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用本文: 韋釗嵐, 李富明, 彭偉秋, 韋寶琛, 丘立標, 韋朝喜. 關節鏡下經脛骨骨道與前內側入路重建前交叉韌帶的比較研究. 中國修復重建外科雜志, 2014, 28(3): 339-344. doi: 10.7507/1002-1892.20140076 復制
目前,前交叉韌帶(anterior cruciate ligament,ACL)重建術已成為臨床治療ACL損傷的主要方法,取得了較好療效,但也存在術后旋轉穩定性難以恢復及繼發骨關節炎等不足 [1-4]。如何更接近解剖位置修復重建ACL,最大限度恢復其生理功能成為近年骨科研究熱點[5]。2008年4月-2012年5月,我們對86例(86膝)ACL斷裂患者采用自體肌腱分別經脛骨骨道(44例,A組)與前內側入路(42例,B組)行ACL重建術。現回顧分析兩種不同重建術式的療效,為臨床治療提供參考。報告如下。
1 臨床資料
1.1 一般資料
A組:男25例,女19例;年齡15~52歲,平均33.4歲。致傷原因:運動傷31例,交通事故傷7例,高處墜落傷2例,扭傷4例。左膝20例,右膝24例。受傷至手術時間為4 d~5年6個月,中位時間23 d。合并半月板損傷15例;軟骨損傷6例,Outerbridge 1級2例、2級2例、3級2例。
B組:男27例,女15例;年齡17~60歲,平均31.5歲。致傷原因:運動傷30例,交通事故傷6例,高處墜落傷4例,扭傷2例。左膝19例,右膝23例。受傷至手術時間為5 d~8年,中位時間24 d。合并半月板損傷17例;軟骨損傷6例,Outerbridge 1級2例、2 級3例、3級1例。
兩組急性期患者主要臨床癥狀均為膝關節腫痛,活動受限;慢性期為關節失穩,反復扭傷,不能進行劇烈運動。術前均行MRI檢查,示ACL斷裂;排除膝關節軟骨Outerbridge 4級損傷以及聯合2條以上韌帶損傷。兩組患者性別、年齡、致傷原因、受傷至手術時間以及術前Lysholm評分、國際膝關節文獻委員會(IKDC)評分等一般資料比較,差異均無統計學意義(P> 0.05),具有可比性。
1.2 手術方法
患者均采用蛛網膜下腔阻滯麻醉聯合持續硬膜外麻醉,取仰臥位,患肢屈膝懸吊床旁。A組常規取前內、前外側入路;B組首先取前外側入路,置入關節鏡后緊貼內側半月板上表面,距髕腱內側緣約1.5 cm處作前內側入路。常規鏡下檢查,明確ACL斷裂。首先處理損傷半月板,行部分切除(A組8例,B組9例)或縫合術 (A組7例,B組8例);對于損傷軟骨行射頻氣化處理。
A組:① 脛骨骨道建立:以經過外側半月板前角游離緣的切線與脛骨內、外側髁間嵴中點的前后垂直線的交點為脛骨骨道中心點;屈膝90°位,采用脛骨點對點定位器,與脛骨縱軸成角約50°,矢狀面呈25~35°,鉆取脛骨骨道。② 股骨骨道建立:采用5 mm股骨后壁定位器經脛骨骨道插入,在屈膝80~90°位鉤住股骨髁間窩后外側壁皮質;按照11∶00(右膝)或1∶00(左膝)方向打入導針,取4.5 mm空心鉆沿導針鉆取股骨骨道,測深尺測量股骨骨道全長,并根據移植肌腱束直徑及骨道長度,用相同直徑空心鉆鉆取股骨粗骨道。見圖 1。
