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用本文: 胡文滕, 藺瑞江, 滕元軍, 魏寧, 馬敏杰, 韓彪. 胸腔鏡與開胸手術比較治療自發性氣胸效果的Meta分析. 中國循證醫學雜志, 2014, 14(8): 927-933. doi: 10.7507/1672-2531.20140155 復制
自發性氣胸是指無外傷或人為因素情況下,臟層胸膜破裂氣體進入胸腔導致胸腔積氣而引起[1],可分為特發性氣胸和繼發性氣胸。特發性氣胸常見于胸廓扁平、身材瘦長的年輕男性,繼發性氣胸常繼發于COPD、肺結核[2]。自發性氣胸是一個重要的全球衛生問題,其發病率為男性18~28/10萬,女性1.2~6/10萬[1]。
手術治療自發性氣胸的效果已得到廣泛肯定,目前最常用的手術治療方法包括胸腔鏡手術和開胸手術。隨著微創技術的發展,胸腔鏡手術被廣泛應用[3],但兩種術式在復發率等方面仍存有爭議。與傳統開胸手術相比,胸腔鏡有以下優點:創傷小、疼痛輕、效果好、手術后恢復快、切口美觀,尤其適合年輕患者及心肺功能差的患者[4, 5]。但胸腔鏡手術在非直視二維影像下操作,處理并發癥有一定困難,有時需要開胸完成,且術后復發率較高[6]。此外,也有研究認為胸腔鏡手術的花費高于開胸手術[7]。傳統開胸手術雖切口較大、手術后恢復慢,但手術視野開闊,對于各種微創手術的中轉開胸、粘連較重的病例、彌漫性大皰病例、部分繼發性自發性氣胸等,可明顯降低術后并發癥和復發率,且對于術中并發癥能夠快速處理,具有胸腔鏡手術不可取代的優勢[7]。
為比較胸腔鏡手術與開胸手術治療自發性氣胸的療效,本研究對國內外比較胸腔鏡手術和開胸手術治療自發性氣胸療效的隨機對照試驗(RCT)進行了系統評價,以期為臨床醫生合理選擇手術方式提供參考依據。
1 資料與方法
1.1 納入與排除標準
1.1.1 研究類型
RCT。
1.1.2 研究對象
已確診為自發性氣胸且需手術治療的患者。
1.1.3 干預措施
試驗組采用胸腔鏡手術治療,對照組采用開胸手術治療。
1.1.4 結局指標
包括手術時間、胸腔引流時間、術后住院天數、術后并發癥以及復發率。
1.1.5 排除標準
排文獻中未提供人口學、醫源性資料或人口學、醫源性資料差異有統計學意義;試驗組和對照組手術方式不一致的研究;患者合并其他本身對預后不利的疾病和用藥史,如糖尿病,使用激素、免疫抑制劑等。
1.2 檢索策略
計算機檢索PubMed、EMbase、The Cochrane Library(2013年10期)、Web of Knowledge、CNKI、CBM、WanFang Data和VIP,收集胸腔鏡手術與開胸手術比較治療自發性氣胸的RCT。檢索時限均從建庫至2013年10月。中文檢索詞包括氣胸、胸腔鏡、開胸手術等,英文檢索詞包括thoracoscopy、pneumothorax。以PubMed為例,其具體檢索策略見框1。
框?1 ?PubMed檢索策略
pneumothorax pneumothorax[Mesh] #1 OR #2 thoracoscopy thoracoscopy[Mesh] #4 OR #5 random* “randomized controlled trial”[Publication Type] AND “randomized contrilled trials as Topic”[Mesh] #7 OR #8 #3 AND #6 AND #9
1.3 文獻篩選、資料提取與質量評價
由2位評價員按照納入與排除標準獨立篩選文獻、提取資料和評價納入研究的方法學質量。如遇分歧則討論解決或交由第三方協助裁定。
采用自制的資料提取表提取資料,包括:①納入研究的基本信息,包括研究題目、第一作者、發表雜志及時間等;②研究設計類型及質量評價的關鍵要素;③試驗組與對照組患者的基本情況,包括納入例數、性別比例、年齡等;④結局指標。
采用Cochrane系統評價員手冊5.1.0 [8]推薦的RCT的偏倚風險評估工具評價納入研究的偏倚風險:①隨機方法是否正確;②是否采用分配隱藏,分配隱藏是否充分;③是否對受試者及干預實施者施盲;④是否對結局測量者施盲;⑤是否描述退出/失訪情況,如有失訪或退出,是否采用意向治療(ITT)分析;⑥是否存在選擇性報告研究結果;⑦其他偏倚來源。
1.4 統計分析
采用RevMan 5.2軟件進行Meta分析。計量資料采用均數差(MD)及其95%CI,計數資料采用比值比(OR)及其95%CI為效應分析統計量,并采用χ2檢驗分析各研究結果間的統計學異質性:同質性好(P > 0.1,I2 < 50%)的研究采用固定效應模型進行Meta分析;如存在異質性(P≤0.1,I2≥50%),先分析異質性來源,若各研究結果間無明顯臨床異質性,可采用隨機效應模型進行Meta分析,并謹慎解釋結果。如納入數據不能進行Meta分析時,則僅行描述性分析。
2 結果
2.1 文獻檢索結果
初檢出相關文獻688篇,其中英文364篇,中文324篇。經閱讀文題和摘要初篩排除動物實驗、重復發表及明顯不符合納入標準的文獻后,納入37篇文獻。進一步查找和閱讀全文,嚴格按照納入與排除標準篩選最終納入7個RCT [6, 9-14],其中英文6個[6, 9-13],中文1個[14],共481例患者。文獻篩選流程及結果見圖 1。

