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用本文: 黃中力, 邱陽, 王莉, 劉金鵬, 蔣亞梅, 王志靈, 王顯丁, 宋涂潤, 林濤. 腎移植對慢性前列腺炎樣癥狀影響的單中心調查研究. 華西醫學, 2018, 33(5): 544-549. doi: 10.7507/1002-0179.201712040 復制
前列腺炎是成年男性常見的泌尿系統疾病,約 50% 的男性一生中某個時刻會受其影響[1-3]。根據 1995 年美國國立衛生研究院提出的分類標準,前列腺炎可分為 4 型:Ⅰ型,急性細菌性前列腺炎;Ⅱ型,慢性細菌性前列腺炎,指前列腺慢性復發性細菌感染;Ⅲ型,慢性前列腺炎/慢性骨盆疼痛綜合征(chronic prostatitis/chronic pelvic pain syndromes,CP/CPPS),其定義為病史在 3 個月以上,骨盆區疼痛或不適,不同程度的排尿或性交時不適癥狀;Ⅳ型,無癥狀炎癥性前列腺炎[4]。其中 CP/CPPS 占慢性前列腺炎的 90% 以上,世界范圍內發病率為 2%~10%[5-7],而我國的發病率還要高于世界水平[8]。CP/CPPS 具有發病率高、癥狀多樣化、缺乏特異性客觀的診斷依據、復發率高的特征,嚴重影響著男性人群的生活質量[9]。終末期腎病,即尿毒癥,是由于腎功能衰退繼而影響全身各器官的綜合征,腎移植是治療尿毒癥的最佳方式,可以顯著改善尿毒癥患者的生存率和生活質量[10-11],但腎移植對尿毒癥患者慢性前列腺炎的影響未見相關研究報道。我們通過對在我中心接受同種異體腎移植的受者進行調查問卷,調查腎移植受者慢性前列腺炎樣癥狀的發病情況以及腎移植對慢性前列腺炎樣癥狀的影響,旨在為防治慢性前列腺炎、更好地改善受者生活質量提供臨床證據。現報告如下。
1 資料與方法
1.1 研究對象
研究人群來自 2015 年 1 月–2017 年 1 月于我中心接受死亡捐獻或活體親屬同種異體腎移植術的男性受者 300 例。排除標準:① 無法填寫完整的調查問卷;② 最近 1 個月內出現泌尿系統感染,或使用抗菌藥物;③ 最近 3 個月內腎功能惡化(血清肌酐升高超過 20%);④ 最近 1 個月使用對泌尿生殖系統有影響的藥物,包括利尿劑、α 受體阻滯劑、5α 還原酶抑制劑等;⑤ 既往有盆腔和(或)泌尿系統手術史、外傷史;⑥ 合并其他重大慢性疾病或惡性疾病,如冠狀動脈粥樣硬化性心臟病、心絞痛、心肌梗死、腦卒中、充血性心力衰竭、肝硬化、前列腺癌等;⑦ 已經接受過或正在接受腎臟以外的器官聯合移植。所有調查征得研究對象的知情同意。
1.2 研究方法
美國國立衛生研究院慢性前列腺炎癥狀指數(National Institute of Health-Chronic Prostatitis Symptom Index,NIH-CPSI)是目前公認的簡單實用的前列腺炎癥狀自測表,涉及前列腺炎癥狀的 3 個方面:疼痛、排尿異常和對生活質量的影響[12]。本研究根據 NIH-CPSI 自行設計調查問卷,由 26 道問題組成,主要包括 2 個方面內容:① 研究對象的基本信息,包括年齡、身高、體質量、民族、文化程度、職業、性格以及婚姻狀況;② 既往泌尿外科疾病史、NIH-CPSI 相關問題。腎移植受者在術前及術后 3 個月接受問卷調查,所有受者均在專業醫師指導下完成問卷的填寫。前列腺炎樣癥狀標準:會陰部和(或)性生活后疼痛且疼痛評分≥4 分為前列腺炎樣癥狀,其中疼痛評分 4~7 分為輕度疼痛,疼痛評分≥8 分為中重度疼痛。生活質量評分為 0~12 分,按生活質量評分將對生活質量影響的程度分為輕度(1~4 分),中度(5~8 分)和重度(9~12 分)[13]。根據 NIH-CPSI 總評分將慢性前列腺炎樣癥狀分為輕度(1~14 分)、中度(15~30 分)和重度(31~43 分)。
1.3 統計學方法
所有統計均由 SPSS 22.0 軟件完成。連續變量用均數±標準差表示,分類變量用絕對數或相對數描述。連續變量間的比較采用配對資料的 t 檢驗,手術前后前列腺炎樣癥狀發生情況的比較采用配對資料的 χ2 檢驗,疼痛程度、NIH-CPSI 和對生活質量影響的嚴重程度的比較采用配對資料的 Wilcoxon 符號秩和檢驗。采用 logistic 回歸分析腎移植受者慢性前列腺炎樣癥狀的相關危險因素,計算比值比(odds ratio,OR)及其 95% 置信區間(confidence interval,CI)。自變量包括:年齡、身高、體質量、文化程度、職業、性格和婚姻,因變量為尿毒癥患者術前和術后是否存在慢性前列腺炎樣癥狀,年齡、身高、體質量以連續變量納入模型,文化程度、職業、性格和婚姻狀況以啞變量形式納入模型(表 1),變量進入模型方法為逐步回歸法(Backward,Conditional)。檢驗水準 α=0.05。

