腫瘤干細胞是腫瘤治療新理論，近年來受到廣泛關注，也備受爭議。該理論認為腫瘤干細胞是腫瘤細胞的來源，是腫瘤發生耐藥、復發、轉移的根本原因。目前通過懸浮細胞培養法、流式細胞分選法、免疫磁珠分選法等多種方法，已從多種實體瘤細胞系或組織中分離和鑒定出腫瘤干細胞，包括乳腺癌、腦腫瘤、結腸癌、胰腺癌、卵巢癌等，研究其生物學特性、特異性標志物及調控機制，有望為腫瘤治療提供新的思路和策略。研究腫瘤干細胞，首先要對其分離和培養，現就目前腫瘤干細胞的分離方法研究進展予以綜述。
引用本文： 李丹青, 何躍東. 腫瘤干細胞分離方法研究進展. 華西醫學, 2015, 30(7): 1361-1364. doi: 10.7507/1002-0179.20150393 復制
惡性腫瘤發病率呈明顯上升趨勢，每年大約有1 270萬新發病例和760萬死亡病例，是發達國家導致死亡的首要病因，嚴重威脅人類的健康和生存[1]。腫瘤治療是至今仍未攻克的難題，傳統治療方法包括手術、放射治療（放療）及化學療法（化療），雖然能殺死大部分腫瘤細胞，但殘留的少數腫瘤干細胞可導致腫瘤復發和轉移。腫瘤干細胞是近年來提出的腫瘤治療新理論，是指腫瘤中具有自我更新能力并能產生異質性腫瘤細胞的小部分細胞，是腫瘤細胞的來源[2]，分離出腫瘤干細胞，并研究其對腫瘤的發生、發展、轉移和復發的機制，有望為腫瘤治療帶來新的希望。
1 腫瘤干細胞
1.1 腫瘤干細胞的來源
關于腫瘤干細胞的來源，目前有2種理論：① 來源于正常干細胞，腫瘤干細胞具有與干細胞的相似的自我更新和多向分化潛能的特性，兩者有相同的信號通路調節，如Wnt、SHH、Notch途徑，腫瘤干細胞被認為是在相同信號通路調節下，干細胞發生突變而異常過度增殖的結果[3]。在血液病腫瘤干細胞的研究中發現白血病干細胞特異性表達CD34，與造血干細胞的標志物一致[3-4]，這為腫瘤干細胞與機體干細胞同源提供了進一步的證據。② 在體細胞癌變過程中獲得自我更新和多向分化的潛能，目前大多數學者接受前一種理論。
1.2 腫瘤干細胞的研究歷程
1994年，Lapidot等[3]首先發現急性髓系白血病（AML）的腫瘤干細胞，特異表達CD34+ /CD38-，這類細胞僅占腫瘤細胞總數的0.2%；1997年，Bonnet等[4]通過裸鼠體內成瘤實驗也證實CD34+ /CD38-AML細胞的這一特性，而具有CD34+ /CD38-表型的細胞也被普遍認為是AML腫瘤干細胞；2003年，Al-hajj等[5]發現在CD24+CD44-/lowLineage-人乳腺癌細胞中，只需100個細胞就能在裸鼠體內成瘤，從而發現了乳腺癌腫瘤干細胞；隨后研究人員相繼從多種實體瘤細胞系或組織中分離和鑒定出存在特異性標志物的腫瘤干細胞，如腦膠質瘤、胰腺癌、結直腸癌和卵巢癌等[6-9]。
2 腫瘤干細胞的分離方法
2.1 無血清懸浮培養法
培養基中加入的血清為腫瘤細胞生長提供所需的營養，血清中的成分可促進細胞分化，無血清培養液可以維持細胞處于未分化的狀態，但在缺乏營養成分的培養基中，細胞又極易發生凋亡。有學者提出在培養液中加入促進腫瘤增殖的生長因子，大部分細胞不能貼壁生長而死亡，而腫瘤干細胞則能以懸浮生長細胞球的形態存活下來，并保持其自我更新的特性，即在添加了生長因子的無血清培養基中可以富集腫瘤干細胞[10]。1992年，Reynolds等[11]首先發現無血清培養基能培養懸浮球狀生長的神經干細胞；Lansdorp等[12]用無血清懸浮培養法富集CD34+ 骨髓干細胞；隨后此法被廣泛用于腫瘤干細胞的研究，并在多種實體腫瘤中成功分離出腫瘤干細胞。但無血清懸浮培養法是人為的制造一個富集腫瘤干細胞的培養環境，與腫瘤干細胞實際生長的體內微環境不盡相同，且腫瘤的生物學行為受多種因素共同調控，與間質成分和免疫系統等有關，懸浮培養法富集的腫瘤干細胞是否是真正的腫瘤干細胞，無血清培養基中加入的生長因子對腫瘤細胞會產生性質改變等，是目前比較有爭議的話題。
