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用本文: 艾金偉, 李德勝, 劉羽, 林洪明, 王謙, 裴斌. 國內HLA-B27診斷強直性脊柱炎價值的Meta分析. 中國循證醫學雜志, 2015, 15(9): 1059-1067. doi: 10.7507/1672-2531.20150176 復制
強直性脊柱炎(ankylosing spondylitis,AS)是一種高致殘性的自身免疫性疾病,病因未明 [1]。其主要累及骶髂關節、脊椎關節及四肢關節,也可引起內臟、虹膜等關節外病變 [1, 2]。早期首發癥狀常為下腰背痛伴晨僵,夜間休息或久坐時加重,活動后可以減輕,對非甾體類抗炎藥反應良好,晚期可有腰椎各方向活動受限和胸廓活動度減少,隨著病情進展,整個脊柱常自下而上發生強直 [3]。
據統計,我國AS患病率在0.25%左右,男性較多見(男女患病比為2~6︰1),發病年齡多在20~30歲,多數起病緩慢且隱匿 [4]。目前AS診斷廣泛采用1984年修訂的紐約標準 [5],主要依靠臨床表現及腰骶部影像學檢查。但AS患者早期表現通常不典型,當關節出現影像學改變時,患者病程已非早期,難以很好地指導早期診斷和治療 [6]。
1973年Brewerton等 [7]首次報道了HLA-B27與AS有關,此后人們對HLA-B27與AS的關聯性開展了大量研究,希望找到一種早期診斷AS的方法 [8],但已有研究結論不一。不同人種中,HLA-B27在AS患者和健康對照中的陽性率不一致 [9-11]。迄今為止,國內外尚無關于HLA-B27診斷我國AS準確性的系統評價。為對我國AS的早期診斷提供理論依據,本研究采用Meta分析的方法對國內外有關HLA-B27檢測診斷中國人群AS的準確性進行綜合評價。
1 資料與方法
1.1 納入與排除標準
1.1.1 研究類型
公開發表的關于HLA-B27診斷中國人AS準確性的診斷性試驗。
1.1.2 研究對象
① 中國人群;② 病例組為經金標準確診的AS患者;③ 對照組為健康者。
1.1.3 診斷方法
待評價試驗為HLA-B27(以FCM和PCR-SSP為檢測技術),以1984年修訂的紐約標準 [5]為AS診斷的金標準。
1.1.4 結局指標
敏感度(Sen)、特異度(Spe)、陽性似然比(+LR)、陰性似然比(-LR)、診斷性比值比(DOR)及匯總受試者工作特征曲線(SROC)下面積(AUC)。
1.1.5 排除標準
① 文摘和會議論文;② 無對照組或以非健康人群(如其他疾病引起腰背部疼痛的患者)為對照組的研究;③ HLA-B27檢測為非FCM或PCR-SSP技術;④ 資料、數據不全或重復發表的文獻;⑤ 病例組診斷標準不明確;⑥ 非中、英文文獻。
1.2 文獻檢索策略
計算機檢索PubMed、The Cochrane Library(2015年第4期)、EMbase、CNKI、CBM、VIP和WanFang Data數據庫,搜集國內HLA-B27診斷AS的相關診斷性試驗,檢索時限均為從建庫至2015年4月13日。采用主題詞和自由詞相結合的方式進行檢索,同時,追溯納入研究的參考文獻。中文檢索詞包括強直性脊柱炎和HLA-B27;英文檢索詞包括spondylitis,ankylosing和HLA-B27 antigen。以PubMed為例,其檢索策略見框1。
框 1 PubMed檢索策略
#1 “Spondylitis,Ankylosing”[Mesh] #2 (((((((ankylosing spondylarthritis) OR ankylosing spondylarthritides) OR spondylarthritides,ankylosing) OR spondylarthritis,ankylosing) OR ankylosing spondylitis) OR rheumatoid spondylitis) OR spondylitis,rheumatoid) OR pondylitis ankylopoietica #3 #1 OR #2 #4 “HLA-B27 Antigen”[Mesh] #5 ((((((HLA-B27 Antigen) OR Antigen,HLA-B27) OR HLA B27 Antigen) OR HLA-B27) OR HLA Class I Histocompatibility Antigen) OR B-27 alpha Chain) OR HLA Class I Histocompatibility Antigen,B 27 alpha Chain #6 #4 OR #5 #7 (sensitiv*[Title/Abstract] OR sensitivity and specificity[MeSH Terms] OR diagnose[Title/Abstract] OR diagnosed[Title/Abstract] OR diagnoses[Title/Abstract] OR diagnosing[Title/Abstract] OR diagnosis[Title/Abstract] OR diagnostic[Title/Abstract] OR diagnosis[MeSH:noexp] OR diagnostic* [MeSH:noexp] OR diagnosis,differential[MeSH:noexp] OR diagnosis[Subheading:noexp]) #8 #3 AND #6 AND #7
1.3 文獻篩選、資料提取與納入研究的方法學質量評價
由2位研究者獨立進行文獻篩選和資料提取,如遇分歧,則交由第三方裁定。資料提取內容包括:① 納入研究的基本信息,包括文題、作者、發表年份、原始文獻出處等;② 研究對象的基線特征,包括樣本量,病例組和對照組的基本信息等;③ 納入研究的四格表數據,包括真陽性(TP)、假陽性(FP)、假陰性(FN)、真陰性(TN)等;④ 偏倚風險評價的關鍵要素。納入研究的方法學質量采用QUADAS(Quality Assessment for Diagnostic Accuracy Studies)工具 [12]進行評價。
1.4 統計分析
采用Meta-Disc 1.4軟件進行統計分析。首先繪制ROC平面圖,觀察圖形是否呈“肩臂狀”,以判斷是否存在閾值效應 [13]。如存在閾值效應,則數據合并僅擬合SROC曲線并計算曲線下面積(AUC);若無閾值效應,則進一步判斷是否存在非閾值效應所致異質性,并采用固定效應模型(無異質性時)或隨機效應模型(有異質性時)計算其合并的Sen、Spe、+LR、-LR和DOR,繪制SROC曲線,并計算曲線下面積AUC。運用Z檢驗比較兩種HLA-B27檢測方法對AS的診斷效能,計算公式為Z=|AUC1-AUC2|/(SX12+SX22)1/2(AUC為SROC曲線下面積,SX為AUC標準誤),α取0.05,P<α視為差異有統計學意義。運用逐一排除法進行敏感性分析,即每次排除一個研究,對剩余研究重新進行Meta分析,以判斷研究結果的穩定性。以Deek漏斗圖識別發表偏倚。
2 結果
2.1 文獻檢索結果
初檢共獲得相關文獻5 613篇,經逐層篩選后,最終納入18篇文獻 [14-31],其中中文文獻13篇 [14-26],英文文獻5篇 [27-31]。文獻篩選流程及結果見圖 1。

