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用本文: 何繼東, 劉莉, 朱毓江. 益生菌輔助根除幽門螺桿菌在兒童中應用的系統評價. 中國循證醫學雜志, 2015, 15(12): 1431-1436. doi: 10.7507/1672-2531.20150233 復制
自1982年澳大利亞學者Warren和Marshall發現幽門螺桿菌(Helicobacter pylori,H.pylori)以來。目前,國外流行病學研究提示全人類平均H.pylori感染率超過50% [1],我國自然人群H.pylori感染的流行病學調查顯示,H.pylori總感染率約為56.22%,初步結果顯示多數在兒童期即被H.pylori感染 [2]。H.pylori感染與成人慢性胃炎、消化性潰瘍、胃癌、胃黏膜相關淋巴組織淋巴瘤的相關性已成共識。其與兒童消化性潰瘍、慢性胃炎的發生也密切相關 [3, 4]。隨著H.pylori治療的開展,H.pylori耐藥菌株的產生使根除率逐年降低、抗生素相關不良反應導致患者依從性差等,均給臨床治療帶來一定困難 [5]。尋找臨床新療法來完善目前根除H.pylori治療方案成為當務之急。
近年來,益生菌的臨床應用為根除H.pylori感染提供了新思路。Szajewska等 [6]納入5個RCT(共1 037例患者,包括90例兒童)的系統評價結果提示,布拉氏酵母菌輔助根除H.pylori可提高根除率[RR=1.13,95%CI(1.05,1.21)],減少不良反應[RR=0.46,95%CI(0.3,0.7)],特別是減少腹瀉發生率[RR=0.47,95%CI(0.32,0.69)]。Dang等 [7]納入33個RCT(4 459例患者)的系統評價結果亦顯示,益生菌輔助治療可提高H.pylori根除率[RR=1.122,95%CI(1.086,1.159)],減少不良反應發生率[RR=0.735,95%CI(0.598,0.902)]。但目前國內外關于益生菌輔助根除H.pylori在兒童中應用的系統評價尚未見報道,已有相關隨機對照試驗(RCT)樣本量均不大,且結果存在不一致,因此,我們采用系統評價和Meta分析方法,對益生菌輔助根除H.pylori的有效性和安全性進行綜合評價,以期為臨床實踐提供決策參考。
1 資料與方法
1.1 納入與排除標準
1.1.1 研究類型
RCT。
1.1.2 研究對象
納入:年齡3~18歲兒童,性別不限;H.pylori感染患者,于治療之前及后一次治療的4周后由下列方法診斷:快速尿素酶試驗(RUT)、糞便H.pylori抗原檢測(H.pylori SA)、組織學檢測及尿素呼氣試驗(UBT)。排除:1個月內已行H.pylori根除治療的患者;在納入研究前4周已經使用過PPI、H2受體拮抗劑、鉍劑及抗生素的患者;對治療藥物過敏者。
1.1.3 干預措施
試驗組采用益生菌聯合三聯治療(PPI聯合兩種抗生素)或其他H.pylori根除治療方案。對照組采用三聯治療或其他H.pylori根除治療方案。其他治療在兩組間一致。
1.1.4 結局指標
H.pylori根除率和不良反應發生率。
1.2 文獻檢索
計算機檢索The Cochrane Library、PubMed、EMbase、CNKI、VIP和WanFang Data數據庫,檢索時限均為建庫至2015年1月,搜集關于益生菌輔助根除幽門螺桿菌在兒童中應用的RCT。同時,手工檢索美國消化疾病周、亞太消化疾病周、世界胃腸病學會議、歐洲H.pylori研究組Maastricht會議摘要及納入研究的參考文獻,以補充獲取相關文獻。英文檢索詞包括:Helicobacter priori、H.priori、probiotic、probiotics、yeast、yogurt、Lactobacillus、Bifidobacterium、Saccharomyces、Lactococcus、Streptococcus、Enterococcus;中文檢索詞包括:幽門螺桿菌、益生菌、乳酸菌、雙歧桿菌、培菲康、樂托爾、米雅BM。以PubMed為例,具體檢索策略見框1。
框 1 PubMed 檢索策略
#1 Helicobacter priori OR H.priori #2 probiotic OR probiotics OR yeast OR yogurt OR Lactobacillus OR Bifidobacterium OR Saccharomyces OR Lactococcus OR Streptococcus OR Enterococcus #3 clinical trial #4 #1 AND #2 AND #3
1.3 文獻篩選、資料提取和納入研究的偏倚風險評價
由兩名評價員(劉莉和朱毓江)獨立進行文獻篩選和資料提取,若遇分歧,通過討論解決或交由第三位評價員(何繼東)裁決。納入研究的偏倚風險采用Cochrane系統評價員手冊針對RCT的偏倚風險評估工具 [8]進行評價。
1.4 統計分析
采用RevMan 5.2軟件進行Meta分析。本次Meta分析所關注的結局指標均為分類變量,故我們采用比值比(OR)為效應指標,同時給出其點估計值和95%CI。納入研究結果間的異質性采用χ2檢驗進行分析(檢驗水準為α=0.1),同時結合I2定量判斷異質性的大小。若各研究結果間無統計學異質性,則采用固定效應模型進行Meta分析;若各研究結果間存在統計學異質性,則進一步分析異質性來源,在排除明顯臨床異質性的影響后,采用隨機效應模型進行Meta分析。明顯的臨床異質性采用亞組分析或敏感性分析等方法進行處理,或只行描述性分析。采用漏斗圖分析潛在的發表偏倚。本研究剔除高偏倚風險研究進行了敏感性分析,并按不同的益生菌進行了亞組分析。
2 結果
2.1 文獻檢索結果
初檢得到相關文獻339篇,經逐層篩選,最終納入12個RCT [9-20],包括1 227例患者。文獻篩選流程及結果見表 1。


