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用本文： 樊翊凌, 張繼東, 賈昊, 吳玲娣, 胡瀟泓, 聞大翔. 人工智能語音系統在日間手術患者術后隨訪中的應用. 華西醫學, 2019, 34(2): 164-167. doi: 10.7507/1002-0179.201901173 復制
隨著關鍵技術的突破，人工智能技術迎來了新一輪的發展。隨著人口老齡化、環境惡化等問題的加劇，人們對提升醫療技術、增強健康的需求更加迫切，極大地推動了人工智能技術與醫療產業深度融合，并且促進了新的爆發點—智慧醫療的形成。智慧醫療是以人工智能技術為工具，基于大數據提供系統化精準精細的醫療服務[1]。智能語音技術作為人工智能應用最成熟的技術之一，特別在機器學習、自然語音識別、大數據等領域都有一定的技術和產品積累[2]。日間手術是指手術患者在入院前完成術前檢查、麻醉評估，然后預約手術時間，當日住院和手術，24～48 h 內出院的一種手術模式[3]。在高速運轉的醫療行為下，為保障醫療安全和患者權益，中國日間手術聯盟規定，開展日間手術的單位必須在術后 72 h 內進行不少于 1 次的隨訪工作。上海申康醫院發展中心也在 2014 年版的上海地區日間手術手冊上明確規定了隨訪時間和內容要求。針對日間手術流程，上海交通大學醫學院附屬仁濟醫院（以下簡稱“仁濟醫院”）已嚴格構建“3 個準入”標準，但患者術后不足 1 d 就出院，脫離嚴密的醫學觀察，仍可能出現難以預料的問題[4]。隨著日間手術模式逐漸普及，日間手術數量和比例逐漸上升，傳統的人工隨訪必將面臨工作量過多、質量下降和人力成本上升等困境。引入成熟的智能語音技術，將其應用到日間手術隨訪場景中，在獲得與人工隨訪一樣的效果同時，對于減輕勞動強度、延伸醫療服務、加強醫療安全有著積極的作用。本研究對仁濟醫院通過智能語音系統隨訪和通過人工電話隨訪的患者隨訪效果進行了比較。現報告如下。
1 資料與方法
1.1 一般資料
仁濟醫院日間手術管理中心人工智能語音助手從 2018 年 6 月 1 日正式上線，至 2018 年 11 月 30 日共 2 245 例日間手術患者通過智能語音系統回訪，將該組設為 AI 隨訪組。2018 年 1 月 2 日—5 月 31 日共 2 576 例患者通過人工電話隨訪信息，將該組設為人工隨訪組。兩組患者的性別、年齡、文化程度、病種類型等基線資料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見表 1。本研究經仁濟醫院倫理委員會審批通過，審批號：仁濟科倫審 ［2018］010 號。
表1
兩組患者的基線資料［例（%）］
1.2 方法
1.2.1 人工智能語音隨訪
AI 隨訪組采用人工智能語音系統進行隨訪。首先經院內醫院信息系統導入患者信息，語音助手通過終端自動撥打日間手術患者電話，模擬人聲與對方進行交流，詢問術后發熱、疼痛和出血等手術并發癥情況，并采集受訪者有效信息，將回答語音自動轉錄為文字記錄，并經過人工智能語音系統的自然語言處理及神經網絡算法進行語義分析，自動生成對應隨訪指標信息。
1.2.2 人工電話隨訪
人工隨訪組根據日間手術患者名單，采用人工逐個撥打電話進行隨訪，記錄患者術后恢復情況及根據掌握的信息及時提出合理的建議。
1.3 評價指標
評價指標為電話接通率、信息采集率和通話時長。其中電話接通率=（完整采集人數+部分采集人數+接通未采集人數）/實際外呼人數×100%；信息采集率=完整采集人數/（完整采集人數+部分采集人數+接通未采集人數）×100%，完整采集為隨訪指標信息的采集全部是準確完整的，部分采集為隨訪指標信息的采集部分是準確完整的，未采集為隨訪指標的信息采集全部未完成。
1.4 統計學方法
