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用本文: 邱鋒, 許喜林, 馬向陽, 江偉城, 劉耿超, 方周群, 林澤江. 枕骨板聯合 C2 雙側椎板螺釘交叉棒固定穩定性的生物力學研究. 中國修復重建外科雜志, 2020, 34(12): 1545-1549. doi: 10.7507/1002-1892.202005029 復制
臨床上寰樞椎失穩可選擇枕骨至 C2 的短節段板-釘-棒固定方式,無需延長固定至 C3 或 C4[1-2]。其中,枕骨板聯合 C2 雙側椎弓根螺釘組成的板-釘-棒系統已被證實具有優良的生物力學穩定性,廣泛應用于臨床[3-4]。但 C2 解剖結構復雜多變,為避免神經與椎動脈損傷,無法植入 C2 椎弓根螺釘時,可選擇更安全的 C2 椎板螺釘。但是研究表明枕骨板聯合 C2 雙側椎板螺釘固定穩定性較聯合 C2 椎弓根螺釘固定差[5]。目前板-釘-棒系統中固定棒連接方法是左、右各一,構成近似于 Ⅱ 形的平行框架結構。針對雙側椎板螺釘固定穩定性較差的問題,有學者提出增加橫向連桿可能是一種解決方案[6]。但橫向連桿放置難度大、放置后植骨空間較小,臨床應用受到限制。為此,我們提出交叉棒固定技術,將固定棒改為 X 形結構固定,以期增強枕骨板聯合 C2 椎板螺釘固定的生物力學穩定性。我們前期臨床試驗表明枕頸交叉棒固定技術具有固定牢靠、操作簡便、療效滿意的優點[7]。現進一步進行生物力學測試,為交叉棒固定技術用于臨床提供生物力學依據。
1 材料與方法
1.1 試驗標本
6 具新鮮尸體標本由南方醫科大學解剖教研室提供,男 4 具、女 2 具。截取 C7 以上部位,大體觀察無損壞,CT 及 X 線片檢查顯示骨骼完整,未見骨發育異常及嚴重骨質疏松。在頸椎前 3 cm 斜行平面取下顱骨前面部分及下顎骨,取出腦組織,保留枕骨粗隆以下部分,制成完整狀態下的顱脊交界區模型。置于?20℃ 深低溫冰箱保存,使用前室溫下逐級解凍。所有標本在獲取后 1 個月內進行生物力學試驗。
1.2 內固定材料及主要儀器
所有內固定材料均由北京富樂公司提供,包括枕骨髁 Y 型鋼板、枕骨髁螺釘、多軸椎弓根螺釘、鈦棒。MTS858 生物力學三維測試儀(Bionix 公司,美國);激光三維掃描儀(3D.digital 公司,美國);Geomagic Studio 11.0 圖像處理軟件(Research Triangle Park 公司,美國);64 層螺旋 CT、X 線機(Siemens 公司,德國)。
1.3 試驗方法
1.3.1 寰樞椎失穩模型制備及包埋處理
6 具標本常溫下解凍后,仔細剔除附著肌肉,完整保留韌帶及關節囊。磨鉆切除 C1 前弓中央結節左、右旁開各 1 cm 部分,于齒狀突基底部切斷齒狀突,離斷寰樞椎間所有韌帶。切除 C1、2 側塊關節關節囊的后半部分,保留關節囊的前半部分,制成寰樞椎失穩模型[8](圖 1a)。

a. 寰樞椎失穩模型;b. 寰樞椎失穩模型包埋后
Figure1. Establishment of atlantoaxial instability modela. Atlantoaxial instability model; b. Atlantoaxial instability model constructed in polymethymethacrylic
進一步剔除 C7 下方及枕骨附著肌肉后,于 C7 椎體前方植入 2 枚固定釘。將 C7 放入固定模具正中央,倒入適量義齒基托樹脂液,液體沒過固定釘,待樹脂完全凝固后取出標本。取 4 枚固定釘植入枕骨,注意保證 4 枚螺釘于同一平面。將枕骨旋轉 45° 后倒置于底座模具中,加入適量義齒基托樹脂液,液體沒過固定釘,待完全凝固后取出,包埋完成(圖 1b)。
1.3.2 內固定方式
