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用本文: 夏青青, 王玥, 劉俐. 產前超聲篩查發現膽囊未顯示的胎兒不同結局發生率的 Meta 分析. 中國循證醫學雜志, 2019, 19(12): 1423-1429. doi: 10.7507/1672-2531.201906002 復制
胎兒膽囊具有較高的顯示率,有研究發現在 32 周之前胎兒膽囊的顯示率隨著孕周的增加而增加,在 24~32 周可達 95%,但在 32 周之后由于膽囊收縮等原因,其顯示率下降。中孕早期膽囊未顯示胎兒(non-visualization of the fetal gallbladder,NVFGB)大多在妊娠后期或新生兒期超聲檢查可顯示膽囊的存在[1]。有研究表明大部分 NVFGB 的結局是正常的,但也有小部分與膽道閉鎖(biliary atresia,BA)、囊性纖維化(cystic fibrosis,CF)、染色體異常、膽囊發育不良(gallbladder agenesis,GA)或膽囊缺如等相關[1-3]。
NVFGB 可分為孤立性和非孤立性 NVFGB(胎兒同時伴有其他指標的異常),孤立性與非孤立性 NVFGB 的臨床結局不盡相同[4]。目前胎兒膽囊超聲篩查的臨床意義尚不明確。NVFGB 與上述結局之間是否存在一定的相關性,尚無 Meta 分析對其進行綜合、客觀的評價。早期提示上述不良結局的診斷對產前咨詢和管理及胎兒預后具有重要意義。本文采用 Meta 分析方法對產前超聲發現 NVFGB 不同結局的發生率進行綜合分析,以期為臨床實踐提供依據。
1 資料與方法
1.1 納入與排除標準
1.1.1 研究類型
國內外公開發表的關于妊娠期 NVFGB 與胎兒圍產期結局關系的回顧性或前瞻性研究。
1.1.2 研究對象
兩次或兩次以上的產前超聲檢查均未顯示膽囊的胎兒。
1.1.3 診斷方法
兩次或以上時間間隔 1 周或 1 周內的產前超聲檢查。
1.1.4 結局指標
胎兒各種結局的發生率或發生頻數。
1.1.5 排除標準
① 重復研究,對同一作者、同一單位重復發表的研究只選擇病例數最多、報告最完善的文獻;② 小于 10 例的病例系列研究或個案報道等;③ 非中、英文文獻。
1.2 文獻檢索策略
計算機檢索 PubMed、The Cochrane Library、Elsevier、ClinicalKey、CBM、CNKI 和 WangFang Data 數據庫,搜集關于產前超聲檢查 NVFGB 不同圍產期結局的相關性研究,檢索時限為 1990 年 1 月到 2019 年 3 月。同時追溯納入研究的參考文獻,以補充獲取相關文獻。中文檢索詞包括:胎兒、超聲、篩查、膽囊、異常、未顯示、不可見、預后、圍產期、結局等。英文檢索詞包括:fetal gallbladder、absent、abnormal、non-visualization、perinatal outcome、clinical outcome、fetal prognosis 等。以 PubMed 為例,其具體檢索策略見框 1。

1.3 文獻篩選和資料提取
由 2 名研究者獨立篩選文獻、提取資料并交叉核對。如有分歧,則通過討論或與第三方協商解決。文獻篩選時首先閱讀文題,在排除明顯不相關的文獻后,進一步閱讀摘要和全文以確定是否納入。如有需要,通過郵件、電話聯系原始研究作者獲取未確定但對本研究非常重要的信息。資料提取內容主要包括:① 研究信息:作者、發表年份、國家、研究類型、檢查孕周、孕婦年齡、研究對象例數;② 偏倚風險評價的要素,如:病例的選擇、控制混雜因素的措施、數據收集的完整性等;③ 結局指標相關數據:原始文獻中記錄的胎兒各種結局的發生率或發生頻數。
1.4 納入研究的偏倚風險評價
采用 AHRQ 橫斷面研究評價標準對納入研究進行偏倚風險評價[5]。
1.5 統計分析
采用 R 3.5.2 軟件進行統計分析。合并分析胎兒不同結局的發生率,并給出各效應量及其 95% 可信區間(CI)。納入研究結果間的異質性采用 χ2 檢驗進行分析(檢驗水準為 α=0.1),同時結合 I2 定量判斷異質性大小。若各研究結果間無統計學異質性,則采用固定效應模型進行 Meta 分析;若各研究結果間存在統計學異質性,則進一步分析異質性來源,在排除明顯臨床異質性的影響后,采用隨機效應模型進行 Meta 分析。Meta 分析的檢驗水準設為 α=0.05。明顯的臨床異質性采用亞組分析或敏感性分析等方法進行處理,或只行描述性分析。
2 結果
2.1 文獻篩選流程及結果
初檢共獲得相關文獻 521 篇,經逐層篩選后,最終納入 9 個研究[1, 2, 4, 6-11]。文獻篩選流程及結果見圖 1。