使用 SPSS 13.0 軟件進行統計分析。計量資料（通話時長）采用均數±標準差表示，兩組比較采用 t 檢驗；計數資料（基線資料及電話接通率、信息采集率）采用例數和百分率表示，其中無序資料的比較采用 χ2 檢驗，有序資料的比較采用 Mann-Whitney 秩和檢驗。檢驗水準 α=0.05。
2 結果
在電話接通率和信息采集率方面，AI 隨訪組與人工隨訪組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在通話時長方面，AI 隨訪組與人工隨訪組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AI 隨訪組通話時長更長。見表 2。
表2
兩組電話隨訪結果比較
3 討論
AI 隨訪組同人工隨訪組比較，在電話接通率和信息采集率方面沒有明顯差異，提示兩組在隨訪效果上是相似的，或者可以認為在一定程度上 AI 隨訪可以代替人工隨訪。通話時間上 AI 隨訪組顯著長于人工隨訪組，這可能是人工智能與熟練的人工隨訪速度上還存在一定差距，未來隨著人工智能隨訪智庫不斷學習完善，這一差距會不斷縮小。仁濟醫院探索人工智能語音系統替代傳統人工隨訪，獲得了較好的反響，日間管理中心工作人員的工作強度下降，同時由于避免了大量的重復工作，工作人員能集中精力關注那些有陽性反饋的患者，進一步增加了患者術后安全。雖然人工智能隨訪的單個電話通話時間大于人工服務，但以 50 個隨訪電話為例，傳統人工隨訪通過 1 條電話線路完成這項工作需要 7 h，理論上需要工作人員不停頓地撥打電話，極易導致工作人員產生倦怠感，影響隨訪效果，而人工智能語音隨訪系統通過電話中繼線技術可以同時進行 5～7 名患者隨訪，總時長僅需要 2 h，不僅效率大大提升，而且管理中心工作人員可以隨時聽取隨訪電話錄音，使用非常方便。
開展日間手術，必須圍繞患者的需求，不斷努力擴大醫療服務的有效供給，從細節上改進醫療服務流程和服務質量，提升群眾就醫的獲得感[5]。仁濟醫院日間手術中心自 2005 年試點開展以來，規模日益增加，在有效縮短患者平均住院時間、提升醫療服務效率、節約醫療成本費用等方面均取得了顯著成效[6]。目前，患者的出院隨訪及延伸服務工作大多由護理人員完成，如由人工智能語音助手協助或獨立完成可節約大量的人力和物力，通過更深層次的個性化、靈活和反應性護理來提高患者體驗，有效提高現有人力資源的使用率，緩解目前面臨的護理人力資源緊張的局面[7-8]。人工智能與醫療的結合，能幫助醫療服務者解決實際問題，而醫療機構通過信息化和人工智能的應用，又可以實現一體化的協同服務、個性化的精準服務、互聯網化的便利服務，以及大數據下的智能服務。
2017 年 7 月，國務院印發《新一代人工智能發展規劃》（以下簡稱《規劃》）指出，人工智能的迅速發展將深刻改變人類社會生活、改變世界，人工智能發展進入新階段。《規劃》認為，人工智能成為國際競爭的新焦點、經濟發展的新引擎、社會建設的新機遇[9]。醫療機構信息化水平和程度越來越高，在優化就醫流程、改進醫療質量、提高服務效率、保障醫療安全等諸多方面發揮了十分重要的作用[10-11]。在此基礎上，可以進一步挖掘數據，幫助醫師更好地掌握患者個體化、差異化的信息，做好輔助診療工作[12]。隨著人工智能技術的不斷進步，其所適用的醫療應用場景將會越來越多，智慧醫療技術綜合利用大數據關鍵技術、深度學習技術、新一代互聯網技術和生物信息數據分析與挖掘技術等關鍵技術，通過整合臨床數據、專業文獻等建立維護健康相關的專業知識庫，形成基于臨床信息、生物信息、知識庫的智能化輔助健康管理模型[13-14]。未來，人工智能必定為智慧醫療產業注入新的活力，讓醫療產業鏈得以進一步優化，并讓醫療行業走向更高效率與更高層次[14-15]。
