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用本文： 唐強, 趙曉倩, 朱路文. 針刺結合康復訓練對腦卒中后吞咽功能障礙的療效的系統評價與 meta 分析. 華西醫學, 2019, 34(5): 531-538. doi: 10.7507/1002-0179.201903221 復制
腦卒中后吞咽功能障礙是指腦卒中后不能將食物或液體從口腔安全送至胃，表現為進食困難、吞咽后嗆咳等[1]，發生率為 51%～73%[2]，常引起營養不良、誤吸等并發癥，嚴重危害卒中患者生存質量。近年來，隨著中國康復醫學的發展，針刺結合康復訓練治療腦卒中后吞咽障礙的方案逐漸被康復醫學領域認可，臨床療效顯著[2]，但缺乏大樣本的數據支持。本文通過對近幾年來針刺結合康復訓練治療腦卒中后吞咽功能障礙的隨機對照試驗（randomized controlled trial，RCT）研究，綜合研究數據及結果，進行系統評價和 meta 分析，為該方案的治療效果提供新證據。現報告如下。
1 資料與方法
1.1 一般資料
1.1.1 納入標準
① 研究對象：卒中后并發吞咽功能障礙，診斷標準明確，并經 CT 或 MRI 確診卒中，卒中病變部位、種類、病程不限。② 治療方法：試驗組為針刺結合康復訓練，對照組為針刺治療或康復訓練。針刺包括頭針、舌針、體針、電針；康復訓練技術不限。治療時機和療程不限。③ 結局指標：吞咽功能障礙必須由視頻透視吞咽功能檢查（video fluoroscopy swallowing study，VFSS）、標準吞咽功能評定量表（the Standardized Swallowing Assessment，SSA）及洼田飲水試驗中至少其中一項評分進行治療前后評定。④ 研究設計：針刺結合康復訓練治療腦卒中后吞咽功能障礙的 RCT，且每組病例不少于 30 例。
1.1.2 排除標準
① 非 RCT；② 研究對象吞咽功能障礙非卒中后所引起；③ 非公開發表的期刊文獻，如會議論文等；④ 試驗組非針刺結合康復訓練，或對照組干預方法非試驗組中其一；⑤ 非接入性針刺，如功能性電刺激、穴位注射等；⑥ 未明確治療過程，數據未能明確、不能提取；⑦ 采用 Cochrance 協作網推薦的偏倚風險評估手冊評估文獻質量<4 分。
1.2 檢索策略
計算機檢索中國知網、萬方數據、重慶維普、PubMed、Cochrance Library、Embase 6 個數據庫。檢索時間限定為 2010 年 1 月 1 日—2018 年 12 月 31 日，文獻語種限定為英文和中文。
以中國知網數據庫為例，中文檢索策略為：
#1 腦血管病 OR 腦卒中 OR 中風 OR 腦出血 OR 腦梗死 OR 蛛網膜下腔出血
#2 針刺 OR 針灸 OR 電針
#3 康復 OR 吞咽訓練
#4 吞咽障礙 OR 吞咽困難
#5（#1）AND（#2）AND（#3）AND（#4）
以 PubMed 數據庫為例，英文檢索策略為：
#1 cerebrovascular disease OR stroke OR hemorrhage OR brain infarction OR subarachnoid hemorrhage
#2 acupuncture OR electric needle
#3 rehabilitation OR swallowing training
#4 dysphagia OR swallowing bowel dysfunction
#5（#1）AND（#2）AND（#3）AND（#4）
1.3 文獻篩選、資料提取
