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用本文： 李廣闊, 周華波. 希索?便攜式系列膽道鏡的研發及其臨床應用初探. 中國普外基礎與臨床雜志, 2022, 29(2): 162-166. doi: 10.7507/1007-9424.202112020 復制
膽道結石、腫瘤屬于肝膽外科常見病，其疾病發展過程中容易引起膽道的狹窄或梗阻，具有反復發作的特點[1-2]。臨床上常見到反復手術的肝內外膽管結石復發者、不能手術根治的肝門膽管癌者或者肝門膽管癌術后復發者。該類患者由于反復手術等操作使得其再次中入路（開腹及腹腔鏡）手術操作困難，給患者帶來的身心傷害也大。而經皮經肝穿刺入路取石或處理膽道狹窄梗阻，具備創傷小、痛苦少、能夠反復（取石、擴管、置換支架）操作等優點[3-4]，尤其適用于膽腸吻合術后不能行經內鏡逆行胰膽管造影（endoscopic retrograde cholangiopancreatography，ERCP）者及既往已行開腹手術者，它在一定程度上可以避免多次反復開腹手術。但由于當前經皮經肝膽道穿刺（percutaneous transhepatic cholangial drainage，PTCD）通路的直徑受限，要使用傳統普通電子膽道鏡取石或處理狹窄、梗阻，常需數次擴張竇道才能達到膽道鏡能操作的直徑范圍[5]。該過程患者異常痛苦，同時還會延長住院時間及增加費用[6]，有著諸多的限制。醫源性膽道損傷是外科醫生尤為頭痛的事情，隨著腹腔鏡技術的推廣及技術下沉，近年來膽道損傷的病例數目也呈現上升趨勢[7]，筆者所在中心自2021年來收治了該類膽道損傷者數例，因膽漏醫院常行腹腔穿刺膽汁引流并置管處理，但處理后期患者仍時有腹痛、發熱、黃疸等癥狀，使得其就診。該類患者的腹腔穿刺引流管較細，膽道損傷部位、程度及具體狀況不明。為解決受PTCD穿刺竇道、腹腔穿刺引流管直徑等限制而無法在不擴管情況下操作膽道的問題，解決細徑、狹窄的肝膽道無法檢視、操作的問題，筆者所在團隊研發、生產并轉化了一套便攜式膽道鏡，并在臨床上進行了一些轉化應用方面的探索，現將相關資料報道如下。
1 希索? 便攜式膽道鏡的設計及特點
為了擺脫傳統電子膽道鏡笨重的主機、改變臨床操作場地受限問題，提高便攜性及床旁操作性，筆者所在團隊研制設計了8寸1 080 P的圖像顯示器，該顯示器具備自帶的充電式電源系統，可配套本系統自帶的任一直徑的便攜式膽道鏡工作，1 次充電后工作狀態下能連續使用48 h，待機下可保持1個月。顯示器通過直插的方式與膽道操作手柄連接，其圖像清晰、連接方便（圖1a～1c），同時因為膽道鏡操作時常需根據膽管角度及走向調整鏡身，為了適應操作者的觀感，盒式Mini顯示器也具備多項角度、可調整（圖1d～1f）。一套便攜式膽道鏡系列擁有3把不同直徑的膽管鏡手柄，以方便其在臨床工作中根據不同穿刺竇道及工作用途的需要酌情選擇，其規格及用途說明見表1。膽道鏡的構造及成品展示見圖1g～1i。
圖1
示盒式Mini顯示器的安裝、多項調節及膽道鏡示意圖
a～c：示盒式Mini顯示器的安裝（紅點對位標記對齊后插入到底、圖像顯示器自動鎖緊連接）；d～f：盒式Mini顯示器的多項調節；g～i：膽道鏡示意圖
表1
便攜式膽道鏡的型號規格及用途說明
2 便攜式膽道鏡在臨床工作中的實際轉化應用實例