每具標本植入枕骨板、C2 雙側椎板螺釘。枕骨髁 Y 型鋼板倒置安放,單頭朝上,位于枕外隆凸下方中線,擰入 3 枚直徑 4 mm、長 10 mm 的枕骨髁螺釘固定。樞椎椎板螺釘一側取距棘突上緣 5 mm、椎板上緣 4 mm 為進釘點,另一側取距離棘突上緣 5 mm、椎板上緣 8 mm 為進釘點,分別植入 2 枚直徑 3.5 mm、長 28 mm 多軸椎弓根螺釘。每一標本螺釘植入完成后行 CT 掃描評估釘道情況,提示均符合植釘標準,螺釘未穿透皮質(圖 2)。

a. C2 左側釘道完整;b. C2 右側釘道完整
Figure2. The screw track observed by CTa. The C2 left screw track was completed; b. The C2 right screw track was completed
將直徑 3.5 mm 鈦棒適當折彎后,先后進行平行棒固定及交叉棒固定。平行棒固定即為枕骨板左側 U 形槽連接 C2 左側椎板螺釘,右側 U 形槽連接 C2 右側椎板螺釘;交叉棒固定即為枕骨板左側 U 形槽連接 C2 右側椎板螺釘,右側 U 形槽連接 C2 左側椎板螺釘。見圖 3。

a. 平行棒固定;b. 交叉棒固定
Figure3. Two different fixations of atlantoaxial instability modelsa. Parallel rods fixation; b. Crossed rods fixation1.3.3 生物力學測試
25℃ 條件下,按照寰樞椎失穩(失穩組)、平行棒固定后(平行固定組)、交叉棒固定后(交叉固定組)順序進行生物力學測試,測試過程中噴灑生理鹽水保持標本濕潤。在標本枕骨和 C2 前、后、左、右分別植入 1 枚直徑 2 mm 克氏針,克氏針上分別置入計算機標識點(測量同一關節運動的 4 枚克氏針不在同一條軸線上),測試過程中注意點與點間距離,保證 4 個點不觸碰,避免對測試造成干擾。
將標本置于生物力學三維測試儀基座上,上端連接加載盤,通過懸吊于加載盤上的砝碼對標本施加 2 N·m 純力偶矩[9],通過控制力矩方向,使頸椎產生前屈、后伸、左側屈、右側屈、左旋轉、右旋轉6 個方向的運動。每次測試重復 3 次加載/卸載循環,加載至 2 N·m 時維持 30 s,減少標本黏彈性作用的影響[10]。由激光三維掃描儀按照坐標系方式記錄脊柱在中立位置、卸載狀態及加載狀態時的運動坐標,所有坐標均運用 Geomagic Studio 11.0 圖像處理軟件進行處理,計算寰樞椎節段 6 個方向活動度。測試完成后攝 X 線片,評估內固定情況。見圖 4。

a. 標本固定于生物力學三維測試儀;b. 激光三維掃描儀記錄脊柱的運動坐標
Figure4. Biomechanical testa. The specimens were fixed on a three-dimensional biomechanical tester; b. The laser three-dimensional scanner was used to record the motion coordinates of the spine
1.4 統計學方法
采用 SPSS18.0 統計軟件進行分析。數據以均數±標準差表示,組間比較采用單因素方差分析,兩兩比較采用 SNK 檢驗;檢驗水準 α=0.05。
2 結果
生物力學測試顯示,交叉固定組及平行固定組在前屈、后伸、左側屈、右側屈、左旋轉、右旋轉各方向活動度均明顯小于失穩組,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在后伸、前屈以及左、右側屈方向,交叉固定組及平行固定組間差異均無統計學意義(P>0.05);在左、右旋轉方向,交叉固定組活動度明顯小于平行固定組,差異均有統計學意義(P<0.05)。見表 1。測試完成后 X 線片檢查示內固定物位置均良好。見圖 5。




