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用本文: 王世豪, 唐寄焱, 孫偉鵬, 姚宏虞, 段小飛, 李震. 達芬奇機器人和腹腔鏡根治肥胖直腸腺癌患者的臨床效果對比. 中國普外基礎與臨床雜志, 2022, 29(2): 205-210. doi: 10.7507/1007-9424.202105052 復制
結直腸癌是全球常見惡性腫瘤之一[1],發病率位居第4位,尤其以直腸癌最多見。雖然放化療、靶向治療、免疫治療等措施完善了腫瘤治療方案,但手術仍然是直腸癌的一線治療,而傳統開腹直腸癌根治術創傷大,圍術期及術后生活質量較差[2]。隨著微創技術理念不斷進步,腹腔鏡及達芬奇機器人技術已經廣泛應用于結直腸癌的臨床治療,不僅取得了與傳統開腹手術相當的腫瘤根治效果,而且在創傷恢復及提高術后生活質量方面更有優勢[3-4]。肥胖不僅增加結直腸癌的患病風險[5],而且在肥胖直腸癌患者的治療中,腹壁增厚使得手術入路和腸造口造瘺袋放置受限,內臟脂肪增加使器官變得肥大,這些均給手術操作帶來了巨大挑戰[6]。與腹腔鏡手術比較,機器人手術系統可以提供高清穩定的三維視野,且器械臂更加靈活,在進行血管裸化、淋巴結清掃以及低位盆腔手術時可以進行更加精細的解剖操作,從而提高手術質量[7]。機器人與傳統腹腔鏡在肥胖直腸癌患者的短期療效及保護自主神經功能方面的對比尚無明確定論,本研究以直腸癌中常見的腺癌患者為研究對象,回顧性分析對比肥胖直腸癌患者行機器人和腹腔鏡手術治療的臨床資料,探討機器人手術平臺在肥胖直腸癌患者治療方面的優勢。
1 資料與方法
1.1 臨床資料
采用回顧性隊列研究方法,收集2017年10月至2020年1月期間在鄭州大學第一附屬醫院結直腸肛門外科收治的217例肥胖直腸腺癌患者的臨床病理資料。患者的納入標準:① 術前接受過胸腹部CT、盆腔MRI和纖維電子結腸鏡檢查,術前TNM分期為Ⅰ~Ⅲ期,術后常規病理活組織檢查確診為直腸腺癌;② 體質量指數(BMI)≥25 kg/m2(定義為肥胖)[8];③ 病歷資料完整。排除標準:① 因腫瘤導致腸梗阻、穿孔、出血行急診手術者;② 術后病理檢查結果不符合腺癌患者;③ 無固定性伴侶或術前有排尿及性功能障礙無法參加問卷調查者;④ 術前接受過放化療等輔助治療或有遠處轉移者;⑤ 臨床資料不全或隨訪結果不全、不完整者。本研究經鄭州大學第一附屬醫院科研和臨床試驗倫理委員會通過,患者及家屬術前均簽署知情同意書。納入的患者根據實施的手術方式不同分為機器人輔助直腸癌根治術組(簡稱“機器人組” )和腹腔鏡輔助直腸癌根治術(簡稱“腹腔鏡組” )。
1.2 手術方法
所有手術均由同一手術團隊完成。患者常規術前腸道準備,留置導尿管,氣管插管全身麻醉,2組均嚴格執行標準全直腸系膜切除術(total mesorectal excision,TME)并清掃淋巴結。采取中間入路,結扎腸系膜下動脈根部,保留左結腸動脈,游離側腹膜,沿Toldts間隙游離降結腸和乙狀結腸,注意保護神經、左生殖血管和輸尿管,從骶前開始游離直腸,依照TME原則進行分離,遠端切緣距離腫瘤下緣>2 cm,采用端端吻合完成消化道重建。手術方式包括直腸前切除術(Dixon術)和腹會陰聯合直腸癌根治術(Miles術),根據患者具體情況行預防性回腸造口。具體手術步驟參見共識和指南[9-10]。
1.3 觀察指標
1.3.1 患者基線資料
包括性別、年齡、BMI、腫瘤下緣距肛緣距離、腫瘤直徑、美國麻醉醫師協會(American Society of Anesthesiologists,ASA)分級、術前合并癥、術前癌胚抗原(carcinoembryonic antigen,CEA)水平、腫瘤分化程度、TNM分期。
1.3.2 圍術期指標
