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用本文: 董曉莉, 鄭洪. 孕激素受體的表達與卵巢癌預后相關性的 Meta 分析. 中國循證醫學雜志, 2017, 17(3): 327-333. doi: 10.7507/1672-2531.201608021 復制
卵巢癌(Ovarian Cancer)是婦科三大惡性腫瘤之一。臨床上由于早期缺乏特異性的篩查指標、化學耐藥等原因,常規用于判斷卵巢癌預后的臨床因素—— 病理分期、殘余瘤大小、組織學分級和淋巴結是否轉移等[1]不能準確預測其預后,5 年生存率僅 25%~30%[2]。其高發病率、高死亡率的特點促使大家尋找一種新的分子標記物來推測其預后,指導其治療。
隨著內分泌因素和婦科腫瘤研究的不斷進展,臨床上,孕激素受體(PR)的表達已用于乳腺癌和子宮內膜癌激素治療的指導及預后的推測[3-5]。Lee 等[6]利用免疫組織化學方法檢測正常、良性、交界性、惡性卵巢組織中 PR 的表達,其結果顯示隨著惡性程度的增加,PR 的表達下降且 PR 高表達患者預后佳,而 PR 不表達/低表達患者預后不良,這提示 PR 可作為卵巢癌的預后指標。但是由于 PR 檢測方法、樣本大小、人群來源和統計學方法的差異,已有的研究的結論尚存在爭議。因此,本研究采用 Meta 分析的方法,評價 PR 在卵巢癌預后中的價值,為進一步優化卵巢癌的臨床診治提供依據。
1 資料與方法
1.1 納入與排除標準
1.1.1 研究類型 隊列研究。
1.1.2 研究對象 經病理確診為卵巢癌的患者,其年齡、種族、國籍不限。
1.1.3 暴露因素 PR 蛋白的表達為暴露因素,結果根據原始文獻的臨界值判讀。PR 的檢測方法為免疫組織化學或酶聯免疫法等均可。
1.1.4 結局指標 總生存期(oversall survival,OS)、無病生存期(disease free survival,DFS)、無進展生存期(progression free survival,PFS)、化療緩解率、PR 表達與卵巢癌病理特征的相關性(臨床分期、組織學級和病理類型)。
1.1.5 排除標準 ① 非中、英文文獻;② 重復發表的文獻,由同一作者、同一單位發表的文獻則選取納入樣本數最多的研究;③ 研究中未提供生存資料如生存率、生存曲線或 HR 及 95%CI;④ 病例數<30 例。
1.2 文獻檢索
計算機檢索 PubMed、EMbase、MEDLINE、The Cochrane Library(2016 年 1 期)、CNKI、VIP、CBM 和 WanFang Data 數據庫中有關 PR 表達與卵巢癌預后相關的隊列研究,檢索時限均從建庫至 2016 年 6 月 1 日。此外,追溯納入文獻的參考文獻,以補充獲得相關文獻。檢索采用主題詞與自由詞相結合的方式進行。英文檢索詞包括 ovarian cancer、ovarian neoplasm、ovarian carcinoma、ovarian tumor、ovarian epitherial cancer、progesterone receptor、progesterone receptor A、progesterone receptor B、PRA、PRB、PR。中文檢索詞包括卵巢癌、卵巢腫瘤、孕激素受體、孕激素受體 A、孕激素受體 B、PR、PRA、PRB、預后、生存。以 PubMed 為例,具體檢索策略見框 1。
1.3 文獻篩選和資料提取
由 2 位研究者獨立篩選文獻、提取資料并交叉核對,如遇分歧,則咨詢第三方協助判斷,缺乏的資料盡量與作者聯系予以補充。文獻篩選時首先閱讀文題和摘要,在排除明顯不相關文獻后,進一步閱讀全文,以確定最終是否納入。提取的資料主要包括:① 納入研究的基本信息:作者、發表年份、來源國家等;② 納入對象的基本特征:年齡、例數、來源地、隨訪時間等;③ 腫瘤相關信息:病理分型、組織學分級、臨床分期等;④ 偏倚風險評價的關鍵要素;⑤ 所關注的結局指標和結果測量數據:化療后的緩解率、OS、DFS、PFS 等。對于單因素分析及多因素分析均提供的文獻,優先提取多因素分析的數據。對于沒有報道 HR 及 95%CI 的文獻,則提取五年生存率或生存曲線等,可按照周支瑞等的方法計算[7]。
1.4 納入研究的偏倚風險的評價
由 2 位研究者采用隊列研究偏倚風險評估工具 Newcastle-Ottawa 量表[8]對納入文獻進行偏倚風險評價。
1.5 統計分析
采用 RevMan 5.3 軟件進行統計分析。本研究根據結局指標不同選擇不同效應指標,其中,OS、DFS、PFS 以危險比(HR)及其 95%CI 為效應指標;化療后的緩解率、臨床分期、組織學分級等臨床病理特征等則以優勢比(OR)及其 95%CI 為效應指標。納入研究結果間的異質性采用χ2 檢驗進行分析(檢驗水準為α=0.1),同時結合I2 定量判斷異質性的大小。若P≥0.1 且I2≤50%,說明各研究間不存在異質性,采用固定效應模型進行 Meta 分析。若P<0.1 且I2>50%,說明各研究間存在異質性,采用隨機效應模型進行 Meta 分析,并進行亞組分析尋找異質性的來源。根據研究樣本量大小(樣本量<100 例、樣本量≥100 例)、平均隨訪時間(平均隨訪時間<40 月、平均隨訪時間≥40 月)及組織學來源對 OS 組進行亞組分析。
2 結果
2.1 文獻檢索結果
初檢共獲得相關文獻 1 534 篇,經過逐層篩選,排除 1 篇無法用于 Meta 分析的關于孕激素受體亞型(PRA、PRB)與卵巢癌預后的相關性研究后[9],最終納入 12 個研究[10-21],共 1 881 例患者。文獻篩選流程及結果見圖 1。

