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國家和四川省的最新醫療保險（醫保）支付改革相關政策來看，醫保疾病診斷相關分組（diagnosis-related group，DRG）/病種分值付費（diagnosis-intervention packet，DIP）支付方式改革勢在必行。該文主要從醫院成本核算和管控、病案首頁填寫質量和編碼準確性、醫療行為規范、診療技術創新業務的開展、多部門聯動機制、醫院間的競爭、績效考核機制、談判溝通機制等方面對 DRG/DIP 支付方式改革對公立醫院產生的影響進行分析，并從全院頂層設計、提升病案首頁質量和編碼質量、加強病種成本核算與管控、開展院內院外培訓、建立聯絡員模式、對照標桿醫院找差距、創新技術提升核心競爭力、完善內部績效考核等方面提出醫院改進策略，以促進醫院高質量發展。
引用本文： 譚玲, 田偉, 劉曉憶. 醫療保險疾病診斷相關分組/病種分值付費支付方式改革對醫院的影響及改進策略. 華西醫學, 2022, 37(12): 1878-1881. doi: 10.7507/1002-0179.202205036 復制
為提升醫療保險（醫保）基金使用效率，我國大力推動醫保疾病診斷相關分組（diagnosis-related group，DRG）和病種分值付費（diagnosis-intervention packet，DIP）支付方式改革，引導公立醫院控制醫療費用不合理增長、調整病種收治結構、提升醫療資源使用效率[1-5]。醫保支付方式改革對公立醫院運營管理產生重要影響。公立醫院如何主動適應醫保支付方式改革要求，制定科學合理的醫院改進策略，是擺在各大醫療機構的一大難題。本文通過對 DRG/DIP 支付方式改革對公立醫院產生的影響進行分析，提出醫院改進策略，以促進醫院高質量發展。
1 醫保 DRG/DIP 支付方式改革背景及發展趨勢
傳統的醫保支付方式是按項目付費，在這種方式下，容易產生醫生開“大處方”“大檢查”等過度診療行為，增加患者就醫負擔，同時，這種方式也增加了醫保基金支出，造成醫療資源的浪費。而醫保 DRG/DIP 支付方式改革是通過打包定價的方式，讓醫療機構主動控制費用，節約成本。
2021 年 11 月 19 日，國家醫療保障局發布了《關于印發 DRG/DIP 支付方式改革三年行動計劃的通知》（醫保發〔2021〕48 號），文件指出：從 2022 年到 2024 年，全面完成 DRG/DIP 付費方式改革任務，推動醫保高質量發展；到 2024 年底，全國所有統籌地區全部開展 DRG/DIP 付費方式改革工作[6]。2021 年 11 月 29 日，四川省人民政府辦公廳發布了《關于印發四川省推動公立醫院高質量發展實施方案的通知》（川辦發〔2021〕71 號），通知指出：“落實推廣 DRG 結合點數法付費改革工作，統籌推進全省醫保支付方式改革，逐步建立適合我省實際的醫保支付體系”[7]。從國家和四川省的最新醫保支付改革相關政策來看，DRG/DIP 支付方式改革會逐步推進，且勢在必行。
2 醫保 DRG/DIP 支付方式改革對醫院的影響
2.1 對醫院運營指標的影響
以某三級公立醫院為例，執行 DRG/DIP 支付方式改革后，醫院績效考核指標有明顯改善：Ⅳ級手術占比增長 3.75%，微創手術占比增長 2.99%，日間手術占比增長 10.16%，住院患者平均住院日比改革前下降 0.8 d，病例組合指數增長 5.14%，住院疑難重癥患者占比（DRG 相對權重≥2）增長 2.55%。
2.2 對醫院成本核算和管控能力的要求提高
