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用本文: 何玉梅, 田磊, 馬愛霞. 卡培他濱聯合伊立替康與聯合奧沙利鉑比較治療晚期/轉移性結直腸癌有效性與安全性的系統評價. 中國循證醫學雜志, 2019, 19(3): 302-309. doi: 10.7507/1672-2531.201809002 復制
結直腸癌是當今最常見的癌癥之一,每年全球約 120 萬名患者被確診為結直腸癌,超過 60 萬名患者直接或間接死于結直腸癌[1]。該病早期診斷率低,約 30% 患者就診時已發生轉移,而約 50% 患者在術后出現復發或轉移,最終均進展為晚期癌[2]。化療是結直腸癌綜合治療的重要手段之一,晚期轉移性結直腸癌尤以化療為主[3]。5-FU/LV、卡培他濱、伊立替康、奧沙利鉑、貝伐單抗、西妥昔單抗和帕尼單抗等是治療結直腸癌最常用的化療藥物。卡培他濱(Capecitabine)是氟尿嘧啶類的新一代口服靶向治療藥物,是 5-FU 的前體,國內外文獻報道卡培他濱治療結直腸癌患者的療效與 5-FU/LV 相當[4],且其毒副作用更少、口服方便,是許多患者的首選[5, 6]。由于單藥化療具有較大的局限性,臨床上往往根據治療目標、既往治療的類型和時限以及治療方案構成中各種藥物不同的毒副作用,選擇不同的化療藥物與卡培他濱聯合使用。其中,奧沙利鉑與伊立替康為晚期轉移性結直腸癌患者治療的重要選擇[7]。目前,卡培他濱聯合奧沙利鉑(CAPOX 方案)治療晚期結直腸癌的療效已被 NCCN(National Comprehensive Cancer Network)指南推薦為晚期結直腸癌患者的一線治療方案[8]。而目前國內外一系列臨床試驗也表明卡培他濱聯合伊立替康(CAPIRI 方案)治療晚期結直腸癌同樣安全、有效[9-13],但關于 CAPIRI 方案是否能作為 CAPOX 的替換方案還無定論,兩種治療方案的療效和安全性尚待評價。因此,本文系統評價兩種方案治療晚期/轉移性結直腸癌的療效與安全性,以期為臨床合理用藥提供依據。
1 資料與方法
1.1 納入與排除標準
1.1.1 研究類型
隨機對照試驗(randomized controlled trial RCT),無論是否采用盲法。文種限定為中文和英文。
1.1.2 研究對象
經病理組織或細胞學證實為晚期/轉移性結直腸癌患者,其國籍、種族、不限,患者年齡≥18 歲。
1.1.3 干預措施
試驗組:采用 CAPIRI 方案治療;對照組:采用 CAPOX 方案治療。劑量療程不限。
1.1.4 結局指標
① 近期療效指標:完全緩解率(CR)、部分緩解率(PR)、疾病穩定率(SD)、疾病進展率(PD)、客觀緩解率(ORR)=CR+PR、疾病控制率(DCR)=CR+PR+SD;② 遠期療效指標:中位總生存期(mOS)、中位無進展生存期(mPFS);③ 安全性指標:Ⅲ~Ⅳ級不良反應發生率。
1.1.5 排除標準
① 伴有其他惡性腫瘤患者;② 腫瘤腦轉移患者;③ 其他未能控制或嚴重內科疾病患者,如高血壓控制不穩定、腦卒中等;④ 存在精神疾病者;⑤ 對重復發表的文獻,仔細閱讀全文后,納入同一研究最全、最新的數據;⑥ 文獻報告的主要結局和基線數據不全或缺失,聯系原作者也無法獲得者。
1.2 文獻檢索策略
計算機檢索 PubMed、EMbase、The Cochrane Library、VIP、WanFang Data 和 CNKI 數據庫,搜集 CAPIRI 和 CAPOX 方案比較治療晚期/轉移性結直腸癌的 RCT,檢索時限均從建庫至 2018 年 8 月。此外,追溯納入文獻的參考文獻,以補充獲取相關文獻。檢索采取主題詞和自由詞相結合的方式進行。英文檢索詞包括:colorectal cancer、capecitabine、oxaliplatin、irinotecan 等;中文檢索詞包括:結直腸癌、卡培他濱、奧沙利鉑、伊立替康等。以 PubMed 為例,其具體檢索策略見框 1。