2 結果
2.1 研究人群基本特征
共向 300 例腎移植受者發放問卷,210 例受者(70.0%)填寫了完整有效的調查問卷。所有調查對象均為漢族,年齡(38.41±8.24)歲,身高(167.61±4.26)cm,體質量(62.95±6.73)kg。研究人群其余基本特征見表 2。

2.2 腎移植受者手術前后慢性前列腺炎樣癥狀發生情況
210 例患者中,術前 150 例(71.4%)有慢性前列腺炎樣癥狀;接受腎移植術后,90 例(42.9%)受者有慢性前列腺炎樣癥狀。30 例患者術后新發慢性前列腺炎樣癥狀;90 例患者術前存在慢性前列腺炎樣癥狀,而術后慢性前列腺炎樣癥狀消失。腎移植術前后慢性前列腺炎樣癥狀發生情況差異有統計學意義(χ2=30.000,P<0.001)。見表 3。

2.3 腎移植受者的 NIH-CPSI 評分
腎移植受者術后疼痛評分、生活質量評分及 NIH-CPSI 總分相比術前均明顯降低,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01)。見表 4。


2.4 腎移植受者手術前后慢性前列腺炎樣癥狀嚴重程度的比較
腎移植受者慢性前列腺炎樣癥狀的嚴重程度在腎移植術后顯著減輕,患者自我感覺其對生活質量的影響也有了明顯改善(P<0.01)。見表 5~7。



2.5 腎移植受者慢性前列腺炎樣癥狀的危險因素
單因素 logistic 回歸分析中,身高、體質量、文化程度及性格與腎移植受者術前慢性前列腺炎樣癥狀的發生相關(P<0.05),將上述 4 個因素納入多因素 logistic 回歸分析中發現,身高、體質量、文化程度與腎移植受者術前慢性前列腺炎樣癥狀的發生相關(P<0.05)。在單因素分析中,只有職業與腎移植受者術后慢性前列腺炎樣癥狀的發生相關(P<0.05)。見表 8~10。



