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用本文: 汪旭云, 郭天康. 超聲引導下穿刺沖洗與切開引流治療乳腺膿腫的Meta分析. 中國普外基礎與臨床雜志, 2016, 23(4): 472-477. doi: 10.7507/1007-9424.20160125 復制
乳腺膿腫是哺乳期婦女的臨床常見病,多為急性乳腺炎治療不及時或不徹底發展而來[1-2],傳統的治療方法行膿腫切開引流術,該術式不但切口長、創面大、換藥疼痛,而且術后瘢痕形成,甚至乳房變形,往往給患者帶來巨大的痛苦和心理創傷。近年來,隨著超聲設備的改進和醫務人員技術的提高,超聲引導下穿刺沖洗治療因其創傷小、治愈率高、并發癥少、能很好地保持乳房美觀等優點在臨床上得到廣泛應用。本研究采用循證醫學的方法全面檢索國內外關于超聲引導下穿刺沖洗與傳統切開引流兩種方式治療乳腺膿腫的隨機對照試驗(RCT),對治愈率、有效率、切口愈合時間、瘢痕長度以及術后并發癥方面進行Meta分析,旨在為臨床醫生提供參考依據。
1 資料與方法
1.1 納入與排除標準
1.1.1 納入標準
①研究類型:隨機對照試驗(RCT),無論是否采用分配隱藏和盲法,不限語種。②研究對象:均為確診的乳腺膿腫或乳腺炎伴乳腺膿腫的育齡期婦女。③干預措施:超聲引導下乳腺膿腫穿刺沖洗。④測量指標:包括主要指標如治愈率、有效率;次要指標如切口愈合時間、瘢痕長度及術后并發癥(乳漏、復發、感染等)。
1.1.2 排除標準
①重復報道;②無法獲取全文;③綜述性文獻;④未提供可用的原始數據。
1.2 數據庫及檢索策略
采用主題詞和自由詞相結合的方式,計算機全面檢索中國期刊全文數據庫、萬方數據庫、中國生物醫學文獻數據庫、PubMed、Cochrane Library、Web of Science和EMbase數據庫,同時檢索會議及學位論文等灰色文獻以避免發表偏倚,并追溯相關文獻的參考文獻以提高查全率,收集所有比較超聲引導下穿刺沖洗與切開引流術治療女性乳腺膿腫的隨機對照試驗(RCT)。檢索時間均從建庫至2015年8月下旬,語種不限。中文檢索詞有“乳腺膿腫”、“超聲”、“穿刺”等;英文檢索詞有“breast abscess”、“ultrasound”、“aspiration”等,結合手工檢索,依照制定的納入和排除標準盡量獲取所有目標文獻的全文。
1.3 文獻篩選與資料提取
按照納入和排除標準仔細閱讀所檢文獻的題目和摘要,排除明顯不符合的文獻。對不明確的文獻通過閱讀全文來確定是否納入。制定資料提取表,完整地提取納入文獻所提供的資料。資料提取表包括:作者、標題、發表日期、文獻來源等一般資料,入選標準和樣本量、抽樣和分組方法、研究對象的基本資料、干預方法、治愈率、有效率、愈合時間、瘢痕長度、并發癥(乳漏、復發、感染等)、隨訪持續時間等。以上所有步驟均由兩名評價員獨立進行并交叉核對,如遇分歧經討論解決。缺乏的資料通過電話、郵件等方式與原作者聯系予以補充,在涉及含有多中心研究時,僅提取與本研究相關的數據。
1.4 質量評價
按照Cochrane Handbook 5.0推薦的“偏倚風險評估”工具對納入研究進行方法學質量評價。主要包括:①隨機序列的產生;②分配隱藏;③盲法;④結果數據的完整性;⑤選擇性報告研究結果;⑥其他偏倚來源。針對每個納入研究,對上述6條作出“是”(低度偏倚)、“否”(高度偏倚)和“不清楚”(缺乏相關信息或偏倚情況不確定)的評價。質量評價由兩名研究員獨立進行并交叉核對,如遇分歧經討論解決。
1.5 統計學方法
采用Cochrane協作網提供的RevMan 5.3軟件進行Meta分析。計數資料采用比值比(OR)及其95% CI表示,計量資料采用均差(MD)及其95% CI表示。納入研究結果間的異質性采用χ2檢驗,當各研究結果間存在統計學同質性(P≥0.1,I2≤50%)時,采用固定效應模型(fixed effect model)進行Meta分析;當各研究結果間存在統計學異質性(P < 0.1,I2 > 50%)時,采用隨機效應模型(random effect model)進行Meta分析。若納入研究結果間存在明顯臨床和統計學異質性時,則進行描述性分析。
2 結果
2.1 文獻檢索結果
初檢相關文獻739篇,通過Endnote軟件去重153篇,通過閱讀題目與摘要排除495篇,初步納入相關文獻91篇,仔細閱讀全文后排除83篇,最終納入8個RCT共373例患者。詳見圖 1。