2.2 納入研究的基本特征與質量評價結果


2.3 Meta分析結果
2.3.1 復發率
共6個研究[6, 9-11, 13, 14]比較了胸腔鏡和開胸手術治療自發性氣胸的術后復發率。固定效應模型Meta分析結果顯示,兩組術后復發率無明顯差異[OR=3.16,95%CI(0.84,11.94),P=0.09](圖 2)。

2.3.2 并發癥
共5個研究[9-12, 14]比較了胸腔鏡和開胸手術治療自發性氣胸的術后并發癥發生情況,其中僅2個研究[9, 10]對具體的并發癥(如術后肺不張和切口感染等)分別進行了比較,另外3個研究[11, 12, 14]對術后總體并發癥進行了描述性比較,未提供具體并發癥發生例數。因此,僅對2個研究[9, 10]進行合并分析。固定效應模型Meta分析結果顯示,兩組術后并發癥發生率無明顯差異[OR=1.33,95%CI(0.46,3.88),P=0.60](圖 3)。

2.3.3 手術時間
7個研究[6, 9-14]均比較了胸腔鏡和開胸手術治療自發性氣胸的手術時間,其中2個研究[11, 13]未提供標準差,故僅對5個研究進行合并分析。各研究結果間存在明顯的統計學異質性(P < 0.000?01,I2=94%),分析異質性來源,1個研究[6]將胸腔鏡與后外側開胸術進行比較,4個研究[9, 10, 12, 14]將胸腔鏡與腋下開胸術進行比較。將4個比較胸腔鏡與腋下開胸術的研究進行合并分析,隨機效應模型Meta分析結果顯示,胸腔鏡手術時間長于開胸手術,其差異有統計學意義[MD=13.57,95%CI(3.58,23.56),P=0.008](圖 4)。

2.3.4 胸腔引流時間
共5個研究[6, 9, 11-13]比較了胸腔鏡與開胸手術治療自發性氣胸的術后胸腔引流時間,其中2個研究[11, 13]未提供標準差,故僅對3個研究[6, 9, 12]進行合并分析。固定效應模型Meta分析結果顯示,兩組術后胸腔引流時間差異無統計學意義[MD=-0.00,95%CI(-0.64,-0.63),P=0.99](圖 5)。

2.3.5 術后住院時間
共6個研究[6, 9-11, 13, 14]比較了胸腔鏡與開胸手術治療自發性氣胸的術后住院時間,其中2個研究[11, 13]未提供標準差,故僅對4個研究[6, 9, 10, 14]進行合并分析。其中Ayed等[6]的研究將胸腔鏡與后外側開胸術進行比較,住院時間標準差遠大于其余研究,將其剔除后對剩余研究行敏感性分析。固定效應模型Meta分析結果顯示,兩組術后住院時間無明顯差異[MD=0.09,95%CI(-0.21,0.40),P=0.55](圖 6)。