3 討論
本研究發現,慢性前列腺炎樣癥狀在男性腎移植受者中較為常見,特別是在尿毒癥患者中有很高的發生率,腎移植可顯著減輕尿毒癥患者慢性前列腺炎樣癥狀,明顯改善生活質量。
慢性前列腺炎(CP/CPPS)的發病機制目前還不清楚,可能包括炎性和非炎性病因,目前認為患者出現骨盆區域疼痛或不適、排尿異常等癥狀為一致特征,癥狀在過去 6 個月內至少持續 3 個月,是具有多種病因、病理、臨床癥狀和結局的疾病[14]。CP/CPPS 雖然不致命,但卻嚴重影響男性生活質量,尤其是 CP/CPPS 的診斷主要依靠患者的主觀癥狀,缺乏已經確定的生物標志物,還要排除尿路生殖腫瘤、尿道疾病及影響膀胱的神經性疾病等,加大診斷難度,無法得到合理滿意的治療效果,而且有很高的復發率,給患者帶來巨大的心理壓力,是嚴重影響人群生活質量的慢性疾病之一[9, 15]。CP/CPPS 的治療藥物主要有 α 受體阻滯劑、抗生素、非甾體消炎藥、植物制劑及 M 受體阻滯劑等,但這些藥物治療效果仍有爭議[16-18]。
Ferris 等[6]應用 NIH-CPSI 研究了澳大利亞 1 373 例男性慢性前列腺炎的流行病學特點,發現 8% 的男性有泌尿生殖疼痛,前列腺炎樣癥狀的發病率為 2%,而且 1/3 的患者并不滿意目前的狀態。Nickel 等[13]研究了加拿大普通人群中 20~74 歲男性前列腺炎樣癥狀的發病率,868 例男性中 84 例(9.7%)患有慢性前列腺炎,NIH-CPSI 疼痛評分平均(9.1±0.3)分,2/3 的患者需求醫學治療。Liang 等[19]評估了我國 3 000 例慢性前列腺炎男性患者的臨床癥狀及治療情況,78.2% 的患者年齡<40 歲,隨著年齡增長,慢性前列腺炎患者逐漸減少,主要臨床表現是排尿功能障礙,如尿頻、疼痛的發病率顯著低于其他國家。
目前還未有尿毒癥患者和腎移植受者中慢性前列腺炎的流行病學研究。本研究發現術前存在慢性前列腺炎樣癥狀的腎移植受者術后慢性前列腺炎樣癥狀得到顯著改善,NIH-CPSI 評分均顯著降低,慢性前列腺炎樣癥狀的嚴重程度也明顯減輕。腎移植術后慢性前列腺炎樣癥狀對患者生活的影響也得到了改善。本研究確定了尿毒癥患者是慢性前列腺炎樣癥狀的高發人群,腎移植可顯著改善慢性前列腺炎樣癥狀,為腎移植受者帶來更多的生存獲益。
尿毒癥患者慢性前列腺炎樣癥狀的高發可能與尿毒癥患者長期少尿或無尿、膀胱功能差等因素相關。而由于慢性前列腺炎的發生與免疫反應密切相關,腎移植受者使用免疫抑制劑顯著抑制免疫反應,降低了血液中白細胞數量及細胞因子水平,可能與其慢性前列腺炎樣癥狀的改善相關。而且尿毒癥患者的貧血、電解質紊亂、脂質代謝異常在腎移植后不斷的糾正,腎移植受者整體健康狀況不斷的提升也有利于改善慢性前列腺炎。有研究也表明腎移植可顯著改善性功能障礙,提高性生活質量,也促進慢性前列腺炎樣癥狀的緩解[20]。盡管腎移植受者慢性前列腺炎樣癥狀較術前明顯緩解,但仍有較多受者遭受慢性前列腺炎樣癥狀的困擾,我們應該加強患者教育和指導正確的生活方式,鼓勵患者加強體育鍛煉,提高身體素質,避免久坐等職業習慣,保持外向樂觀的生活態度。在隨訪過程中關注受者慢性前列腺炎樣癥狀,及早診斷,及時干預治療,也是改善腎移植受者慢性前列腺炎樣癥狀,提高其生活質量的重要措施。
本研究是關于腎移植對受者前列腺炎樣癥狀影響的首個研究報道,首次明確了腎移植受者這個特殊人群中慢性前列腺炎樣癥狀的發病情況和相關危險因素,明確了腎移植可以顯著改善受者的慢性前列腺炎樣癥狀。所有患者均完成 NIH-CPSI 自測表,NIH-CPSI 評分是一種可靠的、已經確定的前列腺炎樣癥狀自測表,在科研和臨床實踐中廣泛應用,它能夠很好地區分患者有無前列腺炎樣癥狀,顯著降低診斷難度,減少診斷帶來的偏倚。本研究也存在一些不足,首先,隨訪時間較短,無法評估腎移植受者前列腺炎的長期結果;其次,研究樣本量較小,仍缺乏大樣本研究以更好地明確腎移植對慢性前列腺炎樣癥狀的影響;第三,納入本研究的人群年齡較集中于中年,其他各年齡段受者分布不均。
綜上所述,尿毒癥患者是慢性前列腺炎樣癥狀的高發人群,盡管其臨床癥狀較輕,但前列腺炎樣癥狀已經顯著影響其生活質量,腎移植可顯著減輕尿毒癥患者慢性前列腺炎樣癥狀及嚴重程度,明顯提高患者的生活質量,為尿毒癥患者帶來更大的生存獲益。