2.2 納入研究的一般資料
結果見表 1。

2.3 納入研究的質量評價
按照Cochrane系統評價員手冊5.3版推薦的“偏倚風險評估”工具,對納入的8篇RCT進行質量評價并利用Meta分析軟件作出偏倚風險評估(圖 2)。

2.4 Meta分析結果
2.4.1 治愈率
除了1個研究[3]報道2組的治愈率無差別外,其余7個研究[2, 4-9]均統計了治愈情況(圖 3)。各研究間存在統計學同質性(P=0.68,I2=0%),采用固定效應模型。Meta分析結果顯示:超聲引導下穿刺沖洗組在治愈率方面優于切開引流組,差異有統計學意義〔OR=2.51,95% CI(1.47,4.28),P=0.000 8〕。

2.4.2 有效率
5個研究[5-9]報道了有效率情況(圖 4),各研究間無統計學異質性(P=0.93,I2=0%),采用固定效應模型。Meta分析結果顯示:超聲引導下穿刺沖洗組比切開引流組更有效,差異有統計學意義〔OR=7.45,95% CI(2.29,24.27),P=0.000 9〕。

2.4.3 切口愈合時間
5個研究[2-3, 6, 8-9]報道了切口愈合時間的平均值和標準差(圖 5),各研究間無明顯統計學異質性(P=0.11,I2=47%),采用固定效應模型。Meta分析結果顯示:超聲引導下穿刺沖洗組的切口愈合時間短于切開引流組,差異有統計學意義〔SMD=-1.77,95% CI(-2.09,-1.44),P < 0.000 01〕。

2.4.4 瘢痕長度
4個研究[3, 6, 8-9]報道了術后瘢痕長度的平均值和標準差(圖 6),各研究間存在統計學異質性(P=0.001,I2=81%),采用隨機效應模型。Meta分析結果顯示:超聲引導下穿刺沖洗組形成的瘢痕小于切開引流組,差異有統計學意義〔MD=-2.88,95% CI(-3.43,-2.33),P < 0.000 01〕。

2.4.5 術后并發癥
4個研究[2-4, 6]報道了術后并發癥(乳漏、復發和感染)的情況(表 2、圖 7),各研究間具有統計學同質性(P=0.76,I2=0%),采用固定效應模型。Meta分析結果顯示:穿刺沖洗組術后并發癥發生率低于切開引流組,差異有統計學意義〔OR=0.18,95% CI(0.05,0.62),P=0.007〕。