*所檢索的數據庫及檢出文獻數具體如下:PubMed(
2.2 納入研究的基本特征和偏倚風險評價結果
納入研究的基本特征見表 1,納入研究的偏倚風險評價結果見表 2。


2.3 Meta 分析結果
2.3.1 BA 發生率
共納入 8 個研究[1, 2, 4, 6, 8-11],包括 319 例研究對象。隨機效應模型 Meta 分析結果顯示:NVFGB 胎兒 BA 發生率為 1.0%[95%CI(0.0%,4.0%)](圖 2)。

2.3.2 染色體異常發生率
共納入 9 個研究[1, 2, 4, 6-11],包括 370 例研究對象。隨機效應模型 Meta 分析結果顯示:NVFGB 胎兒染色體異常(主要指染色體非整倍體)的發生率為 5.0%[95%CI(3.0%,8.0%)](圖 3)。

2.3.3 GA 或缺如發生率
共納入 7 個研究[1, 4, 6, 8-11],包括 302 例研究對象。固定效應模型 Meta 分析結果顯示:NVFGB 胎兒 GA 或缺如的發生率為 22.0%[95%CI(18.0%,27.0%)](圖 4)。

2.3.4 CF 發生率
共納入個 6 研究[1, 2, 4, 6, 8, 9],包括 243 例研究對象。隨機效應模型 Meta 分析結果顯示:NVFGB 胎兒 CF 的發生率為 6.0%[95%CI(1.0%,10.0%)](表 3)。

2.3.5 超聲最終顯示膽囊且胎兒正常的發生率
共納入 8 個研究[1, 2, 4, 6, 8-11],包括 319 例研究對象。隨機效應模型 Meta 分析結果顯示:NVFGB 胎兒膽囊最終顯示且胎兒正常的發生率為 53.0%[95%CI(47.0%,59.0%)](表 3)。
2.3.6 其他異常發生率
共納入 8 個研究[1, 2, 4, 6, 8-11],包括 319 例研究對象。出現的其他異常包括:消化道異常(如:食道閉鎖、小腸閉鎖、胎糞性腹膜炎、肝錯構瘤等)、先天性膽總管囊腫、下腔靜脈離斷等。隨機效應模型 Meta 分析結果顯示:NVFGB 胎兒出現其他異常的發生率為 13.0%[95%CI(8.0%,20.0%)](表 3)。
2.4 亞組分析
根據 NVFGB 是否孤立性存在及種族對 CF 的發生率影響進行亞組分析,結果見表 4。

