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解決老齡化社會帶來的困境，我國積極推進醫養結合，康復養老融合可能成為康復醫學學科發展的突破口。根據國外的 3 種發展模式與我國現狀，康復養老融合的關鍵點是以家庭、社區、機構為依托，提供專業康復手段改善老年人功能，以達到“愉快地老去、有尊嚴地老去”。并以健全的保險制度為保障、“三元論”康復理論為指導，借人工智能、大數據云平臺打造中國三級“智慧康復養老”體系為戰略方向。
引用本文： 向小娜, 曾旭, 蔣佼佼, 姜俊良, 吳濤, 何成奇, 吳錦暉. 康養融合，應對老齡化社會新戰略. 華西醫學, 2019, 34(5): 586-590. doi: 10.7507/1002-0179.201903190 復制
中國已經步入老齡社會，根據中國 2010 年第六次人口普查結果，60 歲及以上人群占到 13.31%[1]。根據全國老齡工作委員會辦公室公布的數據，截至 2018 年底，我國 60 歲及以上老年人口已達 2.49 億，占總人口的 17.9%[2]，養老已迫在眉睫。 2015 年《關于推進醫療衛生與養老服務相結合指導意見》指出，到 2020 年，醫療衛生和養老服務資源實現有序共享，醫養結合服務網絡基本形成[3]。在醫養結合積極推進的同時，康養融合可能成為康復醫學學科發展新戰略。本文將就康養融合的意義與國內外發展現況進行綜述，從而提出中國應對老齡化的康復新戰略。
1 康養融合
1.1 什么是康養融合？
康復養老是針對存在功能障礙的老年人，以家庭、社區、機構、醫院為平臺，依靠專業的康復手段，著眼于防治老年人的功能障礙，基于國際功能分類理念，從功能、結構、活動、參與、個人以及環境不同方面[4]滿足老齡群體的康復和養老需求的一種形式。通過為老年人提供康復評估、康復診斷、康復治療、康復護理以及生活服務，著力保障老年人的養老需求，以減輕家庭與社會負擔，提高老年人獨立生活的能力，使老年人愉快地老去。
1.2 康養融合的意義
醫養結合的最終目標是解決養老服務的“最后一站”問題，充分利用現有養老、醫療資源，讓老年人“老有所依、老有所養”[5]。而康養融合更能夠讓老年人“老得有尊嚴、老得更愉悅”。通常認為保證老年人的健康和平安是養老的關鍵，但因年齡等因素老年人的身體情況很難達到醫學上的“健康”，因此其核心問題是如何延緩或者改善老年人的功能、活動與參與受限的問題。
具體而言，老年人因為增齡或疾病常出現功能障礙、日常生活活動受限及休閑娛樂受限 3 個層面的問題。功能障礙中尤其以運動功能、感覺功能、心肺功能、平衡功能、認知功能及心理功能障礙為主。而康復醫學恰恰是綜合協調地利用醫學的、教育的、工程的、娛樂的及社會的各種方法，以疾病和損傷引起的功能障礙為中心，以康復評定為依據，以康復治療為手段，以預防治療功能障礙、提高生活自理與社會參與能力為目標的一門學問。根據許文麗等[6]研究結果，老年人醫養康護一體化服務需求排在首位的是康復服務，其次是家庭病床、社區公共衛生服務。所以，康養融合是養老過程中必不可少的，也許更能應對老齡化社會。
2 國外現狀與趨勢
早在 1961 年美國就提出建設就地養老社區“太陽城”，荷蘭 1968 年提出長期照護養老合法化。1980 年世界衛生組織將康復模式分為 3 類，分別為：① 機構康復；② 社區康復；③ 上門康復服務[7-8]。結合世界衛生組織提出的康復模式分類，各國養老結合康復的模式日趨完善。
2.1 三級診療結合康復養老模式
醫療、康復、護理與養老生活是緊密結合的。疾病三級診療指的是初級診療、二級診療、三級診療[9]。初級診療由家庭醫生、物理治療師、作業治療師和地方公共衛生服務機構承擔。家庭醫生主要指全科醫師與康復醫師，初級診療內容包含家庭訪視[10]與康復評估與指導[11]；地方公共衛生服務機構為存在功能障礙的老年人提供康復與護理。二級診療和三級診療主要由當地的綜合性公立醫院承擔，收治急重癥老年人，除緊急情況外，必須經初級診療醫生推薦方可就診[12]。三級診療相對而言提供更加專業的康復與護理服務[13]。
