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用本文: 李浪, 陳龍, 邢飛, 項舟. 手術與非手術治療鎖骨中段骨折的 Meta 分析. 中國循證醫學雜志, 2018, 18(5): 489-497. doi: 10.7507/1672-2531.201708042 復制
鎖骨中段骨折約占全身骨折的 2.6%[1, 2],其中 69%~81% 多為移位性骨折[3, 4],在臨床上較為常見。手術治療鎖骨中段骨折術后患者骨折愈合良好[5-7],但手術治療也存在一定弊端。而非手術治療需長時間的外固定,給患者生活帶來不便。已有學者對手術與非手術治療鎖骨中段骨折進行了系統分析[8-11]。但其納入研究數量有限,均為英文文獻,且缺乏對患者滿意度和證據等級的評價。鑒于以上不足,本研究納入目前已公開發表的中、英文文獻系統評價手術與非手術治療鎖骨中段骨折的有效性和安全性,以期為臨床選擇治療方案提供參考。
1 資料與方法
1.1 納入與排除標準
1.1.1 研究類型
隨機對照試驗(RCT)和前瞻性隊列研究。
1.1.2 研究對象
已確診為鎖骨中段移位性骨折的成年患者。其種族、國籍、病程、受傷原因不限。
1.1.3 干預措施
手術組采用鋼板、螺釘、克氏針或髓內釘治療;非手術組采用三角巾、吊帶、“8”字繃帶或其他無創外固定術。
1.1.4 結局指標
① Constant 肩關節評分;② 上臂、肩手功能評分(DASH 評分);③ 不愈合率;④ 畸形愈合率;⑤ 患者滿意度。
1.1.5 排除標準
① 非中文、英文文獻;② 重復報告的文獻;③ 無法獲取全文或者無法提取結局數據的文獻;④ 病理性骨折。
1.2 文獻檢索策略
計算機檢索 PubMed、The Cochrane Library、EMbase、MEDLINE(Ovid)、CBM、CNKI 和 WanFang Data 數據庫,同時檢索 Google Scholar 等搜索引擎,搜集關于手術與非手術治療鎖骨中段移位性骨折的 RCT 和前瞻性隊列研究,檢索時限從建庫至 2017 年 6 月 3 日。此外,追溯納入研究的參考文獻,以補充獲取相關文獻。檢索采用主題詞和自由詞相組合的方式。英文檢索詞包括:clavicular fracture、midshaft、operative、non-operative、conservative 等;中文檢索詞包括:鎖骨骨折、手術、保守、非手術等。以 PubMed 為例,具體檢索策略見框 1。

1.3 文獻篩選與資料提取
由 2 位評價員獨立篩選文獻、提取資料并交叉核對,如遇分歧,則咨詢第三方協助判斷,缺乏的資料盡量與作者聯系予以補充。文獻篩選時首先閱讀文題和摘要,在排除明顯不相關的文獻后,進一步閱讀全文,以確定最終是否納入。資料提取主要內容包括:① 納入研究的基本信息,如作者及發表時間等;② 納入研究的基本特征:研究設計類型、年齡、性別、研究年份、樣本情況、隨訪時間;③ 手術與非手術治療的具體方案;④ 所關注的主要結果:Constant 評分、DASH 評分、不愈合率、畸形愈合率和患者滿意度;⑤偏倚風險評價的關鍵要素。
1.4 納入研究的偏倚風險評價
由 2 名評價員按照 Cochrane 手冊針對 RCT 的偏倚風險評價工具[12,13]評價納入 RCT 的偏倚風險,采用 Newcastle-Ottawa 量表(NOS)[12]評價納入前瞻性隊列研究的偏倚風險。
1.5 GRADE 證據等級評價
由 2 名研究員采用 GRADE profiler (version 3.6)[13]針對每一項結局指標進行評估。
1.6 統計分析
采用 RevMan 5.2 軟件進行 Meta 分析。因隨訪的時間點不完全相同,采用標準化均數差(SMD)及其 95%CI 評估連續性變量,采用風險比(RR)及其 95%CI 評估二分類變量。采用 χ2 檢驗分析各研究結果間的異質性(檢驗水準為 α=0.1),并結合 I2 值判斷異質性的大小。若各研究結果間無統計學異質性,則采用固定效應模型進行 Meta 分析;若各研究結果間存在統計學異質性,則進一步分析異質性來源,在排除明顯臨床異質性的影響后,采用隨機效應模型進行 Meta 分析。按手術組采用的不同固定方式進行亞組分析。采用 Stata 軟件進行 Begg’s 檢驗確定發表偏倚。設定 P<0.05 為差異有統計學意義。
2 結果
2.1 文獻篩選流程及結果
初檢出相關文獻 1 672 篇,經逐層篩選后,最終納入 19 個研究[14-32],包括 14 個 RCT[14-27]和 5 個前瞻性隊列研究[28-32],共 1 543 例患者。文獻篩選流程及結果見圖 1。