2.2 納入研究的基本特征
納入的18篇文獻中的4篇 [16, 22, 25, 26]文獻分別采用了兩種方法檢測HLA-B27,因此本Meta分析共納入22個研究,共計AS患者3 670例,健康對照24 629例。HLA-B27(+)率在病例組為90.9%,在對照組為6.2%。納入研究的基本特征見表 1。

2.3 納入研究的方法學質量評價
納入研究的方法學質量評價結果見表 2。

2.4 Meta分析結果
2.4.1 HLA-B27診斷AS準確性
ROC平面散點圖未呈明顯“肩背狀”,提示不存在閾值效應。Meta分析結果顯示,HLA-B27診斷AS的Sen合并=0.92 [95%CI(0.90,0.93)]、Spe合并=0.94[95%CI(0.94,0.95)]、+LR合并=16.22[95%CI(13.63,19.29)]、-LR合并=0.08[95%CI(0.06,0.10)]、DOR合并=256.49[95%CI(168.25,391.00)],AUC=0.98(圖 2~圖 7)。






2.4.2 亞組分析
根據不同檢測方法進行亞組分析,結果顯示:在FCM亞組,HLA-B27診斷AS的Sen合并=0.90[95%CI(0.89,0.92)]、Spe合并=0.93[95%CI (0.92,0.94)]、+LR合并=12.46[95%CI(10.34,15.01)]、-LR合并=0.11[95%CI(0.09,0.13)]、DOR合并= 118.83[95%CI(90.70,153.91)],AUC=0.96。在PCR亞組,HLA-B27診斷AS的Sen合并=0.93[95%CI(0.91,0.94)]、Spe合并=0.94[95%CI(0.94,0.95)]、+LR合并= 21.80[95%CI(13.53,35.12)]、-LR合并=0.05[95%CI(0.03,0.08)]、DOR合并=539.93[95%CI(257.73,1 131.13)],AUC=0.99。兩種檢測方法的診斷效能比較,差異無統計學意義(Z=7.92,P=0.08)。總體和亞組比較結果匯總見表 3。

2.4.3 敏感性分析
運用逐一排除法,每次排除一個研究,對剩余研究重新進行Meta分析,結果顯示敏感性分析結果較剔除研究前均未發生明顯改變,提示Meta分析結果較穩定。
2.4.4 發表偏倚
對納入的研究制作Deek漏斗圖(圖 8),結果顯示斜率(Bias)為11.9,P=0.575,提示Meta分析結果不存在明顯發表偏倚。