1.3 文獻篩選與資料提取
由 2 名研究者獨立篩選文獻、提取資料并交叉核對。如有分歧,則通過討論或與第三方協商解決。文獻篩選時首先閱讀文題,在排除明顯不相關的文獻后,進一步閱讀摘要和全文以確定是否納入。如有需要,通過郵件、電話聯系原始研究作者獲取未確定但對本研究非常重要的信息。資料提取內容包括:① 納入研究的基本信息:研究題目、第一作者、發表雜志等;② 研究對象的基線特征和干預措施;③ 偏倚風險評價的關鍵要素;④ 所關注的結局指標和結果測量數據。
1.4 納入研究的偏倚風險評價
偏倚風險評價采用 Cochrane 手冊 5.1.0 推薦的 RCT 偏倚風險評估工具。
1.5 統計分析
采用 RevMan 5.3 軟件進行統計分析。計量資料采用均數差(mean difference,MD)為效應分析統計量,二分類變量采用風險比(risk ratio,RR)為效應分析統計量,各效應量均提供其 95%CI。納入研究結果間的異質性采用 χ2 檢驗進行分析(檢驗水準為 α=0.1),同時結合 I2 定量判斷異質性大小。若各研究結果間無統計學異質性,則采用固定效應模型進行 Meta 分析;若各研究結果間存在統計學異質性,則進一步分析異質性來源,在排除明顯臨床異質性的影響后,采用隨機效應模型進行 Meta 分析。Meta 分析的水準設為 α=0.05。明顯的臨床異質性采用亞組分析或敏感性分析等方法進行處理,或只行描述性分析。
2 結果
2.1 文獻篩選流程及結果
初檢共獲得相關文獻 547 篇,經逐層篩選,最終納入 12 個 RCT[3, 14-24],包括 1 049 例患者。文獻篩選流程及結果見圖 1。

*所檢索的數據庫及檢出文獻數具體如下:PubMed(
2.2 納入研究的基本特征與偏倚風險評價結果


2.3 Meta 分析結果
2.3.1 有效性指標
2.3.1.1 CR、PR、SD、PD
CR 共納入 10 個 RCT[3, 14, 16-20, 22-24],PR、SD、PD 共納入 12 個 RCT[3, 13-24]。固定效應模型 Meta 分析結果顯示:CAPIRI 與 CAPOX 組在 CR、PR、SD、PD 這四個方面的差異均無統計學意義(P>0.05)。結果見表 3。

2.3.1.2 ORR
共納入 11 個 RCT[3, 14, 16-24],包括 968 例患者。固定效應模型 Meta 分析結果顯示:兩組 ORR 差異無統計學意義[RR=0.90,95%CI(0.76,1.06),P=0.20](圖 2)。

2.3.1.3 DCR
共納入 11 個 RCT[3, 14, 16-24],包括 968 例患者。固定效應模型 Meta 分析結果顯示:CAPIRI 組 DCR 略低于 CAPOX 組,其差異有統計學意義[RR=0.93,95%CI(0.86,1.00),P=0.04](圖 3)。

2.3.1.4 mPFS 和 mOS
由于無法從每項研究中獲得每個病人的信息,且僅有 2 個 RCT[17, 21]報告了 HR(hazard ratio)值及其 95%CI,此外,PFS 和 OS 為偏態分布,不能采用 Meta 分析方法進行合并,因此僅對這 2 個指標做描述性分析。共有 5 個 RCT[14, 16, 17, 20, 21]報告了 mPFS,3 個 RCT[3, 16, 20]報告了 mOS,除 Grothey[14]的研究未報道結果外,其他研究皆報道兩組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表 4)。

2.3.2 安全性指標
2.3.2.1 Ⅲ~Ⅳ級腹瀉
共納入 8 個 RCT[3, 14, 16, 18-20, 23, 24],包括 771 例患者。固定效應模型 Meta 分析結果顯示:CAPIRI 組Ⅲ~Ⅳ級腹瀉發生率高于 CAPOX 組[RR=1.83,95%CI(1.37,2.45),P<0.000 1](圖 4)。