2021年1月到2021年9月期間成都市第二人民醫院肝膽外科收治了5例多次肝膽道術后再次復發肝內膽管結石性膽管炎伴梗阻性黃疸者、3例膽道惡性腫瘤并黃疸者、2例醫源性膽道損傷者，采用便攜式膽道鏡進行診療。
5例多次肝膽道術后再次復發肝內膽管結石性膽管炎伴梗阻性黃疸者中，女4例，男1例；年齡中位數為68歲 ［（46，89）歲］，均既往已行不同程度的肝切除后膽囊切除、膽腸吻合術；其中3例患者在膽道鏡檢查前因反復膽管炎、黃疸癥狀于院外已行PTCD穿刺置管引流，但仍時有發熱、腹痛的膽管炎癥狀發作。2例患者于筆者所在醫院住院后首先行PTCD穿刺引流并建立竇道，待1個月后竇道基本穩定（期間因肝內膽管結石較多，引流效果差，仍有反復膽管炎及黃疸癥狀），再行膽道鏡操作。5例患者術前總膽紅素的中位數為238 μmol/L ［（157，366）μmol/L］，直接膽紅素的中位數為130 μmol/L ［（93，204）μmol/L］，谷丙轉氨酶的中位數為217 U/L ［（179，488）U/L］，谷草轉氨酶的中位數為352 U/L ［（153，589）U/L］，清蛋白的中位數為30 g/L ［（27，41）g/L］，WBC計數的中位數為 15.3×109/L ［（8.8，23.3）×109/L］。術前磁共振胰膽管水成像、核磁共振證實肝部分切除、膽囊切除、膽腸吻合術后；肝內膽管多處結石。該5例患者經PTCD穿刺通道行便攜式膽道鏡檢視探得管腔內結石情況及狹窄梗阻部位（圖2a），再用膽道鏡經PTC通道行碎石取石、解除梗阻并狹窄部位支撐內引流術，術后5 d內復查患者的血液谷丙轉氨酶、谷草轉氨酶、膽紅素、WBC計數等呈現遞減趨勢（表2）。
圖2
示以便攜式膽道鏡處理患者
a：便攜式膽道鏡視診吻合口處結石嵌頓；b：便攜式膽道鏡見腫瘤阻塞膽管腔；c：便攜式膽道鏡見醫源性損傷處縫線和狹窄情況；d：在便攜式膽道鏡輔助下經PTC通道成功置入膽道內引流支架管，膽道引流通路恢復
表2
5例多次膽道術后再次復發肝內膽管結石膽管炎伴梗阻性黃疸者的術后一般資料 ［M（P25，P75）］
3例膽道惡性腫瘤并黃疸者經膽道鏡探查均因腫瘤阻塞膽管腔所致（圖2b），其中2例于筆者所在醫院入院前就已在其他醫院行PTCD穿刺，遂在入院后直接行膽道鏡操作；另1例患者因梗阻性黃疸伴急性膽管炎于筆者所在醫院治療，入院時總膽紅素360 μmol/L、直接膽紅素 270 μmol/L，遂先行一步法經皮經肝穿刺膽道減壓退黃，1個月后待竇道穩定再返院行膽道鏡操作。
2例醫源性膽道損傷者中1例因腹腔鏡下膽囊切除術（laparoscope cysticresection，LC）術中不慎損傷膽管（未橫斷）、術中縫合膽管后后期膽管縫合處狹窄所致（圖2c），筆者團隊經便攜式膽道鏡由患者原本的引流管竇道探索情況明確診斷后、再從上入路途徑行PTCD穿刺建立竇道到達狹窄部位膽管，最終在便攜式膽道鏡輔助下經PTC通道成功置入膽道內引流支架管，貫通了原膽道引流途徑（圖2d），恢復了膽腸自然引流通道，相較于原膽腸吻合處理方式此方案更加微創，患者損傷更小，減少了不必要的痛苦及身心傷害。而另1例為LC術中膽管橫斷傷者，筆者團隊經腹腔引流竇道探視到該情況后施行了遠端膽道閉合及腸道吻合處理。
