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用本文: 張忠紅, 姚勇, 謝田華, 吳美麗, 鄒健, 王曉露. 前列腺素E2受體對高糖環境中人視網膜微血管內皮細胞炎癥小體活化和細胞損傷作用. 中華眼底病雜志, 2021, 37(8): 623-631. doi: 10.3760/cma.j.cn511434-20201028-00514 復制
目前認為糖尿病視網膜病變(DR)是免疫、微血管病變、神經變性、炎癥等多種因素相互作用的一個復雜過程,但其發病機制尚未完全闡明[1]。已有研究表明,慢性炎癥在視網膜微血管內皮細胞(RMEC)的損傷和DR病程中起重要作用[2]。炎癥小體是炎性免疫反應的核心,也是炎性反應的“調節器”和“感受器”[3]。核苷酸結合寡聚化結構樣受體蛋白(NLRP3)是目前研究最為廣泛的炎癥小體;前列腺素E2(PGE2)是經典的促炎因子。有研究表明,PGE2/PGE2受體1~4(EP1-4R)信號通路參與調控NLRP3炎癥小體的激活,在炎癥、腫瘤生長過程和免疫性疾病中發揮重要作用[4]。但關于高糖刺激下RMEC表面EP1-4R的表達及其對NLRP3的活化作用、內皮細胞的損傷作用尚不清楚。為此,本研究觀察了PGE2對高糖環境中人RMEC(hRMEC)的炎癥小體活化和細胞損傷作用。現將結果報道如下。
1 材料和方法
1.1 主要實驗材料和分組
hRMEC細胞株(北京北納創聯生物技術研究院)。兔抗EP1R、EP2R、EP3R多抗及EP2R抑制劑AH6809、EP3R激動劑Sulprostone、EP4R激動劑Cay10598、EP4R抑制劑AH23848、PGE2、人PGE2酶聯免疫吸附試驗(ELISA)試劑盒(美國Cayman公司);EP1R激動劑17-PT-PGE2(愛必信上海生物科技有限公司);EP1R抑制劑SC-51322、EP3R抑制劑L-798106(美國Santa Cruz公司);EP2R激動劑Butaprost(美國R&D Systems公司);兔抗EP4R多抗、環氧化酶2(COX2)抗體(美國Abcam公司);半胱氨酸天冬氨酸酶(Caspase)-1、Caspase-3(美國Cell Signaling公司);白細胞介素(IL)-1β(美國Pepro Tech公司);β-肌動蛋白(actin)抗體(美國Sigma-Aldrich公司);人IL-1β ELISA試劑盒(武漢伊萊瑞特生物科技有限公司);乳酸脫氫酶(LDH)細胞毒性檢測試劑盒、磷酸甘油醛脫氫酶(GAPDH)抗體(碧云天生物技術有限公司)。
將hRMEC分為正常組、高糖組,于37 ℃培養箱中培養。正常組的Dulbecco改良Eagle培養基(DMEM培養基)中含有5.5 mmol/L葡萄糖;高糖組DMEM培養基中加入30.0 mmol/L葡萄糖,孵育24、48、72 h。高糖組細胞培養72 h后再分為對照組、PGE2組、EP1-4R激動劑組、PGE2+EP1-4R抑制劑組、二甲基亞砜(DMSO)組。對照組不再給予處理;PGE2組和EP1-4R激動劑組分別給予10 μmol/L的PGE2和EP1R激動劑17-PT-PGE2、EP2R激動劑Butaprost、EP3R激動劑Sulprostone、EP4R激動劑Cay10598孵育24 h;PGE2+EP1-4R抑制劑組分別給予5 μmol/L EP1R抑制劑SC-51322、EP2R抑制劑AH6809、EP3R抑制劑L-798106、EP4R抑制劑AH23848預處理30 min后,再給予10 μmol/L PGE2處理24 h。DMSO組給予DMSO處理24 h。細胞在給予不同刺激前均換為不含胎牛血清的DMEM培養基饑餓12 h。
1.2 蛋白免疫印跡法(Western blot)檢測各組細胞中目的蛋白表達
細胞孵育到相應時間后,從培養箱中取出細胞置于冰上,磷酸鹽緩沖液(PBS)洗3次,裂解液充分裂解細胞,收集裂解液離心后測上清液中總蛋白濃度,每一樣品用裂解液補齊至同質同體積,加5倍上樣緩沖液100 ℃煮沸5 min,十二烷基硫酸鈉聚丙烯酰胺凝膠中上樣電泳,轉膜,5%脫脂奶粉封閉。載有蛋白的膜在含有特異性一抗的抗體稀釋液中4 ℃孵育過夜;室溫孵二抗。化學發光液顯影、曝光。以β-actin、GAPDH作為內參。采用Image J圖像分析軟件檢測目的蛋白條帶灰度值。
1.3 免疫共沉淀檢測NLRP3和凋亡相關斑點樣蛋白(ASC)的蛋白結合水平
提取細胞總蛋白,用二喹啉甲酸蛋白定量分析試劑盒測定蛋白濃度,并將蛋白濃度調至2 μg/μl。加入對應的IgG和Protein A/G,4 ℃轉1 h,除去非特異性反應。吸取10%作為Input,將剩余蛋白液加入抗體NLRP3,4 ℃過夜。加入Protein A/G,4 ℃轉4 h。100 g,4 ℃條件下離心5 min,棄去上清液,用清洗緩沖液清洗珠子≥4次。加入1倍上樣煮蛋白,進行Western blot實驗。
1.4 實時熒光定量聚合酶鏈反應(qRT-PCR)檢測各組細胞中EP1-4R、NLRP3、IL-1β前體(pro-IL-1β)的mRNA相對表達量
6孔板培養hRMEC,高糖處理hRMEC 2、8、12 h后取出細胞,PBS洗3次,總RNA用Trizol法提取。按PrimeScriptTMRT試劑盒說明書步驟建立反應體系,逆轉錄;參照SYBR Premix Ex TaqTMII試劑盒步驟建立反應體系,設計基因擴增引物序列(表1);反應條件:95 ℃預孵育10 min(1個循環),95 ℃ 15 s、60 ℃ 1 min(40個循環)。放入qRT-PCR儀中進行擴增并輸出循環閾值(Ct值),以GAPDH為內參,目的基因擴增產物的相對含量用2?ΔΔCt計算。

