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用本文： 王振杰, 于海軍, 唐婧, 楊涵墨. 中國老年人認知障礙率的 Meta 分析. 中國循證醫學雜志, 2020, 20(11): 1295-1300. doi: 10.7507/1672-2531.202006099 復制
隨著我國經濟社會的快速發展，人口老齡化進程日益加快，2020 年我國 60 歲以上老年人口將占總人口的 17.8%[1]，2025 年達 20.0%，2050 年可達 25.5%[2]。隨著老齡化問題越來越嚴重，老年人的健康問題也將成為研究和關注的重點[3]。認知障礙是危害老年人健康的主要疾病之一[4]，因其病程長、難逆轉、暫無有效治療方案，經常導致患者日常生活自理能力減退[5]，并伴有各種神經精神癥狀和障礙，給患者家庭和社會帶來極大負擔[6]。
認知功能是指人類在覺醒狀態下始終存在的各種有意識的精神活動，包括從簡單的對自己和環境的確定、感知、理解、判斷到完成復雜的數學計算等[7]。認知障礙泛指各種原因導致的各種程度的認知功能損害，從輕度認知功能損害到癡呆[8]。據相關報道，目前我國 65 歲以上老年人中有 900 萬人患有阿爾茲海默癥，預計到 2040 年全球將有 8 110 萬患者[9]。我國老年人輕度認知障礙的患病率為 13.55%～21.46%[10]，約有 10%～30% 的患者在一年內，20%～66% 在 2～4 年內轉化為癡呆，年轉化率是正常人的 10 倍[5]，此類老年人的自理能力、相關醫療資源分配和家庭照料負擔等問題成為社會關注熱點，因此老年人認知障礙已成為學界很重要的研究主題。本研究系統評價我國老年人認知障礙的現狀，以期有針對性地提出減少或延緩老年人認知障礙發生的對策建議。
1 資料與方法
1.1 納入與排除標準
1.1.1 研究類型
橫斷面調查。
1.1.2 研究對象
我國 60 周歲以上的老年人。
1.1.3 結局指標
認知障礙率，以 MMSE 或 MoCA 量表為測量工具。
1.1.4 排除標準
① 重復發表的文獻；② 非中英文文獻；③ 缺少所需要的相關數據。
1.2 文獻檢索策略
計算機檢索 CNKI、VIP、CBM、WanFang Data、PubMed、EMbase 和 The Cochrane Library 數據庫，搜集關于中國老年人認知障礙情況的研究，檢索時限均為 2000 年 1 月 1 日至 2020 年 3 月 12 日。檢索采用主題詞和自由詞相結合的方式進行，同時檢索納入研究的參考文獻，以補充獲取相關文獻。中文檢索詞包括：老年、老年人、老年人群、認知障礙、認知功能障礙、認知功能等；英文檢索詞包括：elderly、elder、old population、cognitive impairment、cognitive dysfunction、cognitive function、China、Chinese 等。以 CNKI 為例，其具體檢索策略見框 1。
1.3 文獻篩選與資料提取
由 2 名研究者獨立篩選文獻、提取資料并交叉核對。如有分歧，則通過討論或與第三方協商解決。文獻篩選時首先閱讀文題，在排除明顯不相關的文獻后，進一步閱讀摘要和全文以確定是否納入。如有需要，通過郵件、電話聯系原始研究作者獲取未確定但對本研究非常重要的信息。資料提取內容包括：① 納入研究的基本信息：研究題目、第一作者、發表期刊等；② 研究對象的基線特征；③ 偏倚風險評價的關鍵要素；④ 所關注的結局指標和結果測量數據。
1.4 納入研究的偏倚風險評價
由 2 名研究者獨立評價納入研究的偏倚風險，并交叉核對結果。偏倚風險評價采用美國衛生保健質量和研究機構（Agency for Healthcare Research and Quality，AHRQ）推薦的 11 條標準[11]和現患率方法學質量評估標準[12]進行評價。