2.2 側群細胞分選
側群細胞分選法是利用腫瘤干細胞具有能將核酸染料Hoechst33342排出胞外的特性，通過流式細胞術分選出腫瘤干細胞。Hoechst33342在紫外光激發下可發出有特定波長的藍色熒光和紅色熒光，腫瘤干細胞將染料外排，不發出熒光，而其他細胞可被熒光標記，從而可將這類細胞與普通的腫瘤細胞分離開來[13]。目前很多研究已經報道成功使用側群細胞分選法分離出腫瘤干細胞，Chiba等[14]用側群細胞分選法從肝癌細胞中分離出腫瘤干細胞；Szotek等[15]發現卵巢癌側群細胞即為卵巢癌腫瘤干細胞；Haraguchi等[16]從胃癌細胞分選出的側群細胞有自我更新、分化和耐藥的特點，具有腫瘤干細胞的特性。但核酸染料Hoechst33342本身具有細胞毒性，被標記分選出的細胞活性有可能受到影響，從而影響實驗效果和準確性。
2.3 細胞表面標志物分選
目前許多研究發現腫瘤干細胞具有特異性的標記，研究人員通過特異熒光抗體標志腫瘤細胞后，再應用分離技術識別特異的熒光從而將腫瘤干細胞分離和篩選出來，主要有流式細胞分選法和免疫磁珠分離法。
2.3.1 流式細胞分選法
流式細胞分選法是利用熒光標記抗體與細胞表面抗原特異性結合的特性，通過流式細胞儀將帶有特異熒光表達的細胞分選出來的方法，可以同時標記多種熒光，是目前應用較為廣泛的分選方法。Prince等[17]通過流式細胞術分選出表達CD44+的頭頸鱗癌細胞，發現其具有自我更新和分化能力；Ginestier等[18]從乳腺癌中分選出乙醛脫氫酶1（ALDH1+）表達陽性的細胞，證明其具有乳腺癌腫瘤干細胞特性；Beier等[19]通過流式細胞術從腦膠質瘤中分選出CD133+的細胞，接種1 000個CD133+細胞即能在裸鼠體內成瘤，并比CD133-有更強的致瘤性；Liu等[20]通過熒光活化細胞技術分離法在宮頸癌細胞中分離出少數表達ALDH1+的細胞亞群，并證明其具有腫瘤干細胞的特性；Pang等[21]分選出的CD26+結腸癌細胞，有更強的致瘤性和腫瘤干細胞特性。流式細胞術還可以分選出復合陽性表達的細胞，Bonnet等[4]使用的流式細胞分選技術分選出表達CD34+ /CD38-的AML細胞，證實其腫瘤干細胞的特性；Li等[22]在胰腺癌細胞中分選出CD44+CD24+ESA+的細胞，僅500個細胞即能裸鼠體內成瘤；Collins等[23]從前列腺癌細胞中分選出CD44+/α2β1high/CD133+細胞，發現前列腺癌腫瘤干細胞。
2.3.2 免疫磁珠分離法
基于細胞表面特異性抗原能與磁性標記的特異性抗體相結合，用免疫磁珠微型磁珠特異性地標記細胞，把這些細胞通過一個高梯度磁場的分選柱，被磁性標記的細胞滯留在分選柱里，未被標記的細胞則流出，從而獲得標記和未標記的兩組細胞。很多研究都成功使用免疫磁珠分選的方法分選出腫瘤干細胞，Richardson等[24]用此法從前列腺癌中分選出CD133+細胞，發現具有腫瘤干細胞特性； Beier等[19]用免疫磁珠分選法從腦膠質瘤中分選出CD133+細胞，證明其是腦膠質瘤腫瘤干細胞；Hermann等[8]用免疫磁珠分選法從胰腺癌中分選出CD133+的細胞，并證明其更強的轉移侵襲能力和具有腫瘤干細胞的特性。免疫磁珠特異性高，但價格昂貴，不能重復使用，只能分選單個陽性表達的細胞。