2.5 發表性偏倚
由于所納入的研究僅8篇,未進行發表偏倚分析。
3 討論
乳房是女性的重要生殖器官,有獨特的價值和功能。乳房疾病時我們應該盡可能地保護其外觀和功能的完美性。由于衛生、飲食、居住和醫療環境的改善,乳腺膿腫在發達國家已減少,而在發展中國家仍然是一種常見病[4]。其多見于初產婦,常因乳腺炎延遲治療或不徹底治療發展而來,發生率為0.4%~11% [10],當膿腫較小或位置較深時,往往難與乳腺炎相區別[1],若治療不及時可致乳頭穿孔,延長愈合時間[11]。傳統的治療方法是行膿腫切開引流術,此術式需在全身麻下進行,且切口長、創傷大、愈合慢,部分患者因術后瘢痕形成、甚至乳房變形而承受著巨大的痛苦和心理負擔[10, 12-14]。雖然Battle等[15]和Florey等[16]分別在1923年和1946年報道了經皮引流、腔內沖洗和多次穿刺、腔內注射抗生素治愈乳腺膿腫的治療方式,但未被臨床醫生廣泛認可[17]。隨著超聲技術的不斷發展,超聲引導下膿腫穿刺逐漸應用于臨床,Karstrup等[18]于1990年首次報道了經超聲引導下乳腺膿腫穿刺治療以來,多項類似的臨床研究相繼開展,該術式超聲引導下穿刺治療乳腺膿腫以其創傷小、治愈率高、復發率低、患者滿意度高等諸多優點而逐漸被臨床醫生接受[1-10, 12, 17-35]。應用超聲不僅可以明確診斷[29, 32, 36-37],還可以準確確定膿腫的位置和大小、定位穿刺點、判斷穿刺是否徹底,同時,穿刺治療可迅速降低腔內張力,減輕疼痛,重復的沖洗不但可以清洗膿腔,而且能破壞纖維間隔[18-19],利于引流。
Elagili等[37]為30例患者的31個乳腺膿腫行穿刺治療,結果15例經1次穿刺治愈,7例經2次穿刺治愈。Christensen等[33]應用行超聲引導下穿刺治療89例哺乳期和62例非哺乳期乳腺膿腫患者,前者1次治愈86例(97%),后者1次治愈50例(81%)。Ulitzsch等[1]行超聲引導下穿刺治療14例患者的23個乳腺膿腫,成功治愈了13例患者的22個膿腫。Schwarz等[26]為30例患者的33個乳腺膿腫行穿刺治療,成功治愈了27例(82%)。本Meta分析結果顯示,乳腺膿腫穿刺治療比切開引流治療有更高的治愈率和有效率。
傳統的切開引流術治療乳腺膿腫的愈合時間常需數周甚至數月[2, 18-19]。本Meta分析結果顯示,乳腺膿腫穿刺治療比切開引流的愈合時間短。分析原因,筆者認為:切開引流后新生肉芽組織由內向外生長,換藥時不可避免地損傷新生組織,故愈合較慢;而穿刺沖洗后肉芽組織由膿腔周圍向內生長,且很少換藥或換藥時不傷及肉芽組織,愈合較快。
術后瘢痕形成,甚至乳房變形是引起婦女心理焦慮的主要原因[2]。Eryilmaz等[10]調查顯示,有70%的婦女對瘢痕不滿意。本Meta分析結果顯示,超聲引導下穿刺組形成的瘢痕明顯小于切開引流組。
對于哺乳期婦女,術后并發乳漏是導致停止哺乳的主要原因[2],而停止哺乳后又導致乳汁淤積,并發乳腺炎或乳房膿腫,形成一個惡性循環。有報道[17]稱,傳統的切開引流術治療乳腺膿腫的復發率為10%~38%。本Meta分析結果顯示,超聲引導下穿刺沖洗比傳統切開引流術的術后并發癥發生率低。
Schwarz等[26]認為,延遲治療和大膿腫是穿刺治療乳腺膿腫的2個危險因素,膿腫越小,治療越早,治愈率越高。而Elagili等[37]認為,超聲引導下穿刺治療乳腺膿腫失敗的危險因素是多房膿腫,而與膿腫大小無關。
本Meta分析的局限性有:①共納入8個研究,373例患者,研究組187例,對照組186例,樣本量少。②納入研究雖全為隨機對照試驗,但僅有2個研究提及隨機分配方法,8篇研究均未提及分配隱藏且均未報道是否進行了意向性分析。③由于本研究屬于外科領域,難以實施盲法和分配隱藏。④每個研究所報道的乳腺膿腫的病程長短不一,膿腫大小不等,有些未提及,且每篇均未提到手術醫師級別及操作的熟練程度,因此臨床異質性較大。
綜上所述,超聲引導下乳腺膿腫穿刺沖洗治療在治愈率、有效率、愈合時間、術后瘢痕長度以及并發癥方面均優于切開引流治療。在以后的研究中,我們將側重于超聲引導下穿刺沖洗治療乳腺膿腫的大樣本隨機對照試驗的研究和乳腺大膿腫治療的研究。由于超聲引導下乳腺膿腫穿刺沖洗治療的諸多優點已被越來越多的臨床醫生所接受,所以此種治療方式將有可能成為乳腺膿腫的一線治療方案。同時我們建議,應普及產后哺乳常識,一旦發現乳房異常應及時就診。
