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娩過程中，絕大部分產婦會有“疼痛、緊張束縛、緊張不安、優柔寡斷、神經過敏”及“安逸、輕松、愉快、心滿意足、舒適”兩種截然相反的情緒情感體驗，簡言之就是“痛并快樂著”。該文針對這兩種情緒體驗產生的機制作一簡要綜述，以便助產士利用該機制為產婦提供支持及幫助，盡量減少產婦的痛苦，從而提高產婦快樂的體驗。
引用本文： 萬里, 劉興會, 荊文娟. 分娩中“痛并快樂著”機制探究及臨床應用價值. 華西醫學, 2017, 32(10): 1638-1640. doi: 10.7507/1002-0179.201606117 復制
妊娠、分娩是女性生命過程的自然現象，也是生命繁衍的必然過程。分娩體驗是女性經歷的整個分娩的過程，它不僅對產婦的生理、心理健康有影響，還對整個家庭功能有重要的影響[1]。自然分娩的過程中因子宮體肌肉的收縮常常伴隨著分娩疼痛。分娩疼痛雖并非疾病所引起，但會貫穿整個分娩過程[2]，是一種不好的“情緒體驗”，但分娩的結束意味著新生命的誕生，絕大部分產婦會有“痛并快樂著”的心態[3]，從生理角度而言，這兩種情緒體驗是如何產生的，有何特點，從生理角度而言，我們又該從哪些方面進行干預，從而減輕“疼痛”這種負性體驗，加強“快樂”這種正性體驗，從而提升產婦的分娩體驗，現對此作一綜述。
1 分娩疼痛及其生理機制
分娩痛是婦女分娩過程中所產生的一種復雜的生理心理活動，既有一定的物質基礎，又有強烈的感情色彩。醫學疼痛指數上，分娩痛僅次于燒灼痛，排在第 2 位。大約有 70% 的產婦分娩時感覺為難以忍受的劇烈疼痛，甚至達到“痛不欲生”的地步；25% 的產婦分娩感覺為可以忍受的中等疼痛；僅 5% 的產婦分娩時感覺疼痛輕微[4-5]。
在分娩過程中，因宮縮的刺激，血管受壓，局部組織缺血缺氧，激惹神經末梢產生電沖動，沿腰骶神經叢傳遞至大腦疼痛感覺中樞，從而產生痛覺，這一過程均為正常生理過程，此時若不予以及時干預，會使產婦產生緊張、焦慮、恐懼等負性情緒，引發交感神經興奮，導致機體兒茶酚胺的分泌量增加，產生害怕-緊張-疼痛綜合征[6]，阻礙產程的進展。而適時的護理干預，則可緩解產婦的緊張、焦慮情緒，使其放松，促進副交感神經的興奮，降低兒茶酚胺的分泌，從而促進產程的進展[7]。
2 “分娩快樂”的生理機制
分娩過程中，尤其是產后，產婦會產生一種“安逸、輕松、愉快、心滿意足、舒適”等正性情感體驗[8]，是因為在分娩過程中，隨著分娩疼痛的刺激，機體會產生內啡肽。內啡肽是由腦下垂體和脊椎動物的丘腦下部所分泌的氨基化合物（肽），它能與嗎啡受體結合，產生跟嗎啡、鴉片劑一樣的止痛和欣快感，等同天然的鎮痛劑[9-10]。機體在應激反應（如麻醉、外科手術、宮縮等）刺激時，會產生疼痛的體驗，機體為了平衡或消除這種不良體驗，會分泌內啡肽，在人體內制造類似于快樂的感覺，并減輕疼痛[11-12]。
3 基于生理機制改善分娩體驗
由以上生理機制可見，為提高產婦的分娩體驗，應通過一系列的措施減少兒茶酚胺的分泌，促進內啡肽的分泌，從而減輕“分娩疼痛”，增加“分娩快感”的情緒體驗。具體方法如下。
