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用本文: 黃紫涵, 王小虎, 田金徽, 何娟, 馬聰, 馬占軍, 楊燕, 張秋寧. 早期乳腺癌保乳術后單導管球囊近距離加速部分乳腺放療單組率的Meta分析. 中國循證醫學雜志, 2016, 16(11): 1298-1305. doi: 10.7507/1672-2531.20160197 復制
隨著環境變化、生活及工作壓力的增加,乳腺癌的發病率明顯增高,人們自我保健意識加強,越來越多的女性開始重視乳腺的健康[1]。SEER報道[2]大約有60%的乳腺癌會在早期被診斷。有研究顯示,早期乳腺癌保乳手術輔以術后放療的局部復發率和總生存率與全乳腺切除手術相當,而且具有良好的美容效果,已成為早期乳腺癌的標準治療模式之一[3]。近年來,縮小照射范圍、縮短總療程的部分加速乳腺照射(accelerated partial breast irradiation,APBI)作為保乳術后全乳照射(whole-breast irradiation,WBI)的替代治療方法,得到了越來越廣泛的認同。有研究結果顯示,對于相當一部分早期乳腺癌保乳術后患者,單純術腔及其周圍的放射治療可能已經足夠,而不必施行全乳腺照射[4]。
乳腺癌保乳術后加速部分乳腺照射(accelerated partial breast irradiation,APBI)主要采用三種治療技術:術中放療、外照射和近距離(包括MammoSite、組織間插植)照射。其中MammoSite球囊施源器的組成是一個施源管的末端附加一個球囊,在乳腺腫瘤切除術中或術后置入術腔,然后加入鹽水擴張球囊,術后通過192Ir后裝治療機進行治療,每日2次,共治療5日,標準劑量為34 Gy/10f,治療后拔除球囊[5]。該技術于2002年5月獲美國FDA批準。
目前我國對APBI治療早期乳腺癌療效及復發率的相關研究甚少,本研究旨對早期乳腺癌保乳術后球囊(MammoSite)近距離放療的臨床試驗進行系統評價,以期為臨床醫師在乳腺癌患者選擇恰當的治療方案時提供更可靠的循證醫學證據。
1 資料與方法
1.1 納入與排除標準
1.1.1 研究設計
納入早期乳腺癌保乳術后單導管球囊近距離加速部分乳腺放療的臨床研究,類型不限,包括隨機對照試驗(RCT)、非隨機的同期對照試驗、病例對照研究、隊列研究、系列病例報告等。文種限中、英文。
1.1.2 研究對象
早期乳腺癌的患者;乳腺癌確診標準為病理診斷。
1.1.3 干預措施
干預組:保乳術后行單導管球囊(MammoSite)近距離加速部分乳腺放療。是否設置對照組不限,若設置對照組,其干預措施不限。
1.1.4 結局指標
主要結局指標包括美容效果、同側乳房復發率。次要結局指標:不良反應發生率(如血清腫、感染、膿腫等)。
1.1.5 排除標準
①重復發表的文獻;②原始研究數據無法提取且聯系作者后仍無法獲取者;③中晚期乳腺癌患者及未保乳術后行球囊近距離放療的研究。
1.2 檢索策略
計算機檢索MEDLINE、EMbase、CBM、WanFang Data和CNKI數據庫,搜集關于早期乳腺癌保乳術后行球囊近距離放療的相關研究,檢索時限均從建庫至2016年3月。此外,追溯納入文獻的參考文獻,以補充獲取相關文獻。檢索采取主題詞和自由詞相結合的方式。英文檢索詞包括:breast cancer、breast-conserving surgery、mammosite;中文檢索詞包括:乳腺癌、保乳術、球囊、近距離加速放療。以EMbase為例,其具體檢索策略見框1。
框1 EMbase檢索策略