*所檢索的數據庫及檢出文獻數具體如下:PubMed(
2.2 納入研究的基本特征與偏倚風險評價結果
納入研究的基本特征見表 1,偏倚風險評價結果見表 2 和表 3。



2.3 Meta 分析結果
2.3.1 Constant 評分
共納入 12 個研究[14, 15, 18-21, 23-25, 27, 31, 32],包含 1 040 例患者。隨機效應模型 Meta 分析結果顯示:手術組患者 Constant 評分明顯高于非手術組[SMD=0.76,95%CI(0.40,1.13),P<0.000 1]。亞組分析結果顯示:鋼板組[SMD=0.65,95%CI(0.27,1.03),P=0.000 7]與螺釘組[SMD=1.01,95%CI(0.07,1.94),P=0.03]均有助于提高患者 Constant 評分(圖 2)。

2.3.2 DASH 評分
共納入 8 個研究[15, 21-25, 27, 32],包含 721 例患者。隨機效應模型 Meta 分析結果顯示:手術組 DASH 評分明顯低于非手術組[SMD=?0.49,95%CI(?0.91,?0.06),P=0.02]。亞組分析結果顯示:螺釘組 DASH 評分更低[SMD=?0.42,95%CI(?0.79,?0.04),P=0.03]。而鋼板組 DASH 評分兩組無明顯差異[SMD=?0.53,95%CI(?1.07,0.02),P=0.06](圖 3)。

2.3.3 不愈合率
共納入 14 個研究[14, 15, 18, 21, 23-32],包含 1 130 例患者。固定效應模型 Meta 分析結果顯示,手術組骨折不愈合發生率低于非手術組[RR=0.17,95%CI(0.10,0.30),P<0.000 01]。亞組分析結果顯示,無論采用何種固定方式,鋼板和螺釘均能降低骨折不愈合率(P<0.05)(圖 4)。

2.3.4 畸形愈合率
共納入 13 個研究[14-18, 21, 22, 24, 25, 27, 29-31],包含 933 例患者。固定效應模型 Meta 分析結果顯示:手術組能明顯減少畸形愈合率[RR=0.20,95%CI(0.12,0.33),P<0.000 01]。亞組分析結果顯示,無論采用何種固定方式,鋼板和螺釘均能降低骨折畸形愈合率(P<0.05)(圖 5)。

2.3.5 患者滿意度
共納入 8 個研究[15, 21, 23, 24, 27, 28, 31, 32],包含 756 例。隨機效應模型 Meta 分析結果顯示:手術組患者滿意度更高[RR=1.39,95%CI(1.13,1.71),P=0.002](圖 6)。進行敏感性分析,剔除 Robinson 等[23]和 Mirzatolooei[24]研究后異質性減小,仍提示手術能明顯提高患者滿意度[RR=1.23,95%CI(1.13,1.35),P<0.000 01],說明結果比較穩定。

2.3.6 發表偏倚
Constant 評分、骨折愈合率和畸形愈合率納入的研究均超過 10 個,我們對其逐一進行發表偏倚檢測。Begg’s 檢驗結果表明在 Constant 評分方面存在發表偏倚(P=0.024),而在骨折愈合率和畸形愈合率方面,無發表偏倚(P 值分別為 1.000,0.272)。