2.3.2.2 Ⅲ~Ⅳ級周圍神經毒性
共納入 7 個 RCT[3, 14, 16, 19, 20, 23, 24],包括 500 例患者。隨機效應模型 Meta 分析結果顯示:CAPIRI 組Ⅲ~Ⅳ級周圍神經毒性的發生率低于 CAPOX 組[RR=0.39,95%CI(0.18,0.86),P=0.02],其差異有統計學意義。采用逐一剔除文獻的方法進行敏感性分析,發現在剔除曹玉娟[16]和鄭濤[24]的研究后異質性大大降低,且 Meta 分析結果仍顯示 CAPIRI 組Ⅲ~Ⅳ級周圍神經毒性的發生率更低。
2.3.2.3 其他Ⅲ~Ⅳ級不良反應
除上述結果外,其他研究報道的Ⅲ~Ⅳ級不良反應還包括惡心嘔吐、手足綜合征、貧血、血小板減少、白細胞減少、脫發等。Meta 分析結果顯示:CAPIRI 與 CAPOX 組在其他Ⅲ~Ⅳ級不良反應方面的差異均無統計學意義(P>0.05)。結果見表 5。

2.4 發表偏倚
部分緩解率漏斗圖結果顯示各研究成左右對稱分布,提示有發表偏倚的可能性小(圖 5)。

3 討論
結直腸癌已成為我國最常見的惡性腫瘤之一,化療是結直腸癌綜合治療的重要手段之一,晚期轉移性結直腸癌尤以化療為主[4]。CAPOX 或 CAPIRI 方案都是目前治療晚期/轉移性結直腸癌常用的化療方案,但在療效和毒性反應方面孰優孰劣并未達成一致。部分研究[14, 20, 23]顯示兩者療效相當,也有研究[17]顯示 CAPOX 近期療效更優。安全性方面,有研究[3, 21]顯示 CAPIRI 腹瀉、白細胞減少發生率較高;另有研究[24]顯示,兩組安全性并無顯著差異,毒性均可耐受。目前,國內外還未發表過兩種治療方案比較的系統評價,本研究采用 Meta 分析方法首次評價這兩種方案的療效及安全性,以便為臨床用藥提供更可靠的依據。
本研究結果顯示,CAPOX 方案除在疾病控制方面略優于 CAPIRI 方案外,其他療效指標均無顯著差異,顯示兩者療效基本相當,這與納入的大多單個研究的結論一致。但李大鵬等[17]的研究顯示,CAPOX 組的 ORR、DCR 都高于 CAPIRI 組,雖然該研究患者基線特征、用藥劑量、治療周期等都與其他方案相似,但樣本量較小,在 Meta 分析中所占權重較低。安全性方面,CAPIRI 組的Ⅲ~Ⅳ級腹瀉發生率高于 CAPOX 組,但 CAPOX 組的Ⅲ~Ⅳ級周圍神經毒性的發生率高于 CAPIRI 組,其他不良反應均無顯著性差異。因此,臨床上在選擇這兩種用藥方案時,要考慮到不同方案的藥物不良反應發生情況,并結合患者的個體需求,靈活選用。
目前,在已發表的有關治療晚期或轉移性結直腸癌聯合用藥方案的 Meta 分析中,包含卡培他濱的對比方案多為:CAPIRI 方案 vs.5-FU/LV 聯合伊立替康、CAPOX 方案 vs. 氟尿嘧啶(或 5-FU/LV)聯合奧沙利鉑,納入的研究數量為 5~9 個,其采用的療效與安全性指標與本研究相似,提示本研究采用的結局指標具有一定的公認度和普遍的臨床意義。此外,周俊翔等[25]的研究還比較了總生存率、中位疾病進展時間及Ⅰ~Ⅱ級不良反應發生率。
本研究的局限性:① 納入研究的偏倚風險較高,很多研究未描述隨機、分配隱藏、盲法、退出與失訪情況,存在選擇、實施、測量等偏倚的高度可能性;② 各研究在給藥劑量、療程及療效的評價標準上不完全一致,且樣本量均較小,可能影響論證強度;③ 由于大部分研究未提供生存資料,對遠期療效指標僅做了描述,無法進行合并分析。
綜上所述,當前證據表明,CAPIRI 方案和 CAPOX 方案的近期療效和遠期療效相當,CAPIRI 方案的腹瀉發生率更高,而 CAPOX 方案發生周圍神經毒性的風險更高。受納入研究數量和質量的限制,上述結論尚待更多高質量研究予以驗證。