乳腺膿腫是哺乳期婦女的臨床常見病,多為急性乳腺炎治療不及時或不徹底發展而來[1-2],傳統的治療方法行膿腫切開引流術,該術式不但切口長、創面大、換藥疼痛,而且術后瘢痕形成,甚至乳房變形,往往給患者帶來巨大的痛苦和心理創傷。近年來,隨著超聲設備的改進和醫務人員技術的提高,超聲引導下穿刺沖洗治療因其創傷小、治愈率高、并發癥少、能很好地保持乳房美觀等優點在臨床上得到廣泛應用。本研究采用循證醫學的方法全面檢索國內外關于超聲引導下穿刺沖洗與傳統切開引流兩種方式治療乳腺膿腫的隨機對照試驗(RCT),對治愈率、有效率、切口愈合時間、瘢痕長度以及術后并發癥方面進行Meta分析,旨在為臨床醫生提供參考依據。
1 資料與方法
1.1 納入與排除標準
1.1.1 納入標準
①研究類型:隨機對照試驗(RCT),無論是否采用分配隱藏和盲法,不限語種。②研究對象:均為確診的乳腺膿腫或乳腺炎伴乳腺膿腫的育齡期婦女。③干預措施:超聲引導下乳腺膿腫穿刺沖洗。④測量指標:包括主要指標如治愈率、有效率;次要指標如切口愈合時間、瘢痕長度及術后并發癥(乳漏、復發、感染等)。
1.1.2 排除標準
①重復報道;②無法獲取全文;③綜述性文獻;④未提供可用的原始數據。
1.2 數據庫及檢索策略
采用主題詞和自由詞相結合的方式,計算機全面檢索中國期刊全文數據庫、萬方數據庫、中國生物醫學文獻數據庫、PubMed、Cochrane Library、Web of Science和EMbase數據庫,同時檢索會議及學位論文等灰色文獻以避免發表偏倚,并追溯相關文獻的參考文獻以提高查全率,收集所有比較超聲引導下穿刺沖洗與切開引流術治療女性乳腺膿腫的隨機對照試驗(RCT)。檢索時間均從建庫至2015年8月下旬,語種不限。中文檢索詞有“乳腺膿腫”、“超聲”、“穿刺”等;英文檢索詞有“breast abscess”、“ultrasound”、“aspiration”等,結合手工檢索,依照制定的納入和排除標準盡量獲取所有目標文獻的全文。
1.3 文獻篩選與資料提取
按照納入和排除標準仔細閱讀所檢文獻的題目和摘要,排除明顯不符合的文獻。對不明確的文獻通過閱讀全文來確定是否納入。制定資料提取表,完整地提取納入文獻所提供的資料。資料提取表包括:作者、標題、發表日期、文獻來源等一般資料,入選標準和樣本量、抽樣和分組方法、研究對象的基本資料、干預方法、治愈率、有效率、愈合時間、瘢痕長度、并發癥(乳漏、復發、感染等)、隨訪持續時間等。以上所有步驟均由兩名評價員獨立進行并交叉核對,如遇分歧經討論解決。缺乏的資料通過電話、郵件等方式與原作者聯系予以補充,在涉及含有多中心研究時,僅提取與本研究相關的數據。
1.4 質量評價
按照Cochrane Handbook 5.0推薦的“偏倚風險評估”工具對納入研究進行方法學質量評價。主要包括:①隨機序列的產生;②分配隱藏;③盲法;④結果數據的完整性;⑤選擇性報告研究結果;⑥其他偏倚來源。針對每個納入研究,對上述6條作出“是”(低度偏倚)、“否”(高度偏倚)和“不清楚”(缺乏相關信息或偏倚情況不確定)的評價。質量評價由兩名研究員獨立進行并交叉核對,如遇分歧經討論解決。
1.5 統計學方法
采用Cochrane協作網提供的RevMan 5.3軟件進行Meta分析。計數資料采用比值比(OR)及其95% CI表示,計量資料采用均差(MD)及其95% CI表示。納入研究結果間的異質性采用χ2檢驗,當各研究結果間存在統計學同質性(P≥0.1,I2≤50%)時,采用固定效應模型(fixed effect model)進行Meta分析;當各研究結果間存在統計學異質性(P < 0.1,I2 > 50%)時,采用隨機效應模型(random effect model)進行Meta分析。若納入研究結果間存在明顯臨床和統計學異質性時,則進行描述性分析。
2 結果
2.1 文獻檢索結果
初檢相關文獻739篇,通過Endnote軟件去重153篇,通過閱讀題目與摘要排除495篇,初步納入相關文獻91篇,仔細閱讀全文后排除83篇,最終納入8個RCT共373例患者。詳見圖 1。