1.5 統計分析
采用 Stata 14.1 軟件進行統計分析。以發生率為統計效應量，并提供其 95%CI。納入研究結果間的異質性采用 χ2 檢驗進行分析（檢驗水準為 α=0.1），同時結合 I2 定量判斷異質性大小。若各研究結果間無統計學異質性，則采用固定效應模型進行 Meta 分析；若各研究結果間存在統計學異質性，則進一步分析異質性來源，在排除明顯臨床異質性的影響后，采用隨機效應模型進行 Meta 分析[13]。Meta 分析的水準設為 α=0.05。根據老年人群的不同特征進行亞組分析，以進一步探討可能的影響因素。
2 結果
2.1 文獻篩選流程及結果
初檢共獲得相關文獻 28 073 篇，經逐層篩選，最終納入 126 個橫斷面研究，涵蓋中國 7 大行政區域，共 22 個省、65 個市，包括老年人 187 115 人，其中認知障礙者 34 047 人。文獻篩選流程及結果見圖 1。
圖1
文獻篩選流程及結果
*所檢索的數據庫及檢出文獻數具體如下：CNKI（
2.2 納入研究的偏倚風險評價結果
按照 AHRQ 推薦的 11 條標準進行評價，結果顯示：① 所有納入研究全部明確了資料的來源（調查，文獻回顧）；② 35.7% 的納入研究列出了調查人群的納入及排除標準或參考以往的出版物；③ 69% 的納入研究給出了鑒別患者的時間階段；④ 納入研究全部是基于人群的研究；⑤ 納入研究評價者的主觀因素沒有掩蓋了研究對象其他方面情況；⑥ 62% 的納入研究描述了為保證質量而進行的評估；⑦ 79% 的納入研究解釋了排除患者的理由；⑧ 75% 的納入研究描述了如何評價和（或）控制混雜因素的措施；⑨ 3% 的納入研究闡述了如何處理丟失數據；⑩ 納入研究全部總結了患者的應答率及數據收集的完整性；? 納入研究沒有隨訪。按照現患率方法學質量評估標準進行評價的結果顯示：整體有效性指標平均分 12.6 分；外部有效性指標平均分 5.1 分；內部有效性指標平均分 5.3 分；其他有效性指標平均分 2.2 分。
2.3 Meta 分析結果
2.3.1 認知障礙率
隨機效應模型 Meta 分析結果顯示，我國老年人認知障礙率為 22.0%［95%CI（20.4%，23.6%）］（表 1）。
表1
我國老年人認知障礙率的 Meta 分析結果
2.3.2 亞組分析
亞組分析結果顯示：按性別分組，男性老年人認知障礙率為 18.8%，女性老年人認知障礙率為 23.2%。按年齡分組，60～69 歲老年人的認知障礙率為 13.4%，70～79 歲老年人的認知障礙率為 22.0%，80 歲及以上老年人的認知障礙率為 36.3%。按城鄉分組，城市老年人的認知障礙率為 11.5%，農村老年人的認知障礙率為 23.2%。按文化程度分組，文盲老年人的認知障礙率為 34.2%，小學文化程度老年人的認知障礙率為 21.5%，中學文化程度老年人的認知障礙率為 17.4%，大專及以上文化程度老年人認知障礙率為 11.6%。按職業狀況分組，從事腦力勞動的老年人認知障礙率為 12.9%，從事體力勞動的老年人認知障礙率為 19.4%。按婚姻狀況分組，有配偶老年人認知障礙率為 18.3%，無配偶老年人認知障礙率為 27.5%。按居住方式分組，獨居老年人認知障礙率為 25.9%，非獨居老年人認知障礙率為 19.1%。按經濟狀況分組，月收入低于 1 000 元的老年人認知障礙率為 26.6%，月收入在 1 000 元及以上的老年人認知障礙率為 21.0%。按有無慢性病分組，有慢性病的老年人認知障礙率為 27.4%，無慢性病的老年人認知障礙率為 21.9%。按認知障礙類型分組，輕度認知障礙率為 21.0%，中重度認知障礙率為 9.8%。按選用量表分組，使用 MMSE 作為量表的老年人認知障礙率為 21.3%，使用 MoCA 作為量表的老年人認知障礙率為 23.5%。