2.2 就地養老模式結合康復服務
“就地養老”指老年人無論年齡、收入、社會地位如何，能安全、獨立、舒適地生活在自己的家中和社區的能力[14]。“就地養老”的實施有 2 種形式，一種是退休社區，包括自然形成退休社區與持續照護社區。自然形成退休社區指在同一社區居民老后不愿意離開老宅，自然形成退休社區[15]。持續照護退休社區將有能力使用公共交通工具或步行出行的老年人聚集在同一社區，要求周邊環境提供雜貨店、醫療中心、社交場所、數碼店和藥店，其次要求有無障礙設施。使老年人在健康狀況和自理能力變化時，依然可以在熟悉的環境中繼續居住并獲得與身體狀況相對應的照料服務，最典型的是美國“太陽城”[16]。另一種是鄉村互助養老，有更好生活自理能力的鄰里自愿為 65 歲以上人群、獨居或缺乏自理能力老年人提供輔助，形成良性循環[17]。
退休社區針對城市老年人，目前美國已有百余個退休社區，一半以上落地紐約[18]。退休社區里應用大量智能設備，能檢測老年人的生理指標與環境，通過數據收集了解老年人日常生活活動的完成情況、有無疼痛、有無摔倒風險等，幫助發現是否存在早期神經系統疾病（如阿爾茨海默病等），并提醒老年人完成一些活動，如吃藥、理療[19]。專用軟件幫助在家完成康復評估與運動處方的制定[20]。但“就地養老”康復模式中缺乏適合的生活質量評定評價這種模式對生活質量的影響[21-22]。
2.3 長期照護康復養老模式
澳大利亞、德國、荷蘭、日本[23]、以色列[24]等國建立了針對功能障礙人群、以長期照護制度為基礎、與康復服務相結合的養老體系。其目的在于幫助老年人群盡可能獨立生活，但并非所有老年人群均可入院，入院前需經康復評估，根據年齡與日常生活活動能力進行判斷。如在日本 40～65 歲的中老年人如患有年齡相關疾病可入院，而 65 歲以上則是存在日常生活活動受限、認知功能障礙。除要求日常生活活動受限外，各國對能入院老人的所需輔助時間規定不同。如澳大利亞規定老年人每個月需輔助超過 50 h，德國規定老年人每天至少需要 1.5 h 輔助，以色列規定每天至少需要 2 h 輔助以完成獨立生活[25]。
以日本為例，長期照護康復養老模式施行可分為住院/設施內日托康復/上門康復服務與在提供長期養護機構與健康中心（統稱康復營）的短期治療[26]，注重環境因素對治療的影響[27-28]。入院后除接受常規護理外，將要進行物理治療[29-30]、作業治療[31]與每周 90 min 的運動訓練以改善功能[32]。
3 應對老齡化康復新戰略
考究國外的就地養老模式、長期養護模式及機構康養模式，結合我國 90% 的老年人在家養老、7% 的老年人社區托管養老、僅有 3% 的老年人選擇機構養老的現狀[33]，筆者認為康養融合的三級康復養老模式是應對老齡化社會的康復新舉措，是康復醫學學科建設的新戰略，是未來老齡化社會養老的主流模式。同時醫療保險（醫保）政策對康復養老提供了可行性，“三元論”提出應對康復養老的 3 種具體承擔機構。
3.1 三級康復養老模式
三級康復養老模式是指居家康復養老、社區康復養老及機構康復養老。居家康復養老為一級，社區康復養老為二級，機構康復養老為三級。
居家康復養老指以社區內的家庭為單位、定期或者不定期上門為老年人進行康復評定與制定家庭康復方案，幫助老年人提升日常生活活動能力[34]，適合于功能障礙較輕的老年人，或者功能障礙較重但家中有人照顧的老年人。家庭康復方案的內容應當包括健康教育、健康管理、康復治療及康復護理等，具有成本低、社會接受度高等優點[35]。具體實施如下：通過分片區安排社區家庭康復醫師[36]，為社區老年人建檔、分級管理、對重點或較疑難人群采取重點管理的方式實施。理想中應達到建立老年人良好生活習慣、完成家庭訓練、疾病防治、并發癥防治與護理的目的[37]，但目前人員配備不足、缺少專業化的服務團隊[38]，需要打造專業團隊。