#1??‘breast cancer’/exp OR ‘breast cancer*’ OR ‘breast tumor’/exp OR ‘breast tumor*’ OR ‘breast neoplasm’ OR ‘breast carcinoma*’/exp OR ‘breast carcinoma* #2??‘intracavitary brachytherapy’ OR ‘mammosite brachytherapy’ OR msb #3??‘segmental mastectomies’ OR ‘segmental mastectomy’/exp OR segmental mastectomy’ OR segmentectomy OR segmentectomies OR partial mastectomy’/exp OR partial mastectomy’ OR partial mastectomies’ OR limited resection mastectomy’ OR limited resectionmastectomies’ OR lumpectomy’/exp OR lumpectomy OR local excision mastectomy’ OR local excision mastectomies’ OR breast-conserving surgery’/exp OR breast-conserving surgery’ OR breast conserving surgery’/exp OR breast conserving surgery’ OR ‘breast-conserving surgeries’ #4 #1 AND #2 AND #3
1.3 文獻篩選和資料提取
文獻篩選和資料提取由2位研究者獨立完成并交叉核對,如遇分歧,討論決定是否納入。首先閱讀文題和摘要進行初篩,排除明顯不符合納入標準的文獻后,對可能符合納入標準的文獻進一步閱讀全文,以確定是否納入。采用自制的資料提取表提取資料,具體內容包括:①納入研究的一般信息,包括題目、作者、發表年份、文獻來源等;②研究特征,包括研究對象的樣本量、基本資料、干預措施的具體細節等;③所關注的結局指標和結果測量數據。
1.4 偏倚風險評價
RCT的偏倚風險由2名評價員按照Cochrane手冊針對RCT的偏倚風險評估工具進行評價。病例對照研究和隊列研究的偏倚風險采用NOS量表進行評價。病例系列采用美國衛生保健質量和研究機構(Agency for Healthcare Research and Quality,AHRQ)制定的橫斷面研究評價標準[30]進行評價:①是否明確了資料來源(調查,文獻回顧)?②是否列出了暴露組和非暴露組(病例和對照)的納入及排除標準或參考以往的發表文獻?③是否給出了鑒別患者的時間階段?④如果不是人群來源的話,研究對象是否連續?⑤評價者的主觀因素是否掩蓋了研究對象其他方面情況?⑥描述了任何為保證質量而進行的評估(如對主要結局指標的檢測/再檢測)?⑦是否解釋了排除患者進入數據分析的理由?⑧是否描述了如何評價和(或)控制混雜因素的措施?⑨是否解釋了數據分析如何處理丟失數據?⑩是否總結患者的應答率及數據收集的完整??如有隨訪,是否描述患者不完整數據所占的百分比或隨訪結果?
1.5 統計分析
采用OpenMeta、Stata軟件合并結局發生率(Proportion)及其95%CI。首先采用χ2檢驗對納入研究結果間的異質性進行檢驗,并結合I2對異質性的大小進行定量分析。若P < 0.1和(或)I2 > 50%,則認為各研究結果間存在異質性,采用隨機效應模型進行合并分析,并用Stata軟件進行回歸分析(可能引起異質性的因素為隨訪時間、腫瘤分期、放射劑量、腫瘤大小、患者年齡)。反之,則采用固定效應模型進行合并分析。Meta分析的檢驗水準設為α=0.1。
2 結果
2.1 文獻檢索結果
初檢出相關文獻78篇。采用EndNote軟件剔除重復文獻6篇,并閱讀文題和摘要排除受試對象和干預措施與納入標準不符合的文獻39篇后,剩余33篇文獻進一步閱讀全文進行復篩,最終納入20篇文獻,均為系列病例報告,共3 796例患者。文獻篩選流程及結果見圖 1。