按地區分組，西北地區老年人認知障礙率最高，為 26.9%；華東地區老年人認知障礙率最低，為 20.3%；華南地區、華中地區、西南地區、華北地區、東北地區老年人認知障礙率依次為 26.0%、24.4%、22.3%、21.3%、20.6%。按發表年份分組，2000～2008 年發表研究報道的老年人認知障礙率為 15.7%，2009～2014 年發表研究報道的老年人認知障礙率為 23.1%，2015～2020 年發表研究報道的老年人認知障礙率為 22.1%。亞組分析結果見表 1。
3 討論
老年人隨著年齡的不斷增長，生理機制不斷衰退，神經系統慢慢老化，患慢性病的幾率增大，認知功能也進一步下降[14]。本研究結果顯示認知障礙率隨老年人年齡增加而增加。方桂珍等[15]在浙江省杭州市調查了 925 例老年人，發現老年人認知障礙率隨著年齡的增長而上升。Wang 等[16]在河北省調查 3 136 例老年人，表明 80 歲及以上老年人認知障礙率是 70～79 歲老年人的 1.97 倍，是 60～69 歲老年人的 4 倍。
本研究發現男性、受教育程度高、從事腦力勞動、月收入高于 1 000 元的老年人認知障礙率較低。陳玉明[17]調查了上海市 1 695 例老年人，發現女性老年人群認知障礙率高于男性。Su 等[18]在陜西省西安市調查了 815 例老年人，結果表明女性老年人群認知障礙率是男性的 1.28 倍。女性老年人群認知障礙高于男性的可能原因是絕經后雌激素水平下降導致[2]。楊玉歡等[19]在湖北省黃石市調查了 1 000 例老年人，發現老年人認知障礙率隨著受教育程度和月收入的增加而降低。從事腦力勞動、經濟收入較高的老年人獲取信息的途徑較多，個體具有的知識儲備較豐富，理解、判斷和思考能力較強，不易發生認知障礙，因此建議通過鼓勵老年人多讀書、寫字、下棋、聽音樂等多種方式鍛煉記憶力，以達到延緩認知功能障礙的目的[20]。
本研究還發現沒有伴侶的老年人、患有慢性病的老年人、農村老年人患認知障礙更高。潘惠英等[4]在浙江省金華市調查了 916 例老年人，結果顯示有配偶、非獨居的老年人認知障礙率明顯低于沒有配偶、獨居的老年人。蘇向妮等[21]在陜西省西安市調查了 796 例老年人，研究發現沒有配偶、獨居老年人的認知障礙率分別是有配偶、非獨居的老年人 1.20 倍和 1.07 倍。沒有伴侶的老年人群缺乏溝通交流，降低了老年人認知功能。所以應該加強老年活動場所建設，激勵家人對老年人的關懷，鼓勵老年人保持積極健康的生活態度[5]。傅偉忠等[22]在上海市調查了 630 例老年人，結果顯示患有慢性病的老年人認知障礙情況更加嚴重。吳文靜等[23]在北京市調查了 193 例老年人，發現患有慢性病的老年人認知障礙率是沒有慢性病老年人的 1.56 倍。患有慢性病老年人的身體健康較弱、容易產生心理壓抑、情緒低落等消極行為，所以應該加強對老年人的健康指導和心理干預[4]。劉淼等[24]在北京市調查了 4 499 例老年人，結果表明農村老年人認知障礙發生率明顯高于城市老年人。李杰等[25]在安徽省調查了 6 524 例老年人，發現農村老年人認知障礙率是城市老年人的 2.2 倍。農村老年人受教育程度水平低，社會經濟狀況、醫療衛生設施和醫療水平都不如城市，因此建議增加農村老年人活動場所，提供互動交流的機會，進而提高農村老年人生活質量[26]。
本研究的不足之處：① 納入研究均為橫斷面調查，受研究設計所限，選擇、實施、測量等偏倚無法避免；② 納入研究對認知障礙沒有統一的診斷標準，可能導致較大異質性；③ 盡管針對多種因素進行了亞組分析，仍未降低異質性，可能因為結果受生活習慣、社會支持等多種因素影響，但由于現有證據有限，無法逐一分析；④ 部分亞組納入研究數量和樣本量較少，降低了研究結果的可靠性。