3 討論
本次Meta分析共納入18篇文獻,22個研究,共計3 670例AS患者和28 389例健康對照。HLA-B27(+)在病例組為90.9%,在健康對照組為6.2%,與以往報道 [19, 32]相符。Meta分析結果顯示,HLA-B27診斷AS的合并Sen和Spe分別為92%和94%,表明HLA-B27診斷AS漏診率及誤診率均較低。此外,HLA-B27診斷AS的合并+LR、-LR、DOR 和AUC分別為16.22、0.08、256.49和0.98,亦說明HLA-B27對AS的診斷準確性較高。通過Z檢驗比較FCM法和PCR-SSP法檢測HLA-B27對AS的診斷效能,結果表明其差異無統計學意義,因此可以認為兩種HLA-B27檢測方法在AS診斷準確性上沒有差別。
本次Meta分析納入研究結果間存在較大異質性,分析其來源主要考慮各研究采用的儀器、試劑和檢測方法不同。按照不同的HLA-B27檢測方法進行的亞組分析結果顯示,在FCM法亞組中納入研究結果間異質性均很小(I2均為0.0%),而PCR-SSP法亞組中納入研究結果間異質性卻較大。進一步分析發現,FCM法均運用美國BD公司FACS Aria流式細胞儀及試劑,而PCR-SSP法運用儀器、試劑種類繁多,提示采用的檢測方法、儀器和試劑是導致異質性的主要原因。但由于原始文獻提供的信息有限,我們未能進一步按不同儀器、試劑進行亞組分析。
按1984年修訂的AS紐約標準 [5],AS的診斷主要依靠臨床表現及腰骶部影像學檢查,但早期臨床表現缺乏特異性,當關節出現影像學變化時,病程已非早期 [6]。按“金標準”疑似患者中會包含AS早期患者,因此選擇健康人群作為對照進行研究,更能反應出HLA-B27(+)在AS患者中的分布情況。基于本次Meta分析結果我們認為,在臨床工作中,若患者僅有腰骶部疼痛等癥狀,影像學檢查陰性,且HLA-B27(-),可基本排除AS;若患者有腰骶部疼痛等癥狀,影像學檢查陰性,而HLA-B27(+),在排除其他引起腰骶部疼痛疾病的情況下,應考慮AS早期,應引起醫生及患者的高度重視。這體現了HLA-B27檢測在AS早期診斷中的價值。
本研究存在以下不足:① 高質量的診斷準確性研究應納入疑似患者,但本次Meta分析納入研究所納入的患者均非疑似AS患者,而是通過“金標準”確診的患者和健康對照,因此其結果可能高估HLA-B27檢測的診斷價值,因而本次Meta分析結果的應用價值有限。② Meta分析納入各研究結果間存在明顯的異質性,但受原始研究提供信息的限制,我們未能對異質性來源進行充分探討。
綜上所述,當前證據顯示,HLA-B27對AS的診斷準確性較高,FCM和PCR-SSP法檢測HLA-B27對AS的診斷準確性相當。但受納入研究質量所限,特別未能納入疑似患者,本研究結論尚需進一步開展高質量的診斷準確性研究進行驗證。HLA-B27對疑似AS患者的診斷價值,我們將在將來的研究中進行報道。
強直性脊柱炎(ankylosing spondylitis,AS)是一種高致殘性的自身免疫性疾病,病因未明 [1]。其主要累及骶髂關節、脊椎關節及四肢關節,也可引起內臟、虹膜等關節外病變 [1, 2]。早期首發癥狀常為下腰背痛伴晨僵,夜間休息或久坐時加重,活動后可以減輕,對非甾體類抗炎藥反應良好,晚期可有腰椎各方向活動受限和胸廓活動度減少,隨著病情進展,整個脊柱常自下而上發生強直 [3]。
據統計,我國AS患病率在0.25%左右,男性較多見(男女患病比為2~6︰1),發病年齡多在20~30歲,多數起病緩慢且隱匿 [4]。目前AS診斷廣泛采用1984年修訂的紐約標準 [5],主要依靠臨床表現及腰骶部影像學檢查。但AS患者早期表現通常不典型,當關節出現影像學改變時,患者病程已非早期,難以很好地指導早期診斷和治療 [6]。
1973年Brewerton等 [7]首次報道了HLA-B27與AS有關,此后人們對HLA-B27與AS的關聯性開展了大量研究,希望找到一種早期診斷AS的方法 [8],但已有研究結論不一。不同人種中,HLA-B27在AS患者和健康對照中的陽性率不一致 [9-11]。迄今為止,國內外尚無關于HLA-B27診斷我國AS準確性的系統評價。為對我國AS的早期診斷提供理論依據,本研究采用Meta分析的方法對國內外有關HLA-B27檢測診斷中國人群AS的準確性進行綜合評價。
1 資料與方法
1.1 納入與排除標準
1.1.1 研究類型
公開發表的關于HLA-B27診斷中國人AS準確性的診斷性試驗。
1.1.2 研究對象
① 中國人群;② 病例組為經金標準確診的AS患者;③ 對照組為健康者。
1.1.3 診斷方法
待評價試驗為HLA-B27(以FCM和PCR-SSP為檢測技術),以1984年修訂的紐約標準 [5]為AS診斷的金標準。
1.1.4 結局指標
敏感度(Sen)、特異度(Spe)、陽性似然比(+LR)、陰性似然比(-LR)、診斷性比值比(DOR)及匯總受試者工作特征曲線(SROC)下面積(AUC)。