B組:① 股骨骨道建立:新鮮損傷(受傷至手術時間< 1個月)以ACL股骨端足印中點為骨道中心點,陳舊性損傷(≥1個月)以“住院醫師嵴”下、髁間窩外側分叉嵴為骨道中心點進行定位。如骨性標志不清,選擇髁間窩外側壁下30%~35%,外側髁間窩后緣軟骨面前方約6 mm處進行定位[6]。患肢取“4”字屈膝120°位,按上述方法確定的定位標志點作為導向,鉆入克氏針導針。取4.5 mm空心鉆通過前內側入路進入,沿導針鉆取股骨骨道,測深尺測量股骨骨道全長后,根據移植肌腱束直徑及骨道長度,用相同直徑空心鉆鉆取股骨粗骨道。② 脛骨骨道建立:新鮮損傷以ACL脛骨端足印中點為骨道中心點,陳舊性損傷以經過外側半月板前角游離緣的切線與脛骨內、外側髁間嵴中點的前后垂直線的交點向前2~3 mm、ACL脛骨止點前緣突起的骨嵴向后3~4 mm為骨道中心點進行定位;屈膝90°位,使用脛骨點對點定位器,與脛骨縱軸成角約55°,矢狀面呈25~35°,鉆取脛骨骨道。見圖 1。

骨道建立并經測試無撞擊后,按脛骨-股骨骨道順序植入肌腱束。兩組均采用4~6股、直徑7~8 mm的自體半腱肌、股薄肌肌腱束單束重建ACL。股骨端采用Endobutton固定,脛骨端采用可吸收擠壓螺釘固定,編織的肌腱腱尾使用帶齒門型釘嵌壓或栓樁固定于脛骨上。
1.3 術后處理
兩組術后處理方法一致。采用可調節角度的活動膝關節支具保護3個月,術后扶雙拐患肢部分負重活動6周,6周后可完全負重行走、活動。術后1周內屈膝活動度達60°,2周時達90°,之后每周屈膝活動增加約10°,6周達120°,3個月內屈膝活動度達健側水平。術后3個月逐漸開始行膝關節平衡性練習及半蹲馬步練習。
1.4 療效評價指標
采用Lachman試驗、軸移試驗評價術后膝關節穩定性,Lysholm評分及IKDC評分比較手術前后膝關節功能。攝膝關節正側位X線片及CT平掃、三維重建。測量以下指標:① 股骨骨道長度:術中采用測深尺于關節鏡下測量股骨骨道全長;② 股骨冠狀面骨道角度:取術后1周膝關節正位X線片,以關節線為參考,測量股骨骨道冠狀面中心線與關節線夾角。③ 脛骨矢狀面骨道中心位置:取術后1周膝關節側位X線片,采用Amis等[7]的方法,測量脛骨止點位于脛骨前后徑的比例,表示脛骨骨道中心在脛骨平臺的出口位置,即脛骨骨道中心位置。
1.5 統計學方法
采用SPSS19.0統計軟件進行分析。計量資料以均數 ± 標準差表示,組間比較采用t檢驗;等級資料組間比較采用秩和檢驗;檢驗水準α=0.05。
2 結果
術后兩組患者切口均Ⅰ期愈合,均無血管、神經損傷并發癥發生。患者均獲隨訪,A組隨訪時間1~2年,平均1.5年;B組1年~1年6個月,平均1.2年。兩組患者膝關節活動均無受限,活動度與健側一致,并恢復正常日常生活,無自覺關節失穩癥狀,無關節腫痛及骨關節炎表現;A組18例、B組21例恢復體育活動。術后1年,兩組Lysholm評分及IKDC評分均較術前顯著提高,比較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 0.05),但兩組間比較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 0.05);B組膝關節穩定性優于A組,Lachman試驗及軸移試驗比較差異均有統計學意義(P< 0.05)。見表 1、2。


術后X線片復查示,正位片上A組股骨骨道位于11∶00位置,高于B組的10∶00位置。側位片上A組脛骨骨道靠后,位于脛骨前后徑前方約40%處;B組脛骨骨道靠前,位于前后徑前方約33%處。CT平掃及三維重建見B組股骨骨道較A組偏低、靠后;脛骨骨道關節腔出口的前緣緊貼脛骨平臺前緣突起的骨嵴。而A組股骨骨道雖靠近后壁,但骨道位置偏高,位于股骨髁后壁的11∶30位置,骨道走行較“垂直”;其脛骨骨道關節腔出口位于髁間棘的最高點,較B組脛骨骨道偏后。見圖 2、3。A組股骨骨道長度、股骨冠狀面骨道角度及脛骨矢狀面骨道中心位置均顯著大于B組,差異均有統計學意義(P< 0.05)。見表 3。