a. 平行固定組;b. 交叉固定組
Figure5. Anteroposterior and lateral X-ray films showed that the internal fixator position was gooda. Parallel fixation group; b. Cross fixation group
3 討論
對于寰樞椎失穩,堅強內固定是最有效治療方式,可保證術后即時穩定性,提高植骨融合率。內固定的生物力學強度取決于固定點和固定方式的選擇。枕骨板與樞椎椎弓根螺釘組成的枕頸內固定系統具有良好的生物力學穩定性,已廣泛應用于臨床[11-12]。但是,臨床上發現 C2 椎弓根及椎動脈孔常有變異。研究表明,約 20% 患者由于椎動脈孔或椎弓根變異無法進行 C2 椎弓根螺釘固定。此外,對于年齡較小的患者,由于骨骼尚未完全發育成熟,如勉強植入椎弓根螺釘危險性較大[13]。故有學者提出利用 C2 椎板螺釘或 C2 側塊螺釘替代 C2 椎弓根螺釘,通過連接棒與枕骨連接。生物力學研究表明,樞椎椎板螺釘與椎弓根螺釘的拔出力基本相當,而樞椎側塊螺釘拔出力較椎板螺釘及椎弓根螺釘差[14]。因此,在不適合植入 C2 椎弓根螺釘時,C2 椎板螺釘是一種可行的選擇。但是,國外研究表明,枕骨板與 C2 雙側椎板螺釘組成的枕頸內固定系統穩定性較枕骨板與 C2 雙側椎弓根螺釘組成的內固定系統差[15],增加橫向連桿可能增加其穩定性[6]。但是,由于連接棒預彎弧度大,使得橫向連桿放置難度加大,同時由于枕頸部空間小,橫向連桿放置會占據較多植骨空間,故臨床上增加橫向連桿的應用受到限制。針對寰椎無棘突的特殊解剖結構,本研究提出交叉棒固定技術,通過不同于傳統平行棒的連接方式,構成類似于多個三角形的 X 形結構。前期研究表明,在由 C1 單側后弓螺釘同側椎弓根螺釘與 C2 單側椎弓根螺釘同側椎板螺釘組成的釘棒內固定系統中,交叉棒固定較平行棒固定穩定性更強[16]。由于三角形結構的穩定性高于四邊形結構,交叉棒固定技術有望進一步增強枕骨板聯合 C2 雙側椎板螺釘組成的內固定系統穩定性。
對于內固定的評價,穩定性為首要指標。本研究利用人尸體新鮮標本進行建模,對脊柱標本進行位點標定,建立三維運動坐標:X 軸(冠軸)、Y 軸(縱軸)、Z 軸(矢軸),脊柱在前屈、后伸、左/右側屈、左/右旋轉上的運動可被歸納為標識點在三維坐標上的坐標變化。寰樞椎的運動是上述 6 個方向運動的耦合,因此其穩定性評價應是對其三維運動的全面評價。本研究對 6 例寰樞椎失穩標本分別進行平行棒固定和交叉棒固定,利用生物力學三維測試儀,分別測試前屈、后伸、左側屈、右側屈、左旋轉、右旋轉 6 個方向的運動范圍,并與寰樞椎失穩狀態進行比較,分析交叉棒固定的生物力學穩定性。結果表明,在前屈、后伸、左側屈、右側屈、左旋轉、右旋轉狀態下,平行固定組及交叉固定組寰樞椎活動度均顯著少于失穩組,差異有統計學意義,提示兩種固定方式均可顯著增強寰樞椎 6 個方向的穩定性。而在前屈、后伸及左側屈、右側屈方向,交叉固定組與平行固定組寰樞椎活動度相當。寰樞關節在頸椎旋轉功能中占重要作用,因此抗旋轉性能是評價枕頸內固定系統優劣的首要指標。本研究結果表明,在寰樞椎失穩情況下,寰樞椎旋轉活動度明顯大于前屈、后伸與左側屈、右側屈。而交叉棒固定后,寰樞椎在左旋轉、右旋轉方向穩定性明顯高于平行固定組,提示該固定方式可明顯提升頸椎抗旋轉能力。
綜上述,枕骨板聯合 C2 雙側椎板螺釘交叉棒固定技術在屈伸、側屈方向的穩定性與平行棒固定技術相當,但在軸向旋轉上優于平行棒固定技術。臨床上選擇雙側椎板螺釘時,可采用交叉棒固定技術以進一步提高枕頸內固定系統軸向旋轉穩定性。
作者貢獻:邱鋒負責實驗設計及實施、生物力學測試、數據收集整理及統計分析、文章撰寫;許喜林、江偉城、劉耿超負責研究構思及實驗操作;馬向陽負責實驗指導,對文章的知識性內容作批評性審閱;方周群、林澤江負責部分實驗設計及實施、數據收集整理及統計分析。