1.5 流式細胞儀檢測各組hRMEC凋亡情況
用不含乙二胺四醋酸的0.25%胰蛋白酶消化細胞,至細胞可以被移液管或槍頭輕輕吹打下來時,終止消化并收集細胞到離心管內。1000×g離心3~5 min,沉淀細胞。小心吸除上清液,用4 ℃預冷的PBS重懸細胞,離心沉淀細胞;重復該操作1次。用去離子水按1∶3稀釋結合緩沖液。用250 μl結合緩沖液重新懸浮細胞,調節其濃度為1×106個/ml。取100 μl細胞懸液于5 ml流式管中,加入5 μl膜聯蛋白Ⅴ/異硫氰酸熒光素和20 μg/ml的碘化丙啶溶液10 μl。混勻后于室溫避光孵育15 min。在反應管中加400 μl PBS,流式細胞儀分析。
1.6 ELISA檢測hRMEC細胞培養上清液中PGE2、IL-1β蛋白含量
收集細胞培養上清液,超濾離心濃縮10倍,ELISA試劑盒中標準品按濃度梯度進行稀釋。照ELISA試劑盒說明書操作,測量450 nm波長處吸光度[A,舊稱光密度(OD)]值。繪制標準曲線,計算樣品蛋白濃度,即每mg總蛋白中PGE2、IL-1β的含量。
1.7 LDH細胞毒性檢測
96孔板接種細胞并給予相應處理,按試劑盒說明配制所需溶液;細胞培養板離心后留沉淀,加入PBS稀釋的LDH試劑150 μl混勻,放在培養箱中孵育1 h,培養板再離心,每孔取120 μl到新96孔板;再各加60 μl LDH工作液,室溫避光30 min后測490、600 nm波長處A值,以后者A值作參考,繪制細胞毒性曲線并計算半致死量LD50,用于反應細胞凋亡或者壞死程度。同時,對高糖環境的hRMEC給予IL-1β刺激24 h,檢測其細胞培養上清液中LDH的活性。
1.8 統計學方法
采用GraphPad Prism-5統計軟件行統計學分析。定量數據以均數±標準差(±s)表示。兩組數據比較采用t檢驗;多組間計量資料比較采用方差分析。P<0.05為差異有統計學意義。
2 結果
2.1 高糖促進COX2表達、PGE2產生及hRMEC凋亡
流式細胞儀檢測結果顯示,高糖組細胞培養48、72 h,hRMEC凋亡率較正常組明顯升高(圖1,2)。


Western blot檢測結果顯示,高糖組hRMEC中COX2蛋白表達較正常組明顯升高,并呈時間依賴性(圖3A)。ELISA檢測結果顯示,高糖組、正常組細胞培養上清液中PGE2蛋白含量分別為(933.40±19.33)、(171.94±8.54)pg/mg;高糖組細胞培養上清液中PGE2蛋白含量較正常組明顯升高,差異有統計學意義(t=2.918,P=0.043)(圖3B)。流式細胞儀檢測結果顯示,與對照組比較,PGE2組hRMEC凋亡率升高,差異有統計學意義(t=4.978,P=0.016)(圖4)。


Western blot檢測結果顯示,PGE2組、高糖組(24、48 h)hRMEC中活化的Caspase-1(t=3.438、3.098、2.854,P<0.05)和活化的Caspase-3(t=2.961、3.547、3.506,P<0.05)蛋白表達較正常組明顯升高(圖5)。免疫共沉淀檢測結果顯示,PGE2組、高糖組hRMEC中NLRP3和ASC的蛋白結合水平較正常組明顯升高(t=4.404、4.911,P<0.05)(圖6)。


