截止 2021 年 5 月，新型冠狀病毒肺炎（COVID-19）已在全球引發大流行，累計病例數超 1.67 億，死亡病例 346 萬^[1]。目前針對這一病毒的有效疫苗仍是最可能終結這一全球大流行的手段。自 2020 年 1 月病毒基因組發表后，國內、外大量科研機構和生物、醫藥企業基于不同的技術路線，目前已有多種疫苗產品進入臨床實驗并獲相應主管機構批準使用。根據國家衛生健康委員會發布的《新冠病毒疫苗接種技術指南（第一版）》^[2]，截止 2021 年 3 月，我國已有 5 個生產企業的新冠病毒疫苗批準附條件上市或緊急使用，包括由國藥集團中國生物北京生物制品研究所有限責任公司（北京所）、武漢生物制品研究所有限責任公司（武漢所）和北京科興中維生物技術有限公司（科興中維）生產的三種附條件批準上市滅活疫苗產品；附條件批準上市的康希諾生物股份公司（康希諾）生產的重組新冠病毒疫苗（5 型腺病毒載體）；獲批緊急使用的重組亞單位疫苗為安徽智飛龍科馬生物制藥有限公司（智飛龍科馬）生產的重組新冠病毒疫苗（CHO 細胞），涉及三種不同的疫苗開發技術路線。在國外，則還有 Pfizer-BioNtech 及 Moderna 公司基于 mRNA 技術路線開發的疫苗，強生公司、俄羅斯衛生部下屬的 Gamaleya 研究所及牛津-阿斯利康等基于腺病毒載體技術的疫苗等已經上市。隨著疫苗陸續上市，癲癇患者與接種新冠疫苗相關的問題：如對癲癇患者是否應該接種新冠疫苗？接種疫苗前后有無注意事項？接種疫苗前后是否需要停用抗癲癇藥物？等也亟需回答。中國抗癲癇協會（CAAE）社區管理工作委員會（CAAE Epilepsy community management Committee，CECMC）基于目前已有的循證證據，結合國內外權威組織及專家意見進行了總結，旨在為專科及社區醫師提供解答相關問題的依據。

1   已上市新冠疫苗技術路線及其可能不良反應

1.1   滅活疫苗

滅活疫苗是最傳統的疫苗技術路線之一，目前我國已批準的五種新冠疫苗中的三種都經由該技術路線制備。其制備過程是利用化學制劑或加熱殺滅病原體，從而制成無感染性的疫苗產品。滅活疫苗的耐受性主要取決于其使用的去除感染性抗原相關蛋白的純化技術及疫苗佐劑^[3]。

熱性驚厥是滅活疫苗最常見的不良反應之一，目前機制尚未完全明確，假說認為是高水平炎性細胞因子導致了強烈的免疫反應及熱性反應。此前文獻提示，部分可致發熱的疫苗，如百白破疫苗及麻腮風三聯疫苗等的接種會顯著增加高熱驚厥風險^[4]，但疫苗誘發的熱性發作后再發非熱性發作的風險并未升高。目前相關疫苗公布的二期、三期臨床實驗中暫未報告疫苗接種誘發熱性驚厥^[5]，但發熱仍是疫苗接種后的常見反應。

在既往其他滅活疫苗接種過程中，也曾報道出現免疫相關應激反應（Immunization stress-related response，ISRR），其臨床表現可為心因性非癇性發作，可利用視頻腦電圖檢測鑒別^[6]。

1.2   亞單位蛋白疫苗

亞單位蛋白疫苗是一種可利用異源表達系統，如非致病性細菌、酵母或昆蟲細胞等合成的特定重組抗原蛋白制成的疫苗^[7]。由于沒有感染性病毒成分，被認為是最安全的疫苗之一。但由于蛋白成分的免疫原性較其他類型疫苗更低，一般需要額外添加疫苗佐劑以增強和延長免疫反應^[8]。

在這一技術路線下，我國已經獲批準緊急使用安徽智飛龍科馬生物制藥有限公司（智飛龍科馬）生產的重組新冠病毒疫苗（CHO 細胞）。而海外目前有諾華公司及俄羅斯病毒與生物技術國家研究中心研發的兩種疫苗產品。目前尚無針對該技術路線的三期大規模臨床試驗報道相關新冠疫苗的安全性數據。

