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聲醫學已發展為預防及臨床醫療工作中不可或缺的學科。在當前超聲需求多樣化的情況下，現行的單一性的超聲醫師掃查-診斷的工作模式存在著勞動強度大、缺乏分層診療、質量與數量矛盾、醫療資源配置不合理等現象。本文從我國超聲教育的現狀、國內外超聲工作模式的比較、超聲醫技工作一體化的必要性，以及規范培養超聲技師的可行性方面進行論述，并結合華西醫院的經驗，探討為更大程度滿足臨床及社會對超聲檢查的需求，促進超聲學科的良性發展，開展適合中國國情的超聲技師教育和培養、試行超聲醫技一體化工作模式。
引用本文： 盧強, 羅燕, 劉吉斌, 彭玉蘭, 邱邐, 鐘曉緋. 超聲醫技一體化工作模式的探索. 中國循證醫學雜志, 2016, 16(6): 741-744. doi: 10.7507/1672-2531.20160114 復制
自1958年超聲診斷在中國開展以來，中國超聲醫學經歷了半個多世紀的發展 [1]。由于超聲的無創、實時、經濟、方便等優點，以及信息技術的迅速發展和超聲新技術的不斷涌現，超聲已經全面應用于各種疾病的篩查、診斷和介入性治療，且普及到了從三級甲等醫院到鄉鎮衛生院的各級醫療機構，已發展為預防及臨床醫療工作中不可或缺的學科 [2-6]。目前，我國注冊的超聲醫師已達13萬，超過放射科及核醫學，成為從業人員最多的影像學科，并且由于我國健康產業對疾病的二級預防的提倡以及超聲檢查的上述優點，對超聲從業人員的需求還在持續、快速增加，保守估計目前國內對超聲從業人員的需求量在20萬以上。近年來，國內超聲醫學界開始呼吁建立規范化的超聲技師培養制度，以促進我國超聲醫學事業的健康發展 [7]。本文旨在分析我國超聲技術專業學歷教育的現狀，并總結超聲醫技一體化工作模式的前期探索，以為我國建立中國超聲技師培養制度提供決策參考。
1 超聲教育的現狀
在歐美國家的各級醫療機構中，超聲并非一門獨立的學科，而是像CT、MRI 等影像技術一樣，主要隸屬于放射科 [8]。影像診斷醫師的培養與其他科室相似，醫學生畢業后參加住院醫師培養 [9]。而超聲技師的培養多由健康相關專業學院或學校進行培養，通常進行1.5～2年的專業培訓，而之前需要修夠必要的相關基礎學分。超聲技師通過超聲專業課程培訓及統一的超聲技術認證考核（ARDMS），其分類詳細，包括腹部、婦產科、小器官、血管等，在上級醫師或其他技師指導下完成一定數量的病例操作，獲得相應資質后受聘于各級醫院放射影像科及其他科室或診所。
比較而言，中國的超聲學科在起步階段即和西方不同。上個世紀60年代，剛起步的超聲診斷科在很多醫院是與物理治療、康復專業一起在理療科中存在，隨著超聲技術和儀器設備的快速進步、超聲的應用范圍和需求量快速增加，尤其是改革開放后這種增進更加迅猛。自上個世紀80年代起，國內多數大醫院及教學醫院開始設立獨立的超聲科，在臨床工作中擔當一線診斷工作，發揮著不可替代的作用，同時超聲學科也逐漸發展成為一門獨立的三級學科，擁有本科（臨床醫療/醫學影像專業）-碩士研究生-博士研究生的規范化學歷教育體制，以及獨立的超聲住院醫師規范化培養體系 [10, 11]。與此同時，由于國內醫學技術或健康相關專業發展的相對滯后，學歷教育體制不完善，國內一直沒有專門的超聲技術教育學歷及超聲技師規范化培訓。
