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用本文: 李禎, 鄒園, 朱雅平, 彭寒飛. 高氯對比低氯溶液在液體復蘇中的效果和安全性的Meta分析. 中國循證醫學雜志, 2016, 16(8): 939-946. doi: 10.7507/1672-2531.20160145 復制
液體復蘇在圍手術期以及危重癥患者的搶救過程中扮演著重要的角色,它的選擇和使用在很大程度上依賴臨床醫生的偏好[1, 2]。理想的復蘇液體應該是一個化學成分與細胞外液相似,可持續增加患者血容量,不產生不良代謝或系統性的影響,并有效改善患者的預后的流體。但臨床使用中并沒有這種流體[3, 4]。目前,臨床中的常規復蘇液是0.9%的鹽溶液[5, 6],但越來越多的證據發現0.9%的鹽溶液會引起高氯代謝性酸中毒[7, 8],且高氯代謝性酸中毒與腎臟灌注、免疫功能修復等有關,進而對患者預后產生較大的影響[9-12]。
近年來,一系列研究開始探討不同液體復蘇方案優劣性[13, 14],如Burdett等學者通過對14個隨機對照試驗(RCT)進行的嚴格評價,發現在圍手術期的患者中,與非緩沖液體相比,緩沖液顯示出更大的優勢。同時有研究發現,一系列的臨床研究對0.9%鹽溶液與低氯鹽溶液進行液體復蘇的有效性和安全性進行了比較,但大多數研究樣本量較小,結果也存在較大差異。因此,本研究采用系統評價和Meta分析的方法,對0.9%氯化鈉溶液(高氯溶液)與低氯溶液進行液體復蘇的有效性和安全進行綜合評價,以期為臨床實踐和后續相關的研究提供依據。
1 資料與方法
1.1 納入與排除標準
1.1.1 研究設計
RCT。無論是否采用盲法和分配隱藏。
1.1.2 研究對象
圍手術期以及其他疾病需要液體復蘇的患者。
1.1.3 干預措施
試驗組采用高氯(0.9% NaCl)溶液進行液體復蘇,對照組采用低氯溶液。其他干預措施在兩組間一致。
1.1.4 結局指標
死亡率(mortality)、急性腎臟損傷/腎衰(acute kidney injury,AKI)、血清肌酐(serum creatinine)、血清氯(serum chloride)、尿量(urine output)、輸液量(transfusion volume)、醫院滯留時間(hospital LOS)、ICU滯留時間(ICU LOS)。
1.2 檢索策略
計算機檢索The Cochrane Library(2015年5期)、Web of Science、PubMed、CNKI、VIP、CBM和WanFang Data數據庫,搜集高氯對比低氯溶液進行液體復蘇的相關RCT,檢索時限均為建庫至2015年5月。此外,追溯納入研究的參考文獻,以補充獲取相關文獻。檢索采用自由詞和主題詞相結合的方式進行。中文檢索詞包括:液體、復蘇、低滲、高滲、氯化鈉、隨機對照試驗等;英文檢索詞包括:volume resuscitation、fluid resuscitation、NaCl、balanced saline、hartmann等。以PubMed為例,其具體檢索策略見框?1。
框?1?PubMed的檢索策略
volume resuscitation fluid resuscitation rehydrat* resuscitat* hypovolemia volume replacement fluid loss #1 OR #2 OR #3 OR #4 OR #5 OR #6 OR #7 intravenous ringer hypertonic isotonic hypotonic chloride crystalloid saline plasma-lyte plasmalyte NaCl balanced saline hartmann #9 OR #10 OR #11 OR #12 OR #13 OR #14 OR #15 OR #16 OR #17 OR #18 OR #19 OR #20 OR #21 #8 AND #22
1.3 文獻篩選、資料提取及偏倚風險評價
由2位評價員獨立篩選文獻、提取資料并交叉核對,如遇分歧,則咨詢第三方協助判斷,缺乏的資料盡量與作者聯系予以補充。文獻篩選時首先閱讀文題和摘要,在排除明顯不相關的文獻后,進一步閱讀全文,以確定最終是否納入。采用自制的資料提取表提取資料,資料提取內容主要包括:①納入研究的基本信息,包括研究題目、第一作者、國家及時間等;②研究對象的基線特征,包括各組的樣本數、患者的年齡、性別;③干預措施的具體細節、隨訪時間等;④偏倚風險評價的關鍵要素;⑤所關注的結局指標和結果測量數據。納入研究的偏倚風險采用Cochrane系統評價員手冊5.1.0針對RCT的偏倚風險評估工具進行評價[15]。
1.4 統計分析
采用軟件RevMan 5.2軟件[16]進行統計分析。計數資料采用相對危險度(RR)為效應指標,計量資料采用均數差(MD)為效應指標,各效應量均給出其點估計值和95%CI。納入研究結果間的異質性采用χ2檢驗進行分析(檢驗水準為α=0.1),同時結合I2定量判斷異質性的大小。若各研究結果間無統計學異質性,則采用固定效應模型進行Meta分析;若各研究結果間存在統計學異質性,則進一步分析異質性來源,在排除明顯臨床異質性的影響后,采用隨機效應模型進行Meta分析。明顯的臨床異質性采用亞組分析或敏感性分析等方法進行處理,或只行描述性分析。Meta分析的檢驗水準設為α=0.05。
2 結果
2.1 文獻篩選結果
初檢出相關文獻757篇,經逐層篩選后,最終納入15個RCT [17-31]。文獻篩選流程及結果見圖 1。