3 討論
傳統觀點認為,單束重建ACL時,保證膝關節屈伸活動過程中重建韌帶的等長性,就能有效防止重建韌帶因在某一角度負荷過大而拉長、松弛。經脛骨過頂位等長重建一直被認為是ACL等長重建中股骨骨道定位的金標準 [8]。但我們在臨床應用中發現,雖然經脛骨過頂位等長重建ACL術后患者總體滿意度良好,但仍有患者不能完全恢復至傷前生活、活動;查體時常見膝關節旋轉穩定性恢復欠佳,軸移試驗陽性,Lachman試驗伴Ⅰ~Ⅱ度前移;遠期逐漸出現關節退行性改變。有研究表明,膝關節活動過程中ACL不是完全等長,經脛骨過頂位等長重建后的膝關節活動是非生理活動[8],因此Webster等[9]提出了“ACL 解剖重建”概念。ACL解剖重建是根據其解剖特點進行功能重建,以期最大面積覆蓋ACL殘端足印,恢復韌帶原形態、大小、走行方向和止點位置[6],從而達到最佳手術效果。而骨道定位技術是ACL解剖重建的核心及關鍵因素[10-12]。
有研究發現,經脛骨骨道重建ACL,術中脛骨、股骨骨道均難以達解剖定位,往往股骨骨道偏高及脛骨骨道靠后[13-14]。本研究A組患者術后X線片復查顯示的股骨、脛骨骨道位置與該結果一致。由此造成的垂直股骨骨道會導致術后膝關節伸直時重建韌帶張力過大,屈曲時撞擊后交叉韌帶發生關節屈曲受限,最終導致關節不穩[15]。而經前內側入路重建ACL時,術中股骨骨道能更好地覆蓋韌帶解剖足印,從冠狀面上觀察股骨骨道位置,較經脛骨骨道重建的低,從矢狀面上觀察,脛骨骨道位置更靠前 [16-18]。本研究中術后X線片復查示,B組股骨骨道位置低于A組,脛骨骨道位置更靠前,位于前后徑前方約33%處。經前內側入路重建的ACL在矢狀面上與脛骨平臺角度更小,不僅能為韌帶提供更好的膝關節前向穩定性,還可以更好地恢復膝關節旋轉功能[19-22]。經脛骨骨道重建ACL術中制備股骨骨道時,因需要通過脛骨骨道進行定位,因此對脛骨骨道定位具有嚴格限制。而經前內側入路重建ACL時的股骨骨道制備無需通過脛骨骨道,可以更準確、靈活地選擇股骨解剖點定位,并降低股骨骨道傾斜度,從而達到精確定位。同時,術后X線片測量示,B組股骨冠狀面骨道角度明顯小于A組,骨道長度明顯短于A組,表明B組術中使用的牽引袢短于A組,降低了因牽引袢擺動及拉伸引發的 “蹦極效應”及“雨刮效應”風險。
邢基斯等[23]研究發現,解剖重建ACL的脛骨止點中心位于脛骨平臺的前34.21% ± 2.46%,本研究中B組脛骨止點位于脛骨前后徑的比例為32.97% ± 2.34%,與其研究結果一致。提示通過前內側入路解剖重建的ACL脛骨止點偏前,減小了ACL的上傾角,能更好改善重建韌帶對脛骨前后移位的控制,使脛骨相對于股骨后移。而經脛骨骨道重建ACL時,為使股骨骨道更靠后,接近股骨外髁后壁,脛骨骨道定位時常需將脛骨止點中心偏后定位,此時ACL脛骨止點實際位于原ACL脛骨止點后外側束的位置,而股骨止點在前內側束偏高位置;這種位置的不匹配會導致膝關節運動異常,韌帶松弛失穩,患者難以恢復至原運動水平[24]。而且為使股骨骨道更低,需減小脛骨骨道的傾斜角度,導致脛骨骨道變短,增加脛骨前側皮質骨折風險。本研究中,B組因脛骨骨道定位時無需考慮股骨骨道定位問題,可選擇偏前的脛骨解剖止點定位,骨道在脛骨平臺的位置較A組偏前,可更好地恢復韌帶止點解剖結構。
術后1年B組膝關節穩定性顯著優于A組,軸移試驗及Lachman 試驗陽性患者顯著少于A組,且差異有統計學意義,表明經前內側入路重建ACL更接近解剖重建,術后膝關節穩定性恢復更好。但兩組膝關節功能Lysholm、IKDC評分比較,差異無統計學意義,考慮與觀察例數少、隨訪時間短有關,遠期功能恢復情況有待進一步觀察明確。
