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用本文: 高煒, 王玉潔, 蔣昕鈺, 姚欣. 衰老標記蛋白30在慢性阻塞性肺疾病患者中的表達及意義. 中國呼吸與危重監護雜志, 2015, 14(4): 341-344. doi: 10.7507/1671-6205.2015085 復制
慢性阻塞性肺疾病(簡稱慢阻肺)是全球范圍內首要致死性疾病之一,長期吸煙是慢阻肺發病的主要危險因素[1]。吸煙引起肺泡巨噬細胞增多,通過模式識別受體啟動宿主固有免疫反應,誘導炎癥因子表達及蛋白酶分泌,導致肺泡結構破壞和氣道重塑[2]。慢阻肺患者小氣道病變及肺氣腫的嚴重程度均與肺泡壁巨噬細胞數目呈正相關,在小鼠體內中和過多的肺泡巨噬細胞有利于減輕香煙誘導的肺部炎癥反應[3]。然而,慢阻肺患者肺組織中該細胞持續增多的具體機制仍不清楚。衰老標記蛋白-30(senescence marker protein-30,SMP-30)是一種隨年齡增加而含量減少的新型鈣結合蛋白,最初由Fujita等[4]在大鼠肝臟中發現,在人類細胞中,SMP-30基因位于X染色體的p11.3-q11.2。SMP-30具有維持神經系統、脂類代謝和細胞鈣離子平衡,以及肝臟結構和功能的重要作用[5],因此被認為是一種研究前景廣泛的抗衰老蛋白。為進一步探討SMP-30在人肺組織中的表達以及在慢阻肺發病機制中的意義,本研究將對健康對照、吸煙對照及慢阻肺患者肺組織中SMP-30的分布及表達進行分析。
對象與方法
一 對象
納入2012年1月至6月在江蘇省人民醫院胸外科因肺部腫瘤行肺葉切除術的患者20例。根據患者肺功能及吸煙情況,將患者分為三組:健康對照組、吸煙對照組和慢阻肺組。根據慢性阻塞性肺疾病全球防治創議,慢阻肺組納入標準為:FEV1<80%預計值,FEV1/FVC<70%,支氣管舒張試驗陰性,有長期吸煙史(包括正在吸煙和戒煙者,吸煙指數≥200支年;吸煙對照組為肺功能正常的吸煙者(包括正在吸煙和戒煙者,吸煙指數≥200支年);健康對照組為肺功能正常的非吸煙者(包括現在不吸煙以及既往無吸煙史者)。三組對象年齡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均無哮喘病史。本研究獲醫院倫理委員會審批通過,患者均簽署知情同意書。
研究對象的術后肺組織從江蘇省人民醫院組織庫申請獲得,為距離癌組織>5 cm的相對正常組織。切取的肺組織立即放入PBS緩沖液中快速漂洗數次,去掉組織塊中的血液,放入液氮中備用。主要試劑包括:SMP-30/regucalcin一抗(美國Abcom公司),GAPDH一抗(美國CST公司),山羊抗鼠二抗(南京巴傲德公司),全蛋白提取試劑盒、BCA試劑盒和SDS-PAGE蛋白上樣緩沖液(中國碧云天公司),ECL超敏發光液(美國Thermo公司)。
二 方法
1. 免疫組化檢測肺組織SMP-30表達:將肺組織用4%多聚甲醛固定24 h,石蠟包埋,再用切片機制作厚度為0.4 mm的石蠟切片,并將其固定于載玻片上;烘片后依次以枸櫞酸鹽微波抗原修復及3%的過氧化氫溶液室溫各15 min,PBS溶液洗滌3次;山羊血清工作液37℃孵育1 h,加一抗(SMP-30抗體1:500)過夜;以生物素標記的二抗(山羊抗鼠1:2 000)37℃孵育1 h,PBS緩沖液洗滌3次;DAB顯色,控制時間;以自來水終止顯色;蘇木精染色2 min;再以自來水沖洗,鹽酸酒精分化,沖洗,PBS返藍20 min鏡檢;脫水,透明,樹脂封片。Image-pro plus 6.0軟件分析免疫組化圖片:每組切片隨機挑選5個200倍視野進行拍照。SMP-30抗原陽性染色為胞質棕黃色。應用Image-pro plus 6.0軟件對每張照片進行分析得出每張照片陽性的累積光密度值(IOD值)。IOD值越大,陽性表達越強。