3.1 正確認識分娩（痛）及合理講解緩解疼痛的方法
3.1.1 正確認識分娩痛及分娩
相關研究表明，對分娩認知不足會使產婦對分娩疼痛產生緊張、恐懼的心理[13]，而緊張、恐懼心理可降低大腦皮質和皮質下的痛閾，擴大由子宮傳入的神經沖動，強化產婦所承受的疼痛[14]。因此有必要對即將分娩的孕產婦進行分娩知識的相關宣教，授課內容中，應提倡丈夫或主要分娩陪伴者參與，講者應重點向產婦講解有關分娩痛及分娩的相關概述及生理機制和自然分娩的好處，使其對自然分娩有一個全面的正性的認知，如“自然分娩是人類繁衍的自然過程”“越來越痛意味著寶寶馬上就出生了”“分娩痛是可以緩解的，但一定要放松、放松再放松”“放松多一點、疼痛少一點；緊張多一分、危險增一分”“分娩是場馬拉松，雖然路途艱難，但總會到達終點，終點的到達就意味著寶寶的到來”“痛的時候是寶寶正努力地來與我們見面，做為媽媽更應該堅強與堅持”[15]。
3.1.2 合理講解緩解疼痛的方法
緩解分娩疼痛，主要有藥物鎮痛及非藥物鎮痛 2 種方法[16]。其中非藥物鎮痛的方法有多種，如心理支持法（催眠療法、呼吸法、松弛療法、導樂、音樂法、家庭支持法、意念、念經、木魚、冥想等）、生理干預鎮痛法（穴位按摩法、自由體位法、針刺鎮痛法等）[17-19]，此外，亦可通過接觸自己的愛好 ，如游戲、電視、抱枕、心愛的玩具、幸運物等，幫孕婦減輕疼痛。在常規分娩宣教課中，講師一般會給產婦講解很多方法但不涉及其原理，產婦常不能很好地理解與應用，因此對孕產婦宣教時，應注意重點講解 2～3 種方法及其原理。在產婦分娩過程中，家屬應首先控制自身情緒，不能緊張焦慮，以免影響產婦的情緒，因此對家屬的宣教時，應重點注意家屬如何控制自身情緒以及為產婦提供支持。
3.2 減少兒茶酚胺的分泌
緊張、焦慮等負性情緒可促進交感神經的興奮，使兒茶酚胺的分泌量增加，而在“放松”狀態下則可促使副交感神經的興奮，兒茶酚胺的分泌減少。從減少兒茶酚胺分泌的角度，應該注重讓患者放松，具體措施如下。
3.2.1 減少分散產婦注意力，促進其睡眠
在國外，很多婦女在參加產前學習班時都要進行催眠和自我催眠訓練。研究表明，催眠技術對于緩解分娩時緊張極為有效[20]。睡眠可促進人體精力和體力的恢復，良好的睡眠是維持人體健康的必要條件[21]。在睡眠的狀態下，機體處于放松狀態，對各種刺激如疼痛、噪音等的感知度降低，子宮平滑肌尤其是環形肌處于放松的狀態，有利于產程的進展。這是因為產婦在進入睡眠（催眠）狀態后有一種入境的感覺，心里有一種安詳、寧靜的感覺，從而產生安靜-放松-子宮平滑肌及環形肌放松的良性循環[22]。因而應盡可能為產婦提供適于睡眠的環境，如將燈光調暗，采取舒適體位，使其全身處于放松的狀態，其次盡量減少與產婦交談及操作，使其能夠“內斂”，專注于宮縮及疼痛，相關研究表明當個體專注于一件事的時候，生理的痛感將會減輕。且在專注的狀態下，產婦自身也能準確地感受分娩的節奏，能體驗到什么時候該放松休息，什么時候該使勁用力[16]。因此應盡量減少分散產婦注意力，促進其睡眠。
3.2.2 減少過度醫療護理干預