2.2 納入研究的基本特征和偏倚風險評價


2.3 Meta分析結果
2.3.1 美容效果
14個研究[6, 8, 10, 12, 14, 17-25](平均AHRQ質量評分為2.79)報告了球囊近距離放療的美容效果,隨機效應模型Meta分析結果顯示:美容效果良好的發生率為0.93[95%CI(0.91,0.96)](見圖 2),美容效果一般的發生率為0.054[95%CI(0.028,0.079)],美容效果差的發生率為0.019[95%CI(-0.002,0.040)]。

采用Stata軟件對可能影響結果的因素進行回歸分析(見表 3),結果顯示隨訪時間、腫瘤分期、放射劑量、腫瘤大小、患者年齡的差異均無統計學意義,故考慮各研究間的統計學異質性與上述因素無關。

2.3.2 不良反應
固定效應模型Meta分析結果顯示,同側乳房內復發率為0.030[95%CI(0.020,0.040)],見圖 3。其余不良反應的Meta分析結果見表 4,其中蜂窩組織炎發生率為0.014[95%CI(0.008,0.020)],血清腫發生率為0.225[95%CI(0.137,0.313)],感染的發生率為0.061[95%CI(0.042,0.081)],濕性脫皮的發生率為0.119[95%CI(0.026,0.213)],毛細管擴張率為0.110[95%CI(0.038,0.182)],乳腺炎的發生率為0.011[95%CI(0.005,0.016)],紅疹的發生率為0.399[95%CI(0.204,0.594)],乳腺疼痛發生率為0.204[95%CI(0.097,0.310)],膿腫的發生率為0.016[95%CI(0.009,0.022)]。


2.4 發表偏倚
本研究為單組率的Meta分析,無法采用統計學方法分析發表偏倚。然而我們全面檢索了中英文數據庫,且納入研究均沒有相關的利益沖突,因此納入研究存在發表偏倚的可能性較小。
3 討論
在過去的20年里,全乳腺放射治療(WBI)加瘤床局部推量的外照射模式成為早期乳腺癌保乳術后放療的標準治療模式。該方式通常給予患側WBI劑量50 Gy,再針對瘤床區局部加量10~1 Gy,一般采用常規分割,1.8~2.0 Gy/次,總治療時間6~7周[26]。諸多研究[27]表明,與全乳照射相比,加速部分乳腺照射(after partial breast irradiation,APBI)可在1~2周內完成,明顯縮短了放療時間,具有照射療程短、放療不良反應輕、方便化療、乳房外觀影響較小等諸多優點,而作為近距離治療的其中一個方法,臨床報道了球囊(MammoSite)治療后具有良好的美容效果,且美容效果的好壞與是否感染、球囊距皮膚的距離等因素相關[22],美國乳腺外科學會(American Society of Breast Surgeons,ASBS)臨床試驗表明,當球囊距皮膚距離≥7 mm時,可取得最佳的美容效果和最少的皮膚損傷[28]。
由于檢索的對照試驗中僅有1篇符合納入標準,樣本量過少,故本研究納入了無對照的病例系列研究,報告了單組率情況。本Meta分析結果顯示:美容效果良好發生率為0.930[95%CI(0.910,0.960)],而其他不良反應事件發生率均較低,如同側乳房內復發率為0.030[95%CI(0.020,0.040)]、蜂窩組織炎發生率為0.014[95%(0.008,0.020)]、血清腫發生率為0.225[95%CI(0.137,0.313)]。Debra等[29]球囊放療與全乳照射放療的對照研究顯示,基于球囊放療的APBI組的血清腫發生率為69%,明顯高于全乳放療7%,且差異具有統計學意義(P < 0.000 1);球囊組需要干預的并發癥發生率為36%,高于全乳放療組220%,且差異具有統計學意義(P=0.01)。其他不良反應發生率如皮膚水腫、脂肪壞死等無統計學差異。
參照美國治療放射和腫瘤協會(ASTRO)對乳腺癌保乳術后加速部分乳腺照射的指南(表 5),發現本研究所納入患者年齡跨度較大,幾乎所有研究對象的最小年齡均小于50歲;部分患者腫瘤分期處于T2期;且部分患者雌激素受體陰性,這些指標均不在ASTRO部分乳腺照射指南的適合標準之內,故納入研究的不良反應率較高,如同側乳房內復發率及不良反應發生率較高可能與納入了不太適合進行部分乳腺照射的患者有關。