筆者團隊使用自行研制的便攜式膽道鏡成功經PTCD穿刺竇道或腹腔引流竇道探明了該10例患者狹窄的部位及梗阻性黃疸的緣由。本研究中，5例膽道術后留置PTCD引流仍黃疸者均為膽腸吻合處狹窄、結石嵌頓致膽汁引流不暢、肝膽管反復感染；3例膽道惡性腫瘤致黃疸者，1例梗阻點在肝總管、2例在膽管下端；醫源性損傷者中1例系膽管橫斷，1例系膽總管縫閉。通過便攜式膽道鏡與筆者團隊膽系疾病三入路技術結合處理，最終10例膽道疾病患者的診治均取得不同程度的成果：其中5例膽石患者經PTCD途徑取石成功、狹窄膽道或吻合口狹窄得以改善；3例膽道腫瘤晚期患者的體內膽汁引流通路得以貫通；2例膽管損傷患者均在便攜式膽道鏡探明狹窄的部位及情況后做相應處理，并恢復了膽汁內引流通路。10例患者在膽管鏡操作過程中均未出現膽道出血及膽管壁穿孔、破損情況。
3 討論
膽道鏡及其相關技術是肝內外膽道疾病以及特殊情況時最重要的檢診-治療方法之一。在早期，膽道鏡技術主要用于術中探查和術后經T管探查取出膽道殘留結石[8-9]，但隨著近年來微創技術的發展，一些諸如經十二指腸鏡鉗道的子膽道鏡技術、經皮經肝穿刺的膽道鏡技術、經皮-腹腔/實質性臟器壞死腔內膽道鏡技術等已突破傳統思維，成為了開腹肝膽道手術的替代技術。本研究中涉及的10例應用案例中，對于5例多次膽道手術后膽腸吻合口狹窄伴發有肝管結石及反復發作性高熱者，吻合口處的狹窄及結石的阻塞是導致黃疸的原因，常規保守治療常難以有效，而開腹手術又存在余肝體積不夠且損傷較大的問題，但通過本研究團隊研發的便攜式膽道鏡，在PTCD穿刺不擴管的情況下便可以有效地微創化清除結石、解除狹窄、通暢引流。3例膽管惡性腫瘤伴黃疸者，筆者團隊經PTCD竇道下便攜式細直徑膽道鏡來實現對腫瘤的直接診視，便攜式膽道鏡可經竇道-肝內外膽管系統，順行進入到病灶區域的近端，直視病灶的特征、質地，了解腫瘤侵犯膽管壁的深度，抓取適當的組織進行病理學檢查；同時當無手術適應證時，還可于術中置入膽道內引流支架引流膽汁，以減少傳統PTCD外引流患者的帶管不便性與痛苦[10-11]。當膽道或肝移植術后膽腸吻合口狹窄時，保守治療常難以有效[12-13]，此時可在經皮經肝膽道穿刺下行吻合口球囊擴張，并可留置相應直徑的硬質塑料支撐管以防止吻合口再次狹窄。對于術后腹腔內局部感染、膿液積聚者，便攜式膽道鏡的床旁可操作性使得其可以在拔出腹腔引流管后在床旁換藥時便對手術區域的局部膿性包裹性感染灶進行局部沖洗和壞死異物清除。對于醫源性膽道損傷者，可以使用膽道鏡技術經原腹部引流管通道探視損傷的情況及程度，然后結合PTCD、ERCP等技術上下貫通恢復膽道的連續性并進一步擴張支撐狹窄部位。本組涉及的2例醫源性膽道損傷患者，最后均成功恢復了膽道的引流通路，起到了良好的治療效果。但值得提及的是該處理過程尤為漫長，患者必須有一定的身心準備。
目前本項目已有自制便攜式膽道鏡成品，但尚處于臨床試用初期階段，后期筆者所在團隊將積累更多的臨床病例資料并開展相關的前瞻性對照研究，以進一步評估該新型膽道鏡的應用效果。就初步使用該套便攜式膽道鏡后的體會而言，筆者團隊認為它能幫助醫師在經皮經肝穿刺后不擴管或一次性稍微擴管情況下解決一些膽道狹窄、膽道梗阻、膽管結石等問題；能在膽道損傷的診斷與修復、晚期膽管腫瘤的姑息性處理過程中起到良好的輔助作用。同時它具備諸如便攜、顯示清晰、配套膽管鏡直徑小、規格多樣等優勢，是消化外科或內鏡醫師的一把利器，以期能得到業界同行的應用推廣及使用體驗反饋，從而幫助本研究團隊調整改進產品，同時亦使其在疾病的應用范圍、適應證、禁忌證等方面得以進一步探索。
重要聲明
利益沖突聲明：本文全體作者閱讀并理解了《中國普外基礎與臨床雜志》的政策聲明，我們沒有相互競爭的利益。
作者貢獻聲明：李廣闊、周華波參與了文章數據的收集整理、膽道鏡操作及實施，以及患者的管理、文章的纂修、修改及審校。
