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用本文： 江珊, 龔捷文, 呂瑩, 周捷波, 劉亞濤, 施昊, 張亮, 葛茂軍. 新型冠狀病毒感染救治定點醫院醫務人員個人防護裝備合理選擇的研究與分析. 華西醫學, 2023, 38(3): 387-391. doi: 10.7507/1002-0179.202302040 復制
自新型冠狀病毒（以下簡稱“新冠病毒”）感染暴發以來，個人防護裝備（personal protective equipment, PPE）在直接或間接接觸該病毒的醫護人員預防感染中具有重要價值[1-2]。隨著上海的確診患者不斷增多，脆弱人群（如老、弱、病、孕等）對定點醫院的需求驟增。根據《醫療機構內新型冠狀病毒感染預防與控制技術指南（第三版）》[3]，醫務人員應正確使用個人防護用品以確保防護到位，在確診病例定點收治隔離病區時應當佩戴醫用防護口罩、工作帽、手套、防護服、護目鏡/防護面屏及鞋套/靴套；備注提示防護服和隔離衣不同時穿戴，防護服如已有靴套則不需另加穿。然而，醫務人員過度防護成為新冠病毒感染救治定點醫院（以下簡稱“定點醫院”）感染控制管理一大難題。本研究主要就 2022 年 5 月 1 日—31 日定點醫院醫務人員防護意愿及 PPE 表面新冠病毒污染情況進行研究分析，以期為醫務人員合理選擇 PPE 提供理論依據。
1 對象與方法
1.1 研究對象
選擇 2022 年 5 月 1 日—31 日在定點醫院上海中醫藥大學附屬曙光醫院進入污染區工作的醫務人員為研究對象。該定點醫院是上海市設置的首批中醫類新冠病毒感染定點救治醫院，科室分為重癥醫學科、大內科（方艙一科、方艙二科）及康復科（康復一科、康復二科），收治患者以高齡和重癥為主。進入污染區參與救治的醫務人員共 419 人，其中醫生 131 人，護士 245 人，其他醫技 43 人。本研究已通過上海中醫藥大學附屬曙光醫院倫理委員會審批（2021-948-23-01）。
1.2 研究方法
于工作日固定時間（9:00－11:00）用簡單隨機抽樣法于脫卸區對不同出艙人員進行防護服表面采樣與調查，每名出艙人員僅納入研究 1 次。進入定點醫院工作的醫務人員按照標準二級防護裝備穿戴（醫用防護口罩、工作帽、手套、防護服、護目鏡/防護面屏及鞋套/靴套），通過單向通道進入污染區。工作結束后，醫務人員依照地面動線由單向通道離開污染區，進入潛在污染區脫卸。研究人員分別于潛在污染區第一脫卸間、第二脫卸間對同一名出艙人員進行新冠病毒污染情況采樣與問卷調查。
1.2.1 基本特征及防護意愿信息收集
信息收集人員在防護充分的條件下，于潛在污染區的脫卸區出口準備。當被采樣人員按照流程通過潛在污染區第一脫卸間、第二脫卸間到達出口時，由信息收集人員對該被采樣人員進行 1 次問答形式問卷調查，并做記錄。問卷內容包括：醫務人員科室、專業類別、工作時長［經前期調研，且按照醫院感染（院感）要求間隔排班時間以應對出艙擁堵情況，因此定點醫院收治病區的工作時長按照各病區排班時間為 4、4.5、5、6 h］、一次性隔離衣穿戴意愿、眼面部防護穿戴意愿及鞋套/靴套穿戴意愿。
1.2.2 采樣方法
采樣人員在防護充分的條件下，使用病毒運送培養基（VTM）（批號：P20220303，上海申啟生物科技有限公司）進行物體表面采樣。采樣前對所需采樣物體表面及采樣管進行配對標記，內容包括編號、采樣物表名稱、采樣時間。采樣時將環境核酸檢測采樣拭子蘸取采樣管內病毒保存液，多次均勻平涂物體表面，其中人體手部皮膚采樣蘸取生理鹽水后涂抹，放入采樣管，舍棄尾部，密封。采樣后將標本置于帶有生物安全標志的密封袋，由專人通過高危生物安全物品轉運箱至新冠病毒核酸檢測實驗室。
1.2.3 采樣步驟