1.1.5 排除標準
① 文摘和會議論文;② 無對照組或以非健康人群(如其他疾病引起腰背部疼痛的患者)為對照組的研究;③ HLA-B27檢測為非FCM或PCR-SSP技術;④ 資料、數據不全或重復發表的文獻;⑤ 病例組診斷標準不明確;⑥ 非中、英文文獻。
1.2 文獻檢索策略
計算機檢索PubMed、The Cochrane Library(2015年第4期)、EMbase、CNKI、CBM、VIP和WanFang Data數據庫,搜集國內HLA-B27診斷AS的相關診斷性試驗,檢索時限均為從建庫至2015年4月13日。采用主題詞和自由詞相結合的方式進行檢索,同時,追溯納入研究的參考文獻。中文檢索詞包括強直性脊柱炎和HLA-B27;英文檢索詞包括spondylitis,ankylosing和HLA-B27 antigen。以PubMed為例,其檢索策略見框1。
框 1 PubMed檢索策略
#1 “Spondylitis,Ankylosing”[Mesh] #2 (((((((ankylosing spondylarthritis) OR ankylosing spondylarthritides) OR spondylarthritides,ankylosing) OR spondylarthritis,ankylosing) OR ankylosing spondylitis) OR rheumatoid spondylitis) OR spondylitis,rheumatoid) OR pondylitis ankylopoietica #3 #1 OR #2 #4 “HLA-B27 Antigen”[Mesh] #5 ((((((HLA-B27 Antigen) OR Antigen,HLA-B27) OR HLA B27 Antigen) OR HLA-B27) OR HLA Class I Histocompatibility Antigen) OR B-27 alpha Chain) OR HLA Class I Histocompatibility Antigen,B 27 alpha Chain #6 #4 OR #5 #7 (sensitiv*[Title/Abstract] OR sensitivity and specificity[MeSH Terms] OR diagnose[Title/Abstract] OR diagnosed[Title/Abstract] OR diagnoses[Title/Abstract] OR diagnosing[Title/Abstract] OR diagnosis[Title/Abstract] OR diagnostic[Title/Abstract] OR diagnosis[MeSH:noexp] OR diagnostic* [MeSH:noexp] OR diagnosis,differential[MeSH:noexp] OR diagnosis[Subheading:noexp]) #8 #3 AND #6 AND #7
1.3 文獻篩選、資料提取與納入研究的方法學質量評價
由2位研究者獨立進行文獻篩選和資料提取,如遇分歧,則交由第三方裁定。資料提取內容包括:① 納入研究的基本信息,包括文題、作者、發表年份、原始文獻出處等;② 研究對象的基線特征,包括樣本量,病例組和對照組的基本信息等;③ 納入研究的四格表數據,包括真陽性(TP)、假陽性(FP)、假陰性(FN)、真陰性(TN)等;④ 偏倚風險評價的關鍵要素。納入研究的方法學質量采用QUADAS(Quality Assessment for Diagnostic Accuracy Studies)工具 [12]進行評價。
1.4 統計分析
采用Meta-Disc 1.4軟件進行統計分析。首先繪制ROC平面圖,觀察圖形是否呈“肩臂狀”,以判斷是否存在閾值效應 [13]。如存在閾值效應,則數據合并僅擬合SROC曲線并計算曲線下面積(AUC);若無閾值效應,則進一步判斷是否存在非閾值效應所致異質性,并采用固定效應模型(無異質性時)或隨機效應模型(有異質性時)計算其合并的Sen、Spe、+LR、-LR和DOR,繪制SROC曲線,并計算曲線下面積AUC。運用Z檢驗比較兩種HLA-B27檢測方法對AS的診斷效能,計算公式為Z=|AUC1-AUC2|/(SX12+SX22)1/2(AUC為SROC曲線下面積,SX為AUC標準誤),α取0.05,P<α視為差異有統計學意義。運用逐一排除法進行敏感性分析,即每次排除一個研究,對剩余研究重新進行Meta分析,以判斷研究結果的穩定性。以Deek漏斗圖識別發表偏倚。
2 結果
2.1 文獻檢索結果
初檢共獲得相關文獻5 613篇,經逐層篩選后,最終納入18篇文獻 [14-31],其中中文文獻13篇 [14-26],英文文獻5篇 [27-31]。文獻篩選流程及結果見圖 1。