2.2 納入研究的基本特征和偏倚風險評價

2.3 Meta分析結果
2.3.1 H.pylori根除率
納入的12個RCT [9-20]均報告了H.pylori根除率。固定效應模型Meta分析結果顯示,益生菌輔助治療組的H.pylori根除率明顯高于對照組,其差異有統計學意義[OR=2.23,95%CI(1.66,2.99),P<0.000 01](圖 2)。漏斗圖提示可能存在發表偏倚(圖 3)。


我們剔除偏倚風險較高的RCT進行敏感性分析。對5個偏倚風險較低的RCT [9-11, 13, 18]的Meta分析結果顯示,益生菌輔助治療組的H.pylori根除率仍明顯高于對照組(69.23% vs. 59.06%),且差異有統計學意義[OR=1.68,95%CI(1.05,2.70),P=0.03](圖 4)。

我們進一步按益生菌的不同進行亞組分析,6個RCT [9, 11, 13, 14, 16, 19]采用乳桿菌屬益生菌,結果顯示乳桿菌屬益生菌輔助H.pylori根除治療可提高H.pylori根除率。2個RCT采用酵母菌屬益生菌,其中1個RCT [12]顯示酵母菌屬益生菌不能提高H.pylori根除率,而另1個RCT [20]顯示酵母菌屬益生菌可提高H.pylori根除率。1個RCT [15]采用枯草桿菌屬益生菌,結果顯示枯草桿菌屬益生菌可提高H.pylori根除率。3個RCT [10, 17, 18]采用混合益生菌,結果顯示混合益生菌對H.pylori根治率與對照組差異無統計學意義。
2.3.2 不良反應發生率
共納入8個RCT [9, 12-15, 17-19]。隨機效應模型Meta分析結果顯示,益生菌輔助治療組的不良反應發生率明顯低于對照組(15.74% vs. 35.69%),其差異有統計學意義[OR=0.31,95%CI(0.18,0.53),P<0.000 1](圖 5)。

我們剔除偏倚風險較高的RCT進行敏感性分析。對3個偏倚風險較低的RCT [9, 13, 18]的Meta分析結果顯示,益生菌輔助治療組的不良反應發生率雖仍低于對照組(29.31% vs. 41.18%),但兩組差異無統計學意義[OR=0.51,95%CI(0.17,1.55),P=0.24](圖 6)。

