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用本文: 楊秋玉, 曹曉, 張遷, 后亮瑛, 王琪, 葛龍, 代表 TCM Recs工作組. 推拿治療兒童急性腹瀉療效和安全性的Meta 分析. 中國循證醫學雜志, 2021, 21(7): 832-838. doi: 10.7507/1672-2531.202102099 復制
兒童腹瀉是兒童內科疾病中最常見的一種,是由多病原、多因素引起的以大便次數增多和大便性狀改變為特點的消化道綜合征。6 個月至 2 歲兒童發病率最高,急性腹瀉病程小于 2 周[1]。WHO 調查顯示,腹瀉是世界上兒童死亡和發病的主要原因,每年約 52.5 萬兒童因腹瀉死亡[2]。在低收入和中等收入國家,5 歲以下兒童死亡人數中有 1/10 死于腹瀉[3]。全國 20 個省(市、自治區)入戶調查結果顯示,我國 5 歲以下兒童年發病率為 1.9 次/人[4]。腹瀉是造成兒童營養不良,影響其生長發育的主要原因之一。因此,對兒童腹瀉的治療非常重要。小兒推拿的治療原理是醫生運用特有手法,作用于兒童機體,以調臟腑、通經絡、活氣血、順升降、適寒溫、扶正祛邪、匡正陰陽[5]。其操作簡單且無毒副作用、無痛苦,易被患兒及家屬接受。既往發表的與推拿治療兒童急性腹瀉相關的系統評價顯示[6-11],推拿治療兒童急性腹瀉的治愈率優于西醫,但其存在證據評價和制作過程不嚴謹、患者重要結局缺失、納入研究質量存疑等問題。因此,本研究嚴格按照系統評價制作和報告指南的要求,系統評價推拿治療兒童急性腹瀉的療效和安全性,以期為臨床實踐提供參考。
1 資料與方法
1.1 納入與排除標準
1.1.1 研究設計
隨機對照試驗(randomized controlled trial,RCT)。
1.1.2 研究對象
符合兒童急性腹瀉診斷標準且年齡為 12 歲以下的患兒,其性別、民族、地區不限。
1.1.3 干預措施
試驗組:使用推拿治療(推拿操作方法、選穴原則、施治時間和療程不限);對照組:使用假推拿或西藥治療。兩組常規治療(包括飲食指導和預防、糾正脫水等)一致。
1.1.4 結局指標
采用德爾菲法,通過《推拿治療兒童急性腹瀉循證臨床指南》專家組對結局指標重要性進行 1~9 分制評分,當結局指標得分≥7 分時為患者關鍵結局,4~7 分為患者重要結局,最終確定 4 個結局指標為關鍵結局,包括:① 腹瀉次數恢復正常時間;② 治療 3 天腹瀉次數變化;③ 舌象變化;④ 不良反應發生率;4 個結局指標為重要結局,包括:⑤ 治愈率,治愈定義為大便次數性狀恢復正常,全身癥狀消失;⑥ 大便性狀恢復正常時間;⑦ 腸鳴音改善率;⑧ 腹痛改善率。
1.1.5 排除標準
① 隨機方法和實施不嚴謹的文獻,如隨機序列產生方法不明確;② 僅報告了總有效率的研究;③ 重復發表的研究;④ 干預組采用推拿聯合其他中醫療法(如針灸、艾灸等),或對照組為其他中醫療法的研究。
1.2 文獻檢索策略
計算機檢索 CNKI、VIP、WanFang Data、CBM、PubMed、The Cochrane Library 數據庫,搜集推拿治療兒童急性腹瀉的 RCT,檢索時限均從建庫至 2020 年 11 月 20 日。檢索采用主題詞和自由詞相結合的方法,同時根據不同的數據庫進行調整。查找納入文獻的參考文獻,以補充獲取相關資料。中文檢索詞包括:推拿、按摩、手法、小兒、嬰兒、幼兒、嬰幼兒、兒童、腹瀉、泄瀉、腸炎等;英文檢索詞包括:massage、tuina、child、pediatric、infant、baby、infantile diarrhea、loose bowels、diarrhea 等。以 CBM 為例,其具體檢索策略見框 1。

1.3 文獻篩選與資料提取
