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用本文: 展昊, 龍勃, 王振江, 杜恒銳, 周輝年, 焦作義. 含替吉奧的新輔助化療聯合手術治療進展期胃癌有效性和安全性的 Meta 分析. 中國循證醫學雜志, 2017, 17(7): 820-828. doi: 10.7507/1672-2531.201702044 復制
胃癌(gastric cancer,GC)的發病率高居我國惡性腫瘤中第二位,死亡率居第三位[1]。早期胃癌預后較好,5 年生存率高達 70% 以上;進展期胃癌(advanced gastric cancer,AGC)5 年生存率小于 10%,中位生存期不足 1 年,疾病負擔嚴重[1, 2]。新輔助化療(neoadjuvant chemotherapy)是進展期胃癌重要的治療策略之一,5-氟尿嘧啶(5-fluorouracil,5-FU)是化療的基礎藥物[3]。替吉奧(tegafur gimeracil oteracil potassium,S-1)是一種新型的氟尿嘧啶衍生物制劑,由替加氟、吉美嘧啶和奧替拉西鉀三者組成,在日本已成為胃癌化療的一線藥物[4]。在局部進展或已發生遠處轉移的晚期胃癌維持性化療中,相較于 5-FU,替吉奧在客觀緩解率(objective response rate,ORR)、延長患者生存期等方面可能更具優勢[5-7]。然而在進展期胃癌新輔助化療聯合手術治療中,替吉奧是否具有更好的療效目前尚無明確結論。因此,本研究對含替吉奧的新輔助化療聯合手術治療進展期胃癌有效性和安全性進行 Meta 分析,以期更好地指導替吉奧在胃癌治療中的臨床應用。
1 資料與方法
1.1 納入與排除標準
1.1.1 研究類型 隨機對照試驗(randomized controlled trial,RCT)。
1.1.2 研究對象 ① 經組織病理或細胞學證實,經胃鏡、CT 或 MRI 等綜合評估符合進展期胃癌診斷標準,腫瘤分期為Ⅱ~Ⅲ期或可切除;② 患者未接受過化療、放療或其他綜合性治療;③ 患者一般狀況良好,血常規、肝腎功能、心電圖檢查無明顯異常;④ 無國籍、種族、性別和年齡的限制。
1.1.3 干預措施 試驗組接受含替吉奧的新輔助化療后行手術治療;對照組接受不含替吉奧的新輔助化療后行手術治療或直接行手術治療。
1.1.4 結局指標 根治性手術切除率(R0 切除率)、有效率、1 年生存率、2 年生存率、3 年生存率及術后并發癥發生率。以完全緩解(complete remission,CR)率+部分緩解(partial remission,PR)率來計算有效率。術后并發癥主要包括腹腔出血、腹腔感染、肺部感染、切口感染、腸梗阻、胃癱、吻合口瘺和胰瘺等。
1.1.5 排除標準 ① 非中、英文文獻;② 重復發表的文獻;③ 胃癌分期不明確或已有肝、腎、骨、腦等遠處轉移;④ 無相關結局指標數據的文獻。
1.2 文獻檢索策略
計算機檢索 EMbase、PubMed、The Cochrane Library、Web of Science、CBM、CNKI 和 WanFang Data 數據庫,搜集國內外公開發表的含替吉奧的新輔助化療聯合手術治療進展期胃癌的 RCT,檢索時限均從建庫至 2017 年 2 月。中文檢索詞包括:胃癌、胃腫瘤、替吉奧、新輔助化療、術前化療、隨機等;英文檢索詞包括:gastric cancer、stomach neoplasm、stomach cancer、S-1、neoadjuvant chemotherapy、preoperative chemotherapy、random 等。同時檢索納入文獻的參考文獻,以補充獲取相關文獻。以 PubMed 為例,其具體檢索策略見框 1。
1.3 文獻篩選與資料提取
由 2 名研究者獨立進行文獻篩選和資料提取,如遇分歧,則由第三方協助裁定。按照設計好的資料提取表提取資料,提取內容包括:① 納入研究的基本情況,包括文題、第一作者、發表年份及發表刊物等;② 納入研究的基線特征,如樣本量、性別、年齡、腫瘤分期及用藥情況等;③ 干預措施的具體細節;④ 偏倚風險評價的關鍵要素;⑤ 所關注的結局指標和結果測量數據。
1.4 納入研究的偏倚風險評價
納入 RCT 的偏倚風險評價按照 Cochrane 系統評價員手冊針對 RCT 的偏倚風險評價工具進行。
1.5 統計分析
采用 RevMan 5.3 軟件進行 Meta 分析。本研究涉及二分類數據,采用比值比(odds ratio,OR)及其 95% 可信區間(confidence interval,CI)為效應分析統計量。采用 χ2 檢驗分析各研究結果間的異質性(檢驗水準為 α=0.1),并結合 I2 定量判斷異質性的大小。若各研究間無統計學異質性,則采用固定效應模型進行 Meta 分析;若各研究間存在統計學異質性,則進一步分析異質性來源,在排除明顯臨床異質性的影響后,采用隨機效應模型進行 Meta 分析。Meta 分析的檢驗水準設為 α=0.05。
2 結果
2.1 文獻篩選流程及結果
初檢共獲得相關文獻 2 612 篇,經逐層篩選后,最終納入 11 個 RCT[8-18],共 971 例患者,其中試驗組 485 例,對照組 486 例。文獻篩選流程及結果見圖 1。
2.2 納入研究的基本特征
見表 1。
2.3 納入研究的偏倚風險評價結果
見表 2。