前列腺炎是成年男性常見的泌尿系統疾病,約 50% 的男性一生中某個時刻會受其影響[1-3]。根據 1995 年美國國立衛生研究院提出的分類標準,前列腺炎可分為 4 型:Ⅰ型,急性細菌性前列腺炎;Ⅱ型,慢性細菌性前列腺炎,指前列腺慢性復發性細菌感染;Ⅲ型,慢性前列腺炎/慢性骨盆疼痛綜合征(chronic prostatitis/chronic pelvic pain syndromes,CP/CPPS),其定義為病史在 3 個月以上,骨盆區疼痛或不適,不同程度的排尿或性交時不適癥狀;Ⅳ型,無癥狀炎癥性前列腺炎[4]。其中 CP/CPPS 占慢性前列腺炎的 90% 以上,世界范圍內發病率為 2%~10%[5-7],而我國的發病率還要高于世界水平[8]。CP/CPPS 具有發病率高、癥狀多樣化、缺乏特異性客觀的診斷依據、復發率高的特征,嚴重影響著男性人群的生活質量[9]。終末期腎病,即尿毒癥,是由于腎功能衰退繼而影響全身各器官的綜合征,腎移植是治療尿毒癥的最佳方式,可以顯著改善尿毒癥患者的生存率和生活質量[10-11],但腎移植對尿毒癥患者慢性前列腺炎的影響未見相關研究報道。我們通過對在我中心接受同種異體腎移植的受者進行調查問卷,調查腎移植受者慢性前列腺炎樣癥狀的發病情況以及腎移植對慢性前列腺炎樣癥狀的影響,旨在為防治慢性前列腺炎、更好地改善受者生活質量提供臨床證據。現報告如下。
1 資料與方法
1.1 研究對象
研究人群來自 2015 年 1 月–2017 年 1 月于我中心接受死亡捐獻或活體親屬同種異體腎移植術的男性受者 300 例。排除標準:① 無法填寫完整的調查問卷;② 最近 1 個月內出現泌尿系統感染,或使用抗菌藥物;③ 最近 3 個月內腎功能惡化(血清肌酐升高超過 20%);④ 最近 1 個月使用對泌尿生殖系統有影響的藥物,包括利尿劑、α 受體阻滯劑、5α 還原酶抑制劑等;⑤ 既往有盆腔和(或)泌尿系統手術史、外傷史;⑥ 合并其他重大慢性疾病或惡性疾病,如冠狀動脈粥樣硬化性心臟病、心絞痛、心肌梗死、腦卒中、充血性心力衰竭、肝硬化、前列腺癌等;⑦ 已經接受過或正在接受腎臟以外的器官聯合移植。所有調查征得研究對象的知情同意。
1.2 研究方法
美國國立衛生研究院慢性前列腺炎癥狀指數(National Institute of Health-Chronic Prostatitis Symptom Index,NIH-CPSI)是目前公認的簡單實用的前列腺炎癥狀自測表,涉及前列腺炎癥狀的 3 個方面:疼痛、排尿異常和對生活質量的影響[12]。本研究根據 NIH-CPSI 自行設計調查問卷,由 26 道問題組成,主要包括 2 個方面內容:① 研究對象的基本信息,包括年齡、身高、體質量、民族、文化程度、職業、性格以及婚姻狀況;② 既往泌尿外科疾病史、NIH-CPSI 相關問題。腎移植受者在術前及術后 3 個月接受問卷調查,所有受者均在專業醫師指導下完成問卷的填寫。前列腺炎樣癥狀標準:會陰部和(或)性生活后疼痛且疼痛評分≥4 分為前列腺炎樣癥狀,其中疼痛評分 4~7 分為輕度疼痛,疼痛評分≥8 分為中重度疼痛。生活質量評分為 0~12 分,按生活質量評分將對生活質量影響的程度分為輕度(1~4 分),中度(5~8 分)和重度(9~12 分)[13]。根據 NIH-CPSI 總評分將慢性前列腺炎樣癥狀分為輕度(1~14 分)、中度(15~30 分)和重度(31~43 分)。
1.3 統計學方法
所有統計均由 SPSS 22.0 軟件完成。連續變量用均數±標準差表示,分類變量用絕對數或相對數描述。連續變量間的比較采用配對資料的 t 檢驗,手術前后前列腺炎樣癥狀發生情況的比較采用配對資料的 χ2 檢驗,疼痛程度、NIH-CPSI 和對生活質量影響的嚴重程度的比較采用配對資料的 Wilcoxon 符號秩和檢驗。采用 logistic 回歸分析腎移植受者慢性前列腺炎樣癥狀的相關危險因素,計算比值比(odds ratio,OR)及其 95% 置信區間(confidence interval,CI)。自變量包括:年齡、身高、體質量、文化程度、職業、性格和婚姻,因變量為尿毒癥患者術前和術后是否存在慢性前列腺炎樣癥狀,年齡、身高、體質量以連續變量納入模型,文化程度、職業、性格和婚姻狀況以啞變量形式納入模型(表 1),變量進入模型方法為逐步回歸法(Backward,Conditional)。檢驗水準 α=0.05。