隨著國內健康產業及醫療工作對超聲檢查的需求越來越多，以及醫學技術或健康相關專業理念的逐步普及，國內已有醫學院校開拓性地開展了影像技術本科教育，比如四川大學；也有越來越多醫學院校希望開展超聲技術教育，或者將原有本科或專科的醫學影像專業進行轉向或涵蓋超聲技術。因此，有必要在此時探討我國超聲技術專業學歷教育的現狀和發展方向，為下一步我國建立超聲技師培養提供參考。
2 國內外超聲工作模式的現狀
目前在歐美國家，超聲檢查及診斷由放射診斷醫師或臨床專科醫生與超聲技師協同完成 [12-16]。超聲技師對患者進行掃查，完成病例的全套標準化切面圖像采集，并上傳至超聲影像工作站，包括靜態圖像及動態圖像，并附上初步檢查結果記錄。而后期的圖像分析、復查掃描、診斷報告由放射科醫師或相關臨床專科醫師完成。該工作模式的優點是將每個器官、部位的超聲檢查標準化，并儲存檢查規范里的所有圖像，為后期的診斷或臨床研究提供靜態及動態的超聲圖像支持；其次，超聲檢查中圖像的獲取、標注、存儲需要耗費較多時間，這部分工作由超聲技師完成，讓診斷醫師將更多的時間專注于疾病的分析和診斷；最后，在放射診斷醫師的影像工作站，可以獲得除了超聲圖像資料外的其他影像資料及臨床、實驗室資料，利于疾病的會診和判斷。同時，這種工作模式也存在一定的弊端，主要表現在以下兩個方面。首先，各個器官超聲檢查的標準斷面雖然有較強的代表性，但并未覆蓋整個器官，存在漏診的可能 [17]。其次，“心到手到”是實時超聲檢查的特點，即根據患者的個體信息，檢查者需要考慮到可能出現的問題，再去尋找或排除有無該問題，這種情況是標準化超聲檢查難以克服的。
比較而言，中國的超聲工作模式是超聲醫師完成了檢查技師及診斷醫師的工作 [7]。超聲掃查、圖像獲取及診斷報告均由超聲醫師完成，在未配備報告錄入員的情況下醫師還需要編輯圖文報告。此種工作模式的優點是診斷醫師在檢查患者的過程中可以獲得較全面的患者一般情況及病史信息，可在實時掃查過程中隨診斷思路調整檢查方案，更好發揮超聲的靈活性。其弊端主要表現在醫生勞動強度大、缺乏分層診療、質量與數量矛盾、醫療資源配置不合理、工作效率較低。
在綜合考慮了國內外超聲工作模式的利弊，為滿足臨床、社會對超聲檢查的巨大需求，華西醫院探索了適合中國國情的超聲醫技一體化的工作模式。華西醫院從2007年開始實行超聲技師標準化培訓，并在日常工作中嘗試超聲醫技一體化的工作模式。由2～3名經過培訓的超聲技師與一名中、高級超聲醫師組成醫療組，負責普通超聲篩查或檢查。超聲技師完成掃查及初步檢查意見，由相應超聲醫師負責質量控制及審核、簽發報告。該模式不僅能滿足國內大量的超聲體檢及門診需求，還為疑難病例配置了更多醫療資源進行超聲專科檢查及介入診療，有利于患者的疾病診治及超聲診斷水平的提高和學科的發展。目前，有越來越多的國內醫院希望開展超聲醫師及技師的協同工作模式 [18]。
3 超聲醫技工作一體化的必要性
超聲技師的培養有利于超聲專業的發展。超聲診斷是一種物理診斷，其成像原理涉及聲學、電子、生物工程多學科的內容 [5, 19]。而目前從事超聲工作的醫師在大學本科教育階段缺乏這些知識的學習，對超聲成像的基礎、超聲偽像的認識、如何更好地調節儀器獲得高質量的圖像有一定的缺陷。而對于超聲技師的學歷教育，在大學學習階段，除了學習解剖、生理、病理及基礎的臨床醫學知識，更會側重聲學基礎、電子、血流動力學、生物工程方面的知識，在圖像獲取、圖像管理方面將會有更加優秀的表現。從學科發展的角度看，超聲學科的發展不僅需要以疾病為研究重點的醫師團隊，也需要以超聲技術、圖像管理為研究重點的技師團隊。在我國，后者的團隊建設、師資培養遠遠落后于發達國家。
