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用本文： 馮金華, 李卡, 廖曦, 許瑞華. 迷你臨床演練評估在我國內地醫學及護理學教育中應用的文獻計量分析. 華西醫學, 2021, 36(6): 796-802. doi: 10.7507/1002-0179.202101146 復制
隨著我國經濟社會的快速發展，人民群眾對生命健康及醫療衛生服務質量的需求日益增長。“健康中國 2030”規劃綱要已把健康擺在優先發展的戰略地位。創新醫學教育模式，重視高水平醫學及護理學人才培養，對提升醫療服務水平、推進全民健康具有重要意義。2018 年教育部發布的《教育部關于加快建設高水平本科教育全面提高人才培養能力的意見》指出應加強學習過程管理[1]，明確強調了教學評價方法由傳統的終結性評價向形成性評價（即過程性評價）轉變，更加重視學生學習過程評估、監測與反饋機制。因此，規范醫學及護理學教育的過程評價，將助力醫學人才培養模式的發展。1995 年由美國內科醫學會研發的迷你臨床演練評估（mini-clinical evaluation exercise，Mini-CEX）是一種用于觀察和評價住院醫師臨床知識、態度、技能和及時反饋的教學評估工具，其是教學形成性評價方法的典型代表[2-3]。Kogan 等[4]認為在 55 種教學評估工具中，Mini-CEX 的可行度最高。本研究采用文獻計量學方法，探究 Mini-CEX 在我國內地的應用現狀，為醫學及護理教學尋找合適的評價方法，為推進醫學及護理學教育模式變革提供循證依據。
1 資料與方法
1.1 納入與排除標準
1.1.1 納入標準
① 文獻主要內容與 Mini-CEX 在醫學及護理教育中的應用主題相關；② 期刊論文及學位論文。
1.1.2 排除標準
① 重復文獻；② 無法獲得全文或有明顯差錯的文獻；③ 會議論文或通知公告等。
1.2 文獻來源及檢索策略
檢索數據庫包括 PubMed、Embase、萬方、維普、中國知網、中國生物醫學文獻數據庫及其他途徑的相關文獻。以“mini-clinical evaluation exercise”或“Mini-CEX”或“CEX”或“迷你臨床演練評估”或“微型臨床演練評估”為關鍵詞進行檢索，檢索時間為各數據庫建庫到 2020 年 12 月 31 日。限定語種為中英文，第一作者地址為中國內地，模糊檢索。
1.3 文獻分析方法
將檢索到的文獻題錄導入 NoteExpress 3.2.0 軟件，對文獻進行查重、分類和篩選。采用 Excel 2013 軟件建立文獻數據表，運用 VOSviewer 1.6.15 軟件進行可視化分析，由雙人完成對文獻的檢索、信息提取與統計分析，當存在異議時，由研究小組其他成員商議決定解決方案。最終納入發表年份、第一作者單位、期刊分布、基金資助、研究類型、研究關鍵詞等內容進行定量分析呈現結果。
2 結果
2.1 文獻檢索結果
共檢索到 1 546 篇文獻，剔除重復文獻后剩余 597 篇文獻，閱讀文獻摘要及全文，按照本研究納入及排除標準剔除 61 篇文獻，最終納入 536 篇文獻進行分析。其中英文文獻 4 篇，中文文獻 532 篇；期刊論文 530 篇，學位論文 6 篇。文獻篩選流程及結果見圖 1。
圖1
文獻篩選流程及結果
*具體包括：PubMed（
2.2 文獻的外部特征
2.2.1 發表年份分布
我國內地 Mini-CEX 相關文獻發表始于 2009 年，隨后呈現逐年遞增的趨勢，2014 年以后增幅逐漸增大，2017 年發文量突破 60 篇，2019 年和 2020 年發文量分別達到 112 篇和 113 篇，見圖 2。
圖2