由 2 名研究者獨立篩選文獻、提取資料并交叉核對。如有分歧,則通過討論或與第三方協商解決。文獻篩選時首先閱讀文題,在排除明顯不相關的文獻后,進一步閱讀摘要和全文以確定是否納入。如有需要,通過郵件、電話聯系原始研究作者獲取未確定但對本研究非常重要的信息。資料提取內容包括:① 納入研究的基本信息:研究題目、第一作者、發表期刊等;② 研究對象的基線特征和干預措施;③ 偏倚風險評價的關鍵要素;④ 所關注的結局指標和結果測量數據。
1.4 納入研究的偏倚風險評價
由 2 名研究者獨立評價納入研究的偏倚風險,并交叉核對結果。偏倚風險評價采用 Cochrane 手冊 5.1.0 推薦的 RCT 偏倚風險評估工具[12]。
1.5 統計分析
采用 RevMan 5.3 軟件進行統計分析。計量資料采用均數差(mean difference,MD)為效應分析統計量,二分類變量采用相對危險度(risk ratio,RR)為效應分析統計量,各效應量均提供其 95% 可信區間(confidence interval,CI)。納入研究結果間的異質性采用 χ2 檢驗進行分析(檢驗水準為 α=0.1),同時結合 I2 定量判斷異質性大小。若各研究結果間無統計學異質性,則采用固定效應模型進行 Meta 分析;若各研究結果間存在統計學異質性,則進一步分析異質性來源,在排除明顯臨床異質性的影響后,采用隨機效應模型進行 Meta 分析。Meta 分析的水準設為 α=0.05。明顯的臨床異質性采用亞組分析或敏感性分析等方法進行處理,或只行描述性分析。若納入文獻數量超過 10 篇,則采用 Stata 軟件繪制漏斗圖評價發表偏倚。
2 結果
2.1 文獻篩選流程及結果
初檢共獲得相關文獻 4780 篇,經逐層篩選,最終納入 15 個 RCT[13-27],文獻篩選流程及結果見圖 1。

*所檢索的數據庫及檢出文獻數具體如下:CNKI(
2.2 納入研究的基本特征
納入研究的基本特征表見表 1。納入研究的中醫辨證分型及取穴規律見表 2。


2.3 納入研究的偏倚風險評價結果
納入研究的偏倚風險評價結果見表 3。

2.4 Meta 分析結果
2.4.1 大便次數恢復正常時間
2.4.1.1 推拿 vs. 西藥治療
共 6 個 RCT[15-17, 21, 25, 27]報告了推拿與西藥治療比較的大便次數恢復正常時間。隨機效應模型 Meta 分析結果顯示,推拿組大便次數恢復正常時間顯著短于西藥治療組[MD=?0.86,95%CI(?1.05,?0.66),P<0.001](表 4)。其中 3 個 RCT[15-17]報告了推拿與止瀉藥(思密達等)的比較,另 3 個 RCT[21, 25, 27]報告了推拿與止瀉藥(思密達等)聯合活性菌的比較,Meta 分析結果均顯示,推拿組大便次數恢復正常時間更短。

2.4.1.2 推拿 vs. 假推拿
1 個 RCT[26]報告了推拿與假推拿比較的腹瀉次數恢復正常時間,結果顯示兩組差異無統計學意義[MD=?0.4,95%CI(?1.17,0.97),P=0.57](表 4)。
2.4.2 治療 3 天腹瀉次數變化
1 個 RCT[26]報告了推拿與假推拿比較的治療 3 天腹瀉次數變化,結果顯示兩組差異無統計學意義[MD=?1.5,95%CI(?3.23,0.23),P=0.09](表 4)。
2.4.3 治愈率
共 11 個 RCT[13-18, 20-24]報告了推拿與西藥治療比較的治愈率。固定效應模型 Meta 分析結果顯示,推拿組治愈率顯著高于西藥組[RR=1.43,95%CI(1.26,1.63),P<0.001](表 4)。其中 5 個 RCT[13-17]報告了推拿與止瀉藥(思密達等)的比較,1 個 RCT[18]報告了推拿與活性菌的比較,5 個 RCT[20-24]報告了推拿與止瀉藥(思密達等)聯合活性菌的比較,結果均顯示推拿組的治愈率更高。