倫理聲明：本研究中所有操作已通過成都市第二人民醫院醫學倫理委員會審批（批文編號：2021057）。
膽道結石、腫瘤屬于肝膽外科常見病，其疾病發展過程中容易引起膽道的狹窄或梗阻，具有反復發作的特點[1-2]。臨床上常見到反復手術的肝內外膽管結石復發者、不能手術根治的肝門膽管癌者或者肝門膽管癌術后復發者。該類患者由于反復手術等操作使得其再次中入路（開腹及腹腔鏡）手術操作困難，給患者帶來的身心傷害也大。而經皮經肝穿刺入路取石或處理膽道狹窄梗阻，具備創傷小、痛苦少、能夠反復（取石、擴管、置換支架）操作等優點[3-4]，尤其適用于膽腸吻合術后不能行經內鏡逆行胰膽管造影（endoscopic retrograde cholangiopancreatography，ERCP）者及既往已行開腹手術者，它在一定程度上可以避免多次反復開腹手術。但由于當前經皮經肝膽道穿刺（percutaneous transhepatic cholangial drainage，PTCD）通路的直徑受限，要使用傳統普通電子膽道鏡取石或處理狹窄、梗阻，常需數次擴張竇道才能達到膽道鏡能操作的直徑范圍[5]。該過程患者異常痛苦，同時還會延長住院時間及增加費用[6]，有著諸多的限制。醫源性膽道損傷是外科醫生尤為頭痛的事情，隨著腹腔鏡技術的推廣及技術下沉，近年來膽道損傷的病例數目也呈現上升趨勢[7]，筆者所在中心自2021年來收治了該類膽道損傷者數例，因膽漏醫院常行腹腔穿刺膽汁引流并置管處理，但處理后期患者仍時有腹痛、發熱、黃疸等癥狀，使得其就診。該類患者的腹腔穿刺引流管較細，膽道損傷部位、程度及具體狀況不明。為解決受PTCD穿刺竇道、腹腔穿刺引流管直徑等限制而無法在不擴管情況下操作膽道的問題，解決細徑、狹窄的肝膽道無法檢視、操作的問題，筆者所在團隊研發、生產并轉化了一套便攜式膽道鏡，并在臨床上進行了一些轉化應用方面的探索，現將相關資料報道如下。
1 希索? 便攜式膽道鏡的設計及特點
為了擺脫傳統電子膽道鏡笨重的主機、改變臨床操作場地受限問題，提高便攜性及床旁操作性，筆者所在團隊研制設計了8寸1 080 P的圖像顯示器，該顯示器具備自帶的充電式電源系統，可配套本系統自帶的任一直徑的便攜式膽道鏡工作，1 次充電后工作狀態下能連續使用48 h，待機下可保持1個月。顯示器通過直插的方式與膽道操作手柄連接，其圖像清晰、連接方便（圖1a～1c），同時因為膽道鏡操作時常需根據膽管角度及走向調整鏡身，為了適應操作者的觀感，盒式Mini顯示器也具備多項角度、可調整（圖1d～1f）。一套便攜式膽道鏡系列擁有3把不同直徑的膽管鏡手柄，以方便其在臨床工作中根據不同穿刺竇道及工作用途的需要酌情選擇，其規格及用途說明見表1。膽道鏡的構造及成品展示見圖1g～1i。
圖1
示盒式Mini顯示器的安裝、多項調節及膽道鏡示意圖
a～c：示盒式Mini顯示器的安裝（紅點對位標記對齊后插入到底、圖像顯示器自動鎖緊連接）；d～f：盒式Mini顯示器的多項調節；g～i：膽道鏡示意圖
表1
便攜式膽道鏡的型號規格及用途說明
2 便攜式膽道鏡在臨床工作中的實際轉化應用實例
2021年1月到2021年9月期間成都市第二人民醫院肝膽外科收治了5例多次肝膽道術后再次復發肝內膽管結石性膽管炎伴梗阻性黃疸者、3例膽道惡性腫瘤并黃疸者、2例醫源性膽道損傷者，采用便攜式膽道鏡進行診療。