2.4 Meta 分析結果
2.4.1 R0 切除率 共納入 11 個研究[8-18]。固定效應模型 Meta 分析結果顯示,含替吉奧的新輔助化療聯合手術組的 R0 切除率高于對照組,其差異有統計學意義[OR=2.75,95%CI(1.91,3.95),P<0.000 01](圖 2)。亞組分析結果顯示,含替吉奧的新輔助化療聯合手術組與不含替吉奧的新輔助化療聯合手術組在 R0 切除率方面,差異無統計學意義[OR=1.27,95%CI(0.59,2.76),P=0.55];而含替吉奧的新輔助化療聯合手術組在 R0 切除率方面明顯優于單純手術組[OR=3.41,95%CI(2.24,5.18),P<0.000 01](圖 2)。

2.4.2 有效率 共納入 2 個研究[11, 15]。固定效應模型 Meta 分析結果顯示,含替吉奧的新輔助化療聯合手術組與不含替吉奧的新輔助化療聯合手術組在有效率方面差異無統計學意義[OR=1.33,95%CI(0.70,2.51),P=0.39](圖 3)。

2.4.3 1 年生存率 共納入 3 個研究[11, 13, 18]。固定效應模型 Meta 分析結果顯示,含替吉奧的新輔助化療聯合手術組與對照組在 1 年生存率方面差異無統計學意義[OR=1.50,95%CI(0.64,3.53),P=0.35](圖 4)。

2.4.4 2 年生存率 共納入 3 個研究[11, 13, 18]。固定效應模型 Meta 分析結果顯示,含替吉奧的新輔助化療聯合手術組的 2 年生存率高于對照組,其差異有統計學意義[OR=1.72,95%CI(1.01,2.93),P=0.05](圖 5)。

2.4.5 3 年生存率 共納入 4 個研究[9, 11, 14, 15]。固定效應模型 Meta 分析結果顯示,含替吉奧的新輔助化療聯合手術組的 3 年生存率高于對照組,其差異有統計學意義[OR=1.64,95%CI(1.12,2.41),P=0.01](圖 6)。亞組分析結果顯示,含替吉奧的新輔助化療聯合手術組與不含替吉奧的新輔助化療聯合手術組在 3 年生存率方面差異無統計學意義[OR=1.10,95%CI(0.58,2.09),P=0.77](圖 6),而含替吉奧的新輔助化療聯合手術組在 3 年生存率方面優于單純手術組[OR=2.05,95% CI(1.27,3.32),P=0.003](圖 6)。

2.4.6 術后并發癥發生率 共納入 9 個研究[8-10, 12-16, 18]。固定效應模型 Meta 分析結果顯示,含替吉奧的新輔助化療聯合手術組與對照組在術后總并發癥發生率方面差異無統計學意義[OR=1.00,95%CI(0.66,1.51),P=0.98](圖 7)。亞組分析結果顯示,含替吉奧的新輔助化療聯合手術組與對照組在腹腔出血、腹腔感染、肺部感染、切口感染、腸梗阻、胃癱、吻合口瘺和胰瘺方面差異均無統計學意義(表 3)。