因此,本次Meta分析存在一定的局限性:①納入的22個研究中,均未設立對照組,診斷和干預結果的評價標準不統一,因此測量偏倚客觀存在;②單組率的Meta分析因缺乏對照組,其統計研究意義和結果的準確性降低;納入研究的局限性在于:①納入研究未嚴格遵循ASTRO部分乳腺照射指南篩選適合部分乳腺照射治療的患者;②部分研究樣本量小;③僅有一個研究報告了失訪人數及失訪原因,可能會存在減員偏倚;④納入研究均未報告經濟學指標,未能進行相關的經濟學分析。
綜上所述,早期乳腺癌保乳術后行球囊近距離加速乳腺部分照射治療有較好的美容效果和較低的局部復發率,有望提高患者的生活質量,但也存在不良反應事件的發生,且由于缺乏對照,尚不能確定此方法在臨床的適用性和安全性。因此,本研究結論尚需通過開展高質量的隨機對照試驗作進一步論證。
隨著環境變化、生活及工作壓力的增加,乳腺癌的發病率明顯增高,人們自我保健意識加強,越來越多的女性開始重視乳腺的健康[1]。SEER報道[2]大約有60%的乳腺癌會在早期被診斷。有研究顯示,早期乳腺癌保乳手術輔以術后放療的局部復發率和總生存率與全乳腺切除手術相當,而且具有良好的美容效果,已成為早期乳腺癌的標準治療模式之一[3]。近年來,縮小照射范圍、縮短總療程的部分加速乳腺照射(accelerated partial breast irradiation,APBI)作為保乳術后全乳照射(whole-breast irradiation,WBI)的替代治療方法,得到了越來越廣泛的認同。有研究結果顯示,對于相當一部分早期乳腺癌保乳術后患者,單純術腔及其周圍的放射治療可能已經足夠,而不必施行全乳腺照射[4]。
乳腺癌保乳術后加速部分乳腺照射(accelerated partial breast irradiation,APBI)主要采用三種治療技術:術中放療、外照射和近距離(包括MammoSite、組織間插植)照射。其中MammoSite球囊施源器的組成是一個施源管的末端附加一個球囊,在乳腺腫瘤切除術中或術后置入術腔,然后加入鹽水擴張球囊,術后通過192Ir后裝治療機進行治療,每日2次,共治療5日,標準劑量為34 Gy/10f,治療后拔除球囊[5]。該技術于2002年5月獲美國FDA批準。
目前我國對APBI治療早期乳腺癌療效及復發率的相關研究甚少,本研究旨對早期乳腺癌保乳術后球囊(MammoSite)近距離放療的臨床試驗進行系統評價,以期為臨床醫師在乳腺癌患者選擇恰當的治療方案時提供更可靠的循證醫學證據。
1 資料與方法
1.1 納入與排除標準
1.1.1 研究設計
納入早期乳腺癌保乳術后單導管球囊近距離加速部分乳腺放療的臨床研究,類型不限,包括隨機對照試驗(RCT)、非隨機的同期對照試驗、病例對照研究、隊列研究、系列病例報告等。文種限中、英文。
1.1.2 研究對象
早期乳腺癌的患者;乳腺癌確診標準為病理診斷。
1.1.3 干預措施
干預組:保乳術后行單導管球囊(MammoSite)近距離加速部分乳腺放療。是否設置對照組不限,若設置對照組,其干預措施不限。
1.1.4 結局指標
主要結局指標包括美容效果、同側乳房復發率。次要結局指標:不良反應發生率(如血清腫、感染、膿腫等)。
1.1.5 排除標準
①重復發表的文獻;②原始研究數據無法提取且聯系作者后仍無法獲取者;③中晚期乳腺癌患者及未保乳術后行球囊近距離放療的研究。
1.2 檢索策略
計算機檢索MEDLINE、EMbase、CBM、WanFang Data和CNKI數據庫,搜集關于早期乳腺癌保乳術后行球囊近距離放療的相關研究,檢索時限均從建庫至2016年3月。此外,追溯納入文獻的參考文獻,以補充獲取相關文獻。檢索采取主題詞和自由詞相結合的方式。英文檢索詞包括:breast cancer、breast-conserving surgery、mammosite;中文檢索詞包括:乳腺癌、保乳術、球囊、近距離加速放療。以EMbase為例,其具體檢索策略見框1。
框1 EMbase檢索策略