1.3   病毒載體疫苗

病毒載體疫苗基于基因工程新技術開發，應用基因重組技術將包含病毒抗原對應基因植入載體病毒（多為腺病毒或腺相關病毒）中，疫苗進入細胞后將合成對應抗原從而誘發機體產生對應抗體，且不產生新的病毒顆粒。我國已有一種基于腺病毒載體的新冠疫苗獲批準，此前中國軍事醫學科學院和天津康希諾生物股份公司基于腺病毒載體疫苗合作開發的重組埃博拉病毒疫苗產品曾于 2017 年在中國獲批準使用。但目前仍缺乏針對這一技術路線的長期隨訪及副作用研究。基于同一技術路線的牛津-阿斯利康疫苗自問世以來，已經引發多次安全性質疑，上市后已有多國由于其可疑的凝血障礙暫停接種，該疫苗的三期研究中報道了安慰組中發生癲癇發作 1 例，在疫苗組發生強直性驚厥一例^[9]。

1.4   mRNA 疫苗

mRNA 疫苗是一種核酸疫苗，通過接種編碼特異抗原蛋白的 mRNA 進入宿主細胞，可在體內合成抗原蛋白從而誘導免疫反應。將不穩定的 mRNA 導入體內，需要在疫苗中加入佐劑，存在誘發不良反應的可能^[10]。mRNA 是全球第一種獲批準的新冠疫苗，此前并無基于該技術路線的疫苗批準上市，仍處于臨床研究階段。我國目前尚未批準該技術路線下的疫苗產品。目前已在美國上市的兩種 mRNA 疫苗公布的三期臨床實驗結果未報告癲癇及發作相關事件。

根據既往報道及目前已發表的新冠疫苗臨床試驗結果，仍無證據提示罹患癲癇將特異性升高接種新型冠狀病毒肺炎疫苗后的出現包括發作在內的副作用的風險。但各技術路線下疫苗產品均有接種后發熱報道，這可能降低癲癇發作閾值誘發發作。

2   其他國際學術組織建議

2.1   國際抗癲癇聯盟

國際抗癲癇聯盟（ILAE）新冠工作組在審查相關循證證據后，2021 年 2 月在其官網發布了癲癇與新冠疫苗的聲明，在并在 3 月 8 日進行了更新^[11]。

現在尚無證據提示罹患癲癇將特異性升高接種新型冠狀病毒肺炎疫苗后的出現包括發作在內的不良反應的風險。對癲癇患者而言，新型冠狀病毒感染及其可能出現的并發癥的危險遠高于注射疫苗的不良反應風險。然而，與其他疫苗相似，新型冠狀病毒肺炎疫苗接種后可能出現發熱，可能在部分患者中導致癇性發作閾值降低。在接種疫苗后 48 h（或發熱期間）使用解熱鎮痛類藥物，如撲熱息痛或對乙酰氨基酚等將降低這一風險。

在接種新型冠狀病毒肺炎疫苗前，務必告知接種機構下列有關情形：癲癇病史以及其他重要的醫學信息，如：過敏史，尤其是對疫苗中其他成分的過敏史，對此前疫苗（如流感疫苗）的過敏反應（如流感疫苗）；現存的或近期的發熱或感染；正在服用的所有藥物，特別是可能抑制免疫系統的藥物（如免疫調節劑或免疫抑制劑）及抗凝劑；妊娠、哺乳或計劃妊娠等。

若對新型冠狀病毒肺炎疫苗中的任何成分過敏，都不應該接種該疫苗。若在第一次注射后出現過敏反應，則不應接受第二次注射。

2.2   美國癲癇基金會

盡管在腺病毒載體疫苗中報道了顱內凝血異常的患者出現癲癇發作，但根據獨立醫學專家小組調查，目前暫無足夠證據表明腺病毒疫苗接種將導致癲癇惡化或腦損傷。

美國癲癇基金會基于當地能夠提供的兩種 mRNA 疫苗對癲癇患者提出了建議，其中輝瑞疫苗獲批準用于 16 歲以上人群，而 Moderna 疫苗則獲批準用于 18 歲以上人群。由于除癲癇外無合并癥的人群仍有風險發展為重癥新型冠狀病毒肺炎，因此建議對此人群進行接種。接種疫苗還將有效防止傳播新冠病毒肺炎^[12]。