2.5 發表偏倚評價
基于 R0 切除率進行發表偏倚評價漏斗圖結果顯示,各研究在漏斗兩側分布并未完全對稱,提示可能存在一定的發表偏倚(圖 8)。

3 討論
替吉奧為新型口服氟尿嘧啶類藥物,由替加氟、吉美嘧啶和奧替拉西鉀按照 1∶0.4∶1 的比例構成。替加氟是 5-FU 的前體藥物,在體內經肝臟微粒體中的 P450 酶 CYP2A6 活化轉換為 5-FU 而發揮抗腫瘤活性;吉美嘧啶選擇性可逆抑制 5-FU 分解代謝酶——雙氫嘧啶脫氫酶(dihydropyrimidine dehydrogenase enzyme,DPD),從而延緩 5-FU 在體內的降解;奧替拉西鉀口服后分布于胃腸道,選擇性可逆抑制乳清酸磷酸核糖轉移酶(orotate phosphoribosyl transferase,OPRT),抑制 5-FU 轉化為 5-氟核苷酸,從而在不影響 5-FU 抗腫瘤活性的同時減輕胃腸道毒副反應[19]。
自 1989 年 Wilke 等[20]首先報道了新輔助化療在胃癌中的應用以來,新輔助化療已成為胃癌綜合治療中的重要方法。對于可切除的進展期胃癌,術前行新輔助化療相比較單純手術能延長患者的生存期[21-23]。在一項多中心的Ⅱ期臨床研究中,53 例Ⅱ~Ⅲ期的進展期胃癌患者術前接受替吉奧聯合順鉑新輔助化療,3 例患者達到完全緩解,20 例患者達到部分緩解,R0 切除率達到 96.0%,3 年生存率為 74.9%,3 年無進展生存率為 50.7%,其中獲得 R0 切除患者的 3 年無進展生存率為 54.4%[24]。在另一項臨床研究中,59 例Ⅱ~Ⅲ期的進展期胃癌患者術前接受替吉奧聯合多西他賽和順鉑新輔助化療,4 例患者達到完全緩解,40 例患者達到部分緩解,疾病控制率達到 100%,R0 切除率為 89.8%,3 年生存率和 5 年生存率分別為 88.0% 和 68.6%[25]。此外,亦有進展期胃癌患者口服替吉奧單藥治療獲得完全緩解的報道[26, 27]。
本研究 Meta 分析結果顯示:與對照組相比,含替吉奧的新輔助化療聯合手術組可顯著提高進展期胃癌患者的 R0 切除率、2 年生存率和 3 年生存率,且并不增加術后并發癥的發生。但含替吉奧的新輔助化療聯合手術組與對照組在 1 年生存率方面差異無統計學意義,這可能是因為本研究人群均為腫瘤一期切除的胃癌患者。有研究指出,Ⅱ~Ⅲ期胃癌患者僅行單純根治性手術治療 5 年生存率可達 61.1%[28],因此 1 年隨訪時間可能相對較短,故結果無顯著性差異。亞組分析結果顯示,含替吉奧的新輔助化療聯合手術組療效明顯優于單純手術組,但含替吉奧的新輔助化療聯合手術組與不含替吉奧的新輔助化療聯合手術組在 R0 切除率、有效率、3 年生存率方面差異無統計學意義。這可能與納入研究樣本量較少、文獻質量相對不高等因素有關,但也可能因含替吉奧的新輔助化療療效并不優于不含替吉奧的輔助化療。故臨床應結合患者情況和臨床經驗選擇輔助化療方案。
本研究的局限性:① 納入研究大多數為中文文獻,英文文獻較少,可能會對結果產生一定偏倚;② 納入研究的樣本量均較小,可能導致合并分析的樣本量仍然不足,達不到足夠的檢驗效能;③ 納入研究的化療方案、化療藥物的劑量、化療周期及具體手術方式不完全一致,這些差異均可能對 Meta 分析的結果造成影響;④ 受納入研究數據的限制,未能對化療不良反應的發生率、5 年生存率等指標進行分析。
綜上所述,含替吉奧的新輔助化療方案聯合手術治療可提高進展期胃癌 R0 切除率、2 年生存率及 3 年生存率,且并不增加術后并發癥的發生。受納入研究數量和質量的限制,上述結論尚待開展更多高質量研究予以驗證。
胃癌(gastric cancer,GC)的發病率高居我國惡性腫瘤中第二位,死亡率居第三位[1]。早期胃癌預后較好,5 年生存率高達 70% 以上;進展期胃癌(advanced gastric cancer,AGC)5 年生存率小于 10%,中位生存期不足 1 年,疾病負擔嚴重[1, 2]。新輔助化療(neoadjuvant chemotherapy)是進展期胃癌重要的治療策略之一,5-氟尿嘧啶(5-fluorouracil,5-FU)是化療的基礎藥物[3]。替吉奧(tegafur gimeracil oteracil potassium,S-1)是一種新型的氟尿嘧啶衍生物制劑,由替加氟、吉美嘧啶和奧替拉西鉀三者組成,在日本已成為胃癌化療的一線藥物[4]。在局部進展或已發生遠處轉移的晚期胃癌維持性化療中,相較于 5-FU,替吉奧在客觀緩解率(objective response rate,ORR)、延長患者生存期等方面可能更具優勢[5-7]。然而在進展期胃癌新輔助化療聯合手術治療中,替吉奧是否具有更好的療效目前尚無明確結論。因此,本研究對含替吉奧的新輔助化療聯合手術治療進展期胃癌有效性和安全性進行 Meta 分析,以期更好地指導替吉奧在胃癌治療中的臨床應用。