2.4 化療藥物/放療刺激
傳統化療藥物主要針對處于增殖期的腫瘤細胞有殺傷作用，腫瘤干細胞大都處于G0期，呈相對靜止狀態，從而逃避了化療藥物的作用。利用腫瘤干細胞的這一特性可以富集腫瘤干細胞，化療藥物或放療作用后，大部分普通腫瘤細胞死亡，而存活下來的則是處于靜止期的腫瘤干細胞，這一部分細胞逃避放化療的作用而存在于腫瘤組織內，一旦放療或化療停止，其又能復發和轉移[25-26]。Hu等[27]發現小劑量卡鉑作用于肝癌細胞株，腫瘤干細胞數量明顯增加。謝玲玲等[28]發現分割劑量射線照射可在體外富集宮頸癌腫瘤干細胞。
2.5 低氧培養
許多研究表明，低氧能增強耐藥基因的表達、抗凋亡、增強轉移和侵襲的能力、下調DNA修復基因表達等，此外，射線導致的DNA損傷需要氧氣，低氧能很大程度的減低放療對腫瘤細胞的殺傷作用。低氧誘導因子（HIF）是低氧誘導信號通路中重要的調控因子，參與調節細胞生長、分化、遷移、血管生成等[29]。Bhaskara等[30]通過間斷低氧誘導神經細胞瘤NB1691細胞系，發現HIF-1a和HIF-2a蛋白表達上調，同時表現出腫瘤干細胞的特性。
2.6 誘導上皮間質轉化（EMT）過程
EMT是上皮細胞來源的惡性腫瘤細胞轉化為間質細胞，并獲得遷移和侵襲能力的過程。腫瘤干細胞發生上皮間質轉化后為轉移腫瘤干細胞，E-鈣黏蛋白表達下調是發生EMT的重要標志[31]。Santisteban等[32]用CD8 T細胞導致乳腺癌細胞發生EMT，獲得CD24-/lowCD44+乳腺癌干細胞，該細胞具有較高的致瘤性、抗藥性和抗輻射性。Ye等[33]發現在結腸癌細胞株SW480-shE敲除CDH1基因后，CD24+CD44+細胞表現出間充質細胞的特性，E-鈣黏蛋白表達下調，獲得腫瘤干細胞。Li等[34]通過Twist誘導Hela細胞發生上皮間質轉化，細胞表達ALDH1、CD44上調，并能球形增殖。
3 腫瘤干細胞的研究意義
腫瘤干細胞具有耐藥性、耐輻射性，是傳統腫瘤治療失敗的主要原因，要想徹底治愈腫瘤，必須殺滅所有腫瘤干細胞。目前已經發現很多腫瘤干細胞的特異性標志物，為腫瘤干細胞的靶向治療提供了重要線索。CD44是一種細胞表面糖蛋白，在乳腺癌、卵巢癌、胰腺癌等腫瘤干細胞中特異性表達，是很多腫瘤干細胞的特異標志物，是潛在的治療靶點[35-36]。CD133也是目前研究中許多腫瘤干細胞的特異標志物，其也可能成為一個潛在的治療靶點。
研究發現Wnt、Notch、Hedgehog等信號通路調控腫瘤干細胞的增殖，通過抑制相關信號通路，有望殺滅腫瘤干細胞[37]。Jamieson等[38]發現異常Wnt信號通路可導致β-連環蛋白在細胞內過量表達，利用小干擾RNA下調β-連環蛋白后細胞自我更新能力降低；Mamaeva等[39]利用Notch的靶向抑制藥物γ分泌酶抑制劑，靶向作用于乳腺癌細胞，發現乳腺癌細胞的活性明顯降低；Clement等[40]用Hedgehog信號通路受體抑制劑環巴胺處理膠質瘤干細胞后，膠質瘤干細胞成瘤能力降低并能促進其凋亡；Zhou等[41]用環巴胺作用于乳腺癌腫瘤干細胞后，明顯抑制其增殖活性，特異性分子標記CD133/α2β1/CD44也明顯降低。
4 問題與展望