3 討論
目前胸腔鏡技術已廣泛應用于外科各領域,取得了良好的臨床效果。本系統評價結果顯示,胸腔鏡組與開胸手術組相比,其復發率、并發癥、胸腔引流時間、術后住院時間差異均無統計學意義,但胸腔鏡組的手術時間長于腋下小切口開胸手術。
在復發率方面,我們的研究未發現兩種術式治療自發性氣胸術后復發率存在差異,且Sawada等[5]的研究也表明兩種手術治療自發性氣胸的術后復發率差異無統計學意義。但是,多個臨床研究[1, 15-17]證實,胸腔鏡治療自發性氣胸的術后復發率高于開胸手術,胸腔鏡治療自發性氣胸術后復發率為3.5%~9.4%(平均5.5%),而開胸后的復發率小于3%。其原因可能為:①氣胸導致胸腔形成多發粘連,在粘連帶中可能存在較為隱匿的肺大皰或漏氣肺組織,為胸腔鏡手術探查造成困難,增加了漏診可能而導致術后復發[18];②胸腔鏡手術創傷極小,相對開胸手術出血亦較少,術后難以形成胸腔內廣泛粘連,故難以徹底消除胸腔內的含氣殘腔[19-21]。另外,需強調的是,無論采取何種術式,術中仔細探查、徹底切除大皰是有效防止術后復發的關鍵。因此,術中要在肺萎陷和肺膨脹的情況下探查,防止遺漏細小的及胸膜下的大皰,而導致日后復發[22]。同時,英國胸科協會指南建議,肺大皰切除后實施胸膜固定可以明顯降低術后復發率,且推薦胸膜摩擦固定術作為首選方法[1]。也有研究認為,滑石粉胸膜固定術為胸腔鏡肺大皰切除后胸膜固定的優先選擇[23, 24]。該選擇何種胸膜固定術,目前尚缺乏高質量的研究證據,有待進一步研究[25]。
在并發癥方面,本系統評價結果顯示兩種術式的術后并發癥發生率無明顯差異。但由于納入研究過少(僅2個),未針對具體并發癥行亞組分析,尚不能對兩種術式術后的具體并發癥做出評價,有待進一步研究分析。
在手術時間方面,我們的研究發現胸腔鏡手術時間長于開胸手術,但合并分析研究間存在明顯異質性。分析異質性來源,1個研究將胸腔鏡與后外側開胸術進行比較,4個研究將胸腔鏡與腋下開胸術進行比較。Ayed等[6]的研究表明胸腔鏡手術時間(77.5±13.7 min,P < 0.000?1)明顯短于后外側開胸手術時間(95.3±16.4 min),該研究中后外側開胸手術切口大,術中未行肌肉牽開,開胸及關胸操作費時較多。我們的研究以及多個研究[9, 10, 12, 14, 26]表明胸腔鏡手術時間長于開胸手術時間,原因可能在于:①胸膜腔廣泛、致密粘連增加了胸腔鏡手術的操作難度,術中易發生出血和肺漏氣,延長手術時間;②術者對胸腔鏡技術掌握的熟練程度也是影響手術時間的因素;③術中出血污染鏡頭影響術者的手術視野,清潔鏡頭耗費一定時間。
本系統評價的局限性:①納入研究較少,未描述具體的隨機方法和盲法;②評價指標較單一,對術中出血量、術后疼痛情況、住院花費、呼吸功能等指標并未評價;③各指標納入研究較少,可能在一定程度上影響結果的可靠性;④未對特發性氣胸及繼發性氣胸進行亞組分析、分層分析。
今后關于胸腔鏡手術治療自發性氣胸的臨床研究應注意以下幾點:①開展設計嚴格的隨對機照試驗,在方法學方面,應正確使用隨機分配、分配隱藏、盲法等。盡管對外科手術的研究應用盲法較難,但可以對評價者和測量著施盲;②不同術式治療自發性氣胸的術后并發癥、術后呼吸功能改變及采用不同胸膜固定術后復發率方面需要進一步研究;③對特發性氣胸及繼發性氣胸進行分組分析。
綜上所述,目前臨床研究表明與開胸手術相比,胸腔鏡手術治療自發性氣胸并不會增加復發率、手術并發癥、術后胸腔引流時間及術后住院時間,但在一定程度上會延長手術時間。
自發性氣胸是指無外傷或人為因素情況下,臟層胸膜破裂氣體進入胸腔導致胸腔積氣而引起[1],可分為特發性氣胸和繼發性氣胸。特發性氣胸常見于胸廓扁平、身材瘦長的年輕男性,繼發性氣胸常繼發于COPD、肺結核[2]。自發性氣胸是一個重要的全球衛生問題,其發病率為男性18~28/10萬,女性1.2~6/10萬[1]。
