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用本文: 趙麗平, 陳績, 楊婷, 周穎, 崔一民, 張伶俐, 曾力楠, 李幼平. 兒童維生素D缺乏癥藥物治療循證指南的系統評價. 中國循證醫學雜志, 2015, 15(3): 270-275. doi: 10.7507/1672-2531.20150047 復制
維生素D(vitamin D)屬于脂溶性維生素,是維生素D3(膽骨化醇,ergocalciferol)和維生素D2(麥角骨化醇,cholecalciferol)的統稱。維生素D的主要功能是維持人體內鈣的代謝平衡和骨骼形成。此外,由于維生素D受體廣泛分布于人體各組織系統,維生素D活性形式1,25-(OH)2D3具有激素樣作用。維生素D缺乏與人體免疫功能異常、心血管疾病、代謝性疾病、自身免疫性疾病、腫瘤等密切相關 [1]。
維生素D缺乏癥(vitamin D deficiency)各國均有報道。2012年,曾有研究者評價了兒童青少年維生素D的臨床實踐指南 [2]。但近兩年新增4篇臨床實踐指南 [3-6],其中也有對舊版本指南的更新版 [4],故本研究通過評價目前發布的兒童維生素D缺乏癥藥物治療循證指南的質量,比較各指南藥物治療推薦的異同,為臨床治療兒童維生素D缺乏癥提供循證醫學依據。
1 資料與方法
1.1 納入與排除標準
1.1.1 納入標準
① 文獻類型:循證指南,即系統檢索并評價當前科學的證據并結合臨床實踐形成推薦意見,推薦意見有明顯證據支持,有證據質量的分級和(或)推薦強度的指南;② 疾病:維生素D缺乏癥;③ 人群:兒童;④ 干預措施:藥物治療;⑤ 文種:限中文或英文。
1.1.2 排除標準
① 各醫院制定適用于該醫院的指南;② 指南的綜述、譯本等非原始指南;③ 指南的舊版本;④ 針對某種特殊疾病或狀態(如炎癥性腸病等)的維生素D缺乏癥指南;⑤ 綜合性補充營養的指南。
1.2 檢索策略
計算機檢索TRIP、PubMed、EMbase、CNKI、VIP、WanFang Data及美國國家指南文庫(National Guideline Clearinghouse,NGC)、國際指南聯盟(Guidelines International Network,GIN),納入兒童維生素D缺乏癥的循證指南,檢索時限均為從建庫到2013年7月。英文檢索詞包括vitamin D、hypovitaminosis D、25-Hydroxyvitamin D、guideline、practice guideline、position statement、position paper、recommendation;中文檢索詞包括維生素D、防治、指南、建議、共識。以PubMed 為例,其具體檢索策略見框1。
框 1 PubMed檢索策略
#1 Vitamin D [Mesh] #2 vitamin d #3 hypovitaminosis D #4 25-Hydroxyvitamin D #5 #1 OR #2 OR #3 OR #4
1.3 文獻篩選與資料提取
由2名研究者按納入與排除標準獨立篩選文獻、提取資料,并交叉核對。若遇分歧,則交由第三方裁決。按事先設計好的資料提取表提取資料,提取內容包括:發布機構、國家、發表年份、適用人群、藥物治療的推薦意見并進行對比、證據質量和推薦強度標準。
1.4 指南的質量評價
采用臨床指南研究與評估工具(Appraisal of guidelines for research & evaluation Ⅱ,AGREE Ⅱ)評價納入指南的質量 [7]。評價內容包括:范圍和目的(3個條目)、參與人員(3個條目)、制定的嚴謹性(8個條目)、清晰性(3個條目)、應用性(4個條目)、編輯的獨立性(2個條目)六大領域,共23個條目,完成23個條目評價后對指南進行總體評價,包括指南總體質量評分和是否推薦使用該指南。