采樣步驟分為 2 個部分進行。第 1 部分為采樣人員于第 1 脫卸間對結束定點醫院工作出艙醫務人員的護目鏡/防護面屏，外層手套，防護服帽頂，防護服手袖及防護服鞋底進行物體表面采樣。第 2 部分為采樣人員于第 2 脫卸間對同一名出艙人員的醫用防護口罩、上衣、下褲、鞋底、手部皮膚繼續進行物體表面采樣。
1.2.4 檢驗方法
使用上海之江生物科技股份有限公司新冠病毒 2019-nCoV 核酸檢測試劑盒，通過熒光聚合酶鏈式反應（polymerase chain reaction, PCR）法對采樣標本進行檢測。樣本結果由 SLAN-96P 全自動醫用 PCR 分析系統分析，環境樣本（之江試劑盒）O 基因 CT值≤40.0 即認定新冠病毒核酸檢測陽性。
1.3 統計學方法
基本特征及防護意愿信息調查問卷采集后，采用 Excel 2016 軟件進行數據整理。采用 SPSS 22.0 統計學軟件進行數據分析。計數資料采用頻數和百分比表示。
2 結果
2.1 基本特征
共納入醫務人員 70 人。醫務人員基本特征見表1。其中，重癥監護病房（intensive care unit, ICU）占 54.29%，非 ICU 占45.71%；醫生占 12.86%，護士占 87.14%；醫務人員的中位工作時長為 4.5 h。
表1
醫務人員基本特征（n=70）
2.2 防護意愿
醫務人員防護意愿見表2。在 70 位醫務人員中，“一次性隔離衣”穿戴意愿占 67.14%（47/70）；“防護面屏”穿戴意愿占 62.86%；“二層鞋套/靴套”穿戴意愿占 98.57%。
表2
醫務人員防護意愿（n=70）
2.3 不同區域 PPE 的新冠病毒污染情況
共采集標本 640 件。醫務人員不同區域 PPE 的新冠病毒污染情況見表3。其中，新冠病毒核酸檢測陽性樣本檢出 6 件，陽性率為 0.94%，均采自第 1 脫卸間防護服鞋底。
表3
醫務人員不同區域 PPE 的新冠病毒污染情況（n=640）
2.4 新冠病毒核酸檢測陽性樣本檢出對象情況
共檢出新冠病毒核酸檢測陽性樣本 6 件。陽性樣本檢出對象基本特征見表4。其中，ICU 護士占 66.67%（4/6），工作時長超 4 h，均選擇“一次性隔離衣穿在防護服外，病區內已脫除”；75.00%（3/4）的 ICU 護士意愿選擇“護目鏡+防護面屏”；所有陽性樣本檢出對象均意愿選擇“二層鞋套/靴套”。
表4
新冠病毒核酸檢測陽性樣本檢出對象基本特征
3 討論
在本研究中， ICU 醫務人員占 54.29%，護士占 87.14%；“一次性隔離衣”穿戴意愿總和為 67.14%，61.43%傾向于“一次性隔離衣穿在防護服外，病區內已脫除”；62.86%傾向于穿戴“防護面屏”，28.57%選擇“護目鏡+防護面屏”；98.57%醫務人員選擇“二層鞋套/靴套”。這與張蕊等[4]的結論相一致，在潛在污染區 63.50%工作人員存在加戴護目鏡/防護面屏，加穿隔離衣，加穿鞋套或靴套等過度防護現象；超過 55%工作人員配戴雙層口罩或疊戴護目鏡及防護面屏。由于醫務人員對首次進入定點醫院工作存在一定恐慌，近距離接觸確診患者的被感染風險增加了醫務人員心理負擔；盡管崗前培訓已經落實，但絕大部分醫務人員缺乏實戰經驗，仍認為防護裝備越多就越安全。國際醫務人員新冠病毒感染調查顯示，美國有 14.8%的一線醫務人員新冠感染 [5]，并提示不適當的預防措施是醫院環境中新冠病毒感染風險增加相關的因素之一。
