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用本文: 江志堅, 朱茂麗, 張南, 常青, 董健鴻. 顳動脈活檢診斷動脈炎性前部缺血性視神經病變合并睫狀視網膜動脈阻塞2例. 中華眼底病雜志, 2022, 38(9): 772-774. doi: 10.3760/cma.j.cn511434-20210926-00544 復制
例1 患者男,86歲。因右眼視力驟降10 h伴幻覺,于2021年5月24日到復旦大學附屬眼耳鼻喉科醫院眼科門診就診。發病3 d前有陣發性黑矇史,既往身體健康,無家族病史、外傷史。眼部檢查:右眼、左眼最佳矯正視力(BCVA)分別為手動、0.6。右眼、左眼眼壓分別為13.0、19.5 mm Hg(1 mm Hg=0.133 kPa)。右眼瞳孔4 mm,相對性瞳孔傳導阻滯(RAPD)(+),晶狀體混濁N2C3P1;左眼瞳孔3 mm,晶狀體混濁N2C3P2。眼底檢查:右眼視盤水腫,邊界不清,“白堊樣”外觀,顳下視盤黃斑束水腫蒼白,動脈變細;左眼視盤邊界清楚,視網膜平復,黃斑中心凹反光消失(圖1A)。懷疑巨細胞動脈炎(GCA)可能當天轉入上海市徐匯區中心醫院眼科。完善光相干斷層掃描(OCT)檢查,右眼視盤水腫增厚,信號增強,視盤黃斑束之間內核層信號增強(圖1B)。OCT血管成像(OCTA)檢查,右眼視盤上方毛細血管密度下降,視盤顳側呈無灌注區(圖1C)。左眼OCT、OCTA檢查均未見異常。眼眶核磁共振成像(MRI)檢查,右側視神經稍粗,未見明顯強化(圖1D)。眼部血管B型超聲檢查,雙眼視網膜中央動脈、睫狀后動脈、眼動脈收縮期峰值流速和舒張末期流速降低,視網膜中央動脈阻力指數增高;左眼睫狀后動脈阻力指數增高,雙側顳淺動脈管壁明顯增厚(圖1E)。實驗室檢查:紅細胞3.68×1012個/L ↓,白細胞2.33×109個/L↓ ,血紅蛋白(Hb)116 g/L ↓,C-反應蛋白(CRP)17.1 mg/L ↑,紅細胞沉降率(ESR)33 mm/h ↑;抗核抗體(ANA)、可提取核抗原(ENA)、抗中性粒細胞胞質抗體(ANCA)、人免疫缺陷病毒(HIV)、梅毒血清特異性抗體及血清快速反應、γ體外釋放試驗(IGRAs)、抗心磷脂抗體以及Torch系列陰性;病毒性肝炎指標陰性。診斷:GCA。予以口服甲潑尼龍琥珀酸鈉0.5 g沖擊治療,并于2 d后行右側經顳動脈活檢(TAB)。手術中可見患者右眼顳動脈管壁明顯增厚(圖1F)。蘇木精-伊紅(HE)染色可見厚壁血管,管壁外層疏松,結締組織內淋巴細胞、漿細胞、組織細胞浸潤及多核巨細胞(圖1G)。修正診斷:GCA、動脈炎性前部缺血性視神經病變(A-AION)合并睫狀視網膜動脈阻塞(CLAO)。更改治療方案:口服甲潑尼龍琥珀酸鈉減量至0.25 g/d,連續服用3 d,后改為口服潑尼松片維持聯合活血化瘀治療。出院3個月后復查,患者右眼BCVA恢復至0.05,左眼BCVA 0.6。實驗室檢查:ESR 6 mm/h,CRP 3.61 mg/L,均下降至正常水平。眼部血管B型超聲檢查,雙眼睫狀后動脈血流參數基本正常。繼續隨訪半年,患者雙眼視力無進一步提高,未出現全身其他系統病變。