3 討論
BA 以肝外膽道系統進行性的炎癥和纖維化為特征,從而導致阻塞性膽汁淤積和繼發性膽汁性肝纖維化的一種疾病[12, 13]。BA 預后不佳,如不予以治療將很快進展為肝纖維化和肝硬化,是兒童肝移植的主要適應癥[14, 15]。對 BA 患兒來說,早期診斷和干預至關重要,可減輕或避免不可逆性的肝損傷[16, 17]。有研究[6]發現在 22 周前消化酶[主要指谷氨酰胺轉肽酶(GGTP)、堿性磷酸酶(ALP)等]水平的異常對診斷 BA 等不良結局的特異性和敏感性分別為 80% 和 90%;22 周后其診斷的特異性僅為 53%,敏感性為 91%。存在 NVFGB 的情況下,消化酶水平的異常可以預測 50% 的 BA[1, 6]。
本研究結果顯示,孤立性 NVFGB 的 BA 發生率為 2.0%,非孤立性 NVFGB 的發生率為 3.0%。結合產前超聲篩查及有創性的羊水消化酶水平檢查可在一定程度上提示診斷 BA。22 周前產前超聲發現 NVFGB,有必要進行羊水中消化酶(如:GGTP)水平的檢測以助于產前診斷 BA。
CF 是一種常染色體隱性遺傳病,由跨膜介導調節基因變異所致,是最常見的致死性的遺傳病[18, 19]。CF 的發病率存在地域差異,美國發病率約 1/3 500;歐洲發病率稍高,約 1/2 000~3 000;非洲和亞洲有關 CF 的報道較為罕見[20]。CF 的產前超聲影像可表現為 NVFGB、胎兒腸管回聲增強伴或不伴有胎糞性腹膜炎、腸袢擴張、腹水以及羊水過多等[21, 22]。鑒于 CF 是遺傳性疾病且預后不良,對 CF 的篩查和早期診斷尤為重要。本研究結果顯示,非孤立性 NVFGB 的 CF 發生率(9.0%)高于孤立性 NVFGB 的發生率(2.0%);白種人 CF 的發生率(11.0%)高于非白種人的發生率(2.0%)。目前國內尚未開展 CF 的篩查,國外對 CF 的篩查發現診斷為 NVFGB 的胎兒提示 CF 發生率高于非 NVFGB,且非孤立性 NVFGB 的 CF 發生率更高。因此,建議國內對診斷為 NVFGB 的胎兒可進行進一步的 CF 篩查。
本研究分析結果顯示,非孤立性 NVFGB 染色體異常的發生率為 31.0%,出現除 BA、CF、GA 之外的其他畸形的發生率為 44.0%。胎兒其他畸形的發生可能是染色體異常的表現之一,而僅僅作為 NVFGB 的伴隨征象的可能性較小。Sagi-Dain 等[7]的研究發現 NVFGB 與超聲表現正常的胎兒在染色體微序列上的差異沒有統計學意義,孤立性 NVFGB 對染色體異常及其他畸形的診斷意義不大。目前非孤立性 NVFGB 與染色體異常的關系尚不能完全確定,因為 NVFGB 所同時伴隨的其他異常指標本身即可能是染色體異常的指征之一。
GA 是極其罕見的先天性異常,其在新生兒中的發病率約為 1/6 500[23]。對于 GA 或膽囊缺如的產前診斷主要是與預后較差的 BA 相鑒別,兩者的處理原則及預后大不相同。GA 或膽囊缺如是一種預后良好的疾病,此類患者可不予處理。而 BA 一經明確診斷后,需產后盡早行膽管腸吻合術,以減少患兒肝硬化的發生[17, 24]。但僅靠產前超聲表現難于將兩者鑒別開來,而目前研究顯示 22 周前低水平的消化酶與 BA 相關性較高。有研究認為,將超聲表現結合消化酶水平有助于鑒別 BA 和 GA[25]。
本研究分析結果顯示,NVFGB 胎兒 GA 或膽囊缺如的發生率為 22.0%,其中孤立性 NVFGB 胎兒發生率為 28.0%。我們認為,NVFGB(尤其是孤立性 NVFGB)與 GA 或膽囊缺如的關系較密切。
本研究的局限性:① 本研究納入了回顧性研究,受研究設計類型所限,選擇、實施、測量等偏倚無法避免;② 受限于單個率 Meta 分析的特點,不同的研究結果間均存在一定程度的異質性,雖然我們進行了亞組分析,但仍不足以解釋異質性來源;③ 亞組分析中各結局指標所納入的文獻數量有限,結果有待多中心、大樣本的研究予以驗證;④ 本研究只納入了中、英文文獻,存在一定的文種偏倚。
當前證據顯示,NVFGB 大多數于妊娠期后期或新生兒期超聲復查可發現膽囊的存在。對于超聲明確為孤立性 NVFGB 發生膽囊缺如或膽囊發育不良的可能性較高,而非孤立性 NVFGB 發生膽道閉鎖、囊性纖維化(尤其在胎兒腸管回聲增強的情況下)、染色體異常(尤其是染色體非整倍體)的可能性較高。
胎兒膽囊具有較高的顯示率,有研究發現在 32 周之前胎兒膽囊的顯示率隨著孕周的增加而增加,在 24~32 周可達 95%,但在 32 周之后由于膽囊收縮等原因,其顯示率下降。中孕早期膽囊未顯示胎兒(non-visualization of the fetal gallbladder,NVFGB)大多在妊娠后期或新生兒期超聲檢查可顯示膽囊的存在[1]。有研究表明大部分 NVFGB 的結局是正常的,但也有小部分與膽道閉鎖(biliary atresia,BA)、囊性纖維化(cystic fibrosis,CF)、染色體異常、膽囊發育不良(gallbladder agenesis,GA)或膽囊缺如等相關[1-3]。
NVFGB 可分為孤立性和非孤立性 NVFGB(胎兒同時伴有其他指標的異常),孤立性與非孤立性 NVFGB 的臨床結局不盡相同[4]。目前胎兒膽囊超聲篩查的臨床意義尚不明確。NVFGB 與上述結局之間是否存在一定的相關性,尚無 Meta 分析對其進行綜合、客觀的評價。早期提示上述不良結局的診斷對產前咨詢和管理及胎兒預后具有重要意義。本文采用 Meta 分析方法對產前超聲發現 NVFGB 不同結局的發生率進行綜合分析,以期為臨床實踐提供依據。
1 資料與方法
1.1 納入與排除標準
1.1.1 研究類型
國內外公開發表的關于妊娠期 NVFGB 與胎兒圍產期結局關系的回顧性或前瞻性研究。
1.1.2 研究對象
兩次或兩次以上的產前超聲檢查均未顯示膽囊的胎兒。
1.1.3 診斷方法
兩次或以上時間間隔 1 周或 1 周內的產前超聲檢查。
1.1.4 結局指標
胎兒各種結局的發生率或發生頻數。
1.1.5 排除標準
① 重復研究,對同一作者、同一單位重復發表的研究只選擇病例數最多、報告最完善的文獻;② 小于 10 例的病例系列研究或個案報道等;③ 非中、英文文獻。
1.2 文獻檢索策略
計算機檢索 PubMed、The Cochrane Library、Elsevier、ClinicalKey、CBM、CNKI 和 WangFang Data 數據庫,搜集關于產前超聲檢查 NVFGB 不同圍產期結局的相關性研究,檢索時限為 1990 年 1 月到 2019 年 3 月。同時追溯納入研究的參考文獻,以補充獲取相關文獻。中文檢索詞包括:胎兒、超聲、篩查、膽囊、異常、未顯示、不可見、預后、圍產期、結局等。英文檢索詞包括:fetal gallbladder、absent、abnormal、non-visualization、perinatal outcome、clinical outcome、fetal prognosis 等。以 PubMed 為例,其具體檢索策略見框 1。