2名評價員參考AGREE Ⅱ英文使用手冊 [8],對每個條目和指南的總體評價按7分制評價。條目給予7分表示極其同意,1分為無此項內容,當指南不能滿足AGREE Ⅱ對條目全部標準時,根據情況給予2~6分;指南的總體評價給予7分表示可能最高質量,1分表示可能最低質量,其他情況給予2~6分。指南某一領域標準化得分(%)為:(2名評價員評價分數之和-最小可能獲取分值)/(最大可能獲取分值-最小可能獲取分值)×100%。領域標準化得分值越高,反映了該領域指南制定時方法越完善和報道的完整程度越高。
1.5 統計分析
采用組內相關系數(ICC)對每個指南2名評價員的6個領域(23個條目)及指南總體質量得分進行一致性評價。用SPSS 17.0計算ICC值。ICC值在0~1之間,ICC值小于0.4時,一致性差;0.4~0.75時,一致性一般;≥ 0.75時,一致性好;ICC值通常應在0.7以上。用中位數和全距分別表示納入指南各領域標準化得分的集中趨勢和離散程度。
2 結果
2.1 文獻檢索結果與納入指南的基本特征
初檢共得到文獻4 254篇,經過逐層篩選,最終納入9個循證指南 [1, 3-6, 9-12],其中美國3個、歐洲1個、法國1個、中國1個、波蘭1個、加拿大1個、澳大利亞與新西蘭聯合制定1個。指南制定組織均為醫學團體或學術委員會。指南發布于2007~2013年,5個指南 [3, 5, 6, 9, 10]為第一版,其余為更新版。7個指南針對不同年齡組兒童,另2個適用于所有人群。文獻篩選流程及結果見圖 1,納入指南的基本特征見表 1。


9個指南推薦意見的形成均是基于證據,但僅3個指南用到了證據分級和推薦強度,且證據分級和推薦強度標準存在差異。其中1個指南采用GRADE(Grading of Recommendations Assessment,Development and Evaluation)標準,1個采用NHMRC(National Health and Medical Research Council Levels of Evidence)標準,1個采用CTFPHC(Canadian Task Force on Preventive Health Care)標準。不同證據分級和推薦強度標準的定義也存在明顯差異(表 2)。

2.2 AGREEⅡ評價結果
2.2.1 2名評價員一致性檢驗
2名評價員評價結果的ICC值及其檢驗結果見表 3,所有指南的ICC值均大于0.75,表明其一致性好。

2.2.2 6個領域標準化得分和總體評價
結果見表 4。

2.2.2.1 范圍和目的
本領域涉及指南的總目的、涵蓋的衛生問題和適用的目標人群。得分的中位數(全距)為94.4%(11.1%),指南很好地報道了這些內容。
2.2.2.2 參與人員
本領域主要包括指南制定小組成員是否合理、是否考慮目標人群(患者)的觀點及是否明確指南的使用者,領域得分中位數(全距)為16.7%(63.9%)。僅1個指南 [9]描述有方法學家參與,納入指南均未描述指南開發人員的具體作用。納入指南中,僅1個指南提及“收集了目標人群的觀點和優先選擇” [9];4個指南 [1, 4, 9, 11]直接或間接提及指南的目標使用者。
2.2.2.3 制定的嚴謹性
本領域主要涉及證據檢索方法和標準、證據利弊權衡、推薦意見的形成方法及與證據的關聯性、外部評審、指南的更新,領域得分中位數(全距)為25.0%(43.7%)。僅2個指南報告了證據檢索方法 [3, 4]。指南均未描述證據的納入排除標準。在對證據主體的優點和局限性描述方面,僅2個指南 [9, 12]有證據質量級別。在形成推薦意見的方法方面,僅2個指南 [9, 12]提及,分別為GRADE和CTFPHC。所有指南均未詳細介紹形成推薦意見的具體方法。所有指南在形成推薦意見時不同程度考慮了對健康的益處、不良反應和危害,如中毒、過量的可能。所有指南的推薦意見和支持證據之間有明顯聯系。2個指南 [4, 9]發表前經外部專家評審。納入指南均未描述指南更新情況。
2.2.2.4 清晰性
本領域涉及推薦意見的明確性及重要推薦是否清晰。領域得分中位數(全距)為88.9%(25.0%),提示所有指南滿足本領域各條目的標準。