Western blot檢測結果顯示,與正常組比較,高糖組(48 h)hRMEC中EP1R、EP2R、EP4R蛋白表達增多,其中EP2R、EP4R差異有統計學意義(t=5.980、2.907,P=0.004、0.044),EP1R差異無統計學意義(t=1.730,P=0.158);EP3R蛋白表達水平明顯降低,差異有統計學意義(t=4.135,P=0.014)(圖7A~7D)。

qRT-PCR檢測結果顯示,高糖組hRMEC中EP1R、EP2R、EP4R mRNA表達水平較正常組升高。其中,培養后2、8、12 h,EP2R mRNA相對表達量分別為2.47±0.13、3.08±0.45、2.52±0.42,差異均有統計學意義(t=5.128、7.264、5.301,P<0.05);培養后8 h,EP4R mRNA表達量為2.03±0.25,差異有統計學意義(t=6.449,P<0.01)。與對照組比較,高糖組EP3R mRNA表達量于培養后2 h升高(t=6.938,P<0.01),培養后8、12 h下降(t=1.239、0.743),但差異無統計學意義(圖7E~7H)。
qRT-PCR檢測結果顯示,與對照組比較,PGE2組(t=4.627,P<0.01)、EP1-4R激動劑組(t=3.889、3.583、2.445、3.216,P<0.05)hRMEC中NLRP3 mRNA表達水平明顯升高,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ro-IL-1βmRNA表達水平有所升高,但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GE2組:t=1.807,P>0.05;EP1-4R激動劑組:t=1.807、1.477、0.302、1.926,P>0.05)。與PGE2組比較,PGE2+EP2R抑制劑組hRMEC中NLRP3 mRNA表達水平明顯降低,差異有統計學意義(t=2.812,P<0.05);PGE2+EP3R抑制劑組hRMEC中pro-IL-1β mRNA表達水平明顯升高,差異有統計學意義(t=4.113,P<0.01)。其他組與PGE2組之間NLRP3、pro-IL-1β mRNA表達水平比較,差異均無統計學意義(P>0.05)(圖8)。

ELISA檢測結果顯示,與對照組比較,PGE2組、EP1R激動劑組、EP2R激動劑組、EP3R激動劑組細胞培養上清液中IL-1β蛋白含量明顯升高,差異有統計學意義(t=5.155、4.136、4.817,P<0.01);EP4R激動劑組無明顯變化,差異無統計學意義(t=0.864,P>0.05)。與PGE2組比較,PGE2+EP2R抑制劑組和PGE2+EP4R抑制劑組細胞培養上清液中IL-1β蛋白含量明顯降低,差異有統計學意義(t=1.964、4.765,P<0.05);PGE2+EP1R抑制劑組和PGE2+EP3R抑制劑組差異無統計學意義(t=1.670、3.017,P>0.05)(圖9)。

2.2 PGE2/EP2R通路激活對高糖環境中hRMEC的損傷作用
Western blot檢測結果顯示,PGE2組和EP2R激動劑組hRMEC中活化的Caspase-1蛋白表達較對照組增多,差異有統計學意義(t=5.332、4.889,P<0.05);PGE2+EP2R抑制劑組hRMEC中活化的Caspase-1蛋白表達較PGE2組明顯降低,差異有統計學意義(t=6.699,P<0.01)(圖10A)。