社區康復養老基于社區建立具有醫療康復功能的老年之家。通過日托或者全托的方式為功能障礙較重的老年人提供康養服務。離都市中心越遠的社區及功能障礙越重的老年人越傾向于建設醫療康復體系完整的持續照護型社區[39]。當然，社區康復養老要求有必要的康復治療與訓練設備，適合于功能障礙較重或者功能障礙雖輕但家中無人照顧的老年人。
機構康復養老指的是在康復醫院或者綜合醫院康復醫學科進行養老。主要有 3 種形式。一是與康復機構以外的養老機構協作，如佛山市南海區社會福利中心康復醫院、上海華東醫院，實現康復醫療機構和養老機構之間的制度化雙向轉診 [40-41]；二是醫院轉型為康養結合服務機構；三是康復機構內設立養老區域、實施康養一體化經營，即可在院內接受住院治療和醫療康復，待病情穩定好轉后又可返回養老區護理[42]。
有功能障礙的老年人在醫養中心[43]、養老中心[44]、養老院[45]等民營或公立機構中進行養老的同時，接受機構提供的康復診療和定期檢查、醫療護理、心理輔導、生活照料、健康教育、飲食指導、教育、休閑娛樂，以及相應環境的改造。但目前能全面開展康復評估與治療的養老機構占少數[46-47]，開展的康復治療不全面[48]。
康復機構養老適合于心肺功能障礙、認知功能障礙、吞咽功能障礙、平衡障礙等功能障礙較重，或者有老年肌少癥、腦卒中、帕金森病及阿爾茨海默病的老年人[49]。理想的康復機構養老至少應當由康復機構、老年公寓[50]、系統的休閑娛樂設施[51]、主題功能公館[52]及生活服務設施組成。
與國外的三級診療結合康復養老模式相比，三級康復養老模式擴大了提供服務的場所與對象。充分發揮社區優勢，既可集中提供專業設備、訓練指導，又可滿足老年人歸家之心或對同伴的歸屬與親切感。二、三級診療在綜合醫院進行，但疾病基本治愈時要求患者轉科或出院，而第三級康養納入了養老機構，可實現無縫、雙向轉診；同時打造專屬的養老區域，打破了一般醫院康養融合形式。
3.2 醫保康復養老模式
醫保康復養老模式最大的特點是充分利用醫保，要求醫保機構對老年人的康復治療費用給予一定比例補償，以減輕經濟負擔，讓老年人沒有后顧之憂。
如深圳、青島[53-54]的老年人可申請進入定點“醫保康復養老”機構，要求：① 制定康復治療計劃：定點機構在老年人入院 l 周內根據評定制定出相應的康復治療計劃，包括所需康復時間、康復項目、康復費用及康復目標；② 償付標準：患者住院醫療費用采取按床日償付標準和實際住院天數限額結算，深圳的床日償付標準為醫保費用 433 元/床日[55]。
3.3 “三元論”康復理論體系構建的康復養老模式
“三元論”康復理論體系是從 3 個方面闡述事物，如康復方式包括 3 個方面，即一個治療人員對一個患者，一個治療人員對多個患者，多個治療人員對一個患者。根據此理論，提出醫院、社區、養老院等機構進行聯合，分級收納老年人。如醫院接納急性期老年人，社區接納情況穩定的患者，養老院接納有療養需求的老年人[56]。
4 趨勢與展望
綜上，國外的三級診療結合康復養老模式、就地養老模式結合康復服務、長期養護康復養老模式在不同國家得到實踐與改善，對于我國構建康復養老模式值得借鑒。
國內的三級康復養老模式、醫保康復養老模式與“三元論”康復理論體系構建的康復養老模式正在探索中前進。以三級康復養老為主導、以醫保康復為補充、以“三元論”康復為指導的康養結合模式可能是未來康養結合的發展方向。康復養老仍將以居家康復養老為主。目前已存在基于互聯網技術的居家養老智慧云系統[57]，隨著物聯網與人工智能的發展及 5G 時代的到來，居家智能監護、居家智能評定與康復、社區智能監護、社區智能評定與康復會成為康復養老的時代新寵。云南省已開始探索線上社區[58]，構建數據庫與云平臺的技術路線已初步成型[59]，建立老年人康復養老大數據云平臺與數據庫以實現信息數據與社區康復養老中心、康復機構的實時對接[60]。以健全的保險制度為保障[61]、以人工智能為支撐，打造中國三級“智慧康復養老”體系必將成為康復醫學應對老齡化社會的戰略舉措。