例2 患者男,81歲。因右眼視力驟降1周于2021年6月1日到上海市徐匯區中心醫院眼科門診就診。高血壓病史5年,血壓控制平穩。無家族病史、外傷史。眼部檢查:右眼、左眼BCVA分別為0.1、0.5。右眼、左眼眼壓分別為15.6、12.2 mm Hg。右眼瞳孔4 mm,RAPD(+),晶狀體混濁N2C3P3;左眼瞳孔3 mm,晶狀體混濁N2C3P2。眼底檢查:右眼視盤鼻下方灰白色水腫,邊界不清,視盤黃斑束局限灰白色水腫,動靜脈交叉可見,黃斑中心凹反光消失;左眼視盤邊界清楚,視網膜平復,黃斑中心凹反光消失(圖2A)。OCT檢查,右眼視盤黃斑束之間內核層信號增強(圖2B)。OCTA檢查,右眼視盤黃斑間深層視網膜無灌注區(圖2C)。左眼OCT及OCTA檢查均未見異常。眼眶MRI檢查未見明顯異常。CT血管造影(CTA)檢查,雙側頸內動脈管壁混合斑,右側頸內動脈和椎動脈起始段輕度狹窄,左側椎動脈較右側細,V4段未與對側匯合,左側后交通動脈未顯示(圖3A)。顱腦MRI檢查,兩側放射冠區及半卵圓中心多發腦腔梗,輕度腦白質變性。彩色多普勒超聲(CDUS)檢查,雙側頸動脈、下肢動脈粥樣硬化伴斑塊形成。眼部血管B型超聲檢查,雙眼視網膜中央動脈、睫狀后動脈收縮期峰值流速、舒張末期流速降低,阻力指數增高;右眼眼動脈逆流,收縮期峰值流速、舒張末期流速降低,搏動指數、阻力指數降低;左眼舒張末期流速降低,阻力指數增高;右側顳淺動脈管壁明顯增厚。實驗室檢查:紅細胞4.18×1012個/L ↓,白細胞9.68×109個/L↑,Hb 124 g/L↓,CRP 35.79 mg/L↑,ESR 65 mm/h↑,ANA、ENA、ANCA、HIV、梅毒血清特異性抗體及血清快速反應、IGRAs、抗心磷脂抗體以及TORCH系列陰性;病毒性肝炎指標陰性。診斷:GCA。予以口服甲潑尼龍琥珀酸鈉0.5 g靜脈沖擊3 d后行右側顳淺動脈病理活檢。顳淺動脈HE染色,厚壁血管,管壁外層疏松結締組織內淋巴細胞、漿細胞、組織細胞浸潤及多核巨細胞形成,可見壞死樣改變(圖3B)。修正診斷:GCA、A-AION合并CLAO。更改治療方案:口服甲潑尼龍琥珀酸鈉減量至0.25 g/d,連續3 d,后改為口服潑尼松片維持聯合活血化瘀。出院1個月后復查,患者右眼BCVA恢復至0.4,左眼BCVA 0.5。實驗室檢查:ESR 3 mm/h,CRP 2.5 mg/L,均下降至正常水平。繼續隨訪半年,患者雙眼視力無進一步提高,未出現全身其他系統病變。


討論 GCA是累及大、中血管的自身免疫性炎癥,在白種人中常見,但罕見于亞洲人種[1]。GCA導致視功能障礙的常見表現是A-AION[2]。A-AION的視力損傷很重,大多數患者的視力低于20/200,高達21%的患者無光感。其他導致GCA患者失明的原因包括視網膜中央動脈阻塞、CLAO、后部缺血性視神經病變及眼動脈阻塞等[3]。本文報道兩例患者均因GCA導致睫狀后短動脈和睫狀視網膜動脈同時阻塞,眼底可見視盤水腫、缺血以及視盤黃斑束局限的灰白色水腫。
GCA的診斷采用1990年美國風濕病學會標準:(1)發病年齡>50歲;(2)新近出現的頭痛;(3)顳動脈病變:顳動脈壓痛或觸痛、搏動減弱,應除外頸動脈硬化所致;(4)ESR增快:ESR>50 mm/h;(5)動脈活檢異常:血管炎,單核細胞免疫為主的炎性浸潤或肉芽腫性炎癥,常有多核巨細胞[4]。該標準的臨床診斷靈敏度為93.5%,特異性為91.2%[4]。通過臨床和實驗室檢查,病例1滿足診斷標準(1)和(3),病例2滿足診斷標準(1)和(4),疑似GCA,無法確診,均需要依靠TAB來明確診斷。TAB具有高度特異性,病理陽性結果能夠確診,但陰性結果不能排除診斷。
