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用本文: 付露陽, 李洪超, 陳平鈺, 張籍元, 熊效墨, 馬愛霞. 舒芬太尼聯合地佐辛與單用舒芬太尼比較用于術后鎮痛有效性和安全性的 Meta 分析. 中國循證醫學雜志, 2019, 19(4): 448-456. doi: 10.7507/1672-2531.201801121 復制
近年來,隨著醫療行業的飛速發展和眾多新型藥物的不斷上市,術后鎮痛受到了越來越廣泛的關注。據統計,我國 75% 的手術患者存在比較明顯的術后疼痛[1]。2015 年初發表的《普通外科圍手術期疼痛處理專家共識》[2]指出,術后疼痛會增加氧耗量,導致冠心病患者心肌缺血及心肌梗死的發生,并增加術后肺部并發癥風險,但如果在初始階段對疼痛進行有效控制,可以很大程度避免由于持續疼痛刺激導致中樞神經系統發生病理性重構,從而避免急性疼痛發展為難以控制的慢性疼痛,減少并發癥發生。
目前術后鎮痛的治療方法主要為藥物治療,包括阿片類藥物和非甾體類抗炎藥。阿片類藥物包括嗎啡、芬太尼、曲多馬、哌替啶和地佐辛等,是治療中、重度疼痛的主要藥物,也是術后鎮痛的金標準。舒芬太尼為常用鎮痛藥,其價格較低,但作用時間短,副作用較為明顯。地佐辛注射液為國家二類新藥,其鎮痛活性與嗎啡相當,但較少有呼吸抑制、便秘和成癮性等不良反應,在臨床上的應用也較為廣泛,但價格較高。因此,地佐辛與舒芬太尼聯用進行鎮痛可能更好兼顧有效性、安全性和經濟性,但是目前研究結論仍不統一。本研究系統評價舒芬太尼聯合地佐辛對比單用舒芬太尼治療術后鎮痛的安全性和有效性,以期為臨床實踐及藥物經濟學評價提供證據支持。
1 資料與方法
1.1 納入與排除標準
1.1.1 研究類型
隨機對照試驗(randomized controlled trial,RCT)。
1.1.2 研究對象
ASA 分級(American society of anesthesiologists)Ⅰ或Ⅱ級擇期手術術后需要鎮痛的患者,其年齡、性別不限。
1.1.3 干預措施
治療組(DS 組):地佐辛(劑量為 0.2 mg/kg、0.3 mg/kg 或 10 mg)聯合舒芬太尼(劑量≤3 μg/kg);對照組(S 組):單用舒芬太尼(劑量≤3 μg/kg)。鎮痛方式均采用靜脈自控鎮痛。
1.1.4 結局指標
術后鎮痛 48 小時內各時間點疼痛量表(visual analogue score,VAS)評分、患者鎮痛滿意度和不良反應發生率等。VAS 評分標準為:0 分為無痛,10 分為劇痛;鎮痛效果滿意度為患者術后對鎮痛效果自評,分為優、良、一般、差四個程度。VAS 評分<3 分為優良,3~4 分為基本滿意,≥5 分為差。不良反應根據專家訪談意見,主要考慮惡心嘔吐的發生率。
1.1.5 排除標準
① 重復發表文獻;② 只有摘要而沒有檢索到全文,或有全文但未提供相關結局指標數據。
1.2 文獻檢索策略
計算機檢索 CNKI、WanFang Data、VIP、PubMed、Wiley Online library 和 ScienceDirect 數據庫,搜集舒芬太尼聯合地佐辛對比單用舒芬太尼用于術后鎮痛的 RCT,檢索時限為 2011 年 1 月至 2017 年 7 月。同時手工檢索相關綜述和納入研究的參考文獻作為補充。檢索以自由詞與主題詞相結合的方式進行,并根據不同數據庫特點進行調整。中文檢索詞包括:地佐辛、加羅寧、舒芬太尼、術后鎮痛、術后疼痛、靜脈自控、PCIA 等;英文檢索詞包括:dezocine、sufentanil、postoperative analgesia、patient-controlled an algesia、PCIA 等。以 WanFang Data 為例,其具體檢索策略見框 1。