2. 組織總蛋白提取:液氮中將組織取出,稱重并記錄;將組織盡量剪碎移至用液氮預冷的研缽中,充分研磨至粉末狀;加入事先配好的蛋白裂解液(每1 mg組織加0.5~1.0 mL裂解液),4℃放置15 min充分反應,高速離心機中以12 000 r/min 4℃條件離心15 min,小心吸取上清,即為組織總蛋白;以BCA法檢測蛋白濃度,加入1/4體積的SDS上樣緩沖液,吹打混勻,沸水煮5~10 min,短時間室溫擺放后置-80℃冰箱保存,避免反復凍融。
3. 蛋白免疫印跡法(Western blot)檢測肺組織SMP-30總蛋白含量:分別配置10%聚丙烯酰胺分離膠、5%聚丙烯酰胺濃縮膠、電泳液、轉膜液、5%脫脂牛奶及TBS備用,各孔加上樣蛋白25μg,進行聚丙稀酰胺凝膠電泳,將蛋白轉至聚偏二氟乙烯膜上;再將PVDF膜放入脫脂牛奶中37℃封閉2 h,TBST洗滌3次;加入一抗(SMP-30抗體1:1 000、GAPDH抗體1:5 000)于4℃孵育過夜;TBST洗滌后加入生物素標記的二抗(山羊抗鼠1:5 000),37℃孵育2 h,最后以ECL超敏發光液檢測陽性信號,并以GAPDH蛋白表達水平作為內參。
三 統計學處理
采用SPSS 17.0軟件進行統計學分析。所有定量資料采用
結果
一 基本臨床資料
慢阻肺組肺功能指標(FEV1/FVC,FEV1%pred)均明顯低于健康對照組(P<0.01),健康對照組與吸煙對照組肺功能指標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慢阻肺組和吸煙對照組在吸煙指數上具有可比性。三組研究對象年齡、性別、體質指數(BMI)均有可比性(P>0.05)。結果見表 1。

二 肺組織中SMP-30免疫組化染色及半定量分析
健康對照組肺內僅少許弱陽性表達,慢阻肺組肺內可見大量陽性或強陽性表達,吸煙對照組陽性表達強弱介于兩者之間。此外,SMP-30主要表達于肺泡巨噬細胞胞漿和少量肺泡上皮細胞內(圖 1)。以IOD值對SMP-30表達進行半定量分析,肺組織SMP-30蛋白表達量依次為健康對照組1 408.9±250.1,吸煙對照組2 499.4±329.6,慢阻肺組4 425.4±598.7,慢阻肺組和吸煙對照組肺組織SMP-30蛋白表達量顯著高于健康對照組(P<0.05),慢阻肺組表達量顯著高于吸煙對照組(P<0.05)。結果見圖 1。

三 Western blot檢測肺組織SMP-30總蛋白含量
Western blot檢測結果與免疫組化結果一致。慢阻肺組與健康對照組比較,SMP-30蛋白含量明顯升高(4.62±0.97比1.10±0.14,P<0.01),與吸煙對照組比較亦顯著增加(4.62±0.97比2.16±0.23,P<0.05),吸煙對照組肺組織SMP-30蛋白表達量明顯高于健康對照組(2.16±0.23比1.10±0.14,P<0.01)。結果見圖 2。

討論