綜上所述，當前證據顯示，我國老年人認知障礙率較高；其中女性、高齡、受教育程度低、居住地農村、從事體力勞動、無配偶、獨居、低收入、患有慢性病的老年人認知障礙發生率較高。
隨著我國經濟社會的快速發展，人口老齡化進程日益加快，2020 年我國 60 歲以上老年人口將占總人口的 17.8%[1]，2025 年達 20.0%，2050 年可達 25.5%[2]。隨著老齡化問題越來越嚴重，老年人的健康問題也將成為研究和關注的重點[3]。認知障礙是危害老年人健康的主要疾病之一[4]，因其病程長、難逆轉、暫無有效治療方案，經常導致患者日常生活自理能力減退[5]，并伴有各種神經精神癥狀和障礙，給患者家庭和社會帶來極大負擔[6]。
認知功能是指人類在覺醒狀態下始終存在的各種有意識的精神活動，包括從簡單的對自己和環境的確定、感知、理解、判斷到完成復雜的數學計算等[7]。認知障礙泛指各種原因導致的各種程度的認知功能損害，從輕度認知功能損害到癡呆[8]。據相關報道，目前我國 65 歲以上老年人中有 900 萬人患有阿爾茲海默癥，預計到 2040 年全球將有 8 110 萬患者[9]。我國老年人輕度認知障礙的患病率為 13.55%～21.46%[10]，約有 10%～30% 的患者在一年內，20%～66% 在 2～4 年內轉化為癡呆，年轉化率是正常人的 10 倍[5]，此類老年人的自理能力、相關醫療資源分配和家庭照料負擔等問題成為社會關注熱點，因此老年人認知障礙已成為學界很重要的研究主題。本研究系統評價我國老年人認知障礙的現狀，以期有針對性地提出減少或延緩老年人認知障礙發生的對策建議。
1 資料與方法
1.1 納入與排除標準
1.1.1 研究類型
橫斷面調查。
1.1.2 研究對象
我國 60 周歲以上的老年人。
1.1.3 結局指標
認知障礙率，以 MMSE 或 MoCA 量表為測量工具。
1.1.4 排除標準
① 重復發表的文獻；② 非中英文文獻；③ 缺少所需要的相關數據。
1.2 文獻檢索策略
計算機檢索 CNKI、VIP、CBM、WanFang Data、PubMed、EMbase 和 The Cochrane Library 數據庫，搜集關于中國老年人認知障礙情況的研究，檢索時限均為 2000 年 1 月 1 日至 2020 年 3 月 12 日。檢索采用主題詞和自由詞相結合的方式進行，同時檢索納入研究的參考文獻，以補充獲取相關文獻。中文檢索詞包括：老年、老年人、老年人群、認知障礙、認知功能障礙、認知功能等；英文檢索詞包括：elderly、elder、old population、cognitive impairment、cognitive dysfunction、cognitive function、China、Chinese 等。以 CNKI 為例，其具體檢索策略見框 1。
1.3 文獻篩選與資料提取
由 2 名研究者獨立篩選文獻、提取資料并交叉核對。如有分歧，則通過討論或與第三方協商解決。文獻篩選時首先閱讀文題，在排除明顯不相關的文獻后，進一步閱讀摘要和全文以確定是否納入。如有需要，通過郵件、電話聯系原始研究作者獲取未確定但對本研究非常重要的信息。資料提取內容包括：① 納入研究的基本信息：研究題目、第一作者、發表期刊等；② 研究對象的基線特征；③ 偏倚風險評價的關鍵要素；④ 所關注的結局指標和結果測量數據。
1.4 納入研究的偏倚風險評價
由 2 名研究者獨立評價納入研究的偏倚風險，并交叉核對結果。偏倚風險評價采用美國衛生保健質量和研究機構（Agency for Healthcare Research and Quality，AHRQ）推薦的 11 條標準[11]和現患率方法學質量評估標準[12]進行評價。
1.5 統計分析