1.3 文獻篩選與資料提取
由 2 名研究者獨立篩選文獻、提取資料并交叉核對。如有分歧,則通過討論或與第三方協商解決。文獻篩選時首先閱讀文題,在排除明顯不相關的文獻后,進一步閱讀摘要和全文以確定是否納入。如有需要,通過郵件、電話聯系原始研究作者獲取未確定但對本研究非常重要的信息。資料提取內容包括:① 納入研究的基本信息:研究題目、第一作者、發表雜志等;② 研究對象的基線特征和干預措施:樣本量、手術類型、用藥情況等;③ 偏倚風險評價的關鍵要素;④ 所關注的結局指標和結果測量數據。
1.4 納入研究的偏倚風險評價
由 2 位研究者獨立評價納入研究的偏倚風險,并交叉核對結果。偏倚風險評價采用 Cochrane 手冊 5.1.0 推薦的 RCT 偏倚風險評估工具。
1.5 統計分析
采用 Stata 13.0 軟件進行統計分析。計量資料采用加權均值差(weighted mean difference,WMD)作為效應分析統計量,二分類變量采用危險差(risk diffrence,RD)或風險比(risk ratio,RR)作為效應分析統計量,各效應量均提供其 95%CI。納入研究結果間的異質性采用 χ2 檢驗進行分析(檢驗水準為 α=0.1),同時結合 I2 定量判斷異質性大小。若各研究結果間無統計學異質性,則采用固定效應模型進行 Meta 分析;若各研究結果間存在統計學異質性,則進一步分析異質性來源,在排除明顯臨床異質性的影響后,采用隨機效應模型進行 Meta 分析。Meta 分析的水準設為 α=0.05。明顯的臨床異質性采用亞組分析或敏感性分析等方法進行處理,或只行描述性分析。本研究中地佐辛的不同劑量可能對結果產生影響,經綜合分析及咨詢專家意見,按照不同劑量(0.2 mg/kg、0.3 mg/kg 和 10 mg)進行亞組分析。
2 結果
2.1 文獻篩選流程及結果
初檢共獲得文獻 1 217 篇。經逐層篩選后,最終納入文獻 38 篇[3-40],包括 39 個 RCT。文獻篩選流程及結果見圖 1。

2.2 納入研究的基本特征
見表 1。

2.3 納入研究的偏倚風險評價結果
見表 2。

2.4 Meta 分析結果
2.4.1 VAS 評分
地佐辛劑量為 0.2 mg/kg 的亞組共納入 12 個 RCT[3-14],DS 組在 2 h、6 h、12 h、24 h 和 48 h 時點的 VAS 評分均低于 S 組,其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圖 2~圖 6)。地佐辛在劑量為 0.3 mg/kg 的亞組共納入 19 個 RCT[14-32],兩組在 2 h 和 4 h 時點的 VAS 評分不存在顯著差異(P>0.05),但 DS 組在 6 h、12 h、24 h 和 48 h 時點的 VAS 評分均低于 S 組,其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地佐辛劑量為 10 mg 的亞組共納入 6 個 RCT[34-40],兩組在術后 3 h、4 h、6 h、8 h、12 h、24 h、48 h 各時點的 VAS 評分均不存在顯著差異(P>0.05)。Meta 分析結果見表 3。地佐辛劑量為 15 mg 臨床應用較少,僅納入 1 個 RCT[33],結果顯示兩組在術后 24 h 的 VAS 評分不存在顯著差異(P>0.05)。






2.4.2 患者鎮痛滿意度
患者術后鎮痛滿意度方面共納入 2 個 RCT[33, 39],在“優秀率”(P=0.024)和“良好率”(P=0.000)方面,DS 組均優于 S 組,差異有統計學意義(表 4)。