其次，臨床工作中超聲技師的加入可以提高臨床工作效率。超聲檢查的需求分為不同的層面。簡單地分可以包括普通篩查或檢查、專科檢查或評估、介入診斷及治療。普通檢查或篩查著重發現病變，如健康體檢及門診常規篩查，屬于一線檢查或基本檢查。第二個層面著重于臨床不同專科或不同疾病，為疾病診斷、治療及評估提供信息，如產前超聲檢查與評估、心臟超聲、乳腺BIRARD評分、超聲多模態綜合應用等。第三個層面為介入超聲診斷和治療。原則上，第一個層面的超聲由經過培養的超聲技師和低年資醫師基本可以完成和勝任；第二個層面的超聲需由中高年資的醫師或個別高職稱超聲技師完成；而第三個層面的超聲需中高年資的醫師且需專門的培訓后開展 [20]。
由于超聲的普及應用，目前從各個醫院（個別專科醫院除外）的超聲檢查需求來看，大多數為超聲篩查及普通檢查，以華西醫院為例這一比例可達80%，甚至更高；加之互聯網技術和信息高速公路的普及，探討和建立超聲醫技一體工作模式應當說是恰逢其時。這種工作模式的優點表現在：① 具有中國特色的超聲醫師+超聲技師，適合中國國情和臨床需求；② 符合國家分層和分級醫療的總體設想；③ 便于開展及加入以疾病為中心的多學科團隊；④ 更高的工作效率；⑤ 更合理的資源應用，包括不同年資人員及設備；⑥ 相對更高的患者滿意度。
4 規范培養超聲技師的可行性
規范培養超聲技師的目標是培養高素質的超聲技術專業人才，使其擁有扎實的超聲物理成像理論和嫻熟的操作技能，能獨立完成超聲檢查操作。畢業后能在高等院校、科研院所、管理機構、各級醫院的超聲科或超聲設備公司中從事超聲檢查學相關教學、科研、管理、操作等實際工作。
在培訓師資方面，雖然國內還沒有大規模地開展超聲技師的本科教育及畢業后培訓，國內大量具有豐富臨床超聲工作經驗及教學經驗的超聲醫師，加上一定數量的相關基礎物理和理論課程，基本能夠達到培養技師的課程和師資需求。
超聲技師的大學教育在國內已有成功案例。從臨床需求、學科建設出發，在借鑒了國外健康相關醫學教育經驗的基礎上，四川大學華西臨床醫學院從1997年開始，在國內率先開設了醫學技術系（健康相關專業），獲得教育部一級學科，下設醫學影像技術系、康復醫學系、呼吸及危重監護系、臨床營養系、視光學系、檢驗醫學系。醫學影像技術系主要培養掌握現代成像技術的基本原理，掌握各種影像采集設備的操作和應用，掌握各種圖像后處理技術的技術人才。該項目前期較側重放射技師的培養，根據臨床的巨大需求，2013年在醫學影像技術系內開設了放射物理治療方向，專門培養放射物理治療師。在超聲技師培養方面，華西醫學院與美國托馬斯杰弗遜大學健康相關學院在師資培訓、課程設置方面深入合作，借鑒國外的經驗來培養合格的超聲技師。華西醫院還與美國醫學超聲技術員注冊委員會（ARDMS）合作，推動超聲技師在中國的發展，2005年在國內舉辦全國超聲技術的美國ARDMS認證考試，這是國內第一次嘗試性考試。經過10多年的發展，已形成了一套配備優秀師資、合理課程設置的教學體系，并且生源豐富，畢業生一次就業率達100%。