綜上所述，人工智能語音隨訪系統可以取代傳統的日間手術隨訪，其不僅提高了醫療服務的延伸性，而且在效率和人力成本方面有很大的優勢，可以為日間手術安全提供更積極的保障。
隨著關鍵技術的突破，人工智能技術迎來了新一輪的發展。隨著人口老齡化、環境惡化等問題的加劇，人們對提升醫療技術、增強健康的需求更加迫切，極大地推動了人工智能技術與醫療產業深度融合，并且促進了新的爆發點—智慧醫療的形成。智慧醫療是以人工智能技術為工具，基于大數據提供系統化精準精細的醫療服務[1]。智能語音技術作為人工智能應用最成熟的技術之一，特別在機器學習、自然語音識別、大數據等領域都有一定的技術和產品積累[2]。日間手術是指手術患者在入院前完成術前檢查、麻醉評估，然后預約手術時間，當日住院和手術，24～48 h 內出院的一種手術模式[3]。在高速運轉的醫療行為下，為保障醫療安全和患者權益，中國日間手術聯盟規定，開展日間手術的單位必須在術后 72 h 內進行不少于 1 次的隨訪工作。上海申康醫院發展中心也在 2014 年版的上海地區日間手術手冊上明確規定了隨訪時間和內容要求。針對日間手術流程，上海交通大學醫學院附屬仁濟醫院（以下簡稱“仁濟醫院”）已嚴格構建“3 個準入”標準，但患者術后不足 1 d 就出院，脫離嚴密的醫學觀察，仍可能出現難以預料的問題[4]。隨著日間手術模式逐漸普及，日間手術數量和比例逐漸上升，傳統的人工隨訪必將面臨工作量過多、質量下降和人力成本上升等困境。引入成熟的智能語音技術，將其應用到日間手術隨訪場景中，在獲得與人工隨訪一樣的效果同時，對于減輕勞動強度、延伸醫療服務、加強醫療安全有著積極的作用。本研究對仁濟醫院通過智能語音系統隨訪和通過人工電話隨訪的患者隨訪效果進行了比較。現報告如下。
1 資料與方法
1.1 一般資料
仁濟醫院日間手術管理中心人工智能語音助手從 2018 年 6 月 1 日正式上線，至 2018 年 11 月 30 日共 2 245 例日間手術患者通過智能語音系統回訪，將該組設為 AI 隨訪組。2018 年 1 月 2 日—5 月 31 日共 2 576 例患者通過人工電話隨訪信息，將該組設為人工隨訪組。兩組患者的性別、年齡、文化程度、病種類型等基線資料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見表 1。本研究經仁濟醫院倫理委員會審批通過，審批號：仁濟科倫審 ［2018］010 號。
表1
兩組患者的基線資料［例（%）］
1.2 方法
1.2.1 人工智能語音隨訪
AI 隨訪組采用人工智能語音系統進行隨訪。首先經院內醫院信息系統導入患者信息，語音助手通過終端自動撥打日間手術患者電話，模擬人聲與對方進行交流，詢問術后發熱、疼痛和出血等手術并發癥情況，并采集受訪者有效信息，將回答語音自動轉錄為文字記錄，并經過人工智能語音系統的自然語言處理及神經網絡算法進行語義分析，自動生成對應隨訪指標信息。
1.2.2 人工電話隨訪
人工隨訪組根據日間手術患者名單，采用人工逐個撥打電話進行隨訪，記錄患者術后恢復情況及根據掌握的信息及時提出合理的建議。
1.3 評價指標
評價指標為電話接通率、信息采集率和通話時長。其中電話接通率=（完整采集人數+部分采集人數+接通未采集人數）/實際外呼人數×100%；信息采集率=完整采集人數/（完整采集人數+部分采集人數+接通未采集人數）×100%，完整采集為隨訪指標信息的采集全部是準確完整的，部分采集為隨訪指標信息的采集部分是準確完整的，未采集為隨訪指標的信息采集全部未完成。
1.4 統計學方法
使用 SPSS 13.0 軟件進行統計分析。計量資料（通話時長）采用均數±標準差表示，兩組比較采用 t 檢驗；計數資料（基線資料及電話接通率、信息采集率）采用例數和百分率表示，其中無序資料的比較采用 χ2 檢驗，有序資料的比較采用 Mann-Whitney 秩和檢驗。檢驗水準 α=0.05。