我國內地 Mini-CEX 相關文獻年度發文量分布圖
2.2.2 發文地區及機構分布
以第一作者單位所在地為發文機構和地區，536 篇文獻共來自我國 28 個省、自治區和直轄市，其中上海、新疆、廣西、遼寧、廣東發文量居前 5 位，發文量均超過 20 篇，共計 112 篇（20.90%）。文獻由 397 家醫院和高校貢獻，發文量 2 篇以上的機構 49 家，累計發文 188 篇，占比 35.07%，發文量 10 篇以上的機構是齊齊哈爾醫學院附屬第三醫院、廣西醫科大學第一附屬醫院、中國醫科大學附屬盛京醫院、新疆醫科大學第一附屬醫院，發文量前 10 位的機構見表 1。同一作者發文量最多為 5 篇，合作機構較少，尚未形成優勢研究群體。
表1
我國內地 Mini-CEX 相關文獻發文量排名前 10 位的機構（n=536）
2.2.3 文獻期刊分布
536 篇文獻中，教育學期刊文獻 192 篇（35.82%），醫學類期刊文獻 231 篇（43.10%），護理學類期刊 89 篇（16.60%），三者合計占比 95.52%。530 篇期刊文獻分布在 169 種期刊上，發文量 5 篇及以上的期刊 23 種，共計發文量 256 篇，占比 48.30%（256/530）。發文量排名前 10 位的期刊見圖 3，其中《中國高等教育雜志》載文量最大，占比 11.70%（62/530）。論文總體質量有待提高，期刊論文中，北大核心及以上期刊論文僅 54 篇（10.19%），統計源核心期刊論文 266 篇（50.19%），210 篇（39.62%）文獻發表于非統計源核心期刊。
圖3
我國內地 Mini-CEX 相關文獻載文量排名前 10 位的期刊
2.2.4 基金支持情況
有基金支持的文獻數量為 228 篇（42.54%），其中國家級基金支持 15 篇（2.80%），省部級基金支持 75 篇（13.99%），廳局級基金支持 21 篇（3.92%），院校級基金支持 112 篇（20.90%），其他 5 篇（0.93%）；308 篇（57.46%）文獻無基金支持。
2.3 文獻的內部特征
2.3.1 研究類型
研究類型以試驗性及類試驗性研究為主，占比 56.71%；其次為綜述及評述性論文，占比 19.03%。見表 2。
表2
我國內地 Mini-CEX 相關文獻研究類型分布表（n=536）
2.3.2 研究對象
研究對象主要集中在醫生護士的規范化培訓、住院醫師及住院護士在職培訓及在校實習生及見習生的臨床實踐能力培養中，具體見表 3。
表3
我國內地 Mini-CEX 相關文獻研究對象分布表（n=536）
2.3.3 研究內容的熱點共詞圖譜
以關鍵詞為網絡節點進行共現網絡分析，共得到 321 個節點、1 013 條連線，平均每個節點有 3.21 條連線，如圖 4 所示，除“Mini-CEX”和“迷你臨床演練評估”兩大關鍵詞以外，“臨床教學”“規范化培訓”“住院醫師”“情景模擬”“臨床能力”等研究方向最為突出。
圖4
我國內地 Mini-CEX 相關文獻關鍵詞共現網絡知識圖譜
連線越密集說明關鍵詞之間的聯系越緊密，節點及字體越大說明該關鍵詞在網絡中越重要，代表了研究的集中方向
3 討論
3.1 Mini-CEX 研究文獻數量逐年增多，但地區與機構分布不均衡