2.4 GRADE 證據等級
見表 4。

3 討論
本研究采用 Meta 分析方法對手術治療成年鎖骨中斷骨折的術后功能恢復情況、骨折愈合情況及患者滿意度進行了評價,并對每一項結果進行了 GRADE 證據等級評定。本研究結果表明手術能夠改善上肢功能,提高患者滿意度,降低骨折不良愈合。
針對患者術后功能 Constant 評分,本研究表明手術有助于改善上肢功能。該結果與之前的系統評價一致[8, 9, 11, 33]。但本研究納入研究間存在較強異質性,對納入的研究進行逐一剔除確定異質性來源,未能發現明顯導致異質性的原因。針對 DASH 評分,本研究發現手術能改善患者肩、肘、手功能,這也與之前的系統評價結論一致[8, 11]。亞組分析結果顯示,螺釘與鋼板均能降低 DASH 評分和改善肩肘手功能。針對患者骨折愈合情況,本研究表明無論是鋼板還是螺釘,進行手術干預比非手術治療更能有效降低骨折不愈合和骨折畸形愈合,這與前期的系統評價或 Meta 分析一致[9, 34]。
本研究首次對患者滿意度進行了評估,共納入 756 名患者。其中 79.3% 手術組患者滿意,而非手術組僅有 55.1% 的患者滿意。敏感性分析剔除 Mirzatolooei[24]和 Robinson[23]等的研究后,異質性明顯降低。我們認為異質性的來源在于,Mirzatolooei[24]的研究對滿意度的定義與其他組不同,采用部分滿意、完全不滿意進行評價;而 Robinson 等[23]對不滿意的不同原因分別列出了人數,加大了不滿意人數的統計。
對比之前的系統評價或 Meta 分析,我們的研究在以下方面做出了改進。第一,研究的范圍不同,前期研究僅納入了英文數據庫,我們檢索范圍不僅擴大到中、英文數據庫,還納入了 RCT 和前瞻性隊列研究,其中納入的近兩年發表的文獻有 6 篇,而在最近發表的 Meta 分析[11]中,未能納入這 6 個研究。第二,鎖骨骨折手術的固定方式主要有鋼板和螺釘,但這兩種方式一直都存在爭議,各有優勢。如鋼板穩定性好,防止旋轉[35],而螺釘創傷相對小[36]。本研究按不同固定方式進行了亞組分析,對臨床指導具有實際意義。第三,本研究納入文獻較多,對 Constant 評分、骨折不愈合、畸形愈合情況等指標都檢測了發表偏倚,證實了在骨折不愈合和畸形愈合方面均無發表偏倚。第四,本文對患者滿意度進行了 Meta 分析并行敏感性分析,這是以往的 Meta 分析未做的。第五,本文首次采用 GRADE 系統對結局指標進行了證據等級的評定,最終表明手術在促進骨折愈合、減少畸形、提高患者滿意度方面的證據等級較高。但同時也表明手術治療鎖骨中段骨折對肩關節功能的改善還需要更高質量的證據證明。
本研究局限性:首先,部分納入 RCT 缺乏對隨機方法的描述、分配隱藏和盲法的實施,存在選擇偏倚可能性較大。其次,納入研究的隨訪時間點不一樣,可能存在報告偏倚。以往的研究結果顯示肩關節早期功能恢復和晚期功能恢復,不同時間點的隨訪結果存在差異[11]。但本研究僅籠統分析了術后功能恢復,未對不同時間點進行亞組分析。再次,由于納入研究的骨折分型較多、骨折程度不一,但受納入研究樣本量和數量影響,未能進行亞組分析。最后,對于衛生經濟學及患者負擔,本研究沒有未相關評價,需今后的研究進一步評價。
綜上所述,當前證據顯示,對鎖骨中段骨折患者采取手術治療,能夠改善上肢功能,提高患者滿意度,降低骨折不良愈合。但受納入研究的質量和數量影響,本研究結論還需更多高質量研究證實。
鎖骨中段骨折約占全身骨折的 2.6%[1, 2],其中 69%~81% 多為移位性骨折[3, 4],在臨床上較為常見。手術治療鎖骨中段骨折術后患者骨折愈合良好[5-7],但手術治療也存在一定弊端。而非手術治療需長時間的外固定,給患者生活帶來不便。已有學者對手術與非手術治療鎖骨中段骨折進行了系統分析[8-11]。但其納入研究數量有限,均為英文文獻,且缺乏對患者滿意度和證據等級的評價。鑒于以上不足,本研究納入目前已公開發表的中、英文文獻系統評價手術與非手術治療鎖骨中段骨折的有效性和安全性,以期為臨床選擇治療方案提供參考。
1 資料與方法
1.1 納入與排除標準
1.1.1 研究類型
隨機對照試驗(RCT)和前瞻性隊列研究。
1.1.2 研究對象
已確診為鎖骨中段移位性骨折的成年患者。其種族、國籍、病程、受傷原因不限。
1.1.3 干預措施
手術組采用鋼板、螺釘、克氏針或髓內釘治療;非手術組采用三角巾、吊帶、“8”字繃帶或其他無創外固定術。
1.1.4 結局指標
① Constant 肩關節評分;② 上臂、肩手功能評分(DASH 評分);③ 不愈合率;④ 畸形愈合率;⑤ 患者滿意度。
1.1.5 排除標準
① 非中文、英文文獻;② 重復報告的文獻;③ 無法獲取全文或者無法提取結局數據的文獻;④ 病理性骨折。
1.2 文獻檢索策略
計算機檢索 PubMed、The Cochrane Library、EMbase、MEDLINE(Ovid)、CBM、CNKI 和 WanFang Data 數據庫,同時檢索 Google Scholar 等搜索引擎,搜集關于手術與非手術治療鎖骨中段移位性骨折的 RCT 和前瞻性隊列研究,檢索時限從建庫至 2017 年 6 月 3 日。此外,追溯納入研究的參考文獻,以補充獲取相關文獻。檢索采用主題詞和自由詞相組合的方式。英文檢索詞包括:clavicular fracture、midshaft、operative、non-operative、conservative 等;中文檢索詞包括:鎖骨骨折、手術、保守、非手術等。以 PubMed 為例,具體檢索策略見框 1。