5例多次肝膽道術后再次復發肝內膽管結石性膽管炎伴梗阻性黃疸者中，女4例，男1例；年齡中位數為68歲 ［（46，89）歲］，均既往已行不同程度的肝切除后膽囊切除、膽腸吻合術；其中3例患者在膽道鏡檢查前因反復膽管炎、黃疸癥狀于院外已行PTCD穿刺置管引流，但仍時有發熱、腹痛的膽管炎癥狀發作。2例患者于筆者所在醫院住院后首先行PTCD穿刺引流并建立竇道，待1個月后竇道基本穩定（期間因肝內膽管結石較多，引流效果差，仍有反復膽管炎及黃疸癥狀），再行膽道鏡操作。5例患者術前總膽紅素的中位數為238 μmol/L ［（157，366）μmol/L］，直接膽紅素的中位數為130 μmol/L ［（93，204）μmol/L］，谷丙轉氨酶的中位數為217 U/L ［（179，488）U/L］，谷草轉氨酶的中位數為352 U/L ［（153，589）U/L］，清蛋白的中位數為30 g/L ［（27，41）g/L］，WBC計數的中位數為 15.3×109/L ［（8.8，23.3）×109/L］。術前磁共振胰膽管水成像、核磁共振證實肝部分切除、膽囊切除、膽腸吻合術后；肝內膽管多處結石。該5例患者經PTCD穿刺通道行便攜式膽道鏡檢視探得管腔內結石情況及狹窄梗阻部位（圖2a），再用膽道鏡經PTC通道行碎石取石、解除梗阻并狹窄部位支撐內引流術，術后5 d內復查患者的血液谷丙轉氨酶、谷草轉氨酶、膽紅素、WBC計數等呈現遞減趨勢（表2）。
圖2
示以便攜式膽道鏡處理患者
a：便攜式膽道鏡視診吻合口處結石嵌頓；b：便攜式膽道鏡見腫瘤阻塞膽管腔；c：便攜式膽道鏡見醫源性損傷處縫線和狹窄情況；d：在便攜式膽道鏡輔助下經PTC通道成功置入膽道內引流支架管，膽道引流通路恢復
表2
5例多次膽道術后再次復發肝內膽管結石膽管炎伴梗阻性黃疸者的術后一般資料 ［M（P25，P75）］
3例膽道惡性腫瘤并黃疸者經膽道鏡探查均因腫瘤阻塞膽管腔所致（圖2b），其中2例于筆者所在醫院入院前就已在其他醫院行PTCD穿刺，遂在入院后直接行膽道鏡操作；另1例患者因梗阻性黃疸伴急性膽管炎于筆者所在醫院治療，入院時總膽紅素360 μmol/L、直接膽紅素 270 μmol/L，遂先行一步法經皮經肝穿刺膽道減壓退黃，1個月后待竇道穩定再返院行膽道鏡操作。
2例醫源性膽道損傷者中1例因腹腔鏡下膽囊切除術（laparoscope cysticresection，LC）術中不慎損傷膽管（未橫斷）、術中縫合膽管后后期膽管縫合處狹窄所致（圖2c），筆者團隊經便攜式膽道鏡由患者原本的引流管竇道探索情況明確診斷后、再從上入路途徑行PTCD穿刺建立竇道到達狹窄部位膽管，最終在便攜式膽道鏡輔助下經PTC通道成功置入膽道內引流支架管，貫通了原膽道引流途徑（圖2d），恢復了膽腸自然引流通道，相較于原膽腸吻合處理方式此方案更加微創，患者損傷更小，減少了不必要的痛苦及身心傷害。而另1例為LC術中膽管橫斷傷者，筆者團隊經腹腔引流竇道探視到該情況后施行了遠端膽道閉合及腸道吻合處理。
筆者團隊使用自行研制的便攜式膽道鏡成功經PTCD穿刺竇道或腹腔引流竇道探明了該10例患者狹窄的部位及梗阻性黃疸的緣由。本研究中，5例膽道術后留置PTCD引流仍黃疸者均為膽腸吻合處狹窄、結石嵌頓致膽汁引流不暢、肝膽管反復感染；3例膽道惡性腫瘤致黃疸者，1例梗阻點在肝總管、2例在膽管下端；醫源性損傷者中1例系膽管橫斷，1例系膽總管縫閉。通過便攜式膽道鏡與筆者團隊膽系疾病三入路技術結合處理，最終10例膽道疾病患者的診治均取得不同程度的成果：其中5例膽石患者經PTCD途徑取石成功、狹窄膽道或吻合口狹窄得以改善；3例膽道腫瘤晚期患者的體內膽汁引流通路得以貫通；2例膽管損傷患者均在便攜式膽道鏡探明狹窄的部位及情況后做相應處理，并恢復了膽汁內引流通路。10例患者在膽管鏡操作過程中均未出現膽道出血及膽管壁穿孔、破損情況。