由 2 名評價者獨立進行文獻的篩選和資料提取，隨后兩人交叉核對，若存在分歧，通過獲取全文仔細閱讀后決定，必要時由第三者參與協助解決。文獻資料提取包括文獻作者、發表時間、納入樣本的基本信息（診斷、性別、年齡、病程）、干預措施、治療時間、結局指標等相關信息。
1.4 偏倚風險評價
采用 Cochrance 協作網推薦的偏倚風險評估手冊對所納入的文獻進行偏倚風險的評價，包括：① 隨機序列的生成；② 分配隱藏；③ 研究者和受試者采取盲法；④ 結果評估者采取盲法；⑤ 結局數據是否完整；⑥ 選擇性報告研究結果；⑦ 其他偏倚來源。
由 2 名評估者對每一項研究逐一作出評估，進行“低偏倚風險”“高偏倚風險”“偏倚情況不清楚”的判斷，然后進行交叉核對，若存在分歧，則由第三者參與判斷后決定。
1.5 統計學方法
采用 Cochrane 協作網提供 RevMan 5.3 軟件進行分析。采用 χ2 檢驗對納入的研究進行異質性檢驗，并根據 I2 判斷異質性的大小，若 I2>50% 提示存在異質性，采用隨機效應模型進行 meta 分析，并分析異質性來源，必要時進行敏感性分析或亞組分析；若 I2≤50% 提示無明顯統計學異質性，采用固定效應模型進行 meta 分析。計數資料（有效率）計算比值比（odds ratio，OR）及其 95% 置信區間（confidence interval，CI），計量資料（VFSS、SSA、洼田飲水試驗評價分數）計算均數差（mean difference，MD）及其 95%CI。檢驗水準 α=0.05。采用倒漏斗圖進行發表偏倚分析。
2 結果
2.1 文獻檢索流程與結果
計算機檢索共獲得 1 757 篇文獻，剔重后獲得文獻 209 篇，閱讀題目和摘要初篩后獲得文獻 51 篇，閱讀全文復篩后最終納入文獻 22 篇[3-24]。具體篩選過程見圖 1。
圖1
文獻篩選流程及結果
*具體包括：中國知網（
2.2 納入文獻特征
納入 22 篇文獻中，中文文獻 21 篇[3-23]，英文文獻 1 篇[24]；納入發表時間為 2010 年 1 月 1 日—2018 年 12 月 31 日；納入研究共 1 987 例患者。納入研究均以康復訓練或假針刺+康復訓練作為對照，無以單純針刺作為對照的研究。納入文獻中，12 篇[3, 11-12, 14-20, 22-23]以洼田飲水試評價有效率，5 篇[5-7, 9, 21]以 VFSS 分數評價有效率；8 篇文獻[3-10]采用 VFSS 評分作為結局指標；6 篇文獻[4-5, 10-13]采用 SSA 評分進行結局評價；7 篇文獻[11, 14-19]采用洼田飲水試驗評分進行結局評價。具體基本情況描述見表 1。
表1
納入研究基本特征
2.3 偏倚風險評估
納入的所有研究中，有 2 項研究[14, 20]采用計算機隨機分組，14 項研究[3-4, 6, 9-13, 17-19, 21-23]采用隨機數字表法分組，6 項研究[5, 7-8, 15-16, 24]在文獻提及隨機分組。只有 1 項研究[20]在分配隱藏中提及計算機控制分配方案，其他均未對隨機進行詳細描述。有 2 項研究[8, 24]分別提及單盲和盲法，其他研究均未提及。2 項研究[20, 24]病例有脫落，其余均完整。所有研究均未出現選擇性報告。研究中出現的其他偏倚情況均未知。具體偏倚評估結果和百分比詳見圖 2。
圖2
偏倚風險評價
a. 納入單個研究的偏倚風險評價；b. 納入研究總體偏倚風險評價；①：隨機序列產生（選擇偏倚）；②：分配隱藏（選擇偏倚）；③：對受試者和干預人員施盲（實施偏倚）；④：對結果評價者施盲（測量偏倚）；⑤：結局數據不完整（失訪偏倚）；⑥：選擇性報告（報告偏倚）；⑦：其他偏倚；綠色表示偏倚風險低，黃色表示偏倚風險不清楚，紅色表示偏倚風險高