ELISA檢測結果顯示,LDH工作液孵育后,PGE2組和EP2R激動劑組細胞培養上清液中LDH活性較對照組明顯升高,差異有統計學意義(t=4.908、4.225,P<0.05);PGE2+EP2R抑制劑組細胞培養上清液中LDH活性較PGE2組明顯降低,差異有統計學意義(t=5.301,P<0.01)(圖10B)。與對照組比較,高糖環境hRMEC細胞培養上清液中LDH活性明顯升高,差異有統計學意義(t=3.499,P<0.05)。
3 討論
越來越多的證據顯示,免疫系統的紊亂以及低度、慢性炎癥參與了DR的發生發展過程[5]。高血糖和其他應激導致一系列炎癥介質的產生,促發了慢性炎癥反應,導致白細胞-內皮細胞的相互作用失常,最終致視網膜毛細血管損傷[6]。
既往研究發現,增生型DR患者眼內微環境中促炎因子和促血管生成因子明顯升高,提示新生血管形成、持續的炎癥可能是其始動和進展的重要因素[7-8]。COX2催化花生四烯酸代謝后產生的PGE2是經典的促炎因子。本研究結果顯示,hRMEC經30 mmol/L高糖刺激后COX2蛋白表達顯著升高,并呈時間依賴性。這說明高糖環境能夠促進COX2的合成,使得更多花生四烯酸被催化后產生更多的PGE2;COX2表達對高糖刺激的時間依賴性也解釋了臨床上糖尿病病程與DR發病率呈正相關這一現象。
PGE2可誘導眼部血管擴張,增加血管通透性,縮瞳和降低眼內壓[9]。這些都是通過4種受體即EP1-4R激活下游的信號通路而發揮的多種生物學功能[10]。本研究結果顯示,hRMEC經30 mmol/L高糖刺激72 h后EP1-4R蛋白、mRNA均有不同程度的表達。既往研究發現,EP1-4R介導的作用各不相同,如在糖尿病小鼠模型海綿狀肉芽組織中EP3R水平下調,EP1R、EP2R、EP4R水平升高,同時血管內皮生長因子和基質細胞衍生因子水平也升高;給予EP3R抑制劑后恢復了血管生成能力,說明EP3R抑制了血管生成刺激因子信號通路[11]。PGE2及其他前列腺素類無論在炎癥前和抗炎過程都以一種上下游相互依賴和整個過程相互協調方式調節炎癥的不同步驟[12]。
炎癥小體異常活化與許多疾病、功能紊亂和慢性炎癥反應進展過程相關,在老年性黃斑變性、糖尿病、阿爾茨海默病和肥胖等多因素參與的疾病中發揮作用。PGE2可上調NLRP3炎癥小體復合物和炎癥因子的表達,下調NLRP3沉默后炎癥小體復合物的表達,進而抑制PGE2[13]。關于本研究發現的高糖刺激后EP1-4R在hRMEC中不同程度的表達,這對PGE2介導的炎癥小體活化過程是否產生影響后續將進行進一步研究。
本研究結果顯示,EP2R激動劑Butaprost可顯著提高NLRP3和IL-1β的表達,而其抑制劑AH6809能夠降低PGE2的刺激作用;EP4R激動劑Cay10598雖能促進NLRP3的表達,但其抑制劑AH23848不能抑制PGE2的作用,且對IL-1β的活化無明顯促進作用。有研究表明,玻璃體腔注射PGE2、EP2R激動劑可促進糖尿病大鼠視網膜血管滲漏、白細胞增多和內皮細胞凋亡,EP2R抑制劑可減輕RMEC中NLRP3、ASC、Caspase-1的活性[14]。結合本研究結果,我們推測,EP2R可能主要介導DR中PGE2促發的慢性炎癥過程。我們還發現,hRMEC經EP2R抑制劑AH6809預處理后,能明顯抑制高糖、PGE2、EP2R激動劑Butaprost誘導細胞表達Caspase-1的作用,進一步說明了EP2R主要參與DR的炎癥過程。
Vincent和Mohr[15]觀察發現,糖尿病患者、高糖環境的細胞和大鼠視網膜Müller細胞中活化的Caspase-1表達明顯升高;給予二甲胺四環素抑制Caspase-1表達后減少了糖尿病引起的IL-1β表達升高,降低了視網膜毛細血管的變性;用IL-1β受體敲除小鼠抑制IL-1β的信號轉導后,阻止了7月齡糖尿病小鼠因糖尿病誘發的視網膜病變。這提示,Caspase-1的活化和隨后產生的IL-1β在DR中起重要作用。IL-1β是Caspase-1的主要產物,是潛在的炎癥前介質,炎癥小體促進其成熟和釋放,并嚴格調控NLRP3的釋放[16-17]。IL-1β促進了視網膜色素上皮細胞EP1R、EP2R基質中的分泌[18]。本研究結果顯示,經PGE2、EP2R激動劑Butaprost處理的hRMEC細胞培養上清液中LDH含量較對照組明顯升高,且呈時間依賴性;而EP2R抑制劑AH6809能抑制PGE2和EP2R激動劑Butaprost的刺激作用。這說明PGE2及其受體活化促進了內皮細胞的死亡。程序性細胞死亡途徑包括凋亡、焦亡和壞死性凋亡,焦亡是依賴于Caspase家族炎性蛋白酶活性的細胞炎性壞死[19],其特征是Caspase-1誘導激活和分泌兩種重要的促炎性細胞因子IL-1β和IL-18引發的一種細胞裂解性的程序性死亡[20]。PGE和EP2R激動劑Butaprost刺激促進了LDH的水平明顯升高,表明細胞溶解的存在;EP2R抑制劑AH6809的預處理可以顯著抑制PGE2誘導的LDH水平的升高,說明PGE2誘導的這種細胞損傷作用依賴于EP2R。NLRP3炎癥小體的效應分子IL-1β處理hRMEC后,可以明顯促進hRMEC損傷,并呈時間依賴的方式。據此我們推測,PGE2/EP2R信號通路引起的細胞死亡可能是細胞焦亡。