希波克拉底曾提出“分娩應該遠離干擾”，正常分娩本身是一種正常的生理現象，而常規的分娩模式是將產婦患者化，醫療干預代替了對產婦的全面支持，使得產婦處于孤立無援、緊張、憂慮、恐懼等負性情緒之中[23]，這些均可導致產婦交感神經興奮性增強，機體兒茶酚胺分泌增加，而兒茶酚胺可使宮縮乏力，胎盤血流量減少，從而導致產程延長、難產、新生兒窒息等不良后果[24]。因此在待產分娩過程中，除必要的檢查及生活護理，應盡量減少非必要的醫療干預。
3.2.3 提供“無聲”的精神支持
為促進產婦的“內斂”，應盡量減少對產婦的“干擾”，為其提供“無聲”的精神支持。對助產士而言，助產的含義為“助，佐也，幫助，輔佐”，因此產婦是主角，而助產士只是配角，助產士應為產婦提供必要的生理、醫療支持，并給予“無聲”的安慰及支持，如必要的解釋、鼓勵及支持；對丈夫而言，在孕產婦起到按摩師、計時器、按摩師、生活助理等的作用[25]。因此，丈夫為產婦提供“無聲”精神支持的原則是“按需護理”，給予必要的生活護理，其余均無需過多的溝通，伸手握住產婦，給予其精神上的支持即可。
3.3 促進內啡肽的分泌
雖然分娩疼痛刺激可以使機體產生內啡肽，但同時會帶來更多的緊張、焦慮等負性情緒及一系列不良后果，因此應該盡可能使用“替代刺激”的方法來增加內啡肽的分泌，而不是疼痛刺激。具體方法如下。
3.3.1 愛撫/輕撫
所謂愛撫，指丈夫以溫柔體貼的態度以及各種親昵的行為來表達對妻子的愛慕，幫助妻子做好準備迎接性交的高潮，愛撫可由擁抱、撫摸、接吻等動作完成。在愛撫過程中，只要男性巧妙地運用手和嘴唇來輕撫女性的性感帶部位，女性就會漸漸興奮[26]，體內內啡肽的分泌增加，從而產生快感。在分娩過程中，可模擬性愛前的愛撫行為如親昵的語言、愛撫、指甲反向輕撫、干棉簽刺激輕擦、背部輕輕反手按摩等誘發體內內啡肽的分泌。家屬及助產士在對產婦進行按摩時應注意，避免大面積、大力的按摩，可采取“若有若無撫觸”“輕輕撫觸”“指尖輕碰”等性愛式愛撫進行“按摩”，從而減少分娩的疼痛，增加欣快感。
3.3.2 調節呼吸
呼吸時副交感神經興奮，緊張情緒以及全身肌肉臟器得以放松。產婦五臟六腑的活動中，唯一可以自主調節的是呼吸，而呼吸系統的運動也會影響到其他臟器運動，我們可以通過調節呼吸從而影響臟器活動。所以，我們可以引導產婦將注意力專注到呼吸，特別是呼吸運動中的呼氣環節。
針對不同產程的特點，可以采取以下不同的呼吸法：在第一產程中，更注重的是產婦的“養精蓄銳”以應對每一次宮縮及疼痛，因此產婦可采取睡眠式呼吸，通過環境的改善、語言的引導以促進產婦全身放松，盡快進入睡眠式呼吸的狀態，可指導產婦適當延長呼氣時長，呼吸比例為 8∶4。在第二產程中，產婦需使用腹壓，配合宮縮而分娩胎兒，但因體位的改變，其常不能很好地使用腹壓，此時可指導產婦回憶排便時的感覺及使用腹壓的感覺，以引導產婦采取排便式呼吸，以促進胎兒娩出。此外，環境的改變，常會引起產婦的緊張，此時可引導產婦進行嘆氣式呼吸[17]。
3.3.3 音頻
低頻的聲音能夠使人內心安靜、放松，因此可采取敲木魚、聽低頻音、佛教音樂等方法使產婦放松，舒緩其緊張的情緒；亦可選取產婦喜愛的男低音歌手，下載一些男低音歌曲，放給產婦聽。