2.4 針刺結合康復訓練治療腦卒中后吞咽障礙的 meta 分析
各文獻均以最后一次結局評估為終點對研究的有效率和結局評分進行 meta 分析。
2.4.1 臨床有效率
17 項研究[3, 5-7, 9, 11-12, 14-23]提供了臨床治療后試驗組與對照組的有效人數，其中 12 篇[3, 11-12, 14-20, 22-23]以洼田飲水試驗治療前后等級變化作為療效評價指標評價有效率，5 篇[5-7, 9, 21]以 VFSS 治療前后分數變化作為有效率評價標準，對這 17 項研究有效率進行 meta 分析。異質性檢驗顯示各研究間無統計學異質性（I2=0%，P=0.98），故采用固定效應模型分析，結果顯示：試驗組有效率高于對照組，差異有統計學意義［OR=3.66，95%CI（2.66，5.05），P<0.000 01］，表明針刺結合康復訓練治療卒中后吞咽功能障礙的臨床有效率優于單純的康復訓練。見圖 3。
圖3
試驗組與對照組臨床有效率比較的森林圖
2.4.2 VFSS
8 項研究[3-10]采用 VFSS 結局分數進行吞咽功能評價。異質性檢驗顯示各研究間存在統計學異質性（I2=78%，P<0.000 1），采用隨機效應模型分析，結果顯示，試驗組與對照組之間差異有統計學意義［MD=2.31 分，95%CI（1.75，2.87）分，P<0.000 01］，針刺結合康復訓練對卒中后吞咽障礙的治療效果高于對照組。對異質性來源進行分析，敏感性分析發現在分別剔除 8 項研究后合并效應量仍存在統計學意義，異質性可能是使用量表的評定者不同而引起的。見圖 4。
圖4
試驗組與對照組治療后結局指標 VFSS 比較的森林圖
2.4.3 SSA
6 項研究[4-5, 10-13]采用 SSA 結局分數對吞咽功能進行評價。異質性檢驗顯示各研究間無統計學異質性（I2=0%，P=0.43），采用固定效應模型分析，結果顯示，試驗組與對照組之間差異有統計學意義［MD=?3.20 分，95%CI（?3.78，?2.61）分，P<0.000 01］，針刺結合康復訓練在卒中后吞咽功能障礙的療效上更佳。見圖 5。
圖5
試驗組與對照組治療后結局指標 SSA 比較的森林圖
2.4.4 洼田飲水試驗
7 項研究[11, 14-19]采用洼田飲水試驗結局分數對最后吞咽功能結局進行評價。異質性檢驗結果顯示研究間異質性高（I2=98%，P<0.000 01）。通過對異質性進行分析，發現其中 1 項研究[19]評分標準出現明顯不同，剔除后異質性降低（I2=69%，P=0.006），采用隨機效應模型進行分析，結果顯示，試驗組與對照組之間差異有統計學意義［MD=?0.65 分，95%CI（?0.91，?0.39）分，P<0.000 01］。見圖 6。
圖6
試驗組與對照組治療后結局指標洼田飲水試驗評分比較的森林圖
2.4.5 發表偏倚分析
比較針刺結合康復訓練與對照組臨床有效率，并進行發表偏倚性分析，結果顯示：漏斗圖表明對稱性較低，提示存在發表偏倚的可能性大。見圖 7。
圖7
臨床有效率漏斗圖
3 討論