2.2.2.5 應用性
本領域主要涉及指南實施的促進和阻礙因素、是否提供了實施工具或建議、是否考慮實施中潛在的資源成本、是否提供了監測標準。該領域得分中位數(全距)為52.1%(66.6%)。2個指南 [4, 5]提及應用過程中的促進和阻礙因素,其余7個指南描述不明確或未描述。對于指南中提供如何應用于實踐的推薦意見和(或)工具,所有指南有簡化的推薦匯總;1個指南 [4]明確提及推薦意見應用中可能需要的相關資源;4個指南 [4, 10-12]提供了較完整的監測和(或)稽查標準。
2.2.2.6 編輯的獨立性
本領域主要涉及指南制定過程贊助方的觀點是否影響指南內容以及小組成員的利益沖突情況。所有指南均未報告是否接受資助,且未公布制定指南的資金來源。僅美國內分泌學會指南詳細記錄并公開了其制定小組成員的利益沖突 [9]。該領域得分中位數(全距)為0%(62.5%)。
2.2.2.7 總體評價
9個指南質量總體較低,僅美國內分泌學會指南 [9]的總體質量得分高于5分,制定過程方法較嚴謹,2名評價員均一致同意推薦;澳大利亞與新西蘭指南 [4]僅有3個領域(范圍和目的、清晰性、適用性)得分高于60%,2個領域(制定人員、編輯的獨立性)低于50%,2名評價員同意推薦該指南,但得分低的領域和條目仍需進一步修改完善。
2.3 藥物治療推薦意見
推薦藥物劑量和療程及基于的推薦強度見表 5。

2.3.1 維生素D缺乏癥的藥物預防
4個指南推薦早產兒補充維生素D,但劑量存在差異。其中2個 [4, 12]推薦劑量較足月兒的劑量小,另2個 [1, 10]推薦較足月兒的劑量大。除3個指南 [3, 6, 9]外,其余6個指南對各年齡段兒童的推薦劑量均為400 U/d。1個指南 [4]建議在存在風險因素時補充維生素D,其余8個均建議健康兒童補充維生素D,在存在風險因素時增加維生素D的劑量。
2.3.2 維生素D缺乏癥的藥物治療
僅5個指南有關于維生素D缺乏治療的推薦內容,其中3個指南 [4, 5, 10]同時根據年齡和血清25(OH)D濃度來推薦維生素D的治療劑量,1個指南 [9]僅根據年齡、1個指南 [1]僅根據血清25(OH)D濃度來推薦維生素D的治療劑量。僅1個指南 [4]推薦早產兒維生素D缺乏治療劑量。5個指南的推薦劑量各不同。
3 討論
3.1 指南的質量評價
根據AGREE Ⅱ的質量評價結果,9個兒童維生素D缺乏癥臨床實踐指南總體質量不高,六個領域得分中位數分別為94.4%、16.7%、25.0%、88.9%、52.1%、0%。美國內分泌學會指南 [9]所有領域得分均高于60%。尤其在制定嚴謹性領域,該指南運用了GRADE系統對證據質量和推薦強度進行分級,值得其他指南制定機構借鑒。
澳大利亞和新西蘭指南 [4]在制定人員和編輯的獨立性2個領域得分低于50%。在指南制定人員領域,該指南未列出制定小組成員的專業和各成員的任務,也未收集目標人群的觀點和優先選擇等。在編輯獨立性領域,該指南未聲明是否接受贊助或最終推薦意見是否受贊助單位觀點或利益的影響,指南制定小組成員是否存在利益沖突。
3.2 指南的推薦內容差異的原因與未來研究建議
指南推薦意見差異性較大。分析原因如下:① 不同緯度國家的日照強度不同,自身合成維生素D的量不同,導致由此確定的健康人血清25(OH)D濃度不同。因此,不同國家的推薦血清25(OH)D濃度值可能不同。② 不同國家的飲食習慣也不相同,健康人群的基礎血清25(OH)D值也不盡相同。③ 指南納入的證據來源與質量、形成推薦意見的方法存在差異,從而導致最終推薦意見的差異。
綜上,對未來研究提出以下幾點建議:① 基于我國日照強度、不同人群的日曬強度、不同的飲食習慣,推薦維生素D的劑量;② 基于我國健康人群的血清25(OH)D濃度,制定指南。
3.3 局限性
運用AGREEⅡ評價指南質量,存在主觀性,可能影響對指南質量的判斷。由于納入指南的推薦意見中涉及內容較多,根據本研究目的,僅對其中推薦藥物劑量、療程及推薦強度進行了比較分析。
3.4 結論