手術時間、術中出血量、總住院時間、首次排氣時間、首次進食流食時間、首次下床活動時間、放置引流管時間、手術方式、預防性造口、遠切緣陽性、淋巴結清掃數目、術后并發癥如吻合口漏、吻合口出血、腸梗阻、切口感染、肺部感染、下肢靜脈血栓形成等。
1.3.3 功能學指標
分別于術前及術后第3、6及12個月時對患者進行功能學評估,采用門診或電話形式隨訪。① 排尿功能。采用國際前列腺癥狀評分(International Prostate Symptom Score,IPSS)[11] 評估排尿功能(女性患者同樣適用),分值越高提示排尿功能障礙越嚴重。② 性功能:男性采用改良國際勃起功能指數-15(International Index of Erectile Function-15,IIEF-15)[12] 評估,女性采用女性性功能指數-19(Female Sexual Function Index-19,FSFI-19)[13] 評估,分值越低提示性功能障礙越嚴重。
1.4 統計學方法
應用SPSS 26.0軟件對數據進行分析。無序分類計數資料采用χ2檢驗,有序分類計數資料采用秩和檢驗。計量資料符合正態分布時采用均數±標準差(±s)表示,非正態分布時采用中位數(M)和上下四分位數(P25,P75)表示,2組間比較分別采用獨立樣本t檢驗和Mann-Whitney U檢驗。重復測量設計資料采用重復測量資料的方差分析方法。檢驗水準α=0.05。
2 結果
2.1 本研究納入患者的基本情況
本研究共收集到符合納入和排除標準的肥胖直腸腺癌患者共217例,其中男118例,女99例。機器人組104例,腹腔鏡組113例。2組患者的基線資料見表1。2組患者的性別、年齡、BMI、腫瘤下緣距肛緣距離、腫瘤直徑、ASA分級、術前合并癥、術前CEA水平、腫瘤分化程度、TNM分期和手術方式比較差異均無統計學意義(P>0.05)。

2.2 2組患者的圍術期情況
2組患者均順利完成手術,無中轉開腹及術后30 d內死亡病例。機器人組術中出血量及總住院時間少(短)于腹腔鏡組(P<0.05),其余圍術期指標比較差異均無統計學意義(P>0.05)。見表2。

2.3 功能學指標對比
2.3.1 排尿功能
時間及手術類型對IPSS的影響結果見表3和圖1a。總體患者手術前后不同時間之間總體比較差異有統計學意義(F1=393.938,P1<0.001),機器人組和腹腔鏡組均同此結果(F2、F3值分別為145.715和 279.148,P2、P3均<0.001),機器人組和腹腔鏡組的IPSS評分均在術后3個月時最高,然后呈下降趨勢。從各時間點看,在術前2組間比較差異無統計學意義(F=0.005,P=0.946),在術后第3、6、12個月時機器人組均低于腹腔鏡組(P<0.05)。時間與手術類型之間存在交互效應(F4=10.799,P4<0.001)。


2.3.2 性功能
機器人組和腹腔鏡組男性分別有55例和63例患者參與IIEF-15評分,女性分別有49例和50例患者參與FSFI-19評分。時間及手術類型對男性患者IIEF-15和女性患者FSFI-19評分結果的影響見表4、5和圖1b、1c。總體患者手術前后不同時間之間總體比較差異有統計學意義(IIEF-15:F1=311.523,P1<0.001;FSFI-19:F1=702.726,P1<0.001),在機器人組和腹腔鏡組均同此結果(IIEF-15:F2、F3值分別為155.017和214.476,P2、P3值分別為<0.001、<0.001;FSFI-19:F2、F3值分別為362.249和508.642,P2、P3值分別為<0.001、<0.001),機器人組和腹腔鏡組的IIEF-15和FSFI-19評分均在術后3個月時最低,然后呈上升趨勢。從各時間點看,2組間在術前比較差異無統計學意義(IIEF-15:F=1.266,P=0.263;FSFI-19:F=2.265,P=0.136),術后3、6、12個月時機器人組均高于腹腔鏡組(P<0.001)。時間與手術類型之間存在交互效應(IIEF-15:F4=16.306,P4<0.001;FSFI-19:F4=26.132,P4<0.001)。