綜上所述，由于超聲自身特點而且發展迅猛，相關從業人員包括醫師和技師的需求缺口非常大；國內已經擁有一系列從本科、碩士研究生、博士研究生到畢業后規范化培養的超聲醫師培養方案，但尚無成熟的超聲技師的學歷和畢業后教育規范和培養方案，技師的培養迫在眉睫。而同時我們清楚地看到，技師的培養任重道遠，而超聲醫師技師一體化工作的模式又將翻開超聲學科發展的新篇章。因此，借鑒國外的超聲技師培養及工作模式，更新教學、管理觀念，發展適合中國國情的超聲技師教育和培養、試行超聲醫技一體工作模式，將會更大程度地滿足臨床及社會對超聲檢查的需求，也能促進超聲學科的良性發展。
自1958年超聲診斷在中國開展以來，中國超聲醫學經歷了半個多世紀的發展 [1]。由于超聲的無創、實時、經濟、方便等優點，以及信息技術的迅速發展和超聲新技術的不斷涌現，超聲已經全面應用于各種疾病的篩查、診斷和介入性治療，且普及到了從三級甲等醫院到鄉鎮衛生院的各級醫療機構，已發展為預防及臨床醫療工作中不可或缺的學科 [2-6]。目前，我國注冊的超聲醫師已達13萬，超過放射科及核醫學，成為從業人員最多的影像學科，并且由于我國健康產業對疾病的二級預防的提倡以及超聲檢查的上述優點，對超聲從業人員的需求還在持續、快速增加，保守估計目前國內對超聲從業人員的需求量在20萬以上。近年來，國內超聲醫學界開始呼吁建立規范化的超聲技師培養制度，以促進我國超聲醫學事業的健康發展 [7]。本文旨在分析我國超聲技術專業學歷教育的現狀，并總結超聲醫技一體化工作模式的前期探索，以為我國建立中國超聲技師培養制度提供決策參考。
1 超聲教育的現狀
在歐美國家的各級醫療機構中，超聲并非一門獨立的學科，而是像CT、MRI 等影像技術一樣，主要隸屬于放射科 [8]。影像診斷醫師的培養與其他科室相似，醫學生畢業后參加住院醫師培養 [9]。而超聲技師的培養多由健康相關專業學院或學校進行培養，通常進行1.5～2年的專業培訓，而之前需要修夠必要的相關基礎學分。超聲技師通過超聲專業課程培訓及統一的超聲技術認證考核（ARDMS），其分類詳細，包括腹部、婦產科、小器官、血管等，在上級醫師或其他技師指導下完成一定數量的病例操作，獲得相應資質后受聘于各級醫院放射影像科及其他科室或診所。
比較而言，中國的超聲學科在起步階段即和西方不同。上個世紀60年代，剛起步的超聲診斷科在很多醫院是與物理治療、康復專業一起在理療科中存在，隨著超聲技術和儀器設備的快速進步、超聲的應用范圍和需求量快速增加，尤其是改革開放后這種增進更加迅猛。自上個世紀80年代起，國內多數大醫院及教學醫院開始設立獨立的超聲科，在臨床工作中擔當一線診斷工作，發揮著不可替代的作用，同時超聲學科也逐漸發展成為一門獨立的三級學科，擁有本科（臨床醫療/醫學影像專業）-碩士研究生-博士研究生的規范化學歷教育體制，以及獨立的超聲住院醫師規范化培養體系 [10, 11]。與此同時，由于國內醫學技術或健康相關專業發展的相對滯后，學歷教育體制不完善，國內一直沒有專門的超聲技術教育學歷及超聲技師規范化培訓。
隨著國內健康產業及醫療工作對超聲檢查的需求越來越多，以及醫學技術或健康相關專業理念的逐步普及，國內已有醫學院校開拓性地開展了影像技術本科教育，比如四川大學；也有越來越多醫學院校希望開展超聲技術教育，或者將原有本科或專科的醫學影像專業進行轉向或涵蓋超聲技術。因此，有必要在此時探討我國超聲技術專業學歷教育的現狀和發展方向，為下一步我國建立超聲技師培養提供參考。
2 國內外超聲工作模式的現狀