2.4.3 不良反應發生率
本研究對江蘇省 4 所三級甲等醫院進行專家訪談,專家認為在惡心嘔吐、嗜睡、皮膚瘙癢、頭暈、呼吸抑制、尿潴留等不良反應中,只有惡心嘔吐為臨床常見情況并需要進行處理。因此,本研究僅對惡心嘔吐發生情況進行 Meta 分析。地佐辛用量 0.2 mg/kg 的亞組共納入 10 個 RCT[3, 5-13]、地佐辛用量 0.3 mg/kg 的亞組共納入 17 個 RCT[15, 16, 18-32],地佐辛用量 10 mg 的亞組共納入 6 個 RCT[35-40],結果顯示 DS 組惡心嘔吐發生率均低于 S 組(P 值均<0.05)。結果見表 5。

2.5 發表偏倚
針對 12 h VAS 評分這一結局指標進行發表偏倚檢驗。Egger’s 檢驗提示文獻存在發表偏倚的可能性較小(t=0.492,P=0.314)。漏斗圖也未見明顯的發表偏倚,結果見圖 7。

3 討論
地佐辛是阿片受體混合激動-拮抗劑,通過部分激動-拮抗 μ 受體以及 K 受體相互作用介導其鎮痛活性來達到鎮痛目的。其鎮痛活性與嗎啡相當,但不良反應更少。舒芬太尼作用于 μ 阿片受體,鎮痛作用強,但作用時間短,易引起呼吸抑制等不良反應。本研究結果顯示:地佐辛劑量為 0.2 mg/kg 和 0.3 mg/kg 時,DS 組在各時點的 VAS 評分均低于 S 組;在鎮痛滿意度方面,DS 組評分優于 S 組;DS 組不良反應發生率低于 S 組。說明選用地佐辛聯合舒芬太尼的鎮痛方案,可獲得更好的臨床鎮痛效果,減少不良反應發生,同時可部分減輕患者的經濟負擔。地佐辛劑量為 10 mg 時,兩組在術后各時點的 VAS 評分無顯著差異,考慮其原因可能為:納入患者的體重差異較大,使用固定劑量的地佐辛,導致不同患者的實際用藥量差異很大,從而產生了較大的臨床異質性。
李曉晶等[41]的一個納入 16 個研究的 Meta 分析關注了患者術后 2 h 的 VAS 評分,結果顯示舒芬太尼聯合地佐辛鎮痛效果滿意度優于單用舒芬太尼組。夏中元等[42]的系統評價納入了 2014 年 6 月之前發表的 6 個 RCT,結果顯示:地佐辛聯合舒芬太尼鎮痛效果明顯且副作用少,能在一定程度上改善免疫功能。陳榕等[43]納入 15 個 RCT 的系統評價表明,地佐辛和舒芬太尼用于 PCIA 可獲得滿意效果。這些系統評價結果與本研究一致,但本研究優勢在于結局指標不僅考慮患者各個時間點的 VAS 評分,還關注了患者鎮痛滿意度及不良反應發生率,且納入了近年來發表的 RCT。本研究納入的研究中,干預組的舒芬太尼劑量普遍低于對照組的舒芬太尼劑量,說明地佐辛聯合舒芬太尼作為一個整體鎮痛方案,與對照組相比,降低舒芬太尼劑量不僅沒有影響鎮痛效果,還減少了不良反應發生情況,聯用方案具有臨床實際意義。
本研究存在的不足之處:① 盡管納入研究的數量較多,但多數質量較低,未實施盲法,具有較高的偏倚風險,可能影響分析結果;② 術后鎮痛的結局指標多為患者自評結果(包括 VAS 評分、鎮痛滿意度等),具有一定的主觀性,試驗設計和結局測量未實施盲法可能導致夸大了干預組結果;③ 地佐辛在國內應用廣泛,但在國外較少臨床應用,因此未檢索到國外的相關研究,影響本研究結果的外推性。
綜上所述,當前證據顯示,地佐辛聯合較小劑量舒芬太尼術后鎮痛效果優于舒芬太尼單用,且其不良反應發生率明顯低于舒芬太尼。受納入研究數量和質量的限制,上述結論尚待更多高質量研究予以驗證。