按 DRG/DIP 付費，醫療機構成本管控壓力劇增，低于支付額的差價是醫療機構的“利潤”，高于支付額的部分是醫療機構的“損失”，假如醫院成本核算不健全、費用信息不準確，就會增加醫院按 DRG/DIP 付費成本的風險[8]。醫院成本核算要由粗放化管理向精細化管理轉變，有效節約人力、物力、財力等內部資源，對醫院建立成本管控和考核機制提出了更高要求。
2.3 病案首頁填寫質量和編碼準確性受到挑戰
一方面，病案首頁填寫質量亟待改善[9]。隨著 DRG/DIP 支付方式改革的推進，病案首頁填寫質量是決定支付金額的依據，因此，各大醫院住院患者病案首頁填寫質量面臨重大挑戰。如果病案首頁出現主要診斷與入院實際不符、手術操作不規范、并發癥/合并癥漏填等，將直接影響醫保對醫院的支付費用。
另一方面，病案編碼準確性有待進一步提高。病案編碼的準確性與 DRG/DIP 支付結果直接相關，醫療機構需要重視提升編碼員的專業技術水平，做到分類準確，同時，編碼員也要掌握更全面的醫保政策。
2.4 促進醫院規范醫療行為
醫保支付方式改革對醫務人員診療行為提出更高的規范性要求，對不合理診療操作進行限定，促進醫務人員醫療行為向規范化、制度化轉變。臨床路徑作為一種現代化的醫療管理形式[10]，臨床路徑管理對于規范患者就醫流程，規范醫生診療行為發揮重要作用。同時，實施臨床路徑，對于醫院運營效率的提升也會起到促進作用。
2.5 有利于促進醫院開展診療技術創新業務
醫院在診療方案、手術操作、麻醉實施、護理方案等多角度建立醫療技術創新機制。在 DRG/DIP 支付方式改革背景下，醫院的長遠發展需要靠改進診療技術、提升醫療服務質量來提升醫院核心競爭力。
2.6 對多部門聯動機制提出挑戰
醫保支付方式改革給優化醫療管理、控制病種成本、杜絕“無價值醫療”、加強病案管理、提升醫療質量等方面提出了全新的挑戰。為順應醫保政策改革，需要醫保辦、醫務部、病案科、信息中心等多部門根據發展實際，共同協作，解決醫保支付方式改革中遇到的問題。
2.7 同一醫保區域內醫院間的競爭加劇
對于同一城市的同一醫保區域內同級別的大型公立醫院，這些醫療機構收治病種的平均值將作為醫保結算的依據。然而，同一病種某醫療機構成本控制得好，醫療費用低于 DRG 組平均費用標準，醫保支付高于該院病種成本，該病種盈利；否則，該病種就會出現虧損現象，各大醫療機構間對降低病種成本的“競賽”也會逐步加劇。
2.8 績效考核機制有待變革
醫療機構通過建立與 DRG 付費模式相匹配的績效考核方式，并建立醫務人員參與管理的內在動力機制[11]，有效的激勵可以讓醫務人員自發地加強內部成本控制和規范醫療行為[12]。如何制定完善的績效管理體系，來改變職工行為、不斷提升運營效率，是擺在公立醫院面前的一大挑戰。
2.9 談判溝通機制有待建立完善
目前，醫保支付方式改革政策的制定主動權在醫保機構，醫療機構話語權較少，在醫保支付金額方面沒有話語權，不能代表“供”“需”方利益與“保”方進行談判，不利于降低醫保基金支出[12]。為了保障患者診療安全，保證醫院良性可持續發展，公立醫院要改變現狀，主動出擊，建立與醫保的談判機制，保障患者和醫院的利益。
3 醫院改進策略及建議
DRG/DIP 支付方式將徹底顛覆醫院的收入策略。掌握政策，提前做好準備工作，來應對醫保支付方式的改變，是目前各大醫院亟需解決的問題之一。
3.1 全院統一思想，做好頂層設計，夯實政策落地基礎
成立 DRG/DIP 專項管理委員會。以院長為首，由分管副院長、醫務部、醫保管理辦公室、病案科、財務部、運營部、信息中心領導組成專項委員會，下設專項工作組，負責醫院 DRG/DIP 工作的統一規劃、統籌、協調和管理。
做好科室/部門分工。DRG/DIP 工作需明確推進牽頭部門，以及相關科室/部門職責分工。醫務部負責規范診療，完善臨床路徑管理；醫保管理辦公室負責省市醫保政策分析，進行臨床政策溝通與指導；病案科負責病案首頁書寫規范化指導，規范疾病和手術編碼；財務部負責成本核算；運營部負責病種成本及運營分析；信息中心負責核心系統和信息平臺保障。