利益沖突:所有作者聲明,在課題研究和文章撰寫過程中不存在利益沖突。
機構倫理問題:研究方案經普寧華僑醫院醫學倫理委員會批準。
臨床上寰樞椎失穩可選擇枕骨至 C2 的短節段板-釘-棒固定方式,無需延長固定至 C3 或 C4[1-2]。其中,枕骨板聯合 C2 雙側椎弓根螺釘組成的板-釘-棒系統已被證實具有優良的生物力學穩定性,廣泛應用于臨床[3-4]。但 C2 解剖結構復雜多變,為避免神經與椎動脈損傷,無法植入 C2 椎弓根螺釘時,可選擇更安全的 C2 椎板螺釘。但是研究表明枕骨板聯合 C2 雙側椎板螺釘固定穩定性較聯合 C2 椎弓根螺釘固定差[5]。目前板-釘-棒系統中固定棒連接方法是左、右各一,構成近似于 Ⅱ 形的平行框架結構。針對雙側椎板螺釘固定穩定性較差的問題,有學者提出增加橫向連桿可能是一種解決方案[6]。但橫向連桿放置難度大、放置后植骨空間較小,臨床應用受到限制。為此,我們提出交叉棒固定技術,將固定棒改為 X 形結構固定,以期增強枕骨板聯合 C2 椎板螺釘固定的生物力學穩定性。我們前期臨床試驗表明枕頸交叉棒固定技術具有固定牢靠、操作簡便、療效滿意的優點[7]。現進一步進行生物力學測試,為交叉棒固定技術用于臨床提供生物力學依據。
1 材料與方法
1.1 試驗標本
6 具新鮮尸體標本由南方醫科大學解剖教研室提供,男 4 具、女 2 具。截取 C7 以上部位,大體觀察無損壞,CT 及 X 線片檢查顯示骨骼完整,未見骨發育異常及嚴重骨質疏松。在頸椎前 3 cm 斜行平面取下顱骨前面部分及下顎骨,取出腦組織,保留枕骨粗隆以下部分,制成完整狀態下的顱脊交界區模型。置于?20℃ 深低溫冰箱保存,使用前室溫下逐級解凍。所有標本在獲取后 1 個月內進行生物力學試驗。
1.2 內固定材料及主要儀器
所有內固定材料均由北京富樂公司提供,包括枕骨髁 Y 型鋼板、枕骨髁螺釘、多軸椎弓根螺釘、鈦棒。MTS858 生物力學三維測試儀(Bionix 公司,美國);激光三維掃描儀(3D.digital 公司,美國);Geomagic Studio 11.0 圖像處理軟件(Research Triangle Park 公司,美國);64 層螺旋 CT、X 線機(Siemens 公司,德國)。
1.3 試驗方法
1.3.1 寰樞椎失穩模型制備及包埋處理
6 具標本常溫下解凍后,仔細剔除附著肌肉,完整保留韌帶及關節囊。磨鉆切除 C1 前弓中央結節左、右旁開各 1 cm 部分,于齒狀突基底部切斷齒狀突,離斷寰樞椎間所有韌帶。切除 C1、2 側塊關節關節囊的后半部分,保留關節囊的前半部分,制成寰樞椎失穩模型[8](圖 1a)。

a. 寰樞椎失穩模型;b. 寰樞椎失穩模型包埋后
Figure1. Establishment of atlantoaxial instability modela. Atlantoaxial instability model; b. Atlantoaxial instability model constructed in polymethymethacrylic
進一步剔除 C7 下方及枕骨附著肌肉后,于 C7 椎體前方植入 2 枚固定釘。將 C7 放入固定模具正中央,倒入適量義齒基托樹脂液,液體沒過固定釘,待樹脂完全凝固后取出標本。取 4 枚固定釘植入枕骨,注意保證 4 枚螺釘于同一平面。將枕骨旋轉 45° 后倒置于底座模具中,加入適量義齒基托樹脂液,液體沒過固定釘,待完全凝固后取出,包埋完成(圖 1b)。
1.3.2 內固定方式
每具標本植入枕骨板、C2 雙側椎板螺釘。枕骨髁 Y 型鋼板倒置安放,單頭朝上,位于枕外隆凸下方中線,擰入 3 枚直徑 4 mm、長 10 mm 的枕骨髁螺釘固定。樞椎椎板螺釘一側取距棘突上緣 5 mm、椎板上緣 4 mm 為進釘點,另一側取距離棘突上緣 5 mm、椎板上緣 8 mm 為進釘點,分別植入 2 枚直徑 3.5 mm、長 28 mm 多軸椎弓根螺釘。每一標本螺釘植入完成后行 CT 掃描評估釘道情況,提示均符合植釘標準,螺釘未穿透皮質(圖 2)。