結直腸癌是當今最常見的癌癥之一,每年全球約 120 萬名患者被確診為結直腸癌,超過 60 萬名患者直接或間接死于結直腸癌[1]。該病早期診斷率低,約 30% 患者就診時已發生轉移,而約 50% 患者在術后出現復發或轉移,最終均進展為晚期癌[2]。化療是結直腸癌綜合治療的重要手段之一,晚期轉移性結直腸癌尤以化療為主[3]。5-FU/LV、卡培他濱、伊立替康、奧沙利鉑、貝伐單抗、西妥昔單抗和帕尼單抗等是治療結直腸癌最常用的化療藥物。卡培他濱(Capecitabine)是氟尿嘧啶類的新一代口服靶向治療藥物,是 5-FU 的前體,國內外文獻報道卡培他濱治療結直腸癌患者的療效與 5-FU/LV 相當[4],且其毒副作用更少、口服方便,是許多患者的首選[5, 6]。由于單藥化療具有較大的局限性,臨床上往往根據治療目標、既往治療的類型和時限以及治療方案構成中各種藥物不同的毒副作用,選擇不同的化療藥物與卡培他濱聯合使用。其中,奧沙利鉑與伊立替康為晚期轉移性結直腸癌患者治療的重要選擇[7]。目前,卡培他濱聯合奧沙利鉑(CAPOX 方案)治療晚期結直腸癌的療效已被 NCCN(National Comprehensive Cancer Network)指南推薦為晚期結直腸癌患者的一線治療方案[8]。而目前國內外一系列臨床試驗也表明卡培他濱聯合伊立替康(CAPIRI 方案)治療晚期結直腸癌同樣安全、有效[9-13],但關于 CAPIRI 方案是否能作為 CAPOX 的替換方案還無定論,兩種治療方案的療效和安全性尚待評價。因此,本文系統評價兩種方案治療晚期/轉移性結直腸癌的療效與安全性,以期為臨床合理用藥提供依據。
1 資料與方法
1.1 納入與排除標準
1.1.1 研究類型
隨機對照試驗(randomized controlled trial RCT),無論是否采用盲法。文種限定為中文和英文。
1.1.2 研究對象
經病理組織或細胞學證實為晚期/轉移性結直腸癌患者,其國籍、種族、不限,患者年齡≥18 歲。
1.1.3 干預措施
試驗組:采用 CAPIRI 方案治療;對照組:采用 CAPOX 方案治療。劑量療程不限。
1.1.4 結局指標
① 近期療效指標:完全緩解率(CR)、部分緩解率(PR)、疾病穩定率(SD)、疾病進展率(PD)、客觀緩解率(ORR)=CR+PR、疾病控制率(DCR)=CR+PR+SD;② 遠期療效指標:中位總生存期(mOS)、中位無進展生存期(mPFS);③ 安全性指標:Ⅲ~Ⅳ級不良反應發生率。
1.1.5 排除標準
① 伴有其他惡性腫瘤患者;② 腫瘤腦轉移患者;③ 其他未能控制或嚴重內科疾病患者,如高血壓控制不穩定、腦卒中等;④ 存在精神疾病者;⑤ 對重復發表的文獻,仔細閱讀全文后,納入同一研究最全、最新的數據;⑥ 文獻報告的主要結局和基線數據不全或缺失,聯系原作者也無法獲得者。
1.2 文獻檢索策略
計算機檢索 PubMed、EMbase、The Cochrane Library、VIP、WanFang Data 和 CNKI 數據庫,搜集 CAPIRI 和 CAPOX 方案比較治療晚期/轉移性結直腸癌的 RCT,檢索時限均從建庫至 2018 年 8 月。此外,追溯納入文獻的參考文獻,以補充獲取相關文獻。檢索采取主題詞和自由詞相結合的方式進行。英文檢索詞包括:colorectal cancer、capecitabine、oxaliplatin、irinotecan 等;中文檢索詞包括:結直腸癌、卡培他濱、奧沙利鉑、伊立替康等。以 PubMed 為例,其具體檢索策略見框 1。