目前,前交叉韌帶(anterior cruciate ligament,ACL)重建術已成為臨床治療ACL損傷的主要方法,取得了較好療效,但也存在術后旋轉穩定性難以恢復及繼發骨關節炎等不足 [1-4]。如何更接近解剖位置修復重建ACL,最大限度恢復其生理功能成為近年骨科研究熱點[5]。2008年4月-2012年5月,我們對86例(86膝)ACL斷裂患者采用自體肌腱分別經脛骨骨道(44例,A組)與前內側入路(42例,B組)行ACL重建術。現回顧分析兩種不同重建術式的療效,為臨床治療提供參考。報告如下。
1 臨床資料
1.1 一般資料
A組:男25例,女19例;年齡15~52歲,平均33.4歲。致傷原因:運動傷31例,交通事故傷7例,高處墜落傷2例,扭傷4例。左膝20例,右膝24例。受傷至手術時間為4 d~5年6個月,中位時間23 d。合并半月板損傷15例;軟骨損傷6例,Outerbridge 1級2例、2級2例、3級2例。
B組:男27例,女15例;年齡17~60歲,平均31.5歲。致傷原因:運動傷30例,交通事故傷6例,高處墜落傷4例,扭傷2例。左膝19例,右膝23例。受傷至手術時間為5 d~8年,中位時間24 d。合并半月板損傷17例;軟骨損傷6例,Outerbridge 1級2例、2 級3例、3級1例。
兩組急性期患者主要臨床癥狀均為膝關節腫痛,活動受限;慢性期為關節失穩,反復扭傷,不能進行劇烈運動。術前均行MRI檢查,示ACL斷裂;排除膝關節軟骨Outerbridge 4級損傷以及聯合2條以上韌帶損傷。兩組患者性別、年齡、致傷原因、受傷至手術時間以及術前Lysholm評分、國際膝關節文獻委員會(IKDC)評分等一般資料比較,差異均無統計學意義(P> 0.05),具有可比性。
1.2 手術方法
患者均采用蛛網膜下腔阻滯麻醉聯合持續硬膜外麻醉,取仰臥位,患肢屈膝懸吊床旁。A組常規取前內、前外側入路;B組首先取前外側入路,置入關節鏡后緊貼內側半月板上表面,距髕腱內側緣約1.5 cm處作前內側入路。常規鏡下檢查,明確ACL斷裂。首先處理損傷半月板,行部分切除(A組8例,B組9例)或縫合術 (A組7例,B組8例);對于損傷軟骨行射頻氣化處理。
A組:① 脛骨骨道建立:以經過外側半月板前角游離緣的切線與脛骨內、外側髁間嵴中點的前后垂直線的交點為脛骨骨道中心點;屈膝90°位,采用脛骨點對點定位器,與脛骨縱軸成角約50°,矢狀面呈25~35°,鉆取脛骨骨道。② 股骨骨道建立:采用5 mm股骨后壁定位器經脛骨骨道插入,在屈膝80~90°位鉤住股骨髁間窩后外側壁皮質;按照11∶00(右膝)或1∶00(左膝)方向打入導針,取4.5 mm空心鉆沿導針鉆取股骨骨道,測深尺測量股骨骨道全長,并根據移植肌腱束直徑及骨道長度,用相同直徑空心鉆鉆取股骨粗骨道。見圖 1。
B組:① 股骨骨道建立:新鮮損傷(受傷至手術時間< 1個月)以ACL股骨端足印中點為骨道中心點,陳舊性損傷(≥1個月)以“住院醫師嵴”下、髁間窩外側分叉嵴為骨道中心點進行定位。如骨性標志不清,選擇髁間窩外側壁下30%~35%,外側髁間窩后緣軟骨面前方約6 mm處進行定位[6]。患肢取“4”字屈膝120°位,按上述方法確定的定位標志點作為導向,鉆入克氏針導針。取4.5 mm空心鉆通過前內側入路進入,沿導針鉆取股骨骨道,測深尺測量股骨骨道全長后,根據移植肌腱束直徑及骨道長度,用相同直徑空心鉆鉆取股骨粗骨道。② 脛骨骨道建立:新鮮損傷以ACL脛骨端足印中點為骨道中心點,陳舊性損傷以經過外側半月板前角游離緣的切線與脛骨內、外側髁間嵴中點的前后垂直線的交點向前2~3 mm、ACL脛骨止點前緣突起的骨嵴向后3~4 mm為骨道中心點進行定位;屈膝90°位,使用脛骨點對點定位器,與脛骨縱軸成角約55°,矢狀面呈25~35°,鉆取脛骨骨道。見圖 1。