2.4.4 大便性狀恢復正常時間
2.4.4.1 推拿 vs. 西藥治療
共 4 個 RCT[19, 23, 25, 27]報告了推拿與西藥治療比較的大便性狀恢復正常時間。固定效應模型 Meta 分析結果顯示,推拿組大便性狀恢復正常時間顯著短于西藥治療組[MD=?1.07,95%CI(?1.15,?0.99),P<0.001](表 4)。其中 1 個 RCT[19]報告了推拿與活性菌的比較,3 個 RCT[23, 25, 27]報告了推拿與止瀉藥(思密達等)聯合活性菌的比較,結果均顯示推拿組大便性狀恢復正常時間更短。
2.4.4.2 推拿 vs. 假推拿
1 個 RCT[26]報告了推拿與假推拿比較的大便性狀恢復正常時間,結果顯示兩組差異無統計學意義[MD=?0.20,95%CI(?1.80,1.40),P=0.81](表 4)。
2.4.5 腸鳴音改善率
1 個 RCT[24]報告了推拿與西藥治療比較的腸鳴音變化,結果顯示兩組腸鳴音變化的差異無統計學意義[RR=0.26,95%CI(0.06,1.14),P=0.07](表 4)。
2.4.6 腹痛改善率
1 個 RCT[14]報告了推拿與西藥治療比較的腹痛改善率,結果顯示兩組腹痛改善率的差異無統計學意義[RR=1.01,95%CI(0.82,1.24),P=0.92](表 4)。
2.4.7 不良反應發生率
3 個 RCT[14, 16, 26]報告了推拿與西藥治療比較的不良反應發生率。Meta 分析結果顯示,兩組不良反應發生率的差異無統計學意義[RR=0.25,95%CI(0.03,2.23),P=0.22](表 4)。
2.5 按不同年齡段分組的亞組分析結果
根據文獻中報告的患兒年齡,將 3 歲以下的患兒歸為嬰幼兒組,3~6 歲的患兒歸為學齡前組,6~12 歲的患兒歸為學齡期組。按不同年齡段進行亞組分析,結果顯示,與西藥治療相比,推拿均可提高嬰幼兒和學齡前兒童的治愈率,縮短大便次數恢復正常時間和大便性狀恢復正常時間,差異均有統計學意義。
2.6 發表偏倚檢驗
針對治愈率這一結局指標繪制漏斗圖進行發表偏倚檢驗,結果顯示各研究點左右分布基本對稱,結合 Begg’s 檢驗結果(P=0.213),提示存在發表偏倚的可能性較小。
3 討論
本 Meta 分析結果表明,推拿治療兒童急性腹瀉的治愈率高于西藥治療,腹瀉次數恢復正常時間及大便性狀恢復正常時間短于西藥治療和假推拿,且未增加不良反應發生率,與以往系統評價[6, 7, 9, 10]結論基本一致。本文根據不同的對照措施和患兒不同年齡段進行亞組分析,將西藥細分為止瀉藥、活性菌、止瀉藥聯合活性菌;同時采用治愈率、腹瀉次數恢復正常時間、大便性狀恢復正常時間、腹痛改善率、腸鳴音改善率等關鍵和重要結局指標,多角度證實了推拿治療兒童急性腹瀉的療效。
納入研究的推拿手法各異,不同的推拿手法對療效的影響尚不清楚。但由于缺乏統一的分類標準,且受研究數量所限,未能對不同推拿手法的利弊進行詳細分析。目前有研究[28]基于數據挖掘研究推拿穴位,但相關研究的數量極少,建議未來研究探討相關穴位的有效性,以指導臨床實踐。
本研究的局限性:① 納入研究數量、樣本量均較少,影響結果準確性;② 納入研究缺乏 6~12 歲患兒的相關數據,無法為推拿治療學齡期患兒的適用性提供證據;③ 大多數研究報告了治愈率、腹瀉次數恢復正常時間及大便性狀恢復正常時間的結局,但缺乏其他關鍵和重要結局的證據;④ 大部分研究未報告病程,因此無法針對病程作詳細分析;⑤ 納入研究中大部分隨機方法描述不詳細或僅以“隨機”表示,缺乏嚴謹性,且未實施盲法,可能產生一定的偏倚,影響結果的可靠性。