1.3 文獻篩選和資料提取
由 2 名研究者獨立篩選文獻、提取資料并交叉核對。如有分歧,則通過討論或與第三方協商解決。文獻篩選時首先閱讀文題,在排除明顯不相關的文獻后,進一步閱讀摘要和全文以確定是否納入。如有需要,通過郵件、電話聯系原始研究作者獲取未確定但對本研究非常重要的信息。資料提取內容主要包括:① 研究信息:作者、發表年份、國家、研究類型、檢查孕周、孕婦年齡、研究對象例數;② 偏倚風險評價的要素,如:病例的選擇、控制混雜因素的措施、數據收集的完整性等;③ 結局指標相關數據:原始文獻中記錄的胎兒各種結局的發生率或發生頻數。
1.4 納入研究的偏倚風險評價
采用 AHRQ 橫斷面研究評價標準對納入研究進行偏倚風險評價[5]。
1.5 統計分析
采用 R 3.5.2 軟件進行統計分析。合并分析胎兒不同結局的發生率,并給出各效應量及其 95% 可信區間(CI)。納入研究結果間的異質性采用 χ2 檢驗進行分析(檢驗水準為 α=0.1),同時結合 I2 定量判斷異質性大小。若各研究結果間無統計學異質性,則采用固定效應模型進行 Meta 分析;若各研究結果間存在統計學異質性,則進一步分析異質性來源,在排除明顯臨床異質性的影響后,采用隨機效應模型進行 Meta 分析。Meta 分析的檢驗水準設為 α=0.05。明顯的臨床異質性采用亞組分析或敏感性分析等方法進行處理,或只行描述性分析。
2 結果
2.1 文獻篩選流程及結果
初檢共獲得相關文獻 521 篇,經逐層篩選后,最終納入 9 個研究[1, 2, 4, 6-11]。文獻篩選流程及結果見圖 1。