1998 年，Mini-CEX 作為住院醫師臨床技能的測評工具之一在美國 21 所醫院進行驗證性研究[5]；加州大學和濱州大學醫學院發現其在醫學生培養中的信效度也較高[6]。隨后 Mini-CEX 在美國、英國、荷蘭、澳大利亞等國家的臨床醫學生和住院醫師的考評和教學中得到推崇。我國內地最早于 2009 年由曹偉[7]在《中國衛生質量管理》雜志首次發表 Mini-CEX 相關文獻，隨后該教學評價工具在我國的研究逐漸增加。2014 年發文量突破 20 篇，2019 年發文量已經突破 110 篇。可能是隨著醫師規范化培訓、專科醫師培訓、護士規范化培訓等醫學人才培養模式的推行，醫學及護理學臨床教學者不斷探索新的教學方法，創新引進前沿的臨床教學評價工具；同時 2016 年版《本科醫學教育標準-臨床醫學專業》強調應建立包括形成性評價和終結性評定相結合的學業成績全過程評定標準及體系[8]。因此，各大醫學院校及附屬醫院逐漸將 Mini-CEX 等新型的教學評價方法應用到實踐教學中[9-10]，以適應教育改革的發展需求。
本次文獻研究發現，Mini-CEX 在我國內地醫學及護理學教育中的相關研究總體發展較快，當前已經覆蓋全國 28 個省、市、自治區，說明研究地域分布廣泛，提示全國醫學院校及醫療機構已經逐漸開始探究醫學及護理教育中的形成性評價，創新引入 Mini-CEX 等教學評價工具助力醫學教育模式的改革。但研究區域和機構發文量存在差異，排名前 5 位的上海、新疆、廣西、遼寧、廣東發文量均超過 20 篇，發文量最多的機構文獻量為 15 篇，發文最多的作者為 5 篇，但部分省份還處于 1～2 篇發文量甚至沒有發表論文，機構發展不均衡現象明顯。其原因一方面與各省市的經濟發展水平、科研基金支持力度及高等醫學院校級附屬醫院分布不均衡等有關，另一方面也與地區及機構之間重視力度存在差異相關。因此，在鼓勵各地區和醫學機構積極開展 Mini-CEX 等創新醫學教育過程評價工具的實踐與應用的同時，還應給予發文量少的地區人才儲備及科研資助等多方面支持，以助力進一步深化引入醫學教學過程評價機制。此外，應加強 Mini-CEX 等創新工具的應用培訓，讓更多的醫學及護理學教育人員參與應用和研究，推動臨床教學與評價模式的改革。
3.2 Mini-CEX 文獻期刊相對集中，研究質量有待提升，基金支持力度薄弱
本研究中 536 篇文獻主要分布在教育學、醫學及護理學相關期刊，合計占比 95.52%，發文量 5 篇及以上的期刊 23 種，共計發文量 256 篇，說明文獻發表期刊相對集中，體現了 Mini-CEX 主要應用在醫學、護理學教育領域。由于 Mini-CEX 的應用不受時間和場地的限制，可以根據考核內容的需要，在病房、門診、手術室、麻醉復蘇室、急診、重癥監護病房等真實環境進行，且考評時間短（20～30 min）[11-12]，臨床帶教老師接受度高。其次，Mini-CEX 是根據醫學及護理學員應必備的 7 項核心能力所設計的考評工具，其每一項測評標準中都加入了人文素質相關內容，能全面反映學員的職業素養。此外，Mini-CEX 具有“實時反饋”環節，學員能現場知道自身不足及需要努力的方向，教學印象深刻。因此，其在醫學和護理學的帶教過程中學員接受度也較高。但總體看來，Mini-CEX 的研究還處于探索階段。從論文發表的期刊級別分析，高質量期刊論文較少，提示應優化研究質量，進一步實現高水平期刊論文的突破。Mini-CEX 需要多個評分者共同參與，不同的評分者可能受到注意程度、觀察技能、認知差異等因素的影響，導致評分結果存在差異，在研究報道中缺乏質量控制可能是導致研究質量不高的重要原因。因此，如何提高評分者的評分質量、保障 Mini-CEX 應用的同質性是亟待解決的問題。研究發現系統的評分前培訓是提高評分質量的有效途徑。郭中獻[13]、邱秀梅等[14]參照系培訓法和視頻工作室法、細化統一評分標準對提高評分者評分一致性具有良好的改良作用，值得在以后的應用中采納。此外，由于醫學及護理學的亞專業較多，例如康復醫學、檢驗醫學、麻醉醫學、老年護理、靜脈治療護理、營養護理，每個亞專業對學生的考核側重點有所差異，研究者逐漸探索改良 Mini-CEX 評估工具進行教學評價，以適應教學需求[10, 15-18]，但進行有效的改良后 Mini-CEX 評估工具的信效度驗證，是提升研究質量、保障研究結果可靠性的關鍵。