骨道建立并經測試無撞擊后,按脛骨-股骨骨道順序植入肌腱束。兩組均采用4~6股、直徑7~8 mm的自體半腱肌、股薄肌肌腱束單束重建ACL。股骨端采用Endobutton固定,脛骨端采用可吸收擠壓螺釘固定,編織的肌腱腱尾使用帶齒門型釘嵌壓或栓樁固定于脛骨上。
1.3 術后處理
兩組術后處理方法一致。采用可調節角度的活動膝關節支具保護3個月,術后扶雙拐患肢部分負重活動6周,6周后可完全負重行走、活動。術后1周內屈膝活動度達60°,2周時達90°,之后每周屈膝活動增加約10°,6周達120°,3個月內屈膝活動度達健側水平。術后3個月逐漸開始行膝關節平衡性練習及半蹲馬步練習。
1.4 療效評價指標
采用Lachman試驗、軸移試驗評價術后膝關節穩定性,Lysholm評分及IKDC評分比較手術前后膝關節功能。攝膝關節正側位X線片及CT平掃、三維重建。測量以下指標:① 股骨骨道長度:術中采用測深尺于關節鏡下測量股骨骨道全長;② 股骨冠狀面骨道角度:取術后1周膝關節正位X線片,以關節線為參考,測量股骨骨道冠狀面中心線與關節線夾角。③ 脛骨矢狀面骨道中心位置:取術后1周膝關節側位X線片,采用Amis等[7]的方法,測量脛骨止點位于脛骨前后徑的比例,表示脛骨骨道中心在脛骨平臺的出口位置,即脛骨骨道中心位置。
1.5 統計學方法
采用SPSS19.0統計軟件進行分析。計量資料以均數 ± 標準差表示,組間比較采用t檢驗;等級資料組間比較采用秩和檢驗;檢驗水準α=0.05。
2 結果
術后兩組患者切口均Ⅰ期愈合,均無血管、神經損傷并發癥發生。患者均獲隨訪,A組隨訪時間1~2年,平均1.5年;B組1年~1年6個月,平均1.2年。兩組患者膝關節活動均無受限,活動度與健側一致,并恢復正常日常生活,無自覺關節失穩癥狀,無關節腫痛及骨關節炎表現;A組18例、B組21例恢復體育活動。術后1年,兩組Lysholm評分及IKDC評分均較術前顯著提高,比較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 0.05),但兩組間比較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 0.05);B組膝關節穩定性優于A組,Lachman試驗及軸移試驗比較差異均有統計學意義(P< 0.05)。見表 1、2。


術后X線片復查示,正位片上A組股骨骨道位于11∶00位置,高于B組的10∶00位置。側位片上A組脛骨骨道靠后,位于脛骨前后徑前方約40%處;B組脛骨骨道靠前,位于前后徑前方約33%處。CT平掃及三維重建見B組股骨骨道較A組偏低、靠后;脛骨骨道關節腔出口的前緣緊貼脛骨平臺前緣突起的骨嵴。而A組股骨骨道雖靠近后壁,但骨道位置偏高,位于股骨髁后壁的11∶30位置,骨道走行較“垂直”;其脛骨骨道關節腔出口位于髁間棘的最高點,較B組脛骨骨道偏后。見圖 2、3。A組股骨骨道長度、股骨冠狀面骨道角度及脛骨矢狀面骨道中心位置均顯著大于B組,差異均有統計學意義(P< 0.05)。見表 3。


3 討論