2.2 納入研究的基本特征
納入的18篇文獻中的4篇 [16, 22, 25, 26]文獻分別采用了兩種方法檢測HLA-B27,因此本Meta分析共納入22個研究,共計AS患者3 670例,健康對照24 629例。HLA-B27(+)率在病例組為90.9%,在對照組為6.2%。納入研究的基本特征見表 1。

2.3 納入研究的方法學質量評價
納入研究的方法學質量評價結果見表 2。

2.4 Meta分析結果
2.4.1 HLA-B27診斷AS準確性
ROC平面散點圖未呈明顯“肩背狀”,提示不存在閾值效應。Meta分析結果顯示,HLA-B27診斷AS的Sen合并=0.92 [95%CI(0.90,0.93)]、Spe合并=0.94[95%CI(0.94,0.95)]、+LR合并=16.22[95%CI(13.63,19.29)]、-LR合并=0.08[95%CI(0.06,0.10)]、DOR合并=256.49[95%CI(168.25,391.00)],AUC=0.98(圖 2~圖 7)。






2.4.2 亞組分析
根據不同檢測方法進行亞組分析,結果顯示:在FCM亞組,HLA-B27診斷AS的Sen合并=0.90[95%CI(0.89,0.92)]、Spe合并=0.93[95%CI (0.92,0.94)]、+LR合并=12.46[95%CI(10.34,15.01)]、-LR合并=0.11[95%CI(0.09,0.13)]、DOR合并= 118.83[95%CI(90.70,153.91)],AUC=0.96。在PCR亞組,HLA-B27診斷AS的Sen合并=0.93[95%CI(0.91,0.94)]、Spe合并=0.94[95%CI(0.94,0.95)]、+LR合并= 21.80[95%CI(13.53,35.12)]、-LR合并=0.05[95%CI(0.03,0.08)]、DOR合并=539.93[95%CI(257.73,1 131.13)],AUC=0.99。兩種檢測方法的診斷效能比較,差異無統計學意義(Z=7.92,P=0.08)。總體和亞組比較結果匯總見表 3。