4 結語
“痛并快樂著”是每個產婦在自然分娩過程中的體驗。在分娩過程中，應該給予產婦情感等多方面的支持，幫助其緩解緊張和焦慮情緒，減少兒茶酚胺的分泌，減輕分娩過程中的疼痛。同時應避免過度醫療護理干預。對產婦進行愛撫、調節呼吸等指導，促進內啡肽的分泌，增加快樂的體驗。
妊娠、分娩是女性生命過程的自然現象，也是生命繁衍的必然過程。分娩體驗是女性經歷的整個分娩的過程，它不僅對產婦的生理、心理健康有影響，還對整個家庭功能有重要的影響[1]。自然分娩的過程中因子宮體肌肉的收縮常常伴隨著分娩疼痛。分娩疼痛雖并非疾病所引起，但會貫穿整個分娩過程[2]，是一種不好的“情緒體驗”，但分娩的結束意味著新生命的誕生，絕大部分產婦會有“痛并快樂著”的心態[3]，從生理角度而言，這兩種情緒體驗是如何產生的，有何特點，從生理角度而言，我們又該從哪些方面進行干預，從而減輕“疼痛”這種負性體驗，加強“快樂”這種正性體驗，從而提升產婦的分娩體驗，現對此作一綜述。
1 分娩疼痛及其生理機制
分娩痛是婦女分娩過程中所產生的一種復雜的生理心理活動，既有一定的物質基礎，又有強烈的感情色彩。醫學疼痛指數上，分娩痛僅次于燒灼痛，排在第 2 位。大約有 70% 的產婦分娩時感覺為難以忍受的劇烈疼痛，甚至達到“痛不欲生”的地步；25% 的產婦分娩感覺為可以忍受的中等疼痛；僅 5% 的產婦分娩時感覺疼痛輕微[4-5]。
在分娩過程中，因宮縮的刺激，血管受壓，局部組織缺血缺氧，激惹神經末梢產生電沖動，沿腰骶神經叢傳遞至大腦疼痛感覺中樞，從而產生痛覺，這一過程均為正常生理過程，此時若不予以及時干預，會使產婦產生緊張、焦慮、恐懼等負性情緒，引發交感神經興奮，導致機體兒茶酚胺的分泌量增加，產生害怕-緊張-疼痛綜合征[6]，阻礙產程的進展。而適時的護理干預，則可緩解產婦的緊張、焦慮情緒，使其放松，促進副交感神經的興奮，降低兒茶酚胺的分泌，從而促進產程的進展[7]。
2 “分娩快樂”的生理機制
分娩過程中，尤其是產后，產婦會產生一種“安逸、輕松、愉快、心滿意足、舒適”等正性情感體驗[8]，是因為在分娩過程中，隨著分娩疼痛的刺激，機體會產生內啡肽。內啡肽是由腦下垂體和脊椎動物的丘腦下部所分泌的氨基化合物（肽），它能與嗎啡受體結合，產生跟嗎啡、鴉片劑一樣的止痛和欣快感，等同天然的鎮痛劑[9-10]。機體在應激反應（如麻醉、外科手術、宮縮等）刺激時，會產生疼痛的體驗，機體為了平衡或消除這種不良體驗，會分泌內啡肽，在人體內制造類似于快樂的感覺，并減輕疼痛[11-12]。
3 基于生理機制改善分娩體驗
由以上生理機制可見，為提高產婦的分娩體驗，應通過一系列的措施減少兒茶酚胺的分泌，促進內啡肽的分泌，從而減輕“分娩疼痛”，增加“分娩快感”的情緒體驗。具體方法如下。
3.1 正確認識分娩（痛）及合理講解緩解疼痛的方法
3.1.1 正確認識分娩痛及分娩