2.2 納入研究的基本特征和偏倚風險評價


2.3 Meta分析結果
2.3.1 死亡率
共納入3個研究[18, 27, 31],包括241例患者。固定效應模型Meta分析結果顯示,高氯溶液組與低氯溶液組的死亡率差異無統計學意義[RR=1.30,95%CI(0.59,2.89),P=0.52](圖 2)。

2.3.2 急性腎功能衰竭發生率
共納入5個研究[18, 20, 22, 25, 31],包括293例患者。固定效應模型Meta分析結果顯示,高氯溶液組與低氯溶液組的急性腎功能衰竭發生率差異無統計學意義[RR=1.66,95%CI(0.83,3.31),P=0.15](圖 3)。

2.3.3 血清肌酐水平共納入8個研究
[18, 20, 22, 23, 28-31],包括493例患者。固定效應模型Meta分析結果顯示,高氯溶液組與低氯溶液組的血清肌酐水平差異無統計學意義[MD=0.05,95%CI(-0.06,0.15),P=0.38](圖 4)。

2.3.4 血清氯水平
共納入12個研究[18-22, 24, 26-31],包括656例患者。隨機效應模型Meta分析結果顯示,高氯溶液組血清氯水平明顯高于低氯溶液組,差異有統計學意義[MD=5.40,95%CI(1.68,9.12),P=0.004](圖 5)。

2.3.5 尿量
共納入8個研究[17-20, 22, 23, 30, 31],包括419例患者。隨機效應模型Meta分析結果顯示,高氯溶液組與低氯溶液組的尿量差異無統計學意義[MD=0.61,95%CI(-1.11,2.33),P=0.48](圖 6)。

2.3.6 復蘇液體量
共納入4個研究[18, 19, 30, 31],包括221例患者。隨機效應模型Meta分析結果顯示,高氯溶液組與低氯溶液組的復蘇液體量差異無統計學意義[MD=86.01,95%CI(-37.80,209.82),P=0.17](圖 7)。

2.3.7 醫院滯留時間和ICU滯留時間
7個研究[18-20, 25, 27, 29, 31]報告了醫院滯留時間,包括309例患者。固定效應模型Meta分析結果顯示,高氯溶液組與低氯溶液組的醫院滯留時間差異無統計學意義[MD=-0.27,95%CI(-1.11,0.58),P=0.54];3個研究[18, 19, 31]報告了ICU滯留時間,包括142例患者。固定效應模型Meta分析結果顯示:高氯溶液組與低氯溶液組的ICU滯留時間差異無統計學意義[MD=-0.97,95%CI(-3.31,1.37),P=0.42](圖 8)。