目前在歐美國家，超聲檢查及診斷由放射診斷醫師或臨床專科醫生與超聲技師協同完成 [12-16]。超聲技師對患者進行掃查，完成病例的全套標準化切面圖像采集，并上傳至超聲影像工作站，包括靜態圖像及動態圖像，并附上初步檢查結果記錄。而后期的圖像分析、復查掃描、診斷報告由放射科醫師或相關臨床專科醫師完成。該工作模式的優點是將每個器官、部位的超聲檢查標準化，并儲存檢查規范里的所有圖像，為后期的診斷或臨床研究提供靜態及動態的超聲圖像支持；其次，超聲檢查中圖像的獲取、標注、存儲需要耗費較多時間，這部分工作由超聲技師完成，讓診斷醫師將更多的時間專注于疾病的分析和診斷；最后，在放射診斷醫師的影像工作站，可以獲得除了超聲圖像資料外的其他影像資料及臨床、實驗室資料，利于疾病的會診和判斷。同時，這種工作模式也存在一定的弊端，主要表現在以下兩個方面。首先，各個器官超聲檢查的標準斷面雖然有較強的代表性，但并未覆蓋整個器官，存在漏診的可能 [17]。其次，“心到手到”是實時超聲檢查的特點，即根據患者的個體信息，檢查者需要考慮到可能出現的問題，再去尋找或排除有無該問題，這種情況是標準化超聲檢查難以克服的。
比較而言，中國的超聲工作模式是超聲醫師完成了檢查技師及診斷醫師的工作 [7]。超聲掃查、圖像獲取及診斷報告均由超聲醫師完成，在未配備報告錄入員的情況下醫師還需要編輯圖文報告。此種工作模式的優點是診斷醫師在檢查患者的過程中可以獲得較全面的患者一般情況及病史信息，可在實時掃查過程中隨診斷思路調整檢查方案，更好發揮超聲的靈活性。其弊端主要表現在醫生勞動強度大、缺乏分層診療、質量與數量矛盾、醫療資源配置不合理、工作效率較低。
在綜合考慮了國內外超聲工作模式的利弊，為滿足臨床、社會對超聲檢查的巨大需求，華西醫院探索了適合中國國情的超聲醫技一體化的工作模式。華西醫院從2007年開始實行超聲技師標準化培訓，并在日常工作中嘗試超聲醫技一體化的工作模式。由2～3名經過培訓的超聲技師與一名中、高級超聲醫師組成醫療組，負責普通超聲篩查或檢查。超聲技師完成掃查及初步檢查意見，由相應超聲醫師負責質量控制及審核、簽發報告。該模式不僅能滿足國內大量的超聲體檢及門診需求，還為疑難病例配置了更多醫療資源進行超聲專科檢查及介入診療，有利于患者的疾病診治及超聲診斷水平的提高和學科的發展。目前，有越來越多的國內醫院希望開展超聲醫師及技師的協同工作模式 [18]。
3 超聲醫技工作一體化的必要性
超聲技師的培養有利于超聲專業的發展。超聲診斷是一種物理診斷，其成像原理涉及聲學、電子、生物工程多學科的內容 [5, 19]。而目前從事超聲工作的醫師在大學本科教育階段缺乏這些知識的學習，對超聲成像的基礎、超聲偽像的認識、如何更好地調節儀器獲得高質量的圖像有一定的缺陷。而對于超聲技師的學歷教育，在大學學習階段，除了學習解剖、生理、病理及基礎的臨床醫學知識，更會側重聲學基礎、電子、血流動力學、生物工程方面的知識，在圖像獲取、圖像管理方面將會有更加優秀的表現。從學科發展的角度看，超聲學科的發展不僅需要以疾病為研究重點的醫師團隊，也需要以超聲技術、圖像管理為研究重點的技師團隊。在我國，后者的團隊建設、師資培養遠遠落后于發達國家。