3 討論
益生菌是一種有益于人體健康的活的微生物制劑,世界衛生組織(WHO)和世界糧農組織(FAO)指出適量給予益生菌對宿主健康是有益的。有研究證據表明,某些特殊菌株用于臨床是安全的 [21]。因此,益生菌已廣泛應用于臨床。近年來,益生菌輔助根除H.pylori感染為臨床應用提供了新思路。體外及動物實驗顯示,益生菌可預防或減少H.pylori定植,抑制H.pylori生長,可減少H.pylori對胃上皮細胞的黏附及自細胞介素-8釋放,從而穩定胃黏膜屏障功能,減輕黏膜炎癥,可刺激胃腸道免疫系統,增強全身和黏膜免疫反應 [22]。國內外臨床研究亦顯示,益生菌輔助標準三聯或四聯療法可提高H.pylori根除率,減少不良反應發生 [23, 24]。但其在兒童中應用的研究較少,2010年Lionett等的文獻評價提示益生菌輔助治療兒童H.pylori感染療效可能有限。
本研究關注益生菌輔助根除H.pylori感染在兒童的應用,對世界范圍內收集到的12個已完成的RCT進行了系統評價,以期為臨床應用提供最新證據。本次Meta分析結果顯示,益生菌輔助根除H.pylori感染可提高根除率,盡管納入RCT中僅5個為高質量,但漏斗圖分析提示無發表偏倚,在排除低質量RCT研究后的Meta分析結果一致,說明Meta分析結果具有較好的穩定性。亞組分析提示,不同益生菌組分輔助根除H.pylori 療效可能不同。根除H.pylori常見不良反應包括惡心嘔吐、腹瀉和便秘,我們的Meta分析結果顯示益生菌輔助根除H.pylori感染可減少不良反應發生,但在剔除低質量研究后的Meta分析結果顯示差異不再具有統計學意義,提示結果的穩定性欠佳,解釋應謹慎。
本研究的局限性:① 部分納入研究未對分配方案進行隱藏和采用盲法,存在選擇性偏倚、實施偏倚和測量偏倚的可能性;② 納入研究在H.pylori根除方案上有差別,且未能評估抗生素耐藥性,益生菌組分存在不同,使用療程存在不同。③ 在安全性方面,由于缺乏長期隨訪資料,未報道對兒童生長發育影響的相關數據。今后的研究應注意選擇益生菌組分,劑量、使用時機、療程及與何種治療方案聯合,進一步的安全性評估等。
總之,目前證據顯示,益生菌輔助根除H.pylori感染能提高根除率,但選擇何種益生菌、需要多少劑量、使用多久療程尚需嚴格設計多中心、大樣本RCT進行研究。
自1982年澳大利亞學者Warren和Marshall發現幽門螺桿菌(Helicobacter pylori,H.pylori)以來。目前,國外流行病學研究提示全人類平均H.pylori感染率超過50% [1],我國自然人群H.pylori感染的流行病學調查顯示,H.pylori總感染率約為56.22%,初步結果顯示多數在兒童期即被H.pylori感染 [2]。H.pylori感染與成人慢性胃炎、消化性潰瘍、胃癌、胃黏膜相關淋巴組織淋巴瘤的相關性已成共識。其與兒童消化性潰瘍、慢性胃炎的發生也密切相關 [3, 4]。隨著H.pylori治療的開展,H.pylori耐藥菌株的產生使根除率逐年降低、抗生素相關不良反應導致患者依從性差等,均給臨床治療帶來一定困難 [5]。尋找臨床新療法來完善目前根除H.pylori治療方案成為當務之急。
近年來,益生菌的臨床應用為根除H.pylori感染提供了新思路。Szajewska等 [6]納入5個RCT(共1 037例患者,包括90例兒童)的系統評價結果提示,布拉氏酵母菌輔助根除H.pylori可提高根除率[RR=1.13,95%CI(1.05,1.21)],減少不良反應[RR=0.46,95%CI(0.3,0.7)],特別是減少腹瀉發生率[RR=0.47,95%CI(0.32,0.69)]。Dang等 [7]納入33個RCT(4 459例患者)的系統評價結果亦顯示,益生菌輔助治療可提高H.pylori根除率[RR=1.122,95%CI(1.086,1.159)],減少不良反應發生率[RR=0.735,95%CI(0.598,0.902)]。但目前國內外關于益生菌輔助根除H.pylori在兒童中應用的系統評價尚未見報道,已有相關隨機對照試驗(RCT)樣本量均不大,且結果存在不一致,因此,我們采用系統評價和Meta分析方法,對益生菌輔助根除H.pylori的有效性和安全性進行綜合評價,以期為臨床實踐提供決策參考。