從基金支持來看，僅有 42.54% 的文獻有基金支持，基金支持力度較低。國家級基金支持率僅為 2.80%，省部級基金支持僅為 13.99%，57.46% 的文獻無基金支持。因此，加大基金投入，進一步開展更有深度、質量更高、研究設計更嚴謹的科學研究，對提升 Mini-CEX 等相關教育工具的研究質量，推動醫學教育模式變革有積極價值。
3.3 Mini-CEX 研究類型有待豐富，研究內容需拓展
當前，Mini-CEX 相關研究以試驗性及類試驗性研究為主，占比 56.71%，當前的研究主力是臨床醫護工作者，大部分研究采用小樣本的研究來探討 Mini-CEX 在臨床醫療或護理教學中應用的有效性，但評價指標大部分是學生出科時能力評價[19-20]，關于 Mini-CEX 在教學應用中的難點、障礙、可操作性、學生及帶教老師的反饋等方面的研究尚欠缺，評價指標比較單一和片面化。Mini-CEX 應用于教學評價的持續時間較短，大部分為 1 年以下，難以體現 Mini-CEX 應用的長期優勢價值。因此，如何調動醫學院校教師及科研團隊參與將 Mini-CEX 教學方法全程、連續應用于醫學及護理學生培養中，通過大樣本、長期、多中心的隨機對照研究，聯合質性研究、專家咨詢等綜合多樣化、相輔相成的研究方式[15, 21-22]，建立全面、合理化的評價指標體系來探討 Mini-CEX 應用的有效性，對推動我國醫學及護理學教育發展具有重要意義。
研究內容熱點分析顯示，“臨床教學”“規范化培訓”“住院醫師”“情景模擬”“臨床能力”等熱點最為突出，當前的研究對象主要集中在醫生護士的規范化培訓、住院醫師培訓及在校實習生及見習生的臨床實踐能力培養中，研究人員發現 Mini-CEX 的應用能在本科生教學[23]、實習生教學[24-25]、規范化培訓[26-27]、住院醫師培訓中[28]取得較好的教學效果，在提升學生的醫患面談技巧、體格檢查技巧、人文關懷、臨床判斷能力、溝通交流能力、組織能力和效率、總體判斷能力等方面相對傳統的終結性評價，具有顯著的優勢。當前的研究對象主要針對接受培訓學員的效果評價，少見對于教育實施者的相關研究，對于 Mini-CEX 在醫學及護理學不同亞專業的操作性及應用方法缺乏深入探討。因此，擴大 Mini-CEX 的研究人群和應用范圍，對于全面評價該教學評估工具在我國的本土化應用是有必要的。
綜上所述，醫學教育是專業型、精英型教育，包括院校教育、規范化培訓教育和畢業后教育等，具有很強的專業實踐性，需要終身學習。國內普通高等醫學院校與醫療機構大多采用以期末考試、出科考試為主要形式的終結性評價，存在形式單一、難以評估綜合臨床能力、只注重結果、評估滯后等缺陷。1967 年美國教育學家 Michael Scriven 首次提出形成性評價包含“評價-反饋-改進-再評價”的過程[29-30]，注重在教學過程中即時、動態、多次對學生實施教學評價。近年來，基于 Mini-CEX 的形成性教學評價在我國內地醫學及護理學教育中成為研究熱點，但研究地區發展不平衡，存在地區差異；目前研究類型較為單一，研究設計有待進一步加強及完善，文獻質量亟待進一步提高，基金及政策支持仍欠缺。今后應調動醫學院校教師及科研團隊將 Mini-CEX 教學方法全程、連續應用于醫學及護理學人才培養中，通過大樣本、長期的綜合多樣化的研究方式，開發適用于醫學及護理學各亞專業特點的改良 Mini-CEX 教學評價工具，并進行信效度驗證與實證研究，完整實施流程，并建立相應的監督體系，以推動 Mini-CEX 在我國的本土化發展，加快我國醫學教育發展與變革。