2 結果
2.1 研究人群基本特征
共向 300 例腎移植受者發放問卷,210 例受者(70.0%)填寫了完整有效的調查問卷。所有調查對象均為漢族,年齡(38.41±8.24)歲,身高(167.61±4.26)cm,體質量(62.95±6.73)kg。研究人群其余基本特征見表 2。

2.2 腎移植受者手術前后慢性前列腺炎樣癥狀發生情況
210 例患者中,術前 150 例(71.4%)有慢性前列腺炎樣癥狀;接受腎移植術后,90 例(42.9%)受者有慢性前列腺炎樣癥狀。30 例患者術后新發慢性前列腺炎樣癥狀;90 例患者術前存在慢性前列腺炎樣癥狀,而術后慢性前列腺炎樣癥狀消失。腎移植術前后慢性前列腺炎樣癥狀發生情況差異有統計學意義(χ2=30.000,P<0.001)。見表 3。

2.3 腎移植受者的 NIH-CPSI 評分
腎移植受者術后疼痛評分、生活質量評分及 NIH-CPSI 總分相比術前均明顯降低,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01)。見表 4。


2.4 腎移植受者手術前后慢性前列腺炎樣癥狀嚴重程度的比較
腎移植受者慢性前列腺炎樣癥狀的嚴重程度在腎移植術后顯著減輕,患者自我感覺其對生活質量的影響也有了明顯改善(P<0.01)。見表 5~7。



2.5 腎移植受者慢性前列腺炎樣癥狀的危險因素
單因素 logistic 回歸分析中,身高、體質量、文化程度及性格與腎移植受者術前慢性前列腺炎樣癥狀的發生相關(P<0.05),將上述 4 個因素納入多因素 logistic 回歸分析中發現,身高、體質量、文化程度與腎移植受者術前慢性前列腺炎樣癥狀的發生相關(P<0.05)。在單因素分析中,只有職業與腎移植受者術后慢性前列腺炎樣癥狀的發生相關(P<0.05)。見表 8~10。