1.3 文獻篩選與資料提取
由 2 名研究者獨立篩選文獻、提取資料并交叉核對。如有分歧,則通過討論或與第三方協商解決。文獻篩選時首先閱讀文題,在排除明顯不相關的文獻后,進一步閱讀摘要和全文以確定是否納入。如有需要,通過郵件、電話聯系原始研究作者獲取未確定但對本研究非常重要的信息。資料提取內容包括:① 納入研究的基本信息:研究題目、第一作者、發表雜志等;② 研究對象的基線特征和干預措施;③ 偏倚風險評價的關鍵要素;④ 所關注的結局指標和結果測量數據。
1.4 納入研究的偏倚風險評價
偏倚風險評價采用 Cochrane 手冊 5.1.0 推薦的 RCT 偏倚風險評估工具。
1.5 統計分析
采用 RevMan 5.3 軟件進行統計分析。計量資料采用均數差(mean difference,MD)為效應分析統計量,二分類變量采用風險比(risk ratio,RR)為效應分析統計量,各效應量均提供其 95%CI。納入研究結果間的異質性采用 χ2 檢驗進行分析(檢驗水準為 α=0.1),同時結合 I2 定量判斷異質性大小。若各研究結果間無統計學異質性,則采用固定效應模型進行 Meta 分析;若各研究結果間存在統計學異質性,則進一步分析異質性來源,在排除明顯臨床異質性的影響后,采用隨機效應模型進行 Meta 分析。Meta 分析的水準設為 α=0.05。明顯的臨床異質性采用亞組分析或敏感性分析等方法進行處理,或只行描述性分析。
2 結果
2.1 文獻篩選流程及結果
初檢共獲得相關文獻 547 篇,經逐層篩選,最終納入 12 個 RCT[3, 14-24],包括 1 049 例患者。文獻篩選流程及結果見圖 1。

*所檢索的數據庫及檢出文獻數具體如下:PubMed(
2.2 納入研究的基本特征與偏倚風險評價結果


2.3 Meta 分析結果
2.3.1 有效性指標
2.3.1.1 CR、PR、SD、PD
CR 共納入 10 個 RCT[3, 14, 16-20, 22-24],PR、SD、PD 共納入 12 個 RCT[3, 13-24]。固定效應模型 Meta 分析結果顯示:CAPIRI 與 CAPOX 組在 CR、PR、SD、PD 這四個方面的差異均無統計學意義(P>0.05)。結果見表 3。

2.3.1.2 ORR
共納入 11 個 RCT[3, 14, 16-24],包括 968 例患者。固定效應模型 Meta 分析結果顯示:兩組 ORR 差異無統計學意義[RR=0.90,95%CI(0.76,1.06),P=0.20](圖 2)。

2.3.1.3 DCR
共納入 11 個 RCT[3, 14, 16-24],包括 968 例患者。固定效應模型 Meta 分析結果顯示:CAPIRI 組 DCR 略低于 CAPOX 組,其差異有統計學意義[RR=0.93,95%CI(0.86,1.00),P=0.04](圖 3)。

2.3.1.4 mPFS 和 mOS
由于無法從每項研究中獲得每個病人的信息,且僅有 2 個 RCT[17, 21]報告了 HR(hazard ratio)值及其 95%CI,此外,PFS 和 OS 為偏態分布,不能采用 Meta 分析方法進行合并,因此僅對這 2 個指標做描述性分析。共有 5 個 RCT[14, 16, 17, 20, 21]報告了 mPFS,3 個 RCT[3, 16, 20]報告了 mOS,除 Grothey[14]的研究未報道結果外,其他研究皆報道兩組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表 4)。

2.3.2 安全性指標
2.3.2.1 Ⅲ~Ⅳ級腹瀉
共納入 8 個 RCT[3, 14, 16, 18-20, 23, 24],包括 771 例患者。固定效應模型 Meta 分析結果顯示:CAPIRI 組Ⅲ~Ⅳ級腹瀉發生率高于 CAPOX 組[RR=1.83,95%CI(1.37,2.45),P<0.000 1](圖 4)。