a:排尿功能評分;b:男性患者IIEF-15評分;c:女性患者FSFI-19評分。1:術前;2:術后3個月;3:術后6個月;4:術后12個月。相應時間點2組間比較,*
3 討論
近年來,國內外直腸癌發病率和病死率呈上升趨勢,飲食結構改變和不良日常生活方式增加了肥胖直腸癌患者人群占比[14],在肥胖直腸癌患者的手術視野中,由于直腸位于狹小的骨盆內且解剖結構復雜,加之內臟脂肪肥厚造成血管、神經、淋巴結等結構暴露難度增加,使得TME操作極具挑戰性[15]。
隨著手術方式的不斷改進,在無瘤根治原則基礎上,臨床醫生愈發關注患者的術后生活質量[16-17]。Eid等[18]研究發現,直腸癌患者術后泌尿生殖功能障礙發生率高達80%,由于盆腔自主神經毗鄰TME操作視野,可能與術中操作損傷盆腔自主神經有關[19-20],鑒于目前缺乏客觀準確定位自主神經的方法,自主神經的保護目前仍然需要清晰的視野和精準的解剖顯露。傳統腹腔鏡的二維視野導致術者空間和深度感知困難,肥胖患者的盆腔臟器脂肪組織堆積又造成手術視野空間狹小,血管周圍脂肪增加使得組織較脆易出血[15],如果操作不當造成出血進一步模糊操作視野,無疑是雪上加霜。相比腹腔鏡,機器人手術系統有著10~15倍的三維放大視野,7個自由度的機械臂可在狹小的骨盆內靈活操作,自動濾除手部震顫使得操作更加穩定,減少術者手抖動造成的神經血管損傷,從而提高TME手術質量[21-22]。Pigazzi等[23]首次報道了機器人輔助下TME治療直腸癌,取得了和傳統腹腔鏡同樣的治療效果,證實機器人手術在直腸癌治療中可取得令人滿意的效果。
國內外多數研究[24-27]發現,機器人和腹腔鏡手術治療直腸癌的腫瘤根治效果和遠期預后比較差異無統計學意義,但機器人手術在近期療效和泌尿生殖功能保護方面更有優勢。然而對于肥胖直腸癌患者,機器人手術在保護泌尿生殖功能方面是否更有優勢還未達成共識。
本研究結果顯示機器人組相比于腹腔鏡組,圍術期的效果相當,這與其他研究[28]結果相符合。機器人組表現出減少術中出血量的優勢,可能是機器人可在清晰放大且有層次感的視野內靈活準確操作,減少不必要的組織損傷,從而降低術中出血量。在術后排尿及生殖功能對比方面,機器人組表現出保護自主神經、提高患者術后生活質量的優越性,因為機器人可在狹小的空間內精準暴露術野,穩定牽拉和分離組織,避免盆腔自主神經的損傷,減少對泌尿生殖功能的影響[29]。事實上保護盆腔自主神經不僅需要良好的操作平臺,對術者操作水平和團隊配合均有較高要求。機器人手術相比傳統腹腔鏡和開腹手術費用較高,加之一些基層醫院沒有開展機器人手術等因素,因此,機器人手術在直腸癌治療方面的獲益并沒有得到很好地驗證并推廣,但機器人手術不斷地應用在各個學科中并取得良好效果,使研究者們有信心展望機器人手術的未來。
綜上所述,機器人手術在肥胖直腸癌患者治療方面不僅有類似于傳統腹腔鏡的腫瘤根治效果,并且能更好保護泌尿生殖功能,從而提高患者術后生活質量。對于機器人和腹腔鏡手術治療直腸癌的無病生存率、總體生存率等遠期療效本中心仍在進行隨訪觀察。本研究為回顧性研究,容易出現回憶和選擇偏倚,要嚴格評估機器人手術平臺在肥胖直腸癌中的應用價值還需大樣本前瞻性研究來證實。
重要聲明
利益沖突聲明:本文全體作者閱讀并理解了《中國普外基礎與臨床雜志》的政策聲明,我們沒有相互競爭的利益。
作者貢獻聲明:李震和孫偉鵬負責論文的選題、設計方案和最終審查;姚宏虞和段小飛負責收集和整理各項數據;王世豪和唐寄焱實施研究、分析和解釋數據、論文起草、投稿及修改。