3 討論
液體復蘇在搶救危重患者及管理圍手術期患者的中至關重要。近年來,隨著科技進步以及對危重病認識的不斷加深,液體復蘇也得到了長足的發展。有數據表明,3%~7.5%濃度的氯化鈉溶液安全有效,但越來越多的研究發現,氯離子的含量可能對患者的預后產生一定影響,已有研究發現,大量輸注生理鹽水可引起高氯性代謝性酸中毒。因此本研究旨在對高氯溶液和低氯溶液液體復蘇進行綜合評價,以期為臨床工作提供更可靠的證據。
液體復蘇的方案一直存在較大爭議,近年隨著重癥醫學的不斷完善和規范化,越來越多的研究不斷出現,為液體復蘇的規范化治療提供了高級別的證據[38-40]。目前國際上正在進行兩項研究,其中一項是國際多中心的聯合研究,探討術后患者的液體復蘇[41];另外一項是探討PLASMA-LYTE 148在ICU患者復蘇中的應用[42],這兩項研究勢必對我們以后液體復蘇有一個非常大的提高。加之不同氯濃度的液體的基礎研究目前并沒有很大進展,因此這也是后續研究的一個重點領域。本研究對不同氯濃度的液體復蘇進行了詳細評價,共納入15個RCT,結果發現不同氯濃度的液體進行復蘇時,兩者在死亡率、急性腎功能衰竭發生率、血清肌酐水平、尿復蘇液體量及醫院和ICU滯留時間上無顯著差異;僅在高氯液體復蘇組中,血清氯水平的水平明顯高于低氯液體復蘇組。
本研究的局限性,首先,納入研究病例數較少,方法學質量整體較低,導致本研究結果的可靠性受到一定影響。在后續相關臨床試驗中,應盡可能進行研究注冊,提高原始研究的方法學質量。此外,所有RCT都應該嚴格按照CONSORT進行報道[43]。第二,大多數研究均未描述具體的隨機方法、分配隱藏方法,因此,納入研究存在實施偏倚、選擇性偏倚的高度可能性,從而影響Meta分析結果的可靠性。第三,納入的患者雖然均為液體復蘇的患者,但患者之間存在較大差異,例如腹部創傷患者、腎移植患者、糖尿病酮癥酸中毒患者,小兒中重度脫水患者,他們之間的基礎病存在較大差異,因此在以后的研究中,應該盡可能進行亞組分析。對于成年創傷患者,盡早控制出血,才是后續成功復蘇的基礎[44];而對于急性胰腺炎患者,首先進行血容量擴充,之后對全身炎癥反應綜合征(SIRS)進行有效控制,才能達到復蘇的重點指標[45, 46]。
綜上所述,高濃度氯和低濃度氯在液體復蘇時無明顯差異,但在高濃度氯復蘇組中,血清氯的水平明顯升高。受納入研究數量和質量的限制,上述結論尚需開展更多高質量的研究予以驗證。
液體復蘇在圍手術期以及危重癥患者的搶救過程中扮演著重要的角色,它的選擇和使用在很大程度上依賴臨床醫生的偏好[1, 2]。理想的復蘇液體應該是一個化學成分與細胞外液相似,可持續增加患者血容量,不產生不良代謝或系統性的影響,并有效改善患者的預后的流體。但臨床使用中并沒有這種流體[3, 4]。目前,臨床中的常規復蘇液是0.9%的鹽溶液[5, 6],但越來越多的證據發現0.9%的鹽溶液會引起高氯代謝性酸中毒[7, 8],且高氯代謝性酸中毒與腎臟灌注、免疫功能修復等有關,進而對患者預后產生較大的影響[9-12]。
近年來,一系列研究開始探討不同液體復蘇方案優劣性[13, 14],如Burdett等學者通過對14個隨機對照試驗(RCT)進行的嚴格評價,發現在圍手術期的患者中,與非緩沖液體相比,緩沖液顯示出更大的優勢。同時有研究發現,一系列的臨床研究對0.9%鹽溶液與低氯鹽溶液進行液體復蘇的有效性和安全性進行了比較,但大多數研究樣本量較小,結果也存在較大差異。因此,本研究采用系統評價和Meta分析的方法,對0.9%氯化鈉溶液(高氯溶液)與低氯溶液進行液體復蘇的有效性和安全進行綜合評價,以期為臨床實踐和后續相關的研究提供依據。
1 資料與方法
1.1 納入與排除標準
1.1.1 研究設計
RCT。無論是否采用盲法和分配隱藏。
1.1.2 研究對象
圍手術期以及其他疾病需要液體復蘇的患者。