本研究納入的9個兒童維生素D缺乏癥臨床實踐指南的質量參差不齊。僅美國內分泌學會指南質量較高,但推薦強度較低,故制定國內高質量的兒童維生素D缺乏癥藥物治療循證指南迫在眉睫。
維生素D(vitamin D)屬于脂溶性維生素,是維生素D3(膽骨化醇,ergocalciferol)和維生素D2(麥角骨化醇,cholecalciferol)的統稱。維生素D的主要功能是維持人體內鈣的代謝平衡和骨骼形成。此外,由于維生素D受體廣泛分布于人體各組織系統,維生素D活性形式1,25-(OH)2D3具有激素樣作用。維生素D缺乏與人體免疫功能異常、心血管疾病、代謝性疾病、自身免疫性疾病、腫瘤等密切相關 [1]。
維生素D缺乏癥(vitamin D deficiency)各國均有報道。2012年,曾有研究者評價了兒童青少年維生素D的臨床實踐指南 [2]。但近兩年新增4篇臨床實踐指南 [3-6],其中也有對舊版本指南的更新版 [4],故本研究通過評價目前發布的兒童維生素D缺乏癥藥物治療循證指南的質量,比較各指南藥物治療推薦的異同,為臨床治療兒童維生素D缺乏癥提供循證醫學依據。
1 資料與方法
1.1 納入與排除標準
1.1.1 納入標準
① 文獻類型:循證指南,即系統檢索并評價當前科學的證據并結合臨床實踐形成推薦意見,推薦意見有明顯證據支持,有證據質量的分級和(或)推薦強度的指南;② 疾病:維生素D缺乏癥;③ 人群:兒童;④ 干預措施:藥物治療;⑤ 文種:限中文或英文。
1.1.2 排除標準
① 各醫院制定適用于該醫院的指南;② 指南的綜述、譯本等非原始指南;③ 指南的舊版本;④ 針對某種特殊疾病或狀態(如炎癥性腸病等)的維生素D缺乏癥指南;⑤ 綜合性補充營養的指南。
1.2 檢索策略
計算機檢索TRIP、PubMed、EMbase、CNKI、VIP、WanFang Data及美國國家指南文庫(National Guideline Clearinghouse,NGC)、國際指南聯盟(Guidelines International Network,GIN),納入兒童維生素D缺乏癥的循證指南,檢索時限均為從建庫到2013年7月。英文檢索詞包括vitamin D、hypovitaminosis D、25-Hydroxyvitamin D、guideline、practice guideline、position statement、position paper、recommendation;中文檢索詞包括維生素D、防治、指南、建議、共識。以PubMed 為例,其具體檢索策略見框1。
框 1 PubMed檢索策略
#1 Vitamin D [Mesh] #2 vitamin d #3 hypovitaminosis D #4 25-Hydroxyvitamin D #5 #1 OR #2 OR #3 OR #4
1.3 文獻篩選與資料提取
由2名研究者按納入與排除標準獨立篩選文獻、提取資料,并交叉核對。若遇分歧,則交由第三方裁決。按事先設計好的資料提取表提取資料,提取內容包括:發布機構、國家、發表年份、適用人群、藥物治療的推薦意見并進行對比、證據質量和推薦強度標準。
1.4 指南的質量評價
采用臨床指南研究與評估工具(Appraisal of guidelines for research & evaluation Ⅱ,AGREE Ⅱ)評價納入指南的質量 [7]。評價內容包括:范圍和目的(3個條目)、參與人員(3個條目)、制定的嚴謹性(8個條目)、清晰性(3個條目)、應用性(4個條目)、編輯的獨立性(2個條目)六大領域,共23個條目,完成23個條目評價后對指南進行總體評價,包括指南總體質量評分和是否推薦使用該指南。
2名評價員參考AGREE Ⅱ英文使用手冊 [8],對每個條目和指南的總體評價按7分制評價。條目給予7分表示極其同意,1分為無此項內容,當指南不能滿足AGREE Ⅱ對條目全部標準時,根據情況給予2~6分;指南的總體評價給予7分表示可能最高質量,1分表示可能最低質量,其他情況給予2~6分。指南某一領域標準化得分(%)為:(2名評價員評價分數之和-最小可能獲取分值)/(最大可能獲取分值-最小可能獲取分值)×100%。領域標準化得分值越高,反映了該領域指南制定時方法越完善和報道的完整程度越高。