近年來,OCTA、CDUS、CTA等現代無創性血管成像技術為GCA的診斷提供了幫助。正如本文病例所示,GCA患者OCTA檢查可發現表淺和深層視網膜的無灌注區以及脈絡膜低灌注等[5]。有研究發現,與非A-NION相比,A-AION患者視盤周圍脈絡膜的低灌注更加彌漫,這可能與睫狀后短動脈受累節段更廣有關[6]。CDUS利用高頻線性探頭檢測到GCA患者炎性增厚的血管內膜呈現環形的低回聲,與血管內腔之間形成“暈環征”[7],而非A-AION通過CDUS檢查難以發現該特征[8]。GCA可導致頸動脈或椎動脈的病變,繼而出現發作性的腦出血、腦卒中、偏癱或腦血栓等,是患者主要的死因之一[9]。通過磁共振血管成像或者CTA檢查可以發現GCA患者血管管壁增厚和血管管腔的狹窄。值得注意的是,無論何種成像方式,早期成像診斷率更高,最好在GCA發病72 h內,因為治療會迅速降低成像的靈敏度[10]。
糖皮質激素是治療GCA的主要手段,及時治療可以防止患者進一步的視力損傷,減少疾病的復發,降低對側眼的發病率。如果治療不及時,至少50%的患者在患眼視力損傷后不久對側眼也將出現視力損傷[11]。故臨床上GCA的早期識別和緊急處理對于預防視力喪失極為重要。對于疑似GCA或者A-AION患者,為了明確疾病的診斷和避免延誤治療,應盡快進行TAB,但不應延遲皮質類固醇治療[3]。在具有神經眼科表現的GCA患者中,首選的治療方法是甲潑尼龍1 g/d沖擊治療,持續3~5 d,然后口服40~60 mg/d的潑尼松龍,逐漸減量[12]。本文報道的兩例患者年齡大,為避免大劑量糖皮質激素的副作用,首劑沖擊使用0.5 g甲潑尼龍并逐漸減量,也獲得了良好的治療效果。
例1 患者男,86歲。因右眼視力驟降10 h伴幻覺,于2021年5月24日到復旦大學附屬眼耳鼻喉科醫院眼科門診就診。發病3 d前有陣發性黑矇史,既往身體健康,無家族病史、外傷史。眼部檢查:右眼、左眼最佳矯正視力(BCVA)分別為手動、0.6。右眼、左眼眼壓分別為13.0、19.5 mm Hg(1 mm Hg=0.133 kPa)。右眼瞳孔4 mm,相對性瞳孔傳導阻滯(RAPD)(+),晶狀體混濁N2C3P1;左眼瞳孔3 mm,晶狀體混濁N2C3P2。眼底檢查:右眼視盤水腫,邊界不清,“白堊樣”外觀,顳下視盤黃斑束水腫蒼白,動脈變細;左眼視盤邊界清楚,視網膜平復,黃斑中心凹反光消失(圖1A)。懷疑巨細胞動脈炎(GCA)可能當天轉入上海市徐匯區中心醫院眼科。完善光相干斷層掃描(OCT)檢查,右眼視盤水腫增厚,信號增強,視盤黃斑束之間內核層信號增強(圖1B)。OCT血管成像(OCTA)檢查,右眼視盤上方毛細血管密度下降,視盤顳側呈無灌注區(圖1C)。左眼OCT、OCTA檢查均未見異常。眼眶核磁共振成像(MRI)檢查,右側視神經稍粗,未見明顯強化(圖1D)。眼部血管B型超聲檢查,雙眼視網膜中央動脈、睫狀后動脈、眼動脈收縮期峰值流速和舒張末期流速降低,視網膜中央動脈阻力指數增高;左眼睫狀后動脈阻力指數增高,雙側顳淺動脈管壁明顯增厚(圖1E)。