3 討論
膽道鏡及其相關技術是肝內外膽道疾病以及特殊情況時最重要的檢診-治療方法之一。在早期，膽道鏡技術主要用于術中探查和術后經T管探查取出膽道殘留結石[8-9]，但隨著近年來微創技術的發展，一些諸如經十二指腸鏡鉗道的子膽道鏡技術、經皮經肝穿刺的膽道鏡技術、經皮-腹腔/實質性臟器壞死腔內膽道鏡技術等已突破傳統思維，成為了開腹肝膽道手術的替代技術。本研究中涉及的10例應用案例中，對于5例多次膽道手術后膽腸吻合口狹窄伴發有肝管結石及反復發作性高熱者，吻合口處的狹窄及結石的阻塞是導致黃疸的原因，常規保守治療常難以有效，而開腹手術又存在余肝體積不夠且損傷較大的問題，但通過本研究團隊研發的便攜式膽道鏡，在PTCD穿刺不擴管的情況下便可以有效地微創化清除結石、解除狹窄、通暢引流。3例膽管惡性腫瘤伴黃疸者，筆者團隊經PTCD竇道下便攜式細直徑膽道鏡來實現對腫瘤的直接診視，便攜式膽道鏡可經竇道-肝內外膽管系統，順行進入到病灶區域的近端，直視病灶的特征、質地，了解腫瘤侵犯膽管壁的深度，抓取適當的組織進行病理學檢查；同時當無手術適應證時，還可于術中置入膽道內引流支架引流膽汁，以減少傳統PTCD外引流患者的帶管不便性與痛苦[10-11]。當膽道或肝移植術后膽腸吻合口狹窄時，保守治療常難以有效[12-13]，此時可在經皮經肝膽道穿刺下行吻合口球囊擴張，并可留置相應直徑的硬質塑料支撐管以防止吻合口再次狹窄。對于術后腹腔內局部感染、膿液積聚者，便攜式膽道鏡的床旁可操作性使得其可以在拔出腹腔引流管后在床旁換藥時便對手術區域的局部膿性包裹性感染灶進行局部沖洗和壞死異物清除。對于醫源性膽道損傷者，可以使用膽道鏡技術經原腹部引流管通道探視損傷的情況及程度，然后結合PTCD、ERCP等技術上下貫通恢復膽道的連續性并進一步擴張支撐狹窄部位。本組涉及的2例醫源性膽道損傷患者，最后均成功恢復了膽道的引流通路，起到了良好的治療效果。但值得提及的是該處理過程尤為漫長，患者必須有一定的身心準備。
目前本項目已有自制便攜式膽道鏡成品，但尚處于臨床試用初期階段，后期筆者所在團隊將積累更多的臨床病例資料并開展相關的前瞻性對照研究，以進一步評估該新型膽道鏡的應用效果。就初步使用該套便攜式膽道鏡后的體會而言，筆者團隊認為它能幫助醫師在經皮經肝穿刺后不擴管或一次性稍微擴管情況下解決一些膽道狹窄、膽道梗阻、膽管結石等問題；能在膽道損傷的診斷與修復、晚期膽管腫瘤的姑息性處理過程中起到良好的輔助作用。同時它具備諸如便攜、顯示清晰、配套膽管鏡直徑小、規格多樣等優勢，是消化外科或內鏡醫師的一把利器，以期能得到業界同行的應用推廣及使用體驗反饋，從而幫助本研究團隊調整改進產品，同時亦使其在疾病的應用范圍、適應證、禁忌證等方面得以進一步探索。
重要聲明
利益沖突聲明：本文全體作者閱讀并理解了《中國普外基礎與臨床雜志》的政策聲明，我們沒有相互競爭的利益。
作者貢獻聲明：李廣闊、周華波參與了文章數據的收集整理、膽道鏡操作及實施，以及患者的管理、文章的纂修、修改及審校。
倫理聲明：本研究中所有操作已通過成都市第二人民醫院醫學倫理委員會審批（批文編號：202105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