3.2 歷史數據模擬測算，提升病案首頁質量和編碼質量
病案首頁填寫要規范、完整、準確，不可漏填、錯填關鍵項目。各大醫院需要逐步提升編碼人員的業務水平，強化專業技術培訓，提升相關人員對 DRG/DIP 分組的熟悉程度，提升病案編碼質量。同時，專業的編碼員要定期指導臨床醫生做好病案首頁主要診斷、次要診斷、手術操作等內容的填寫。
對近 2 年的數據進行 DRG/DIP 模擬測算，針對高/低倍率病例、虧損病例、病案質量問題病例等進行重點核查。對主要診斷選擇錯誤、主診斷與主手術操作不匹配、手術操作缺少等典型案例開展分析，針對出現的問題，醫務部聯合臨床科室組織專題分析及培訓會。
3.3 加強 DRG/DIP 成本核算，提高病種成本效益，指導科室調整收治病種結構
根據歷史數據，以病案科疾病診斷編碼、手術操作編碼和 DRG/DIP 為基礎，開展病種成本分析，進行“院-科-組”三級綜合效益評價分析，分析病種成本合理定價區間、成本結構變化。
調整病種結構，引導科室收治疑難重癥，落實功能定位。調整手術結構，鼓勵開展復雜手術，提高醫療技術水平。
3.4 派專人進行 DRG/DIP 相關理論知識學習
積極參加國家、省、市醫保局組織的培訓，深入學習 DRG/DIP 原理及 DRG/DIP 的本地化原則。邀請醫保局專家、先行試點區域的醫院管理者進行經驗分享。組織相關部門前往醫保支付改革的先行地區醫院調研學習，努力提升醫保精細化管理水平，確保在醫保 DRG/DIP 付費改革下的平穩過渡和成功轉型。
3.5 院內開展多種形式 DRG/DIP 培訓
為掌握科學管理工具，開展講座、面對面交流等形式的 DRG/DIP 培訓，包括外請專家培訓、院內大范圍集中培訓以及針對每個科室進行個性化的入組分析及答疑，也可以印刷小冊子開展宣教活動，提高明細政策知曉率。
3.6 建立醫保聯絡員-DRG/DIP 管理員雙向溝通機制
各臨床科室指定科室 DRG/DIP 管理員，可由科室副主任擔任，開展統一的培訓，增加科室 DRG/DIP 管理員對醫保政策的掌握程度。建立 DRG/DIP 管理員微信群，醫保聯絡員隨時對臨床提出的醫保問題進行答疑解惑。
3.7 對照標桿同級醫院，模擬盈虧，找出差距與優勢
全面分析醫院及標桿醫院近 2 年醫保出院病例，并進行模擬 DRG/DIP 入組測算及盈虧分析，尤其是虧損病種要作為各科室的重點進行分析，查找虧損原因，找到自身差距，制定合理合規的對策措施，為下一步工作指明方向。
3.8 規范診療行為，創新技術應用，促進學科發展，增強醫院核心競爭力
嚴格規范醫務人員診療行為，杜絕“無價值醫療”，做好醫療質量控制管理。鼓勵開展新技術新項目，并進行追蹤評價，保證醫療質量。創新手術術式，造福疑難病患者。加快應用先進技術，開展精準醫療，從而促進學科發展，增強醫院的核心競爭力。
3.9 加強成本管控意識，完善院內績效考核體系
充分考慮 DRG/DIP 支付方式改變，進行科室考核，優化績效考核方案。在物資采購和領用方面，嚴控招標、采購、庫存、領用等環節的各項費用開支，避免出現“跑、冒、滴、漏”現象。加強成本管控意識[13]，在物資耗材使用方面，要強化科室成本意識，尤其是不計價耗材、試劑的使用等是管控的重點。在診療環節中，嚴格按照國家和本省的規范開展診療活動，合理使用藥品和耗材，尤其要注重合理檢查、規范用藥、防控醫院感染等方面的成本管控。為進一步控制醫療質量、降低成本、減少醫保扣款，多部門建立質量控制考核、成本考核、醫保考核機制，并與每月發放的績效直接掛鉤，鼓勵多勞多得，優績優酬，調動職工工作積極性。
4 結語