1 資料與方法
1.1 納入與排除標準
1.1.1 研究類型
RCT。
1.1.2 研究對象
納入:年齡3~18歲兒童,性別不限;H.pylori感染患者,于治療之前及后一次治療的4周后由下列方法診斷:快速尿素酶試驗(RUT)、糞便H.pylori抗原檢測(H.pylori SA)、組織學檢測及尿素呼氣試驗(UBT)。排除:1個月內已行H.pylori根除治療的患者;在納入研究前4周已經使用過PPI、H2受體拮抗劑、鉍劑及抗生素的患者;對治療藥物過敏者。
1.1.3 干預措施
試驗組采用益生菌聯合三聯治療(PPI聯合兩種抗生素)或其他H.pylori根除治療方案。對照組采用三聯治療或其他H.pylori根除治療方案。其他治療在兩組間一致。
1.1.4 結局指標
H.pylori根除率和不良反應發生率。
1.2 文獻檢索
計算機檢索The Cochrane Library、PubMed、EMbase、CNKI、VIP和WanFang Data數據庫,檢索時限均為建庫至2015年1月,搜集關于益生菌輔助根除幽門螺桿菌在兒童中應用的RCT。同時,手工檢索美國消化疾病周、亞太消化疾病周、世界胃腸病學會議、歐洲H.pylori研究組Maastricht會議摘要及納入研究的參考文獻,以補充獲取相關文獻。英文檢索詞包括:Helicobacter priori、H.priori、probiotic、probiotics、yeast、yogurt、Lactobacillus、Bifidobacterium、Saccharomyces、Lactococcus、Streptococcus、Enterococcus;中文檢索詞包括:幽門螺桿菌、益生菌、乳酸菌、雙歧桿菌、培菲康、樂托爾、米雅BM。以PubMed為例,具體檢索策略見框1。
框 1 PubMed 檢索策略
#1 Helicobacter priori OR H.priori #2 probiotic OR probiotics OR yeast OR yogurt OR Lactobacillus OR Bifidobacterium OR Saccharomyces OR Lactococcus OR Streptococcus OR Enterococcus #3 clinical trial #4 #1 AND #2 AND #3
1.3 文獻篩選、資料提取和納入研究的偏倚風險評價
由兩名評價員(劉莉和朱毓江)獨立進行文獻篩選和資料提取,若遇分歧,通過討論解決或交由第三位評價員(何繼東)裁決。納入研究的偏倚風險采用Cochrane系統評價員手冊針對RCT的偏倚風險評估工具 [8]進行評價。
1.4 統計分析
采用RevMan 5.2軟件進行Meta分析。本次Meta分析所關注的結局指標均為分類變量,故我們采用比值比(OR)為效應指標,同時給出其點估計值和95%CI。納入研究結果間的異質性采用χ2檢驗進行分析(檢驗水準為α=0.1),同時結合I2定量判斷異質性的大小。若各研究結果間無統計學異質性,則采用固定效應模型進行Meta分析;若各研究結果間存在統計學異質性,則進一步分析異質性來源,在排除明顯臨床異質性的影響后,采用隨機效應模型進行Meta分析。明顯的臨床異質性采用亞組分析或敏感性分析等方法進行處理,或只行描述性分析。采用漏斗圖分析潛在的發表偏倚。本研究剔除高偏倚風險研究進行了敏感性分析,并按不同的益生菌進行了亞組分析。
2 結果
2.1 文獻檢索結果
初檢得到相關文獻339篇,經逐層篩選,最終納入12個RCT [9-20],包括1 227例患者。文獻篩選流程及結果見表 1。