1.3 文獻篩選與資料提取
由 2 位評價員獨立篩選文獻、提取資料并交叉核對,如遇分歧,則咨詢第三方協助判斷,缺乏的資料盡量與作者聯系予以補充。文獻篩選時首先閱讀文題和摘要,在排除明顯不相關的文獻后,進一步閱讀全文,以確定最終是否納入。資料提取主要內容包括:① 納入研究的基本信息,如作者及發表時間等;② 納入研究的基本特征:研究設計類型、年齡、性別、研究年份、樣本情況、隨訪時間;③ 手術與非手術治療的具體方案;④ 所關注的主要結果:Constant 評分、DASH 評分、不愈合率、畸形愈合率和患者滿意度;⑤偏倚風險評價的關鍵要素。
1.4 納入研究的偏倚風險評價
由 2 名評價員按照 Cochrane 手冊針對 RCT 的偏倚風險評價工具[12,13]評價納入 RCT 的偏倚風險,采用 Newcastle-Ottawa 量表(NOS)[12]評價納入前瞻性隊列研究的偏倚風險。
1.5 GRADE 證據等級評價
由 2 名研究員采用 GRADE profiler (version 3.6)[13]針對每一項結局指標進行評估。
1.6 統計分析
采用 RevMan 5.2 軟件進行 Meta 分析。因隨訪的時間點不完全相同,采用標準化均數差(SMD)及其 95%CI 評估連續性變量,采用風險比(RR)及其 95%CI 評估二分類變量。采用 χ2 檢驗分析各研究結果間的異質性(檢驗水準為 α=0.1),并結合 I2 值判斷異質性的大小。若各研究結果間無統計學異質性,則采用固定效應模型進行 Meta 分析;若各研究結果間存在統計學異質性,則進一步分析異質性來源,在排除明顯臨床異質性的影響后,采用隨機效應模型進行 Meta 分析。按手術組采用的不同固定方式進行亞組分析。采用 Stata 軟件進行 Begg’s 檢驗確定發表偏倚。設定 P<0.05 為差異有統計學意義。
2 結果
2.1 文獻篩選流程及結果
初檢出相關文獻 1 672 篇,經逐層篩選后,最終納入 19 個研究[14-32],包括 14 個 RCT[14-27]和 5 個前瞻性隊列研究[28-32],共 1 543 例患者。文獻篩選流程及結果見圖 1。