綜上所述,當前證據顯示,推拿治療兒童腹瀉有較好療效,且未增加不良反應發生率。受納入研究數量和質量的限制,上述結論尚待更多高質量研究予以驗證。
兒童腹瀉是兒童內科疾病中最常見的一種,是由多病原、多因素引起的以大便次數增多和大便性狀改變為特點的消化道綜合征。6 個月至 2 歲兒童發病率最高,急性腹瀉病程小于 2 周[1]。WHO 調查顯示,腹瀉是世界上兒童死亡和發病的主要原因,每年約 52.5 萬兒童因腹瀉死亡[2]。在低收入和中等收入國家,5 歲以下兒童死亡人數中有 1/10 死于腹瀉[3]。全國 20 個省(市、自治區)入戶調查結果顯示,我國 5 歲以下兒童年發病率為 1.9 次/人[4]。腹瀉是造成兒童營養不良,影響其生長發育的主要原因之一。因此,對兒童腹瀉的治療非常重要。小兒推拿的治療原理是醫生運用特有手法,作用于兒童機體,以調臟腑、通經絡、活氣血、順升降、適寒溫、扶正祛邪、匡正陰陽[5]。其操作簡單且無毒副作用、無痛苦,易被患兒及家屬接受。既往發表的與推拿治療兒童急性腹瀉相關的系統評價顯示[6-11],推拿治療兒童急性腹瀉的治愈率優于西醫,但其存在證據評價和制作過程不嚴謹、患者重要結局缺失、納入研究質量存疑等問題。因此,本研究嚴格按照系統評價制作和報告指南的要求,系統評價推拿治療兒童急性腹瀉的療效和安全性,以期為臨床實踐提供參考。
1 資料與方法
1.1 納入與排除標準
1.1.1 研究設計
隨機對照試驗(randomized controlled trial,RCT)。
1.1.2 研究對象
符合兒童急性腹瀉診斷標準且年齡為 12 歲以下的患兒,其性別、民族、地區不限。
1.1.3 干預措施
試驗組:使用推拿治療(推拿操作方法、選穴原則、施治時間和療程不限);對照組:使用假推拿或西藥治療。兩組常規治療(包括飲食指導和預防、糾正脫水等)一致。
1.1.4 結局指標
采用德爾菲法,通過《推拿治療兒童急性腹瀉循證臨床指南》專家組對結局指標重要性進行 1~9 分制評分,當結局指標得分≥7 分時為患者關鍵結局,4~7 分為患者重要結局,最終確定 4 個結局指標為關鍵結局,包括:① 腹瀉次數恢復正常時間;② 治療 3 天腹瀉次數變化;③ 舌象變化;④ 不良反應發生率;4 個結局指標為重要結局,包括:⑤ 治愈率,治愈定義為大便次數性狀恢復正常,全身癥狀消失;⑥ 大便性狀恢復正常時間;⑦ 腸鳴音改善率;⑧ 腹痛改善率。
1.1.5 排除標準
① 隨機方法和實施不嚴謹的文獻,如隨機序列產生方法不明確;② 僅報告了總有效率的研究;③ 重復發表的研究;④ 干預組采用推拿聯合其他中醫療法(如針灸、艾灸等),或對照組為其他中醫療法的研究。
1.2 文獻檢索策略
計算機檢索 CNKI、VIP、WanFang Data、CBM、PubMed、The Cochrane Library 數據庫,搜集推拿治療兒童急性腹瀉的 RCT,檢索時限均從建庫至 2020 年 11 月 20 日。檢索采用主題詞和自由詞相結合的方法,同時根據不同的數據庫進行調整。查找納入文獻的參考文獻,以補充獲取相關資料。中文檢索詞包括:推拿、按摩、手法、小兒、嬰兒、幼兒、嬰幼兒、兒童、腹瀉、泄瀉、腸炎等;英文檢索詞包括:massage、tuina、child、pediatric、infant、baby、infantile diarrhea、loose bowels、diarrhea 等。以 CBM 為例,其具體檢索策略見框 1。

1.3 文獻篩選與資料提取
由 2 名研究者獨立篩選文獻、提取資料并交叉核對。如有分歧,則通過討論或與第三方協商解決。文獻篩選時首先閱讀文題,在排除明顯不相關的文獻后,進一步閱讀摘要和全文以確定是否納入。如有需要,通過郵件、電話聯系原始研究作者獲取未確定但對本研究非常重要的信息。資料提取內容包括:① 納入研究的基本信息:研究題目、第一作者、發表期刊等;② 研究對象的基線特征和干預措施;③ 偏倚風險評價的關鍵要素;④ 所關注的結局指標和結果測量數據。