肺泡巨噬細胞在慢阻肺的發病機制中有極其重要的作用,參與該病的大多數病理過程[6]。慢阻肺患者氣道、肺實質、支氣管肺泡灌洗夜和痰液中巨噬細胞數量均可升高5~10倍。一項精確的形態計量學分析顯示,肺氣腫患者肺組織及肺泡腔內巨噬細胞的含量比正常吸煙者提高25倍,且氣道中肺泡巨噬細胞數量與疾病嚴重程度密切相關[7]。吸煙是慢阻肺形成的主要危險因素,可刺激巨噬細胞使其活化,繼而釋放多種炎癥介質和彈性蛋白酶,一方面啟動氣道炎癥反應,另一方面導致肺泡結構破壞及氣道重塑[2]。Russell等[8]研究表明,慢阻肺患者的肺泡巨噬細胞具有更強且更持久的促炎和蛋白水解效力。學者普遍認為吸煙可以增加肺泡巨噬細胞的數量,延長其壽命[9-10]。在香煙煙霧廣泛的促凋亡作用下,這種對肺泡巨噬細胞的獨特效應提示細胞內存在抗凋亡物質,但相關機制仍不明確。
近年來,有研究者提出,與缺血性心臟病、糖尿病和阿爾茨海默病類似,慢阻肺是一種“加速老化”的慢性疾病,它的發病率隨年齡增長逐年上升。在此基礎上,許多衰老相關蛋白分子被廣泛應用于慢阻肺相關研究,其中包括人類去乙酰化酶家族(SIRT1-SIRT7)、組蛋白去乙酰化酶-2、Klotho蛋白、衰老相關分泌表型及SMP-30[11]。SMP-30也稱Regucalcin,是一種新型多功能蛋白,廣泛存在于高等動物中,在大鼠和人類SMP-30定位于肝細胞和腎近曲小管上皮[4]。不同動物體內SMP-30的氨基酸序列高度保守,提示該蛋白具有重要的生物學功能。已有研究表明,SMP-30對維持神經系統、脂類代謝、細胞鈣離子平衡均有重要意義,在肝細胞中還同時具備抗凋亡及抑制增殖的雙向調節作用。
在慢阻肺相關領域,關于SMP-30的研究屈指可數。Mori等[12]通過RT-PCR及免疫組化法檢測到小鼠支氣管上皮細胞低表達SMP-30,且基因敲除后出現肺泡腔增大而無肺泡間隔斷裂;Sato等[13]發現SMP-30可保護小鼠肺免于增齡和煙霧有關的氧化應激損傷;而Koike等[14]則提出,SMP-30具有葡糖酸內酯酶活性,是維生素C生物合成的關鍵酶,參與小鼠肺氣腫的形成。上述研究僅停留于動物實驗階段。在本項研究中,我們發現人肺組織表達SMP-30蛋白主要分布于肺泡巨噬細胞胞漿及少量肺泡上皮細胞,慢阻肺肺組織中肺泡巨噬細胞數量顯著增多,且SMP-30蛋白表達量明顯高于非慢阻肺組,同時吸煙對照組較健康對照組亦顯著增加,蛋白凝膠電泳進一步證實了以上結果。以上結果提示在人肺組織中,吸煙可以誘導SMP-30蛋白含量增加,隨著肺功能出現不可逆的減退,SMP-30蛋白的表達量進一步升高。
鑒于SMP-30豐富的生物學效應及其雙向調節作用,我們有理由相信,它在肺泡巨噬細胞內也具備重要生物學功能。我們發現吸煙和慢阻肺中SMP-30表達含量與肺泡巨噬細胞數量增加呈一致趨勢。結合現有研究結果,我們猜測,SMP-30通過增強細胞膜鈣泵活性來保護肺泡巨噬細胞對抗香煙煙霧等各種損傷,肺泡巨噬細胞再生時,SMP-30含量增加,以阻止其過度增殖;另一方面,SMP-30又具有對抗細胞凋亡的作用。因此,SMP-30的表達升高可能參與肺泡巨噬細胞的抗凋亡過程,導致其數量增加、壽命延長。研究顯示,吸煙者肺泡巨噬細胞凋亡不足與促凋亡基因p53表達降低[15],抗凋亡分子Bcl-XL、p21CIP/WAF1[10]、巨噬細胞凋亡抑制蛋白[16]以及轉錄因子MafB[17]表達增多有關。聯系到SMP-30多途徑抗細胞凋亡的生物學活性[5],我們推測SMP-30可能參與肺泡巨噬細胞的多通路調控。本課題組將在未來工作中圍繞SMP-30對肺泡巨噬細胞的具體作用及調控機制,以及在慢阻肺發生發展中的意義做進一步探討。
綜上所述,SMP-30作為一種功能多樣的新型抗衰老蛋白,在慢阻肺發生發展中可能扮演重要角色,吸煙及慢阻肺患者肺泡巨噬細胞高表達SMP-30可能與其凋亡不足、壽命延長有關;反之,通過提高肺泡上皮細胞中該蛋白分子含量,有可能抑制其凋亡,從而減少肺泡結構的破壞、減慢慢阻肺的發生發展。因此,對肺SMP-30作用及機制的進一步探索將會在慢阻肺發病和治療的研究中占得一席之地。