近年來,隨著醫療行業的飛速發展和眾多新型藥物的不斷上市,術后鎮痛受到了越來越廣泛的關注。據統計,我國 75% 的手術患者存在比較明顯的術后疼痛[1]。2015 年初發表的《普通外科圍手術期疼痛處理專家共識》[2]指出,術后疼痛會增加氧耗量,導致冠心病患者心肌缺血及心肌梗死的發生,并增加術后肺部并發癥風險,但如果在初始階段對疼痛進行有效控制,可以很大程度避免由于持續疼痛刺激導致中樞神經系統發生病理性重構,從而避免急性疼痛發展為難以控制的慢性疼痛,減少并發癥發生。
目前術后鎮痛的治療方法主要為藥物治療,包括阿片類藥物和非甾體類抗炎藥。阿片類藥物包括嗎啡、芬太尼、曲多馬、哌替啶和地佐辛等,是治療中、重度疼痛的主要藥物,也是術后鎮痛的金標準。舒芬太尼為常用鎮痛藥,其價格較低,但作用時間短,副作用較為明顯。地佐辛注射液為國家二類新藥,其鎮痛活性與嗎啡相當,但較少有呼吸抑制、便秘和成癮性等不良反應,在臨床上的應用也較為廣泛,但價格較高。因此,地佐辛與舒芬太尼聯用進行鎮痛可能更好兼顧有效性、安全性和經濟性,但是目前研究結論仍不統一。本研究系統評價舒芬太尼聯合地佐辛對比單用舒芬太尼治療術后鎮痛的安全性和有效性,以期為臨床實踐及藥物經濟學評價提供證據支持。
1 資料與方法
1.1 納入與排除標準
1.1.1 研究類型
隨機對照試驗(randomized controlled trial,RCT)。
1.1.2 研究對象
ASA 分級(American society of anesthesiologists)Ⅰ或Ⅱ級擇期手術術后需要鎮痛的患者,其年齡、性別不限。
1.1.3 干預措施
治療組(DS 組):地佐辛(劑量為 0.2 mg/kg、0.3 mg/kg 或 10 mg)聯合舒芬太尼(劑量≤3 μg/kg);對照組(S 組):單用舒芬太尼(劑量≤3 μg/kg)。鎮痛方式均采用靜脈自控鎮痛。
1.1.4 結局指標
術后鎮痛 48 小時內各時間點疼痛量表(visual analogue score,VAS)評分、患者鎮痛滿意度和不良反應發生率等。VAS 評分標準為:0 分為無痛,10 分為劇痛;鎮痛效果滿意度為患者術后對鎮痛效果自評,分為優、良、一般、差四個程度。VAS 評分<3 分為優良,3~4 分為基本滿意,≥5 分為差。不良反應根據專家訪談意見,主要考慮惡心嘔吐的發生率。
1.1.5 排除標準
① 重復發表文獻;② 只有摘要而沒有檢索到全文,或有全文但未提供相關結局指標數據。
1.2 文獻檢索策略
計算機檢索 CNKI、WanFang Data、VIP、PubMed、Wiley Online library 和 ScienceDirect 數據庫,搜集舒芬太尼聯合地佐辛對比單用舒芬太尼用于術后鎮痛的 RCT,檢索時限為 2011 年 1 月至 2017 年 7 月。同時手工檢索相關綜述和納入研究的參考文獻作為補充。檢索以自由詞與主題詞相結合的方式進行,并根據不同數據庫特點進行調整。中文檢索詞包括:地佐辛、加羅寧、舒芬太尼、術后鎮痛、術后疼痛、靜脈自控、PCIA 等;英文檢索詞包括:dezocine、sufentanil、postoperative analgesia、patient-controlled an algesia、PCIA 等。以 WanFang Data 為例,其具體檢索策略見框 1。

