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用本文: 楊康, 曹威, 李加樂, 陳博. PVT1 表達與消化系統腫瘤相關性的系統評價. 中國循證醫學雜志, 2021, 21(10): 1133-1140. doi: 10.7507/1672-2531.202104091 復制
消化系統腫瘤(digestive system tumor,DST)是最常見的一類疾病,主要包括結腸直腸癌、肝癌、胃癌、食管癌、胰腺癌等,分別是全球第二、第三、第四、第六和第七大癌癥死亡原因。根據最新癌癥統計數據,我國 DST 的發病率、死亡率均高于世界平均水平[1],占中國癌癥相關死亡的 36.4%[2]。DST 多隱匿起病[3],經篩查發現時大多已發展至中晚期,且存在不同程度的腫瘤侵襲、遠處轉移,導致治療效果不佳,預后差。目前尚未發現可靠的生物標志物來篩選特異的靶基因進行靶向治療和預測 DST 的患者預后,因此在分子水平上探尋一種能夠早期發現、有助于診斷和治療 DST 及評估預后的生物標志物尤為重要。
長鏈非編碼 RNA(long noncoding RNA,lncRNA)是一類長度大于 200 個核苷酸、無蛋白編碼能力的 RNA。近年來,隨著高通量測序技術的快速發展,大量研究表明多種 lncRNA 在各種癌癥中起到異常調控的作用。漿細胞瘤變異易位 1(plasmacytoma variant translocation1,PVT1)最早于 2013 年在人類結直腸癌中被發現,是一個拷貝數擴增相關的 lncRNA,位于染色體 8q24[4],是已知的癌癥相關區域。已有研究表明 PVT1 通過不同的信號通路介導多種腫瘤進展,包括結直腸癌[5]、胰腺癌[6]、乳腺癌和卵巢癌[7]等;在胃癌和小細胞型肺癌中發現 PVT1 高表達與轉移、臨床分期、預后等臨床病理特征密切相關[8, 9];其高表達可加速癌癥的發展,降低癌癥患者對化療的敏感性[10-13]。然而,PVT1 通過參與多種信號通路發揮致癌或可能的抑癌作用仍存在爭議。因此本研究系統評價 PVT1 與 DST 的相關性,以期為 DST 的早發現、早診斷、早治療和預測預后提供新的思路。
1 資料與方法
1.1 納入與排除標準
1.1.1 研究類型
病例-對照研究。
1.1.2 研究對象
病例組為已確診食管癌、胃癌、結直腸癌、胰腺癌、肝癌、膽囊癌且術后病理標本檢測為 PVT1 高表達的患者;對照組為 PVT1 低表達的患者。
1.1.3 暴露因素
經聚合酶鏈反應(polymerase chain reaction,PCR)檢測得出的 PVT1 表達情況。
1.1.4 結局指標
不同臨床特征如年齡、性別、腫瘤大小、分化程度、腫瘤分期、血管侵襲等,及術后患者預后情況。
1.1.5 排除標準
① 非中英文文獻;② 重復發表的研究;③ 數據缺失或無法提取所需數據的研究;④ 樣本為血液而非腫瘤病理標本;⑤ 樣本量低于 30 例的研究。
1.2 文獻檢索策略
計算機檢索 PubMed、EMbase、Web of Science、The Cochrane Library、CBM、CNKI 數據庫,搜集 PVT1 表達與 DST 相關性的病例-對照研究,檢索時限均從建庫至 2021 年 6 月 21 日。同時檢索納入研究的參考文獻,以補充獲取相關資料。英文檢索詞包括:PVT1、plasmacytoma variant translocation 1、cancer、tumor、carcinoma、neoplasm、adenoma、polyp、malignancies、gastrointestinal cancer、digestive system tumor、esophageal neoplasms、gastric、stomach、colorectal、colon、rectal、bowel、pancreatic cancer、pancreas neoplasms、hepatocellular carcinoma、liver cancer、gallbladder、cholecyst 等;中文檢索詞包括:漿細胞瘤變異易位 1、食管癌、食管鱗狀細胞癌、胃癌、結腸癌、直腸癌、結直腸癌、大腸腫瘤、胰腺癌、肝癌、膽管癌、膽囊癌、消化系統腫瘤、消化道腫瘤。以 PubMed 為例,其具體檢索策略見框 1。