本研究結果表明,高糖環境下hRMEC中4種PGE2受體表達增多,并不同程度活化NLRP3炎癥小體及其效應分子;PGE2/EP2R通路可能通過活化NLRP3/Caspase-1/IL-1β機制介導了對hRMEC的損傷。本研究為進一步探究其信號轉導通路和靶點治療奠定了科學基礎。
目前認為糖尿病視網膜病變(DR)是免疫、微血管病變、神經變性、炎癥等多種因素相互作用的一個復雜過程,但其發病機制尚未完全闡明[1]。已有研究表明,慢性炎癥在視網膜微血管內皮細胞(RMEC)的損傷和DR病程中起重要作用[2]。炎癥小體是炎性免疫反應的核心,也是炎性反應的“調節器”和“感受器”[3]。核苷酸結合寡聚化結構樣受體蛋白(NLRP3)是目前研究最為廣泛的炎癥小體;前列腺素E2(PGE2)是經典的促炎因子。有研究表明,PGE2/PGE2受體1~4(EP1-4R)信號通路參與調控NLRP3炎癥小體的激活,在炎癥、腫瘤生長過程和免疫性疾病中發揮重要作用[4]。但關于高糖刺激下RMEC表面EP1-4R的表達及其對NLRP3的活化作用、內皮細胞的損傷作用尚不清楚。為此,本研究觀察了PGE2對高糖環境中人RMEC(hRMEC)的炎癥小體活化和細胞損傷作用。現將結果報道如下。
1 材料和方法
1.1 主要實驗材料和分組
hRMEC細胞株(北京北納創聯生物技術研究院)。兔抗EP1R、EP2R、EP3R多抗及EP2R抑制劑AH6809、EP3R激動劑Sulprostone、EP4R激動劑Cay10598、EP4R抑制劑AH23848、PGE2、人PGE2酶聯免疫吸附試驗(ELISA)試劑盒(美國Cayman公司);EP1R激動劑17-PT-PGE2(愛必信上海生物科技有限公司);EP1R抑制劑SC-51322、EP3R抑制劑L-798106(美國Santa Cruz公司);EP2R激動劑Butaprost(美國R&D Systems公司);兔抗EP4R多抗、環氧化酶2(COX2)抗體(美國Abcam公司);半胱氨酸天冬氨酸酶(Caspase)-1、Caspase-3(美國Cell Signaling公司);白細胞介素(IL)-1β(美國Pepro Tech公司);β-肌動蛋白(actin)抗體(美國Sigma-Aldrich公司);人IL-1β ELISA試劑盒(武漢伊萊瑞特生物科技有限公司);乳酸脫氫酶(LDH)細胞毒性檢測試劑盒、磷酸甘油醛脫氫酶(GAPDH)抗體(碧云天生物技術有限公司)。
將hRMEC分為正常組、高糖組,于37 ℃培養箱中培養。正常組的Dulbecco改良Eagle培養基(DMEM培養基)中含有5.5 mmol/L葡萄糖;高糖組DMEM培養基中加入30.0 mmol/L葡萄糖,孵育24、48、72 h。高糖組細胞培養72 h后再分為對照組、PGE2組、EP1-4R激動劑組、PGE2+EP1-4R抑制劑組、二甲基亞砜(DMSO)組。對照組不再給予處理;PGE2組和EP1-4R激動劑組分別給予10 μmol/L的PGE2和EP1R激動劑17-PT-PGE2、EP2R激動劑Butaprost、EP3R激動劑Sulprostone、EP4R激動劑Cay10598孵育24 h;PGE2+EP1-4R抑制劑組分別給予5 μmol/L EP1R抑制劑SC-51322、EP2R抑制劑AH6809、EP3R抑制劑L-798106、EP4R抑制劑AH23848預處理30 min后,再給予10 μmol/L PGE2處理24 h。DMSO組給予DMSO處理24 h。細胞在給予不同刺激前均換為不含胎牛血清的DMEM培養基饑餓12 h。
1.2 蛋白免疫印跡法(Western blot)檢測各組細胞中目的蛋白表達
細胞孵育到相應時間后,從培養箱中取出細胞置于冰上,磷酸鹽緩沖液(PBS)洗3次,裂解液充分裂解細胞,收集裂解液離心后測上清液中總蛋白濃度,每一樣品用裂解液補齊至同質同體積,加5倍上樣緩沖液100 ℃煮沸5 min,十二烷基硫酸鈉聚丙烯酰胺凝膠中上樣電泳,轉膜,5%脫脂奶粉封閉。載有蛋白的膜在含有特異性一抗的抗體稀釋液中4 ℃孵育過夜;室溫孵二抗。化學發光液顯影、曝光。以β-actin、GAPDH作為內參。采用Image J圖像分析軟件檢測目的蛋白條帶灰度值。
1.3 免疫共沉淀檢測NLRP3和凋亡相關斑點樣蛋白(ASC)的蛋白結合水平
提取細胞總蛋白,用二喹啉甲酸蛋白定量分析試劑盒測定蛋白濃度,并將蛋白濃度調至2 μg/μl。加入對應的IgG和Protein A/G,4 ℃轉1 h,除去非特異性反應。吸取10%作為Input,將剩余蛋白液加入抗體NLRP3,4 ℃過夜。加入Protein A/G,4 ℃轉4 h。100 g,4 ℃條件下離心5 min,棄去上清液,用清洗緩沖液清洗珠子≥4次。加入1倍上樣煮蛋白,進行Western blot實驗。
1.4 實時熒光定量聚合酶鏈反應(qRT-PCR)檢測各組細胞中EP1-4R、NLRP3、IL-1β前體(pro-IL-1β)的mRNA相對表達量
6孔板培養hRMEC,高糖處理hRMEC 2、8、12 h后取出細胞,PBS洗3次,總RNA用Trizol法提取。按PrimeScriptTMRT試劑盒說明書步驟建立反應體系,逆轉錄;參照SYBR Premix Ex TaqTMII試劑盒步驟建立反應體系,設計基因擴增引物序列(表1);反應條件:95 ℃預孵育10 min(1個循環),95 ℃ 15 s、60 ℃ 1 min(40個循環)。放入qRT-PCR儀中進行擴增并輸出循環閾值(Ct值),以GAPDH為內參,目的基因擴增產物的相對含量用2?ΔΔCt計算。