中國已經步入老齡社會，根據中國 2010 年第六次人口普查結果，60 歲及以上人群占到 13.31%[1]。根據全國老齡工作委員會辦公室公布的數據，截至 2018 年底，我國 60 歲及以上老年人口已達 2.49 億，占總人口的 17.9%[2]，養老已迫在眉睫。 2015 年《關于推進醫療衛生與養老服務相結合指導意見》指出，到 2020 年，醫療衛生和養老服務資源實現有序共享，醫養結合服務網絡基本形成[3]。在醫養結合積極推進的同時，康養融合可能成為康復醫學學科發展新戰略。本文將就康養融合的意義與國內外發展現況進行綜述，從而提出中國應對老齡化的康復新戰略。
1 康養融合
1.1 什么是康養融合？
康復養老是針對存在功能障礙的老年人，以家庭、社區、機構、醫院為平臺，依靠專業的康復手段，著眼于防治老年人的功能障礙，基于國際功能分類理念，從功能、結構、活動、參與、個人以及環境不同方面[4]滿足老齡群體的康復和養老需求的一種形式。通過為老年人提供康復評估、康復診斷、康復治療、康復護理以及生活服務，著力保障老年人的養老需求，以減輕家庭與社會負擔，提高老年人獨立生活的能力，使老年人愉快地老去。
1.2 康養融合的意義
醫養結合的最終目標是解決養老服務的“最后一站”問題，充分利用現有養老、醫療資源，讓老年人“老有所依、老有所養”[5]。而康養融合更能夠讓老年人“老得有尊嚴、老得更愉悅”。通常認為保證老年人的健康和平安是養老的關鍵，但因年齡等因素老年人的身體情況很難達到醫學上的“健康”，因此其核心問題是如何延緩或者改善老年人的功能、活動與參與受限的問題。
具體而言，老年人因為增齡或疾病常出現功能障礙、日常生活活動受限及休閑娛樂受限 3 個層面的問題。功能障礙中尤其以運動功能、感覺功能、心肺功能、平衡功能、認知功能及心理功能障礙為主。而康復醫學恰恰是綜合協調地利用醫學的、教育的、工程的、娛樂的及社會的各種方法，以疾病和損傷引起的功能障礙為中心，以康復評定為依據，以康復治療為手段，以預防治療功能障礙、提高生活自理與社會參與能力為目標的一門學問。根據許文麗等[6]研究結果，老年人醫養康護一體化服務需求排在首位的是康復服務，其次是家庭病床、社區公共衛生服務。所以，康養融合是養老過程中必不可少的，也許更能應對老齡化社會。
2 國外現狀與趨勢
早在 1961 年美國就提出建設就地養老社區“太陽城”，荷蘭 1968 年提出長期照護養老合法化。1980 年世界衛生組織將康復模式分為 3 類，分別為：① 機構康復；② 社區康復；③ 上門康復服務[7-8]。結合世界衛生組織提出的康復模式分類，各國養老結合康復的模式日趨完善。
2.1 三級診療結合康復養老模式
醫療、康復、護理與養老生活是緊密結合的。疾病三級診療指的是初級診療、二級診療、三級診療[9]。初級診療由家庭醫生、物理治療師、作業治療師和地方公共衛生服務機構承擔。家庭醫生主要指全科醫師與康復醫師，初級診療內容包含家庭訪視[10]與康復評估與指導[11]；地方公共衛生服務機構為存在功能障礙的老年人提供康復與護理。二級診療和三級診療主要由當地的綜合性公立醫院承擔，收治急重癥老年人，除緊急情況外，必須經初級診療醫生推薦方可就診[12]。三級診療相對而言提供更加專業的康復與護理服務[13]。
2.2 就地養老模式結合康復服務