1.3 文獻篩選和資料提取
由 2 名研究者獨立篩選文獻、提取資料并交叉核對。如有分歧,則通過討論或與第三方協商解決。文獻篩選時首先閱讀文題,在排除明顯不相關的文獻后,進一步閱讀摘要和全文以確定是否納入。如有需要,通過郵件、電話聯系原始研究作者獲取未確定但對本研究非常重要的信息。資料提取內容包括:① 納入研究的基本信息:研究題目、第一作者、發表期刊等;② 研究對象的基線特征,各患者的臨床特征及 PVT1 表達情況;③ 評價偏倚風險的關鍵要素;④ 預后指標和測量數據等。
1.4 納入研究的偏倚風險評價
由 2 名研究者獨立評價納入研究的偏倚風險,并交叉核對結果,如有分歧部分通過協商討論解決。偏倚風險評價采用紐卡斯爾-渥太華量表(Newcastle-Ottawa Scale,NOS)。
1.5 統計分析
采用 Stata 16.0 軟件進行統計分析。采用比值比(odds ratio,OR)和風險比(hazard ratio,HR)為效應分析統計量,各效應量均提供其 95% 可信區間(confidence interval,CI)。生存數據通過原始文獻的 Kaplan-Meier 生存曲線采用 Engauge 軟件換算。納入研究結果間的異質性采用 χ2 檢驗進行分析(檢驗水準為 α=0.1),同時結合 I2 定量判斷異質性大小。若各研究結果間無統計學異質性,則采用固定效應模型進行 Meta 分析;若各研究結果間存在統計學異質性,則進一步分析異質性來源,在排除明顯臨床異質性的影響后,采用隨機效應模型進行 Meta 分析。Meta 分析的水準設為 α=0.05。明顯的臨床異質性采用亞組分析或敏感性分析等方法進行處理,或只行描述性分析。
2 結果
2.1 文獻篩選流程及結果
初檢共獲得相關文獻 2 871 篇,經逐層篩選,最終納入 34 個病例-對照研究[6, 8, 14-45],包括 3 882 例 DST 患者。文獻篩選流程及結果見圖 1。

*所檢索的數據庫及檢出文獻數具體如下:PubMed(
2.2 納入研究的基本特征與偏倚風險評價結果


2.3 Meta 分析結果
2.3.1 PVT1 高表達與臨床特征的相關性
Meta 分析結果顯示,腫瘤>5 cm 較<5 cm[OR=1.92,95%CI(1.54,2.39),P<0.000 1]、分化程度差較分化程度好和中[OR=1.58,95%CI(1.07,2.31),P=0.02]、T3+T4 期較 T1+T2 期[OR=3.95,95%CI(2.33,6.70),P=0.001]、淋巴結轉移者較無淋巴結轉移者[OR=2.06,95%CI(1.31,3.23),P=0.002]、遠處轉移者較無遠處轉移者[OR=2.43,95%CI(1.50,3.95),P<0.000 1]、高 TNM 分期(Ⅲ、Ⅳ期)患者較低 TNM 分期(Ⅰ、Ⅱ期)患者[OR=3.29,95%CI(2.59,4.18),P<0.000 1]PVT1 的表達差異均有統計學意義。而性別[OR=1.00,95%CI(0.86,1.16),P=0.979]、年齡[OR=1.03,95%CI(0.85,1.25),P=0.784]及血管侵襲[OR=1.22,95%CI(0.63,2.37),P=0.553]等與 PVT1 表達無相關性(表 3)。

2.3.2 PVT1 高表達與 DST 患者生存預后的相關性
對 DST 總體進行 Meta 分析,結果顯示:1 年[OR=2.06,95%CI(1.64,2.60),P<0.000 1]、3 年[OR=3.06,95%CI(2.16,4.33),P<0.000 1]、5 年[OR=2.92,95%CI(1.88,4.52),P<0.000 1]總體生存率與 PVT1 高表達顯著相關。對不同腫瘤患者總體生存率進行 Meta 分析,結果顯示:食管癌患者 3 年[OR=3.38,95%CI(1.37,8.36),P=0.008]、5 年[OR=3.62,95%CI(1.97,6.68),P<0.000 1]總體生存率,胃癌患者 3 年[OR=1.66,95%CI(1.26,2.20),P<0.000 1]總體生存率,結腸癌患者 1 年[OR=4.07,95%CI(2.43,6.83),P<0.000 1]、3 年[OR=4.35,95%CI(3.02,6.26),P<0.000 1]、5 年[OR=3.94,95%CI(2.70,5.73),P<0.000 1]總體生存率,肝癌患者 3 年[OR=2.25,95%CI(1.23,4.13),P=0.009]總體生存率與 PVT1 高表達顯著相關(表 4)。