其次，臨床工作中超聲技師的加入可以提高臨床工作效率。超聲檢查的需求分為不同的層面。簡單地分可以包括普通篩查或檢查、專科檢查或評估、介入診斷及治療。普通檢查或篩查著重發現病變，如健康體檢及門診常規篩查，屬于一線檢查或基本檢查。第二個層面著重于臨床不同專科或不同疾病，為疾病診斷、治療及評估提供信息，如產前超聲檢查與評估、心臟超聲、乳腺BIRARD評分、超聲多模態綜合應用等。第三個層面為介入超聲診斷和治療。原則上，第一個層面的超聲由經過培養的超聲技師和低年資醫師基本可以完成和勝任；第二個層面的超聲需由中高年資的醫師或個別高職稱超聲技師完成；而第三個層面的超聲需中高年資的醫師且需專門的培訓后開展 [20]。
由于超聲的普及應用，目前從各個醫院（個別專科醫院除外）的超聲檢查需求來看，大多數為超聲篩查及普通檢查，以華西醫院為例這一比例可達80%，甚至更高；加之互聯網技術和信息高速公路的普及，探討和建立超聲醫技一體工作模式應當說是恰逢其時。這種工作模式的優點表現在：① 具有中國特色的超聲醫師+超聲技師，適合中國國情和臨床需求；② 符合國家分層和分級醫療的總體設想；③ 便于開展及加入以疾病為中心的多學科團隊；④ 更高的工作效率；⑤ 更合理的資源應用，包括不同年資人員及設備；⑥ 相對更高的患者滿意度。
4 規范培養超聲技師的可行性
規范培養超聲技師的目標是培養高素質的超聲技術專業人才，使其擁有扎實的超聲物理成像理論和嫻熟的操作技能，能獨立完成超聲檢查操作。畢業后能在高等院校、科研院所、管理機構、各級醫院的超聲科或超聲設備公司中從事超聲檢查學相關教學、科研、管理、操作等實際工作。
在培訓師資方面，雖然國內還沒有大規模地開展超聲技師的本科教育及畢業后培訓，國內大量具有豐富臨床超聲工作經驗及教學經驗的超聲醫師，加上一定數量的相關基礎物理和理論課程，基本能夠達到培養技師的課程和師資需求。
超聲技師的大學教育在國內已有成功案例。從臨床需求、學科建設出發，在借鑒了國外健康相關醫學教育經驗的基礎上，四川大學華西臨床醫學院從1997年開始，在國內率先開設了醫學技術系（健康相關專業），獲得教育部一級學科，下設醫學影像技術系、康復醫學系、呼吸及危重監護系、臨床營養系、視光學系、檢驗醫學系。醫學影像技術系主要培養掌握現代成像技術的基本原理，掌握各種影像采集設備的操作和應用，掌握各種圖像后處理技術的技術人才。該項目前期較側重放射技師的培養，根據臨床的巨大需求，2013年在醫學影像技術系內開設了放射物理治療方向，專門培養放射物理治療師。在超聲技師培養方面，華西醫學院與美國托馬斯杰弗遜大學健康相關學院在師資培訓、課程設置方面深入合作，借鑒國外的經驗來培養合格的超聲技師。華西醫院還與美國醫學超聲技術員注冊委員會（ARDMS）合作，推動超聲技師在中國的發展，2005年在國內舉辦全國超聲技術的美國ARDMS認證考試，這是國內第一次嘗試性考試。經過10多年的發展，已形成了一套配備優秀師資、合理課程設置的教學體系，并且生源豐富，畢業生一次就業率達100%。
綜上所述，由于超聲自身特點而且發展迅猛，相關從業人員包括醫師和技師的需求缺口非常大；國內已經擁有一系列從本科、碩士研究生、博士研究生到畢業后規范化培養的超聲醫師培養方案，但尚無成熟的超聲技師的學歷和畢業后教育規范和培養方案，技師的培養迫在眉睫。而同時我們清楚地看到，技師的培養任重道遠，而超聲醫師技師一體化工作的模式又將翻開超聲學科發展的新篇章。因此，借鑒國外的超聲技師培養及工作模式，更新教學、管理觀念，發展適合中國國情的超聲技師教育和培養、試行超聲醫技一體工作模式，將會更大程度地滿足臨床及社會對超聲檢查的需求，也能促進超聲學科的良性發展。