1.3 文獻篩選與資料提取
由 2 名研究者獨立篩選文獻、提取資料并交叉核對。如有分歧,則通過討論或與第三方協商解決。文獻篩選時首先閱讀文題,在排除明顯不相關的文獻后,進一步閱讀摘要和全文以確定是否納入。如有需要,通過郵件、電話聯系原始研究作者獲取未確定但對本研究非常重要的信息。資料提取內容包括:① 納入研究的基本信息:研究題目、第一作者、發表雜志等;② 研究對象的基線特征和干預措施:樣本量、手術類型、用藥情況等;③ 偏倚風險評價的關鍵要素;④ 所關注的結局指標和結果測量數據。
1.4 納入研究的偏倚風險評價
由 2 位研究者獨立評價納入研究的偏倚風險,并交叉核對結果。偏倚風險評價采用 Cochrane 手冊 5.1.0 推薦的 RCT 偏倚風險評估工具。
1.5 統計分析
采用 Stata 13.0 軟件進行統計分析。計量資料采用加權均值差(weighted mean difference,WMD)作為效應分析統計量,二分類變量采用危險差(risk diffrence,RD)或風險比(risk ratio,RR)作為效應分析統計量,各效應量均提供其 95%CI。納入研究結果間的異質性采用 χ2 檢驗進行分析(檢驗水準為 α=0.1),同時結合 I2 定量判斷異質性大小。若各研究結果間無統計學異質性,則采用固定效應模型進行 Meta 分析;若各研究結果間存在統計學異質性,則進一步分析異質性來源,在排除明顯臨床異質性的影響后,采用隨機效應模型進行 Meta 分析。Meta 分析的水準設為 α=0.05。明顯的臨床異質性采用亞組分析或敏感性分析等方法進行處理,或只行描述性分析。本研究中地佐辛的不同劑量可能對結果產生影響,經綜合分析及咨詢專家意見,按照不同劑量(0.2 mg/kg、0.3 mg/kg 和 10 mg)進行亞組分析。
2 結果
2.1 文獻篩選流程及結果
初檢共獲得文獻 1 217 篇。經逐層篩選后,最終納入文獻 38 篇[3-40],包括 39 個 RCT。文獻篩選流程及結果見圖 1。

2.2 納入研究的基本特征
見表 1。

2.3 納入研究的偏倚風險評價結果
見表 2。

2.4 Meta 分析結果
2.4.1 VAS 評分
地佐辛劑量為 0.2 mg/kg 的亞組共納入 12 個 RCT[3-14],DS 組在 2 h、6 h、12 h、24 h 和 48 h 時點的 VAS 評分均低于 S 組,其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圖 2~圖 6)。地佐辛在劑量為 0.3 mg/kg 的亞組共納入 19 個 RCT[14-32],兩組在 2 h 和 4 h 時點的 VAS 評分不存在顯著差異(P>0.05),但 DS 組在 6 h、12 h、24 h 和 48 h 時點的 VAS 評分均低于 S 組,其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地佐辛劑量為 10 mg 的亞組共納入 6 個 RCT[34-40],兩組在術后 3 h、4 h、6 h、8 h、12 h、24 h、48 h 各時點的 VAS 評分均不存在顯著差異(P>0.05)。Meta 分析結果見表 3。地佐辛劑量為 15 mg 臨床應用較少,僅納入 1 個 RCT[33],結果顯示兩組在術后 24 h 的 VAS 評分不存在顯著差異(P>0.05)。






2.4.2 患者鎮痛滿意度
患者術后鎮痛滿意度方面共納入 2 個 RCT[33, 39],在“優秀率”(P=0.024)和“良好率”(P=0.000)方面,DS 組均優于 S 組,差異有統計學意義(表 4)。