“就地養老”指老年人無論年齡、收入、社會地位如何，能安全、獨立、舒適地生活在自己的家中和社區的能力[14]。“就地養老”的實施有 2 種形式，一種是退休社區，包括自然形成退休社區與持續照護社區。自然形成退休社區指在同一社區居民老后不愿意離開老宅，自然形成退休社區[15]。持續照護退休社區將有能力使用公共交通工具或步行出行的老年人聚集在同一社區，要求周邊環境提供雜貨店、醫療中心、社交場所、數碼店和藥店，其次要求有無障礙設施。使老年人在健康狀況和自理能力變化時，依然可以在熟悉的環境中繼續居住并獲得與身體狀況相對應的照料服務，最典型的是美國“太陽城”[16]。另一種是鄉村互助養老，有更好生活自理能力的鄰里自愿為 65 歲以上人群、獨居或缺乏自理能力老年人提供輔助，形成良性循環[17]。
退休社區針對城市老年人，目前美國已有百余個退休社區，一半以上落地紐約[18]。退休社區里應用大量智能設備，能檢測老年人的生理指標與環境，通過數據收集了解老年人日常生活活動的完成情況、有無疼痛、有無摔倒風險等，幫助發現是否存在早期神經系統疾病（如阿爾茨海默病等），并提醒老年人完成一些活動，如吃藥、理療[19]。專用軟件幫助在家完成康復評估與運動處方的制定[20]。但“就地養老”康復模式中缺乏適合的生活質量評定評價這種模式對生活質量的影響[21-22]。
2.3 長期照護康復養老模式
澳大利亞、德國、荷蘭、日本[23]、以色列[24]等國建立了針對功能障礙人群、以長期照護制度為基礎、與康復服務相結合的養老體系。其目的在于幫助老年人群盡可能獨立生活，但并非所有老年人群均可入院，入院前需經康復評估，根據年齡與日常生活活動能力進行判斷。如在日本 40～65 歲的中老年人如患有年齡相關疾病可入院，而 65 歲以上則是存在日常生活活動受限、認知功能障礙。除要求日常生活活動受限外，各國對能入院老人的所需輔助時間規定不同。如澳大利亞規定老年人每個月需輔助超過 50 h，德國規定老年人每天至少需要 1.5 h 輔助，以色列規定每天至少需要 2 h 輔助以完成獨立生活[25]。
以日本為例，長期照護康復養老模式施行可分為住院/設施內日托康復/上門康復服務與在提供長期養護機構與健康中心（統稱康復營）的短期治療[26]，注重環境因素對治療的影響[27-28]。入院后除接受常規護理外，將要進行物理治療[29-30]、作業治療[31]與每周 90 min 的運動訓練以改善功能[32]。
3 應對老齡化康復新戰略
考究國外的就地養老模式、長期養護模式及機構康養模式，結合我國 90% 的老年人在家養老、7% 的老年人社區托管養老、僅有 3% 的老年人選擇機構養老的現狀[33]，筆者認為康養融合的三級康復養老模式是應對老齡化社會的康復新舉措，是康復醫學學科建設的新戰略，是未來老齡化社會養老的主流模式。同時醫療保險（醫保）政策對康復養老提供了可行性，“三元論”提出應對康復養老的 3 種具體承擔機構。
3.1 三級康復養老模式
三級康復養老模式是指居家康復養老、社區康復養老及機構康復養老。居家康復養老為一級，社區康復養老為二級，機構康復養老為三級。
居家康復養老指以社區內的家庭為單位、定期或者不定期上門為老年人進行康復評定與制定家庭康復方案，幫助老年人提升日常生活活動能力[34]，適合于功能障礙較輕的老年人，或者功能障礙較重但家中有人照顧的老年人。家庭康復方案的內容應當包括健康教育、健康管理、康復治療及康復護理等，具有成本低、社會接受度高等優點[35]。具體實施如下：通過分片區安排社區家庭康復醫師[36]，為社區老年人建檔、分級管理、對重點或較疑難人群采取重點管理的方式實施。理想中應達到建立老年人良好生活習慣、完成家庭訓練、疾病防治、并發癥防治與護理的目的[37]，但目前人員配備不足、缺少專業化的服務團隊[38]，需要打造專業團隊。
社區康復養老基于社區建立具有醫療康復功能的老年之家。通過日托或者全托的方式為功能障礙較重的老年人提供康養服務。離都市中心越遠的社區及功能障礙越重的老年人越傾向于建設醫療康復體系完整的持續照護型社區[39]。當然，社區康復養老要求有必要的康復治療與訓練設備，適合于功能障礙較重或者功能障礙雖輕但家中無人照顧的老年人。