隨著我國經濟社會的快速發展，人民群眾對生命健康及醫療衛生服務質量的需求日益增長。“健康中國 2030”規劃綱要已把健康擺在優先發展的戰略地位。創新醫學教育模式，重視高水平醫學及護理學人才培養，對提升醫療服務水平、推進全民健康具有重要意義。2018 年教育部發布的《教育部關于加快建設高水平本科教育全面提高人才培養能力的意見》指出應加強學習過程管理[1]，明確強調了教學評價方法由傳統的終結性評價向形成性評價（即過程性評價）轉變，更加重視學生學習過程評估、監測與反饋機制。因此，規范醫學及護理學教育的過程評價，將助力醫學人才培養模式的發展。1995 年由美國內科醫學會研發的迷你臨床演練評估（mini-clinical evaluation exercise，Mini-CEX）是一種用于觀察和評價住院醫師臨床知識、態度、技能和及時反饋的教學評估工具，其是教學形成性評價方法的典型代表[2-3]。Kogan 等[4]認為在 55 種教學評估工具中，Mini-CEX 的可行度最高。本研究采用文獻計量學方法，探究 Mini-CEX 在我國內地的應用現狀，為醫學及護理教學尋找合適的評價方法，為推進醫學及護理學教育模式變革提供循證依據。
1 資料與方法
1.1 納入與排除標準
1.1.1 納入標準
① 文獻主要內容與 Mini-CEX 在醫學及護理教育中的應用主題相關；② 期刊論文及學位論文。
1.1.2 排除標準
① 重復文獻；② 無法獲得全文或有明顯差錯的文獻；③ 會議論文或通知公告等。
1.2 文獻來源及檢索策略
檢索數據庫包括 PubMed、Embase、萬方、維普、中國知網、中國生物醫學文獻數據庫及其他途徑的相關文獻。以“mini-clinical evaluation exercise”或“Mini-CEX”或“CEX”或“迷你臨床演練評估”或“微型臨床演練評估”為關鍵詞進行檢索，檢索時間為各數據庫建庫到 2020 年 12 月 31 日。限定語種為中英文，第一作者地址為中國內地，模糊檢索。
1.3 文獻分析方法
將檢索到的文獻題錄導入 NoteExpress 3.2.0 軟件，對文獻進行查重、分類和篩選。采用 Excel 2013 軟件建立文獻數據表，運用 VOSviewer 1.6.15 軟件進行可視化分析，由雙人完成對文獻的檢索、信息提取與統計分析，當存在異議時，由研究小組其他成員商議決定解決方案。最終納入發表年份、第一作者單位、期刊分布、基金資助、研究類型、研究關鍵詞等內容進行定量分析呈現結果。
2 結果
2.1 文獻檢索結果
共檢索到 1 546 篇文獻，剔除重復文獻后剩余 597 篇文獻，閱讀文獻摘要及全文，按照本研究納入及排除標準剔除 61 篇文獻，最終納入 536 篇文獻進行分析。其中英文文獻 4 篇，中文文獻 532 篇；期刊論文 530 篇，學位論文 6 篇。文獻篩選流程及結果見圖 1。
圖1
文獻篩選流程及結果
*具體包括：PubMed（
2.2 文獻的外部特征
2.2.1 發表年份分布
我國內地 Mini-CEX 相關文獻發表始于 2009 年，隨后呈現逐年遞增的趨勢，2014 年以后增幅逐漸增大，2017 年發文量突破 60 篇，2019 年和 2020 年發文量分別達到 112 篇和 113 篇，見圖 2。
圖2
我國內地 Mini-CEX 相關文獻年度發文量分布圖
2.2.2 發文地區及機構分布