2.3   英國疫苗接種和免疫聯合委員會

根據英國疫苗接種和免疫聯合委員會在 2020 年 12 月發布的聲明，存在既往疾病的人群可能較健康人群，新冠肺炎的發病率及死亡率可能更高，包括癲癇在內的慢性神經疾病可能具有更高風險。因此癲癇人群被納入優先接種人群^[13]。

3   專家建議

1. 癲癇不是接種新冠疫苗的禁忌征；

2. 目前暫無證據顯示癲癇患者接種新冠疫苗后的合并癥風險高于一般人群；

3. 部分癲癇患者應暫緩接種：既往在疫苗接種后出現異常反應的患者；確診或可疑的癲癇綜合征，尤其是存在熱敏性的癲癇綜合征患者；近期 6 個月仍訴癲癇發作的患者應暫緩接種；

4. 癲癇患者在疫苗接種前后應嚴格注意：接種前咨詢專科醫師，根據癲癇病史、用藥、發作情況等進行評估；告知此前接種疫苗后出現的異常反應；告知正在服用的藥物：如免疫抑制劑或免疫調節劑等；接種前后保證規律服用抗癲癇藥物，避免發作誘因：如睡眠剝奪、飲酒、情緒劇烈波動等；接種后出現任何異常反應應立即報告專業機構密切觀察；