a. C2 左側釘道完整;b. C2 右側釘道完整
Figure2. The screw track observed by CTa. The C2 left screw track was completed; b. The C2 right screw track was completed
將直徑 3.5 mm 鈦棒適當折彎后,先后進行平行棒固定及交叉棒固定。平行棒固定即為枕骨板左側 U 形槽連接 C2 左側椎板螺釘,右側 U 形槽連接 C2 右側椎板螺釘;交叉棒固定即為枕骨板左側 U 形槽連接 C2 右側椎板螺釘,右側 U 形槽連接 C2 左側椎板螺釘。見圖 3。

a. 平行棒固定;b. 交叉棒固定
Figure3. Two different fixations of atlantoaxial instability modelsa. Parallel rods fixation; b. Crossed rods fixation1.3.3 生物力學測試
25℃ 條件下,按照寰樞椎失穩(失穩組)、平行棒固定后(平行固定組)、交叉棒固定后(交叉固定組)順序進行生物力學測試,測試過程中噴灑生理鹽水保持標本濕潤。在標本枕骨和 C2 前、后、左、右分別植入 1 枚直徑 2 mm 克氏針,克氏針上分別置入計算機標識點(測量同一關節運動的 4 枚克氏針不在同一條軸線上),測試過程中注意點與點間距離,保證 4 個點不觸碰,避免對測試造成干擾。
將標本置于生物力學三維測試儀基座上,上端連接加載盤,通過懸吊于加載盤上的砝碼對標本施加 2 N·m 純力偶矩[9],通過控制力矩方向,使頸椎產生前屈、后伸、左側屈、右側屈、左旋轉、右旋轉6 個方向的運動。每次測試重復 3 次加載/卸載循環,加載至 2 N·m 時維持 30 s,減少標本黏彈性作用的影響[10]。由激光三維掃描儀按照坐標系方式記錄脊柱在中立位置、卸載狀態及加載狀態時的運動坐標,所有坐標均運用 Geomagic Studio 11.0 圖像處理軟件進行處理,計算寰樞椎節段 6 個方向活動度。測試完成后攝 X 線片,評估內固定情況。見圖 4。

a. 標本固定于生物力學三維測試儀;b. 激光三維掃描儀記錄脊柱的運動坐標
Figure4. Biomechanical testa. The specimens were fixed on a three-dimensional biomechanical tester; b. The laser three-dimensional scanner was used to record the motion coordinates of the spine
1.4 統計學方法
采用 SPSS18.0 統計軟件進行分析。數據以均數±標準差表示,組間比較采用單因素方差分析,兩兩比較采用 SNK 檢驗;檢驗水準 α=0.05。
2 結果
生物力學測試顯示,交叉固定組及平行固定組在前屈、后伸、左側屈、右側屈、左旋轉、右旋轉各方向活動度均明顯小于失穩組,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在后伸、前屈以及左、右側屈方向,交叉固定組及平行固定組間差異均無統計學意義(P>0.05);在左、右旋轉方向,交叉固定組活動度明顯小于平行固定組,差異均有統計學意義(P<0.05)。見表 1。測試完成后 X 線片檢查示內固定物位置均良好。見圖 5。




a. 平行固定組;b. 交叉固定組
Figure5. Anteroposterior and lateral X-ray films showed that the internal fixator position was gooda. Parallel fixation group; b. Cross fixation group