隨著醫學技術的飛速發展，疾病的治療方法越來越多，評價各種方法的療效和價值變得十分重要。Meta 分析即“薈萃分析”，此概念由 Beecher 在 1955 年首次提出，meta 分析是通過全面收集相關領域的文獻研究，對研究逐一進行評價和分析，對某一領域的效應指標進行客觀、準確的評估[25]。吞咽功能障礙是卒中后常見的并發癥，極大地影響患者的生存質量。越來越多的研究關注針刺結合康復訓練方案治療卒中后吞咽障礙，其研究水平參差不齊，因此我們通過從大量文獻中篩選質量較高的研究進行整合、分析，進行 meta 分析評估明確該方案的療效和價值，為針刺結合康復訓練治療卒中后吞咽障礙提供更新的更準確的證據。我們從臨床有效率、VFSS、SSA 及洼田飲水試驗結局指標進行 meta 分析，臨床有效率、VFSS、SSA 結果顯示針刺結合康復訓練治療卒中后吞咽功能障礙有效，且優于單純康復訓練。但洼田飲水試驗的結果仍有待考究。該結果明確了針刺結合康復訓練在卒中后吞咽障礙康復領域的臨床價值，值得推廣與應用。
3.1 納入研究質量小結
本研究一共納入 22 篇文獻，均提及隨機分組，但都對隨機的具體方法缺乏詳細描述；僅有 1 項研究提及分配隱藏方案；2 項研究提及盲法；2 項研究提及病例脫離情況。納入的研究在實施和評估過程中存在高偏倚的可能性：① 研究對隨機方法的實施未能詳細說明，且采用盲法的研究也缺乏準確的描述，難以確信其真實性；② 多數研究都未對病例的脫離與否進行說明，可靠性值得質疑；③ 研究結局的診斷標準不能統一，且由于使用量表的評價者不同造成較大偏倚；④ 針刺及康復訓練的方法不同產生的效果不同，對研究結局的影響可能形成較大的偏倚；⑤ 文獻及其作者都來自中國，可能會造成研究結果的局限性，形成較大偏倚；⑥ 樣本量較小。以上多種原因將影響研究的整體質量和有效性說明。
3.2 納入研究的局限性和對未來研究的建議
納入的研究未能使用統一治療標準和評定標準，針刺方法、取穴部位、針刺理論以及使用的康復方法均各持己見，評定標準也多種多樣，造成對研究系統評價的偏倚。針刺結合康復訓練治療卒中后吞咽功能障礙的療效和價值仍需進一步研究。未來仍需要在臨床上開展多中心、大樣本、良好設計的研究，以明確針刺與康復訓練結合的優勢，促進中西醫治療技術的結合，使其在臨床上推廣具有更高價值。
腦卒中后吞咽功能障礙是指腦卒中后不能將食物或液體從口腔安全送至胃，表現為進食困難、吞咽后嗆咳等[1]，發生率為 51%～73%[2]，常引起營養不良、誤吸等并發癥，嚴重危害卒中患者生存質量。近年來，隨著中國康復醫學的發展，針刺結合康復訓練治療腦卒中后吞咽障礙的方案逐漸被康復醫學領域認可，臨床療效顯著[2]，但缺乏大樣本的數據支持。本文通過對近幾年來針刺結合康復訓練治療腦卒中后吞咽功能障礙的隨機對照試驗（randomized controlled trial，RCT）研究，綜合研究數據及結果，進行系統評價和 meta 分析，為該方案的治療效果提供新證據。現報告如下。
1 資料與方法
1.1 一般資料
1.1.1 納入標準
① 研究對象：卒中后并發吞咽功能障礙，診斷標準明確，并經 CT 或 MRI 確診卒中，卒中病變部位、種類、病程不限。② 治療方法：試驗組為針刺結合康復訓練，對照組為針刺治療或康復訓練。針刺包括頭針、舌針、體針、電針；康復訓練技術不限。治療時機和療程不限。③ 結局指標：吞咽功能障礙必須由視頻透視吞咽功能檢查（video fluoroscopy swallowing study，VFSS）、標準吞咽功能評定量表（the Standardized Swallowing Assessment，SSA）及洼田飲水試驗中至少其中一項評分進行治療前后評定。④ 研究設計：針刺結合康復訓練治療腦卒中后吞咽功能障礙的 RCT，且每組病例不少于 30 例。
1.1.2 排除標準