2.2 納入研究的基本特征和偏倚風險評價結果


2.3 Meta 分析結果
2.3.1 OS 共納入 11 個研究[10-19,21]。隨機效應模型 Meta 分析結果顯示,卵巢癌中 PR 陽性表達患者的 OS 明顯高于 PR 陰性表達患者,其差異有統計學意義[HR=0.64,95%CI(0.44,0.93),P=0.02](圖 2)。亞組分析結果顯示在樣本量<100 例亞組中,卵巢癌中 PR 陽性表達患者的 OS 明顯高于 PR 陰性表達患者(表 3)。


2.3.2 DFS 共納入 5 個研究[16-20]。固定效應模型 Meta 分析結果顯示卵巢癌中 PR 陽性表達患者 DFS 高于 PR 陰性表達者,其差異有統計學意義[HR=0.64,95%CI(0.48,0.85),P=0.002](圖 3)。

2.3.3 PFS 共納入 4 個研究[11,13,16,21]。固定效應模型 Meta 分析結果顯示,卵巢癌中 PR 陽性表達患者 PFS 高于 PR 陰性表達患者,其差異有統計學意義[HR=0.62,95%CI(0.47,0.82),P=0.000 9](圖 4)。

2.3.4 化療緩解率 4 個研究[11,12,16,17]報道了 PR 表達與卵巢癌化療效果的相關性,其中 PR 陽性患者 160 例,PR 陰性患者 349 例。固定效應模型 Meta 分析結果顯示,PR 陽性表達組卵巢癌患者化療后的緩解率高于 PR 陰性表達組,其差異有統計學意義[OR=1.91,95%CI(1.28,2.86),P=0.002](圖 5)。