手術治療自發性氣胸的效果已得到廣泛肯定,目前最常用的手術治療方法包括胸腔鏡手術和開胸手術。隨著微創技術的發展,胸腔鏡手術被廣泛應用[3],但兩種術式在復發率等方面仍存有爭議。與傳統開胸手術相比,胸腔鏡有以下優點:創傷小、疼痛輕、效果好、手術后恢復快、切口美觀,尤其適合年輕患者及心肺功能差的患者[4, 5]。但胸腔鏡手術在非直視二維影像下操作,處理并發癥有一定困難,有時需要開胸完成,且術后復發率較高[6]。此外,也有研究認為胸腔鏡手術的花費高于開胸手術[7]。傳統開胸手術雖切口較大、手術后恢復慢,但手術視野開闊,對于各種微創手術的中轉開胸、粘連較重的病例、彌漫性大皰病例、部分繼發性自發性氣胸等,可明顯降低術后并發癥和復發率,且對于術中并發癥能夠快速處理,具有胸腔鏡手術不可取代的優勢[7]。
為比較胸腔鏡手術與開胸手術治療自發性氣胸的療效,本研究對國內外比較胸腔鏡手術和開胸手術治療自發性氣胸療效的隨機對照試驗(RCT)進行了系統評價,以期為臨床醫生合理選擇手術方式提供參考依據。
1 資料與方法
1.1 納入與排除標準
1.1.1 研究類型
RCT。
1.1.2 研究對象
已確診為自發性氣胸且需手術治療的患者。
1.1.3 干預措施
試驗組采用胸腔鏡手術治療,對照組采用開胸手術治療。
1.1.4 結局指標
包括手術時間、胸腔引流時間、術后住院天數、術后并發癥以及復發率。
1.1.5 排除標準
排文獻中未提供人口學、醫源性資料或人口學、醫源性資料差異有統計學意義;試驗組和對照組手術方式不一致的研究;患者合并其他本身對預后不利的疾病和用藥史,如糖尿病,使用激素、免疫抑制劑等。
1.2 檢索策略
計算機檢索PubMed、EMbase、The Cochrane Library(2013年10期)、Web of Knowledge、CNKI、CBM、WanFang Data和VIP,收集胸腔鏡手術與開胸手術比較治療自發性氣胸的RCT。檢索時限均從建庫至2013年10月。中文檢索詞包括氣胸、胸腔鏡、開胸手術等,英文檢索詞包括thoracoscopy、pneumothorax。以PubMed為例,其具體檢索策略見框1。
框?1 ?PubMed檢索策略
pneumothorax pneumothorax[Mesh] #1 OR #2 thoracoscopy thoracoscopy[Mesh] #4 OR #5 random* “randomized controlled trial”[Publication Type] AND “randomized contrilled trials as Topic”[Mesh] #7 OR #8 #3 AND #6 AND #9
1.3 文獻篩選、資料提取與質量評價
由2位評價員按照納入與排除標準獨立篩選文獻、提取資料和評價納入研究的方法學質量。如遇分歧則討論解決或交由第三方協助裁定。
采用自制的資料提取表提取資料,包括:①納入研究的基本信息,包括研究題目、第一作者、發表雜志及時間等;②研究設計類型及質量評價的關鍵要素;③試驗組與對照組患者的基本情況,包括納入例數、性別比例、年齡等;④結局指標。
采用Cochrane系統評價員手冊5.1.0 [8]推薦的RCT的偏倚風險評估工具評價納入研究的偏倚風險:①隨機方法是否正確;②是否采用分配隱藏,分配隱藏是否充分;③是否對受試者及干預實施者施盲;④是否對結局測量者施盲;⑤是否描述退出/失訪情況,如有失訪或退出,是否采用意向治療(ITT)分析;⑥是否存在選擇性報告研究結果;⑦其他偏倚來源。
1.4 統計分析
采用RevMan 5.2軟件進行Meta分析。計量資料采用均數差(MD)及其95%CI,計數資料采用比值比(OR)及其95%CI為效應分析統計量,并采用χ2檢驗分析各研究結果間的統計學異質性:同質性好(P > 0.1,I2 < 50%)的研究采用固定效應模型進行Meta分析;如存在異質性(P≤0.1,I2≥50%),先分析異質性來源,若各研究結果間無明顯臨床異質性,可采用隨機效應模型進行Meta分析,并謹慎解釋結果。如納入數據不能進行Meta分析時,則僅行描述性分析。
2 結果
2.1 文獻檢索結果
初檢出相關文獻688篇,其中英文364篇,中文324篇。經閱讀文題和摘要初篩排除動物實驗、重復發表及明顯不符合納入標準的文獻后,納入37篇文獻。進一步查找和閱讀全文,嚴格按照納入與排除標準篩選最終納入7個RCT [6, 9-14],其中英文6個[6, 9-13],中文1個[14],共481例患者。文獻篩選流程及結果見圖 1。