PPE 的新冠病毒污染情況研究結果顯示，在不同區域新冠病毒核酸檢測陽性樣本 6 件，均采自第 1 脫卸間防護服鞋底。而患者呼吸道運動如講話、咳嗽或噴嚏等行為及引發呼吸道運動的醫療操作被認為是醫院內新冠病毒產生的主要途徑[6]，含有新冠病毒飛沫或氣溶膠最終都將沉積于地面，這也與本研究中醫務人員傾向于選擇“二層鞋套/靴套”意愿相符。在陽性標本檢出對象特征中，ICU 護士占 66.67%。由于 ICU 患者病情較重，病房內新冠病毒水平較高[7]，醫務人員傾向于加穿隔離衣于防護服外，且認為護目鏡與防護面屏疊戴更具保護性。值得關注的是，本研究檢出陽性的所有樣本 CT 值均大于 35，有研究認為不具有傳染性[8]；這些陽性標本可能是死亡的新冠病毒裂解后的 RNA 片段。本研究中，在醫務人員的防護服帽頂及手袖、護目鏡/防護面屏、醫用防護口罩、外層手套表面均未檢測到新冠病毒。同樣Li 等[9]通過微生物空氣采樣器收集定點醫院氣溶膠樣品 135 個及無菌預濕拭子對環境物體表面采樣 90 個，發現只有 2 個采自患者面罩內部拭子新冠病毒 RNA 呈陽性；其他所有拭子和氣溶膠樣本檢測均為陰性。新加坡一家醫院隔離室中有 3 例新冠病毒感染患者周圍環境表面和 PPE 樣本在常規清潔消毒后新冠病毒檢測均呈陰性[10]，表明通過消毒措施能夠改善環境中新冠病毒污染情況。
綜上，定點醫院醫務人員防護意愿較高，包括防護服或內或外加穿一次性隔離衣，疊戴護目鏡與防護面屏，以及加穿鞋套/靴套。而在新冠病毒污染情況的研究中，僅在醫務人員防護服鞋底檢出新冠病毒核酸檢測陽性標本，其他區域均為新冠病毒核酸檢測陰性，這表明醫務人員在日常醫療活動中嚴格遵守感染控制流程，新冠病毒污染風險較低。而過度防護則會增加脫卸防護用品的時間及難度，導致無法迅速離開潛在污染區，無保護性接觸污染環境時間延長。另一方面，PPE 產生的醫療廢物也急劇增加[11-12]，造成的巨大環境衛生問題也應引起重視。在中國與泰國的醫務人員新冠病毒感染調查顯示，感染控制培訓和適當的個人防護用品使用能明顯減少醫務人員新冠病毒感染，分別是中國一線醫務人員新冠感染率為 0.2%[13]，泰國一線醫務人員新冠感染率為 4.2%[14]。一項前瞻性隊列研究同樣表明足夠的個人防護培訓可以降低醫護人員新冠病毒感染風險[15]。
綜上所述，醫務人員 PPE 被新冠病毒污染的可能性小，應合理選擇，避免過度防護。院感專職人員在進行院內感染控制培訓時，應增強醫務人員科學防疫理念，充分了解醫務人員防護意愿及現狀，糾正不適當的穿戴。
利益沖突：所有作者聲明不存在利益沖突。
自新型冠狀病毒（以下簡稱“新冠病毒”）感染暴發以來，個人防護裝備（personal protective equipment, PPE）在直接或間接接觸該病毒的醫護人員預防感染中具有重要價值[1-2]。隨著上海的確診患者不斷增多，脆弱人群（如老、弱、病、孕等）對定點醫院的需求驟增。根據《醫療機構內新型冠狀病毒感染預防與控制技術指南（第三版）》[3]，醫務人員應正確使用個人防護用品以確保防護到位，在確診病例定點收治隔離病區時應當佩戴醫用防護口罩、工作帽、手套、防護服、護目鏡/防護面屏及鞋套/靴套；備注提示防護服和隔離衣不同時穿戴，防護服如已有靴套則不需另加穿。然而，醫務人員過度防護成為新冠病毒感染救治定點醫院（以下簡稱“定點醫院”）感染控制管理一大難題。本研究主要就 2022 年 5 月 1 日—31 日定點醫院醫務人員防護意愿及 PPE 表面新冠病毒污染情況進行研究分析，以期為醫務人員合理選擇 PPE 提供理論依據。
1 對象與方法
1.1 研究對象
選擇 2022 年 5 月 1 日—31 日在定點醫院上海中醫藥大學附屬曙光醫院進入污染區工作的醫務人員為研究對象。該定點醫院是上海市設置的首批中醫類新冠病毒感染定點救治醫院，科室分為重癥醫學科、大內科（方艙一科、方艙二科）及康復科（康復一科、康復二科），收治患者以高齡和重癥為主。進入污染區參與救治的醫務人員共 419 人，其中醫生 131 人，護士 245 人，其他醫技 43 人。本研究已通過上海中醫藥大學附屬曙光醫院倫理委員會審批（2021-948-23-01）。
1.2 研究方法