5. 若在接種新冠疫苗第一劑后出現異常，如發熱、過敏、發作等，應立即報告專業機構并密切觀察評估，暫緩第二劑接種。

附錄

中國抗癲癇協會癲癇社區管理工作委員會名單

主任委員

周　東　　四川大學華西醫院神經內科

副主任委員

李其富　　海南醫學院第一附屬醫院神經內科

李文玲　　河北醫科大學第二醫院神經外科

林衛紅　　吉林大學第一醫院神經內科

劉　凌　　四川大學華西醫院神經內科

錢若兵　　中國科學技術大學附屬第一醫院（安徽省立醫院）神經外科

王　群　　首都醫科大學附屬北京天壇醫院癲癇科

楊天明　　南京明基醫院神經外科

郁莉斐　　復旦大學附屬兒科醫院神經內科

張　慧　　中國抗癲癇協會

顧問

王文志　　北京市神經外科研究所

李世綽　　中國抗癲癇協會

秘書

陳　鄧　　四川大學華西醫院

慕　潔　　四川大學華西醫院

委員

陳　江　　陜西航天醫院內一科

董　齊　　哈爾濱醫科大學附屬第一醫院神經內科

杜曉萍　　廈門弘愛醫院功能神經外科

俸軍林　　桂林醫學院附屬醫院神經內科

笱玉蘭　　武漢市第一醫院神經內科

郭　誼　　浙江大學醫學院附屬第二醫院神經內科

韓　雄　　河南省人民醫院神經內科

柯燕燕　　陸軍軍醫大學第二附屬醫院神經外科

李立佳　　海南醫學院第一附屬醫院兒科

李婷婷　　河南省人民醫院兒科

梁建民　　吉林大學第一醫院小兒神經內科

劉　潔　　四川省人民醫院神經內科

歐陽取平　北京市順義區醫院神經內二科

邱建敏　　莆田市第一醫院神經內科

曲珍珍　　河北醫科大學第二醫院神經內科

宋文珺　　蘭州大學第二醫院癲癇中心

王雪君　　青海省婦女兒童醫院神經內科

王圓圓　　空軍軍醫大學西京醫院神經內科

吳　云　　貴州省人民醫院神經電生理

徐媛琴　　包頭醫學院第二附屬醫院康復科

許賢瑞　　寧夏醫科大學總醫院神經中心內科

許曉偉　　中山大學附屬第七醫院神經醫學中心

閻雪晶　　中國醫科大學附屬第一醫院神經內科

姚　陽　　中國科學技術大學附屬第一醫院（安徽省立醫院）神經外科

虞培敏　　復旦大學附屬華山醫院神經內科

袁靳閑　　重慶醫科大學附屬第二醫院神經內科

張　忱　　中南大學湘雅三醫院神經內科

張鳳麗　　云南省第一人民醫院神經內科

張美云　　天津市人民醫院神經內科

趙　晶　　南昌大學第二附屬醫院神經內科

趙秀鶴　　山東大學齊魯醫院神經內科

趙玉華　　西藏自治區人民醫院神經內科

鐘建國　　鹽城市第三人民醫院神經內科

截止 2021 年 5 月，新型冠狀病毒肺炎（COVID-19）已在全球引發大流行，累計病例數超 1.67 億，死亡病例 346 萬^[1]。目前針對這一病毒的有效疫苗仍是最可能終結這一全球大流行的手段。自 2020 年 1 月病毒基因組發表后，國內、外大量科研機構和生物、醫藥企業基于不同的技術路線，目前已有多種疫苗產品進入臨床實驗并獲相應主管機構批準使用。根據國家衛生健康委員會發布的《新冠病毒疫苗接種技術指南（第一版）》^[2]，截止 2021 年 3 月，我國已有 5 個生產企業的新冠病毒疫苗批準附條件上市或緊急使用，包括由國藥集團中國生物北京生物制品研究所有限責任公司（北京所）、武漢生物制品研究所有限責任公司（武漢所）和北京科興中維生物技術有限公司（科興中維）生產的三種附條件批準上市滅活疫苗產品；附條件批準上市的康希諾生物股份公司（康希諾）生產的重組新冠病毒疫苗（5 型腺病毒載體）；獲批緊急使用的重組亞單位疫苗為安徽智飛龍科馬生物制藥有限公司（智飛龍科馬）生產的重組新冠病毒疫苗（CHO 細胞），涉及三種不同的疫苗開發技術路線。在國外，則還有 Pfizer-BioNtech 及 Moderna 公司基于 mRNA 技術路線開發的疫苗，強生公司、俄羅斯衛生部下屬的 Gamaleya 研究所及牛津-阿斯利康等基于腺病毒載體技術的疫苗等已經上市。隨著疫苗陸續上市，癲癇患者與接種新冠疫苗相關的問題：如對癲癇患者是否應該接種新冠疫苗？接種疫苗前后有無注意事項？接種疫苗前后是否需要停用抗癲癇藥物？等也亟需回答。中國抗癲癇協會（CAAE）社區管理工作委員會（CAAE Epilepsy community management Committee，CECMC）基于目前已有的循證證據，結合國內外權威組織及專家意見進行了總結，旨在為專科及社區醫師提供解答相關問題的依據。

1   已上市新冠疫苗技術路線及其可能不良反應

1.1   滅活疫苗

滅活疫苗是最傳統的疫苗技術路線之一，目前我國已批準的五種新冠疫苗中的三種都經由該技術路線制備。其制備過程是利用化學制劑或加熱殺滅病原體，從而制成無感染性的疫苗產品。滅活疫苗的耐受性主要取決于其使用的去除感染性抗原相關蛋白的純化技術及疫苗佐劑^[3]。

熱性驚厥是滅活疫苗最常見的不良反應之一，目前機制尚未完全明確，假說認為是高水平炎性細胞因子導致了強烈的免疫反應及熱性反應。此前文獻提示，部分可致發熱的疫苗，如百白破疫苗及麻腮風三聯疫苗等的接種會顯著增加高熱驚厥風險^[4]，但疫苗誘發的熱性發作后再發非熱性發作的風險并未升高。目前相關疫苗公布的二期、三期臨床實驗中暫未報告疫苗接種誘發熱性驚厥^[5]，但發熱仍是疫苗接種后的常見反應。

在既往其他滅活疫苗接種過程中，也曾報道出現免疫相關應激反應（Immunization stress-related response，ISRR），其臨床表現可為心因性非癇性發作，可利用視頻腦電圖檢測鑒別^[6]。

1.2   亞單位蛋白疫苗

亞單位蛋白疫苗是一種可利用異源表達系統，如非致病性細菌、酵母或昆蟲細胞等合成的特定重組抗原蛋白制成的疫苗^[7]。由于沒有感染性病毒成分，被認為是最安全的疫苗之一。但由于蛋白成分的免疫原性較其他類型疫苗更低，一般需要額外添加疫苗佐劑以增強和延長免疫反應^[8]。

在這一技術路線下，我國已經獲批準緊急使用安徽智飛龍科馬生物制藥有限公司（智飛龍科馬）生產的重組新冠病毒疫苗（CHO 細胞）。而海外目前有諾華公司及俄羅斯病毒與生物技術國家研究中心研發的兩種疫苗產品。目前尚無針對該技術路線的三期大規模臨床試驗報道相關新冠疫苗的安全性數據。