傳統觀點認為,單束重建ACL時,保證膝關節屈伸活動過程中重建韌帶的等長性,就能有效防止重建韌帶因在某一角度負荷過大而拉長、松弛。經脛骨過頂位等長重建一直被認為是ACL等長重建中股骨骨道定位的金標準 [8]。但我們在臨床應用中發現,雖然經脛骨過頂位等長重建ACL術后患者總體滿意度良好,但仍有患者不能完全恢復至傷前生活、活動;查體時常見膝關節旋轉穩定性恢復欠佳,軸移試驗陽性,Lachman試驗伴Ⅰ~Ⅱ度前移;遠期逐漸出現關節退行性改變。有研究表明,膝關節活動過程中ACL不是完全等長,經脛骨過頂位等長重建后的膝關節活動是非生理活動[8],因此Webster等[9]提出了“ACL 解剖重建”概念。ACL解剖重建是根據其解剖特點進行功能重建,以期最大面積覆蓋ACL殘端足印,恢復韌帶原形態、大小、走行方向和止點位置[6],從而達到最佳手術效果。而骨道定位技術是ACL解剖重建的核心及關鍵因素[10-12]。
有研究發現,經脛骨骨道重建ACL,術中脛骨、股骨骨道均難以達解剖定位,往往股骨骨道偏高及脛骨骨道靠后[13-14]。本研究A組患者術后X線片復查顯示的股骨、脛骨骨道位置與該結果一致。由此造成的垂直股骨骨道會導致術后膝關節伸直時重建韌帶張力過大,屈曲時撞擊后交叉韌帶發生關節屈曲受限,最終導致關節不穩[15]。而經前內側入路重建ACL時,術中股骨骨道能更好地覆蓋韌帶解剖足印,從冠狀面上觀察股骨骨道位置,較經脛骨骨道重建的低,從矢狀面上觀察,脛骨骨道位置更靠前 [16-18]。本研究中術后X線片復查示,B組股骨骨道位置低于A組,脛骨骨道位置更靠前,位于前后徑前方約33%處。經前內側入路重建的ACL在矢狀面上與脛骨平臺角度更小,不僅能為韌帶提供更好的膝關節前向穩定性,還可以更好地恢復膝關節旋轉功能[19-22]。經脛骨骨道重建ACL術中制備股骨骨道時,因需要通過脛骨骨道進行定位,因此對脛骨骨道定位具有嚴格限制。而經前內側入路重建ACL時的股骨骨道制備無需通過脛骨骨道,可以更準確、靈活地選擇股骨解剖點定位,并降低股骨骨道傾斜度,從而達到精確定位。同時,術后X線片測量示,B組股骨冠狀面骨道角度明顯小于A組,骨道長度明顯短于A組,表明B組術中使用的牽引袢短于A組,降低了因牽引袢擺動及拉伸引發的 “蹦極效應”及“雨刮效應”風險。
邢基斯等[23]研究發現,解剖重建ACL的脛骨止點中心位于脛骨平臺的前34.21% ± 2.46%,本研究中B組脛骨止點位于脛骨前后徑的比例為32.97% ± 2.34%,與其研究結果一致。提示通過前內側入路解剖重建的ACL脛骨止點偏前,減小了ACL的上傾角,能更好改善重建韌帶對脛骨前后移位的控制,使脛骨相對于股骨后移。而經脛骨骨道重建ACL時,為使股骨骨道更靠后,接近股骨外髁后壁,脛骨骨道定位時常需將脛骨止點中心偏后定位,此時ACL脛骨止點實際位于原ACL脛骨止點后外側束的位置,而股骨止點在前內側束偏高位置;這種位置的不匹配會導致膝關節運動異常,韌帶松弛失穩,患者難以恢復至原運動水平[24]。而且為使股骨骨道更低,需減小脛骨骨道的傾斜角度,導致脛骨骨道變短,增加脛骨前側皮質骨折風險。本研究中,B組因脛骨骨道定位時無需考慮股骨骨道定位問題,可選擇偏前的脛骨解剖止點定位,骨道在脛骨平臺的位置較A組偏前,可更好地恢復韌帶止點解剖結構。
術后1年B組膝關節穩定性顯著優于A組,軸移試驗及Lachman 試驗陽性患者顯著少于A組,且差異有統計學意義,表明經前內側入路重建ACL更接近解剖重建,術后膝關節穩定性恢復更好。但兩組膝關節功能Lysholm、IKDC評分比較,差異無統計學意義,考慮與觀察例數少、隨訪時間短有關,遠期功能恢復情況有待進一步觀察明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