*所檢索的數據庫及檢出文獻數具體如下:PubMed(
2.2 納入研究的基本特征和偏倚風險評價結果
納入研究的基本特征見表 1,納入研究的偏倚風險評價結果見表 2。


2.3 Meta 分析結果
2.3.1 BA 發生率
共納入 8 個研究[1, 2, 4, 6, 8-11],包括 319 例研究對象。隨機效應模型 Meta 分析結果顯示:NVFGB 胎兒 BA 發生率為 1.0%[95%CI(0.0%,4.0%)](圖 2)。

2.3.2 染色體異常發生率
共納入 9 個研究[1, 2, 4, 6-11],包括 370 例研究對象。隨機效應模型 Meta 分析結果顯示:NVFGB 胎兒染色體異常(主要指染色體非整倍體)的發生率為 5.0%[95%CI(3.0%,8.0%)](圖 3)。

2.3.3 GA 或缺如發生率
共納入 7 個研究[1, 4, 6, 8-11],包括 302 例研究對象。固定效應模型 Meta 分析結果顯示:NVFGB 胎兒 GA 或缺如的發生率為 22.0%[95%CI(18.0%,27.0%)](圖 4)。

2.3.4 CF 發生率
共納入個 6 研究[1, 2, 4, 6, 8, 9],包括 243 例研究對象。隨機效應模型 Meta 分析結果顯示:NVFGB 胎兒 CF 的發生率為 6.0%[95%CI(1.0%,10.0%)](表 3)。

2.3.5 超聲最終顯示膽囊且胎兒正常的發生率
共納入 8 個研究[1, 2, 4, 6, 8-11],包括 319 例研究對象。隨機效應模型 Meta 分析結果顯示:NVFGB 胎兒膽囊最終顯示且胎兒正常的發生率為 53.0%[95%CI(47.0%,59.0%)](表 3)。
2.3.6 其他異常發生率
共納入 8 個研究[1, 2, 4, 6, 8-11],包括 319 例研究對象。出現的其他異常包括:消化道異常(如:食道閉鎖、小腸閉鎖、胎糞性腹膜炎、肝錯構瘤等)、先天性膽總管囊腫、下腔靜脈離斷等。隨機效應模型 Meta 分析結果顯示:NVFGB 胎兒出現其他異常的發生率為 13.0%[95%CI(8.0%,20.0%)](表 3)。
2.4 亞組分析
根據 NVFGB 是否孤立性存在及種族對 CF 的發生率影響進行亞組分析,結果見表 4。