*所檢索的數據庫及檢出文獻數具體如下:PubMed(
2.2 納入研究的基本特征與偏倚風險評價結果
納入研究的基本特征見表 1,偏倚風險評價結果見表 2 和表 3。



2.3 Meta 分析結果
2.3.1 Constant 評分
共納入 12 個研究[14, 15, 18-21, 23-25, 27, 31, 32],包含 1 040 例患者。隨機效應模型 Meta 分析結果顯示:手術組患者 Constant 評分明顯高于非手術組[SMD=0.76,95%CI(0.40,1.13),P<0.000 1]。亞組分析結果顯示:鋼板組[SMD=0.65,95%CI(0.27,1.03),P=0.000 7]與螺釘組[SMD=1.01,95%CI(0.07,1.94),P=0.03]均有助于提高患者 Constant 評分(圖 2)。

2.3.2 DASH 評分
共納入 8 個研究[15, 21-25, 27, 32],包含 721 例患者。隨機效應模型 Meta 分析結果顯示:手術組 DASH 評分明顯低于非手術組[SMD=?0.49,95%CI(?0.91,?0.06),P=0.02]。亞組分析結果顯示:螺釘組 DASH 評分更低[SMD=?0.42,95%CI(?0.79,?0.04),P=0.03]。而鋼板組 DASH 評分兩組無明顯差異[SMD=?0.53,95%CI(?1.07,0.02),P=0.06](圖 3)。

2.3.3 不愈合率
共納入 14 個研究[14, 15, 18, 21, 23-32],包含 1 130 例患者。固定效應模型 Meta 分析結果顯示,手術組骨折不愈合發生率低于非手術組[RR=0.17,95%CI(0.10,0.30),P<0.000 01]。亞組分析結果顯示,無論采用何種固定方式,鋼板和螺釘均能降低骨折不愈合率(P<0.05)(圖 4)。

2.3.4 畸形愈合率
共納入 13 個研究[14-18, 21, 22, 24, 25, 27, 29-31],包含 933 例患者。固定效應模型 Meta 分析結果顯示:手術組能明顯減少畸形愈合率[RR=0.20,95%CI(0.12,0.33),P<0.000 01]。亞組分析結果顯示,無論采用何種固定方式,鋼板和螺釘均能降低骨折畸形愈合率(P<0.05)(圖 5)。

2.3.5 患者滿意度
共納入 8 個研究[15, 21, 23, 24, 27, 28, 31, 32],包含 756 例。隨機效應模型 Meta 分析結果顯示:手術組患者滿意度更高[RR=1.39,95%CI(1.13,1.71),P=0.002](圖 6)。進行敏感性分析,剔除 Robinson 等[23]和 Mirzatolooei[24]研究后異質性減小,仍提示手術能明顯提高患者滿意度[RR=1.23,95%CI(1.13,1.35),P<0.000 01],說明結果比較穩定。

2.3.6 發表偏倚
Constant 評分、骨折愈合率和畸形愈合率納入的研究均超過 10 個,我們對其逐一進行發表偏倚檢測。Begg’s 檢驗結果表明在 Constant 評分方面存在發表偏倚(P=0.024),而在骨折愈合率和畸形愈合率方面,無發表偏倚(P 值分別為 1.000,0.272)。