2.3.3 PVT1 高表達與 DST 患者總體生存率相關性的亞組分析
對 DST 患者總體生存率相關性進行亞組分析,結果顯示:除食管癌亞組外,不同變量、腫瘤類型和樣本量的 Meta 分析結果均提示 PVT1 高表達和總體生存率之間存在顯著相關性(表 5)。

2.4 敏感性分析
采用逐一剔除單個研究的方法進行敏感性分析,結果顯示,在刪除任一研究后,合并結果未發生方向性改變,提示研究結果較為穩定。
3 討論
近年來,多個研究發現 PVT1 可通過調節腫瘤細胞的增殖、轉移、凋亡和耐藥性等,在腫瘤發生發展中發揮關鍵作用,在膀胱癌、肝細胞癌、宮頸癌、胃癌、肺癌、前列腺癌等多種癌癥中表達上調。Xu 等[46]發現 PVT1 可通過與 FOXM1 的正反饋調節促進胃癌進展。Takahashi 等[15]發現抑制 PVT1 表達后,TGF-β 信號通路和凋亡信號通路激活,誘導結直腸癌細胞凋亡。Guo 等[47]也發現抑制 PVT1 表達后,c-Myc 的表達隨之降低,導致結直腸癌細胞增殖抑制、凋亡增加。Li 等[26]研究表明 PVT1 在食管癌中高表達,并通過調節 miR-203/LASP1 軸促進食管癌進程。Wu 等[6]發現,PVT1 在胰腺癌中高表達,并通過下調 p21 促進了上皮間充質轉化和細胞增殖、遷移。這些研究表明 PVT1 在 DST 的發生發展過程中可能發揮重要作用,具有診療和預后預測的潛在價值。
本研究系統評價了 PVT1 表達與 DST 患者臨床特征的相關性,結果表明 PVT1 表達與 DST 患者腫瘤大小、分化程度、T 分期、淋巴結轉移、遠處轉移及臨床分期顯著相關。而性別、年齡和血管侵襲等與 PVT1 表達無顯著相關性。其中,因各研究的年齡分界不統一,本研究僅選取研究設定最多的分界(60 歲)為標準,可能影響結果的準確性。此外,除肝癌外其余癌種缺乏血管侵襲數據,因此這一臨床特征的相關性有待進一步研究。
本 Meta 分析結果顯示,PVT1 表達與 DST 患者 1、3、5 年 OS 顯著相關,PVT1 高表達患者的總體生存率均較差。亞組分析結果顯示:不同類型癌癥患者大部分年 OS 均與 PVT1 高表達顯著相關。而食管癌患者 1 年、胃癌患者 1 年、肝癌患者 1年、5 年 OS 與 PVT1 高表達無相關性,其原因可能是生存曲線提取數據時存在誤差、潛在分子機制通路的變化及現有數據有限,影響合并結果。進一步按照變量、腫瘤類型和樣本量對總 OS 進行亞組分析,其結果顯示,大部分亞組均觀察到 PVT1 高表達與患者預后顯著相關,提示結果較穩定。
本研究的局限性:① 部分癌種數據較少,可能對結果的準確性產生影響;② 納入研究對 PVT1 高低表達的評判標準不同,可能影響結果的準確性;③ 納入研究為病例-對照研究,受研究設計所限,實施、測量等多種偏倚無法避免。
綜上所述,當前證據表明,PVT1 高表達與 DST 患者的部分臨床特征(腫瘤>5 cm、分化差、T3~T4 期、淋巴結轉移、遠處轉移及臨床Ⅲ~Ⅳ期),及大部分患者(胃癌、結直腸癌、胰腺癌、肝癌)預后不良顯著相關。受納入研究數量和質量的限制,上述結論尚待更多高質量研究予以驗證。
消化系統腫瘤(digestive system tumor,DST)是最常見的一類疾病,主要包括結腸直腸癌、肝癌、胃癌、食管癌、胰腺癌等,分別是全球第二、第三、第四、第六和第七大癌癥死亡原因。根據最新癌癥統計數據,我國 DST 的發病率、死亡率均高于世界平均水平[1],占中國癌癥相關死亡的 36.4%[2]。DST 多隱匿起病[3],經篩查發現時大多已發展至中晚期,且存在不同程度的腫瘤侵襲、遠處轉移,導致治療效果不佳,預后差。目前尚未發現可靠的生物標志物來篩選特異的靶基因進行靶向治療和預測 DST 的患者預后,因此在分子水平上探尋一種能夠早期發現、有助于診斷和治療 DST 及評估預后的生物標志物尤為重要。