3 討論
BA 以肝外膽道系統進行性的炎癥和纖維化為特征,從而導致阻塞性膽汁淤積和繼發性膽汁性肝纖維化的一種疾病[12, 13]。BA 預后不佳,如不予以治療將很快進展為肝纖維化和肝硬化,是兒童肝移植的主要適應癥[14, 15]。對 BA 患兒來說,早期診斷和干預至關重要,可減輕或避免不可逆性的肝損傷[16, 17]。有研究[6]發現在 22 周前消化酶[主要指谷氨酰胺轉肽酶(GGTP)、堿性磷酸酶(ALP)等]水平的異常對診斷 BA 等不良結局的特異性和敏感性分別為 80% 和 90%;22 周后其診斷的特異性僅為 53%,敏感性為 91%。存在 NVFGB 的情況下,消化酶水平的異常可以預測 50% 的 BA[1, 6]。
本研究結果顯示,孤立性 NVFGB 的 BA 發生率為 2.0%,非孤立性 NVFGB 的發生率為 3.0%。結合產前超聲篩查及有創性的羊水消化酶水平檢查可在一定程度上提示診斷 BA。22 周前產前超聲發現 NVFGB,有必要進行羊水中消化酶(如:GGTP)水平的檢測以助于產前診斷 BA。
CF 是一種常染色體隱性遺傳病,由跨膜介導調節基因變異所致,是最常見的致死性的遺傳病[18, 19]。CF 的發病率存在地域差異,美國發病率約 1/3 500;歐洲發病率稍高,約 1/2 000~3 000;非洲和亞洲有關 CF 的報道較為罕見[20]。CF 的產前超聲影像可表現為 NVFGB、胎兒腸管回聲增強伴或不伴有胎糞性腹膜炎、腸袢擴張、腹水以及羊水過多等[21, 22]。鑒于 CF 是遺傳性疾病且預后不良,對 CF 的篩查和早期診斷尤為重要。本研究結果顯示,非孤立性 NVFGB 的 CF 發生率(9.0%)高于孤立性 NVFGB 的發生率(2.0%);白種人 CF 的發生率(11.0%)高于非白種人的發生率(2.0%)。目前國內尚未開展 CF 的篩查,國外對 CF 的篩查發現診斷為 NVFGB 的胎兒提示 CF 發生率高于非 NVFGB,且非孤立性 NVFGB 的 CF 發生率更高。因此,建議國內對診斷為 NVFGB 的胎兒可進行進一步的 CF 篩查。
本研究分析結果顯示,非孤立性 NVFGB 染色體異常的發生率為 31.0%,出現除 BA、CF、GA 之外的其他畸形的發生率為 44.0%。胎兒其他畸形的發生可能是染色體異常的表現之一,而僅僅作為 NVFGB 的伴隨征象的可能性較小。Sagi-Dain 等[7]的研究發現 NVFGB 與超聲表現正常的胎兒在染色體微序列上的差異沒有統計學意義,孤立性 NVFGB 對染色體異常及其他畸形的診斷意義不大。目前非孤立性 NVFGB 與染色體異常的關系尚不能完全確定,因為 NVFGB 所同時伴隨的其他異常指標本身即可能是染色體異常的指征之一。
GA 是極其罕見的先天性異常,其在新生兒中的發病率約為 1/6 500[23]。對于 GA 或膽囊缺如的產前診斷主要是與預后較差的 BA 相鑒別,兩者的處理原則及預后大不相同。GA 或膽囊缺如是一種預后良好的疾病,此類患者可不予處理。而 BA 一經明確診斷后,需產后盡早行膽管腸吻合術,以減少患兒肝硬化的發生[17, 24]。但僅靠產前超聲表現難于將兩者鑒別開來,而目前研究顯示 22 周前低水平的消化酶與 BA 相關性較高。有研究認為,將超聲表現結合消化酶水平有助于鑒別 BA 和 GA[25]。
本研究分析結果顯示,NVFGB 胎兒 GA 或膽囊缺如的發生率為 22.0%,其中孤立性 NVFGB 胎兒發生率為 28.0%。我們認為,NVFGB(尤其是孤立性 NVFGB)與 GA 或膽囊缺如的關系較密切。
本研究的局限性:① 本研究納入了回顧性研究,受研究設計類型所限,選擇、實施、測量等偏倚無法避免;② 受限于單個率 Meta 分析的特點,不同的研究結果間均存在一定程度的異質性,雖然我們進行了亞組分析,但仍不足以解釋異質性來源;③ 亞組分析中各結局指標所納入的文獻數量有限,結果有待多中心、大樣本的研究予以驗證;④ 本研究只納入了中、英文文獻,存在一定的文種偏倚。
當前證據顯示,NVFGB 大多數于妊娠期后期或新生兒期超聲復查可發現膽囊的存在。對于超聲明確為孤立性 NVFGB 發生膽囊缺如或膽囊發育不良的可能性較高,而非孤立性 NVFGB 發生膽道閉鎖、囊性纖維化(尤其在胎兒腸管回聲增強的情況下)、染色體異常(尤其是染色體非整倍體)的可能性較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