1.5 流式細胞儀檢測各組hRMEC凋亡情況
用不含乙二胺四醋酸的0.25%胰蛋白酶消化細胞,至細胞可以被移液管或槍頭輕輕吹打下來時,終止消化并收集細胞到離心管內。1000×g離心3~5 min,沉淀細胞。小心吸除上清液,用4 ℃預冷的PBS重懸細胞,離心沉淀細胞;重復該操作1次。用去離子水按1∶3稀釋結合緩沖液。用250 μl結合緩沖液重新懸浮細胞,調節其濃度為1×106個/ml。取100 μl細胞懸液于5 ml流式管中,加入5 μl膜聯蛋白Ⅴ/異硫氰酸熒光素和20 μg/ml的碘化丙啶溶液10 μl。混勻后于室溫避光孵育15 min。在反應管中加400 μl PBS,流式細胞儀分析。
1.6 ELISA檢測hRMEC細胞培養上清液中PGE2、IL-1β蛋白含量
收集細胞培養上清液,超濾離心濃縮10倍,ELISA試劑盒中標準品按濃度梯度進行稀釋。照ELISA試劑盒說明書操作,測量450 nm波長處吸光度[A,舊稱光密度(OD)]值。繪制標準曲線,計算樣品蛋白濃度,即每mg總蛋白中PGE2、IL-1β的含量。
1.7 LDH細胞毒性檢測
96孔板接種細胞并給予相應處理,按試劑盒說明配制所需溶液;細胞培養板離心后留沉淀,加入PBS稀釋的LDH試劑150 μl混勻,放在培養箱中孵育1 h,培養板再離心,每孔取120 μl到新96孔板;再各加60 μl LDH工作液,室溫避光30 min后測490、600 nm波長處A值,以后者A值作參考,繪制細胞毒性曲線并計算半致死量LD50,用于反應細胞凋亡或者壞死程度。同時,對高糖環境的hRMEC給予IL-1β刺激24 h,檢測其細胞培養上清液中LDH的活性。
1.8 統計學方法
采用GraphPad Prism-5統計軟件行統計學分析。定量數據以均數±標準差(±s)表示。兩組數據比較采用t檢驗;多組間計量資料比較采用方差分析。P<0.05為差異有統計學意義。
2 結果
2.1 高糖促進COX2表達、PGE2產生及hRMEC凋亡
流式細胞儀檢測結果顯示,高糖組細胞培養48、72 h,hRMEC凋亡率較正常組明顯升高(圖1,2)。