長鏈非編碼 RNA(long noncoding RNA,lncRNA)是一類長度大于 200 個核苷酸、無蛋白編碼能力的 RNA。近年來,隨著高通量測序技術的快速發展,大量研究表明多種 lncRNA 在各種癌癥中起到異常調控的作用。漿細胞瘤變異易位 1(plasmacytoma variant translocation1,PVT1)最早于 2013 年在人類結直腸癌中被發現,是一個拷貝數擴增相關的 lncRNA,位于染色體 8q24[4],是已知的癌癥相關區域。已有研究表明 PVT1 通過不同的信號通路介導多種腫瘤進展,包括結直腸癌[5]、胰腺癌[6]、乳腺癌和卵巢癌[7]等;在胃癌和小細胞型肺癌中發現 PVT1 高表達與轉移、臨床分期、預后等臨床病理特征密切相關[8, 9];其高表達可加速癌癥的發展,降低癌癥患者對化療的敏感性[10-13]。然而,PVT1 通過參與多種信號通路發揮致癌或可能的抑癌作用仍存在爭議。因此本研究系統評價 PVT1 與 DST 的相關性,以期為 DST 的早發現、早診斷、早治療和預測預后提供新的思路。
1 資料與方法
1.1 納入與排除標準
1.1.1 研究類型
病例-對照研究。
1.1.2 研究對象
病例組為已確診食管癌、胃癌、結直腸癌、胰腺癌、肝癌、膽囊癌且術后病理標本檢測為 PVT1 高表達的患者;對照組為 PVT1 低表達的患者。
1.1.3 暴露因素
經聚合酶鏈反應(polymerase chain reaction,PCR)檢測得出的 PVT1 表達情況。
1.1.4 結局指標
不同臨床特征如年齡、性別、腫瘤大小、分化程度、腫瘤分期、血管侵襲等,及術后患者預后情況。
1.1.5 排除標準
① 非中英文文獻;② 重復發表的研究;③ 數據缺失或無法提取所需數據的研究;④ 樣本為血液而非腫瘤病理標本;⑤ 樣本量低于 30 例的研究。
1.2 文獻檢索策略
計算機檢索 PubMed、EMbase、Web of Science、The Cochrane Library、CBM、CNKI 數據庫,搜集 PVT1 表達與 DST 相關性的病例-對照研究,檢索時限均從建庫至 2021 年 6 月 21 日。同時檢索納入研究的參考文獻,以補充獲取相關資料。英文檢索詞包括:PVT1、plasmacytoma variant translocation 1、cancer、tumor、carcinoma、neoplasm、adenoma、polyp、malignancies、gastrointestinal cancer、digestive system tumor、esophageal neoplasms、gastric、stomach、colorectal、colon、rectal、bowel、pancreatic cancer、pancreas neoplasms、hepatocellular carcinoma、liver cancer、gallbladder、cholecyst 等;中文檢索詞包括:漿細胞瘤變異易位 1、食管癌、食管鱗狀細胞癌、胃癌、結腸癌、直腸癌、結直腸癌、大腸腫瘤、胰腺癌、肝癌、膽管癌、膽囊癌、消化系統腫瘤、消化道腫瘤。以 PubMed 為例,其具體檢索策略見框 1。