近年來腫瘤干細胞理論備受關注，很多研究都證明了腫瘤干細胞的存在，也發現了很多腫瘤的特異性標志物，為腫瘤治療提供新的思路和線索。但是目前對腫瘤干細胞還有很多爭議，腫瘤干細胞信號調節通路復雜，多條信號通路中有相互的交互作用，單純阻斷某一信號通路可能導致治療效果不理想。腫瘤干細胞信號調節通路與正常干細胞信號調節通路類似，在抑制腫瘤干細胞生長的同時是否會影響正常機體干細胞的功能，還有待進一步的研究。
惡性腫瘤發病率呈明顯上升趨勢，每年大約有1 270萬新發病例和760萬死亡病例，是發達國家導致死亡的首要病因，嚴重威脅人類的健康和生存[1]。腫瘤治療是至今仍未攻克的難題，傳統治療方法包括手術、放射治療（放療）及化學療法（化療），雖然能殺死大部分腫瘤細胞，但殘留的少數腫瘤干細胞可導致腫瘤復發和轉移。腫瘤干細胞是近年來提出的腫瘤治療新理論，是指腫瘤中具有自我更新能力并能產生異質性腫瘤細胞的小部分細胞，是腫瘤細胞的來源[2]，分離出腫瘤干細胞，并研究其對腫瘤的發生、發展、轉移和復發的機制，有望為腫瘤治療帶來新的希望。
1 腫瘤干細胞
1.1 腫瘤干細胞的來源
關于腫瘤干細胞的來源，目前有2種理論：① 來源于正常干細胞，腫瘤干細胞具有與干細胞的相似的自我更新和多向分化潛能的特性，兩者有相同的信號通路調節，如Wnt、SHH、Notch途徑，腫瘤干細胞被認為是在相同信號通路調節下，干細胞發生突變而異常過度增殖的結果[3]。在血液病腫瘤干細胞的研究中發現白血病干細胞特異性表達CD34，與造血干細胞的標志物一致[3-4]，這為腫瘤干細胞與機體干細胞同源提供了進一步的證據。② 在體細胞癌變過程中獲得自我更新和多向分化的潛能，目前大多數學者接受前一種理論。
1.2 腫瘤干細胞的研究歷程
1994年，Lapidot等[3]首先發現急性髓系白血病（AML）的腫瘤干細胞，特異表達CD34+ /CD38-，這類細胞僅占腫瘤細胞總數的0.2%；1997年，Bonnet等[4]通過裸鼠體內成瘤實驗也證實CD34+ /CD38-AML細胞的這一特性，而具有CD34+ /CD38-表型的細胞也被普遍認為是AML腫瘤干細胞；2003年，Al-hajj等[5]發現在CD24+CD44-/lowLineage-人乳腺癌細胞中，只需100個細胞就能在裸鼠體內成瘤，從而發現了乳腺癌腫瘤干細胞；隨后研究人員相繼從多種實體瘤細胞系或組織中分離和鑒定出存在特異性標志物的腫瘤干細胞，如腦膠質瘤、胰腺癌、結直腸癌和卵巢癌等[6-9]。
2 腫瘤干細胞的分離方法
2.1 無血清懸浮培養法
培養基中加入的血清為腫瘤細胞生長提供所需的營養，血清中的成分可促進細胞分化，無血清培養液可以維持細胞處于未分化的狀態，但在缺乏營養成分的培養基中，細胞又極易發生凋亡。有學者提出在培養液中加入促進腫瘤增殖的生長因子，大部分細胞不能貼壁生長而死亡，而腫瘤干細胞則能以懸浮生長細胞球的形態存活下來，并保持其自我更新的特性，即在添加了生長因子的無血清培養基中可以富集腫瘤干細胞[10]。1992年，Reynolds等[11]首先發現無血清培養基能培養懸浮球狀生長的神經干細胞；Lansdorp等[12]用無血清懸浮培養法富集CD34+ 骨髓干細胞；隨后此法被廣泛用于腫瘤干細胞的研究，并在多種實體腫瘤中成功分離出腫瘤干細胞。但無血清懸浮培養法是人為的制造一個富集腫瘤干細胞的培養環境，與腫瘤干細胞實際生長的體內微環境不盡相同，且腫瘤的生物學行為受多種因素共同調控，與間質成分和免疫系統等有關，懸浮培養法富集的腫瘤干細胞是否是真正的腫瘤干細胞，無血清培養基中加入的生長因子對腫瘤細胞會產生性質改變等，是目前比較有爭議的話題。
2.2 側群細胞分選