1.4 納入研究的偏倚風險評價
由 2 名研究者獨立評價納入研究的偏倚風險,并交叉核對結果。偏倚風險評價采用 Cochrane 手冊 5.1.0 推薦的 RCT 偏倚風險評估工具[12]。
1.5 統計分析
采用 RevMan 5.3 軟件進行統計分析。計量資料采用均數差(mean difference,MD)為效應分析統計量,二分類變量采用相對危險度(risk ratio,RR)為效應分析統計量,各效應量均提供其 95% 可信區間(confidence interval,CI)。納入研究結果間的異質性采用 χ2 檢驗進行分析(檢驗水準為 α=0.1),同時結合 I2 定量判斷異質性大小。若各研究結果間無統計學異質性,則采用固定效應模型進行 Meta 分析;若各研究結果間存在統計學異質性,則進一步分析異質性來源,在排除明顯臨床異質性的影響后,采用隨機效應模型進行 Meta 分析。Meta 分析的水準設為 α=0.05。明顯的臨床異質性采用亞組分析或敏感性分析等方法進行處理,或只行描述性分析。若納入文獻數量超過 10 篇,則采用 Stata 軟件繪制漏斗圖評價發表偏倚。
2 結果
2.1 文獻篩選流程及結果
初檢共獲得相關文獻 4780 篇,經逐層篩選,最終納入 15 個 RCT[13-27],文獻篩選流程及結果見圖 1。

*所檢索的數據庫及檢出文獻數具體如下:CNKI(
2.2 納入研究的基本特征
納入研究的基本特征表見表 1。納入研究的中醫辨證分型及取穴規律見表 2。


2.3 納入研究的偏倚風險評價結果
納入研究的偏倚風險評價結果見表 3。

2.4 Meta 分析結果
2.4.1 大便次數恢復正常時間
2.4.1.1 推拿 vs. 西藥治療
共 6 個 RCT[15-17, 21, 25, 27]報告了推拿與西藥治療比較的大便次數恢復正常時間。隨機效應模型 Meta 分析結果顯示,推拿組大便次數恢復正常時間顯著短于西藥治療組[MD=?0.86,95%CI(?1.05,?0.66),P<0.001](表 4)。其中 3 個 RCT[15-17]報告了推拿與止瀉藥(思密達等)的比較,另 3 個 RCT[21, 25, 27]報告了推拿與止瀉藥(思密達等)聯合活性菌的比較,Meta 分析結果均顯示,推拿組大便次數恢復正常時間更短。

2.4.1.2 推拿 vs. 假推拿
1 個 RCT[26]報告了推拿與假推拿比較的腹瀉次數恢復正常時間,結果顯示兩組差異無統計學意義[MD=?0.4,95%CI(?1.17,0.97),P=0.57](表 4)。
2.4.2 治療 3 天腹瀉次數變化
1 個 RCT[26]報告了推拿與假推拿比較的治療 3 天腹瀉次數變化,結果顯示兩組差異無統計學意義[MD=?1.5,95%CI(?3.23,0.23),P=0.09](表 4)。
2.4.3 治愈率
共 11 個 RCT[13-18, 20-24]報告了推拿與西藥治療比較的治愈率。固定效應模型 Meta 分析結果顯示,推拿組治愈率顯著高于西藥組[RR=1.43,95%CI(1.26,1.63),P<0.001](表 4)。其中 5 個 RCT[13-17]報告了推拿與止瀉藥(思密達等)的比較,1 個 RCT[18]報告了推拿與活性菌的比較,5 個 RCT[20-24]報告了推拿與止瀉藥(思密達等)聯合活性菌的比較,結果均顯示推拿組的治愈率更高。
2.4.4 大便性狀恢復正常時間
2.4.4.1 推拿 vs. 西藥治療