1.3   病毒載體疫苗

病毒載體疫苗基于基因工程新技術開發，應用基因重組技術將包含病毒抗原對應基因植入載體病毒（多為腺病毒或腺相關病毒）中，疫苗進入細胞后將合成對應抗原從而誘發機體產生對應抗體，且不產生新的病毒顆粒。我國已有一種基于腺病毒載體的新冠疫苗獲批準，此前中國軍事醫學科學院和天津康希諾生物股份公司基于腺病毒載體疫苗合作開發的重組埃博拉病毒疫苗產品曾于 2017 年在中國獲批準使用。但目前仍缺乏針對這一技術路線的長期隨訪及副作用研究。基于同一技術路線的牛津-阿斯利康疫苗自問世以來，已經引發多次安全性質疑，上市后已有多國由于其可疑的凝血障礙暫停接種，該疫苗的三期研究中報道了安慰組中發生癲癇發作 1 例，在疫苗組發生強直性驚厥一例^[9]。

1.4   mRNA 疫苗

mRNA 疫苗是一種核酸疫苗，通過接種編碼特異抗原蛋白的 mRNA 進入宿主細胞，可在體內合成抗原蛋白從而誘導免疫反應。將不穩定的 mRNA 導入體內，需要在疫苗中加入佐劑，存在誘發不良反應的可能^[10]。mRNA 是全球第一種獲批準的新冠疫苗，此前并無基于該技術路線的疫苗批準上市，仍處于臨床研究階段。我國目前尚未批準該技術路線下的疫苗產品。目前已在美國上市的兩種 mRNA 疫苗公布的三期臨床實驗結果未報告癲癇及發作相關事件。

根據既往報道及目前已發表的新冠疫苗臨床試驗結果，仍無證據提示罹患癲癇將特異性升高接種新型冠狀病毒肺炎疫苗后的出現包括發作在內的副作用的風險。但各技術路線下疫苗產品均有接種后發熱報道，這可能降低癲癇發作閾值誘發發作。

2   其他國際學術組織建議

2.1   國際抗癲癇聯盟

國際抗癲癇聯盟（ILAE）新冠工作組在審查相關循證證據后，2021 年 2 月在其官網發布了癲癇與新冠疫苗的聲明，在并在 3 月 8 日進行了更新^[11]。

現在尚無證據提示罹患癲癇將特異性升高接種新型冠狀病毒肺炎疫苗后的出現包括發作在內的不良反應的風險。對癲癇患者而言，新型冠狀病毒感染及其可能出現的并發癥的危險遠高于注射疫苗的不良反應風險。然而，與其他疫苗相似，新型冠狀病毒肺炎疫苗接種后可能出現發熱，可能在部分患者中導致癇性發作閾值降低。在接種疫苗后 48 h（或發熱期間）使用解熱鎮痛類藥物，如撲熱息痛或對乙酰氨基酚等將降低這一風險。

在接種新型冠狀病毒肺炎疫苗前，務必告知接種機構下列有關情形：癲癇病史以及其他重要的醫學信息，如：過敏史，尤其是對疫苗中其他成分的過敏史，對此前疫苗（如流感疫苗）的過敏反應（如流感疫苗）；現存的或近期的發熱或感染；正在服用的所有藥物，特別是可能抑制免疫系統的藥物（如免疫調節劑或免疫抑制劑）及抗凝劑；妊娠、哺乳或計劃妊娠等。

若對新型冠狀病毒肺炎疫苗中的任何成分過敏，都不應該接種該疫苗。若在第一次注射后出現過敏反應，則不應接受第二次注射。

2.2   美國癲癇基金會

盡管在腺病毒載體疫苗中報道了顱內凝血異常的患者出現癲癇發作，但根據獨立醫學專家小組調查，目前暫無足夠證據表明腺病毒疫苗接種將導致癲癇惡化或腦損傷。

美國癲癇基金會基于當地能夠提供的兩種 mRNA 疫苗對癲癇患者提出了建議，其中輝瑞疫苗獲批準用于 16 歲以上人群，而 Moderna 疫苗則獲批準用于 18 歲以上人群。由于除癲癇外無合并癥的人群仍有風險發展為重癥新型冠狀病毒肺炎，因此建議對此人群進行接種。接種疫苗還將有效防止傳播新冠病毒肺炎^[12]。