實驗室檢查:紅細胞3.68×1012個/L ↓,白細胞2.33×109個/L↓ ,血紅蛋白(Hb)116 g/L ↓,C-反應蛋白(CRP)17.1 mg/L ↑,紅細胞沉降率(ESR)33 mm/h ↑;抗核抗體(ANA)、可提取核抗原(ENA)、抗中性粒細胞胞質抗體(ANCA)、人免疫缺陷病毒(HIV)、梅毒血清特異性抗體及血清快速反應、γ體外釋放試驗(IGRAs)、抗心磷脂抗體以及Torch系列陰性;病毒性肝炎指標陰性。診斷:GCA。予以口服甲潑尼龍琥珀酸鈉0.5 g沖擊治療,并于2 d后行右側經顳動脈活檢(TAB)。手術中可見患者右眼顳動脈管壁明顯增厚(圖1F)。蘇木精-伊紅(HE)染色可見厚壁血管,管壁外層疏松,結締組織內淋巴細胞、漿細胞、組織細胞浸潤及多核巨細胞(圖1G)。修正診斷:GCA、動脈炎性前部缺血性視神經病變(A-AION)合并睫狀視網膜動脈阻塞(CLAO)。更改治療方案:口服甲潑尼龍琥珀酸鈉減量至0.25 g/d,連續服用3 d,后改為口服潑尼松片維持聯合活血化瘀治療。出院3個月后復查,患者右眼BCVA恢復至0.05,左眼BCVA 0.6。實驗室檢查:ESR 6 mm/h,CRP 3.61 mg/L,均下降至正常水平。眼部血管B型超聲檢查,雙眼睫狀后動脈血流參數基本正常。繼續隨訪半年,患者雙眼視力無進一步提高,未出現全身其他系統病變。

例2 患者男,81歲。因右眼視力驟降1周于2021年6月1日到上海市徐匯區中心醫院眼科門診就診。高血壓病史5年,血壓控制平穩。無家族病史、外傷史。眼部檢查:右眼、左眼BCVA分別為0.1、0.5。右眼、左眼眼壓分別為15.6、12.2 mm Hg。右眼瞳孔4 mm,RAPD(+),晶狀體混濁N2C3P3;左眼瞳孔3 mm,晶狀體混濁N2C3P2。眼底檢查:右眼視盤鼻下方灰白色水腫,邊界不清,視盤黃斑束局限灰白色水腫,動靜脈交叉可見,黃斑中心凹反光消失;左眼視盤邊界清楚,視網膜平復,黃斑中心凹反光消失(圖2A)。OCT檢查,右眼視盤黃斑束之間內核層信號增強(圖2B)。OCTA檢查,右眼視盤黃斑間深層視網膜無灌注區(圖2C)。左眼OCT及OCTA檢查均未見異常。眼眶MRI檢查未見明顯異常。CT血管造影(CTA)檢查,雙側頸內動脈管壁混合斑,右側頸內動脈和椎動脈起始段輕度狹窄,左側椎動脈較右側細,V4段未與對側匯合,左側后交通動脈未顯示(圖3A)。顱腦MRI檢查,兩側放射冠區及半卵圓中心多發腦腔梗,輕度腦白質變性。彩色多普勒超聲(CDUS)檢查,雙側頸動脈、下肢動脈粥樣硬化伴斑塊形成。眼部血管B型超聲檢查,雙眼視網膜中央動脈、睫狀后動脈收縮期峰值流速、舒張末期流速降低,阻力指數增高;右眼眼動脈逆流,收縮期峰值流速、舒張末期流速降低,搏動指數、阻力指數降低;左眼舒張末期流速降低,阻力指數增高;右側顳淺動脈管壁明顯增厚。實驗室檢查:紅細胞4.18×1012個/L ↓,白細胞9.68×109個/L↑,Hb 124 g/L↓,CRP 35.79 mg/L↑,ESR 65 mm/h↑,ANA、ENA、ANCA、HIV、梅毒血清特異性抗體及血清快速反應、IGRAs、抗心磷脂抗體以及TORCH系列陰性;病毒性肝炎指標陰性。診斷:GCA。予以口服甲潑尼龍琥珀酸鈉0.5 g靜脈沖擊3 d后行右側顳淺動脈病理活檢。顳淺動脈HE染色,厚壁血管,管壁外層疏松結締組織內淋巴細胞、漿細胞、組織細胞浸潤及多核巨細胞形成,可見壞死樣改變(圖3B)。修正診斷:GCA、A-AION合并CLAO。更改治療方案:口服甲潑尼龍琥珀酸鈉減量至0.25 g/d,連續3 d,后改為口服潑尼松片維持聯合活血化瘀。出院1個月后復查,患者右眼BCVA恢復至0.4,左眼BCVA 0.5。實驗室檢查:ESR 3 mm/h,CRP 2.5 mg/L,均下降至正常水平。繼續隨訪半年,患者雙眼視力無進一步提高,未出現全身其他系統病變。