慢性阻塞性肺疾病(簡稱慢阻肺)是全球范圍內首要致死性疾病之一,長期吸煙是慢阻肺發病的主要危險因素[1]。吸煙引起肺泡巨噬細胞增多,通過模式識別受體啟動宿主固有免疫反應,誘導炎癥因子表達及蛋白酶分泌,導致肺泡結構破壞和氣道重塑[2]。慢阻肺患者小氣道病變及肺氣腫的嚴重程度均與肺泡壁巨噬細胞數目呈正相關,在小鼠體內中和過多的肺泡巨噬細胞有利于減輕香煙誘導的肺部炎癥反應[3]。然而,慢阻肺患者肺組織中該細胞持續增多的具體機制仍不清楚。衰老標記蛋白-30(senescence marker protein-30,SMP-30)是一種隨年齡增加而含量減少的新型鈣結合蛋白,最初由Fujita等[4]在大鼠肝臟中發現,在人類細胞中,SMP-30基因位于X染色體的p11.3-q11.2。SMP-30具有維持神經系統、脂類代謝和細胞鈣離子平衡,以及肝臟結構和功能的重要作用[5],因此被認為是一種研究前景廣泛的抗衰老蛋白。為進一步探討SMP-30在人肺組織中的表達以及在慢阻肺發病機制中的意義,本研究將對健康對照、吸煙對照及慢阻肺患者肺組織中SMP-30的分布及表達進行分析。
對象與方法
一 對象
納入2012年1月至6月在江蘇省人民醫院胸外科因肺部腫瘤行肺葉切除術的患者20例。根據患者肺功能及吸煙情況,將患者分為三組:健康對照組、吸煙對照組和慢阻肺組。根據慢性阻塞性肺疾病全球防治創議,慢阻肺組納入標準為:FEV1<80%預計值,FEV1/FVC<70%,支氣管舒張試驗陰性,有長期吸煙史(包括正在吸煙和戒煙者,吸煙指數≥200支年;吸煙對照組為肺功能正常的吸煙者(包括正在吸煙和戒煙者,吸煙指數≥200支年);健康對照組為肺功能正常的非吸煙者(包括現在不吸煙以及既往無吸煙史者)。三組對象年齡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均無哮喘病史。本研究獲醫院倫理委員會審批通過,患者均簽署知情同意書。
研究對象的術后肺組織從江蘇省人民醫院組織庫申請獲得,為距離癌組織>5 cm的相對正常組織。切取的肺組織立即放入PBS緩沖液中快速漂洗數次,去掉組織塊中的血液,放入液氮中備用。主要試劑包括:SMP-30/regucalcin一抗(美國Abcom公司),GAPDH一抗(美國CST公司),山羊抗鼠二抗(南京巴傲德公司),全蛋白提取試劑盒、BCA試劑盒和SDS-PAGE蛋白上樣緩沖液(中國碧云天公司),ECL超敏發光液(美國Thermo公司)。
二 方法
1. 免疫組化檢測肺組織SMP-30表達:將肺組織用4%多聚甲醛固定24 h,石蠟包埋,再用切片機制作厚度為0.4 mm的石蠟切片,并將其固定于載玻片上;烘片后依次以枸櫞酸鹽微波抗原修復及3%的過氧化氫溶液室溫各15 min,PBS溶液洗滌3次;山羊血清工作液37℃孵育1 h,加一抗(SMP-30抗體1:500)過夜;以生物素標記的二抗(山羊抗鼠1:2 000)37℃孵育1 h,PBS緩沖液洗滌3次;DAB顯色,控制時間;以自來水終止顯色;蘇木精染色2 min;再以自來水沖洗,鹽酸酒精分化,沖洗,PBS返藍20 min鏡檢;脫水,透明,樹脂封片。Image-pro plus 6.0軟件分析免疫組化圖片:每組切片隨機挑選5個200倍視野進行拍照。SMP-30抗原陽性染色為胞質棕黃色。應用Image-pro plus 6.0軟件對每張照片進行分析得出每張照片陽性的累積光密度值(IOD值)。IOD值越大,陽性表達越強。