① 非 RCT；② 研究對象吞咽功能障礙非卒中后所引起；③ 非公開發表的期刊文獻，如會議論文等；④ 試驗組非針刺結合康復訓練，或對照組干預方法非試驗組中其一；⑤ 非接入性針刺，如功能性電刺激、穴位注射等；⑥ 未明確治療過程，數據未能明確、不能提取；⑦ 采用 Cochrance 協作網推薦的偏倚風險評估手冊評估文獻質量<4 分。
1.2 檢索策略
計算機檢索中國知網、萬方數據、重慶維普、PubMed、Cochrance Library、Embase 6 個數據庫。檢索時間限定為 2010 年 1 月 1 日—2018 年 12 月 31 日，文獻語種限定為英文和中文。
以中國知網數據庫為例，中文檢索策略為：
#1 腦血管病 OR 腦卒中 OR 中風 OR 腦出血 OR 腦梗死 OR 蛛網膜下腔出血
#2 針刺 OR 針灸 OR 電針
#3 康復 OR 吞咽訓練
#4 吞咽障礙 OR 吞咽困難
#5（#1）AND（#2）AND（#3）AND（#4）
以 PubMed 數據庫為例，英文檢索策略為：
#1 cerebrovascular disease OR stroke OR hemorrhage OR brain infarction OR subarachnoid hemorrhage
#2 acupuncture OR electric needle
#3 rehabilitation OR swallowing training
#4 dysphagia OR swallowing bowel dysfunction
#5（#1）AND（#2）AND（#3）AND（#4）
1.3 文獻篩選、資料提取
由 2 名評價者獨立進行文獻的篩選和資料提取，隨后兩人交叉核對，若存在分歧，通過獲取全文仔細閱讀后決定，必要時由第三者參與協助解決。文獻資料提取包括文獻作者、發表時間、納入樣本的基本信息（診斷、性別、年齡、病程）、干預措施、治療時間、結局指標等相關信息。
1.4 偏倚風險評價
采用 Cochrance 協作網推薦的偏倚風險評估手冊對所納入的文獻進行偏倚風險的評價，包括：① 隨機序列的生成；② 分配隱藏；③ 研究者和受試者采取盲法；④ 結果評估者采取盲法；⑤ 結局數據是否完整；⑥ 選擇性報告研究結果；⑦ 其他偏倚來源。
由 2 名評估者對每一項研究逐一作出評估，進行“低偏倚風險”“高偏倚風險”“偏倚情況不清楚”的判斷，然后進行交叉核對，若存在分歧，則由第三者參與判斷后決定。
1.5 統計學方法
采用 Cochrane 協作網提供 RevMan 5.3 軟件進行分析。采用 χ2 檢驗對納入的研究進行異質性檢驗，并根據 I2 判斷異質性的大小，若 I2>50% 提示存在異質性，采用隨機效應模型進行 meta 分析，并分析異質性來源，必要時進行敏感性分析或亞組分析；若 I2≤50% 提示無明顯統計學異質性，采用固定效應模型進行 meta 分析。計數資料（有效率）計算比值比（odds ratio，OR）及其 95% 置信區間（confidence interval，CI），計量資料（VFSS、SSA、洼田飲水試驗評價分數）計算均數差（mean difference，MD）及其 95%CI。檢驗水準 α=0.05。采用倒漏斗圖進行發表偏倚分析。
2 結果
2.1 文獻檢索流程與結果
計算機檢索共獲得 1 757 篇文獻，剔重后獲得文獻 209 篇，閱讀題目和摘要初篩后獲得文獻 51 篇，閱讀全文復篩后最終納入文獻 22 篇[3-24]。具體篩選過程見圖 1。
圖1
文獻篩選流程及結果
*具體包括：中國知網（
2.2 納入文獻特征