于工作日固定時間（9:00－11:00）用簡單隨機抽樣法于脫卸區對不同出艙人員進行防護服表面采樣與調查，每名出艙人員僅納入研究 1 次。進入定點醫院工作的醫務人員按照標準二級防護裝備穿戴（醫用防護口罩、工作帽、手套、防護服、護目鏡/防護面屏及鞋套/靴套），通過單向通道進入污染區。工作結束后，醫務人員依照地面動線由單向通道離開污染區，進入潛在污染區脫卸。研究人員分別于潛在污染區第一脫卸間、第二脫卸間對同一名出艙人員進行新冠病毒污染情況采樣與問卷調查。
1.2.1 基本特征及防護意愿信息收集
信息收集人員在防護充分的條件下，于潛在污染區的脫卸區出口準備。當被采樣人員按照流程通過潛在污染區第一脫卸間、第二脫卸間到達出口時，由信息收集人員對該被采樣人員進行 1 次問答形式問卷調查，并做記錄。問卷內容包括：醫務人員科室、專業類別、工作時長［經前期調研，且按照醫院感染（院感）要求間隔排班時間以應對出艙擁堵情況，因此定點醫院收治病區的工作時長按照各病區排班時間為 4、4.5、5、6 h］、一次性隔離衣穿戴意愿、眼面部防護穿戴意愿及鞋套/靴套穿戴意愿。
1.2.2 采樣方法
采樣人員在防護充分的條件下，使用病毒運送培養基（VTM）（批號：P20220303，上海申啟生物科技有限公司）進行物體表面采樣。采樣前對所需采樣物體表面及采樣管進行配對標記，內容包括編號、采樣物表名稱、采樣時間。采樣時將環境核酸檢測采樣拭子蘸取采樣管內病毒保存液，多次均勻平涂物體表面，其中人體手部皮膚采樣蘸取生理鹽水后涂抹，放入采樣管，舍棄尾部，密封。采樣后將標本置于帶有生物安全標志的密封袋，由專人通過高危生物安全物品轉運箱至新冠病毒核酸檢測實驗室。
1.2.3 采樣步驟
采樣步驟分為 2 個部分進行。第 1 部分為采樣人員于第 1 脫卸間對結束定點醫院工作出艙醫務人員的護目鏡/防護面屏，外層手套，防護服帽頂，防護服手袖及防護服鞋底進行物體表面采樣。第 2 部分為采樣人員于第 2 脫卸間對同一名出艙人員的醫用防護口罩、上衣、下褲、鞋底、手部皮膚繼續進行物體表面采樣。
1.2.4 檢驗方法
使用上海之江生物科技股份有限公司新冠病毒 2019-nCoV 核酸檢測試劑盒，通過熒光聚合酶鏈式反應（polymerase chain reaction, PCR）法對采樣標本進行檢測。樣本結果由 SLAN-96P 全自動醫用 PCR 分析系統分析，環境樣本（之江試劑盒）O 基因 CT值≤40.0 即認定新冠病毒核酸檢測陽性。
1.3 統計學方法
基本特征及防護意愿信息調查問卷采集后，采用 Excel 2016 軟件進行數據整理。采用 SPSS 22.0 統計學軟件進行數據分析。計數資料采用頻數和百分比表示。
2 結果
2.1 基本特征
共納入醫務人員 70 人。醫務人員基本特征見表1。其中，重癥監護病房（intensive care unit, ICU）占 54.29%，非 ICU 占45.71%；醫生占 12.86%，護士占 87.14%；醫務人員的中位工作時長為 4.5 h。
表1
醫務人員基本特征（n=70）
2.2 防護意愿
醫務人員防護意愿見表2。在 70 位醫務人員中，“一次性隔離衣”穿戴意愿占 67.14%（47/70）；“防護面屏”穿戴意愿占 62.86%；“二層鞋套/靴套”穿戴意愿占 98.57%。
表2
醫務人員防護意愿（n=70）
2.3 不同區域 PPE 的新冠病毒污染情況
共采集標本 640 件。醫務人員不同區域 PPE 的新冠病毒污染情況見表3。其中，新冠病毒核酸檢測陽性樣本檢出 6 件，陽性率為 0.94%，均采自第 1 脫卸間防護服鞋底。
表3
醫務人員不同區域 PPE 的新冠病毒污染情況（n=640）
2.4 新冠病毒核酸檢測陽性樣本檢出對象情況
共檢出新冠病毒核酸檢測陽性樣本 6 件。陽性樣本檢出對象基本特征見表4。其中，ICU 護士占 66.67%（4/6），工作時長超 4 h，均選擇“一次性隔離衣穿在防護服外，病區內已脫除”；75.00%（3/4）的 ICU 護士意愿選擇“護目鏡+防護面屏”；所有陽性樣本檢出對象均意愿選擇“二層鞋套/靴套”。