2.3.5 臨床病理特征的關系 6 個研究[11,12,14,16,19,21]報道了不同臨床分期中 PR 的表達情況,其中Ⅰ~Ⅱ期245 例,Ⅲ~Ⅳ期 693 例。固定效應模型 Meta 分析結果顯示,卵巢癌Ⅰ~Ⅱ期中 PR 表達水平高于Ⅲ~Ⅳ期[OR=2.38,95%CI(1.71,3.32),P<0.000 01]。6個研究[11,12,14,16,17,21]報道了不同組織學分級中 PR 的表達情況,其中,G1~G2 227 例,G3 519 例,固定效應模型 Meta 分析結果顯示 PR 表達水平在 G1~G2 組中高于 G3 組[OR=2.48,95%CI(1.72,3.56),P<0.000 01]。5 個研究[10-12,14,16]報道了漿液性卵巢癌和非漿液性卵巢癌中 PR 的表達情況,其中漿液性卵巢癌 438 例,非漿液性卵巢癌 236 例;固定效應模型 Meta 分析結果顯示,PR 表達與漿液性卵巢癌和非漿液性卵巢癌無相關性[OR=1.28,95%CI(0.89,1.83),P=0.18]。
2.4 敏感性分析及發表偏倚
通過逐一剔除單個研究進行敏感性分析,所有的結果均未發生統計學差異的變化,說明本 Meta 分析結果穩定性好,結果基本可靠。發表偏倚檢測發現漏斗圖不對稱,不排除存在發表偏倚的可能(圖 4)。