2.2 納入研究的基本特征與質量評價結果


2.3 Meta分析結果
2.3.1 復發率
共6個研究[6, 9-11, 13, 14]比較了胸腔鏡和開胸手術治療自發性氣胸的術后復發率。固定效應模型Meta分析結果顯示,兩組術后復發率無明顯差異[OR=3.16,95%CI(0.84,11.94),P=0.09](圖 2)。

2.3.2 并發癥
共5個研究[9-12, 14]比較了胸腔鏡和開胸手術治療自發性氣胸的術后并發癥發生情況,其中僅2個研究[9, 10]對具體的并發癥(如術后肺不張和切口感染等)分別進行了比較,另外3個研究[11, 12, 14]對術后總體并發癥進行了描述性比較,未提供具體并發癥發生例數。因此,僅對2個研究[9, 10]進行合并分析。固定效應模型Meta分析結果顯示,兩組術后并發癥發生率無明顯差異[OR=1.33,95%CI(0.46,3.88),P=0.60](圖 3)。

2.3.3 手術時間
7個研究[6, 9-14]均比較了胸腔鏡和開胸手術治療自發性氣胸的手術時間,其中2個研究[11, 13]未提供標準差,故僅對5個研究進行合并分析。各研究結果間存在明顯的統計學異質性(P < 0.000?01,I2=94%),分析異質性來源,1個研究[6]將胸腔鏡與后外側開胸術進行比較,4個研究[9, 10, 12, 14]將胸腔鏡與腋下開胸術進行比較。將4個比較胸腔鏡與腋下開胸術的研究進行合并分析,隨機效應模型Meta分析結果顯示,胸腔鏡手術時間長于開胸手術,其差異有統計學意義[MD=13.57,95%CI(3.58,23.56),P=0.008](圖 4)。

2.3.4 胸腔引流時間
共5個研究[6, 9, 11-13]比較了胸腔鏡與開胸手術治療自發性氣胸的術后胸腔引流時間,其中2個研究[11, 13]未提供標準差,故僅對3個研究[6, 9, 12]進行合并分析。固定效應模型Meta分析結果顯示,兩組術后胸腔引流時間差異無統計學意義[MD=-0.00,95%CI(-0.64,-0.63),P=0.99](圖 5)。

2.3.5 術后住院時間
共6個研究[6, 9-11, 13, 14]比較了胸腔鏡與開胸手術治療自發性氣胸的術后住院時間,其中2個研究[11, 13]未提供標準差,故僅對4個研究[6, 9, 10, 14]進行合并分析。其中Ayed等[6]的研究將胸腔鏡與后外側開胸術進行比較,住院時間標準差遠大于其余研究,將其剔除后對剩余研究行敏感性分析。固定效應模型Meta分析結果顯示,兩組術后住院時間無明顯差異[MD=0.09,95%CI(-0.21,0.40),P=0.55](圖 6)。