2.2 納入研究的一般資料
結果見表 1。

2.3 納入研究的質量評價
按照Cochrane系統評價員手冊5.3版推薦的“偏倚風險評估”工具,對納入的8篇RCT進行質量評價并利用Meta分析軟件作出偏倚風險評估(圖 2)。

2.4 Meta分析結果
2.4.1 治愈率
除了1個研究[3]報道2組的治愈率無差別外,其余7個研究[2, 4-9]均統計了治愈情況(圖 3)。各研究間存在統計學同質性(P=0.68,I2=0%),采用固定效應模型。Meta分析結果顯示:超聲引導下穿刺沖洗組在治愈率方面優于切開引流組,差異有統計學意義〔OR=2.51,95% CI(1.47,4.28),P=0.000 8〕。

2.4.2 有效率
5個研究[5-9]報道了有效率情況(圖 4),各研究間無統計學異質性(P=0.93,I2=0%),采用固定效應模型。Meta分析結果顯示:超聲引導下穿刺沖洗組比切開引流組更有效,差異有統計學意義〔OR=7.45,95% CI(2.29,24.27),P=0.000 9〕。

2.4.3 切口愈合時間
5個研究[2-3, 6, 8-9]報道了切口愈合時間的平均值和標準差(圖 5),各研究間無明顯統計學異質性(P=0.11,I2=47%),采用固定效應模型。Meta分析結果顯示:超聲引導下穿刺沖洗組的切口愈合時間短于切開引流組,差異有統計學意義〔SMD=-1.77,95% CI(-2.09,-1.44),P < 0.000 01〕。

2.4.4 瘢痕長度
4個研究[3, 6, 8-9]報道了術后瘢痕長度的平均值和標準差(圖 6),各研究間存在統計學異質性(P=0.001,I2=81%),采用隨機效應模型。Meta分析結果顯示:超聲引導下穿刺沖洗組形成的瘢痕小于切開引流組,差異有統計學意義〔MD=-2.88,95% CI(-3.43,-2.33),P < 0.000 01〕。

2.4.5 術后并發癥
4個研究[2-4, 6]報道了術后并發癥(乳漏、復發和感染)的情況(表 2、圖 7),各研究間具有統計學同質性(P=0.76,I2=0%),采用固定效應模型。Meta分析結果顯示:穿刺沖洗組術后并發癥發生率低于切開引流組,差異有統計學意義〔OR=0.18,95% CI(0.05,0.62),P=0.007〕。