綜上，從國家和四川省的最新醫保支付改革相關政策來看，醫保 DRG/DIP 支付方式改革勢在必行，醫療機構需要多部門通力合作[14]，來迎接醫院面臨的前所未有的挑戰。公立醫院在不斷推進醫保支付方式改革工作時，在合理控制醫療費用、強化醫療質量管理以及確保醫療安全三者之間尋求平衡點[15]，避免出現違法違規行為，避免因為醫療費用控制過度而影響醫療服務質量。同時，醫院在內部運營、成本管控、病案首頁及編碼管理、績效考核體系的建立等方面要適應改革變化，通過精細化管理提升醫院的效率和效益，通過開展新技術、新項目等診療項目，提升醫院核心競爭力，促進醫院高質量發展。
利益沖突：所有作者聲明不存在利益沖突。
為提升醫療保險（醫保）基金使用效率，我國大力推動醫保疾病診斷相關分組（diagnosis-related group，DRG）和病種分值付費（diagnosis-intervention packet，DIP）支付方式改革，引導公立醫院控制醫療費用不合理增長、調整病種收治結構、提升醫療資源使用效率[1-5]。醫保支付方式改革對公立醫院運營管理產生重要影響。公立醫院如何主動適應醫保支付方式改革要求，制定科學合理的醫院改進策略，是擺在各大醫療機構的一大難題。本文通過對 DRG/DIP 支付方式改革對公立醫院產生的影響進行分析，提出醫院改進策略，以促進醫院高質量發展。
1 醫保 DRG/DIP 支付方式改革背景及發展趨勢
傳統的醫保支付方式是按項目付費，在這種方式下，容易產生醫生開“大處方”“大檢查”等過度診療行為，增加患者就醫負擔，同時，這種方式也增加了醫保基金支出，造成醫療資源的浪費。而醫保 DRG/DIP 支付方式改革是通過打包定價的方式，讓醫療機構主動控制費用，節約成本。
2021 年 11 月 19 日，國家醫療保障局發布了《關于印發 DRG/DIP 支付方式改革三年行動計劃的通知》（醫保發〔2021〕48 號），文件指出：從 2022 年到 2024 年，全面完成 DRG/DIP 付費方式改革任務，推動醫保高質量發展；到 2024 年底，全國所有統籌地區全部開展 DRG/DIP 付費方式改革工作[6]。2021 年 11 月 29 日，四川省人民政府辦公廳發布了《關于印發四川省推動公立醫院高質量發展實施方案的通知》（川辦發〔2021〕71 號），通知指出：“落實推廣 DRG 結合點數法付費改革工作，統籌推進全省醫保支付方式改革，逐步建立適合我省實際的醫保支付體系”[7]。從國家和四川省的最新醫保支付改革相關政策來看，DRG/DIP 支付方式改革會逐步推進，且勢在必行。
2 醫保 DRG/DIP 支付方式改革對醫院的影響
2.1 對醫院運營指標的影響
以某三級公立醫院為例，執行 DRG/DIP 支付方式改革后，醫院績效考核指標有明顯改善：Ⅳ級手術占比增長 3.75%，微創手術占比增長 2.99%，日間手術占比增長 10.16%，住院患者平均住院日比改革前下降 0.8 d，病例組合指數增長 5.14%，住院疑難重癥患者占比（DRG 相對權重≥2）增長 2.55%。
2.2 對醫院成本核算和管控能力的要求提高
按 DRG/DIP 付費，醫療機構成本管控壓力劇增，低于支付額的差價是醫療機構的“利潤”，高于支付額的部分是醫療機構的“損失”，假如醫院成本核算不健全、費用信息不準確，就會增加醫院按 DRG/DIP 付費成本的風險[8]。醫院成本核算要由粗放化管理向精細化管理轉變，有效節約人力、物力、財力等內部資源，對醫院建立成本管控和考核機制提出了更高要求。
2.3 病案首頁填寫質量和編碼準確性受到挑戰
一方面，病案首頁填寫質量亟待改善[9]。隨著 DRG/DIP 支付方式改革的推進，病案首頁填寫質量是決定支付金額的依據，因此，各大醫院住院患者病案首頁填寫質量面臨重大挑戰。如果病案首頁出現主要診斷與入院實際不符、手術操作不規范、并發癥/合并癥漏填等，將直接影響醫保對醫院的支付費用。