#1??‘breast cancer’/exp OR ‘breast cancer*’ OR ‘breast tumor’/exp OR ‘breast tumor*’ OR ‘breast neoplasm’ OR ‘breast carcinoma*’/exp OR ‘breast carcinoma* #2??‘intracavitary brachytherapy’ OR ‘mammosite brachytherapy’ OR msb #3??‘segmental mastectomies’ OR ‘segmental mastectomy’/exp OR segmental mastectomy’ OR segmentectomy OR segmentectomies OR partial mastectomy’/exp OR partial mastectomy’ OR partial mastectomies’ OR limited resection mastectomy’ OR limited resectionmastectomies’ OR lumpectomy’/exp OR lumpectomy OR local excision mastectomy’ OR local excision mastectomies’ OR breast-conserving surgery’/exp OR breast-conserving surgery’ OR breast conserving surgery’/exp OR breast conserving surgery’ OR ‘breast-conserving surgeries’ #4 #1 AND #2 AND #3
1.3 文獻篩選和資料提取
文獻篩選和資料提取由2位研究者獨立完成并交叉核對,如遇分歧,討論決定是否納入。首先閱讀文題和摘要進行初篩,排除明顯不符合納入標準的文獻后,對可能符合納入標準的文獻進一步閱讀全文,以確定是否納入。采用自制的資料提取表提取資料,具體內容包括:①納入研究的一般信息,包括題目、作者、發表年份、文獻來源等;②研究特征,包括研究對象的樣本量、基本資料、干預措施的具體細節等;③所關注的結局指標和結果測量數據。
1.4 偏倚風險評價
RCT的偏倚風險由2名評價員按照Cochrane手冊針對RCT的偏倚風險評估工具進行評價。病例對照研究和隊列研究的偏倚風險采用NOS量表進行評價。病例系列采用美國衛生保健質量和研究機構(Agency for Healthcare Research and Quality,AHRQ)制定的橫斷面研究評價標準[30]進行評價:①是否明確了資料來源(調查,文獻回顧)?②是否列出了暴露組和非暴露組(病例和對照)的納入及排除標準或參考以往的發表文獻?③是否給出了鑒別患者的時間階段?④如果不是人群來源的話,研究對象是否連續?⑤評價者的主觀因素是否掩蓋了研究對象其他方面情況?⑥描述了任何為保證質量而進行的評估(如對主要結局指標的檢測/再檢測)?⑦是否解釋了排除患者進入數據分析的理由?⑧是否描述了如何評價和(或)控制混雜因素的措施?⑨是否解釋了數據分析如何處理丟失數據?⑩是否總結患者的應答率及數據收集的完整??如有隨訪,是否描述患者不完整數據所占的百分比或隨訪結果?
1.5 統計分析
采用OpenMeta、Stata軟件合并結局發生率(Proportion)及其95%CI。首先采用χ2檢驗對納入研究結果間的異質性進行檢驗,并結合I2對異質性的大小進行定量分析。若P < 0.1和(或)I2 > 50%,則認為各研究結果間存在異質性,采用隨機效應模型進行合并分析,并用Stata軟件進行回歸分析(可能引起異質性的因素為隨訪時間、腫瘤分期、放射劑量、腫瘤大小、患者年齡)。反之,則采用固定效應模型進行合并分析。Meta分析的檢驗水準設為α=0.1。
2 結果
2.1 文獻檢索結果
初檢出相關文獻78篇。采用EndNote軟件剔除重復文獻6篇,并閱讀文題和摘要排除受試對象和干預措施與納入標準不符合的文獻39篇后,剩余33篇文獻進一步閱讀全文進行復篩,最終納入20篇文獻,均為系列病例報告,共3 796例患者。文獻篩選流程及結果見圖 1。