納入 22 篇文獻中，中文文獻 21 篇[3-23]，英文文獻 1 篇[24]；納入發表時間為 2010 年 1 月 1 日—2018 年 12 月 31 日；納入研究共 1 987 例患者。納入研究均以康復訓練或假針刺+康復訓練作為對照，無以單純針刺作為對照的研究。納入文獻中，12 篇[3, 11-12, 14-20, 22-23]以洼田飲水試評價有效率，5 篇[5-7, 9, 21]以 VFSS 分數評價有效率；8 篇文獻[3-10]采用 VFSS 評分作為結局指標；6 篇文獻[4-5, 10-13]采用 SSA 評分進行結局評價；7 篇文獻[11, 14-19]采用洼田飲水試驗評分進行結局評價。具體基本情況描述見表 1。
表1
納入研究基本特征
2.3 偏倚風險評估
納入的所有研究中，有 2 項研究[14, 20]采用計算機隨機分組，14 項研究[3-4, 6, 9-13, 17-19, 21-23]采用隨機數字表法分組，6 項研究[5, 7-8, 15-16, 24]在文獻提及隨機分組。只有 1 項研究[20]在分配隱藏中提及計算機控制分配方案，其他均未對隨機進行詳細描述。有 2 項研究[8, 24]分別提及單盲和盲法，其他研究均未提及。2 項研究[20, 24]病例有脫落，其余均完整。所有研究均未出現選擇性報告。研究中出現的其他偏倚情況均未知。具體偏倚評估結果和百分比詳見圖 2。
圖2
偏倚風險評價
a. 納入單個研究的偏倚風險評價；b. 納入研究總體偏倚風險評價；①：隨機序列產生（選擇偏倚）；②：分配隱藏（選擇偏倚）；③：對受試者和干預人員施盲（實施偏倚）；④：對結果評價者施盲（測量偏倚）；⑤：結局數據不完整（失訪偏倚）；⑥：選擇性報告（報告偏倚）；⑦：其他偏倚；綠色表示偏倚風險低，黃色表示偏倚風險不清楚，紅色表示偏倚風險高
2.4 針刺結合康復訓練治療腦卒中后吞咽障礙的 meta 分析
各文獻均以最后一次結局評估為終點對研究的有效率和結局評分進行 meta 分析。
2.4.1 臨床有效率
17 項研究[3, 5-7, 9, 11-12, 14-23]提供了臨床治療后試驗組與對照組的有效人數，其中 12 篇[3, 11-12, 14-20, 22-23]以洼田飲水試驗治療前后等級變化作為療效評價指標評價有效率，5 篇[5-7, 9, 21]以 VFSS 治療前后分數變化作為有效率評價標準，對這 17 項研究有效率進行 meta 分析。異質性檢驗顯示各研究間無統計學異質性（I2=0%，P=0.98），故采用固定效應模型分析，結果顯示：試驗組有效率高于對照組，差異有統計學意義［OR=3.66，95%CI（2.66，5.05），P<0.000 01］，表明針刺結合康復訓練治療卒中后吞咽功能障礙的臨床有效率優于單純的康復訓練。見圖 3。
圖3
試驗組與對照組臨床有效率比較的森林圖
2.4.2 VFSS
8 項研究[3-10]采用 VFSS 結局分數進行吞咽功能評價。異質性檢驗顯示各研究間存在統計學異質性（I2=78%，P<0.000 1），采用隨機效應模型分析，結果顯示，試驗組與對照組之間差異有統計學意義［MD=2.31 分，95%CI（1.75，2.87）分，P<0.000 01］，針刺結合康復訓練對卒中后吞咽障礙的治療效果高于對照組。對異質性來源進行分析，敏感性分析發現在分別剔除 8 項研究后合并效應量仍存在統計學意義，異質性可能是使用量表的評定者不同而引起的。見圖 4。
圖4
試驗組與對照組治療后結局指標 VFSS 比較的森林圖
2.4.3 SSA