2.3   英國疫苗接種和免疫聯合委員會

根據英國疫苗接種和免疫聯合委員會在 2020 年 12 月發布的聲明，存在既往疾病的人群可能較健康人群，新冠肺炎的發病率及死亡率可能更高，包括癲癇在內的慢性神經疾病可能具有更高風險。因此癲癇人群被納入優先接種人群^[13]。

3   專家建議

1. 癲癇不是接種新冠疫苗的禁忌征；

2. 目前暫無證據顯示癲癇患者接種新冠疫苗后的合并癥風險高于一般人群；

3. 部分癲癇患者應暫緩接種：既往在疫苗接種后出現異常反應的患者；確診或可疑的癲癇綜合征，尤其是存在熱敏性的癲癇綜合征患者；近期 6 個月仍訴癲癇發作的患者應暫緩接種；

4. 癲癇患者在疫苗接種前后應嚴格注意：接種前咨詢專科醫師，根據癲癇病史、用藥、發作情況等進行評估；告知此前接種疫苗后出現的異常反應；告知正在服用的藥物：如免疫抑制劑或免疫調節劑等；接種前后保證規律服用抗癲癇藥物，避免發作誘因：如睡眠剝奪、飲酒、情緒劇烈波動等；接種后出現任何異常反應應立即報告專業機構密切觀察；

5. 若在接種新冠疫苗第一劑后出現異常，如發熱、過敏、發作等，應立即報告專業機構并密切觀察評估，暫緩第二劑接種。

附錄

中國抗癲癇協會癲癇社區管理工作委員會名單

主任委員

周　東　　四川大學華西醫院神經內科

副主任委員

李其富　　海南醫學院第一附屬醫院神經內科

李文玲　　河北醫科大學第二醫院神經外科

林衛紅　　吉林大學第一醫院神經內科

劉　凌　　四川大學華西醫院神經內科

錢若兵　　中國科學技術大學附屬第一醫院（安徽省立醫院）神經外科

王　群　　首都醫科大學附屬北京天壇醫院癲癇科

楊天明　　南京明基醫院神經外科

郁莉斐　　復旦大學附屬兒科醫院神經內科

張　慧　　中國抗癲癇協會

顧問

王文志　　北京市神經外科研究所

李世綽　　中國抗癲癇協會

秘書

陳　鄧　　四川大學華西醫院

慕　潔　　四川大學華西醫院

委員

陳　江　　陜西航天醫院內一科

董　齊　　哈爾濱醫科大學附屬第一醫院神經內科

杜曉萍　　廈門弘愛醫院功能神經外科

俸軍林　　桂林醫學院附屬醫院神經內科

笱玉蘭　　武漢市第一醫院神經內科

郭　誼　　浙江大學醫學院附屬第二醫院神經內科

韓　雄　　河南省人民醫院神經內科

柯燕燕　　陸軍軍醫大學第二附屬醫院神經外科

李立佳　　海南醫學院第一附屬醫院兒科

李婷婷　　河南省人民醫院兒科

梁建民　　吉林大學第一醫院小兒神經內科

劉　潔　　四川省人民醫院神經內科

歐陽取平　北京市順義區醫院神經內二科

邱建敏　　莆田市第一醫院神經內科

曲珍珍　　河北醫科大學第二醫院神經內科

宋文珺　　蘭州大學第二醫院癲癇中心

王雪君　　青海省婦女兒童醫院神經內科

王圓圓　　空軍軍醫大學西京醫院神經內科

吳　云　　貴州省人民醫院神經電生理

徐媛琴　　包頭醫學院第二附屬醫院康復科

許賢瑞　　寧夏醫科大學總醫院神經中心內科

許曉偉　　中山大學附屬第七醫院神經醫學中心

閻雪晶　　中國醫科大學附屬第一醫院神經內科

姚　陽　　中國科學技術大學附屬第一醫院（安徽省立醫院）神經外科

虞培敏　　復旦大學附屬華山醫院神經內科

袁靳閑　　重慶醫科大學附屬第二醫院神經內科

張　忱　　中南大學湘雅三醫院神經內科

張鳳麗　　云南省第一人民醫院神經內科

張美云　　天津市人民醫院神經內科

趙　晶　　南昌大學第二附屬醫院神經內科

趙秀鶴　　山東大學齊魯醫院神經內科

趙玉華　　西藏自治區人民醫院神經內科

鐘建國　　鹽城市第三人民醫院神經內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