以第一作者單位所在地為發文機構和地區，536 篇文獻共來自我國 28 個省、自治區和直轄市，其中上海、新疆、廣西、遼寧、廣東發文量居前 5 位，發文量均超過 20 篇，共計 112 篇（20.90%）。文獻由 397 家醫院和高校貢獻，發文量 2 篇以上的機構 49 家，累計發文 188 篇，占比 35.07%，發文量 10 篇以上的機構是齊齊哈爾醫學院附屬第三醫院、廣西醫科大學第一附屬醫院、中國醫科大學附屬盛京醫院、新疆醫科大學第一附屬醫院，發文量前 10 位的機構見表 1。同一作者發文量最多為 5 篇，合作機構較少，尚未形成優勢研究群體。
表1
我國內地 Mini-CEX 相關文獻發文量排名前 10 位的機構（n=536）
2.2.3 文獻期刊分布
536 篇文獻中，教育學期刊文獻 192 篇（35.82%），醫學類期刊文獻 231 篇（43.10%），護理學類期刊 89 篇（16.60%），三者合計占比 95.52%。530 篇期刊文獻分布在 169 種期刊上，發文量 5 篇及以上的期刊 23 種，共計發文量 256 篇，占比 48.30%（256/530）。發文量排名前 10 位的期刊見圖 3，其中《中國高等教育雜志》載文量最大，占比 11.70%（62/530）。論文總體質量有待提高，期刊論文中，北大核心及以上期刊論文僅 54 篇（10.19%），統計源核心期刊論文 266 篇（50.19%），210 篇（39.62%）文獻發表于非統計源核心期刊。
圖3
我國內地 Mini-CEX 相關文獻載文量排名前 10 位的期刊
2.2.4 基金支持情況
有基金支持的文獻數量為 228 篇（42.54%），其中國家級基金支持 15 篇（2.80%），省部級基金支持 75 篇（13.99%），廳局級基金支持 21 篇（3.92%），院校級基金支持 112 篇（20.90%），其他 5 篇（0.93%）；308 篇（57.46%）文獻無基金支持。
2.3 文獻的內部特征
2.3.1 研究類型
研究類型以試驗性及類試驗性研究為主，占比 56.71%；其次為綜述及評述性論文，占比 19.03%。見表 2。
表2
我國內地 Mini-CEX 相關文獻研究類型分布表（n=536）
2.3.2 研究對象
研究對象主要集中在醫生護士的規范化培訓、住院醫師及住院護士在職培訓及在校實習生及見習生的臨床實踐能力培養中，具體見表 3。
表3
我國內地 Mini-CEX 相關文獻研究對象分布表（n=536）
2.3.3 研究內容的熱點共詞圖譜
以關鍵詞為網絡節點進行共現網絡分析，共得到 321 個節點、1 013 條連線，平均每個節點有 3.21 條連線，如圖 4 所示，除“Mini-CEX”和“迷你臨床演練評估”兩大關鍵詞以外，“臨床教學”“規范化培訓”“住院醫師”“情景模擬”“臨床能力”等研究方向最為突出。
圖4
我國內地 Mini-CEX 相關文獻關鍵詞共現網絡知識圖譜
連線越密集說明關鍵詞之間的聯系越緊密，節點及字體越大說明該關鍵詞在網絡中越重要，代表了研究的集中方向
3 討論
3.1 Mini-CEX 研究文獻數量逐年增多，但地區與機構分布不均衡
1998 年，Mini-CEX 作為住院醫師臨床技能的測評工具之一在美國 21 所醫院進行驗證性研究[5]；加州大學和濱州大學醫學院發現其在醫學生培養中的信效度也較高[6]。隨后 Mini-CEX 在美國、英國、荷蘭、澳大利亞等國家的臨床醫學生和住院醫師的考評和教學中得到推崇。我國內地最早于 2009 年由曹偉[7]在《中國衛生質量管理》雜志首次發表 Mini-CEX 相關文獻，隨后該教學評價工具在我國的研究逐漸增加。2014 年發文量突破 20 篇，2019 年發文量已經突破 110 篇。可能是隨著醫師規范化培訓、專科醫師培訓、護士規范化培訓等醫學人才培養模式的推行，醫學及護理學臨床教學者不斷探索新的教學方法，創新引進前沿的臨床教學評價工具；同時 2016 年版《本科醫學教育標準-臨床醫學專業》強調應建立包括形成性評價和終結性評定相結合的學業成績全過程評定標準及體系[8]。因此，各大醫學院校及附屬醫院逐漸將 Mini-CEX 等新型的教學評價方法應用到實踐教學中[9-10]，以適應教育改革的發展需求。