采用 Stata 14.1 軟件進行統計分析。以發生率為統計效應量，并提供其 95%CI。納入研究結果間的異質性采用 χ2 檢驗進行分析（檢驗水準為 α=0.1），同時結合 I2 定量判斷異質性大小。若各研究結果間無統計學異質性，則采用固定效應模型進行 Meta 分析；若各研究結果間存在統計學異質性，則進一步分析異質性來源，在排除明顯臨床異質性的影響后，采用隨機效應模型進行 Meta 分析[13]。Meta 分析的水準設為 α=0.05。根據老年人群的不同特征進行亞組分析，以進一步探討可能的影響因素。
2 結果
2.1 文獻篩選流程及結果
初檢共獲得相關文獻 28 073 篇，經逐層篩選，最終納入 126 個橫斷面研究，涵蓋中國 7 大行政區域，共 22 個省、65 個市，包括老年人 187 115 人，其中認知障礙者 34 047 人。文獻篩選流程及結果見圖 1。
圖1
文獻篩選流程及結果
*所檢索的數據庫及檢出文獻數具體如下：CNKI（
2.2 納入研究的偏倚風險評價結果
按照 AHRQ 推薦的 11 條標準進行評價，結果顯示：① 所有納入研究全部明確了資料的來源（調查，文獻回顧）；② 35.7% 的納入研究列出了調查人群的納入及排除標準或參考以往的出版物；③ 69% 的納入研究給出了鑒別患者的時間階段；④ 納入研究全部是基于人群的研究；⑤ 納入研究評價者的主觀因素沒有掩蓋了研究對象其他方面情況；⑥ 62% 的納入研究描述了為保證質量而進行的評估；⑦ 79% 的納入研究解釋了排除患者的理由；⑧ 75% 的納入研究描述了如何評價和（或）控制混雜因素的措施；⑨ 3% 的納入研究闡述了如何處理丟失數據；⑩ 納入研究全部總結了患者的應答率及數據收集的完整性；? 納入研究沒有隨訪。按照現患率方法學質量評估標準進行評價的結果顯示：整體有效性指標平均分 12.6 分；外部有效性指標平均分 5.1 分；內部有效性指標平均分 5.3 分；其他有效性指標平均分 2.2 分。
2.3 Meta 分析結果
2.3.1 認知障礙率
隨機效應模型 Meta 分析結果顯示，我國老年人認知障礙率為 22.0%［95%CI（20.4%，23.6%）］（表 1）。
表1
我國老年人認知障礙率的 Meta 分析結果
2.3.2 亞組分析
亞組分析結果顯示：按性別分組，男性老年人認知障礙率為 18.8%，女性老年人認知障礙率為 23.2%。按年齡分組，60～69 歲老年人的認知障礙率為 13.4%，70～79 歲老年人的認知障礙率為 22.0%，80 歲及以上老年人的認知障礙率為 36.3%。按城鄉分組，城市老年人的認知障礙率為 11.5%，農村老年人的認知障礙率為 23.2%。按文化程度分組，文盲老年人的認知障礙率為 34.2%，小學文化程度老年人的認知障礙率為 21.5%，中學文化程度老年人的認知障礙率為 17.4%，大專及以上文化程度老年人認知障礙率為 11.6%。按職業狀況分組，從事腦力勞動的老年人認知障礙率為 12.9%，從事體力勞動的老年人認知障礙率為 19.4%。按婚姻狀況分組，有配偶老年人認知障礙率為 18.3%，無配偶老年人認知障礙率為 27.5%。按居住方式分組，獨居老年人認知障礙率為 25.9%，非獨居老年人認知障礙率為 19.1%。按經濟狀況分組，月收入低于 1 000 元的老年人認知障礙率為 26.6%，月收入在 1 000 元及以上的老年人認知障礙率為 21.0%。按有無慢性病分組，有慢性病的老年人認知障礙率為 27.4%，無慢性病的老年人認知障礙率為 21.9%。按認知障礙類型分組，輕度認知障礙率為 21.0%，中重度認知障礙率為 9.8%。按選用量表分組，使用 MMSE 作為量表的老年人認知障礙率為 21.3%，使用 MoCA 作為量表的老年人認知障礙率為 23.5%。按地區分組，西北地區老年人認知障礙率最高，為 26.9%；華東地區老年人認知障礙率最低，為 20.3%；華南地區、華中地區、西南地區、華北地區、東北地區老年人認知障礙率依次為 26.0%、24.4%、22.3%、21.3%、20.6%。按發表年份分組，2000～2008 年發表研究報道的老年人認知障礙率為 15.7%，2009～2014 年發表研究報道的老年人認知障礙率為 23.1%，2015～2020 年發表研究報道的老年人認知障礙率為 22.1%。亞組分析結果見表 1。