1.5 統計分析
采用組內相關系數(ICC)對每個指南2名評價員的6個領域(23個條目)及指南總體質量得分進行一致性評價。用SPSS 17.0計算ICC值。ICC值在0~1之間,ICC值小于0.4時,一致性差;0.4~0.75時,一致性一般;≥ 0.75時,一致性好;ICC值通常應在0.7以上。用中位數和全距分別表示納入指南各領域標準化得分的集中趨勢和離散程度。
2 結果
2.1 文獻檢索結果與納入指南的基本特征
初檢共得到文獻4 254篇,經過逐層篩選,最終納入9個循證指南 [1, 3-6, 9-12],其中美國3個、歐洲1個、法國1個、中國1個、波蘭1個、加拿大1個、澳大利亞與新西蘭聯合制定1個。指南制定組織均為醫學團體或學術委員會。指南發布于2007~2013年,5個指南 [3, 5, 6, 9, 10]為第一版,其余為更新版。7個指南針對不同年齡組兒童,另2個適用于所有人群。文獻篩選流程及結果見圖 1,納入指南的基本特征見表 1。


9個指南推薦意見的形成均是基于證據,但僅3個指南用到了證據分級和推薦強度,且證據分級和推薦強度標準存在差異。其中1個指南采用GRADE(Grading of Recommendations Assessment,Development and Evaluation)標準,1個采用NHMRC(National Health and Medical Research Council Levels of Evidence)標準,1個采用CTFPHC(Canadian Task Force on Preventive Health Care)標準。不同證據分級和推薦強度標準的定義也存在明顯差異(表 2)。

2.2 AGREEⅡ評價結果
2.2.1 2名評價員一致性檢驗
2名評價員評價結果的ICC值及其檢驗結果見表 3,所有指南的ICC值均大于0.75,表明其一致性好。

2.2.2 6個領域標準化得分和總體評價
結果見表 4。

2.2.2.1 范圍和目的
本領域涉及指南的總目的、涵蓋的衛生問題和適用的目標人群。得分的中位數(全距)為94.4%(11.1%),指南很好地報道了這些內容。
2.2.2.2 參與人員
本領域主要包括指南制定小組成員是否合理、是否考慮目標人群(患者)的觀點及是否明確指南的使用者,領域得分中位數(全距)為16.7%(63.9%)。僅1個指南 [9]描述有方法學家參與,納入指南均未描述指南開發人員的具體作用。納入指南中,僅1個指南提及“收集了目標人群的觀點和優先選擇” [9];4個指南 [1, 4, 9, 11]直接或間接提及指南的目標使用者。
2.2.2.3 制定的嚴謹性
本領域主要涉及證據檢索方法和標準、證據利弊權衡、推薦意見的形成方法及與證據的關聯性、外部評審、指南的更新,領域得分中位數(全距)為25.0%(43.7%)。僅2個指南報告了證據檢索方法 [3, 4]。指南均未描述證據的納入排除標準。在對證據主體的優點和局限性描述方面,僅2個指南 [9, 12]有證據質量級別。在形成推薦意見的方法方面,僅2個指南 [9, 12]提及,分別為GRADE和CTFPHC。所有指南均未詳細介紹形成推薦意見的具體方法。所有指南在形成推薦意見時不同程度考慮了對健康的益處、不良反應和危害,如中毒、過量的可能。所有指南的推薦意見和支持證據之間有明顯聯系。2個指南 [4, 9]發表前經外部專家評審。納入指南均未描述指南更新情況。
2.2.2.4 清晰性
本領域涉及推薦意見的明確性及重要推薦是否清晰。領域得分中位數(全距)為88.9%(25.0%),提示所有指南滿足本領域各條目的標準。
2.2.2.5 應用性