2. 組織總蛋白提取:液氮中將組織取出,稱重并記錄;將組織盡量剪碎移至用液氮預冷的研缽中,充分研磨至粉末狀;加入事先配好的蛋白裂解液(每1 mg組織加0.5~1.0 mL裂解液),4℃放置15 min充分反應,高速離心機中以12 000 r/min 4℃條件離心15 min,小心吸取上清,即為組織總蛋白;以BCA法檢測蛋白濃度,加入1/4體積的SDS上樣緩沖液,吹打混勻,沸水煮5~10 min,短時間室溫擺放后置-80℃冰箱保存,避免反復凍融。
3. 蛋白免疫印跡法(Western blot)檢測肺組織SMP-30總蛋白含量:分別配置10%聚丙烯酰胺分離膠、5%聚丙烯酰胺濃縮膠、電泳液、轉膜液、5%脫脂牛奶及TBS備用,各孔加上樣蛋白25μg,進行聚丙稀酰胺凝膠電泳,將蛋白轉至聚偏二氟乙烯膜上;再將PVDF膜放入脫脂牛奶中37℃封閉2 h,TBST洗滌3次;加入一抗(SMP-30抗體1:1 000、GAPDH抗體1:5 000)于4℃孵育過夜;TBST洗滌后加入生物素標記的二抗(山羊抗鼠1:5 000),37℃孵育2 h,最后以ECL超敏發光液檢測陽性信號,并以GAPDH蛋白表達水平作為內參。
三 統計學處理
采用SPSS 17.0軟件進行統計學分析。所有定量資料采用
結果
一 基本臨床資料
慢阻肺組肺功能指標(FEV1/FVC,FEV1%pred)均明顯低于健康對照組(P<0.01),健康對照組與吸煙對照組肺功能指標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慢阻肺組和吸煙對照組在吸煙指數上具有可比性。三組研究對象年齡、性別、體質指數(BMI)均有可比性(P>0.05)。結果見表 1。

二 肺組織中SMP-30免疫組化染色及半定量分析
健康對照組肺內僅少許弱陽性表達,慢阻肺組肺內可見大量陽性或強陽性表達,吸煙對照組陽性表達強弱介于兩者之間。此外,SMP-30主要表達于肺泡巨噬細胞胞漿和少量肺泡上皮細胞內(圖 1)。以IOD值對SMP-30表達進行半定量分析,肺組織SMP-30蛋白表達量依次為健康對照組1 408.9±250.1,吸煙對照組2 499.4±329.6,慢阻肺組4 425.4±598.7,慢阻肺組和吸煙對照組肺組織SMP-30蛋白表達量顯著高于健康對照組(P<0.05),慢阻肺組表達量顯著高于吸煙對照組(P<0.05)。結果見圖 1。

三 Western blot檢測肺組織SMP-30總蛋白含量
Western blot檢測結果與免疫組化結果一致。慢阻肺組與健康對照組比較,SMP-30蛋白含量明顯升高(4.62±0.97比1.10±0.14,P<0.01),與吸煙對照組比較亦顯著增加(4.62±0.97比2.16±0.23,P<0.05),吸煙對照組肺組織SMP-30蛋白表達量明顯高于健康對照組(2.16±0.23比1.10±0.14,P<0.01)。結果見圖 2。

討論
肺泡巨噬細胞在慢阻肺的發病機制中有極其重要的作用,參與該病的大多數病理過程[6]。慢阻肺患者氣道、肺實質、支氣管肺泡灌洗夜和痰液中巨噬細胞數量均可升高5~10倍。一項精確的形態計量學分析顯示,肺氣腫患者肺組織及肺泡腔內巨噬細胞的含量比正常吸煙者提高25倍,且氣道中肺泡巨噬細胞數量與疾病嚴重程度密切相關[7]。吸煙是慢阻肺形成的主要危險因素,可刺激巨噬細胞使其活化,繼而釋放多種炎癥介質和彈性蛋白酶,一方面啟動氣道炎癥反應,另一方面導致肺泡結構破壞及氣道重塑[2]。Russell等[8]研究表明,慢阻肺患者的肺泡巨噬細胞具有更強且更持久的促炎和蛋白水解效力。學者普遍認為吸煙可以增加肺泡巨噬細胞的數量,延長其壽命[9-10]。在香煙煙霧廣泛的促凋亡作用下,這種對肺泡巨噬細胞的獨特效應提示細胞內存在抗凋亡物質,但相關機制仍不明確。