1.3 文獻篩選和資料提取
由 2 名研究者獨立篩選文獻、提取資料并交叉核對。如有分歧,則通過討論或與第三方協商解決。文獻篩選時首先閱讀文題,在排除明顯不相關的文獻后,進一步閱讀摘要和全文以確定是否納入。如有需要,通過郵件、電話聯系原始研究作者獲取未確定但對本研究非常重要的信息。資料提取內容包括:① 納入研究的基本信息:研究題目、第一作者、發表期刊等;② 研究對象的基線特征,各患者的臨床特征及 PVT1 表達情況;③ 評價偏倚風險的關鍵要素;④ 預后指標和測量數據等。
1.4 納入研究的偏倚風險評價
由 2 名研究者獨立評價納入研究的偏倚風險,并交叉核對結果,如有分歧部分通過協商討論解決。偏倚風險評價采用紐卡斯爾-渥太華量表(Newcastle-Ottawa Scale,NOS)。
1.5 統計分析
采用 Stata 16.0 軟件進行統計分析。采用比值比(odds ratio,OR)和風險比(hazard ratio,HR)為效應分析統計量,各效應量均提供其 95% 可信區間(confidence interval,CI)。生存數據通過原始文獻的 Kaplan-Meier 生存曲線采用 Engauge 軟件換算。納入研究結果間的異質性采用 χ2 檢驗進行分析(檢驗水準為 α=0.1),同時結合 I2 定量判斷異質性大小。若各研究結果間無統計學異質性,則采用固定效應模型進行 Meta 分析;若各研究結果間存在統計學異質性,則進一步分析異質性來源,在排除明顯臨床異質性的影響后,采用隨機效應模型進行 Meta 分析。Meta 分析的水準設為 α=0.05。明顯的臨床異質性采用亞組分析或敏感性分析等方法進行處理,或只行描述性分析。
2 結果
2.1 文獻篩選流程及結果
初檢共獲得相關文獻 2 871 篇,經逐層篩選,最終納入 34 個病例-對照研究[6, 8, 14-45],包括 3 882 例 DST 患者。文獻篩選流程及結果見圖 1。

*所檢索的數據庫及檢出文獻數具體如下:PubMed(
2.2 納入研究的基本特征與偏倚風險評價結果


2.3 Meta 分析結果
2.3.1 PVT1 高表達與臨床特征的相關性
Meta 分析結果顯示,腫瘤>5 cm 較<5 cm[OR=1.92,95%CI(1.54,2.39),P<0.000 1]、分化程度差較分化程度好和中[OR=1.58,95%CI(1.07,2.31),P=0.02]、T3+T4 期較 T1+T2 期[OR=3.95,95%CI(2.33,6.70),P=0.001]、淋巴結轉移者較無淋巴結轉移者[OR=2.06,95%CI(1.31,3.23),P=0.002]、遠處轉移者較無遠處轉移者[OR=2.43,95%CI(1.50,3.95),P<0.000 1]、高 TNM 分期(Ⅲ、Ⅳ期)患者較低 TNM 分期(Ⅰ、Ⅱ期)患者[OR=3.29,95%CI(2.59,4.18),P<0.000 1]PVT1 的表達差異均有統計學意義。而性別[OR=1.00,95%CI(0.86,1.16),P=0.979]、年齡[OR=1.03,95%CI(0.85,1.25),P=0.784]及血管侵襲[OR=1.22,95%CI(0.63,2.37),P=0.553]等與 PVT1 表達無相關性(表 3)。

2.3.2 PVT1 高表達與 DST 患者生存預后的相關性
對 DST 總體進行 Meta 分析,結果顯示:1 年[OR=2.06,95%CI(1.64,2.60),P<0.000 1]、3 年[OR=3.06,95%CI(2.16,4.33),P<0.000 1]、5 年[OR=2.92,95%CI(1.88,4.52),P<0.000 1]總體生存率與 PVT1 高表達顯著相關。對不同腫瘤患者總體生存率進行 Meta 分析,結果顯示:食管癌患者 3 年[OR=3.38,95%CI(1.37,8.36),P=0.008]、5 年[OR=3.62,95%CI(1.97,6.68),P<0.000 1]總體生存率,胃癌患者 3 年[OR=1.66,95%CI(1.26,2.20),P<0.000 1]總體生存率,結腸癌患者 1 年[OR=4.07,95%CI(2.43,6.83),P<0.000 1]、3 年[OR=4.35,95%CI(3.02,6.26),P<0.000 1]、5 年[OR=3.94,95%CI(2.70,5.73),P<0.000 1]總體生存率,肝癌患者 3 年[OR=2.25,95%CI(1.23,4.13),P=0.009]總體生存率與 PVT1 高表達顯著相關(表 4)。