相關研究表明，對分娩認知不足會使產婦對分娩疼痛產生緊張、恐懼的心理[13]，而緊張、恐懼心理可降低大腦皮質和皮質下的痛閾，擴大由子宮傳入的神經沖動，強化產婦所承受的疼痛[14]。因此有必要對即將分娩的孕產婦進行分娩知識的相關宣教，授課內容中，應提倡丈夫或主要分娩陪伴者參與，講者應重點向產婦講解有關分娩痛及分娩的相關概述及生理機制和自然分娩的好處，使其對自然分娩有一個全面的正性的認知，如“自然分娩是人類繁衍的自然過程”“越來越痛意味著寶寶馬上就出生了”“分娩痛是可以緩解的，但一定要放松、放松再放松”“放松多一點、疼痛少一點；緊張多一分、危險增一分”“分娩是場馬拉松，雖然路途艱難，但總會到達終點，終點的到達就意味著寶寶的到來”“痛的時候是寶寶正努力地來與我們見面，做為媽媽更應該堅強與堅持”[15]。
3.1.2 合理講解緩解疼痛的方法
緩解分娩疼痛，主要有藥物鎮痛及非藥物鎮痛 2 種方法[16]。其中非藥物鎮痛的方法有多種，如心理支持法（催眠療法、呼吸法、松弛療法、導樂、音樂法、家庭支持法、意念、念經、木魚、冥想等）、生理干預鎮痛法（穴位按摩法、自由體位法、針刺鎮痛法等）[17-19]，此外，亦可通過接觸自己的愛好 ，如游戲、電視、抱枕、心愛的玩具、幸運物等，幫孕婦減輕疼痛。在常規分娩宣教課中，講師一般會給產婦講解很多方法但不涉及其原理，產婦常不能很好地理解與應用，因此對孕產婦宣教時，應注意重點講解 2～3 種方法及其原理。在產婦分娩過程中，家屬應首先控制自身情緒，不能緊張焦慮，以免影響產婦的情緒，因此對家屬的宣教時，應重點注意家屬如何控制自身情緒以及為產婦提供支持。
3.2 減少兒茶酚胺的分泌
緊張、焦慮等負性情緒可促進交感神經的興奮，使兒茶酚胺的分泌量增加，而在“放松”狀態下則可促使副交感神經的興奮，兒茶酚胺的分泌減少。從減少兒茶酚胺分泌的角度，應該注重讓患者放松，具體措施如下。
3.2.1 減少分散產婦注意力，促進其睡眠
在國外，很多婦女在參加產前學習班時都要進行催眠和自我催眠訓練。研究表明，催眠技術對于緩解分娩時緊張極為有效[20]。睡眠可促進人體精力和體力的恢復，良好的睡眠是維持人體健康的必要條件[21]。在睡眠的狀態下，機體處于放松狀態，對各種刺激如疼痛、噪音等的感知度降低，子宮平滑肌尤其是環形肌處于放松的狀態，有利于產程的進展。這是因為產婦在進入睡眠（催眠）狀態后有一種入境的感覺，心里有一種安詳、寧靜的感覺，從而產生安靜-放松-子宮平滑肌及環形肌放松的良性循環[22]。因而應盡可能為產婦提供適于睡眠的環境，如將燈光調暗，采取舒適體位，使其全身處于放松的狀態，其次盡量減少與產婦交談及操作，使其能夠“內斂”，專注于宮縮及疼痛，相關研究表明當個體專注于一件事的時候，生理的痛感將會減輕。且在專注的狀態下，產婦自身也能準確地感受分娩的節奏，能體驗到什么時候該放松休息，什么時候該使勁用力[16]。因此應盡量減少分散產婦注意力，促進其睡眠。
3.2.2 減少過度醫療護理干預
希波克拉底曾提出“分娩應該遠離干擾”，正常分娩本身是一種正常的生理現象，而常規的分娩模式是將產婦患者化，醫療干預代替了對產婦的全面支持，使得產婦處于孤立無援、緊張、憂慮、恐懼等負性情緒之中[23]，這些均可導致產婦交感神經興奮性增強，機體兒茶酚胺分泌增加，而兒茶酚胺可使宮縮乏力，胎盤血流量減少，從而導致產程延長、難產、新生兒窒息等不良后果[24]。因此在待產分娩過程中，除必要的檢查及生活護理，應盡量減少非必要的醫療干預。