2.2 納入研究的基本特征和偏倚風險評價

2.3 Meta分析結果
2.3.1 H.pylori根除率
納入的12個RCT [9-20]均報告了H.pylori根除率。固定效應模型Meta分析結果顯示,益生菌輔助治療組的H.pylori根除率明顯高于對照組,其差異有統計學意義[OR=2.23,95%CI(1.66,2.99),P<0.000 01](圖 2)。漏斗圖提示可能存在發表偏倚(圖 3)。


我們剔除偏倚風險較高的RCT進行敏感性分析。對5個偏倚風險較低的RCT [9-11, 13, 18]的Meta分析結果顯示,益生菌輔助治療組的H.pylori根除率仍明顯高于對照組(69.23% vs. 59.06%),且差異有統計學意義[OR=1.68,95%CI(1.05,2.70),P=0.03](圖 4)。

我們進一步按益生菌的不同進行亞組分析,6個RCT [9, 11, 13, 14, 16, 19]采用乳桿菌屬益生菌,結果顯示乳桿菌屬益生菌輔助H.pylori根除治療可提高H.pylori根除率。2個RCT采用酵母菌屬益生菌,其中1個RCT [12]顯示酵母菌屬益生菌不能提高H.pylori根除率,而另1個RCT [20]顯示酵母菌屬益生菌可提高H.pylori根除率。1個RCT [15]采用枯草桿菌屬益生菌,結果顯示枯草桿菌屬益生菌可提高H.pylori根除率。3個RCT [10, 17, 18]采用混合益生菌,結果顯示混合益生菌對H.pylori根治率與對照組差異無統計學意義。
2.3.2 不良反應發生率
共納入8個RCT [9, 12-15, 17-19]。隨機效應模型Meta分析結果顯示,益生菌輔助治療組的不良反應發生率明顯低于對照組(15.74% vs. 35.69%),其差異有統計學意義[OR=0.31,95%CI(0.18,0.53),P<0.000 1](圖 5)。

我們剔除偏倚風險較高的RCT進行敏感性分析。對3個偏倚風險較低的RCT [9, 13, 18]的Meta分析結果顯示,益生菌輔助治療組的不良反應發生率雖仍低于對照組(29.31% vs. 41.18%),但兩組差異無統計學意義[OR=0.51,95%CI(0.17,1.55),P=0.24](圖 6)。

3 討論
益生菌是一種有益于人體健康的活的微生物制劑,世界衛生組織(WHO)和世界糧農組織(FAO)指出適量給予益生菌對宿主健康是有益的。有研究證據表明,某些特殊菌株用于臨床是安全的 [21]。因此,益生菌已廣泛應用于臨床。近年來,益生菌輔助根除H.pylori感染為臨床應用提供了新思路。體外及動物實驗顯示,益生菌可預防或減少H.pylori定植,抑制H.pylori生長,可減少H.pylori對胃上皮細胞的黏附及自細胞介素-8釋放,從而穩定胃黏膜屏障功能,減輕黏膜炎癥,可刺激胃腸道免疫系統,增強全身和黏膜免疫反應 [22]。國內外臨床研究亦顯示,益生菌輔助標準三聯或四聯療法可提高H.pylori根除率,減少不良反應發生 [23, 24]。但其在兒童中應用的研究較少,2010年Lionett等的文獻評價提示益生菌輔助治療兒童H.pylori感染療效可能有限。
本研究關注益生菌輔助根除H.pylori感染在兒童的應用,對世界范圍內收集到的12個已完成的RCT進行了系統評價,以期為臨床應用提供最新證據。本次Meta分析結果顯示,益生菌輔助根除H.pylori感染可提高根除率,盡管納入RCT中僅5個為高質量,但漏斗圖分析提示無發表偏倚,在排除低質量RCT研究后的Meta分析結果一致,說明Meta分析結果具有較好的穩定性。亞組分析提示,不同益生菌組分輔助根除H.pylori 療效可能不同。根除H.pylori常見不良反應包括惡心嘔吐、腹瀉和便秘,我們的Meta分析結果顯示益生菌輔助根除H.pylori感染可減少不良反應發生,但在剔除低質量研究后的Meta分析結果顯示差異不再具有統計學意義,提示結果的穩定性欠佳,解釋應謹慎。
本研究的局限性:① 部分納入研究未對分配方案進行隱藏和采用盲法,存在選擇性偏倚、實施偏倚和測量偏倚的可能性;② 納入研究在H.pylori根除方案上有差別,且未能評估抗生素耐藥性,益生菌組分存在不同,使用療程存在不同。③ 在安全性方面,由于缺乏長期隨訪資料,未報道對兒童生長發育影響的相關數據。今后的研究應注意選擇益生菌組分,劑量、使用時機、療程及與何種治療方案聯合,進一步的安全性評估等。
總之,目前證據顯示,益生菌輔助根除H.pylori感染能提高根除率,但選擇何種益生菌、需要多少劑量、使用多久療程尚需嚴格設計多中心、大樣本RCT進行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