3 討論
本 Meta 分析對 OS、DFS、PFS、化療緩解率、臨床分期、組織學分級等多個方面提供了較為全面的數據探討了 PR 表達與卵巢癌預后和臨床病理特征之間的關系。本研究結果顯示 PR 陽性表達者預后較好,且對化療藥物的作用更敏感,PR 可做為卵巢癌預后良好的指標。進一步亞組分析結果顯示樣本量<100 例亞組中,卵巢癌中 PR 陽性表達患者的 OS 明顯高于 PR 陰性表達患者。此外,PR 的表達和卵巢癌的臨床病理特征之間也存在相關性,卵巢癌Ⅰ~Ⅱ期 PR 表達水平高于Ⅲ~Ⅳ期,G1~G2 組高于 G3 組。這提示隨著腫瘤分期、分級增大,腫瘤的惡性程度逐漸增大,PR 的表達逐漸下調。這和 Harding 等[22]的研究具有一致性,這表明早期卵巢癌中 PR 陽性率高于晚期卵巢癌,卵巢癌患者的生存期由理想的手術、化療及 PR 的表達共同決定。本研究還顯示漿液性卵巢癌與非漿液性卵巢癌與 PR 表達不存在相關性。此外,由于大部分研究所納入的患者卵巢癌病理分型以漿液性卵巢癌為主,而其它病理類型受數量、無可用數據等原因的限制未逐一分組進行 Meta 分析。
盡管臨床上已證實根據 PR 表達所指導的乳腺癌內分泌治療能明顯改善預后,PR 在卵巢癌診療中運用的價值仍有爭議,但研究者仍將其視為可改善卵巢癌預后的突破口。運用孕激素處理兩組 PR 不同表型的卵巢癌細胞株 EO4(PR+)、OX60(PR–),結果發現對 PR 陽性細胞株生長抑制明顯高于 PR 陰性細胞株[23],這提示 PR 介導了孕激素對卵巢癌的抑制作用,這也提示 PR 是卵巢癌保護作用的機制之一。此外,孕激素、PR 對卵巢癌的保護作用還被認為與其拮抗雌激素的作用有關,孕激素受體所介導的孕激素作用于卵巢可減少卵巢暴露在高濃度雌激素下的時間,從而抑制雌激素誘導卵巢上皮細胞分化及過生長的致癌改變。基于鉑類藥物的聯合化療方案在卵巢癌中的治療效果明確,化療耐藥是影響其治療效果的主要原因[24]。本 Meta 分析顯示,PR 陽性表達者化療敏感性明顯高于 PR 陰性表達者,關于二者之間的聯系還鮮有報道,這可能會成為提高卵巢癌化療敏感性研究的新方向。
本研究存在的局限性:① 本研究可能存在一定的發表偏倚,這會影響本研究結論的準確性。② 部分研究未直接提供 HR 及 95%CI,我們利用生存曲線、生存率等數據計算得出,與真實值可能存在一定的差異。③ 由于抗體來源、稀釋濃度及臨界值劃分存在不小差異,可能會導致可信度下降。
綜上所述,PR 可能是卵巢癌的保護因素,PR 陽性表達可能提示其預后良好。受納入研究數量和質量的限制,上述結論尚需開展更多高質量的研究予以驗證。
卵巢癌(Ovarian Cancer)是婦科三大惡性腫瘤之一。臨床上由于早期缺乏特異性的篩查指標、化學耐藥等原因,常規用于判斷卵巢癌預后的臨床因素—— 病理分期、殘余瘤大小、組織學分級和淋巴結是否轉移等[1]不能準確預測其預后,5 年生存率僅 25%~30%[2]。其高發病率、高死亡率的特點促使大家尋找一種新的分子標記物來推測其預后,指導其治療。
隨著內分泌因素和婦科腫瘤研究的不斷進展,臨床上,孕激素受體(PR)的表達已用于乳腺癌和子宮內膜癌激素治療的指導及預后的推測[3-5]。Lee 等[6]利用免疫組織化學方法檢測正常、良性、交界性、惡性卵巢組織中 PR 的表達,其結果顯示隨著惡性程度的增加,PR 的表達下降且 PR 高表達患者預后佳,而 PR 不表達/低表達患者預后不良,這提示 PR 可作為卵巢癌的預后指標。但是由于 PR 檢測方法、樣本大小、人群來源和統計學方法的差異,已有的研究的結論尚存在爭議。因此,本研究采用 Meta 分析的方法,評價 PR 在卵巢癌預后中的價值,為進一步優化卵巢癌的臨床診治提供依據。
1 資料與方法
1.1 納入與排除標準
1.1.1 研究類型 隊列研究。
1.1.2 研究對象 經病理確診為卵巢癌的患者,其年齡、種族、國籍不限。
1.1.3 暴露因素 PR 蛋白的表達為暴露因素,結果根據原始文獻的臨界值判讀。PR 的檢測方法為免疫組織化學或酶聯免疫法等均可。
1.1.4 結局指標 總生存期(oversall survival,OS)、無病生存期(disease free survival,DFS)、無進展生存期(progression free survival,PFS)、化療緩解率、PR 表達與卵巢癌病理特征的相關性(臨床分期、組織學級和病理類型)。
1.1.5 排除標準 ① 非中、英文文獻;② 重復發表的文獻,由同一作者、同一單位發表的文獻則選取納入樣本數最多的研究;③ 研究中未提供生存資料如生存率、生存曲線或 HR 及 95%CI;④ 病例數<30 例。
1.2 文獻檢索
計算機檢索 PubMed、EMbase、MEDLINE、The Cochrane Library(2016 年 1 期)、CNKI、VIP、CBM 和 WanFang Data 數據庫中有關 PR 表達與卵巢癌預后相關的隊列研究,檢索時限均從建庫至 2016 年 6 月 1 日。此外,追溯納入文獻的參考文獻,以補充獲得相關文獻。檢索采用主題詞與自由詞相結合的方式進行。英文檢索詞包括 ovarian cancer、ovarian neoplasm、ovarian carcinoma、ovarian tumor、ovarian epitherial cancer、progesterone receptor、progesterone receptor A、progesterone receptor B、PRA、PRB、PR。中文檢索詞包括卵巢癌、卵巢腫瘤、孕激素受體、孕激素受體 A、孕激素受體 B、PR、PRA、PRB、預后、生存。以 PubMed 為例,具體檢索策略見框 1。
1.3 文獻篩選和資料提取
由 2 位研究者獨立篩選文獻、提取資料并交叉核對,如遇分歧,則咨詢第三方協助判斷,缺乏的資料盡量與作者聯系予以補充。文獻篩選時首先閱讀文題和摘要,在排除明顯不相關文獻后,進一步閱讀全文,以確定最終是否納入。提取的資料主要包括:① 納入研究的基本信息:作者、發表年份、來源國家等;② 納入對象的基本特征:年齡、例數、來源地、隨訪時間等;③ 腫瘤相關信息:病理分型、組織學分級、臨床分期等;④ 偏倚風險評價的關鍵要素;⑤ 所關注的結局指標和結果測量數據:化療后的緩解率、OS、DFS、PFS 等。對于單因素分析及多因素分析均提供的文獻,優先提取多因素分析的數據。對于沒有報道 HR 及 95%CI 的文獻,則提取五年生存率或生存曲線等,可按照周支瑞等的方法計算[7]。
1.4 納入研究的偏倚風險的評價
由 2 位研究者采用隊列研究偏倚風險評估工具 Newcastle-Ottawa 量表[8]對納入文獻進行偏倚風險評價。
1.5 統計分析
采用 RevMan 5.3 軟件進行統計分析。本研究根據結局指標不同選擇不同效應指標,其中,OS、DFS、PFS 以危險比(HR)及其 95%CI 為效應指標;化療后的緩解率、臨床分期、組織學分級等臨床病理特征等則以優勢比(OR)及其 95%CI 為效應指標。納入研究結果間的異質性采用χ2 檢驗進行分析(檢驗水準為α=0.1),同時結合I2 定量判斷異質性的大小。若P≥0.1 且I2≤50%,說明各研究間不存在異質性,采用固定效應模型進行 Meta 分析。若P<0.1 且I2>50%,說明各研究間存在異質性,采用隨機效應模型進行 Meta 分析,并進行亞組分析尋找異質性的來源。根據研究樣本量大小(樣本量<100 例、樣本量≥100 例)、平均隨訪時間(平均隨訪時間<40 月、平均隨訪時間≥40 月)及組織學來源對 OS 組進行亞組分析。
2 結果
2.1 文獻檢索結果
初檢共獲得相關文獻 1 534 篇,經過逐層篩選,排除 1 篇無法用于 Meta 分析的關于孕激素受體亞型(PRA、PRB)與卵巢癌預后的相關性研究后[9],最終納入 12 個研究[10-21],共 1 881 例患者。文獻篩選流程及結果見圖 1。