3 討論
老年人隨著年齡的不斷增長，生理機制不斷衰退，神經系統慢慢老化，患慢性病的幾率增大，認知功能也進一步下降[14]。本研究結果顯示認知障礙率隨老年人年齡增加而增加。方桂珍等[15]在浙江省杭州市調查了 925 例老年人，發現老年人認知障礙率隨著年齡的增長而上升。Wang 等[16]在河北省調查 3 136 例老年人，表明 80 歲及以上老年人認知障礙率是 70～79 歲老年人的 1.97 倍，是 60～69 歲老年人的 4 倍。
本研究發現男性、受教育程度高、從事腦力勞動、月收入高于 1 000 元的老年人認知障礙率較低。陳玉明[17]調查了上海市 1 695 例老年人，發現女性老年人群認知障礙率高于男性。Su 等[18]在陜西省西安市調查了 815 例老年人，結果表明女性老年人群認知障礙率是男性的 1.28 倍。女性老年人群認知障礙高于男性的可能原因是絕經后雌激素水平下降導致[2]。楊玉歡等[19]在湖北省黃石市調查了 1 000 例老年人，發現老年人認知障礙率隨著受教育程度和月收入的增加而降低。從事腦力勞動、經濟收入較高的老年人獲取信息的途徑較多，個體具有的知識儲備較豐富，理解、判斷和思考能力較強，不易發生認知障礙，因此建議通過鼓勵老年人多讀書、寫字、下棋、聽音樂等多種方式鍛煉記憶力，以達到延緩認知功能障礙的目的[20]。
本研究還發現沒有伴侶的老年人、患有慢性病的老年人、農村老年人患認知障礙更高。潘惠英等[4]在浙江省金華市調查了 916 例老年人，結果顯示有配偶、非獨居的老年人認知障礙率明顯低于沒有配偶、獨居的老年人。蘇向妮等[21]在陜西省西安市調查了 796 例老年人，研究發現沒有配偶、獨居老年人的認知障礙率分別是有配偶、非獨居的老年人 1.20 倍和 1.07 倍。沒有伴侶的老年人群缺乏溝通交流，降低了老年人認知功能。所以應該加強老年活動場所建設，激勵家人對老年人的關懷，鼓勵老年人保持積極健康的生活態度[5]。傅偉忠等[22]在上海市調查了 630 例老年人，結果顯示患有慢性病的老年人認知障礙情況更加嚴重。吳文靜等[23]在北京市調查了 193 例老年人，發現患有慢性病的老年人認知障礙率是沒有慢性病老年人的 1.56 倍。患有慢性病老年人的身體健康較弱、容易產生心理壓抑、情緒低落等消極行為，所以應該加強對老年人的健康指導和心理干預[4]。劉淼等[24]在北京市調查了 4 499 例老年人，結果表明農村老年人認知障礙發生率明顯高于城市老年人。李杰等[25]在安徽省調查了 6 524 例老年人，發現農村老年人認知障礙率是城市老年人的 2.2 倍。農村老年人受教育程度水平低，社會經濟狀況、醫療衛生設施和醫療水平都不如城市，因此建議增加農村老年人活動場所，提供互動交流的機會，進而提高農村老年人生活質量[26]。
本研究的不足之處：① 納入研究均為橫斷面調查，受研究設計所限，選擇、實施、測量等偏倚無法避免；② 納入研究對認知障礙沒有統一的診斷標準，可能導致較大異質性；③ 盡管針對多種因素進行了亞組分析，仍未降低異質性，可能因為結果受生活習慣、社會支持等多種因素影響，但由于現有證據有限，無法逐一分析；④ 部分亞組納入研究數量和樣本量較少，降低了研究結果的可靠性。
綜上所述，當前證據顯示，我國老年人認知障礙率較高；其中女性、高齡、受教育程度低、居住地農村、從事體力勞動、無配偶、獨居、低收入、患有慢性病的老年人認知障礙發生率較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