本領域主要涉及指南實施的促進和阻礙因素、是否提供了實施工具或建議、是否考慮實施中潛在的資源成本、是否提供了監測標準。該領域得分中位數(全距)為52.1%(66.6%)。2個指南 [4, 5]提及應用過程中的促進和阻礙因素,其余7個指南描述不明確或未描述。對于指南中提供如何應用于實踐的推薦意見和(或)工具,所有指南有簡化的推薦匯總;1個指南 [4]明確提及推薦意見應用中可能需要的相關資源;4個指南 [4, 10-12]提供了較完整的監測和(或)稽查標準。
2.2.2.6 編輯的獨立性
本領域主要涉及指南制定過程贊助方的觀點是否影響指南內容以及小組成員的利益沖突情況。所有指南均未報告是否接受資助,且未公布制定指南的資金來源。僅美國內分泌學會指南詳細記錄并公開了其制定小組成員的利益沖突 [9]。該領域得分中位數(全距)為0%(62.5%)。
2.2.2.7 總體評價
9個指南質量總體較低,僅美國內分泌學會指南 [9]的總體質量得分高于5分,制定過程方法較嚴謹,2名評價員均一致同意推薦;澳大利亞與新西蘭指南 [4]僅有3個領域(范圍和目的、清晰性、適用性)得分高于60%,2個領域(制定人員、編輯的獨立性)低于50%,2名評價員同意推薦該指南,但得分低的領域和條目仍需進一步修改完善。
2.3 藥物治療推薦意見
推薦藥物劑量和療程及基于的推薦強度見表 5。

2.3.1 維生素D缺乏癥的藥物預防
4個指南推薦早產兒補充維生素D,但劑量存在差異。其中2個 [4, 12]推薦劑量較足月兒的劑量小,另2個 [1, 10]推薦較足月兒的劑量大。除3個指南 [3, 6, 9]外,其余6個指南對各年齡段兒童的推薦劑量均為400 U/d。1個指南 [4]建議在存在風險因素時補充維生素D,其余8個均建議健康兒童補充維生素D,在存在風險因素時增加維生素D的劑量。
2.3.2 維生素D缺乏癥的藥物治療
僅5個指南有關于維生素D缺乏治療的推薦內容,其中3個指南 [4, 5, 10]同時根據年齡和血清25(OH)D濃度來推薦維生素D的治療劑量,1個指南 [9]僅根據年齡、1個指南 [1]僅根據血清25(OH)D濃度來推薦維生素D的治療劑量。僅1個指南 [4]推薦早產兒維生素D缺乏治療劑量。5個指南的推薦劑量各不同。
3 討論
3.1 指南的質量評價
根據AGREE Ⅱ的質量評價結果,9個兒童維生素D缺乏癥臨床實踐指南總體質量不高,六個領域得分中位數分別為94.4%、16.7%、25.0%、88.9%、52.1%、0%。美國內分泌學會指南 [9]所有領域得分均高于60%。尤其在制定嚴謹性領域,該指南運用了GRADE系統對證據質量和推薦強度進行分級,值得其他指南制定機構借鑒。
澳大利亞和新西蘭指南 [4]在制定人員和編輯的獨立性2個領域得分低于50%。在指南制定人員領域,該指南未列出制定小組成員的專業和各成員的任務,也未收集目標人群的觀點和優先選擇等。在編輯獨立性領域,該指南未聲明是否接受贊助或最終推薦意見是否受贊助單位觀點或利益的影響,指南制定小組成員是否存在利益沖突。
3.2 指南的推薦內容差異的原因與未來研究建議
指南推薦意見差異性較大。分析原因如下:① 不同緯度國家的日照強度不同,自身合成維生素D的量不同,導致由此確定的健康人血清25(OH)D濃度不同。因此,不同國家的推薦血清25(OH)D濃度值可能不同。② 不同國家的飲食習慣也不相同,健康人群的基礎血清25(OH)D值也不盡相同。③ 指南納入的證據來源與質量、形成推薦意見的方法存在差異,從而導致最終推薦意見的差異。
綜上,對未來研究提出以下幾點建議:① 基于我國日照強度、不同人群的日曬強度、不同的飲食習慣,推薦維生素D的劑量;② 基于我國健康人群的血清25(OH)D濃度,制定指南。
3.3 局限性
運用AGREEⅡ評價指南質量,存在主觀性,可能影響對指南質量的判斷。由于納入指南的推薦意見中涉及內容較多,根據本研究目的,僅對其中推薦藥物劑量、療程及推薦強度進行了比較分析。
3.4 結論
本研究納入的9個兒童維生素D缺乏癥臨床實踐指南的質量參差不齊。僅美國內分泌學會指南質量較高,但推薦強度較低,故制定國內高質量的兒童維生素D缺乏癥藥物治療循證指南迫在眉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