側群細胞分選法是利用腫瘤干細胞具有能將核酸染料Hoechst33342排出胞外的特性，通過流式細胞術分選出腫瘤干細胞。Hoechst33342在紫外光激發下可發出有特定波長的藍色熒光和紅色熒光，腫瘤干細胞將染料外排，不發出熒光，而其他細胞可被熒光標記，從而可將這類細胞與普通的腫瘤細胞分離開來[13]。目前很多研究已經報道成功使用側群細胞分選法分離出腫瘤干細胞，Chiba等[14]用側群細胞分選法從肝癌細胞中分離出腫瘤干細胞；Szotek等[15]發現卵巢癌側群細胞即為卵巢癌腫瘤干細胞；Haraguchi等[16]從胃癌細胞分選出的側群細胞有自我更新、分化和耐藥的特點，具有腫瘤干細胞的特性。但核酸染料Hoechst33342本身具有細胞毒性，被標記分選出的細胞活性有可能受到影響，從而影響實驗效果和準確性。
2.3 細胞表面標志物分選
目前許多研究發現腫瘤干細胞具有特異性的標記，研究人員通過特異熒光抗體標志腫瘤細胞后，再應用分離技術識別特異的熒光從而將腫瘤干細胞分離和篩選出來，主要有流式細胞分選法和免疫磁珠分離法。
2.3.1 流式細胞分選法
流式細胞分選法是利用熒光標記抗體與細胞表面抗原特異性結合的特性，通過流式細胞儀將帶有特異熒光表達的細胞分選出來的方法，可以同時標記多種熒光，是目前應用較為廣泛的分選方法。Prince等[17]通過流式細胞術分選出表達CD44+的頭頸鱗癌細胞，發現其具有自我更新和分化能力；Ginestier等[18]從乳腺癌中分選出乙醛脫氫酶1（ALDH1+）表達陽性的細胞，證明其具有乳腺癌腫瘤干細胞特性；Beier等[19]通過流式細胞術從腦膠質瘤中分選出CD133+的細胞，接種1 000個CD133+細胞即能在裸鼠體內成瘤，并比CD133-有更強的致瘤性；Liu等[20]通過熒光活化細胞技術分離法在宮頸癌細胞中分離出少數表達ALDH1+的細胞亞群，并證明其具有腫瘤干細胞的特性；Pang等[21]分選出的CD26+結腸癌細胞，有更強的致瘤性和腫瘤干細胞特性。流式細胞術還可以分選出復合陽性表達的細胞，Bonnet等[4]使用的流式細胞分選技術分選出表達CD34+ /CD38-的AML細胞，證實其腫瘤干細胞的特性；Li等[22]在胰腺癌細胞中分選出CD44+CD24+ESA+的細胞，僅500個細胞即能裸鼠體內成瘤；Collins等[23]從前列腺癌細胞中分選出CD44+/α2β1high/CD133+細胞，發現前列腺癌腫瘤干細胞。
2.3.2 免疫磁珠分離法
基于細胞表面特異性抗原能與磁性標記的特異性抗體相結合，用免疫磁珠微型磁珠特異性地標記細胞，把這些細胞通過一個高梯度磁場的分選柱，被磁性標記的細胞滯留在分選柱里，未被標記的細胞則流出，從而獲得標記和未標記的兩組細胞。很多研究都成功使用免疫磁珠分選的方法分選出腫瘤干細胞，Richardson等[24]用此法從前列腺癌中分選出CD133+細胞，發現具有腫瘤干細胞特性； Beier等[19]用免疫磁珠分選法從腦膠質瘤中分選出CD133+細胞，證明其是腦膠質瘤腫瘤干細胞；Hermann等[8]用免疫磁珠分選法從胰腺癌中分選出CD133+的細胞，并證明其更強的轉移侵襲能力和具有腫瘤干細胞的特性。免疫磁珠特異性高，但價格昂貴，不能重復使用，只能分選單個陽性表達的細胞。
2.4 化療藥物/放療刺激