機構康復養老指的是在康復醫院或者綜合醫院康復醫學科進行養老。主要有 3 種形式。一是與康復機構以外的養老機構協作，如佛山市南海區社會福利中心康復醫院、上海華東醫院，實現康復醫療機構和養老機構之間的制度化雙向轉診 [40-41]；二是醫院轉型為康養結合服務機構；三是康復機構內設立養老區域、實施康養一體化經營，即可在院內接受住院治療和醫療康復，待病情穩定好轉后又可返回養老區護理[42]。
有功能障礙的老年人在醫養中心[43]、養老中心[44]、養老院[45]等民營或公立機構中進行養老的同時，接受機構提供的康復診療和定期檢查、醫療護理、心理輔導、生活照料、健康教育、飲食指導、教育、休閑娛樂，以及相應環境的改造。但目前能全面開展康復評估與治療的養老機構占少數[46-47]，開展的康復治療不全面[48]。
康復機構養老適合于心肺功能障礙、認知功能障礙、吞咽功能障礙、平衡障礙等功能障礙較重，或者有老年肌少癥、腦卒中、帕金森病及阿爾茨海默病的老年人[49]。理想的康復機構養老至少應當由康復機構、老年公寓[50]、系統的休閑娛樂設施[51]、主題功能公館[52]及生活服務設施組成。
與國外的三級診療結合康復養老模式相比，三級康復養老模式擴大了提供服務的場所與對象。充分發揮社區優勢，既可集中提供專業設備、訓練指導，又可滿足老年人歸家之心或對同伴的歸屬與親切感。二、三級診療在綜合醫院進行，但疾病基本治愈時要求患者轉科或出院，而第三級康養納入了養老機構，可實現無縫、雙向轉診；同時打造專屬的養老區域，打破了一般醫院康養融合形式。
3.2 醫保康復養老模式
醫保康復養老模式最大的特點是充分利用醫保，要求醫保機構對老年人的康復治療費用給予一定比例補償，以減輕經濟負擔，讓老年人沒有后顧之憂。
如深圳、青島[53-54]的老年人可申請進入定點“醫保康復養老”機構，要求：① 制定康復治療計劃：定點機構在老年人入院 l 周內根據評定制定出相應的康復治療計劃，包括所需康復時間、康復項目、康復費用及康復目標；② 償付標準：患者住院醫療費用采取按床日償付標準和實際住院天數限額結算，深圳的床日償付標準為醫保費用 433 元/床日[55]。
3.3 “三元論”康復理論體系構建的康復養老模式
“三元論”康復理論體系是從 3 個方面闡述事物，如康復方式包括 3 個方面，即一個治療人員對一個患者，一個治療人員對多個患者，多個治療人員對一個患者。根據此理論，提出醫院、社區、養老院等機構進行聯合，分級收納老年人。如醫院接納急性期老年人，社區接納情況穩定的患者，養老院接納有療養需求的老年人[56]。
4 趨勢與展望
綜上，國外的三級診療結合康復養老模式、就地養老模式結合康復服務、長期養護康復養老模式在不同國家得到實踐與改善，對于我國構建康復養老模式值得借鑒。
國內的三級康復養老模式、醫保康復養老模式與“三元論”康復理論體系構建的康復養老模式正在探索中前進。以三級康復養老為主導、以醫保康復為補充、以“三元論”康復為指導的康養結合模式可能是未來康養結合的發展方向。康復養老仍將以居家康復養老為主。目前已存在基于互聯網技術的居家養老智慧云系統[57]，隨著物聯網與人工智能的發展及 5G 時代的到來，居家智能監護、居家智能評定與康復、社區智能監護、社區智能評定與康復會成為康復養老的時代新寵。云南省已開始探索線上社區[58]，構建數據庫與云平臺的技術路線已初步成型[59]，建立老年人康復養老大數據云平臺與數據庫以實現信息數據與社區康復養老中心、康復機構的實時對接[60]。以健全的保險制度為保障[61]、以人工智能為支撐，打造中國三級“智慧康復養老”體系必將成為康復醫學應對老齡化社會的戰略舉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