倫理聲明:本研究經鄭州大學第一附屬醫院科研和臨床試驗倫理委員會批準(批文編號:2020-KY-426)。
結直腸癌是全球常見惡性腫瘤之一[1],發病率位居第4位,尤其以直腸癌最多見。雖然放化療、靶向治療、免疫治療等措施完善了腫瘤治療方案,但手術仍然是直腸癌的一線治療,而傳統開腹直腸癌根治術創傷大,圍術期及術后生活質量較差[2]。隨著微創技術理念不斷進步,腹腔鏡及達芬奇機器人技術已經廣泛應用于結直腸癌的臨床治療,不僅取得了與傳統開腹手術相當的腫瘤根治效果,而且在創傷恢復及提高術后生活質量方面更有優勢[3-4]。肥胖不僅增加結直腸癌的患病風險[5],而且在肥胖直腸癌患者的治療中,腹壁增厚使得手術入路和腸造口造瘺袋放置受限,內臟脂肪增加使器官變得肥大,這些均給手術操作帶來了巨大挑戰[6]。與腹腔鏡手術比較,機器人手術系統可以提供高清穩定的三維視野,且器械臂更加靈活,在進行血管裸化、淋巴結清掃以及低位盆腔手術時可以進行更加精細的解剖操作,從而提高手術質量[7]。機器人與傳統腹腔鏡在肥胖直腸癌患者的短期療效及保護自主神經功能方面的對比尚無明確定論,本研究以直腸癌中常見的腺癌患者為研究對象,回顧性分析對比肥胖直腸癌患者行機器人和腹腔鏡手術治療的臨床資料,探討機器人手術平臺在肥胖直腸癌患者治療方面的優勢。
1 資料與方法
1.1 臨床資料
采用回顧性隊列研究方法,收集2017年10月至2020年1月期間在鄭州大學第一附屬醫院結直腸肛門外科收治的217例肥胖直腸腺癌患者的臨床病理資料。患者的納入標準:① 術前接受過胸腹部CT、盆腔MRI和纖維電子結腸鏡檢查,術前TNM分期為Ⅰ~Ⅲ期,術后常規病理活組織檢查確診為直腸腺癌;② 體質量指數(BMI)≥25 kg/m2(定義為肥胖)[8];③ 病歷資料完整。排除標準:① 因腫瘤導致腸梗阻、穿孔、出血行急診手術者;② 術后病理檢查結果不符合腺癌患者;③ 無固定性伴侶或術前有排尿及性功能障礙無法參加問卷調查者;④ 術前接受過放化療等輔助治療或有遠處轉移者;⑤ 臨床資料不全或隨訪結果不全、不完整者。本研究經鄭州大學第一附屬醫院科研和臨床試驗倫理委員會通過,患者及家屬術前均簽署知情同意書。納入的患者根據實施的手術方式不同分為機器人輔助直腸癌根治術組(簡稱“機器人組” )和腹腔鏡輔助直腸癌根治術(簡稱“腹腔鏡組” )。
1.2 手術方法
所有手術均由同一手術團隊完成。患者常規術前腸道準備,留置導尿管,氣管插管全身麻醉,2組均嚴格執行標準全直腸系膜切除術(total mesorectal excision,TME)并清掃淋巴結。采取中間入路,結扎腸系膜下動脈根部,保留左結腸動脈,游離側腹膜,沿Toldts間隙游離降結腸和乙狀結腸,注意保護神經、左生殖血管和輸尿管,從骶前開始游離直腸,依照TME原則進行分離,遠端切緣距離腫瘤下緣>2 cm,采用端端吻合完成消化道重建。手術方式包括直腸前切除術(Dixon術)和腹會陰聯合直腸癌根治術(Miles術),根據患者具體情況行預防性回腸造口。具體手術步驟參見共識和指南[9-10]。
1.3 觀察指標
1.3.1 患者基線資料
包括性別、年齡、BMI、腫瘤下緣距肛緣距離、腫瘤直徑、美國麻醉醫師協會(American Society of Anesthesiologists,ASA)分級、術前合并癥、術前癌胚抗原(carcinoembryonic antigen,CEA)水平、腫瘤分化程度、TNM分期。
1.3.2 圍術期指標
手術時間、術中出血量、總住院時間、首次排氣時間、首次進食流食時間、首次下床活動時間、放置引流管時間、手術方式、預防性造口、遠切緣陽性、淋巴結清掃數目、術后并發癥如吻合口漏、吻合口出血、腸梗阻、切口感染、肺部感染、下肢靜脈血栓形成等。
1.3.3 功能學指標