2.3.3 PVT1 高表達與 DST 患者總體生存率相關性的亞組分析
對 DST 患者總體生存率相關性進行亞組分析,結果顯示:除食管癌亞組外,不同變量、腫瘤類型和樣本量的 Meta 分析結果均提示 PVT1 高表達和總體生存率之間存在顯著相關性(表 5)。

2.4 敏感性分析
采用逐一剔除單個研究的方法進行敏感性分析,結果顯示,在刪除任一研究后,合并結果未發生方向性改變,提示研究結果較為穩定。
3 討論
近年來,多個研究發現 PVT1 可通過調節腫瘤細胞的增殖、轉移、凋亡和耐藥性等,在腫瘤發生發展中發揮關鍵作用,在膀胱癌、肝細胞癌、宮頸癌、胃癌、肺癌、前列腺癌等多種癌癥中表達上調。Xu 等[46]發現 PVT1 可通過與 FOXM1 的正反饋調節促進胃癌進展。Takahashi 等[15]發現抑制 PVT1 表達后,TGF-β 信號通路和凋亡信號通路激活,誘導結直腸癌細胞凋亡。Guo 等[47]也發現抑制 PVT1 表達后,c-Myc 的表達隨之降低,導致結直腸癌細胞增殖抑制、凋亡增加。Li 等[26]研究表明 PVT1 在食管癌中高表達,并通過調節 miR-203/LASP1 軸促進食管癌進程。Wu 等[6]發現,PVT1 在胰腺癌中高表達,并通過下調 p21 促進了上皮間充質轉化和細胞增殖、遷移。這些研究表明 PVT1 在 DST 的發生發展過程中可能發揮重要作用,具有診療和預后預測的潛在價值。
本研究系統評價了 PVT1 表達與 DST 患者臨床特征的相關性,結果表明 PVT1 表達與 DST 患者腫瘤大小、分化程度、T 分期、淋巴結轉移、遠處轉移及臨床分期顯著相關。而性別、年齡和血管侵襲等與 PVT1 表達無顯著相關性。其中,因各研究的年齡分界不統一,本研究僅選取研究設定最多的分界(60 歲)為標準,可能影響結果的準確性。此外,除肝癌外其余癌種缺乏血管侵襲數據,因此這一臨床特征的相關性有待進一步研究。
本 Meta 分析結果顯示,PVT1 表達與 DST 患者 1、3、5 年 OS 顯著相關,PVT1 高表達患者的總體生存率均較差。亞組分析結果顯示:不同類型癌癥患者大部分年 OS 均與 PVT1 高表達顯著相關。而食管癌患者 1 年、胃癌患者 1 年、肝癌患者 1年、5 年 OS 與 PVT1 高表達無相關性,其原因可能是生存曲線提取數據時存在誤差、潛在分子機制通路的變化及現有數據有限,影響合并結果。進一步按照變量、腫瘤類型和樣本量對總 OS 進行亞組分析,其結果顯示,大部分亞組均觀察到 PVT1 高表達與患者預后顯著相關,提示結果較穩定。
本研究的局限性:① 部分癌種數據較少,可能對結果的準確性產生影響;② 納入研究對 PVT1 高低表達的評判標準不同,可能影響結果的準確性;③ 納入研究為病例-對照研究,受研究設計所限,實施、測量等多種偏倚無法避免。
綜上所述,當前證據表明,PVT1 高表達與 DST 患者的部分臨床特征(腫瘤>5 cm、分化差、T3~T4 期、淋巴結轉移、遠處轉移及臨床Ⅲ~Ⅳ期),及大部分患者(胃癌、結直腸癌、胰腺癌、肝癌)預后不良顯著相關。受納入研究數量和質量的限制,上述結論尚待更多高質量研究予以驗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