表4
新冠病毒核酸檢測陽性樣本檢出對象基本特征
3 討論
在本研究中， ICU 醫務人員占 54.29%，護士占 87.14%；“一次性隔離衣”穿戴意愿總和為 67.14%，61.43%傾向于“一次性隔離衣穿在防護服外，病區內已脫除”；62.86%傾向于穿戴“防護面屏”，28.57%選擇“護目鏡+防護面屏”；98.57%醫務人員選擇“二層鞋套/靴套”。這與張蕊等[4]的結論相一致，在潛在污染區 63.50%工作人員存在加戴護目鏡/防護面屏，加穿隔離衣，加穿鞋套或靴套等過度防護現象；超過 55%工作人員配戴雙層口罩或疊戴護目鏡及防護面屏。由于醫務人員對首次進入定點醫院工作存在一定恐慌，近距離接觸確診患者的被感染風險增加了醫務人員心理負擔；盡管崗前培訓已經落實，但絕大部分醫務人員缺乏實戰經驗，仍認為防護裝備越多就越安全。國際醫務人員新冠病毒感染調查顯示，美國有 14.8%的一線醫務人員新冠感染 [5]，并提示不適當的預防措施是醫院環境中新冠病毒感染風險增加相關的因素之一。
PPE 的新冠病毒污染情況研究結果顯示，在不同區域新冠病毒核酸檢測陽性樣本 6 件，均采自第 1 脫卸間防護服鞋底。而患者呼吸道運動如講話、咳嗽或噴嚏等行為及引發呼吸道運動的醫療操作被認為是醫院內新冠病毒產生的主要途徑[6]，含有新冠病毒飛沫或氣溶膠最終都將沉積于地面，這也與本研究中醫務人員傾向于選擇“二層鞋套/靴套”意愿相符。在陽性標本檢出對象特征中，ICU 護士占 66.67%。由于 ICU 患者病情較重，病房內新冠病毒水平較高[7]，醫務人員傾向于加穿隔離衣于防護服外，且認為護目鏡與防護面屏疊戴更具保護性。值得關注的是，本研究檢出陽性的所有樣本 CT 值均大于 35，有研究認為不具有傳染性[8]；這些陽性標本可能是死亡的新冠病毒裂解后的 RNA 片段。本研究中，在醫務人員的防護服帽頂及手袖、護目鏡/防護面屏、醫用防護口罩、外層手套表面均未檢測到新冠病毒。同樣Li 等[9]通過微生物空氣采樣器收集定點醫院氣溶膠樣品 135 個及無菌預濕拭子對環境物體表面采樣 90 個，發現只有 2 個采自患者面罩內部拭子新冠病毒 RNA 呈陽性；其他所有拭子和氣溶膠樣本檢測均為陰性。新加坡一家醫院隔離室中有 3 例新冠病毒感染患者周圍環境表面和 PPE 樣本在常規清潔消毒后新冠病毒檢測均呈陰性[10]，表明通過消毒措施能夠改善環境中新冠病毒污染情況。
綜上，定點醫院醫務人員防護意愿較高，包括防護服或內或外加穿一次性隔離衣，疊戴護目鏡與防護面屏，以及加穿鞋套/靴套。而在新冠病毒污染情況的研究中，僅在醫務人員防護服鞋底檢出新冠病毒核酸檢測陽性標本，其他區域均為新冠病毒核酸檢測陰性，這表明醫務人員在日常醫療活動中嚴格遵守感染控制流程，新冠病毒污染風險較低。而過度防護則會增加脫卸防護用品的時間及難度，導致無法迅速離開潛在污染區，無保護性接觸污染環境時間延長。另一方面，PPE 產生的醫療廢物也急劇增加[11-12]，造成的巨大環境衛生問題也應引起重視。在中國與泰國的醫務人員新冠病毒感染調查顯示，感染控制培訓和適當的個人防護用品使用能明顯減少醫務人員新冠病毒感染，分別是中國一線醫務人員新冠感染率為 0.2%[13]，泰國一線醫務人員新冠感染率為 4.2%[14]。一項前瞻性隊列研究同樣表明足夠的個人防護培訓可以降低醫護人員新冠病毒感染風險[15]。
綜上所述，醫務人員 PPE 被新冠病毒污染的可能性小，應合理選擇，避免過度防護。院感專職人員在進行院內感染控制培訓時，應增強醫務人員科學防疫理念，充分了解醫務人員防護意愿及現狀，糾正不適當的穿戴。
利益沖突：所有作者聲明不存在利益沖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