另一方面，病案編碼準確性有待進一步提高。病案編碼的準確性與 DRG/DIP 支付結果直接相關，醫療機構需要重視提升編碼員的專業技術水平，做到分類準確，同時，編碼員也要掌握更全面的醫保政策。
2.4 促進醫院規范醫療行為
醫保支付方式改革對醫務人員診療行為提出更高的規范性要求，對不合理診療操作進行限定，促進醫務人員醫療行為向規范化、制度化轉變。臨床路徑作為一種現代化的醫療管理形式[10]，臨床路徑管理對于規范患者就醫流程，規范醫生診療行為發揮重要作用。同時，實施臨床路徑，對于醫院運營效率的提升也會起到促進作用。
2.5 有利于促進醫院開展診療技術創新業務
醫院在診療方案、手術操作、麻醉實施、護理方案等多角度建立醫療技術創新機制。在 DRG/DIP 支付方式改革背景下，醫院的長遠發展需要靠改進診療技術、提升醫療服務質量來提升醫院核心競爭力。
2.6 對多部門聯動機制提出挑戰
醫保支付方式改革給優化醫療管理、控制病種成本、杜絕“無價值醫療”、加強病案管理、提升醫療質量等方面提出了全新的挑戰。為順應醫保政策改革，需要醫保辦、醫務部、病案科、信息中心等多部門根據發展實際，共同協作，解決醫保支付方式改革中遇到的問題。
2.7 同一醫保區域內醫院間的競爭加劇
對于同一城市的同一醫保區域內同級別的大型公立醫院，這些醫療機構收治病種的平均值將作為醫保結算的依據。然而，同一病種某醫療機構成本控制得好，醫療費用低于 DRG 組平均費用標準，醫保支付高于該院病種成本，該病種盈利；否則，該病種就會出現虧損現象，各大醫療機構間對降低病種成本的“競賽”也會逐步加劇。
2.8 績效考核機制有待變革
醫療機構通過建立與 DRG 付費模式相匹配的績效考核方式，并建立醫務人員參與管理的內在動力機制[11]，有效的激勵可以讓醫務人員自發地加強內部成本控制和規范醫療行為[12]。如何制定完善的績效管理體系，來改變職工行為、不斷提升運營效率，是擺在公立醫院面前的一大挑戰。
2.9 談判溝通機制有待建立完善
目前，醫保支付方式改革政策的制定主動權在醫保機構，醫療機構話語權較少，在醫保支付金額方面沒有話語權，不能代表“供”“需”方利益與“保”方進行談判，不利于降低醫保基金支出[12]。為了保障患者診療安全，保證醫院良性可持續發展，公立醫院要改變現狀，主動出擊，建立與醫保的談判機制，保障患者和醫院的利益。
3 醫院改進策略及建議
DRG/DIP 支付方式將徹底顛覆醫院的收入策略。掌握政策，提前做好準備工作，來應對醫保支付方式的改變，是目前各大醫院亟需解決的問題之一。
3.1 全院統一思想，做好頂層設計，夯實政策落地基礎
成立 DRG/DIP 專項管理委員會。以院長為首，由分管副院長、醫務部、醫保管理辦公室、病案科、財務部、運營部、信息中心領導組成專項委員會，下設專項工作組，負責醫院 DRG/DIP 工作的統一規劃、統籌、協調和管理。
做好科室/部門分工。DRG/DIP 工作需明確推進牽頭部門，以及相關科室/部門職責分工。醫務部負責規范診療，完善臨床路徑管理；醫保管理辦公室負責省市醫保政策分析，進行臨床政策溝通與指導；病案科負責病案首頁書寫規范化指導，規范疾病和手術編碼；財務部負責成本核算；運營部負責病種成本及運營分析；信息中心負責核心系統和信息平臺保障。
3.2 歷史數據模擬測算，提升病案首頁質量和編碼質量
病案首頁填寫要規范、完整、準確，不可漏填、錯填關鍵項目。各大醫院需要逐步提升編碼人員的業務水平，強化專業技術培訓，提升相關人員對 DRG/DIP 分組的熟悉程度，提升病案編碼質量。同時，專業的編碼員要定期指導臨床醫生做好病案首頁主要診斷、次要診斷、手術操作等內容的填寫。
對近 2 年的數據進行 DRG/DIP 模擬測算，針對高/低倍率病例、虧損病例、病案質量問題病例等進行重點核查。對主要診斷選擇錯誤、主診斷與主手術操作不匹配、手術操作缺少等典型案例開展分析，針對出現的問題，醫務部聯合臨床科室組織專題分析及培訓會。