2 結果
在電話接通率和信息采集率方面，AI 隨訪組與人工隨訪組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在通話時長方面，AI 隨訪組與人工隨訪組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AI 隨訪組通話時長更長。見表 2。
表2
兩組電話隨訪結果比較
3 討論
AI 隨訪組同人工隨訪組比較，在電話接通率和信息采集率方面沒有明顯差異，提示兩組在隨訪效果上是相似的，或者可以認為在一定程度上 AI 隨訪可以代替人工隨訪。通話時間上 AI 隨訪組顯著長于人工隨訪組，這可能是人工智能與熟練的人工隨訪速度上還存在一定差距，未來隨著人工智能隨訪智庫不斷學習完善，這一差距會不斷縮小。仁濟醫院探索人工智能語音系統替代傳統人工隨訪，獲得了較好的反響，日間管理中心工作人員的工作強度下降，同時由于避免了大量的重復工作，工作人員能集中精力關注那些有陽性反饋的患者，進一步增加了患者術后安全。雖然人工智能隨訪的單個電話通話時間大于人工服務，但以 50 個隨訪電話為例，傳統人工隨訪通過 1 條電話線路完成這項工作需要 7 h，理論上需要工作人員不停頓地撥打電話，極易導致工作人員產生倦怠感，影響隨訪效果，而人工智能語音隨訪系統通過電話中繼線技術可以同時進行 5～7 名患者隨訪，總時長僅需要 2 h，不僅效率大大提升，而且管理中心工作人員可以隨時聽取隨訪電話錄音，使用非常方便。
開展日間手術，必須圍繞患者的需求，不斷努力擴大醫療服務的有效供給，從細節上改進醫療服務流程和服務質量，提升群眾就醫的獲得感[5]。仁濟醫院日間手術中心自 2005 年試點開展以來，規模日益增加，在有效縮短患者平均住院時間、提升醫療服務效率、節約醫療成本費用等方面均取得了顯著成效[6]。目前，患者的出院隨訪及延伸服務工作大多由護理人員完成，如由人工智能語音助手協助或獨立完成可節約大量的人力和物力，通過更深層次的個性化、靈活和反應性護理來提高患者體驗，有效提高現有人力資源的使用率，緩解目前面臨的護理人力資源緊張的局面[7-8]。人工智能與醫療的結合，能幫助醫療服務者解決實際問題，而醫療機構通過信息化和人工智能的應用，又可以實現一體化的協同服務、個性化的精準服務、互聯網化的便利服務，以及大數據下的智能服務。
2017 年 7 月，國務院印發《新一代人工智能發展規劃》（以下簡稱《規劃》）指出，人工智能的迅速發展將深刻改變人類社會生活、改變世界，人工智能發展進入新階段。《規劃》認為，人工智能成為國際競爭的新焦點、經濟發展的新引擎、社會建設的新機遇[9]。醫療機構信息化水平和程度越來越高，在優化就醫流程、改進醫療質量、提高服務效率、保障醫療安全等諸多方面發揮了十分重要的作用[10-11]。在此基礎上，可以進一步挖掘數據，幫助醫師更好地掌握患者個體化、差異化的信息，做好輔助診療工作[12]。隨著人工智能技術的不斷進步，其所適用的醫療應用場景將會越來越多，智慧醫療技術綜合利用大數據關鍵技術、深度學習技術、新一代互聯網技術和生物信息數據分析與挖掘技術等關鍵技術，通過整合臨床數據、專業文獻等建立維護健康相關的專業知識庫，形成基于臨床信息、生物信息、知識庫的智能化輔助健康管理模型[13-14]。未來，人工智能必定為智慧醫療產業注入新的活力，讓醫療產業鏈得以進一步優化，并讓醫療行業走向更高效率與更高層次[14-15]。
綜上所述，人工智能語音隨訪系統可以取代傳統的日間手術隨訪，其不僅提高了醫療服務的延伸性，而且在效率和人力成本方面有很大的優勢，可以為日間手術安全提供更積極的保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