1 資料與方法
1.1 納入與排除標準
1.1.1 研究類型 隨機對照試驗(randomized controlled trial,RCT)。
1.1.2 研究對象 ① 經組織病理或細胞學證實,經胃鏡、CT 或 MRI 等綜合評估符合進展期胃癌診斷標準,腫瘤分期為Ⅱ~Ⅲ期或可切除;② 患者未接受過化療、放療或其他綜合性治療;③ 患者一般狀況良好,血常規、肝腎功能、心電圖檢查無明顯異常;④ 無國籍、種族、性別和年齡的限制。
1.1.3 干預措施 試驗組接受含替吉奧的新輔助化療后行手術治療;對照組接受不含替吉奧的新輔助化療后行手術治療或直接行手術治療。
1.1.4 結局指標 根治性手術切除率(R0 切除率)、有效率、1 年生存率、2 年生存率、3 年生存率及術后并發癥發生率。以完全緩解(complete remission,CR)率+部分緩解(partial remission,PR)率來計算有效率。術后并發癥主要包括腹腔出血、腹腔感染、肺部感染、切口感染、腸梗阻、胃癱、吻合口瘺和胰瘺等。
1.1.5 排除標準 ① 非中、英文文獻;② 重復發表的文獻;③ 胃癌分期不明確或已有肝、腎、骨、腦等遠處轉移;④ 無相關結局指標數據的文獻。
1.2 文獻檢索策略
計算機檢索 EMbase、PubMed、The Cochrane Library、Web of Science、CBM、CNKI 和 WanFang Data 數據庫,搜集國內外公開發表的含替吉奧的新輔助化療聯合手術治療進展期胃癌的 RCT,檢索時限均從建庫至 2017 年 2 月。中文檢索詞包括:胃癌、胃腫瘤、替吉奧、新輔助化療、術前化療、隨機等;英文檢索詞包括:gastric cancer、stomach neoplasm、stomach cancer、S-1、neoadjuvant chemotherapy、preoperative chemotherapy、random 等。同時檢索納入文獻的參考文獻,以補充獲取相關文獻。以 PubMed 為例,其具體檢索策略見框 1。
1.3 文獻篩選與資料提取
由 2 名研究者獨立進行文獻篩選和資料提取,如遇分歧,則由第三方協助裁定。按照設計好的資料提取表提取資料,提取內容包括:① 納入研究的基本情況,包括文題、第一作者、發表年份及發表刊物等;② 納入研究的基線特征,如樣本量、性別、年齡、腫瘤分期及用藥情況等;③ 干預措施的具體細節;④ 偏倚風險評價的關鍵要素;⑤ 所關注的結局指標和結果測量數據。
1.4 納入研究的偏倚風險評價
納入 RCT 的偏倚風險評價按照 Cochrane 系統評價員手冊針對 RCT 的偏倚風險評價工具進行。
1.5 統計分析
采用 RevMan 5.3 軟件進行 Meta 分析。本研究涉及二分類數據,采用比值比(odds ratio,OR)及其 95% 可信區間(confidence interval,CI)為效應分析統計量。采用 χ2 檢驗分析各研究結果間的異質性(檢驗水準為 α=0.1),并結合 I2 定量判斷異質性的大小。若各研究間無統計學異質性,則采用固定效應模型進行 Meta 分析;若各研究間存在統計學異質性,則進一步分析異質性來源,在排除明顯臨床異質性的影響后,采用隨機效應模型進行 Meta 分析。Meta 分析的檢驗水準設為 α=0.05。
2 結果
2.1 文獻篩選流程及結果
初檢共獲得相關文獻 2 612 篇,經逐層篩選后,最終納入 11 個 RCT[8-18],共 971 例患者,其中試驗組 485 例,對照組 486 例。文獻篩選流程及結果見圖 1。
2.2 納入研究的基本特征
見表 1。
2.3 納入研究的偏倚風險評價結果
見表 2。