3 討論
對于寰樞椎失穩,堅強內固定是最有效治療方式,可保證術后即時穩定性,提高植骨融合率。內固定的生物力學強度取決于固定點和固定方式的選擇。枕骨板與樞椎椎弓根螺釘組成的枕頸內固定系統具有良好的生物力學穩定性,已廣泛應用于臨床[11-12]。但是,臨床上發現 C2 椎弓根及椎動脈孔常有變異。研究表明,約 20% 患者由于椎動脈孔或椎弓根變異無法進行 C2 椎弓根螺釘固定。此外,對于年齡較小的患者,由于骨骼尚未完全發育成熟,如勉強植入椎弓根螺釘危險性較大[13]。故有學者提出利用 C2 椎板螺釘或 C2 側塊螺釘替代 C2 椎弓根螺釘,通過連接棒與枕骨連接。生物力學研究表明,樞椎椎板螺釘與椎弓根螺釘的拔出力基本相當,而樞椎側塊螺釘拔出力較椎板螺釘及椎弓根螺釘差[14]。因此,在不適合植入 C2 椎弓根螺釘時,C2 椎板螺釘是一種可行的選擇。但是,國外研究表明,枕骨板與 C2 雙側椎板螺釘組成的枕頸內固定系統穩定性較枕骨板與 C2 雙側椎弓根螺釘組成的內固定系統差[15],增加橫向連桿可能增加其穩定性[6]。但是,由于連接棒預彎弧度大,使得橫向連桿放置難度加大,同時由于枕頸部空間小,橫向連桿放置會占據較多植骨空間,故臨床上增加橫向連桿的應用受到限制。針對寰椎無棘突的特殊解剖結構,本研究提出交叉棒固定技術,通過不同于傳統平行棒的連接方式,構成類似于多個三角形的 X 形結構。前期研究表明,在由 C1 單側后弓螺釘同側椎弓根螺釘與 C2 單側椎弓根螺釘同側椎板螺釘組成的釘棒內固定系統中,交叉棒固定較平行棒固定穩定性更強[16]。由于三角形結構的穩定性高于四邊形結構,交叉棒固定技術有望進一步增強枕骨板聯合 C2 雙側椎板螺釘組成的內固定系統穩定性。
對于內固定的評價,穩定性為首要指標。本研究利用人尸體新鮮標本進行建模,對脊柱標本進行位點標定,建立三維運動坐標:X 軸(冠軸)、Y 軸(縱軸)、Z 軸(矢軸),脊柱在前屈、后伸、左/右側屈、左/右旋轉上的運動可被歸納為標識點在三維坐標上的坐標變化。寰樞椎的運動是上述 6 個方向運動的耦合,因此其穩定性評價應是對其三維運動的全面評價。本研究對 6 例寰樞椎失穩標本分別進行平行棒固定和交叉棒固定,利用生物力學三維測試儀,分別測試前屈、后伸、左側屈、右側屈、左旋轉、右旋轉 6 個方向的運動范圍,并與寰樞椎失穩狀態進行比較,分析交叉棒固定的生物力學穩定性。結果表明,在前屈、后伸、左側屈、右側屈、左旋轉、右旋轉狀態下,平行固定組及交叉固定組寰樞椎活動度均顯著少于失穩組,差異有統計學意義,提示兩種固定方式均可顯著增強寰樞椎 6 個方向的穩定性。而在前屈、后伸及左側屈、右側屈方向,交叉固定組與平行固定組寰樞椎活動度相當。寰樞關節在頸椎旋轉功能中占重要作用,因此抗旋轉性能是評價枕頸內固定系統優劣的首要指標。本研究結果表明,在寰樞椎失穩情況下,寰樞椎旋轉活動度明顯大于前屈、后伸與左側屈、右側屈。而交叉棒固定后,寰樞椎在左旋轉、右旋轉方向穩定性明顯高于平行固定組,提示該固定方式可明顯提升頸椎抗旋轉能力。
綜上述,枕骨板聯合 C2 雙側椎板螺釘交叉棒固定技術在屈伸、側屈方向的穩定性與平行棒固定技術相當,但在軸向旋轉上優于平行棒固定技術。臨床上選擇雙側椎板螺釘時,可采用交叉棒固定技術以進一步提高枕頸內固定系統軸向旋轉穩定性。
作者貢獻:邱鋒負責實驗設計及實施、生物力學測試、數據收集整理及統計分析、文章撰寫;許喜林、江偉城、劉耿超負責研究構思及實驗操作;馬向陽負責實驗指導,對文章的知識性內容作批評性審閱;方周群、林澤江負責部分實驗設計及實施、數據收集整理及統計分析。
利益沖突:所有作者聲明,在課題研究和文章撰寫過程中不存在利益沖突。
機構倫理問題:研究方案經普寧華僑醫院醫學倫理委員會批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