2.5 發表性偏倚
由于所納入的研究僅8篇,未進行發表偏倚分析。
3 討論
乳房是女性的重要生殖器官,有獨特的價值和功能。乳房疾病時我們應該盡可能地保護其外觀和功能的完美性。由于衛生、飲食、居住和醫療環境的改善,乳腺膿腫在發達國家已減少,而在發展中國家仍然是一種常見病[4]。其多見于初產婦,常因乳腺炎延遲治療或不徹底治療發展而來,發生率為0.4%~11% [10],當膿腫較小或位置較深時,往往難與乳腺炎相區別[1],若治療不及時可致乳頭穿孔,延長愈合時間[11]。傳統的治療方法是行膿腫切開引流術,此術式需在全身麻下進行,且切口長、創傷大、愈合慢,部分患者因術后瘢痕形成、甚至乳房變形而承受著巨大的痛苦和心理負擔[10, 12-14]。雖然Battle等[15]和Florey等[16]分別在1923年和1946年報道了經皮引流、腔內沖洗和多次穿刺、腔內注射抗生素治愈乳腺膿腫的治療方式,但未被臨床醫生廣泛認可[17]。隨著超聲技術的不斷發展,超聲引導下膿腫穿刺逐漸應用于臨床,Karstrup等[18]于1990年首次報道了經超聲引導下乳腺膿腫穿刺治療以來,多項類似的臨床研究相繼開展,該術式超聲引導下穿刺治療乳腺膿腫以其創傷小、治愈率高、復發率低、患者滿意度高等諸多優點而逐漸被臨床醫生接受[1-10, 12, 17-35]。應用超聲不僅可以明確診斷[29, 32, 36-37],還可以準確確定膿腫的位置和大小、定位穿刺點、判斷穿刺是否徹底,同時,穿刺治療可迅速降低腔內張力,減輕疼痛,重復的沖洗不但可以清洗膿腔,而且能破壞纖維間隔[18-19],利于引流。
Elagili等[37]為30例患者的31個乳腺膿腫行穿刺治療,結果15例經1次穿刺治愈,7例經2次穿刺治愈。Christensen等[33]應用行超聲引導下穿刺治療89例哺乳期和62例非哺乳期乳腺膿腫患者,前者1次治愈86例(97%),后者1次治愈50例(81%)。Ulitzsch等[1]行超聲引導下穿刺治療14例患者的23個乳腺膿腫,成功治愈了13例患者的22個膿腫。Schwarz等[26]為30例患者的33個乳腺膿腫行穿刺治療,成功治愈了27例(82%)。本Meta分析結果顯示,乳腺膿腫穿刺治療比切開引流治療有更高的治愈率和有效率。
傳統的切開引流術治療乳腺膿腫的愈合時間常需數周甚至數月[2, 18-19]。本Meta分析結果顯示,乳腺膿腫穿刺治療比切開引流的愈合時間短。分析原因,筆者認為:切開引流后新生肉芽組織由內向外生長,換藥時不可避免地損傷新生組織,故愈合較慢;而穿刺沖洗后肉芽組織由膿腔周圍向內生長,且很少換藥或換藥時不傷及肉芽組織,愈合較快。
術后瘢痕形成,甚至乳房變形是引起婦女心理焦慮的主要原因[2]。Eryilmaz等[10]調查顯示,有70%的婦女對瘢痕不滿意。本Meta分析結果顯示,超聲引導下穿刺組形成的瘢痕明顯小于切開引流組。
對于哺乳期婦女,術后并發乳漏是導致停止哺乳的主要原因[2],而停止哺乳后又導致乳汁淤積,并發乳腺炎或乳房膿腫,形成一個惡性循環。有報道[17]稱,傳統的切開引流術治療乳腺膿腫的復發率為10%~38%。本Meta分析結果顯示,超聲引導下穿刺沖洗比傳統切開引流術的術后并發癥發生率低。
Schwarz等[26]認為,延遲治療和大膿腫是穿刺治療乳腺膿腫的2個危險因素,膿腫越小,治療越早,治愈率越高。而Elagili等[37]認為,超聲引導下穿刺治療乳腺膿腫失敗的危險因素是多房膿腫,而與膿腫大小無關。
本Meta分析的局限性有:①共納入8個研究,373例患者,研究組187例,對照組186例,樣本量少。②納入研究雖全為隨機對照試驗,但僅有2個研究提及隨機分配方法,8篇研究均未提及分配隱藏且均未報道是否進行了意向性分析。③由于本研究屬于外科領域,難以實施盲法和分配隱藏。④每個研究所報道的乳腺膿腫的病程長短不一,膿腫大小不等,有些未提及,且每篇均未提到手術醫師級別及操作的熟練程度,因此臨床異質性較大。
綜上所述,超聲引導下乳腺膿腫穿刺沖洗治療在治愈率、有效率、愈合時間、術后瘢痕長度以及并發癥方面均優于切開引流治療。在以后的研究中,我們將側重于超聲引導下穿刺沖洗治療乳腺膿腫的大樣本隨機對照試驗的研究和乳腺大膿腫治療的研究。由于超聲引導下乳腺膿腫穿刺沖洗治療的諸多優點已被越來越多的臨床醫生所接受,所以此種治療方式將有可能成為乳腺膿腫的一線治療方案。同時我們建議,應普及產后哺乳常識,一旦發現乳房異常應及時就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