2.4 GRADE 證據等級
見表 4。

3 討論
本研究采用 Meta 分析方法對手術治療成年鎖骨中斷骨折的術后功能恢復情況、骨折愈合情況及患者滿意度進行了評價,并對每一項結果進行了 GRADE 證據等級評定。本研究結果表明手術能夠改善上肢功能,提高患者滿意度,降低骨折不良愈合。
針對患者術后功能 Constant 評分,本研究表明手術有助于改善上肢功能。該結果與之前的系統評價一致[8, 9, 11, 33]。但本研究納入研究間存在較強異質性,對納入的研究進行逐一剔除確定異質性來源,未能發現明顯導致異質性的原因。針對 DASH 評分,本研究發現手術能改善患者肩、肘、手功能,這也與之前的系統評價結論一致[8, 11]。亞組分析結果顯示,螺釘與鋼板均能降低 DASH 評分和改善肩肘手功能。針對患者骨折愈合情況,本研究表明無論是鋼板還是螺釘,進行手術干預比非手術治療更能有效降低骨折不愈合和骨折畸形愈合,這與前期的系統評價或 Meta 分析一致[9, 34]。
本研究首次對患者滿意度進行了評估,共納入 756 名患者。其中 79.3% 手術組患者滿意,而非手術組僅有 55.1% 的患者滿意。敏感性分析剔除 Mirzatolooei[24]和 Robinson[23]等的研究后,異質性明顯降低。我們認為異質性的來源在于,Mirzatolooei[24]的研究對滿意度的定義與其他組不同,采用部分滿意、完全不滿意進行評價;而 Robinson 等[23]對不滿意的不同原因分別列出了人數,加大了不滿意人數的統計。
對比之前的系統評價或 Meta 分析,我們的研究在以下方面做出了改進。第一,研究的范圍不同,前期研究僅納入了英文數據庫,我們檢索范圍不僅擴大到中、英文數據庫,還納入了 RCT 和前瞻性隊列研究,其中納入的近兩年發表的文獻有 6 篇,而在最近發表的 Meta 分析[11]中,未能納入這 6 個研究。第二,鎖骨骨折手術的固定方式主要有鋼板和螺釘,但這兩種方式一直都存在爭議,各有優勢。如鋼板穩定性好,防止旋轉[35],而螺釘創傷相對小[36]。本研究按不同固定方式進行了亞組分析,對臨床指導具有實際意義。第三,本研究納入文獻較多,對 Constant 評分、骨折不愈合、畸形愈合情況等指標都檢測了發表偏倚,證實了在骨折不愈合和畸形愈合方面均無發表偏倚。第四,本文對患者滿意度進行了 Meta 分析并行敏感性分析,這是以往的 Meta 分析未做的。第五,本文首次采用 GRADE 系統對結局指標進行了證據等級的評定,最終表明手術在促進骨折愈合、減少畸形、提高患者滿意度方面的證據等級較高。但同時也表明手術治療鎖骨中段骨折對肩關節功能的改善還需要更高質量的證據證明。
本研究局限性:首先,部分納入 RCT 缺乏對隨機方法的描述、分配隱藏和盲法的實施,存在選擇偏倚可能性較大。其次,納入研究的隨訪時間點不一樣,可能存在報告偏倚。以往的研究結果顯示肩關節早期功能恢復和晚期功能恢復,不同時間點的隨訪結果存在差異[11]。但本研究僅籠統分析了術后功能恢復,未對不同時間點進行亞組分析。再次,由于納入研究的骨折分型較多、骨折程度不一,但受納入研究樣本量和數量影響,未能進行亞組分析。最后,對于衛生經濟學及患者負擔,本研究沒有未相關評價,需今后的研究進一步評價。
綜上所述,當前證據顯示,對鎖骨中段骨折患者采取手術治療,能夠改善上肢功能,提高患者滿意度,降低骨折不良愈合。但受納入研究的質量和數量影響,本研究結論還需更多高質量研究證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