3 討論
本研究發現,慢性前列腺炎樣癥狀在男性腎移植受者中較為常見,特別是在尿毒癥患者中有很高的發生率,腎移植可顯著減輕尿毒癥患者慢性前列腺炎樣癥狀,明顯改善生活質量。
慢性前列腺炎(CP/CPPS)的發病機制目前還不清楚,可能包括炎性和非炎性病因,目前認為患者出現骨盆區域疼痛或不適、排尿異常等癥狀為一致特征,癥狀在過去 6 個月內至少持續 3 個月,是具有多種病因、病理、臨床癥狀和結局的疾病[14]。CP/CPPS 雖然不致命,但卻嚴重影響男性生活質量,尤其是 CP/CPPS 的診斷主要依靠患者的主觀癥狀,缺乏已經確定的生物標志物,還要排除尿路生殖腫瘤、尿道疾病及影響膀胱的神經性疾病等,加大診斷難度,無法得到合理滿意的治療效果,而且有很高的復發率,給患者帶來巨大的心理壓力,是嚴重影響人群生活質量的慢性疾病之一[9, 15]。CP/CPPS 的治療藥物主要有 α 受體阻滯劑、抗生素、非甾體消炎藥、植物制劑及 M 受體阻滯劑等,但這些藥物治療效果仍有爭議[16-18]。
Ferris 等[6]應用 NIH-CPSI 研究了澳大利亞 1 373 例男性慢性前列腺炎的流行病學特點,發現 8% 的男性有泌尿生殖疼痛,前列腺炎樣癥狀的發病率為 2%,而且 1/3 的患者并不滿意目前的狀態。Nickel 等[13]研究了加拿大普通人群中 20~74 歲男性前列腺炎樣癥狀的發病率,868 例男性中 84 例(9.7%)患有慢性前列腺炎,NIH-CPSI 疼痛評分平均(9.1±0.3)分,2/3 的患者需求醫學治療。Liang 等[19]評估了我國 3 000 例慢性前列腺炎男性患者的臨床癥狀及治療情況,78.2% 的患者年齡<40 歲,隨著年齡增長,慢性前列腺炎患者逐漸減少,主要臨床表現是排尿功能障礙,如尿頻、疼痛的發病率顯著低于其他國家。
目前還未有尿毒癥患者和腎移植受者中慢性前列腺炎的流行病學研究。本研究發現術前存在慢性前列腺炎樣癥狀的腎移植受者術后慢性前列腺炎樣癥狀得到顯著改善,NIH-CPSI 評分均顯著降低,慢性前列腺炎樣癥狀的嚴重程度也明顯減輕。腎移植術后慢性前列腺炎樣癥狀對患者生活的影響也得到了改善。本研究確定了尿毒癥患者是慢性前列腺炎樣癥狀的高發人群,腎移植可顯著改善慢性前列腺炎樣癥狀,為腎移植受者帶來更多的生存獲益。
尿毒癥患者慢性前列腺炎樣癥狀的高發可能與尿毒癥患者長期少尿或無尿、膀胱功能差等因素相關。而由于慢性前列腺炎的發生與免疫反應密切相關,腎移植受者使用免疫抑制劑顯著抑制免疫反應,降低了血液中白細胞數量及細胞因子水平,可能與其慢性前列腺炎樣癥狀的改善相關。而且尿毒癥患者的貧血、電解質紊亂、脂質代謝異常在腎移植后不斷的糾正,腎移植受者整體健康狀況不斷的提升也有利于改善慢性前列腺炎。有研究也表明腎移植可顯著改善性功能障礙,提高性生活質量,也促進慢性前列腺炎樣癥狀的緩解[20]。盡管腎移植受者慢性前列腺炎樣癥狀較術前明顯緩解,但仍有較多受者遭受慢性前列腺炎樣癥狀的困擾,我們應該加強患者教育和指導正確的生活方式,鼓勵患者加強體育鍛煉,提高身體素質,避免久坐等職業習慣,保持外向樂觀的生活態度。在隨訪過程中關注受者慢性前列腺炎樣癥狀,及早診斷,及時干預治療,也是改善腎移植受者慢性前列腺炎樣癥狀,提高其生活質量的重要措施。
本研究是關于腎移植對受者前列腺炎樣癥狀影響的首個研究報道,首次明確了腎移植受者這個特殊人群中慢性前列腺炎樣癥狀的發病情況和相關危險因素,明確了腎移植可以顯著改善受者的慢性前列腺炎樣癥狀。所有患者均完成 NIH-CPSI 自測表,NIH-CPSI 評分是一種可靠的、已經確定的前列腺炎樣癥狀自測表,在科研和臨床實踐中廣泛應用,它能夠很好地區分患者有無前列腺炎樣癥狀,顯著降低診斷難度,減少診斷帶來的偏倚。本研究也存在一些不足,首先,隨訪時間較短,無法評估腎移植受者前列腺炎的長期結果;其次,研究樣本量較小,仍缺乏大樣本研究以更好地明確腎移植對慢性前列腺炎樣癥狀的影響;第三,納入本研究的人群年齡較集中于中年,其他各年齡段受者分布不均。
綜上所述,尿毒癥患者是慢性前列腺炎樣癥狀的高發人群,盡管其臨床癥狀較輕,但前列腺炎樣癥狀已經顯著影響其生活質量,腎移植可顯著減輕尿毒癥患者慢性前列腺炎樣癥狀及嚴重程度,明顯提高患者的生活質量,為尿毒癥患者帶來更大的生存獲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