2.4.3 不良反應發生率
本研究對江蘇省 4 所三級甲等醫院進行專家訪談,專家認為在惡心嘔吐、嗜睡、皮膚瘙癢、頭暈、呼吸抑制、尿潴留等不良反應中,只有惡心嘔吐為臨床常見情況并需要進行處理。因此,本研究僅對惡心嘔吐發生情況進行 Meta 分析。地佐辛用量 0.2 mg/kg 的亞組共納入 10 個 RCT[3, 5-13]、地佐辛用量 0.3 mg/kg 的亞組共納入 17 個 RCT[15, 16, 18-32],地佐辛用量 10 mg 的亞組共納入 6 個 RCT[35-40],結果顯示 DS 組惡心嘔吐發生率均低于 S 組(P 值均<0.05)。結果見表 5。

2.5 發表偏倚
針對 12 h VAS 評分這一結局指標進行發表偏倚檢驗。Egger’s 檢驗提示文獻存在發表偏倚的可能性較小(t=0.492,P=0.314)。漏斗圖也未見明顯的發表偏倚,結果見圖 7。

3 討論
地佐辛是阿片受體混合激動-拮抗劑,通過部分激動-拮抗 μ 受體以及 K 受體相互作用介導其鎮痛活性來達到鎮痛目的。其鎮痛活性與嗎啡相當,但不良反應更少。舒芬太尼作用于 μ 阿片受體,鎮痛作用強,但作用時間短,易引起呼吸抑制等不良反應。本研究結果顯示:地佐辛劑量為 0.2 mg/kg 和 0.3 mg/kg 時,DS 組在各時點的 VAS 評分均低于 S 組;在鎮痛滿意度方面,DS 組評分優于 S 組;DS 組不良反應發生率低于 S 組。說明選用地佐辛聯合舒芬太尼的鎮痛方案,可獲得更好的臨床鎮痛效果,減少不良反應發生,同時可部分減輕患者的經濟負擔。地佐辛劑量為 10 mg 時,兩組在術后各時點的 VAS 評分無顯著差異,考慮其原因可能為:納入患者的體重差異較大,使用固定劑量的地佐辛,導致不同患者的實際用藥量差異很大,從而產生了較大的臨床異質性。
李曉晶等[41]的一個納入 16 個研究的 Meta 分析關注了患者術后 2 h 的 VAS 評分,結果顯示舒芬太尼聯合地佐辛鎮痛效果滿意度優于單用舒芬太尼組。夏中元等[42]的系統評價納入了 2014 年 6 月之前發表的 6 個 RCT,結果顯示:地佐辛聯合舒芬太尼鎮痛效果明顯且副作用少,能在一定程度上改善免疫功能。陳榕等[43]納入 15 個 RCT 的系統評價表明,地佐辛和舒芬太尼用于 PCIA 可獲得滿意效果。這些系統評價結果與本研究一致,但本研究優勢在于結局指標不僅考慮患者各個時間點的 VAS 評分,還關注了患者鎮痛滿意度及不良反應發生率,且納入了近年來發表的 RCT。本研究納入的研究中,干預組的舒芬太尼劑量普遍低于對照組的舒芬太尼劑量,說明地佐辛聯合舒芬太尼作為一個整體鎮痛方案,與對照組相比,降低舒芬太尼劑量不僅沒有影響鎮痛效果,還減少了不良反應發生情況,聯用方案具有臨床實際意義。
本研究存在的不足之處:① 盡管納入研究的數量較多,但多數質量較低,未實施盲法,具有較高的偏倚風險,可能影響分析結果;② 術后鎮痛的結局指標多為患者自評結果(包括 VAS 評分、鎮痛滿意度等),具有一定的主觀性,試驗設計和結局測量未實施盲法可能導致夸大了干預組結果;③ 地佐辛在國內應用廣泛,但在國外較少臨床應用,因此未檢索到國外的相關研究,影響本研究結果的外推性。
綜上所述,當前證據顯示,地佐辛聯合較小劑量舒芬太尼術后鎮痛效果優于舒芬太尼單用,且其不良反應發生率明顯低于舒芬太尼。受納入研究數量和質量的限制,上述結論尚待更多高質量研究予以驗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