Western blot檢測結果顯示,高糖組hRMEC中COX2蛋白表達較正常組明顯升高,并呈時間依賴性(圖3A)。ELISA檢測結果顯示,高糖組、正常組細胞培養上清液中PGE2蛋白含量分別為(933.40±19.33)、(171.94±8.54)pg/mg;高糖組細胞培養上清液中PGE2蛋白含量較正常組明顯升高,差異有統計學意義(t=2.918,P=0.043)(圖3B)。流式細胞儀檢測結果顯示,與對照組比較,PGE2組hRMEC凋亡率升高,差異有統計學意義(t=4.978,P=0.016)(圖4)。


Western blot檢測結果顯示,PGE2組、高糖組(24、48 h)hRMEC中活化的Caspase-1(t=3.438、3.098、2.854,P<0.05)和活化的Caspase-3(t=2.961、3.547、3.506,P<0.05)蛋白表達較正常組明顯升高(圖5)。免疫共沉淀檢測結果顯示,PGE2組、高糖組hRMEC中NLRP3和ASC的蛋白結合水平較正常組明顯升高(t=4.404、4.911,P<0.05)(圖6)。


Western blot檢測結果顯示,與正常組比較,高糖組(48 h)hRMEC中EP1R、EP2R、EP4R蛋白表達增多,其中EP2R、EP4R差異有統計學意義(t=5.980、2.907,P=0.004、0.044),EP1R差異無統計學意義(t=1.730,P=0.158);EP3R蛋白表達水平明顯降低,差異有統計學意義(t=4.135,P=0.014)(圖7A~7D)。

qRT-PCR檢測結果顯示,高糖組hRMEC中EP1R、EP2R、EP4R mRNA表達水平較正常組升高。其中,培養后2、8、12 h,EP2R mRNA相對表達量分別為2.47±0.13、3.08±0.45、2.52±0.42,差異均有統計學意義(t=5.128、7.264、5.301,P<0.05);培養后8 h,EP4R mRNA表達量為2.03±0.25,差異有統計學意義(t=6.449,P<0.01)。與對照組比較,高糖組EP3R mRNA表達量于培養后2 h升高(t=6.938,P<0.01),培養后8、12 h下降(t=1.239、0.743),但差異無統計學意義(圖7E~7H)。
qRT-PCR檢測結果顯示,與對照組比較,PGE2組(t=4.627,P<0.01)、EP1-4R激動劑組(t=3.889、3.583、2.445、3.216,P<0.05)hRMEC中NLRP3 mRNA表達水平明顯升高,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ro-IL-1βmRNA表達水平有所升高,但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GE2組:t=1.807,P>0.05;EP1-4R激動劑組:t=1.807、1.477、0.302、1.926,P>0.05)。與PGE2組比較,PGE2+EP2R抑制劑組hRMEC中NLRP3 mRNA表達水平明顯降低,差異有統計學意義(t=2.812,P<0.05);PGE2+EP3R抑制劑組hRMEC中pro-IL-1β mRNA表達水平明顯升高,差異有統計學意義(t=4.113,P<0.01)。其他組與PGE2組之間NLRP3、pro-IL-1β mRNA表達水平比較,差異均無統計學意義(P>0.05)(圖8)。

ELISA檢測結果顯示,與對照組比較,PGE2組、EP1R激動劑組、EP2R激動劑組、EP3R激動劑組細胞培養上清液中IL-1β蛋白含量明顯升高,差異有統計學意義(t=5.155、4.136、4.817,P<0.01);EP4R激動劑組無明顯變化,差異無統計學意義(t=0.864,P>0.05)。與PGE2組比較,PGE2+EP2R抑制劑組和PGE2+EP4R抑制劑組細胞培養上清液中IL-1β蛋白含量明顯降低,差異有統計學意義(t=1.964、4.765,P<0.05);PGE2+EP1R抑制劑組和PGE2+EP3R抑制劑組差異無統計學意義(t=1.670、3.017,P>0.05)(圖9)。

2.2 PGE2/EP2R通路激活對高糖環境中hRMEC的損傷作用
Western blot檢測結果顯示,PGE2組和EP2R激動劑組hRMEC中活化的Caspase-1蛋白表達較對照組增多,差異有統計學意義(t=5.332、4.889,P<0.05);PGE2+EP2R抑制劑組hRMEC中活化的Caspase-1蛋白表達較PGE2組明顯降低,差異有統計學意義(t=6.699,P<0.01)(圖10A)。