2.4 Meta 分析結果
2.4.1 R0 切除率 共納入 11 個研究[8-18]。固定效應模型 Meta 分析結果顯示,含替吉奧的新輔助化療聯合手術組的 R0 切除率高于對照組,其差異有統計學意義[OR=2.75,95%CI(1.91,3.95),P<0.000 01](圖 2)。亞組分析結果顯示,含替吉奧的新輔助化療聯合手術組與不含替吉奧的新輔助化療聯合手術組在 R0 切除率方面,差異無統計學意義[OR=1.27,95%CI(0.59,2.76),P=0.55];而含替吉奧的新輔助化療聯合手術組在 R0 切除率方面明顯優于單純手術組[OR=3.41,95%CI(2.24,5.18),P<0.000 01](圖 2)。

2.4.2 有效率 共納入 2 個研究[11, 15]。固定效應模型 Meta 分析結果顯示,含替吉奧的新輔助化療聯合手術組與不含替吉奧的新輔助化療聯合手術組在有效率方面差異無統計學意義[OR=1.33,95%CI(0.70,2.51),P=0.39](圖 3)。

2.4.3 1 年生存率 共納入 3 個研究[11, 13, 18]。固定效應模型 Meta 分析結果顯示,含替吉奧的新輔助化療聯合手術組與對照組在 1 年生存率方面差異無統計學意義[OR=1.50,95%CI(0.64,3.53),P=0.35](圖 4)。

2.4.4 2 年生存率 共納入 3 個研究[11, 13, 18]。固定效應模型 Meta 分析結果顯示,含替吉奧的新輔助化療聯合手術組的 2 年生存率高于對照組,其差異有統計學意義[OR=1.72,95%CI(1.01,2.93),P=0.05](圖 5)。

2.4.5 3 年生存率 共納入 4 個研究[9, 11, 14, 15]。固定效應模型 Meta 分析結果顯示,含替吉奧的新輔助化療聯合手術組的 3 年生存率高于對照組,其差異有統計學意義[OR=1.64,95%CI(1.12,2.41),P=0.01](圖 6)。亞組分析結果顯示,含替吉奧的新輔助化療聯合手術組與不含替吉奧的新輔助化療聯合手術組在 3 年生存率方面差異無統計學意義[OR=1.10,95%CI(0.58,2.09),P=0.77](圖 6),而含替吉奧的新輔助化療聯合手術組在 3 年生存率方面優于單純手術組[OR=2.05,95% CI(1.27,3.32),P=0.003](圖 6)。

2.4.6 術后并發癥發生率 共納入 9 個研究[8-10, 12-16, 18]。固定效應模型 Meta 分析結果顯示,含替吉奧的新輔助化療聯合手術組與對照組在術后總并發癥發生率方面差異無統計學意義[OR=1.00,95%CI(0.66,1.51),P=0.98](圖 7)。亞組分析結果顯示,含替吉奧的新輔助化療聯合手術組與對照組在腹腔出血、腹腔感染、肺部感染、切口感染、腸梗阻、胃癱、吻合口瘺和胰瘺方面差異均無統計學意義(表 3)。