2.2 納入研究的基本特征和偏倚風險評價結果


2.3 Meta 分析結果
2.3.1 OS 共納入 11 個研究[10-19,21]。隨機效應模型 Meta 分析結果顯示,卵巢癌中 PR 陽性表達患者的 OS 明顯高于 PR 陰性表達患者,其差異有統計學意義[HR=0.64,95%CI(0.44,0.93),P=0.02](圖 2)。亞組分析結果顯示在樣本量<100 例亞組中,卵巢癌中 PR 陽性表達患者的 OS 明顯高于 PR 陰性表達患者(表 3)。


2.3.2 DFS 共納入 5 個研究[16-20]。固定效應模型 Meta 分析結果顯示卵巢癌中 PR 陽性表達患者 DFS 高于 PR 陰性表達者,其差異有統計學意義[HR=0.64,95%CI(0.48,0.85),P=0.002](圖 3)。

2.3.3 PFS 共納入 4 個研究[11,13,16,21]。固定效應模型 Meta 分析結果顯示,卵巢癌中 PR 陽性表達患者 PFS 高于 PR 陰性表達患者,其差異有統計學意義[HR=0.62,95%CI(0.47,0.82),P=0.000 9](圖 4)。

2.3.4 化療緩解率 4 個研究[11,12,16,17]報道了 PR 表達與卵巢癌化療效果的相關性,其中 PR 陽性患者 160 例,PR 陰性患者 349 例。固定效應模型 Meta 分析結果顯示,PR 陽性表達組卵巢癌患者化療后的緩解率高于 PR 陰性表達組,其差異有統計學意義[OR=1.91,95%CI(1.28,2.86),P=0.002](圖 5)。