近年來,有研究者提出,與缺血性心臟病、糖尿病和阿爾茨海默病類似,慢阻肺是一種“加速老化”的慢性疾病,它的發病率隨年齡增長逐年上升。在此基礎上,許多衰老相關蛋白分子被廣泛應用于慢阻肺相關研究,其中包括人類去乙酰化酶家族(SIRT1-SIRT7)、組蛋白去乙酰化酶-2、Klotho蛋白、衰老相關分泌表型及SMP-30[11]。SMP-30也稱Regucalcin,是一種新型多功能蛋白,廣泛存在于高等動物中,在大鼠和人類SMP-30定位于肝細胞和腎近曲小管上皮[4]。不同動物體內SMP-30的氨基酸序列高度保守,提示該蛋白具有重要的生物學功能。已有研究表明,SMP-30對維持神經系統、脂類代謝、細胞鈣離子平衡均有重要意義,在肝細胞中還同時具備抗凋亡及抑制增殖的雙向調節作用。
在慢阻肺相關領域,關于SMP-30的研究屈指可數。Mori等[12]通過RT-PCR及免疫組化法檢測到小鼠支氣管上皮細胞低表達SMP-30,且基因敲除后出現肺泡腔增大而無肺泡間隔斷裂;Sato等[13]發現SMP-30可保護小鼠肺免于增齡和煙霧有關的氧化應激損傷;而Koike等[14]則提出,SMP-30具有葡糖酸內酯酶活性,是維生素C生物合成的關鍵酶,參與小鼠肺氣腫的形成。上述研究僅停留于動物實驗階段。在本項研究中,我們發現人肺組織表達SMP-30蛋白主要分布于肺泡巨噬細胞胞漿及少量肺泡上皮細胞,慢阻肺肺組織中肺泡巨噬細胞數量顯著增多,且SMP-30蛋白表達量明顯高于非慢阻肺組,同時吸煙對照組較健康對照組亦顯著增加,蛋白凝膠電泳進一步證實了以上結果。以上結果提示在人肺組織中,吸煙可以誘導SMP-30蛋白含量增加,隨著肺功能出現不可逆的減退,SMP-30蛋白的表達量進一步升高。
鑒于SMP-30豐富的生物學效應及其雙向調節作用,我們有理由相信,它在肺泡巨噬細胞內也具備重要生物學功能。我們發現吸煙和慢阻肺中SMP-30表達含量與肺泡巨噬細胞數量增加呈一致趨勢。結合現有研究結果,我們猜測,SMP-30通過增強細胞膜鈣泵活性來保護肺泡巨噬細胞對抗香煙煙霧等各種損傷,肺泡巨噬細胞再生時,SMP-30含量增加,以阻止其過度增殖;另一方面,SMP-30又具有對抗細胞凋亡的作用。因此,SMP-30的表達升高可能參與肺泡巨噬細胞的抗凋亡過程,導致其數量增加、壽命延長。研究顯示,吸煙者肺泡巨噬細胞凋亡不足與促凋亡基因p53表達降低[15],抗凋亡分子Bcl-XL、p21CIP/WAF1[10]、巨噬細胞凋亡抑制蛋白[16]以及轉錄因子MafB[17]表達增多有關。聯系到SMP-30多途徑抗細胞凋亡的生物學活性[5],我們推測SMP-30可能參與肺泡巨噬細胞的多通路調控。本課題組將在未來工作中圍繞SMP-30對肺泡巨噬細胞的具體作用及調控機制,以及在慢阻肺發生發展中的意義做進一步探討。
綜上所述,SMP-30作為一種功能多樣的新型抗衰老蛋白,在慢阻肺發生發展中可能扮演重要角色,吸煙及慢阻肺患者肺泡巨噬細胞高表達SMP-30可能與其凋亡不足、壽命延長有關;反之,通過提高肺泡上皮細胞中該蛋白分子含量,有可能抑制其凋亡,從而減少肺泡結構的破壞、減慢慢阻肺的發生發展。因此,對肺SMP-30作用及機制的進一步探索將會在慢阻肺發病和治療的研究中占得一席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