6 項研究[4-5, 10-13]采用 SSA 結局分數對吞咽功能進行評價。異質性檢驗顯示各研究間無統計學異質性（I2=0%，P=0.43），采用固定效應模型分析，結果顯示，試驗組與對照組之間差異有統計學意義［MD=?3.20 分，95%CI（?3.78，?2.61）分，P<0.000 01］，針刺結合康復訓練在卒中后吞咽功能障礙的療效上更佳。見圖 5。
圖5
試驗組與對照組治療后結局指標 SSA 比較的森林圖
2.4.4 洼田飲水試驗
7 項研究[11, 14-19]采用洼田飲水試驗結局分數對最后吞咽功能結局進行評價。異質性檢驗結果顯示研究間異質性高（I2=98%，P<0.000 01）。通過對異質性進行分析，發現其中 1 項研究[19]評分標準出現明顯不同，剔除后異質性降低（I2=69%，P=0.006），采用隨機效應模型進行分析，結果顯示，試驗組與對照組之間差異有統計學意義［MD=?0.65 分，95%CI（?0.91，?0.39）分，P<0.000 01］。見圖 6。
圖6
試驗組與對照組治療后結局指標洼田飲水試驗評分比較的森林圖
2.4.5 發表偏倚分析
比較針刺結合康復訓練與對照組臨床有效率，并進行發表偏倚性分析，結果顯示：漏斗圖表明對稱性較低，提示存在發表偏倚的可能性大。見圖 7。
圖7
臨床有效率漏斗圖
3 討論
隨著醫學技術的飛速發展，疾病的治療方法越來越多，評價各種方法的療效和價值變得十分重要。Meta 分析即“薈萃分析”，此概念由 Beecher 在 1955 年首次提出，meta 分析是通過全面收集相關領域的文獻研究，對研究逐一進行評價和分析，對某一領域的效應指標進行客觀、準確的評估[25]。吞咽功能障礙是卒中后常見的并發癥，極大地影響患者的生存質量。越來越多的研究關注針刺結合康復訓練方案治療卒中后吞咽障礙，其研究水平參差不齊，因此我們通過從大量文獻中篩選質量較高的研究進行整合、分析，進行 meta 分析評估明確該方案的療效和價值，為針刺結合康復訓練治療卒中后吞咽障礙提供更新的更準確的證據。我們從臨床有效率、VFSS、SSA 及洼田飲水試驗結局指標進行 meta 分析，臨床有效率、VFSS、SSA 結果顯示針刺結合康復訓練治療卒中后吞咽功能障礙有效，且優于單純康復訓練。但洼田飲水試驗的結果仍有待考究。該結果明確了針刺結合康復訓練在卒中后吞咽障礙康復領域的臨床價值，值得推廣與應用。
3.1 納入研究質量小結
本研究一共納入 22 篇文獻，均提及隨機分組，但都對隨機的具體方法缺乏詳細描述；僅有 1 項研究提及分配隱藏方案；2 項研究提及盲法；2 項研究提及病例脫離情況。納入的研究在實施和評估過程中存在高偏倚的可能性：① 研究對隨機方法的實施未能詳細說明，且采用盲法的研究也缺乏準確的描述，難以確信其真實性；② 多數研究都未對病例的脫離與否進行說明，可靠性值得質疑；③ 研究結局的診斷標準不能統一，且由于使用量表的評價者不同造成較大偏倚；④ 針刺及康復訓練的方法不同產生的效果不同，對研究結局的影響可能形成較大的偏倚；⑤ 文獻及其作者都來自中國，可能會造成研究結果的局限性，形成較大偏倚；⑥ 樣本量較小。以上多種原因將影響研究的整體質量和有效性說明。
3.2 納入研究的局限性和對未來研究的建議
納入的研究未能使用統一治療標準和評定標準，針刺方法、取穴部位、針刺理論以及使用的康復方法均各持己見，評定標準也多種多樣，造成對研究系統評價的偏倚。針刺結合康復訓練治療卒中后吞咽功能障礙的療效和價值仍需進一步研究。未來仍需要在臨床上開展多中心、大樣本、良好設計的研究，以明確針刺與康復訓練結合的優勢，促進中西醫治療技術的結合，使其在臨床上推廣具有更高價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