2.5 發表偏倚評價
基于 R0 切除率進行發表偏倚評價漏斗圖結果顯示,各研究在漏斗兩側分布并未完全對稱,提示可能存在一定的發表偏倚(圖 8)。

3 討論
替吉奧為新型口服氟尿嘧啶類藥物,由替加氟、吉美嘧啶和奧替拉西鉀按照 1∶0.4∶1 的比例構成。替加氟是 5-FU 的前體藥物,在體內經肝臟微粒體中的 P450 酶 CYP2A6 活化轉換為 5-FU 而發揮抗腫瘤活性;吉美嘧啶選擇性可逆抑制 5-FU 分解代謝酶——雙氫嘧啶脫氫酶(dihydropyrimidine dehydrogenase enzyme,DPD),從而延緩 5-FU 在體內的降解;奧替拉西鉀口服后分布于胃腸道,選擇性可逆抑制乳清酸磷酸核糖轉移酶(orotate phosphoribosyl transferase,OPRT),抑制 5-FU 轉化為 5-氟核苷酸,從而在不影響 5-FU 抗腫瘤活性的同時減輕胃腸道毒副反應[19]。
自 1989 年 Wilke 等[20]首先報道了新輔助化療在胃癌中的應用以來,新輔助化療已成為胃癌綜合治療中的重要方法。對于可切除的進展期胃癌,術前行新輔助化療相比較單純手術能延長患者的生存期[21-23]。在一項多中心的Ⅱ期臨床研究中,53 例Ⅱ~Ⅲ期的進展期胃癌患者術前接受替吉奧聯合順鉑新輔助化療,3 例患者達到完全緩解,20 例患者達到部分緩解,R0 切除率達到 96.0%,3 年生存率為 74.9%,3 年無進展生存率為 50.7%,其中獲得 R0 切除患者的 3 年無進展生存率為 54.4%[24]。在另一項臨床研究中,59 例Ⅱ~Ⅲ期的進展期胃癌患者術前接受替吉奧聯合多西他賽和順鉑新輔助化療,4 例患者達到完全緩解,40 例患者達到部分緩解,疾病控制率達到 100%,R0 切除率為 89.8%,3 年生存率和 5 年生存率分別為 88.0% 和 68.6%[25]。此外,亦有進展期胃癌患者口服替吉奧單藥治療獲得完全緩解的報道[26, 27]。
本研究 Meta 分析結果顯示:與對照組相比,含替吉奧的新輔助化療聯合手術組可顯著提高進展期胃癌患者的 R0 切除率、2 年生存率和 3 年生存率,且并不增加術后并發癥的發生。但含替吉奧的新輔助化療聯合手術組與對照組在 1 年生存率方面差異無統計學意義,這可能是因為本研究人群均為腫瘤一期切除的胃癌患者。有研究指出,Ⅱ~Ⅲ期胃癌患者僅行單純根治性手術治療 5 年生存率可達 61.1%[28],因此 1 年隨訪時間可能相對較短,故結果無顯著性差異。亞組分析結果顯示,含替吉奧的新輔助化療聯合手術組療效明顯優于單純手術組,但含替吉奧的新輔助化療聯合手術組與不含替吉奧的新輔助化療聯合手術組在 R0 切除率、有效率、3 年生存率方面差異無統計學意義。這可能與納入研究樣本量較少、文獻質量相對不高等因素有關,但也可能因含替吉奧的新輔助化療療效并不優于不含替吉奧的輔助化療。故臨床應結合患者情況和臨床經驗選擇輔助化療方案。
本研究的局限性:① 納入研究大多數為中文文獻,英文文獻較少,可能會對結果產生一定偏倚;② 納入研究的樣本量均較小,可能導致合并分析的樣本量仍然不足,達不到足夠的檢驗效能;③ 納入研究的化療方案、化療藥物的劑量、化療周期及具體手術方式不完全一致,這些差異均可能對 Meta 分析的結果造成影響;④ 受納入研究數據的限制,未能對化療不良反應的發生率、5 年生存率等指標進行分析。
綜上所述,含替吉奧的新輔助化療方案聯合手術治療可提高進展期胃癌 R0 切除率、2 年生存率及 3 年生存率,且并不增加術后并發癥的發生。受納入研究數量和質量的限制,上述結論尚待開展更多高質量研究予以驗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