分別于術前及術后第3、6及12個月時對患者進行功能學評估,采用門診或電話形式隨訪。① 排尿功能。采用國際前列腺癥狀評分(International Prostate Symptom Score,IPSS)[11] 評估排尿功能(女性患者同樣適用),分值越高提示排尿功能障礙越嚴重。② 性功能:男性采用改良國際勃起功能指數-15(International Index of Erectile Function-15,IIEF-15)[12] 評估,女性采用女性性功能指數-19(Female Sexual Function Index-19,FSFI-19)[13] 評估,分值越低提示性功能障礙越嚴重。
1.4 統計學方法
應用SPSS 26.0軟件對數據進行分析。無序分類計數資料采用χ2檢驗,有序分類計數資料采用秩和檢驗。計量資料符合正態分布時采用均數±標準差(±s)表示,非正態分布時采用中位數(M)和上下四分位數(P25,P75)表示,2組間比較分別采用獨立樣本t檢驗和Mann-Whitney U檢驗。重復測量設計資料采用重復測量資料的方差分析方法。檢驗水準α=0.05。
2 結果
2.1 本研究納入患者的基本情況
本研究共收集到符合納入和排除標準的肥胖直腸腺癌患者共217例,其中男118例,女99例。機器人組104例,腹腔鏡組113例。2組患者的基線資料見表1。2組患者的性別、年齡、BMI、腫瘤下緣距肛緣距離、腫瘤直徑、ASA分級、術前合并癥、術前CEA水平、腫瘤分化程度、TNM分期和手術方式比較差異均無統計學意義(P>0.05)。

2.2 2組患者的圍術期情況
2組患者均順利完成手術,無中轉開腹及術后30 d內死亡病例。機器人組術中出血量及總住院時間少(短)于腹腔鏡組(P<0.05),其余圍術期指標比較差異均無統計學意義(P>0.05)。見表2。

2.3 功能學指標對比
2.3.1 排尿功能
時間及手術類型對IPSS的影響結果見表3和圖1a。總體患者手術前后不同時間之間總體比較差異有統計學意義(F1=393.938,P1<0.001),機器人組和腹腔鏡組均同此結果(F2、F3值分別為145.715和 279.148,P2、P3均<0.001),機器人組和腹腔鏡組的IPSS評分均在術后3個月時最高,然后呈下降趨勢。從各時間點看,在術前2組間比較差異無統計學意義(F=0.005,P=0.946),在術后第3、6、12個月時機器人組均低于腹腔鏡組(P<0.05)。時間與手術類型之間存在交互效應(F4=10.799,P4<0.001)。


2.3.2 性功能
機器人組和腹腔鏡組男性分別有55例和63例患者參與IIEF-15評分,女性分別有49例和50例患者參與FSFI-19評分。時間及手術類型對男性患者IIEF-15和女性患者FSFI-19評分結果的影響見表4、5和圖1b、1c。總體患者手術前后不同時間之間總體比較差異有統計學意義(IIEF-15:F1=311.523,P1<0.001;FSFI-19:F1=702.726,P1<0.001),在機器人組和腹腔鏡組均同此結果(IIEF-15:F2、F3值分別為155.017和214.476,P2、P3值分別為<0.001、<0.001;FSFI-19:F2、F3值分別為362.249和508.642,P2、P3值分別為<0.001、<0.001),機器人組和腹腔鏡組的IIEF-15和FSFI-19評分均在術后3個月時最低,然后呈上升趨勢。從各時間點看,2組間在術前比較差異無統計學意義(IIEF-15:F=1.266,P=0.263;FSFI-19:F=2.265,P=0.136),術后3、6、12個月時機器人組均高于腹腔鏡組(P<0.001)。時間與手術類型之間存在交互效應(IIEF-15:F4=16.306,P4<0.001;FSFI-19:F4=26.132,P4<0.001)。