ELISA檢測結果顯示,LDH工作液孵育后,PGE2組和EP2R激動劑組細胞培養上清液中LDH活性較對照組明顯升高,差異有統計學意義(t=4.908、4.225,P<0.05);PGE2+EP2R抑制劑組細胞培養上清液中LDH活性較PGE2組明顯降低,差異有統計學意義(t=5.301,P<0.01)(圖10B)。與對照組比較,高糖環境hRMEC細胞培養上清液中LDH活性明顯升高,差異有統計學意義(t=3.499,P<0.05)。
3 討論
越來越多的證據顯示,免疫系統的紊亂以及低度、慢性炎癥參與了DR的發生發展過程[5]。高血糖和其他應激導致一系列炎癥介質的產生,促發了慢性炎癥反應,導致白細胞-內皮細胞的相互作用失常,最終致視網膜毛細血管損傷[6]。
既往研究發現,增生型DR患者眼內微環境中促炎因子和促血管生成因子明顯升高,提示新生血管形成、持續的炎癥可能是其始動和進展的重要因素[7-8]。COX2催化花生四烯酸代謝后產生的PGE2是經典的促炎因子。本研究結果顯示,hRMEC經30 mmol/L高糖刺激后COX2蛋白表達顯著升高,并呈時間依賴性。這說明高糖環境能夠促進COX2的合成,使得更多花生四烯酸被催化后產生更多的PGE2;COX2表達對高糖刺激的時間依賴性也解釋了臨床上糖尿病病程與DR發病率呈正相關這一現象。
PGE2可誘導眼部血管擴張,增加血管通透性,縮瞳和降低眼內壓[9]。這些都是通過4種受體即EP1-4R激活下游的信號通路而發揮的多種生物學功能[10]。本研究結果顯示,hRMEC經30 mmol/L高糖刺激72 h后EP1-4R蛋白、mRNA均有不同程度的表達。既往研究發現,EP1-4R介導的作用各不相同,如在糖尿病小鼠模型海綿狀肉芽組織中EP3R水平下調,EP1R、EP2R、EP4R水平升高,同時血管內皮生長因子和基質細胞衍生因子水平也升高;給予EP3R抑制劑后恢復了血管生成能力,說明EP3R抑制了血管生成刺激因子信號通路[11]。PGE2及其他前列腺素類無論在炎癥前和抗炎過程都以一種上下游相互依賴和整個過程相互協調方式調節炎癥的不同步驟[12]。
炎癥小體異常活化與許多疾病、功能紊亂和慢性炎癥反應進展過程相關,在老年性黃斑變性、糖尿病、阿爾茨海默病和肥胖等多因素參與的疾病中發揮作用。PGE2可上調NLRP3炎癥小體復合物和炎癥因子的表達,下調NLRP3沉默后炎癥小體復合物的表達,進而抑制PGE2[13]。關于本研究發現的高糖刺激后EP1-4R在hRMEC中不同程度的表達,這對PGE2介導的炎癥小體活化過程是否產生影響后續將進行進一步研究。
本研究結果顯示,EP2R激動劑Butaprost可顯著提高NLRP3和IL-1β的表達,而其抑制劑AH6809能夠降低PGE2的刺激作用;EP4R激動劑Cay10598雖能促進NLRP3的表達,但其抑制劑AH23848不能抑制PGE2的作用,且對IL-1β的活化無明顯促進作用。有研究表明,玻璃體腔注射PGE2、EP2R激動劑可促進糖尿病大鼠視網膜血管滲漏、白細胞增多和內皮細胞凋亡,EP2R抑制劑可減輕RMEC中NLRP3、ASC、Caspase-1的活性[14]。結合本研究結果,我們推測,EP2R可能主要介導DR中PGE2促發的慢性炎癥過程。我們還發現,hRMEC經EP2R抑制劑AH6809預處理后,能明顯抑制高糖、PGE2、EP2R激動劑Butaprost誘導細胞表達Caspase-1的作用,進一步說明了EP2R主要參與DR的炎癥過程。
Vincent和Mohr[15]觀察發現,糖尿病患者、高糖環境的細胞和大鼠視網膜Müller細胞中活化的Caspase-1表達明顯升高;給予二甲胺四環素抑制Caspase-1表達后減少了糖尿病引起的IL-1β表達升高,降低了視網膜毛細血管的變性;用IL-1β受體敲除小鼠抑制IL-1β的信號轉導后,阻止了7月齡糖尿病小鼠因糖尿病誘發的視網膜病變。這提示,Caspase-1的活化和隨后產生的IL-1β在DR中起重要作用。IL-1β是Caspase-1的主要產物,是潛在的炎癥前介質,炎癥小體促進其成熟和釋放,并嚴格調控NLRP3的釋放[16-17]。IL-1β促進了視網膜色素上皮細胞EP1R、EP2R基質中的分泌[18]。本研究結果顯示,經PGE2、EP2R激動劑Butaprost處理的hRMEC細胞培養上清液中LDH含量較對照組明顯升高,且呈時間依賴性;而EP2R抑制劑AH6809能抑制PGE2和EP2R激動劑Butaprost的刺激作用。這說明PGE2及其受體活化促進了內皮細胞的死亡。程序性細胞死亡途徑包括凋亡、焦亡和壞死性凋亡,焦亡是依賴于Caspase家族炎性蛋白酶活性的細胞炎性壞死[19],其特征是Caspase-1誘導激活和分泌兩種重要的促炎性細胞因子IL-1β和IL-18引發的一種細胞裂解性的程序性死亡[20]。PGE和EP2R激動劑Butaprost刺激促進了LDH的水平明顯升高,表明細胞溶解的存在;EP2R抑制劑AH6809的預處理可以顯著抑制PGE2誘導的LDH水平的升高,說明PGE2誘導的這種細胞損傷作用依賴于EP2R。NLRP3炎癥小體的效應分子IL-1β處理hRMEC后,可以明顯促進hRMEC損傷,并呈時間依賴的方式。據此我們推測,PGE2/EP2R信號通路引起的細胞死亡可能是細胞焦亡。
本研究結果表明,高糖環境下hRMEC中4種PGE2受體表達增多,并不同程度活化NLRP3炎癥小體及其效應分子;PGE2/EP2R通路可能通過活化NLRP3/Caspase-1/IL-1β機制介導了對hRMEC的損傷。本研究為進一步探究其信號轉導通路和靶點治療奠定了科學基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