1.1.3 干預措施
試驗組采用高氯(0.9% NaCl)溶液進行液體復蘇,對照組采用低氯溶液。其他干預措施在兩組間一致。
1.1.4 結局指標
死亡率(mortality)、急性腎臟損傷/腎衰(acute kidney injury,AKI)、血清肌酐(serum creatinine)、血清氯(serum chloride)、尿量(urine output)、輸液量(transfusion volume)、醫院滯留時間(hospital LOS)、ICU滯留時間(ICU LOS)。
1.2 檢索策略
計算機檢索The Cochrane Library(2015年5期)、Web of Science、PubMed、CNKI、VIP、CBM和WanFang Data數據庫,搜集高氯對比低氯溶液進行液體復蘇的相關RCT,檢索時限均為建庫至2015年5月。此外,追溯納入研究的參考文獻,以補充獲取相關文獻。檢索采用自由詞和主題詞相結合的方式進行。中文檢索詞包括:液體、復蘇、低滲、高滲、氯化鈉、隨機對照試驗等;英文檢索詞包括:volume resuscitation、fluid resuscitation、NaCl、balanced saline、hartmann等。以PubMed為例,其具體檢索策略見框?1。
框?1?PubMed的檢索策略
volume resuscitation fluid resuscitation rehydrat* resuscitat* hypovolemia volume replacement fluid loss #1 OR #2 OR #3 OR #4 OR #5 OR #6 OR #7 intravenous ringer hypertonic isotonic hypotonic chloride crystalloid saline plasma-lyte plasmalyte NaCl balanced saline hartmann #9 OR #10 OR #11 OR #12 OR #13 OR #14 OR #15 OR #16 OR #17 OR #18 OR #19 OR #20 OR #21 #8 AND #22
1.3 文獻篩選、資料提取及偏倚風險評價
由2位評價員獨立篩選文獻、提取資料并交叉核對,如遇分歧,則咨詢第三方協助判斷,缺乏的資料盡量與作者聯系予以補充。文獻篩選時首先閱讀文題和摘要,在排除明顯不相關的文獻后,進一步閱讀全文,以確定最終是否納入。采用自制的資料提取表提取資料,資料提取內容主要包括:①納入研究的基本信息,包括研究題目、第一作者、國家及時間等;②研究對象的基線特征,包括各組的樣本數、患者的年齡、性別;③干預措施的具體細節、隨訪時間等;④偏倚風險評價的關鍵要素;⑤所關注的結局指標和結果測量數據。納入研究的偏倚風險采用Cochrane系統評價員手冊5.1.0針對RCT的偏倚風險評估工具進行評價[15]。
1.4 統計分析
采用軟件RevMan 5.2軟件[16]進行統計分析。計數資料采用相對危險度(RR)為效應指標,計量資料采用均數差(MD)為效應指標,各效應量均給出其點估計值和95%CI。納入研究結果間的異質性采用χ2檢驗進行分析(檢驗水準為α=0.1),同時結合I2定量判斷異質性的大小。若各研究結果間無統計學異質性,則采用固定效應模型進行Meta分析;若各研究結果間存在統計學異質性,則進一步分析異質性來源,在排除明顯臨床異質性的影響后,采用隨機效應模型進行Meta分析。明顯的臨床異質性采用亞組分析或敏感性分析等方法進行處理,或只行描述性分析。Meta分析的檢驗水準設為α=0.05。
2 結果
2.1 文獻篩選結果
初檢出相關文獻757篇,經逐層篩選后,最終納入15個RCT [17-31]。文獻篩選流程及結果見圖 1。