3 討論
目前胸腔鏡技術已廣泛應用于外科各領域,取得了良好的臨床效果。本系統評價結果顯示,胸腔鏡組與開胸手術組相比,其復發率、并發癥、胸腔引流時間、術后住院時間差異均無統計學意義,但胸腔鏡組的手術時間長于腋下小切口開胸手術。
在復發率方面,我們的研究未發現兩種術式治療自發性氣胸術后復發率存在差異,且Sawada等[5]的研究也表明兩種手術治療自發性氣胸的術后復發率差異無統計學意義。但是,多個臨床研究[1, 15-17]證實,胸腔鏡治療自發性氣胸的術后復發率高于開胸手術,胸腔鏡治療自發性氣胸術后復發率為3.5%~9.4%(平均5.5%),而開胸后的復發率小于3%。其原因可能為:①氣胸導致胸腔形成多發粘連,在粘連帶中可能存在較為隱匿的肺大皰或漏氣肺組織,為胸腔鏡手術探查造成困難,增加了漏診可能而導致術后復發[18];②胸腔鏡手術創傷極小,相對開胸手術出血亦較少,術后難以形成胸腔內廣泛粘連,故難以徹底消除胸腔內的含氣殘腔[19-21]。另外,需強調的是,無論采取何種術式,術中仔細探查、徹底切除大皰是有效防止術后復發的關鍵。因此,術中要在肺萎陷和肺膨脹的情況下探查,防止遺漏細小的及胸膜下的大皰,而導致日后復發[22]。同時,英國胸科協會指南建議,肺大皰切除后實施胸膜固定可以明顯降低術后復發率,且推薦胸膜摩擦固定術作為首選方法[1]。也有研究認為,滑石粉胸膜固定術為胸腔鏡肺大皰切除后胸膜固定的優先選擇[23, 24]。該選擇何種胸膜固定術,目前尚缺乏高質量的研究證據,有待進一步研究[25]。
在并發癥方面,本系統評價結果顯示兩種術式的術后并發癥發生率無明顯差異。但由于納入研究過少(僅2個),未針對具體并發癥行亞組分析,尚不能對兩種術式術后的具體并發癥做出評價,有待進一步研究分析。
在手術時間方面,我們的研究發現胸腔鏡手術時間長于開胸手術,但合并分析研究間存在明顯異質性。分析異質性來源,1個研究將胸腔鏡與后外側開胸術進行比較,4個研究將胸腔鏡與腋下開胸術進行比較。Ayed等[6]的研究表明胸腔鏡手術時間(77.5±13.7 min,P < 0.000?1)明顯短于后外側開胸手術時間(95.3±16.4 min),該研究中后外側開胸手術切口大,術中未行肌肉牽開,開胸及關胸操作費時較多。我們的研究以及多個研究[9, 10, 12, 14, 26]表明胸腔鏡手術時間長于開胸手術時間,原因可能在于:①胸膜腔廣泛、致密粘連增加了胸腔鏡手術的操作難度,術中易發生出血和肺漏氣,延長手術時間;②術者對胸腔鏡技術掌握的熟練程度也是影響手術時間的因素;③術中出血污染鏡頭影響術者的手術視野,清潔鏡頭耗費一定時間。
本系統評價的局限性:①納入研究較少,未描述具體的隨機方法和盲法;②評價指標較單一,對術中出血量、術后疼痛情況、住院花費、呼吸功能等指標并未評價;③各指標納入研究較少,可能在一定程度上影響結果的可靠性;④未對特發性氣胸及繼發性氣胸進行亞組分析、分層分析。
今后關于胸腔鏡手術治療自發性氣胸的臨床研究應注意以下幾點:①開展設計嚴格的隨對機照試驗,在方法學方面,應正確使用隨機分配、分配隱藏、盲法等。盡管對外科手術的研究應用盲法較難,但可以對評價者和測量著施盲;②不同術式治療自發性氣胸的術后并發癥、術后呼吸功能改變及采用不同胸膜固定術后復發率方面需要進一步研究;③對特發性氣胸及繼發性氣胸進行分組分析。
綜上所述,目前臨床研究表明與開胸手術相比,胸腔鏡手術治療自發性氣胸并不會增加復發率、手術并發癥、術后胸腔引流時間及術后住院時間,但在一定程度上會延長手術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