傳統化療藥物主要針對處于增殖期的腫瘤細胞有殺傷作用，腫瘤干細胞大都處于G0期，呈相對靜止狀態，從而逃避了化療藥物的作用。利用腫瘤干細胞的這一特性可以富集腫瘤干細胞，化療藥物或放療作用后，大部分普通腫瘤細胞死亡，而存活下來的則是處于靜止期的腫瘤干細胞，這一部分細胞逃避放化療的作用而存在于腫瘤組織內，一旦放療或化療停止，其又能復發和轉移[25-26]。Hu等[27]發現小劑量卡鉑作用于肝癌細胞株，腫瘤干細胞數量明顯增加。謝玲玲等[28]發現分割劑量射線照射可在體外富集宮頸癌腫瘤干細胞。
2.5 低氧培養
許多研究表明，低氧能增強耐藥基因的表達、抗凋亡、增強轉移和侵襲的能力、下調DNA修復基因表達等，此外，射線導致的DNA損傷需要氧氣，低氧能很大程度的減低放療對腫瘤細胞的殺傷作用。低氧誘導因子（HIF）是低氧誘導信號通路中重要的調控因子，參與調節細胞生長、分化、遷移、血管生成等[29]。Bhaskara等[30]通過間斷低氧誘導神經細胞瘤NB1691細胞系，發現HIF-1a和HIF-2a蛋白表達上調，同時表現出腫瘤干細胞的特性。
2.6 誘導上皮間質轉化（EMT）過程
EMT是上皮細胞來源的惡性腫瘤細胞轉化為間質細胞，并獲得遷移和侵襲能力的過程。腫瘤干細胞發生上皮間質轉化后為轉移腫瘤干細胞，E-鈣黏蛋白表達下調是發生EMT的重要標志[31]。Santisteban等[32]用CD8 T細胞導致乳腺癌細胞發生EMT，獲得CD24-/lowCD44+乳腺癌干細胞，該細胞具有較高的致瘤性、抗藥性和抗輻射性。Ye等[33]發現在結腸癌細胞株SW480-shE敲除CDH1基因后，CD24+CD44+細胞表現出間充質細胞的特性，E-鈣黏蛋白表達下調，獲得腫瘤干細胞。Li等[34]通過Twist誘導Hela細胞發生上皮間質轉化，細胞表達ALDH1、CD44上調，并能球形增殖。
3 腫瘤干細胞的研究意義
腫瘤干細胞具有耐藥性、耐輻射性，是傳統腫瘤治療失敗的主要原因，要想徹底治愈腫瘤，必須殺滅所有腫瘤干細胞。目前已經發現很多腫瘤干細胞的特異性標志物，為腫瘤干細胞的靶向治療提供了重要線索。CD44是一種細胞表面糖蛋白，在乳腺癌、卵巢癌、胰腺癌等腫瘤干細胞中特異性表達，是很多腫瘤干細胞的特異標志物，是潛在的治療靶點[35-36]。CD133也是目前研究中許多腫瘤干細胞的特異標志物，其也可能成為一個潛在的治療靶點。
研究發現Wnt、Notch、Hedgehog等信號通路調控腫瘤干細胞的增殖，通過抑制相關信號通路，有望殺滅腫瘤干細胞[37]。Jamieson等[38]發現異常Wnt信號通路可導致β-連環蛋白在細胞內過量表達，利用小干擾RNA下調β-連環蛋白后細胞自我更新能力降低；Mamaeva等[39]利用Notch的靶向抑制藥物γ分泌酶抑制劑，靶向作用于乳腺癌細胞，發現乳腺癌細胞的活性明顯降低；Clement等[40]用Hedgehog信號通路受體抑制劑環巴胺處理膠質瘤干細胞后，膠質瘤干細胞成瘤能力降低并能促進其凋亡；Zhou等[41]用環巴胺作用于乳腺癌腫瘤干細胞后，明顯抑制其增殖活性，特異性分子標記CD133/α2β1/CD44也明顯降低。
4 問題與展望
近年來腫瘤干細胞理論備受關注，很多研究都證明了腫瘤干細胞的存在，也發現了很多腫瘤的特異性標志物，為腫瘤治療提供新的思路和線索。但是目前對腫瘤干細胞還有很多爭議，腫瘤干細胞信號調節通路復雜，多條信號通路中有相互的交互作用，單純阻斷某一信號通路可能導致治療效果不理想。腫瘤干細胞信號調節通路與正常干細胞信號調節通路類似，在抑制腫瘤干細胞生長的同時是否會影響正常機體干細胞的功能，還有待進一步的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