a:排尿功能評分;b:男性患者IIEF-15評分;c:女性患者FSFI-19評分。1:術前;2:術后3個月;3:術后6個月;4:術后12個月。相應時間點2組間比較,*
3 討論
近年來,國內外直腸癌發病率和病死率呈上升趨勢,飲食結構改變和不良日常生活方式增加了肥胖直腸癌患者人群占比[14],在肥胖直腸癌患者的手術視野中,由于直腸位于狹小的骨盆內且解剖結構復雜,加之內臟脂肪肥厚造成血管、神經、淋巴結等結構暴露難度增加,使得TME操作極具挑戰性[15]。
隨著手術方式的不斷改進,在無瘤根治原則基礎上,臨床醫生愈發關注患者的術后生活質量[16-17]。Eid等[18]研究發現,直腸癌患者術后泌尿生殖功能障礙發生率高達80%,由于盆腔自主神經毗鄰TME操作視野,可能與術中操作損傷盆腔自主神經有關[19-20],鑒于目前缺乏客觀準確定位自主神經的方法,自主神經的保護目前仍然需要清晰的視野和精準的解剖顯露。傳統腹腔鏡的二維視野導致術者空間和深度感知困難,肥胖患者的盆腔臟器脂肪組織堆積又造成手術視野空間狹小,血管周圍脂肪增加使得組織較脆易出血[15],如果操作不當造成出血進一步模糊操作視野,無疑是雪上加霜。相比腹腔鏡,機器人手術系統有著10~15倍的三維放大視野,7個自由度的機械臂可在狹小的骨盆內靈活操作,自動濾除手部震顫使得操作更加穩定,減少術者手抖動造成的神經血管損傷,從而提高TME手術質量[21-22]。Pigazzi等[23]首次報道了機器人輔助下TME治療直腸癌,取得了和傳統腹腔鏡同樣的治療效果,證實機器人手術在直腸癌治療中可取得令人滿意的效果。
國內外多數研究[24-27]發現,機器人和腹腔鏡手術治療直腸癌的腫瘤根治效果和遠期預后比較差異無統計學意義,但機器人手術在近期療效和泌尿生殖功能保護方面更有優勢。然而對于肥胖直腸癌患者,機器人手術在保護泌尿生殖功能方面是否更有優勢還未達成共識。
本研究結果顯示機器人組相比于腹腔鏡組,圍術期的效果相當,這與其他研究[28]結果相符合。機器人組表現出減少術中出血量的優勢,可能是機器人可在清晰放大且有層次感的視野內靈活準確操作,減少不必要的組織損傷,從而降低術中出血量。在術后排尿及生殖功能對比方面,機器人組表現出保護自主神經、提高患者術后生活質量的優越性,因為機器人可在狹小的空間內精準暴露術野,穩定牽拉和分離組織,避免盆腔自主神經的損傷,減少對泌尿生殖功能的影響[29]。事實上保護盆腔自主神經不僅需要良好的操作平臺,對術者操作水平和團隊配合均有較高要求。機器人手術相比傳統腹腔鏡和開腹手術費用較高,加之一些基層醫院沒有開展機器人手術等因素,因此,機器人手術在直腸癌治療方面的獲益并沒有得到很好地驗證并推廣,但機器人手術不斷地應用在各個學科中并取得良好效果,使研究者們有信心展望機器人手術的未來。
綜上所述,機器人手術在肥胖直腸癌患者治療方面不僅有類似于傳統腹腔鏡的腫瘤根治效果,并且能更好保護泌尿生殖功能,從而提高患者術后生活質量。對于機器人和腹腔鏡手術治療直腸癌的無病生存率、總體生存率等遠期療效本中心仍在進行隨訪觀察。本研究為回顧性研究,容易出現回憶和選擇偏倚,要嚴格評估機器人手術平臺在肥胖直腸癌中的應用價值還需大樣本前瞻性研究來證實。
重要聲明
利益沖突聲明:本文全體作者閱讀并理解了《中國普外基礎與臨床雜志》的政策聲明,我們沒有相互競爭的利益。
作者貢獻聲明:李震和孫偉鵬負責論文的選題、設計方案和最終審查;姚宏虞和段小飛負責收集和整理各項數據;王世豪和唐寄焱實施研究、分析和解釋數據、論文起草、投稿及修改。
倫理聲明:本研究經鄭州大學第一附屬醫院科研和臨床試驗倫理委員會批準(批文編號:2020-KY-4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