2.2 納入研究的基本特征和偏倚風險評價


2.3 Meta分析結果
2.3.1 死亡率
共納入3個研究[18, 27, 31],包括241例患者。固定效應模型Meta分析結果顯示,高氯溶液組與低氯溶液組的死亡率差異無統計學意義[RR=1.30,95%CI(0.59,2.89),P=0.52](圖 2)。

2.3.2 急性腎功能衰竭發生率
共納入5個研究[18, 20, 22, 25, 31],包括293例患者。固定效應模型Meta分析結果顯示,高氯溶液組與低氯溶液組的急性腎功能衰竭發生率差異無統計學意義[RR=1.66,95%CI(0.83,3.31),P=0.15](圖 3)。

2.3.3 血清肌酐水平共納入8個研究
[18, 20, 22, 23, 28-31],包括493例患者。固定效應模型Meta分析結果顯示,高氯溶液組與低氯溶液組的血清肌酐水平差異無統計學意義[MD=0.05,95%CI(-0.06,0.15),P=0.38](圖 4)。

2.3.4 血清氯水平
共納入12個研究[18-22, 24, 26-31],包括656例患者。隨機效應模型Meta分析結果顯示,高氯溶液組血清氯水平明顯高于低氯溶液組,差異有統計學意義[MD=5.40,95%CI(1.68,9.12),P=0.004](圖 5)。

2.3.5 尿量
共納入8個研究[17-20, 22, 23, 30, 31],包括419例患者。隨機效應模型Meta分析結果顯示,高氯溶液組與低氯溶液組的尿量差異無統計學意義[MD=0.61,95%CI(-1.11,2.33),P=0.48](圖 6)。

2.3.6 復蘇液體量
共納入4個研究[18, 19, 30, 31],包括221例患者。隨機效應模型Meta分析結果顯示,高氯溶液組與低氯溶液組的復蘇液體量差異無統計學意義[MD=86.01,95%CI(-37.80,209.82),P=0.17](圖 7)。

2.3.7 醫院滯留時間和ICU滯留時間
7個研究[18-20, 25, 27, 29, 31]報告了醫院滯留時間,包括309例患者。固定效應模型Meta分析結果顯示,高氯溶液組與低氯溶液組的醫院滯留時間差異無統計學意義[MD=-0.27,95%CI(-1.11,0.58),P=0.54];3個研究[18, 19, 31]報告了ICU滯留時間,包括142例患者。固定效應模型Meta分析結果顯示:高氯溶液組與低氯溶液組的ICU滯留時間差異無統計學意義[MD=-0.97,95%CI(-3.31,1.37),P=0.42](圖 8)。

3 討論
液體復蘇在搶救危重患者及管理圍手術期患者的中至關重要。近年來,隨著科技進步以及對危重病認識的不斷加深,液體復蘇也得到了長足的發展。有數據表明,3%~7.5%濃度的氯化鈉溶液安全有效,但越來越多的研究發現,氯離子的含量可能對患者的預后產生一定影響,已有研究發現,大量輸注生理鹽水可引起高氯性代謝性酸中毒。因此本研究旨在對高氯溶液和低氯溶液液體復蘇進行綜合評價,以期為臨床工作提供更可靠的證據。
液體復蘇的方案一直存在較大爭議,近年隨著重癥醫學的不斷完善和規范化,越來越多的研究不斷出現,為液體復蘇的規范化治療提供了高級別的證據[38-40]。目前國際上正在進行兩項研究,其中一項是國際多中心的聯合研究,探討術后患者的液體復蘇[41];另外一項是探討PLASMA-LYTE 148在ICU患者復蘇中的應用[42],這兩項研究勢必對我們以后液體復蘇有一個非常大的提高。加之不同氯濃度的液體的基礎研究目前并沒有很大進展,因此這也是后續研究的一個重點領域。本研究對不同氯濃度的液體復蘇進行了詳細評價,共納入15個RCT,結果發現不同氯濃度的液體進行復蘇時,兩者在死亡率、急性腎功能衰竭發生率、血清肌酐水平、尿復蘇液體量及醫院和ICU滯留時間上無顯著差異;僅在高氯液體復蘇組中,血清氯水平的水平明顯高于低氯液體復蘇組。
本研究的局限性,首先,納入研究病例數較少,方法學質量整體較低,導致本研究結果的可靠性受到一定影響。在后續相關臨床試驗中,應盡可能進行研究注冊,提高原始研究的方法學質量。此外,所有RCT都應該嚴格按照CONSORT進行報道[43]。第二,大多數研究均未描述具體的隨機方法、分配隱藏方法,因此,納入研究存在實施偏倚、選擇性偏倚的高度可能性,從而影響Meta分析結果的可靠性。第三,納入的患者雖然均為液體復蘇的患者,但患者之間存在較大差異,例如腹部創傷患者、腎移植患者、糖尿病酮癥酸中毒患者,小兒中重度脫水患者,他們之間的基礎病存在較大差異,因此在以后的研究中,應該盡可能進行亞組分析。對于成年創傷患者,盡早控制出血,才是后續成功復蘇的基礎[44];而對于急性胰腺炎患者,首先進行血容量擴充,之后對全身炎癥反應綜合征(SIRS)進行有效控制,才能達到復蘇的重點指標[45, 46]。
綜上所述,高濃度氯和低濃度氯在液體復蘇時無明顯差異,但在高濃度氯復蘇組中,血清氯的水平明顯升高。受納入研究數量和質量的限制,上述結論尚需開展更多高質量的研究予以驗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