2.3.5 臨床病理特征的關系 6 個研究[11,12,14,16,19,21]報道了不同臨床分期中 PR 的表達情況,其中Ⅰ~Ⅱ期245 例,Ⅲ~Ⅳ期 693 例。固定效應模型 Meta 分析結果顯示,卵巢癌Ⅰ~Ⅱ期中 PR 表達水平高于Ⅲ~Ⅳ期[OR=2.38,95%CI(1.71,3.32),P<0.000 01]。6個研究[11,12,14,16,17,21]報道了不同組織學分級中 PR 的表達情況,其中,G1~G2 227 例,G3 519 例,固定效應模型 Meta 分析結果顯示 PR 表達水平在 G1~G2 組中高于 G3 組[OR=2.48,95%CI(1.72,3.56),P<0.000 01]。5 個研究[10-12,14,16]報道了漿液性卵巢癌和非漿液性卵巢癌中 PR 的表達情況,其中漿液性卵巢癌 438 例,非漿液性卵巢癌 236 例;固定效應模型 Meta 分析結果顯示,PR 表達與漿液性卵巢癌和非漿液性卵巢癌無相關性[OR=1.28,95%CI(0.89,1.83),P=0.18]。
2.4 敏感性分析及發表偏倚
通過逐一剔除單個研究進行敏感性分析,所有的結果均未發生統計學差異的變化,說明本 Meta 分析結果穩定性好,結果基本可靠。發表偏倚檢測發現漏斗圖不對稱,不排除存在發表偏倚的可能(圖 4)。

3 討論
本 Meta 分析對 OS、DFS、PFS、化療緩解率、臨床分期、組織學分級等多個方面提供了較為全面的數據探討了 PR 表達與卵巢癌預后和臨床病理特征之間的關系。本研究結果顯示 PR 陽性表達者預后較好,且對化療藥物的作用更敏感,PR 可做為卵巢癌預后良好的指標。進一步亞組分析結果顯示樣本量<100 例亞組中,卵巢癌中 PR 陽性表達患者的 OS 明顯高于 PR 陰性表達患者。此外,PR 的表達和卵巢癌的臨床病理特征之間也存在相關性,卵巢癌Ⅰ~Ⅱ期 PR 表達水平高于Ⅲ~Ⅳ期,G1~G2 組高于 G3 組。這提示隨著腫瘤分期、分級增大,腫瘤的惡性程度逐漸增大,PR 的表達逐漸下調。這和 Harding 等[22]的研究具有一致性,這表明早期卵巢癌中 PR 陽性率高于晚期卵巢癌,卵巢癌患者的生存期由理想的手術、化療及 PR 的表達共同決定。本研究還顯示漿液性卵巢癌與非漿液性卵巢癌與 PR 表達不存在相關性。此外,由于大部分研究所納入的患者卵巢癌病理分型以漿液性卵巢癌為主,而其它病理類型受數量、無可用數據等原因的限制未逐一分組進行 Meta 分析。
盡管臨床上已證實根據 PR 表達所指導的乳腺癌內分泌治療能明顯改善預后,PR 在卵巢癌診療中運用的價值仍有爭議,但研究者仍將其視為可改善卵巢癌預后的突破口。運用孕激素處理兩組 PR 不同表型的卵巢癌細胞株 EO4(PR+)、OX60(PR–),結果發現對 PR 陽性細胞株生長抑制明顯高于 PR 陰性細胞株[23],這提示 PR 介導了孕激素對卵巢癌的抑制作用,這也提示 PR 是卵巢癌保護作用的機制之一。此外,孕激素、PR 對卵巢癌的保護作用還被認為與其拮抗雌激素的作用有關,孕激素受體所介導的孕激素作用于卵巢可減少卵巢暴露在高濃度雌激素下的時間,從而抑制雌激素誘導卵巢上皮細胞分化及過生長的致癌改變。基于鉑類藥物的聯合化療方案在卵巢癌中的治療效果明確,化療耐藥是影響其治療效果的主要原因[24]。本 Meta 分析顯示,PR 陽性表達者化療敏感性明顯高于 PR 陰性表達者,關于二者之間的聯系還鮮有報道,這可能會成為提高卵巢癌化療敏感性研究的新方向。
本研究存在的局限性:① 本研究可能存在一定的發表偏倚,這會影響本研究結論的準確性。② 部分研究未直接提供 HR 及 95%CI,我們利用生存曲線、生存率等數據計算得出,與真實值可能存在一定的差異。③ 由于抗體來源、稀釋濃度及臨界值劃分存在不小差異,可能會導致可信度下降。
綜上所述,PR 可能是卵巢癌的保護因素,PR 陽性表達可能提示其預后良好。受納入研究數量和質量的限制,上述結論尚需開展更多高質量的研究予以驗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