共 4 個 RCT[19, 23, 25, 27]報告了推拿與西藥治療比較的大便性狀恢復正常時間。固定效應模型 Meta 分析結果顯示,推拿組大便性狀恢復正常時間顯著短于西藥治療組[MD=?1.07,95%CI(?1.15,?0.99),P<0.001](表 4)。其中 1 個 RCT[19]報告了推拿與活性菌的比較,3 個 RCT[23, 25, 27]報告了推拿與止瀉藥(思密達等)聯合活性菌的比較,結果均顯示推拿組大便性狀恢復正常時間更短。
2.4.4.2 推拿 vs. 假推拿
1 個 RCT[26]報告了推拿與假推拿比較的大便性狀恢復正常時間,結果顯示兩組差異無統計學意義[MD=?0.20,95%CI(?1.80,1.40),P=0.81](表 4)。
2.4.5 腸鳴音改善率
1 個 RCT[24]報告了推拿與西藥治療比較的腸鳴音變化,結果顯示兩組腸鳴音變化的差異無統計學意義[RR=0.26,95%CI(0.06,1.14),P=0.07](表 4)。
2.4.6 腹痛改善率
1 個 RCT[14]報告了推拿與西藥治療比較的腹痛改善率,結果顯示兩組腹痛改善率的差異無統計學意義[RR=1.01,95%CI(0.82,1.24),P=0.92](表 4)。
2.4.7 不良反應發生率
3 個 RCT[14, 16, 26]報告了推拿與西藥治療比較的不良反應發生率。Meta 分析結果顯示,兩組不良反應發生率的差異無統計學意義[RR=0.25,95%CI(0.03,2.23),P=0.22](表 4)。
2.5 按不同年齡段分組的亞組分析結果
根據文獻中報告的患兒年齡,將 3 歲以下的患兒歸為嬰幼兒組,3~6 歲的患兒歸為學齡前組,6~12 歲的患兒歸為學齡期組。按不同年齡段進行亞組分析,結果顯示,與西藥治療相比,推拿均可提高嬰幼兒和學齡前兒童的治愈率,縮短大便次數恢復正常時間和大便性狀恢復正常時間,差異均有統計學意義。
2.6 發表偏倚檢驗
針對治愈率這一結局指標繪制漏斗圖進行發表偏倚檢驗,結果顯示各研究點左右分布基本對稱,結合 Begg’s 檢驗結果(P=0.213),提示存在發表偏倚的可能性較小。
3 討論
本 Meta 分析結果表明,推拿治療兒童急性腹瀉的治愈率高于西藥治療,腹瀉次數恢復正常時間及大便性狀恢復正常時間短于西藥治療和假推拿,且未增加不良反應發生率,與以往系統評價[6, 7, 9, 10]結論基本一致。本文根據不同的對照措施和患兒不同年齡段進行亞組分析,將西藥細分為止瀉藥、活性菌、止瀉藥聯合活性菌;同時采用治愈率、腹瀉次數恢復正常時間、大便性狀恢復正常時間、腹痛改善率、腸鳴音改善率等關鍵和重要結局指標,多角度證實了推拿治療兒童急性腹瀉的療效。
納入研究的推拿手法各異,不同的推拿手法對療效的影響尚不清楚。但由于缺乏統一的分類標準,且受研究數量所限,未能對不同推拿手法的利弊進行詳細分析。目前有研究[28]基于數據挖掘研究推拿穴位,但相關研究的數量極少,建議未來研究探討相關穴位的有效性,以指導臨床實踐。
本研究的局限性:① 納入研究數量、樣本量均較少,影響結果準確性;② 納入研究缺乏 6~12 歲患兒的相關數據,無法為推拿治療學齡期患兒的適用性提供證據;③ 大多數研究報告了治愈率、腹瀉次數恢復正常時間及大便性狀恢復正常時間的結局,但缺乏其他關鍵和重要結局的證據;④ 大部分研究未報告病程,因此無法針對病程作詳細分析;⑤ 納入研究中大部分隨機方法描述不詳細或僅以“隨機”表示,缺乏嚴謹性,且未實施盲法,可能產生一定的偏倚,影響結果的可靠性。
綜上所述,當前證據顯示,推拿治療兒童腹瀉有較好療效,且未增加不良反應發生率。受納入研究數量和質量的限制,上述結論尚待更多高質量研究予以驗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