3.3 加強 DRG/DIP 成本核算，提高病種成本效益，指導科室調整收治病種結構
根據歷史數據，以病案科疾病診斷編碼、手術操作編碼和 DRG/DIP 為基礎，開展病種成本分析，進行“院-科-組”三級綜合效益評價分析，分析病種成本合理定價區間、成本結構變化。
調整病種結構，引導科室收治疑難重癥，落實功能定位。調整手術結構，鼓勵開展復雜手術，提高醫療技術水平。
3.4 派專人進行 DRG/DIP 相關理論知識學習
積極參加國家、省、市醫保局組織的培訓，深入學習 DRG/DIP 原理及 DRG/DIP 的本地化原則。邀請醫保局專家、先行試點區域的醫院管理者進行經驗分享。組織相關部門前往醫保支付改革的先行地區醫院調研學習，努力提升醫保精細化管理水平，確保在醫保 DRG/DIP 付費改革下的平穩過渡和成功轉型。
3.5 院內開展多種形式 DRG/DIP 培訓
為掌握科學管理工具，開展講座、面對面交流等形式的 DRG/DIP 培訓，包括外請專家培訓、院內大范圍集中培訓以及針對每個科室進行個性化的入組分析及答疑，也可以印刷小冊子開展宣教活動，提高明細政策知曉率。
3.6 建立醫保聯絡員-DRG/DIP 管理員雙向溝通機制
各臨床科室指定科室 DRG/DIP 管理員，可由科室副主任擔任，開展統一的培訓，增加科室 DRG/DIP 管理員對醫保政策的掌握程度。建立 DRG/DIP 管理員微信群，醫保聯絡員隨時對臨床提出的醫保問題進行答疑解惑。
3.7 對照標桿同級醫院，模擬盈虧，找出差距與優勢
全面分析醫院及標桿醫院近 2 年醫保出院病例，并進行模擬 DRG/DIP 入組測算及盈虧分析，尤其是虧損病種要作為各科室的重點進行分析，查找虧損原因，找到自身差距，制定合理合規的對策措施，為下一步工作指明方向。
3.8 規范診療行為，創新技術應用，促進學科發展，增強醫院核心競爭力
嚴格規范醫務人員診療行為，杜絕“無價值醫療”，做好醫療質量控制管理。鼓勵開展新技術新項目，并進行追蹤評價，保證醫療質量。創新手術術式，造福疑難病患者。加快應用先進技術，開展精準醫療，從而促進學科發展，增強醫院的核心競爭力。
3.9 加強成本管控意識，完善院內績效考核體系
充分考慮 DRG/DIP 支付方式改變，進行科室考核，優化績效考核方案。在物資采購和領用方面，嚴控招標、采購、庫存、領用等環節的各項費用開支，避免出現“跑、冒、滴、漏”現象。加強成本管控意識[13]，在物資耗材使用方面，要強化科室成本意識，尤其是不計價耗材、試劑的使用等是管控的重點。在診療環節中，嚴格按照國家和本省的規范開展診療活動，合理使用藥品和耗材，尤其要注重合理檢查、規范用藥、防控醫院感染等方面的成本管控。為進一步控制醫療質量、降低成本、減少醫保扣款，多部門建立質量控制考核、成本考核、醫保考核機制，并與每月發放的績效直接掛鉤，鼓勵多勞多得，優績優酬，調動職工工作積極性。
4 結語
綜上，從國家和四川省的最新醫保支付改革相關政策來看，醫保 DRG/DIP 支付方式改革勢在必行，醫療機構需要多部門通力合作[14]，來迎接醫院面臨的前所未有的挑戰。公立醫院在不斷推進醫保支付方式改革工作時，在合理控制醫療費用、強化醫療質量管理以及確保醫療安全三者之間尋求平衡點[15]，避免出現違法違規行為，避免因為醫療費用控制過度而影響醫療服務質量。同時，醫院在內部運營、成本管控、病案首頁及編碼管理、績效考核體系的建立等方面要適應改革變化，通過精細化管理提升醫院的效率和效益，通過開展新技術、新項目等診療項目，提升醫院核心競爭力，促進醫院高質量發展。
利益沖突：所有作者聲明不存在利益沖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