2.3.2.2 Ⅲ~Ⅳ級周圍神經毒性
共納入 7 個 RCT[3, 14, 16, 19, 20, 23, 24],包括 500 例患者。隨機效應模型 Meta 分析結果顯示:CAPIRI 組Ⅲ~Ⅳ級周圍神經毒性的發生率低于 CAPOX 組[RR=0.39,95%CI(0.18,0.86),P=0.02],其差異有統計學意義。采用逐一剔除文獻的方法進行敏感性分析,發現在剔除曹玉娟[16]和鄭濤[24]的研究后異質性大大降低,且 Meta 分析結果仍顯示 CAPIRI 組Ⅲ~Ⅳ級周圍神經毒性的發生率更低。
2.3.2.3 其他Ⅲ~Ⅳ級不良反應
除上述結果外,其他研究報道的Ⅲ~Ⅳ級不良反應還包括惡心嘔吐、手足綜合征、貧血、血小板減少、白細胞減少、脫發等。Meta 分析結果顯示:CAPIRI 與 CAPOX 組在其他Ⅲ~Ⅳ級不良反應方面的差異均無統計學意義(P>0.05)。結果見表 5。

2.4 發表偏倚
部分緩解率漏斗圖結果顯示各研究成左右對稱分布,提示有發表偏倚的可能性小(圖 5)。

3 討論
結直腸癌已成為我國最常見的惡性腫瘤之一,化療是結直腸癌綜合治療的重要手段之一,晚期轉移性結直腸癌尤以化療為主[4]。CAPOX 或 CAPIRI 方案都是目前治療晚期/轉移性結直腸癌常用的化療方案,但在療效和毒性反應方面孰優孰劣并未達成一致。部分研究[14, 20, 23]顯示兩者療效相當,也有研究[17]顯示 CAPOX 近期療效更優。安全性方面,有研究[3, 21]顯示 CAPIRI 腹瀉、白細胞減少發生率較高;另有研究[24]顯示,兩組安全性并無顯著差異,毒性均可耐受。目前,國內外還未發表過兩種治療方案比較的系統評價,本研究采用 Meta 分析方法首次評價這兩種方案的療效及安全性,以便為臨床用藥提供更可靠的依據。
本研究結果顯示,CAPOX 方案除在疾病控制方面略優于 CAPIRI 方案外,其他療效指標均無顯著差異,顯示兩者療效基本相當,這與納入的大多單個研究的結論一致。但李大鵬等[17]的研究顯示,CAPOX 組的 ORR、DCR 都高于 CAPIRI 組,雖然該研究患者基線特征、用藥劑量、治療周期等都與其他方案相似,但樣本量較小,在 Meta 分析中所占權重較低。安全性方面,CAPIRI 組的Ⅲ~Ⅳ級腹瀉發生率高于 CAPOX 組,但 CAPOX 組的Ⅲ~Ⅳ級周圍神經毒性的發生率高于 CAPIRI 組,其他不良反應均無顯著性差異。因此,臨床上在選擇這兩種用藥方案時,要考慮到不同方案的藥物不良反應發生情況,并結合患者的個體需求,靈活選用。
目前,在已發表的有關治療晚期或轉移性結直腸癌聯合用藥方案的 Meta 分析中,包含卡培他濱的對比方案多為:CAPIRI 方案 vs.5-FU/LV 聯合伊立替康、CAPOX 方案 vs. 氟尿嘧啶(或 5-FU/LV)聯合奧沙利鉑,納入的研究數量為 5~9 個,其采用的療效與安全性指標與本研究相似,提示本研究采用的結局指標具有一定的公認度和普遍的臨床意義。此外,周俊翔等[25]的研究還比較了總生存率、中位疾病進展時間及Ⅰ~Ⅱ級不良反應發生率。
本研究的局限性:① 納入研究的偏倚風險較高,很多研究未描述隨機、分配隱藏、盲法、退出與失訪情況,存在選擇、實施、測量等偏倚的高度可能性;② 各研究在給藥劑量、療程及療效的評價標準上不完全一致,且樣本量均較小,可能影響論證強度;③ 由于大部分研究未提供生存資料,對遠期療效指標僅做了描述,無法進行合并分析。
綜上所述,當前證據表明,CAPIRI 方案和 CAPOX 方案的近期療效和遠期療效相當,CAPIRI 方案的腹瀉發生率更高,而 CAPOX 方案發生周圍神經毒性的風險更高。受納入研究數量和質量的限制,上述結論尚待更多高質量研究予以驗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