3.2.3 提供“無聲”的精神支持
為促進產婦的“內斂”，應盡量減少對產婦的“干擾”，為其提供“無聲”的精神支持。對助產士而言，助產的含義為“助，佐也，幫助，輔佐”，因此產婦是主角，而助產士只是配角，助產士應為產婦提供必要的生理、醫療支持，并給予“無聲”的安慰及支持，如必要的解釋、鼓勵及支持；對丈夫而言，在孕產婦起到按摩師、計時器、按摩師、生活助理等的作用[25]。因此，丈夫為產婦提供“無聲”精神支持的原則是“按需護理”，給予必要的生活護理，其余均無需過多的溝通，伸手握住產婦，給予其精神上的支持即可。
3.3 促進內啡肽的分泌
雖然分娩疼痛刺激可以使機體產生內啡肽，但同時會帶來更多的緊張、焦慮等負性情緒及一系列不良后果，因此應該盡可能使用“替代刺激”的方法來增加內啡肽的分泌，而不是疼痛刺激。具體方法如下。
3.3.1 愛撫/輕撫
所謂愛撫，指丈夫以溫柔體貼的態度以及各種親昵的行為來表達對妻子的愛慕，幫助妻子做好準備迎接性交的高潮，愛撫可由擁抱、撫摸、接吻等動作完成。在愛撫過程中，只要男性巧妙地運用手和嘴唇來輕撫女性的性感帶部位，女性就會漸漸興奮[26]，體內內啡肽的分泌增加，從而產生快感。在分娩過程中，可模擬性愛前的愛撫行為如親昵的語言、愛撫、指甲反向輕撫、干棉簽刺激輕擦、背部輕輕反手按摩等誘發體內內啡肽的分泌。家屬及助產士在對產婦進行按摩時應注意，避免大面積、大力的按摩，可采取“若有若無撫觸”“輕輕撫觸”“指尖輕碰”等性愛式愛撫進行“按摩”，從而減少分娩的疼痛，增加欣快感。
3.3.2 調節呼吸
呼吸時副交感神經興奮，緊張情緒以及全身肌肉臟器得以放松。產婦五臟六腑的活動中，唯一可以自主調節的是呼吸，而呼吸系統的運動也會影響到其他臟器運動，我們可以通過調節呼吸從而影響臟器活動。所以，我們可以引導產婦將注意力專注到呼吸，特別是呼吸運動中的呼氣環節。
針對不同產程的特點，可以采取以下不同的呼吸法：在第一產程中，更注重的是產婦的“養精蓄銳”以應對每一次宮縮及疼痛，因此產婦可采取睡眠式呼吸，通過環境的改善、語言的引導以促進產婦全身放松，盡快進入睡眠式呼吸的狀態，可指導產婦適當延長呼氣時長，呼吸比例為 8∶4。在第二產程中，產婦需使用腹壓，配合宮縮而分娩胎兒，但因體位的改變，其常不能很好地使用腹壓，此時可指導產婦回憶排便時的感覺及使用腹壓的感覺，以引導產婦采取排便式呼吸，以促進胎兒娩出。此外，環境的改變，常會引起產婦的緊張，此時可引導產婦進行嘆氣式呼吸[17]。
3.3.3 音頻
低頻的聲音能夠使人內心安靜、放松，因此可采取敲木魚、聽低頻音、佛教音樂等方法使產婦放松，舒緩其緊張的情緒；亦可選取產婦喜愛的男低音歌手，下載一些男低音歌曲，放給產婦聽。
4 結語
“痛并快樂著”是每個產婦在自然分娩過程中的體驗。在分娩過程中，應該給予產婦情感等多方面的支持，幫助其緩解緊張和焦慮情緒，減少兒茶酚胺的分泌，減輕分娩過程中的疼痛。同時應避免過度醫療護理干預。對產婦進行愛撫、調節呼吸等指導，促進內啡肽的分泌，增加快樂的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