2.2 納入研究的基本特征和偏倚風險評價


2.3 Meta分析結果
2.3.1 美容效果
14個研究[6, 8, 10, 12, 14, 17-25](平均AHRQ質量評分為2.79)報告了球囊近距離放療的美容效果,隨機效應模型Meta分析結果顯示:美容效果良好的發生率為0.93[95%CI(0.91,0.96)](見圖 2),美容效果一般的發生率為0.054[95%CI(0.028,0.079)],美容效果差的發生率為0.019[95%CI(-0.002,0.040)]。

采用Stata軟件對可能影響結果的因素進行回歸分析(見表 3),結果顯示隨訪時間、腫瘤分期、放射劑量、腫瘤大小、患者年齡的差異均無統計學意義,故考慮各研究間的統計學異質性與上述因素無關。

2.3.2 不良反應
固定效應模型Meta分析結果顯示,同側乳房內復發率為0.030[95%CI(0.020,0.040)],見圖 3。其余不良反應的Meta分析結果見表 4,其中蜂窩組織炎發生率為0.014[95%CI(0.008,0.020)],血清腫發生率為0.225[95%CI(0.137,0.313)],感染的發生率為0.061[95%CI(0.042,0.081)],濕性脫皮的發生率為0.119[95%CI(0.026,0.213)],毛細管擴張率為0.110[95%CI(0.038,0.182)],乳腺炎的發生率為0.011[95%CI(0.005,0.016)],紅疹的發生率為0.399[95%CI(0.204,0.594)],乳腺疼痛發生率為0.204[95%CI(0.097,0.310)],膿腫的發生率為0.016[95%CI(0.009,0.022)]。


2.4 發表偏倚
本研究為單組率的Meta分析,無法采用統計學方法分析發表偏倚。然而我們全面檢索了中英文數據庫,且納入研究均沒有相關的利益沖突,因此納入研究存在發表偏倚的可能性較小。
3 討論
在過去的20年里,全乳腺放射治療(WBI)加瘤床局部推量的外照射模式成為早期乳腺癌保乳術后放療的標準治療模式。該方式通常給予患側WBI劑量50 Gy,再針對瘤床區局部加量10~1 Gy,一般采用常規分割,1.8~2.0 Gy/次,總治療時間6~7周[26]。諸多研究[27]表明,與全乳照射相比,加速部分乳腺照射(after partial breast irradiation,APBI)可在1~2周內完成,明顯縮短了放療時間,具有照射療程短、放療不良反應輕、方便化療、乳房外觀影響較小等諸多優點,而作為近距離治療的其中一個方法,臨床報道了球囊(MammoSite)治療后具有良好的美容效果,且美容效果的好壞與是否感染、球囊距皮膚的距離等因素相關[22],美國乳腺外科學會(American Society of Breast Surgeons,ASBS)臨床試驗表明,當球囊距皮膚距離≥7 mm時,可取得最佳的美容效果和最少的皮膚損傷[28]。
由于檢索的對照試驗中僅有1篇符合納入標準,樣本量過少,故本研究納入了無對照的病例系列研究,報告了單組率情況。本Meta分析結果顯示:美容效果良好發生率為0.930[95%CI(0.910,0.960)],而其他不良反應事件發生率均較低,如同側乳房內復發率為0.030[95%CI(0.020,0.040)]、蜂窩組織炎發生率為0.014[95%(0.008,0.020)]、血清腫發生率為0.225[95%CI(0.137,0.313)]。Debra等[29]球囊放療與全乳照射放療的對照研究顯示,基于球囊放療的APBI組的血清腫發生率為69%,明顯高于全乳放療7%,且差異具有統計學意義(P < 0.000 1);球囊組需要干預的并發癥發生率為36%,高于全乳放療組220%,且差異具有統計學意義(P=0.01)。其他不良反應發生率如皮膚水腫、脂肪壞死等無統計學差異。
參照美國治療放射和腫瘤協會(ASTRO)對乳腺癌保乳術后加速部分乳腺照射的指南(表 5),發現本研究所納入患者年齡跨度較大,幾乎所有研究對象的最小年齡均小于50歲;部分患者腫瘤分期處于T2期;且部分患者雌激素受體陰性,這些指標均不在ASTRO部分乳腺照射指南的適合標準之內,故納入研究的不良反應率較高,如同側乳房內復發率及不良反應發生率較高可能與納入了不太適合進行部分乳腺照射的患者有關。

因此,本次Meta分析存在一定的局限性:①納入的22個研究中,均未設立對照組,診斷和干預結果的評價標準不統一,因此測量偏倚客觀存在;②單組率的Meta分析因缺乏對照組,其統計研究意義和結果的準確性降低;納入研究的局限性在于:①納入研究未嚴格遵循ASTRO部分乳腺照射指南篩選適合部分乳腺照射治療的患者;②部分研究樣本量小;③僅有一個研究報告了失訪人數及失訪原因,可能會存在減員偏倚;④納入研究均未報告經濟學指標,未能進行相關的經濟學分析。
綜上所述,早期乳腺癌保乳術后行球囊近距離加速乳腺部分照射治療有較好的美容效果和較低的局部復發率,有望提高患者的生活質量,但也存在不良反應事件的發生,且由于缺乏對照,尚不能確定此方法在臨床的適用性和安全性。因此,本研究結論尚需通過開展高質量的隨機對照試驗作進一步論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