討論 GCA是累及大、中血管的自身免疫性炎癥,在白種人中常見,但罕見于亞洲人種[1]。GCA導致視功能障礙的常見表現是A-AION[2]。A-AION的視力損傷很重,大多數患者的視力低于20/200,高達21%的患者無光感。其他導致GCA患者失明的原因包括視網膜中央動脈阻塞、CLAO、后部缺血性視神經病變及眼動脈阻塞等[3]。本文報道兩例患者均因GCA導致睫狀后短動脈和睫狀視網膜動脈同時阻塞,眼底可見視盤水腫、缺血以及視盤黃斑束局限的灰白色水腫。
GCA的診斷采用1990年美國風濕病學會標準:(1)發病年齡>50歲;(2)新近出現的頭痛;(3)顳動脈病變:顳動脈壓痛或觸痛、搏動減弱,應除外頸動脈硬化所致;(4)ESR增快:ESR>50 mm/h;(5)動脈活檢異常:血管炎,單核細胞免疫為主的炎性浸潤或肉芽腫性炎癥,常有多核巨細胞[4]。該標準的臨床診斷靈敏度為93.5%,特異性為91.2%[4]。通過臨床和實驗室檢查,病例1滿足診斷標準(1)和(3),病例2滿足診斷標準(1)和(4),疑似GCA,無法確診,均需要依靠TAB來明確診斷。TAB具有高度特異性,病理陽性結果能夠確診,但陰性結果不能排除診斷。
近年來,OCTA、CDUS、CTA等現代無創性血管成像技術為GCA的診斷提供了幫助。正如本文病例所示,GCA患者OCTA檢查可發現表淺和深層視網膜的無灌注區以及脈絡膜低灌注等[5]。有研究發現,與非A-NION相比,A-AION患者視盤周圍脈絡膜的低灌注更加彌漫,這可能與睫狀后短動脈受累節段更廣有關[6]。CDUS利用高頻線性探頭檢測到GCA患者炎性增厚的血管內膜呈現環形的低回聲,與血管內腔之間形成“暈環征”[7],而非A-AION通過CDUS檢查難以發現該特征[8]。GCA可導致頸動脈或椎動脈的病變,繼而出現發作性的腦出血、腦卒中、偏癱或腦血栓等,是患者主要的死因之一[9]。通過磁共振血管成像或者CTA檢查可以發現GCA患者血管管壁增厚和血管管腔的狹窄。值得注意的是,無論何種成像方式,早期成像診斷率更高,最好在GCA發病72 h內,因為治療會迅速降低成像的靈敏度[10]。
糖皮質激素是治療GCA的主要手段,及時治療可以防止患者進一步的視力損傷,減少疾病的復發,降低對側眼的發病率。如果治療不及時,至少50%的患者在患眼視力損傷后不久對側眼也將出現視力損傷[11]。故臨床上GCA的早期識別和緊急處理對于預防視力喪失極為重要。對于疑似GCA或者A-AION患者,為了明確疾病的診斷和避免延誤治療,應盡快進行TAB,但不應延遲皮質類固醇治療[3]。在具有神經眼科表現的GCA患者中,首選的治療方法是甲潑尼龍1 g/d沖擊治療,持續3~5 d,然后口服40~60 mg/d的潑尼松龍,逐漸減量[12]。本文報道的兩例患者年齡大,為避免大劑量糖皮質激素的副作用,首劑沖擊使用0.5 g甲潑尼龍并逐漸減量,也獲得了良好的治療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