本次文獻研究發現，Mini-CEX 在我國內地醫學及護理學教育中的相關研究總體發展較快，當前已經覆蓋全國 28 個省、市、自治區，說明研究地域分布廣泛，提示全國醫學院校及醫療機構已經逐漸開始探究醫學及護理教育中的形成性評價，創新引入 Mini-CEX 等教學評價工具助力醫學教育模式的改革。但研究區域和機構發文量存在差異，排名前 5 位的上海、新疆、廣西、遼寧、廣東發文量均超過 20 篇，發文量最多的機構文獻量為 15 篇，發文最多的作者為 5 篇，但部分省份還處于 1～2 篇發文量甚至沒有發表論文，機構發展不均衡現象明顯。其原因一方面與各省市的經濟發展水平、科研基金支持力度及高等醫學院校級附屬醫院分布不均衡等有關，另一方面也與地區及機構之間重視力度存在差異相關。因此，在鼓勵各地區和醫學機構積極開展 Mini-CEX 等創新醫學教育過程評價工具的實踐與應用的同時，還應給予發文量少的地區人才儲備及科研資助等多方面支持，以助力進一步深化引入醫學教學過程評價機制。此外，應加強 Mini-CEX 等創新工具的應用培訓，讓更多的醫學及護理學教育人員參與應用和研究，推動臨床教學與評價模式的改革。
3.2 Mini-CEX 文獻期刊相對集中，研究質量有待提升，基金支持力度薄弱
本研究中 536 篇文獻主要分布在教育學、醫學及護理學相關期刊，合計占比 95.52%，發文量 5 篇及以上的期刊 23 種，共計發文量 256 篇，說明文獻發表期刊相對集中，體現了 Mini-CEX 主要應用在醫學、護理學教育領域。由于 Mini-CEX 的應用不受時間和場地的限制，可以根據考核內容的需要，在病房、門診、手術室、麻醉復蘇室、急診、重癥監護病房等真實環境進行，且考評時間短（20～30 min）[11-12]，臨床帶教老師接受度高。其次，Mini-CEX 是根據醫學及護理學員應必備的 7 項核心能力所設計的考評工具，其每一項測評標準中都加入了人文素質相關內容，能全面反映學員的職業素養。此外，Mini-CEX 具有“實時反饋”環節，學員能現場知道自身不足及需要努力的方向，教學印象深刻。因此，其在醫學和護理學的帶教過程中學員接受度也較高。但總體看來，Mini-CEX 的研究還處于探索階段。從論文發表的期刊級別分析，高質量期刊論文較少，提示應優化研究質量，進一步實現高水平期刊論文的突破。Mini-CEX 需要多個評分者共同參與，不同的評分者可能受到注意程度、觀察技能、認知差異等因素的影響，導致評分結果存在差異，在研究報道中缺乏質量控制可能是導致研究質量不高的重要原因。因此，如何提高評分者的評分質量、保障 Mini-CEX 應用的同質性是亟待解決的問題。研究發現系統的評分前培訓是提高評分質量的有效途徑。郭中獻[13]、邱秀梅等[14]參照系培訓法和視頻工作室法、細化統一評分標準對提高評分者評分一致性具有良好的改良作用，值得在以后的應用中采納。此外，由于醫學及護理學的亞專業較多，例如康復醫學、檢驗醫學、麻醉醫學、老年護理、靜脈治療護理、營養護理，每個亞專業對學生的考核側重點有所差異，研究者逐漸探索改良 Mini-CEX 評估工具進行教學評價，以適應教學需求[10, 15-18]，但進行有效的改良后 Mini-CEX 評估工具的信效度驗證，是提升研究質量、保障研究結果可靠性的關鍵。