2.4.3 敏感性分析
運用逐一排除法,每次排除一個研究,對剩余研究重新進行Meta分析,結果顯示敏感性分析結果較剔除研究前均未發生明顯改變,提示Meta分析結果較穩定。
2.4.4 發表偏倚
對納入的研究制作Deek漏斗圖(圖 8),結果顯示斜率(Bias)為11.9,P=0.575,提示Meta分析結果不存在明顯發表偏倚。

3 討論
本次Meta分析共納入18篇文獻,22個研究,共計3 670例AS患者和28 389例健康對照。HLA-B27(+)在病例組為90.9%,在健康對照組為6.2%,與以往報道 [19, 32]相符。Meta分析結果顯示,HLA-B27診斷AS的合并Sen和Spe分別為92%和94%,表明HLA-B27診斷AS漏診率及誤診率均較低。此外,HLA-B27診斷AS的合并+LR、-LR、DOR 和AUC分別為16.22、0.08、256.49和0.98,亦說明HLA-B27對AS的診斷準確性較高。通過Z檢驗比較FCM法和PCR-SSP法檢測HLA-B27對AS的診斷效能,結果表明其差異無統計學意義,因此可以認為兩種HLA-B27檢測方法在AS診斷準確性上沒有差別。
本次Meta分析納入研究結果間存在較大異質性,分析其來源主要考慮各研究采用的儀器、試劑和檢測方法不同。按照不同的HLA-B27檢測方法進行的亞組分析結果顯示,在FCM法亞組中納入研究結果間異質性均很小(I2均為0.0%),而PCR-SSP法亞組中納入研究結果間異質性卻較大。進一步分析發現,FCM法均運用美國BD公司FACS Aria流式細胞儀及試劑,而PCR-SSP法運用儀器、試劑種類繁多,提示采用的檢測方法、儀器和試劑是導致異質性的主要原因。但由于原始文獻提供的信息有限,我們未能進一步按不同儀器、試劑進行亞組分析。
按1984年修訂的AS紐約標準 [5],AS的診斷主要依靠臨床表現及腰骶部影像學檢查,但早期臨床表現缺乏特異性,當關節出現影像學變化時,病程已非早期 [6]。按“金標準”疑似患者中會包含AS早期患者,因此選擇健康人群作為對照進行研究,更能反應出HLA-B27(+)在AS患者中的分布情況。基于本次Meta分析結果我們認為,在臨床工作中,若患者僅有腰骶部疼痛等癥狀,影像學檢查陰性,且HLA-B27(-),可基本排除AS;若患者有腰骶部疼痛等癥狀,影像學檢查陰性,而HLA-B27(+),在排除其他引起腰骶部疼痛疾病的情況下,應考慮AS早期,應引起醫生及患者的高度重視。這體現了HLA-B27檢測在AS早期診斷中的價值。
本研究存在以下不足:① 高質量的診斷準確性研究應納入疑似患者,但本次Meta分析納入研究所納入的患者均非疑似AS患者,而是通過“金標準”確診的患者和健康對照,因此其結果可能高估HLA-B27檢測的診斷價值,因而本次Meta分析結果的應用價值有限。② Meta分析納入各研究結果間存在明顯的異質性,但受原始研究提供信息的限制,我們未能對異質性來源進行充分探討。
綜上所述,當前證據顯示,HLA-B27對AS的診斷準確性較高,FCM和PCR-SSP法檢測HLA-B27對AS的診斷準確性相當。但受納入研究質量所限,特別未能納入疑似患者,本研究結論尚需進一步開展高質量的診斷準確性研究進行驗證。HLA-B27對疑似AS患者的診斷價值,我們將在將來的研究中進行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