從基金支持來看，僅有 42.54% 的文獻有基金支持，基金支持力度較低。國家級基金支持率僅為 2.80%，省部級基金支持僅為 13.99%，57.46% 的文獻無基金支持。因此，加大基金投入，進一步開展更有深度、質量更高、研究設計更嚴謹的科學研究，對提升 Mini-CEX 等相關教育工具的研究質量，推動醫學教育模式變革有積極價值。
3.3 Mini-CEX 研究類型有待豐富，研究內容需拓展
當前，Mini-CEX 相關研究以試驗性及類試驗性研究為主，占比 56.71%，當前的研究主力是臨床醫護工作者，大部分研究采用小樣本的研究來探討 Mini-CEX 在臨床醫療或護理教學中應用的有效性，但評價指標大部分是學生出科時能力評價[19-20]，關于 Mini-CEX 在教學應用中的難點、障礙、可操作性、學生及帶教老師的反饋等方面的研究尚欠缺，評價指標比較單一和片面化。Mini-CEX 應用于教學評價的持續時間較短，大部分為 1 年以下，難以體現 Mini-CEX 應用的長期優勢價值。因此，如何調動醫學院校教師及科研團隊參與將 Mini-CEX 教學方法全程、連續應用于醫學及護理學生培養中，通過大樣本、長期、多中心的隨機對照研究，聯合質性研究、專家咨詢等綜合多樣化、相輔相成的研究方式[15, 21-22]，建立全面、合理化的評價指標體系來探討 Mini-CEX 應用的有效性，對推動我國醫學及護理學教育發展具有重要意義。
研究內容熱點分析顯示，“臨床教學”“規范化培訓”“住院醫師”“情景模擬”“臨床能力”等熱點最為突出，當前的研究對象主要集中在醫生護士的規范化培訓、住院醫師培訓及在校實習生及見習生的臨床實踐能力培養中，研究人員發現 Mini-CEX 的應用能在本科生教學[23]、實習生教學[24-25]、規范化培訓[26-27]、住院醫師培訓中[28]取得較好的教學效果，在提升學生的醫患面談技巧、體格檢查技巧、人文關懷、臨床判斷能力、溝通交流能力、組織能力和效率、總體判斷能力等方面相對傳統的終結性評價，具有顯著的優勢。當前的研究對象主要針對接受培訓學員的效果評價，少見對于教育實施者的相關研究，對于 Mini-CEX 在醫學及護理學不同亞專業的操作性及應用方法缺乏深入探討。因此，擴大 Mini-CEX 的研究人群和應用范圍，對于全面評價該教學評估工具在我國的本土化應用是有必要的。
綜上所述，醫學教育是專業型、精英型教育，包括院校教育、規范化培訓教育和畢業后教育等，具有很強的專業實踐性，需要終身學習。國內普通高等醫學院校與醫療機構大多采用以期末考試、出科考試為主要形式的終結性評價，存在形式單一、難以評估綜合臨床能力、只注重結果、評估滯后等缺陷。1967 年美國教育學家 Michael Scriven 首次提出形成性評價包含“評價-反饋-改進-再評價”的過程[29-30]，注重在教學過程中即時、動態、多次對學生實施教學評價。近年來，基于 Mini-CEX 的形成性教學評價在我國內地醫學及護理學教育中成為研究熱點，但研究地區發展不平衡，存在地區差異；目前研究類型較為單一，研究設計有待進一步加強及完善，文獻質量亟待進一步提高，基金及政策支持仍欠缺。今后應調動醫學院校教師及科研團隊將 Mini-CEX 教學方法全程、連續應用于醫學及護理學人才培養中，通過大樣本、長期的綜合多樣化的研究方式，開發適用于醫學及護理學各亞專業特點的改良 Mini-CEX 教學評價工具，并進行信效度驗證與實證研究，完整實施流程，并建立相應的監督體系，以推動 Mini-CEX 在我國的本土化發展，加快我國醫學教育發展與變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